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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相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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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爱纠缠,但是,他对她放不下手。如果她真的厌恶他,那他不会勉强,可是他明明能感觉,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情意。
  任放忧哑口。
  她能说,就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吗?
  她能说,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好,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能说,他对她的好,有可能害他被砍头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能说。于是,她只是沉默,半晌之后,才挤出话来。
  “你是个好人,你不会勉强一个姑娘的,不是吗?”这个时候,任放忧承认她是个姑娘,因为她的心已经如此软弱。
  丁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不想点对,却也无法摇头,那样矛盾的心态,一如他想留她下来,却留不下来,他的心好挣扎。
  “叫我放手,真的做不到……”丁驯压低脸,鼻尖抵住她的,闻着她的淡香,他的手更加松不开。“我只想将你拥进怀里,抱得更紧、更紧。”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他所看到的、所接触的她,都让他内心极为渴望。
  但因为尊重她,他用所有真心试图感动她、融化她,他愿意压抑一切的欲望,纵使那样的折磨,在大多时候都远胜过毒发的痛苦。
  他甚至是存着感谢的——要不是那些毒伤折磨着他,他可能无法压抑体内的欲望,只想将她拥进怀里。
  现在,他的伤好了,而她……却要离开了。
  迎着他的眼,任放忧的心狠狠震慑着,只因能感受他真挚的心,将她已经支援的心墙全部震毁。
  如果……就这么放纵一次呢?
  在她的人生里,她第一次想要舍弃该有的原则,顺着自己的想望,不去顾虑责任,不去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
  她对自己承认,他是她至今唯一想要的男人,他的武功远胜于她,他的温柔更是轻易击溃了她。
  原本抵住他胸口,阻止他靠近的小手,在迟疑之后缓缓上移,颤抖地抚上他好看的脸,抚着他挺直的鼻,以及他方正的下颚。
  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这样一个……说要她,不让她离开的男人——
  他是如此动摇她的心,却是她不能要,也要不起的男人。
  丁驯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住他的脸,他的眸色更深。
  他不懂她为什么不能留下,但是他同样也不懂,一向不爱勉强别人的自己,为何不能顺着她的心意,让她离开?
  难道这就是依恋吗?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情不自禁地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瞧着他的俊脸,在她的眼里放大,大到能在他的眸里,见到自己的倒影,她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
  “丁驯……”她的呼吸在颤抖,知道她不该纵容他继续靠近,但是她的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在这儿。”丁驯能感觉她的轻颤,他缓慢却坚定地靠上她的唇,吻住了她的唇瓣,封住她未说出口的拒绝。
  他的唇,好热,热到让她失去理智。
  在那一刻,任放忧的手僵直在他的胸口,却使不出力气,只能感觉他舔吻着她的唇,细咬着她的嘴角。
  他的掌心滑向她的颈后,托住她的后脑,让她更加完整接受他的吻,将煽情的火苗,一波波送往她的全身,洒下更火热的诱惑。
  “丁驯……”她下意识地低喃着他的名字,脑子里除了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热吻点燃了火苗,一发不可收拾,酥麻的感受从他触摸的每一处汹涌传来,她全身窜过一阵麻软。
  “不可以,不可以……”她想给的,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回忆。
  她只是想知道,被一个自己想爱的男人吻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仅此而已,她没打算要给这么多。
  只是她阻止不了,他也停不下来。
  他的吻,更为愈热,而她甚至能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以及他裸露胸口上结实的肌理,正紧密的贴着她。
  什么时候,他脱下她的外衣了?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只因为他的唇更热切地封住她,又热又烫的舌,已经喂入她的口中,迷乱她的神智。
  她愈来愈昏沉,因为他的吻,他的手,他的挑逗。
  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浑圆,带来更销魂的迷乱,他狂妄且放肆的享受她柔软的全部。
  身子一点一滴虚软,抵抗他的小手,被他十指交缠的架在她的头上,她别无他法的更加紧贴他伟岸的身子,被他撩起火热而陌生的渴望。
  她战栗的感觉到,他就要改变她了,但她却无力阻止,甚至满心期待。
  红嫩的唇无法自抑地逸出娇吟,那一刻,她知道——她完了。
  她即将经历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多上更多更多,不只是身子的清白,还有她一颗从交付他人的真心。
  天将明,已经十分疲惫的任放忧,却始终没有合眼。
  她在仔细瞧着,用力记着,在她眼前的这张脸。
  她要记着他的温柔、他的多情、他的细细抚触、他的专注凝视……之后,两人将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想起昨夜的缠绵,带着酸,又带着着点甜,她的心既酸涩又无奈。
  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但是,她却不后悔。她告诉自己,她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过是一场欢爱,她与他都能理智处理,所以……该走了。
  她得趁着他未醒之前离去,要不,难免又是一阵揪扯,对彼此来说都不好受。
  轻缓的,她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贴近他。然后,毅然决然地起身着衣,收拾行囊,拉开木门,踩着坚毅脚步,让自己毫无依恋的离开。
  只是,木门才关上,床塌上始终紧闭着双眸的丁驯,也跟着睁开眼。看着合起的木门,他矛盾、困惑,心中情意汹涌,却再无人可诉。
  他迟疑着。
  是不是该这么让她离开?然后他将从此抱憾一生,在心里永远放了个结,永远惦记着她,后悔着自己为何松手?
