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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相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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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主,这……”大汉临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相信我吧,我不会拿二虎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拿你们的命开玩笑。”这一次,虽然大家都没准备要活着回去,但也不能让大家白白牺牲。
  “寨主……”大汉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习惯服从他的,没让任放忧失望。“我马上去通知弟兄们准备,我们连夜就走。”
  第8章(2)
  看着大汉冲出房,任放忧知道她也得开始准备,只是,她的心好沉重,她的身躯也好沉重,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再见你,就杀你!
  一回想起这句话,她的胸口就窜过激烈的刺痛。
  虽然早知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她却觉得无法承受。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情是假的,他的爱是假的,那些官位、虚名,在他的心里才是真的。
  沉重的闭上眼,任放忧告诉自己:没关系!她不需要任何男人。
  那些痛、那些看不见的伤,会好的。
  “寨主,大家都准备好了……”大汉没敲门就直接闯进来。
  任放忧连连吸了几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之后,才朗声道:“你们先行出发,我马上就来。”
  大汉领命离去,知道以寨主的轻功,可以轻易追上他们,一群人就这么行踪飘忽的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众人离去,任放忧很快收拾情绪,让自己火速跟上大伙儿,披星戴月的兼程往黑寨里奔去,想在事情还有挽回余地时,力挽狂澜。
  只是,任放忧没有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
  回到黑寨,风平浪静,静得像是不曾起过波澜,静得像是有许多人不曾存在过。
  任放忧手握罗刃剑,提防的进了这已住了二十年的黑寨,身后跟着十来个原本打算跟她去营救二虎的死忠弟兄。
  突地,迎面吹来一阵怪风,众人虽然掩面,却仍挡不住佛在脸上的黑沙,看来有些灰头土脸。
  任放忧沉着往前,察觉到眼前的黑寨,与记忆中的黑寨已经完全不通了,多了几分阴冷,沉静得不像是个有人居住的村落。
  “寨主……”身后大汉压不住心里的慌,也沉不住气,疾步来到她身边,凑耳低语。“我想先回家瞧瞧我们家小狗子……”
  任放忧还来不及开口阻止,那大汉就往另一头急奔,只是,他才奔没几步,凌空飞来一枝箭,直射他的胸口——
  “小心!”任放忧急切大喊,却来不及阻止飞箭射来的态势,大汉还没来得及闪开,利箭已没入胸口,大汉强壮的身子往地直坠,砰地一声,撼动着众人惊慌的心。
  “该死!究竟是谁?”她身后的弟兄们开始鼓噪了。
  “是哪个王八羔子,连自己兄弟都杀?”另一个人提着大刀大吼,气到一张脸都红了。
  “冷静点。”任放忧知道现下一定不能乱。“大家聚在一起,别冲动。”
  “没办法冷静,兄弟都死了,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毕竟是草莽性子,怎么按捺得住,只不过,人才冲出去不到五步,利箭再度射来。
  “你以为我还会没有提防吗?”大汉对着空气冷笑一声,正欲回身闪过射来的箭时,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竟功力全失,闪躲的动作明显慢了。
  利箭虽没射中他的胸口,却也没入他的腹中,他脸色一白,随即知道是怎么回事。
  “寨主,刚才那阵怪风,有毒。”大汉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兄弟们警告,呕出一口血之后,也因毒发身亡了。
  很显然的,不知那阵怪风有毒,连没入大汉身体的利箭,也带着强烈的毒性。
  任放忧暗自运气,果然发现气息受阻,那阵无色无味的怪风里,应该带着某种能暂时封内力的毒药,她随即想到在客栈里听到四川唐门那两人的对话。
  “出来。”任放忧对着前方开口。“就算要争权夺位,也不需要血流成河。”
  她的话在空气里回荡,对方在思考片刻之后,终于率众走出隐蔽处。
  “果然是你。”任放忧冷声说道,看着眼前一脸虚伪笑意的程稼,身后正跟着那两个四川唐门的人。
  “我说大寨主,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程稼冷哼两声,看着身后四川唐门的人,缓慢开口。“听说,我这两位兄弟,已经招呼过你了?”
