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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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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变幻着,阴寒的目光盯着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忽然伸过脸,近近的靠着她,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么君王是用来干什么?不是为了让天下安定,百姓富裕的吗?一个昏君,一个无道之君如果坚持效忠下去,那这个臣子该叫什么,为虎作伥吗?百世千年之后,当人们提到这个臣子的时候,是说他奸臣还是忠臣?”

她的脸色变的煞白,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我冷笑着,“‘九音’内乱,百姓涂炭,我辅佐新君,现在国泰民安,军心稳定,你觉得是我得益了还是百姓得益了?在人民眼中我是叛徒还是好官?”

我的声音不大,隐了调侃只剩坚决,气势散开,让她竟然望着我发呆,“在你心中,是帝王的称赞重要,还是百姓的口碑重要?你为官三十,当年的愿望是什么?”

赫连冰桐在她身后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忽然想起这个人,是子衿的娘,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饭局,不能把人逼的太惨。

我慢慢靠回椅背,举起酒杯,“今日是私人拜访,我们不谈国事可好,不如谈谈家事如何?”

我看到,在我身体挪开的时候,赫连寒石情不自禁的透了口气,我也不想用真气凝住空气,逼出冷凝,让她不自觉的感受到压迫,可是从心理上制敌是最快的方法,不过我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老顽固的冷硬。

“我与你之间有家事可谈吗?”她动也没动面前的酒杯,摆明了不给我半点面子。

我缩回手,极其自然的将酒倒进自己的嘴巴里,放下时已经不再客套,“我要娶子衿。”

简单明了,不和她绕圈子。

我简单,她更简单,“你门庭太高,子衿配不上。”

“我一介平民,没有门庭。”

“子衿不下嫁。”

“不是小爷,平夫之位。”

“高攀不起。”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我心头的火开始慢慢的往上窜,“子衿是我的爱人,子衿的孩子是我的长子,我不可能让他们流落在外。”

“子衿是我赫连家的孩子,我说不允许就不允许。”

谈到这,似乎已经完全崩了,不管我说什么,她就是一个不字。

我站起身,冷笑连连,“赫连家的孩子?不知道你家的族谱还是家谱里有容子衿这个名字?外室的孩子,连容家的姓都没有,你说是你的孩子?给你面子我上门求亲,不给你面子我直接掳人就走,你倒是去告你‘沧水’之帝,证明给我看看子衿你是儿子。”

她被我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煞白。

“容家的孩子?自己的儿女在家中享福,高官子弟,子衿在青楼卖笑,为‘千机堂’任人玩弄,你敢说你有个被你亲手推入青楼的儿子?”说到这,我再也停不住了,“你说啊,要我帮忙宣扬一下吗?当年我在‘云梦’敢与上官楚璇争,要立子衿为正夫,敢对天下人说我的丈夫出身青楼,你敢吗?”

她的呼吸急促,死死的咬着牙,“我容家的孩子不外嫁,想要赫连寒石的儿子,除非皇命。”

我根本懒得理她的狗屁之词,目光投射在她身后的赫连冰桐身上,她正不断的偷偷对我打着手势,指着西厢的方向,不断的比划着三字。

西厢三进?

我冷硬的点了下头,转身朝着西厢飞掠而去。

西厢,通常给客人住的地方,子衿在容家这么多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就换来一个不客不主的地位吗?

心头开始狂跳,我的子衿,我的清音,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孩子,他们离我是这么的近,再两步,再两步我就能见到他们。

一扇门紧闭着,我仿佛嗅到了那种淡淡的清香,属于子衿的味道。

飞起一脚,我大声吼着,“子衿,我来了……”

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穿,小小的客房中,堆着包裹着孩子的被褥,还有袖珍的小巧衣裤,还有几个布制的娃娃,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乳香味道,有些凌乱,却温馨。

但是没有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窗子大开着,有些寒意的风刮进来,乱了纱帐。

子衿还在月子中,不可能这么开着窗户大吹,而且房门刚刚明明是闩着的,难道子衿抱着孩子跳窗户?