  不!绝不!
  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儿女情长,此时让他心烦意乱,再顾不得任何原则,他只想知道——为何她不愿留下。
  于是,他随意套上一件外衣,追了上去。
  第7章(2)
  丁驯轻功惊人,很快的追上任放忧。
  她因为离开他而心绪紊乱,脚步又快又急,她瞻前,却忘了顾后,丝毫没有察觉丁驯一路跟在她的身后。
  承受着她的脚步,进入了一个隐密的山林后,他脸上的疑惑更深。
  这是个看来自给自足的村落,但几个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若一般山下的居民——突然灵光一闪,他的黑眸眯得更紧了。
  他没马上下定论,小心地隐藏身形,紧紧跟在任放忧的身后,看到她似是不愿让人发现行踪,专挑小径走,正好顺了他的意,直到她熟练地走进一间房中,轻巧地关上门。
  丁驯在门外候着,还在猜测着她到这里来的目的时,却讶然看到那扇门打开。
  一身男装的她,束起黑发,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
  丁驯想起她曾提过,她不爱着女装,但脑中却突地一闪——这屋里,怎么会有她的衣裳?
  他的惊诧还没得到答案,便看到另一个男人朝着她走去。他正要出声提醒她要小心时,那个男人却拱手福身,对着她喊了——
  “寨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汉又惊又喜,但态度不失恭敬。
  “刚回来,有收到我发出的消息吗?”任放忧脸色冷凝,一回到黑寨,她马上恢复她冷静的本色,一方面要准备营救二虎,另一方面,她得查出内奸是谁。
  “有,程寨主……呃,我是说副寨主,正在大厅里讨论着该如何营救二虎,寨主正好赶上。”大汉自觉失言,敛眸躬身,越回表示出恭敬。
  寨主?
  任放忧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不满程稼自封为寨主的行为,质疑着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内奸。
  “我去瞧瞧。”任放忧大步离开,大汉随后赶上,幽静的回廊恢复宁静,而躲藏在暗自的丁驯,却久久不能动弹。
  他听到了那个称谓——寨主。
  她是什么寨的寨主?
  而他们口中所说,打算营救出牢中的二虎,又会是哪个二虎?
  丁驯不傻,他知道他听到了什么,他只是不敢相信。
  他的忧儿——竟是黑寨的寨主?
  昨晚在他身下呻吟,让他迷乱、狂妄、放肆的那个女人,竟是他此行要捉拿的对象?
  什么情况能比眼前更加诡异?