  “要夺寨主之位,你大可直接挑战我,来阴招,不觉可耻吗?”任放忧懒得回应他的讪笑,不满他拿寨子里众人的生命开玩笑。
  “少说那些废话,现在,寨主的位置已经非我莫属。再说,你的内力暂失,你赢不了我的。”程稼听出她的嘲讽与挑衅,但他并不以为意。
  “我只是内力受阻,并不代表我一定会输。”任放忧不可能向这个王八羔子低头。
  “听你的意思,是想打打看?”程稼的语气充满不屑。
  “打,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任放忧看着身后的弟兄,又转回来迎向程稼。“愿赌服输,不要牵连其他人。”
  “寨主!”身后几个人,都发出不悦的抗议声,磨刀霍霍。“他肯,我们还不肯,兄弟都死了,我们怎么可能跟在他的身边,要拼,大家一起拼!”
  闻言,程稼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不怕死的,知不知道你们刚刚闻进去的毒香,可以让你们在三个时辰内,内力受阻。凭你们几个,想打赢全寨的人吗?”
  “废话少说,为了争权,连兄弟都不要的人,不配当个寨主!我李勇第一个那你开刀,祭兄弟在天之灵。”话毕,随即提刀冲出。
  任放忧见状,也挥刀相助,整个场面随即混乱。曾经生死相许的兄弟,在争权夺势的利诱下,拿刀互砍,翻脸不认人。
  一转眼间,两队人马正面交锋,咆哮声与不满声此起彼落,兵器交击,铿锵作响,场面相当混乱。
  树林里多了一双深邃的眼,紧盯着正面临恶战的任放忧。
  她手擒罗刃剑,左边避开砍来的大刀,只防不攻,不想伤了自己黑寨的人,转而向右边直击四川唐门的人,非得杀之而后快。
  只是,黑寨的人既然起了叛乱之心,就不会手下留情,攻击前仆后继,她的力气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逐渐耗尽。
  纵使如此,她仍直攻四川唐门与程稼等人,就算一条命没了,也誓为弟兄们报仇。
  只是,内力受阻的情形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闪避不及,左肩被砍上一刀,脚步踉跄了下。程稼见状,直直刺来一剑,直接没入她的腹中,她闷哼一声,吃疼的咬住唇,不愿在程稼面前示弱。
  程稼眸色转狠,蓦地拔出利剑,在血雾里,毫不留情的又往她腹中再刺一刀。
  这一次,任放忧整个人往后一跌,重重往地上一摔,连罗刃剑都握不住,口中鲜血狂吐,气若游丝。
  “寨主!”几个人虽然想伸出援手,但敌人攻势猛烈,他们十来人倒的倒,伤的伤,全都自顾不暇,命在旦夕。
  “现在,全都见真章了,认输吧。”程稼拿着自己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步步朝他们走去,任放忧眸色更冷,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却没有任何畏惧,唯一的情绪,是满腔的愤怒。
  “放了这些兄弟……”任放忧记挂的,还是这些人的安危。
  “放了?”程稼哈哈大笑。“这不是纵虎归山,让他们养好精、蓄好锐,再来刺杀我吗?”
  “程稼!”任放忧没想到他的心竟然这么狠。
  “你这丫头,就在阎罗王面前当寨主吧!”程稼举起长剑,指指就要刺向她的胸口。
  任放忧冷眸瞪着他,虚弱的体力无法抵挡他的攻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直刺而来。
  锵!
  突地,半空中飞来一银镖,深厚的内力,将直刺而来的利剑弹开,剑锋整个失去准头,连带这让持剑的程稼,整个身子往右倾去,可见来人内力深厚。
  任放忧转头,想知道是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伸出援手,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丁驯!
