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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凛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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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出房门外的无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她赶回,阿笨已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
  “阿笨!”无初抱着它,“阿笨,你动一动,阿笨,你在吓我是不是?我吓到了,你可以动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下。
  夜凛追至后,了悟情况,双臂一伸拥揽无助的无初!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无初瑟缩了下但没挣扎。
  “怎么回事?”
  “阿笨……它……动也不动。”她的语调破碎,像是在汪洋中攀住了浮木,她紧抓着夜凛,冀求他能救救阿笨。“少爷……你看看阿笨它是怎么了?”
  夜凛探了探阿笨的情况。
  死了。
  见夜凛恻然地晃首,无初疯狂地摇动阿笨。“阿笨……你醒……醒,我们还要……一同……玩耍……一同睡觉的,你不可以……”睡不醒,你……赖皮……“她的泪如急雨般滑落。
  悲恸的神情令夜凛心疼万分。“我带你回房,再命人来处理。”
  “我不要!我要陪阿笨——”她狂吼,死抱着阿笨不肯离开。
  不得已,他点了无初的昏穴带走她。
  这件事值得深究,没有外伤,也没有生病的征兆,阿笨死得古怪。
  他看不下去了。
  从无初端进晚膳开始,不是擦擦桌椅就是整理床铺,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没有停过。
  “够亮了。”夜凛夺走无初手中的抹布。自从阿笨死后,她鲜少开口,只是一刻也不休息的劳碌自己。
  “抹布还给我。”
  “不还。无初,‘虎’死不能复生,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见她如此,他比她还难受。
  无初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不这样,我会钻牛角尖,我不能原谅自己害死阿笨。”
  “不是你,凶手是林虹彩。”经由厨仆作证,看见林虹彩毒死阿笨,她被移送官府究办。为了一只老虎告上官府还是开朝以来头一例,因此引起轩然大波,最后林虹彩被判杖责二十大板结案。
  “追根究底是我多管闲事,要不阿笨会活得好好的。”她自责。
  “照你这样推论,那我也有罪,是我引狼入室答应让林虹彩留下。”
  她哪不知少爷的用意,只是她无法不这么想。“我没那个意思。”
  他的眼溜了一圈。忘记伤痛的方法,莫不过找些快乐的事来做。“走。”他拉着无初朝外走去。
  夜凛带领无初浏览了热闹非凡的庙会,丢圈圈、捞鱼儿、射飞镖……大大小小的游戏全玩过,还把赢得的奖品分给了眼巴巴瞅着他们看的孩童。
  而后,夜凛神秘兮兮地买了一大包东西,将她带到后山来。
  “无初,把眼睛闭起来。”
  无初依言照做,只听见的声音,接着“咻”地一声传来,夜凛要她睁眼。
  “砰!”寂寥的夜空绽开一朵烟花,五彩缤纷的火星坠落天际。
  “好漂亮!”无初赞叹,小脸闪着灿亮的笑颜。
  “想不想自己放个来瞧瞧?”他似怜还惜地问。
  “我要。”夜凛为无初架个发射台,递给她火折子。
  她接过,突然鼓起勇气问,“少爷是不是喜欢林虹彩?”这问题搁置在她心底多日了。
  “不喜欢。”他直接回答。
  “可……”
  瞧无初欲言又止,当然明白她想问的是她撞见林虹彩霸“女”硬上弓的事,“是她欺负我,就跟你说过她占我便宜,这下眼见为凭了吧?”他眨了眨眼。
  他的话像是春风拂上她的唇际,忧虑随冷风而去。她把心思移至烟火上。“那我要点了。”
  夜空添染一朵朵艳光四射的花样。
  第四章
  午后,凉风徐徐,闲情逸逸。
  衣满萝与丫发闲来无事在夜府的后院天然池塘旁野餐。
  阳光洒落他池轻盈跳动,波光粼粼,岸边置了一些怪石,杨柳拂水,腰肢随风摇摆,好风好景,不禁令人慵懒起来。
  “小姐,你可别自己去捡,我去拿竹竿来捞,记住喔,我马上回来。”采宁千叮万咛才走开。不过她不怎么放心,快去快回才好,她用跑的。
  丫环离开后,衣满萝盯着帕子思量,掉落的地方并不远,说不定用手捞就可以。她的行动力与脑子同步,立刻趴跪在石头上以手去捞,随着一次次勾捞不到,身子一分一分的攀出,结果一个拿捏不好滑落池中。