  他整个人愣怔在当场,完全无法反应,他眼中的着急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与不寒而粟的冰冷。
  谜底揭晓了,他终于知道,为何她总爱女扮男装,为何她总是要打听黑寨的消息,为何她会在此时离开他的身边……全部都是为了黑寨。
  她使计来到他的身边,探听他的消息,当卧底、当内应,设计他,迷乱他……
  他的薄唇边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嘲弄着自己的愚蠢与天真,他没长眼,不但分不清朋友和敌人,他甚至还爱上了她。
  黑寨,他竟然这样上了黑寨。
  他查探许久,但查不到上黑寨的路,却在她的带领下,轻易地来到这里。
  他料想,她十万火急赶回黑寨,定是有不欲他所知的行动正在进行……丁驯猛一回神,突地想起他得马上追上才是。
  议事厅里,紧锣密鼓的讨论,已经持续一段时间,却在来人进入时,议室厅转为安静。
  “寨主回来了!”其中一个大汉,面露喜色地站起。
  任放忧凝眸,看见一向护着她的力伯,微微点了点头,收敛着欣喜的情绪。
  相较于力伯的喜悦,她注意到的程稼那满脸不的神色,像是很不愿见到她归来。
  “我还在想,大家都在忙着出发到杭州救二虎的时候,寨主人在哪里风流快活呢。”程稼一开口就带刺,摆明没将她放在眼里。
  “我已经得到消息,二虎不在杭州,已经被转头到凤鸣城了。”任放忧面不改色,直直往大厅主位上走去,在程稼愤恨的目光里,直接坐上寨主的位子,大有宣示的意味。
  几人闻讯一惊。“这消息可正确?寨主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自有门路。”任放忧简言带过,将话转回正题。“我赶回来,只是要大家切勿轻举妄动,这是个陷阱,官府已经设好局,准备让我们跳进去。”
  “可……可也不能让二虎就这么牺牲。”其中一人不同意她的说法。“就算有生命危险,我们也得救二虎回来。”
  “稍安勿躁。”任放忧将小手扬起,众人很有默契的全噤声,等着她的指示。
  只有程稼一脸不以为然,没将她放在眼底。
  “寨主不会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二虎死在牢里,你好轻轻松松地继续坐这个寨主的位置吗?”程稼摊了摊手,一副只是随便谈谈的样子,却又话里藏刀地捅着她。
  “你最好小心你说出的话,省得哪天一早醒来,找不到你的舌头。”任放忧面色一冷,态度也转为不客气。
  对于好人,她会让三分,但是对于心存不良的程稼,她可不会客气。她甚至已有六成的把握,找来四川唐门的人,或许就是程稼这反骨的家伙。
  程稼脸色青白,敢怒不敢言,只因他虽然年纪长她不少,但是功夫却没她的厉害,只能忿忿咽下不满。
  “我们可以先带几个能手到凤鸣城去,我会仔细查看状况,但不宜冒然全寨行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她既然已经知道丁驯的计划,就是要引他们出寨,一举歼灭,那她就不能让太多人涉险。
  “我去!”一个从小跟二虎一同长大的兄弟随即跳出来。
  “我也去。”另外马上跳出几个人附和。
  任放忧衡量几人身手,认同地点头,接着她的目光定在程稼的身上。
  “副寨主不去一趟?”她挑衅的直接点名。
  “寨子里总得有人坐镇,我就在这里等寨主回来,也好有个照应,能随时派出援手。”程稼眸光深沉,心中另有打算,难得表现出服从的模样。
  任放忧美眸徽眯,虽然觉得有异,却也无暇多管。
  “这次官府派出第一神捕,打算一举破了黑寨,在我带着兄弟营救二虎时,一定得加紧防守,千万别漏了馅,或是让人发现黑寨所在。这些日子,叫大家忍着点,先别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将丁驯擒回。”任放忧仔细交代着。
  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寨内弟兄的安全,她深知丁驯的能耐,知道他的危险性,她不能让寨内的人与丁驯对上……
  只因为,无论受伤的人是谁,她都会心如刀割。
  任放忧的小手握得更紧,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无法无动于衷。
  身为黑寨寨主,她得保护寨内兄弟的安全,在危急的时刻,她必须迎战,为了兄弟出生入死,砍杀敌人。
  只是,如果敌人是丁驯呢?
  光是想到丁驯身受重伤的模样,她就感觉呼吸困难,似是回到他毒伤濒死时的可怕回忆里。
  不……不行,她不能心软!她不能心软!