心头隐隐觉得不对,我慢慢的靠近窗边。

两个黑影,是标准的‘千机堂’的装束,有一个我竟然认识,就是数次见面给我传递消息的女子。

她艰难的捂着胸口喘息着,看到我眼睛中忽然爆发出剧烈的光芒,“救,救堂主……”

我说过会保护你们

“追……”

这话不是我喊的,是跟随在我身后的夜,而同时我的身体已经跃出窗外,看着地上的女子斜斜指了个方向,全身功力运到极致,与夜一同飞速的跑了出去。

子衿除了‘千机堂’主这个身份,就是我的男人了,很明显这一次的掳人行为是完全针对我的。

因为只有针对我,才知道连大带小一起抓的重要性,若是针对‘千机堂’抓堂主就够了,一个未满月的孩子是没有作用的。

对手是谁?

对手是谁?

对手是谁?

脑海中一直在传递这句话,四国基本安定,我和子衿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尤其是清音的血脉,绝不是‘九音’国内或者什么朝堂中人能知道的,现在唯一有利益关系的只剩任绮罗了。

可是任绮罗不是在‘云梦’了吗?被我眼线盯的死死的,不可能分神到‘沧水’来啊。

子衿长途奔波,身体还没修养好,清音还未满月,任何一点小小的闪失都是我无法承受的后果。

黑夜中,只有一个虚虚的方向,我不知道自己追对了没有,也不知道这样毫无头绪的追下去会不会有结果,可我必须追,一定要追……

夜风不寒,吹得我的背心处凉飕飕的一片,是冷汗。

牵挂的心,竟然开始痛恨自己的功力不能更快,更快,更快……

夜了,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不会有人发觉在屋顶上如风一样刮过的我,我也同样看不到,看不到掳人者,看不到记忆中熟悉的绿色衣衫。

带着两个人,一定不会有我快,或许就要追上了,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不断地催促自己更快一些。

极度的安静中,远远的似乎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我一怔,忽的收住脚步,目光投射向夜的方向。

他冲着我微一点头,显然也听到了。

两个人只是停步之间,夜已经如鬼魅一般飘了起来,从另外一个角度,包抄了过去,我提气,让自己不沾染半点风声,一步步的靠近。

一路的追,人早已经出了城,凄寒的月色中,森森树林中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越是靠近声音越亮,显然他们并没有在移动。

远远的伸了个脑袋,依稀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我站着,树枝的遮挡让我无法看清子衿的位置,也看不到孩子的位置,一时间竟然不敢出手。

那个人影动了动,从背对着我改为侧对着我,眼前的情形忽然明了,子衿发丝散乱,狼狈的靠着大石头,胸口不住的起伏,脸色也有些苍白,目光始终不离黑衣人的手臂。

而那个黑衣人,看上去比子衿还要悲惨,手臂伸的直直的,僵硬着往前,而那惊天动地的哭号声正是从那传出来的。

子衿的唇低低说着,“给我抱吧,我不会跑的。”

黑衣人犹豫着,子衿优雅莞尓,手指拨开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没武功,孩子又这么小,我能往哪跑?他再不哄,万一越哭越响亮,惊着了什么人,你的行踪岂不是暴露了?”

纵然是突发奇难,纵然是孩子别人手中,子衿就是子衿,平平静静的从容面对一切。

黑衣人思索了半晌,战战兢兢捧着怀里叫声连天的娃娃,姿势僵硬又可笑,想了想,终于选择递出手。

我静静的等待着,只希望等到子衿将孩子抱入怀中的瞬间出手。

风摇摆着树梢,静谧无声。

“喀拉……”仿佛是枯枝被压断的声音,黑衣人猛的一惊,伸出去的手立即缩了回来,另外一只手就向子衿抓去。

时机已无,再不出手连子衿都没办法救,我脚下一点,在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子衿身上的时候,手指劲气连点,刺向那人肩头。

不敢用掌风,怕连累孩子,只希望指风能打中对手,可以借机救下孩子。

我出手的同时,他的另外一侧鬼魅般的闪出红色的人影,出手的角度竟然与我一模一样。

黑衣人抓向子衿的手在空中忽然缩回,在我和夜的夹击下身体整个向后飞退,可惜再快也快不过我和夜心有灵犀的围堵,两边肩头同时被打中,血花四溅,飘飞在空中,犹如炸开的血色烟花。

孩子本已经脱手而出,可是这人反应极其机敏,竟然空中硬生生变幻姿势,猛冲而上将孩子抱在怀抱里。

我和夜在空中一错身,同时揉身而上,不敢打黑衣人的中路,所有的招式都冲着对手的手臂,脚踝,腿弯而去。

我们两个也很清楚,这样的招式对对方而言是无法造成严重的伤害,只能不断的磨,希望能寻到对方的破绽,耗到真气不继。

而那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全身上下根本不遮不掩,连掌风指风都不是冲着我们而来,而是直奔子衿而去。