  他蒙着脸,一般人认不出他,但是他的那双眼,却是她怎么也忘不掉的。
  他一个闪身跃出,没有任何迟疑,弯身就擒抱住已经满身鲜血的任放忧。她想推开,却使不出太多的力气,虚弱之余,只能依靠着他的肩,闻着他让人感到安全感的气息。
  “是谁不想活了,敢来插手?”程稼怒眸一等,握剑就往丁驯刺来。
  丁驯是什么角色,就算身上抱了一个她,还是游刃有余,与程稼过起招来。动作间兵器交鸣,两人攻势凌厉,招招搏命,打算置对方于死地。
  只是,动作间,任放忧虽然安全无虞,但是她的一双眼,却不停看着死忠的弟兄,一个个死在对方的刀下,心痛得无以复加,却又无能为力。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至少,在程稼的面前,她不哭,不让自己像个弱者。但,她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下,为那些护她的弟兄,这些可怜的亡魂啊……
  感觉到肩上的湿濡,丁驯一阵心紧,知道不该恋战,他知道她受伤慎重,隔着外衫,他都能感觉她腹中渗出的鲜血。
  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丁驯抱着她,最后扭腕一击,射出凌厉飞镖,直中程稼胸口,让对方顿时停下攻势。
  丁驯不再多加逗留,足下一点,飞身越过乱战中的众人,朝着山下奔去。
  第9章(1)
  月色,猩红如血。
  一如她身上的伤口,汩汩的流着,教人心慌意乱。
  丁驯仓促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将她放下,一瞧见她腹边血流不止,瞬间无法呼吸。
  “你不是说了……再见我,就杀我……”任放忧勉为其难的从干涩的喉间吐出锐利的话语。“这下你倒是省事,用不着你杀我,我已经撑不到明天了。”
  “任忧!”丁驯又急又怒的喊着她曾告诉他的假名,脑中一团乱。
  “任放忧……”她苦笑的纠正他,不愿两人一夜情缘,到她闭眼的那一刻,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名。“我的名字,叫任放忧。”
  “你、你连名字都骗我。”丁驯脸上情绪复杂。“我果然不该救你。”
  “用不着救。”任放忧脸上有着绝望,一想到弟兄们的遭遇,她就心如死灰。
  “正好如了你的意,只不过,你得带着一副死尸回京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丁驯冷言呵斥,激烈吼道,脸色跟她一样苍白。
  不!他不能让她死。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密袋,拿出一只白玉瓷瓶,从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这是‘九转还魂丹’,是皇上御赐的救命圣品……”他在她的面前蹲下,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把你从鬼门关就出来。”
  任放忧没有说话,只是往他的掌心里一看之后,又扬眸迎上他的眼。
  “我不吃。”她淡淡的撂下三个字。
  “要活命,就得吃!”丁驯握住她的肩膀,用尽力气的想要摇醒看起来神智已经不清的她。
  “我不想活。”任放忧摇摇头,竟然笑了。“我懂你,我能看出你的眼神,在拿出九转还魂丹时,有了改变。你……铁定是有什么条件,是吗?”
  她笑了,笑得好柔,亮眸里有着复杂的光芒,等着他公布答案。
  “是,我要你带我进黑寨。”丁驯并不否认,一股脑将他的条件说出,只因为看出她的状况愈来愈差了。“虽然我已经知道进黑寨的路,但是若要带着大批人马无声无息攻进黑寨,来个大突袭……”
  “你想利用我对黑寨的熟悉,要我出卖自己的弟兄?”任放忧打断他的话。
  这男人,嘴里说爱她,但实际上,却总是伤害她。
  “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得接受我的要求……”丁驯看着她的脸色愈来愈白,胸口涌上沉沉的罪恶感,心里愈觉恐惧。
  “所以我说了,我不想活。”任放忧转头,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教他的心都凉了。
  “你别执迷不悟。”他将掌心里的九转还魂丹放到她唇边,试图逼着她咽下。
  “执迷不悟的是你。”任放忧转头,摆明不接受他的条件。
  “忧儿!”丁驯心里的恐惧来回冲撞,泛起他极为陌生的疼痛。“吞下!”
  “我不要!我不会出卖我的弟兄,那跟程稼那个下三滥有什么不一样。”任放忧抵死不从,虚弱的摇头,甚至伸手想挥开他正替自己输入真气的另一只大掌。
  察觉她明显想往死里去的举动,丁驯的心像被巨石重重压在胸口,几乎无法呼吸。
  “你得吞下!”丁驯失控大吼,脸上有着焦急的神情,黑眸再也见不到半分冷静,剩下纯粹的疯狂。
  “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不需要动手,我马上就要死了……”任放忧的脸色是可怕的灰白,血流不止让她没有血色。
  她的话,终于让他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抱得更紧更紧。
  “我不准你死!你不准死!不准!”他像是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大声咆哮,多怕抱得不够用力,她就要消失在他的怀中。“为什么明明可以活下,你却硬要往死里钻?”
  “我不会答应你的,我绝不出卖兄弟!”她命在旦夕,却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他知道,她不会应允他的要求。
  丁驯伟岸的身子先是一僵,接着是一阵轻颤,因为她的坚决而慌乱。
  她不想活。
  因为他的条件,所以她不想活……
  该死!他竟成了被逼的那个人……
  “好!你吞下这些药,我不要求你带我入黑寨,你快吞下这药,快!”丁驯专注的看着她,脸上有着豁出去的决绝,双眼通红,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是她痛昏头了吗?