  去而复返的丫环正巧看见主子落水的画面。
  “小姐!”她惊声尖叫。
  糟了!小姐不谙水性呀!而她也不懂。
  “救命啊!有人落水,救命啊!小姐,你撑着,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救命啊!”采宁拉开嗓门死命的喊叫。
  一道身影极快地刷过她,扑通一声接着响起。
  “救……咕……我呀……救命……咕……”衣满萝载浮载沉,连喝了好几口水。
  无初迅捷的游向挣扎飞舞的身影,一欺近她的身,苦苦挣扎拍打水面的双手便不顾一切抓得死紧。
  无初差点被衣满萝的蛮力给托垮了。
  费了好大的劲,无初用手臂捆住次满萝的腰,让她背对着自己,这才把衣满萝拖上岸。
  衣满萝趴在池边剧烈的喘气,余悸犹存。
  无初站了起来,指定闻声到来的其他仆役去请大夫。
  她是刚刚在廊道遇见采宁,她要自己找根竹竿捞帕子。当她拿着竹竿甫踏入后院,即听见呼救声,马上丢下竿子投入池中救人。
  “小姐,你没事吧?你把采宁吓坏了。”贴身丫环急忙冲过来检视主子的状况,见主子安然无事,紧绷的心一放松,“哇”一声,抱着衣满萝嚎啕大哭。
  “别哭了,你瞧,我没事的。”她双手捧起丫环的脸安慰道。见丫环还是不停的哭,遂调侃道:“哭成大花脸了。”这才使她破涕为笑。
  “小姐。”她好气又好笑。
  “扶衣小姐回房换下湿衣裳免得着凉。”无初出声提醒。
  “是啊,小姐,我们回房换衣服吧!”采宁抹干眼泪,扶起主子。
  衣满萝让丫环搀着回房,方迈开三四步,即停住脚步回身,对无初道谢:“谢谢你救了我。”浮起感激的笑靥。
  白皙无瑕的肌肤迎着光线显得剔透,徐徐的微风抖动黑绸般的秀发。无初睨着美得不可方物的衣满萝谦卑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道谢也是我应该做的。”衣满萝回无初灿烂的一笑,然后主仆两人相偕离去。
  望着纤细窈窕的身影,自卑的收回视线,无初拖着答答滴水的身子回房。
  回到房间,动手要解下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荷包呢?
  无初慌张的东掀西找,莫非是刚才……救衣小姐时被扯掉了?!
  那是娘亲手绣的荷包,也是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她急忙的回到池塘边一跃而下,在幽暗的池子中四处搜寻,找了又找,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又沉下。
  终于在一堆水草中看见一条红绳若隐若现的随波舞动,她欣然地向荷包游去,挥摆双脚上岸,脚踝却被水藻给缠住,试图扯断未果。
  太久了,夜凛觉得不对劲,马上投入水中。
  回府后听闻满萝落水为无初所救,他最初的反应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担忧的人儿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无初。
  顺着自个儿的心意来找无初,正好看见无初跳水,他好奇的待在岸边观看,谁知看了许久都不见无初上岸,干脆下水一探究竟。
  无初因氧气不足,咕噜噜地喝入好几口池水。
  慢慢地意识涣散,原来死是这样,还不赖嘛!
  只是遗憾没能见到少爷最后一面,不过也就快能与爹、娘相聚了,不用再难过少爷娶别人,这样也好。
  是幻影吧?朦胧间她看见少爷朝她游来,无初欣慰的笑了,接着坠入不见天日的迷雾里失去意识。
  把无初拖上岸,见她没了呼吸,夜凛立刻抹去无初脸上的水滴和发丝并翘开她的嘴,猛力压她胸口。
  探向她颈间的脉搏,感觉到微乎其微的跳动,他贴在她耳旁激动的喊:“活过来,无初,你必须活过来!”
  “咳!”忽然一声夹带液体的咳嗽从无初嘴巴逸出。
  “无初!”他惊喜万分。
  “咳、咳、咳……”无初咳个不停,胸口有如被一颗巨石压住,疼得吸不进气差点又昏迷,幸好夜凛及时拍了拍她的背,才爆咳出一大口水后顺了气。
  她慢慢凝聚视线的焦距望向温柔为她顺背的人。
  方才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影……结果他是真的在自己眼前,可又存在得不真切,无初伸手触摸他的颊。
  “是真的。”喃喃自语,她傻傻的笑了。手下的触感传来温热,真的是他。
  “当然是真的。”他温暖的大掌覆盖她的。“好,没事了,别怕。”感觉到掌下的手微微颤抖,冰凉得不像话,夜凛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其实也是在安抚自己,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只要想起她差点香消玉殒,他便一阵战栗。
  心急则乱,没想到那滋味慌得教人失控。
  男人抱男人……这成何体统?!