夜飞掠,挡在子衿身前,却也将我们合围的趋势让出了空挡。

黑衣人举着娃娃,直接迎上我的指风,嘹亮的哭声中我的手指一抖,所有凌厉的招式活生生的收回。

在我撤招的瞬间,黑影极快的窜了出去,带着一连窜的哭声在竹林间飞纵着。

我回头看了眼子衿,他从容的表情终于变的慌乱,脸色苍白,双唇颤抖,“楚烨,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一直在想,以子衿的强硬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承认孩子是我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场景。

“放心,我不会让孩子有事,我们要一起回家的。”抛下一句话,我整个人急追而下,锁定着那个黑影,怎么也不挪开。

就是追到海角天边,我也不会停下的,我的孩子还等着我救命呢。

那人的武功很高,轻功也很好,但是相比我还是有些微差距的,我始终缀在黑色的影子之后,听着儿子嘹亮的哭声。

如果不是这么危难的时刻,我真的好想夸奖他一番,真是我的好儿子,居然知道娘亲在救他,不断用声音给我指路,等我接回他一定要好好的亲亲抱抱。

“你不过是想用他威胁我,现在我在这里,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扬起声音,清朗送出。

果然,那黑人的人影忽然停了下来,抱着清音挡在胸前,远远的戒备着,“我要你放弃神族少主的争夺,你也答应?”

我就知道,与我和任绮罗的斗争有直接联系。

我脚下慢慢的走着,背着双手站在黑衣人面前,“把清音还我,我不争就是了。”

那人脚下退了两步,冷笑着,“还给你,你立即就反悔,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娃娃不如压在我这,等你回神族自动放弃争夺,我再还给你。”

“清音没满月,身体娇嫩无比,我不可能任由你带走,你的轻功也不可能甩掉我,大不了我追你几日几夜,我们试试谁先倒?”我强硬的声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清音的襁褓被举了起来,那人身上散发出冷冷的寒意,“你不怕我杀了他?”

小小的襁褓看上去软软的,还没有一个枕头大,青嫩的啼哭一下下揪着我的心,扯的我所有强硬的意志在慢慢的崩溃。

“杀了他你就再没有制约我让出少主之位的威胁了,杀了他我就再没有任何顾忌可以对你痛下杀手,失去一个孩子我和子衿可以再生,但是你和任绮罗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声音更冷,脸色阴寒朝他逼近,“试试啊,你要不要试试?”

我这样的话语反而让对方有些错愕,眼中尽是矛盾,面对我的逼近甚至有了犹豫,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高举着的襁褓。

一分神,我整个人团身而上,一掌切上对方的脉门,那人慌乱的想要躲,我快手的抱住了襁褓,快步的后退。

而同时,那人也反应过来了我的意图,手指紧贴襁褓,身体靠向我。

只要内劲一吐,清音娇弱的身子可能就会被完全震断筋脉!

就在电石火花间,更快的一道人影从树林间窜了出来,一掌拍上黑衣人的身体,打断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纠缠,也打将黑衣人打飞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体在地上翻了个滚,极快的跳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来者。

“别遮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女子冷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站在月光下,面容寒到了极致,竟是我的第一人师傅,血亲姨娘任灵羽。

黑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任灵羽,猛的抬腿跃入林间。

任灵羽没追,只是低头叹息着,眉宇间尽是愁容。

“姨娘!”我叫声中,她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与我一起低头看着手中的襁褓。

红色的小襁褓裹着一个软软嫩嫩的身子,凄厉的哭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鲜嫩嫩粉嘟嘟红艳艳的唇正呼噜呼噜吐着口水泡泡,明亮漆黑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我,眨巴眨巴,薄薄的鼻翼动了动,竟然咧开无齿的牙龈,笑的象朵花。

象我,真的很象我,但是更象子衿,不,应该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我和子衿的孩子,难怪沄逸他们个个咬死他是我的孩子,可怜当初傻兮兮的我只看到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红扑扑的没睁眼的他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

这么小,重了手怕抱坏了他,轻了怕摔了他,我紧张的捧着,象是捧着易碎的瓷器,小心的举到面前,呢喃着,“清音,我的清音。”