  她因为疼痛而漫上泪雾的朦胧视线里,竟看到他心急而焦虑的脸。
  “我不带你进黑寨……”任放忧重申。
  “不带就不带,我自己有本事破了它,快吞下这药……”丁驯又慌又急,虽然皇上说这药效极佳,但他却不敢再冒任何一丝危险。
  不知是他说话的态度,还是他语气的着急,终于让任放忧紧咬的牙关松开,吞下那颗救命丸。
  他紧紧的抱住她,试图暖和她因失血而急降的体温,他急着确定她在自己的怀里,虚弱却仍稳定的呼吸。
  她正在与死神搏斗,而他,却在跟自己搏斗。
  再见你,就杀你。
  这一句话,这个意念,他曾以为再坚决不过。
  但是,却在她濒死的这一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直到此刻他才愿意承认,在他的心里,她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
  他可以违背皇命,但是不能不留住她,在她求死的时候,他甚至想放弃一切原则……而他,也真的做了。
  皇命大于天,但,他却为了她,摒弃一切,只为求她活下来。
  丁驯啊丁驯,你沉了……
  夜阑人静,星光点点。
  任放忧轻轻眨了眨眼,半撑起身子,看见丁驯正在案边,专心审阅着什么。
  烛光下,他的俊脸格外深刻专注。她不禁想,如果他们不是敌人……
  “醒了?”丁驯出声,打断她的沉思。他勾起薄唇浅浅一笑,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大掌直接覆上她的额,探她的温度。
  “很好,这两天都没再发烧,看来情况是稳定了。”丁驯扶起她,还体贴的拿来软软的靠枕,让她能倚着床壁坐直。“饿了吗?我去吩咐小二煮些东西来……”
  话毕,他就要离开,却被任放忧握住了手,顿时停下脚步。
  温暖柔嫩的掌心,传来属于她的温度,丁驯缓慢回身,看着被她握住的手腕,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握住我。”丁驯淡笑,重新在她的床边坐下,温柔的理顺她的发,露出她苍白却不失美丽的小脸。
  任放忧小脸微红,才要松开手,却又被他反握住,一时也挣不开。
  “我只是想知道黑寨怎么了。”她呐呐低语,解释自己出于反射性不让他离开的动作,并不是真对他有了什么依恋。
  “你别闲不住。”丁驯微摇头,并不想让她在养病中,还去担心这些事。
  “快说。”任放忧冷下眸。
  这些天,神智迷蒙中,看着他忙进忙出,手下不停报告。她听不清说了什么,却也知道都是些关于黑寨的事。
  丁驯叹了一口气,知道拗不过固执的她。
  “山谷处,发现了近百具无名尸,有老、有少、有小……”他开口就是惊骇人心的消息。“看来都是这几日被杀害丢弃的。”
  “都是黑寨的人?”任放忧的脸色一白。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八九不离十了。”丁驯在沉吟过后,还是决定让她知道实情。“我们收到消息前去查看,正巧见到一息尚存的村民,他给了我们一个名字……”
  “程稼?”她几乎可以肯定,除了他,没有人做得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
  丁驯沉默不语,只是点头。
  任放忧不敢置信的摇头再摇头,小脸上揉进说不出的哀痛。
  之前,大家不让程稼为首的原因,就是知道他心狠手辣,在拦路时,不但抢粮抢财,甚至是杀人灭尸,泯灭人性到极致,大家对他十分惧怕。
  这一次,他们一行人在入村处被围剿,却没人伸出援手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害怕他的心狠手辣,只能假装屈服,对于这一点,她对寨内的人并没有埋怨。
  只的,她没想到,就算他成功占领黑寨,成了黑寨寨主,他对于那些曾心服于她的寨民,仍不肯全心接纳,甚至是直接砍杀……
  “这个该死、杀千刀的王八羔子!”任放忧气得往床上一拍。“我不杀程稼,誓不为人!”
  “带我进黑寨。”丁驯突地冒出一句话,脸色正经。
  任放忧扬眸,迎上他的眼。
  “你见猎心喜?”见他们黑寨内乱,要激她杀回黑寨吗?