  “寨主?寨主?”底下的人发现她倏地沉默,于是唤了她两声。
  “我只是在盘算着该处理的事情。”任放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突地,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她扬眸向外,感受到某种尖锐的怒气,直直冲着她而来。
  门外,还是那般景色,并无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没有任何人影。但,那股明显的怒气,她至今仍能感受到。
  她收敛心神,与部属们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努力忽略那芒刺在背的感觉,也让自己在这一刻里,暂时忘却丁驯的存在。
  就在他们开始讨论时,丁驯转身离开,茫然的他,不甚确定他是怎么回到落脚的客栈,一切的反应都是凭着长久以来的直觉。他避开众人耳目,在不惊扰到任何人,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回到山下。
  他还未能接受她就是黑寨寨主的事实,但是他知道他该马上前往凤鸣城。
  起初,他的计划是,把赵二虎留在凤鸣城,由杭州知府坐镇,放出饵来,让黑寨觉得有机可乘,动手劫人,而他带兵由后头逼近,双面夹攻,一举将人擒下。接着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回攻黑寨,这些匪寇群龙无首,必能轻易被攻破。
  只是,现在却因为多了一个她,让一切的计划全走了样。他甚至感到茫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
  她竟然是黑寨寨主?
  他好生愤怒,这个可恶的女人,潜伏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保全他,让他一颗心为她迷乱。谁知道,竟只是为了套他的消息,背叛他对她的友情,甚至是爱情。
  他的眸用力的闭上,一咬牙,无法否认,他的确是爱上了她。
  她欺骗了他,利用了他,但是他在这个时刻里,心里却仍不免试图保护她……
  够了,他该清醒了。
  他与她的情,就该断在这一条分隔的路上,从今而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那一夜……那充满绮丽春色的一夜,那一段他曾经想刻画在心里的记忆,今后,他都要忘记。
  他是官,而她是他即将捉拿的盗。
  他与她,将势不两立!
  第8章(1)
  凤鸣城,风光明媚,绿草茵茵,桃李争研,是个山光水色,燕舞莺啼的小城,故名为“凤鸣城”。
  只是,这般风光水色,入不了心思紊乱的任放忧眼里。她震慑的看着不远处,骑在黑色骏马上,正领着大批兵马,招摇过市的丁驯。
  他怎么来了?而且,还一别有备而来的态势。
  “寨主,那个人就是神捕,就是他捉了二虎。”一个大汉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指着雄纠纠、气昂昂的丁驯,表情有着不满,却也有着几分畏惧。
  他们几个人乔装成良民,才刚到凤鸣城的客栈下塌,想趁机打探消息,没想到就见到丁驯。他们虽然有誓救二虎的打算,见到丁驯的气势,也不免有几分忌惮。
  隔着一段距离,任放忧仔细看着已经几日不曾见到的丁驯,他还是那般英气逼人,气势雄壮,教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那双眸,有神的盯着四方,仿佛正在寻找着谁……
  不过是下一瞬间,丁驯的眸就寻到了她。
  任放忧无法动弹,从那双瞬间发亮的双眸,她知道他看见了她,纵使她已换上一身男装,他还是认出了她。
  而马背上的丁驯,缩手握紧缰绳,眸中除了渴望,还有一丝无法说出的责备。
  她果然来了。
  她真的打算趁赵二虎押送到凤鸣城时,直接劫他出来。
  她果真利用了他,取得消息,护着黑寨……
  他不能再执迷不悟,他必须采取行动,他必须捉拿她,为天下百姓谋福。
  私情私欲,全都是一时的,他丁驯,不该继续沉溺下去。
  你……别怪我无情。
  夜深人静,丁驯一个人坐在窗边,他凝眸看着天上一轮明月,他正等着。
  他在等着一个他曾经愿以命相护的女人,他亦在等着一个,他即将亲手擒她入牢的女人。
  门外一阵窸窣,丁驯不用回眸,就知道她来了。
  任放忧一个纵身,轻手轻脚的推开他的门,看着他正背着门,一动也不动,好似已经睡着了。
  “丁驯……”她轻声开口,小脸上神色复杂。
  纵使是来之前,她已经将今天打算套出他为何来此的借口,仔细推敲过几次,但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她却一句话都想不起来,她唯一想问出口的,就是他最近好吗?