心头,很重,又重又酸,小小的身躯在我手中竟似有千斤重,鼻子也酸,眼眶也酸,整个五脏六腑都象是一颗青柠檬,拧出涩涩的味道。

手中的包袱一动,我惊了一跳,全身警戒,一脸凝重,结果等来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大笑容,手中的包袱又是一震。

“他,他踢我……”紧张之后,才发现是这个小家伙玩的开心。

任灵羽啧啧赞叹,“真漂亮,和你小时候一样一个笑容就惹人挖心掏肺,只是可惜了,没有神族的印记。”

“没有就没有。”我喜滋滋的笑着,“男孩子要什么印记,才不要他承担那么多呢,活的轻松自在开心就好。”

我的孩子,抱在手中,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恨不能把天把地把什么都给他,只要我能给,只要他对我一个笑容,所有的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都沉溺了,只是傻呵呵的咧着嘴,怎么都合不拢。

任灵羽吐出口气,“幸好我来的不算晚,能赶得这么及时。”

我抬起眼,真诚的看着她,“姨娘,谢谢你。”

她轻摆着手,“是我没想到,有人会公然违反神族的约定,竟然私下出手……”

我沉吟着,“姨娘,我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她有些意外。

怎么可能不知道?交手几招,招式路数心中基本都知道了,追了那么久,身形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我交过手,自然清楚内气相撞间的感觉,除了袁筱熙还能是谁?

“霓裳,任绮罗虽然不是姐姐当年下令的继承人,却毕竟是姐姐的骨血,我不能将她赶尽杀绝,只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你,一切还是靠你自己。”她看着我,脸色颇有几分为难。

我低头,“我知道的,姨娘谢谢你。”

她吸了口气,打起精神露出了个笑容,“我去追袁筱熙,希望能阻止她。”

我默默点头,她身形一展,飞快的越入夜色中,转瞬不见了踪迹。

“清音……”子衿急切又激动的声音传来,被夜带着落地,还没站稳就踉跄着扑了过来,被我一只手搂着。

我优雅的子衿,我雍容的子衿,我举止得体从不被人看穿心思的子衿,在我的臂弯中颤抖。

我把清音轻轻的放到他的怀里,双手紧拥着他的腰身,“子衿,我说过会保护你,保护孩子的,信我……”

夫在侧,子在怀

“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表达我的讥讽味道,毫不顾忌的嘲笑着赫连寒石,“好一个保护得当的相府,你保护你的儿子,我保护我的爱人和我的儿子,谁更得力些?”

这件事本不关赫连寒石什么,武林高手想要在豪门大家掳人,那几乎是防不胜防的,更何况还是袁筱溪这样的一流高手,我气的是她根本没有重视过子衿,西厢,小房,看不到半个下人,到处都是亲力亲为的痕迹。

如果不是‘千机堂’的属下够忠心,拖延了时间指引了方向,今天我是不是能追回子衿呢?

“赫连相,今日太晚了,子衿要休息了,我不需要你们任何的照顾,我就歇在子衿房里,您要闹腾要赶人,最好不要惊着我的孩子,否则指不定我会干出什么事。”丢下话,我揽着子衿就往西厢走,根本不看他们的脸。

“我去溜达下。”我还没开口,夜已经留给我一个艳丽的背影,忽然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喊也没用,他不是个乐意被人束缚的人,由他吧。

看着被我踹开门闩破败的大门,我有些无奈,“咳咳,今夜将就些,我不是故意的。”

子衿低头浅笑,“就知道是你干出来的。”

“我还不是急着见你?”咕哝着,眼睛贪婪的看着子衿,轻捧着他的脸,有些委屈,“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微微一挣扎,“别,别挤着清音。”

低头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儿已经流着口水呼呼大睡了,小鼻翼一扇一扇的,脸也涨的通红。

看到这样的一张脸,整颗心都软了,软成了一滩水。

我凑近脸,深吸一口气,心肺中满满的都是乳香,流动着在心头萦绕,缓缓滑过,不断的循环着。

一直觉得自己还在风流少年,肆意飞扬的年代,转眼间竟然有了孩子,流淌着我一半血脉的孩子,需要我照顾着长大,慢慢成人的孩子。

当年,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吧,梦境中残缺的记忆,他们期望怜爱的眼神,现在的我是否也和他们一样呢?