  “不是。”丁驯摇头,俊脸上坦坦荡荡,不为自己辩解,只是告知他的打算。
  “程稼已经杀了不少人,以他那样的小人心肠,难保他不会再开杀戒……”
  “我不让程稼杀,怎么可能还带官兵近黑寨?让官兵杀就会痛快些吗?”任放忧反斥。
  “你可以通知那些人先走。”丁驯深知,纵使黑寨抢粮抢银,却也不见得整个寨里都是坏人。
  “程稼不会肯,他会在他们还没离开之前,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任放忧太了解程稼阴险的心理,容不得一丝可能的意外。
  “可是……”丁驯不肯放弃。
  “别逼我,是你说不需要答应你的条件,我才吃了那个什么鬼药……”任放忧冷眼提醒。
  丁驯摇头,那颗价值连城的九转还魂丹,倒成了她口中的鬼药。
  “好,我不逼你,只不过……既然你问了,我想我也得让你知道。黑寨在昨日劫了官银,皇上下了最后通牒。”他想让她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是我的家!”任放忧抗议的握紧拳头。
  “已经不是了。”丁驯淡淡开口,几个字,让她的气愤转为浓浓的悲伤。
  她知道,他指的是,黑寨已被程稼占地为王,她再也不可能走进黑寨。
  “你真的很过分!”虽然知道他剿了黑寨是迟早的事,但是,再怎么说,黑寨都是她长大的地方,一想到那个地方就要血流成河,她的心情难以平复。
  “我没有别的选择。”丁驯重申,不愿意为了黑寨,与她反目。
  “我知道。”任放忧垂下眸,整个人往后躺去,像是突地失去全身的力气。
  “忧儿……”丁驯见她这般模样,心里好生不忍,却也无能为力。
  “丁驯……”她突地柔声喊他。“你不可能为了我,饶了黑寨,对吧?”
  她的温柔态度,教他心跳突地加快跳了几下,但是她的下一句话,也让他的脸色变冷。
  “你别逼我。”丁驯沉声。
  他已经为她,破了许多既有的原则,他不能再为了她,做出这般逆天的事。
  “我没有。”她摇头,红唇上露出无奈的浅笑。“我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了。”
  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与她,势必成为仇人。
  迎着她的眼,那清澄的双眼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深沉的哀伤。
  “我要走了。”任放忧缓慢说道,心口泛着剧烈的疼,她得用手心压住,要不然,鲜血可能会流出。
  “不准!”丁驯想也不想的反驳。“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离开……”
  “是为了破黑寨。”任放忧痛苦的说道,缓慢的摇头,每个动作都会拉扯到心上那处淋漓的伤口,让疼痛加剧。“不可能的,我不会背叛兄弟,就算程稼是个混蛋,但黑寨里,还是有太多我的朋友。”
  丁驯语结。
  救她,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确想破了黑寨。但是……救她,真只是为了破黑寨?
  此时的他,竟无法回答自己。
  任放忧没有忽略他的沉默,全身因为那阵由心中传来的激烈刺痛而紧绷。
  他并没有否认——他救她,真是为了破黑寨。
  心好痛。
  她让自己努力的呼吸,平缓的喘息着,眸中满溢的绝望,终于将将她淹没。
  就这么分开吧。
  他们不该继续下去,她的心墙早已经崩落,他直直闯进她的心里,划下一刀刀的伤口,她已经太累,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她不该再留在这里。
  “我得帮他们收尸,我不能让他们暴尸在山谷里……”她替自己找了个离开的借口。
  “我已经做了。”丁驯急忙开口,勾起她的下颚,笔直的望进她的眼里。“每一具尸体,我都埋在西山外,你不需要去。”更不需要走……
  “谢谢。”任放忧如花瓣的唇,勾起一抹忧伤的微笑,她真的没看错人,他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
  只是,不是个适合她的好人。
  “你知道,我还是会离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剿了黑寨。再说……你不能接受我是个贼、是个强盗。”她的眼神转为平静,心太痛了,她只能把情绪往心里搁,要不然她会崩溃。
  丁驯一个字也说不出,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她——她看起来不再是威风凛凛的黑寨寨主、她像是个被伤透心的孩子。
  而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第9章(2)
  任放忧知道他难为,也知道他俩不会有未来,他有情有义,放不开手,自始至终,他都是对她有情的那一个。
  那,就由她来吧。
  “可以……再陪我一回吗?”她柔声开口,丢弃所有的矜持,扬眸望进他惊愕的眼里。
  丁驯的情绪复杂,知道这是她的告别……
  但,他却也知道,在他还无法完全接受她的身份之前,她离开,对他们是最好的决定。