  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教路过的仆人给撞见。
  “少爷,你该回房把湿衣服换下,要不会着凉的。”而不是随着她回到“她”的房间。
  “等会儿没关系,你先换,要不会着凉的。”他学无初的口气,就着板凳坐下,手支在圆桌上托住腮,一瞬也不瞬的睨着无初。
  “我去拿干净的衣物过来让少爷换下好了。”开玩笑,他在这里衣服能换吗?
  他也不阻止。
  未久,无初捧回一套干净的衣物。
  “少爷,干净的衣物在这儿,你先换下。”她将衣服放在桌上往门口走去,要让出房间供夜凛换衣,手腕却被钳制住。
  她偏过头来,用眼神询问夜凛还有什么事?
  “我们一起换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
  “啥?一起换?”无初咋舌,若非手被俘虏她早就拔腿逃跑。
  “是啊,你我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又没什么新鲜好看的,不用怕。”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习惯同人一起换衣服。”问题她是女的,有苦难言啊!
  “一回生,两回熟。”他送她六字箴言。
  “但是……这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而是……而是我不喜欢……不不不,是讨厌,对!是讨厌在别人面前袒胸露背的。”她有些语无伦次。
  突然气氛沉寂了下来,夜凛灼热凝视,无初局促难安。
  她疑惑的开口问道:“我的脸脏了吗?”
  “没有,很干净。”
  “要不少爷为什么直盯着我看?”他的目光好像当她是一道可口美味的佳肴。
  “我是瞧你嫣红的菱形小嘴一张一合好可爱,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无初瞠目结舌向后退了一大步,碍于手腕还被擒着又被扯回原位。
  即使少爷行事再如何突发奇想,但把脑筋动到她的唇上,未免太过骇人了吧?!
  好半晌,她才找回舌头,“少爷,我是男的。”
  他笑了,笑得好像她说了傻话。“我知道你的性别。”
  “那……”他还想……吻她?!她说不出口。
  “我想试试吻男人与吻女人有什么差别嘛!”吓呆的无初在悟出他想做什么之前,一张愈来愈放大的脸庞贴近,他的唇对上她的嘴。
  他……他……真的吻了她!
  这下,无初是完全惊呆了。
  她是男人!不,是在他面前她是男人,而少爷竟然吻她,吻男人!那被吻的男人是她,她混乱死了,这是什么情况?
  “嗯,是有些不同,但这就奇了,我倒是较喜欢你的吻。不过无初,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像块木头,不满意我的吻?”
  “少……少爷,我……我是男……男的。”她结结巴巴的再重申一遍。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的性别。”屈指在无初的颊旁来回滑动。“我们应该多多练习吻这门功课,直到你满意为止。”看着她呆傻的模样,他笑得灿然。“再不换下湿衣服就真的要着凉了,那我会心疼的。”在她唇上偷了个香之后,他走回自个儿的房间换衣服了。
  无初除了呆立在原地之外,什么也没办法反应。
  怎么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她的人生全都变了样?
  月儿高高挂,夜凛命人布了一桌酒菜,极有雅兴地在月色下单独酌饮。
  身旁站着的是清灵如水的人儿。
  “同我喝一杯。”夜凛奉上酒杯。
  “我不会喝酒。”无初没有伸手,她轻轻蹙眉地拒绝。
  他行事原则无迹可寻,突然心血来潮要她备酒菜,说要赏月,还要她坐陪。
  “身为男人不会喝酒会被笑话的,来。”他抬了下手。
  似是赌气,又似是为了证明,无初接过酒仰头就喝。
  “哇——好辣!”因为喝得太急,微红的酒液渗出嘴角,循着颈项滑下。粉舌微吐,小手来回摆动。
  另一只小手陡地被人一扯,整个人跌进温厚的胸膛中。
  “是吗?我尝尝。”夜凛伸舌顺着无初的纤颈往上至唇角舔舐液汁。“不辣呀!”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瓣。
  无初瞠目瞪视眼前带笑的脸庞,怔愣地僵直身子,感觉到口干舌燥,“我好渴。”慌张转身拿起石桌上的酒仰头就喝,继而又添了一杯,“呼——”喝完便趴在石桌上喘了口大气。
  夜凛扳过无初的脸,食指轻佻的在她的唇角揩抹了下。“怎么一滴也没流下?我还想再尝呢!”