  “你不是选择离开。为何又回来?”丁驯没有回身,语气冷硬。
  他知道自己不该心软,他知道他更该趁这个时候亲手逮了她。到时黑寨群龙无首,自是大乱,他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剿了黑寨。
  但,为何他的双手使不出力?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拥在怀中,斥责她这些日子的离去,让他一个人的生活里,像是缺少了什么。
  听出他语气的冷凝,任放忧不以为意,只是眨了眨眼眸,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坚持离开而不悦。
  “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你,怎么好似瘦了?是官府的官饷不够,让你吃不饱肚子吗?”任放忧关心的问,却又不愿让他轻易看出自己的在乎,话中仍带几句嘲讽。
  “放心,官饷不但让我吃得饱,还让我养了不少兵,正养兵蓄锐,等着一举剿灭黑寨。”丁驯仍是不肯回头,只肯用他的后脑勺,对着一脸殷切期待的她。
  任放忧心一寒,即使早知道这是他此行的任务,但是一想到即将厮杀的将来,她不免一阵心痛。
  突地,她回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温柔体贴,她多么希望还能见到他那么深情的看她一眼。
  “为什么不转过头来?就算我们之前不欢而散,好歹你也曾经对我推心置腹,不是吗?”任放忧又走进一步,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好生冷淡,虽然心里不期待他会热切的拥抱她,但是……相颜悦色点,不行吗?
  她这几句话,惹恼已经压抑情绪许久的丁驯,他的大掌往案上一拍,猛地大怒回头,瞪视着就在身后不到一步距离的她。
  “你也知道我曾对你推心置腹?你还记得?”他脸色铁青,一步步接近她。“就是因为记得那些,所以你才来到这里?”
  任放忧见到他愤怒的神情,眸中有着不解,随着他逼近的脚步,她一步步往后退。
  他似乎变得更加尖锐,更加危险,那双曾经转满温暖柔情的眸,如今转为锐利,冷漠的视线,像是要将她射穿。
  “我来看看好朋友,不行吗?”她猜想他只是还记恨着分手前的一切。
  “只是来看好朋友?”丁驯的语气里有着不屑,鼻尖轻哼一声。“你不说来探我的口风,问我为什么突然来到凤鸣城?不说来查探我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处决赵二虎?”
  任放忧一阵语结,发现他的态度不只不悦,甚至带着敌意。
  他的周身萦绕着可怕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接近冷酷的、无情的冰冷,她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见她不言不语,丁驯薄唇上挑起极细微的笑,黑眸闪烁着凶猛光芒,索性一股脑的发泄。
  “让我告诉你,赵二虎关在牢中的消息,是假的。他在牢中意图逃狱,砍杀几个官兵之后,已被乱箭射死,只是我们故意封住这个消息,不愿这个饵失去功效,不愿你们这些黑寨的弟兄打道回府。我还要让你们这些傻蛋,误以为还有机可乘,让我一举擒下,一个都跑不掉!”丁驯一边低吼,一边朝她逼近,脸上怒气冲冲,像是在下一刻就要失控。
  就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任放忧的背抵上身后的门,她的脚步一阵踉跄。
  他、他说……二虎死了?
  他还说……他说“你们这些黑寨的弟兄”?
  她的小脸转白,倏地明白他态度的突变,是因为他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谁跟你通风报信的?”任放忧握住身后的罗刃剑,知道眼前的他,已经是个敌人,不再当她是朋友,更不会再把她当成情人,甚至是想厮守一生的另一半。
  她的胸口闪过一阵揪扯,有种说不出的疼。
  丁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望着她,目光严厉到了极点。
  “你……真的知道了?”任放忧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好笑,但此时的她不但笑不出来,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我不但知道,而且,还是你给我带的路,让我知道黑寨所在,让我知道黑寨的弱点在哪里,让我知道我该怎么下手……”他倾近她的脸,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只是,那样灼热的气息,却带给她周身的寒意,像落入冰窖一般,教她无法动弹。
  “你!就是你!”他的眼神冰寒,射进她的肌骨里。“如果哪天我灭了黑寨,我首先要感谢的人,就是你!”
  竟然是因为她?