我的清音,长大了以后,是会象子衿一样温柔稳重,还是象我一样暴躁活跃?是该教他如子衿一般琴棋书画,还是该学些武功防身?

琴棋书画?万一他身子弱怎么办?

舞刀弄剑?万一惹事伤了自己怎么办?

一时间,思绪竟然飞的远远,直到一双手拍上我的肩头,“楚烨,你都看了一炷香了。”

收回思绪,我呵呵的傻笑着,“是吗?我居然没感觉。”

“你怪我吗?”他的目光轻闪,声音一惯的温柔。

碧色的衣袍在他的行动间飘荡,隐隐拂拂,衬着那身子犹如柳梢枝头,轻盈婉约,只是清瘦了,太瘦。

手指按上他的肩头,将他压入床榻间,仔细的除去他的衣衫鞋袜,小心的扯过被褥盖在他的身上,“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好好的养着身体,等你睡饱了,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去回忆从前,期待未来。”

他陷在被褥间,无奈浅笑,“你回答了我就睡。”

靠在床头,我抚着他的发丝,“精明如你,也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他笑了,不再言语,靠着我的腰际沉沉的睡去。

分别太久,连他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吗?

忍不住的低笑,会患得患失证明他在意,子衿啊子衿,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让你那么潇洒的跑吗?

被褥有些歪,我轻轻的扯着盖好,眼神忽然瞄到,那雪白的颈项下,一道细长的疤痕,从肩头到颈下。

这道疤我见过,就在子衿离开的那夜,粉色的伤口还未痊愈,一晃这些年,他怎会让这伤疤一直伴随着他,破坏了那细腻肌肤的美好?

疤痕早已经愈合,颜色也与旁边的肌肤一般变得雪白,却依稀还能看出当年下手的之深,切口之大。

子衿他有他的不得以,隐瞒了太多,而时过境迁这一切竟然一点都不重要了,我根本不愿意去想,懒得去追问,只要能一直看着他的睡颜,闻到清音那甜甜的香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哼……”摇篮中的某个大人物在我想到他的时候适时的发出了共鸣,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子衿,幸好没有吵醒他。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摇篮中的小家伙正不安的扭动着,发出细细的哼声。

我应该怎么办?

抱起来?还是摇着哄他睡?

小身子再次扭动了下,我想也不想,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双手直直的平伸着,轻轻晃了晃。

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的睁开,正一转不转的望着我,又傻又呆又好奇。

我挤着眼睛,对着他小声的说着,“我告诉你哟,你要是敢哭醒你爹,以后长大了我给你找个丑婆娘嫁掉,你要是不哭,让你爹美美的睡上一会,我就给你找个又体贴又温柔的好娘子。”

他骨碌碌的转着眼睛,忽然……

“哇……”猛的一声啼哭直冲云霄。

我急急的缩着手,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捂上他的嘴巴,刚到空中就反映过来这么一捂万一闷坏了怎么办?

急了,我慌乱的说着,“别哭啊,你爹刚睡,你乖啊。”

“啊……”比刚才更猛的一声,伴随着他不安的踢动,让我也更加的无措。

“小祖宗,我是你娘啊,你哭什么嘛,不要哭啊。”

“哇……”他的脸涨的通红,眼泪稀里哗啦的糊满了脸,哭的满头都是汗。

“求你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抱着他,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半点问题,我哭丧着脸,这哪是我儿子啊,比爹还恐怖啊。

“我来吧。”一个声音传来,子衿正靠着床榻,看着我的惨样笑着,“可能是尿了。”

“还是把你惊醒了。”我伸直手,把清音放到他的怀里,“我取坏名字了,应该叫他无音的,这嗓子哭的太亮了。”

子衿忍俊不禁,温柔的低下头,细细的解着包袱,“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手伸那么长干什么?”

我凑过脸,苦哈哈的,“那应该怎么抱?又没人教我,反正我的武功不会摔着他就行了嘛。”

他一只手曲着,从身后捧住清音的头和身子,另外一只手从容的解开清音的衣衫,动作顺畅又优美,“看,这样。”

我胡乱的点着头,仔细的看着子衿打开尿布,细致的取下尿片。

“还真是尿了,拿棉布来。”子衿一个眼神,我屁颠屁颠的抓着一大堆的布,笨手笨脚的全部堆在子衿面前,换来白眼一枚。

拈起蓝色的布,“这个是给清音擦身洗澡用的。”

换了条黄色的布,“这个是给清音垫身子吸汗用的。”

又换了条花布,“这个桌子上的抹布,你拿来干什么?”