  “啊?!”无初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太过于亲密直要起身,却被强制地压回原位。
  这一震荡,酒力发威了,霎时天旋地转。
  “怎么天在转?地牛生气要翻身了,要逃,对,逃。”她想逃。“啊——我被压住了,逃不了,怎么办?”她试了几次,怎么也没办法逃,她懊恼。
  对于无初娇憨的言语,夜凛眼底净是温柔的笑意。
  “地牛还在睡觉,不用逃。”他抬起无初的小脸。
  “啊!是少爷!地牛在睡觉呀?那我们不用逃了,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对他的话无庸置疑,她露出放心的笑容。“不过,少爷怎么有好多个?一、二、三,有三个少爷呢!”无初偏头,疑惑的蹙眉傻笑。
  “我只有一个。”他抓住无初的双掌放在颊边,让她确认。
  “呵呵!中间的才是真正的少爷。”小手在夜凛的脸上乱摸。“这是少爷的额头、这是少爷的眉毛,这是少爷的眼睛、这是少爷的鼻子、这是少爷的……”每点一个地方,她便印下一吻,轻轻柔柔的,似羽毛刷过。
  夜凛恣意的享受无初温柔青涩的吻。
  “少爷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我都喜欢,都好喜欢喔!”
  “我也喜欢无初。”
  “少爷喜欢无初,无初好高兴,高兴得要飞起来。”她跳了起来,在月光下绕圈起舞,嘴唇逸出清脆笑声,“我飞起来了。”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她好快乐喔!“少爷,你也来跳嘛!”她拉起夜凛一起跳舞。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倚靠着夜凛的胸膛。
  “我累了,好想睡觉。”
  “那就睡吧!”他圈住无初,眼眸划过一抹满足。
  隔天,无初在自己的床铺上醒来,对于昨夜的记忆除了欲爆炸的头痛外,什么也不记得了。
  夜凛同无初违反伦常的感情如火如荼地流传开来。
  这个消息着实让夜家掀起狂涛巨浪。
  仆役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两人池中鸳鸯戏水、月下诉情……流言不断。
  终究这些流言传入了夜大夫人耳里……
  无初被召唤来已有好半晌。
  厅房里除了呼吸声外,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桧木椅座上的夜大夫人轻抿着唇,打量不卑不亢站在堂中央的无初。
  当年凛儿带他回府说要收他为侍从,看在他安静沉稳、身世可怜便答应他留下,却怎么也没料想到在他们朝夕相处下,竟然发展出违反伦常的感情来。
  “无初,你来到府里多少岁月?”大夫人轻声打破厅内凝重的气氛。
  “八年。”
  “待你如何?”
  “如同亲人。”
  “你可知府里正流传着什么谣言?”
  “知道。”低垂下的目光里隐含着悲痛。
  “那我不兜圈子,三个月后凛儿就要和满萝完婚,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对夜府的名声及凛儿、满萝的感情都是打击。”她打住话看了看无初的反应。
  只见无初仍是一样的态度及表情,似乎是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会是她误会吗?
  她是没求证于凛儿,如今就算是她误信了传言也罢,她不能放任流言肆虐。
  大夫人继续说道:“如你所言,我们待你如同亲人,那你忍心见夜府的名声毁坏,他们感情生变的情况发生吗?”
  “不。”如此重的罪名要她如何担起?她什么也没有做呀,只是默默地爱他也不被允许吗?
  “既然你也不愿意,现下有个法子可攻破谣言,你可愿意配合?”
  坐在大夫人身旁的三夫人接下话,“如今唯有给你娶房媳妇谣言才会不攻自破。陈总管的侄女长得不错又勤俭持家,当然,聘礼和婚事我们都会帮你打点好,并且会准备一笔钱给你们夫妻俩做点小生意,你意下如何?”
  “一切由夫人做主。”同为女儿身如何结合?骑虎难下,只能先答应下来,再来想法子。
  “那就这么订下,一个月后完婚。”听见无初答应,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速战速决最好。
  “好。”
  夜大夫人轻啜了口茶,放下白瓷碗后遣退无初,“没别的事,你下去吧!”