  他的话,让她不由自主的全身一晃,无法承受的自责与绝望包围了她,让她几乎要窒息。
  “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自投罗网?”任放忧从来不曾像此时这般无助,聪明的脑子完全无法运作,只能盯着眼前冷漠的他,不敢置信的摇头。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为了你的那些弟兄,你连清白都给我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丁驯冷声开口,声音里没有半份感情。
  任放忧不爱哭,自她懂事之后,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曾哭过,但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此时,她的眸中无法自抑的凝聚泪水,让她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
  “所以,外头已经埋伏了官兵,准备将我拿下?”任放忧美丽的眸不想再看着他,转头向外。
  “要捉你,用不着别人,我们俩的武功修为谁高谁低,你自己心里有数。”丁驯是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威胁。像是此时的他,只是个“官”,他们两人从不相识。
  “你这么有自信?”任放忧逼自己冷下眸。“没交手前,还没见真章,我就是死,也不会栽在你的手里。”
  “死!会这么简单?”丁驯冷哼一声,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我是这种知恩不报的人吗?在你带我进来黑寨时,我就告诉自己,至少欠你一回。”
  他几乎残忍的说道,眼睁睁看着她眼底最后一抹火焰,因为他说出的话语而熄灭。
  “我用不着你报恩!”任放忧愤恨地往他胸口一捶,恨他存心教她难受,把这项出卖的帽子净往她的头上戴。“我宁可死!”
  语毕,她转身就要窜出,丁驯心里一惊,知道她这么心浮气躁、唐突窜出,铁定会惊动其他的官兵,到时她要全身而退就很难了……
  “不准走!”他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的轻举妄动压抑住胸口为她担心的情绪,眸色更冷。
  不敢相信,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竟然还在担心她?
  “不走?难不成你还想泡茶请我吗?”任放忧冷唇相讥,心痛甚剧,她只能用冷漠伪装她的软弱。
  看出她因他而起的激动,丁驯的心情复杂,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她对他并不是无动于衷,但更忧的是,他怕她在未来的争执发生时,会对他手下留情……
  这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他必须让她死心,必须让她,必须自己死心。
  “我没打算找你泡茶,不过,或许临别前的温存,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伴随着她激动出手,落下的是她盈在眸中的泪。
  “丁驯,我认清你了!”任放忧冷眸瞪着他,清澄的眼里除了怒气,还有说不出的哀伤。面对他可以说出的伤人话语,她实实在在的被伤到了,她的心急遽的变冷。“要杀就杀,别说那么多废话!”
  丁驯冷眼看着她清澄的眸里,揉着明显的愤怒,他知道他的计谋成功了,他将她推得更远,让她对自己死心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必须要保住她一条命,让她安全离开这里。
  “这么吧,好歹大家相好一场,我不逼你,给你一条活路,就当作给我的初夜的报偿……”
  “啪”地一声,她又赏了他一巴掌,那用尽全力的掌掴,让丁驯的唇边流出血来,他尝到心痛的味道。
  “闭上你的臭嘴!”任放忧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如果不杀我,我现在就走。”
  这一次,丁驯没有拦她,只是冷冷看着她转身。
  “再见你,就杀你。”丁驯面色凝重的开口。“下一次,我绝不留情!”
  任放忧的身子微微一震,没有回头,整个人拔地而起,几个纵身之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任放忧才回到客栈里,手下便十万火急的冲来向她报告。
  “寨子里出乱子了!”大汉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早上收到信鸽,说是寨子里的大雷、阿少、方庭,还有不少人,都不知得了什么病,一早起来,就都嗝屁了。”
  “什、什么?”任放忧一颗还彷徨不定的心,猛地一停,跌坐在木椅上。
  大雷、阿少、方庭……这些人都是当初支持她当寨主的领头者,现在却突然不知怎地,全都暴毙……
  有人动手了!
  意图想要当寨主的人,已经趁着她不在寨内的时候,开始作乱了。
  她努力让情绪稳定,努力分析着眼前的情势。
  眼前,二虎已死,他们没有留在凤鸣城的必要,再加上黑寨里动乱不已,她得赶回去坐镇,弄清楚究竟是谁存心不良。她更得整合寨里的弟兄,让他们知道现在黑寨情况紧急,得更加团结一致,才能对抗官兵。
  “我们马上回黑寨!”她起身命令。“叫弟兄们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就走。”
  “可是二虎……”大汉心里还惦记着弟兄。
  “二虎因为借机逃狱,被官府的人给杀了。”任放忧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这只是个陷阱,我们救不出二虎了。”
  “寨主,这……”大汉临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相信我吧,我不会拿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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