他一边说,我一边用力的记着,顺手将没用的一样样拿开,直到最后一条厚厚的棉布,我狐疑的举起来,“这个是擦什么的?”

子衿一把夺了过去,“这个是清音的尿布!”

我呵呵傻笑,“还有么?多说些我记着,下次换我来。”

“不用的。”子衿仔细的擦去清音身上的尿渍,开始换上新的尿片。

“哇……”我忽然伸出手,坏坏的碰了碰清音的小鸟儿,“儿子啊,你的鸟太小了,比不上你爹的啊。”

“啪!”手背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子衿嗔怒的望着我,“儿子你也调戏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怎么可能有大鸟?”

“那是!”我咧开嘴巴坏笑,“那儿子啊,努力长大啊,越大越好……”

“没正经。”子衿索性不理我,把清音往我手中一放,“你喜欢抱,就一直抱着。”

“好!”我捧着清音,有些舍不得将他放入摇篮,索性放在腿上,半坐着靠在床头。

身边睡着子衿,身上躺着清音,我竟然没有半分的睡意,只有激动和甜蜜,不时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嘴巴都没有闭拢的时候,一直笑着,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直到天微微亮,我才终于闭上眼睛调息休息了会,冷不防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上官楚烨,你出来下。”

呼的睁开眼睛,人已经清醒无比。

是传音,所以没有惊到任何人,只有我听见。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又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这才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

俊健的人影站在院中,朝雾朦胧了他身后的树影,只将他衬托的更加犀利,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跟我走!”

‘沧水’血珠

“你怎么在这?”我翻了个白眼丢给老天,“我以为你回神族了。”

他身上还是那种锋利的锐气,没有丝毫遮掩,在清寒的早晨更是如冰块铁剑一般冷硬,“跟我走。”

“跟你去哪?”我上下打量着他,“别和我说你想献身给我,大清早的不太容易吃得消,让我做点心理准备。”

“话我说了,走不走随便你。”没有如以往一般受我言语的挑衅,而是面无表情,冷冷的抛下话,转身腾空而去。

心中微一犹豫,我立即窜上屋顶,顺着他的方向追随而去。

虽然有疑问,‘九音’那日走后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转念似乎又说的通,我和任绮罗之争,神族不可能放任不理,莫沧溟可能就是神族在外面传递讯息的人。

他虽然古怪,虽然有那么点我无法认同的嗜好,虽然是我的情敌,但是他的为人在长久的相处之后,我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几步追上他,“你带我去哪?”

“见‘沧水’之帝!”他忽然往边上挪了几分,像是极度厌恶我的接近。

“嗯?”我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他脚下加劲,又与我拉开几分距离,眼见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就在脚下,他人影飞落,朝着其中一个殿宇落去,脚下显然对这里熟悉已极。

“等等。”我急急的传声给他,“这样似乎有些太随意,我是‘九音’使者,应该在朝殿上见她的。”

他脚步一停,落在一个朱红色的门口,偌大的殿宇中竟然没有一个伺人侍卫,让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刚落下身影,他的手已经推开了一个朱红色的大门,我分明看到大殿的牌匾上的写着,‘御书房’。

‘御书房’没有守卫?滑天下之大稽!

莫沧溟忽然单膝一软,冲着我直直的跪下,“神族玄武侍卫莫沧溟为族长引路!”

族长?

他疯了吗?我最多只是少主,还是半个少主,族长一说何来?

但是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没有半点假装的意思,我暗自运起内力,脚步踏向殿门。

未到门口,我已经感受到了这里除了莫沧溟还有一个人的气息,很弱的气息,很凌乱的呼吸,是个没有武功的人。

脚步一入殿门,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紫红色的莽龙大袍的人影,头上的冕毓珠串晃晃荡荡,年纪四五十上下,面色紧绷,锐利的双瞳中露出几分紧张,看到我进门,竟然急急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更是一惊,心中无数个念头在转动。

见他国使臣,不可能是这个时辰,这样支开所有的侍卫。

见他国使臣,通常是明黄朝服,莽龙袍是祭祀上天时穿的隆重礼服,不可能在这个无人的场合中穿。

加上刚才莫沧溟的动作,我隐隐的猜到了一个可能,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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