  无初足下轻巧,心情沉重地离去。
  当夜。
  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似是讨命般,无初低咒了声,懒洋洋地从床上起身。
  看清来人,心下有几分明了,心情不由得更沉了几分。
  “有什么事吗?”
  衣满萝的贴身丫环采宁不请自入,径自端坐在板凳上,无礼地打量无初。
  清清瘦瘦,人模人样,竟然有那种嗜好,直觉上是他不要脸勾引凛少爷,一抹不屑立时出现在她的脸上毫不遮掩。
  “有事?”对于她恶劣的态度,无初捺着性子再问一次。
  “我希望你马上收拾细软离开夜府,看在你救过我家小姐的份!会给你一笔钱好做些小生意。”她一副心胸宽大的模样。
  钱就这么万能?无初冷笑了声。夫人要给,如今她也来凑热闹。
  “你笑什么?”采宁清楚的听见那声冷笑,似是嘲讽,尖锐又不屑,令她不禁恼怒斥喝。
  “你家小姐要你来的?”要真是如此,她对衣满萝恐要失望了,她配不上少爷。
  “我家小姐个性温和又善良,她才不会为难人,只是我不许有伤害小姐的情况发生。”
  虽然忠心护主,但身为一个丫环如此盛气凌人,她也火大起来了。“那你是凭哪点要我离开?!”
  “凭……我家小姐是夜府未来的大少奶奶。”
  “你自己也说了是‘未来’的大少奶奶,所以等你家小姐真正坐上夜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之后才来赶我,如今能赶我走的人只有我家少爷。”她特别加重“未来”两字。
  “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过是个奴才。”
  “我们做奴才有奴才的本分,但若是奴才越权管起主子的事,那便是奴才的不该,主子管教无方了,衣小姐的贴身丫环。”无初提醒她的身份。
  在采宁怔愣当中,无初不客气地拉开房门做出逐客的样子。
  “你……好样的!”采宁狠狠的瞪了无初一眼,气冲冲的离开,她绝对要让他后悔说出那些话。
  关上门,筋疲力尽的无初将自己丢在床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
  人人都在赶她。
  原来她这么不受人欢迎啊!她自嘲。
  一层又一层的苦涩蒙上心头。
  看来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夜已深,漆黑的夜空托着一轮光辉皎洁的明月,伴随凉风吹来的是蝉鸣蛙叫声。无初背着包袱悄然来到庭院,望向夜凛的房间,陷入回忆之中。
  离开收留她八年的地方,事情仍没有解决,她像畏罪潜逃般。
  耳边传来的打更声提醒她该走了。
  一个旋身,跃上丈高的围墙,回过眸,往夜凛的房间看最后一眼。
  别了,少爷,今日一别,相见无期了。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绝然离去。
  第五章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离开夜凛的这段时日,无初跟飞龙他们生活在一起,日子过得充实,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特别想念夜凛,日复一日,思念有增无减。
  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无初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
  “老板,五串糖葫芦,帮我包起来。”
  无初在镇上这间规模挺大的陶窑里当学徒,由于她的勤劳及心细灵敏,颇受老板重用。
  今日刚发薪俸,她要带点甜嘴回去给那群小鬼头尝尝。
  他们只要能填饱肚皮即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如今她有点能力,想让他们同一般小孩可以吃零嘴,待再有能力点,要让他们上学堂习字。
  等待小贩打包的时候,察觉到背后空气有异常的流动,她眼一眯本要闪过,思及后方还有小贩在,立即决定吃下暗器。
  是的,她是接下了暗器,不过所谓的暗器是一只菜篮,很不幸的,菜篮里的面粉、鸡蛋、青葱……全砸在她身上。
  演变成的情况——她灰头士脸一身污秽。
  霎时,街道上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等待无初会有的反应。
  “哈哈哈……”突然爆笑声响起,是从她下方传出的。
  一下子,大大小小的讪笑声全都出笼了。
  “虎婆子,你砸错人了。”本来该被砸的人蹲在无初前面,对着站在数公尺远的女子嗤之以鼻。
  “我就不信砸不中你,你等着瞧。”孟水漓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眸盛着毅然。