  他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而她,则鼓起勇气,送上她的唇,尝试主动吻上他,青涩的唇舌,试探性的探入他的口中。
  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丁驯反守为攻,热情的吸吮着她柔滑的舌,存心让她的气息里,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他的眸光转沉,薄唇吻上她的颈,烙下一个又一个细细的吻,让她剧烈颤抖,发出无助的呻吟。
  他小心的没有弄疼她的伤口,却只是将她的情欲撩得更高。
  这不是他们的初夜,却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于是,任放忧不想再拘泥什么男女之别,她要他记着她。
  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心意才定,原本抵住他胸口的小手,蓦地往下移,握住他早已起了反应的火热欲望。
  “任放忧!”他心口一喘,气一窒,急喊着她的名字。
  任放忧没有开口,只是迎着他的眼,温柔的、轻缓的抚摸着他,感觉他在她的掌心绷紧,越加兴奋起来。
  “你的伤口未愈。”他伸手,用最后一丝理智,制止她的妄动。
  他极为克制,不想因为一时的欲望伤了她,只是,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没办法自制了。
  任放忧笑了,笑得更美、更媚了,她再次主动攀住他的脖子,送上她的吻,将他的气息,烙进她的神魂里。
  这一次,丁驯再也停不下来,他们不停的拥吻彼此,沉沦在欲望里,证明着彼此的存在。
  没有累赘的言语,没有外在的枷锁,只有彼此的躯体交缠,心灵的贴近接触,他们几乎都要相信,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他们会相守一生。
  而这个梦,在天明之后,碎了。
  任放忧离开了,一如她所宣示的那般,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丁驯没有失控,没有崩溃,没有像只野兽般的狂吼,只是镇定的规划着该如何进攻黑寨,态度像个没事人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她离开的那一晚,被挖了个大洞,空荡荡的,疼得几乎无法喘息。
  唯一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做完该做的事——剿了黑寨。
  任放忧说过,不杀程稼,她誓不为人。
  他能替她做的事不多,但这件事,就由他来吧。
  日复一日,他几乎无法入眠,看着她曾经养病的床,想着那一夜的温存,他痛到无以复加。为什么,这伤、这痛,仿佛烙进心里,再难除去了?
  今天,就是进攻黑寨的日子。
  他相信,只要完成这份工作,回到京城覆命之后,他就可以将一切丢弃,包括她。
  她是个过客,他生命中的过客,他可以忘了她,一定可以!
  一如她,不也走得毫无留恋吗?
  “请大人点兵。”门外下属躬身,告知一切都准备完毕,可以出兵了。
  丁驯的视线从那张床榻上移开,之后缓慢起身。
  该是时候,了断这一切了!
  他们一行人迅速且安静的直奔黑寨,有了之前的探路,他们很快来到了黑寨入口,静观情势之后,丁驯一声令下,举兵攻击黑寨。
  神捕一出,果然势不可挡,黑寨一战,让程稼一行人兵败如山倒,连滚带爬的逃离黑寨。
  或许是之前的内斗,让黑寨损伤惨重,人心惶惶,已完全没有向心力,就在这时候,丁驯领兵攻击,轻易就突破防线。
  在众多的黑寨人里,他别的不杀,就单挑程稼,他对自己发过誓,他会亲手杀了这个泯灭人性,争权夺势的混球。
  他不爱杀人,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
  但是对于程稼,他没有丝毫留情,青光疾闪,凌厉剑势,他在五招之内,直接劈下他的人头,看着程稼死不瞑目的脑袋在地上滚动时,他没有任何怜悯,想到的是任放忧哀伤的表情,心里又闪过一抹痛。
  丁驯的脑海里,挥不去她既伤心又无奈的神情,感觉自己被思念凌迟,无法挣脱。
  不过是一日的时间,黑寨被夷为平地,他们大获全胜,丁驯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觉得自己亲手毁了她的家。
  看着一片狼藉的黑寨,丁驯缓慢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回京。”
  天子脚下,繁华京城。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讨论者,“天下第一神捕”又一次成功剿匪,破了人人闻之色变的黑寨。
  皇上大喜,设宴行赏,当着满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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