  “我王二就在这里等着。”站立起来双手叉腰挺出腹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孟水漓走向一旁的小贩,“老兄,不好意思勺子借来一用。”语毕,抄起汤勺忿忿的射过来。却又让王二故计重施地闪了过去。
  正当他得意洋洋要站起来大肆嘲讽一番,无初弹指反折了勺子的方向往他背脊上撞去,把王二给撞了个狗吃屎。
  害她一身沾染黏稠的蛋汁,还敢在她面前大笑,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自觉。
  “嘻嘻……”围观者的讪笑声此起彼落。
  “现世报!”孟水漓欢欣的走到王二跟前蹲下,恶狠狠的说道:“忆白楼不欢迎你这垃圾人碴。找女人到窑子去,别到我这儿来对正正经经卖唱的姑娘家毛手毛脚。记住,别让我再在忆白楼瞧见你,要不我砸个你满头包,像这样!”拿起王二背上的汤勺,再重赏他的头一记。“知道吗?”对于他有没有听见她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王二已经昏了。
  她转首甜甜的朝无初道歉。
  “这位小哥对不起,砸了你一身脏。”边说边跳到无初面前。
  气出了火也熄了,她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无初无奈的回道:“砸都砸了,算我倒霉。”
  “不过你好厉害,轻轻一弹指就改变勺子的方向,把这王八乌龟撞个狗吃屎。”她说着,还记恨的上前踢了王二一脚。
  无初皱起眉头没有回话,她无意伤人,只是给个教训罢了,没什么好炫耀。
  对于无初的淡漠孟水漓不以为意,仍旧笑笑的,她用汤勺比了比斜后方的一间客栈。“我就住那,就请小哥先到里头梳洗梳洗。”
  “好吧!”脏成这样怎么回去?
  忆白楼,城中最大的客栈。
  差人送来盛装热水的浴盆,孟水漓递给无初干净的衣服。“干净的衣物在这儿,可能不太合身,请你委屈一下。”
  “谢谢。”无初接过。
  “我在隔壁房间里,如果有事可以到那儿找我。”孟水漓退到房间外交代了声。
  “好。”
  “那你慢慢洗。”她顺手带上了门。
  走至屏风后,掬把水将脸洗净,解下头套,浓密乌亮的头发倾泄至肩上、背上,褪下衣衫,她滑进浴盆中。
  梳洗干净的无初坐在榻沿,梳理那头黑瀑般的柔云。
  突然,有人闯进来。
  “凛,抱歉来晚了。”宋尔儒潇洒落拓的说。
  无初迅速的回过眸,长发滑过肩头遮住半张脸,睇着宋尔懦。
  宋尔儒定眼一瞧,眼前的佳人称不上妩媚动人,却别有一番慵懒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他露出一贯迷人的笑,温文的拱手作揖,“在下走错房间,唐突了姑娘,对不住,没吓到姑娘吧?”
  是少爷的好友,无初眸子闪过一抹惊讶,快得令人来不及抓住即恢复正常。她冷淡地回答:“没有,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
  “失礼了。”
  绝少有女子抗拒得了他的魅力,而眼前这女子竟然不为所动,他有点受挫。不过他是风流却不下流,对她,他是被激起兴趣了,但佳人在赶他,他不会厚着脸皮硬要留下来。
  就在快跨出门槛前,他陡地回头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她好生眼熟。
  “不,我们不认识。”无初以十分肯定的口吻否决。
  “是吗?”他似是在问自己而不是问无初,画中的颜如玉他不敢说,但现实中的女子容貌他是过目不忘的啊!
  “是的!”无初斩断令他想起的可能。
  “那没别的事了。”宋尔懦退出房间。
  走人隔壁,宋尔儒仍在思索,她实在太眼熟了。
  “贵人,还记得同人有约?”夜凛慢条斯理的嘲讽,他等他快十个时辰了。
  “常生气会丑的,凛。我刚才走错房……哎呀!我想起来她像谁了,她长得好像你的随从。”宋尔儒恍然顿悟。
  “你没头没脑在说什么?”夜凛皱起眉头。
  “我刚才走错房,看见一位姑娘长得很像你的随从,嗯,不止长得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愈想觉得两人愈像,不过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她在哪里?”夜凛激动的问。
  “凛,你这两个月来动不动就发脾气,这样不好喔!”
  “废话,她在哪里?”惹得他脾气阴晴不定的罪魁祸首消失了两个月,现在有她的消息他会不激动?
  “谁?”问得没头没脑,他怎么知道他问的是谁?
  “你说长得像无初的人在哪里?”
  “隔壁房。你问这做什么?”
  得到他要的答案后,夜凛火速的冲出房。
  “凛!”宋尔儒转头问在一旁玩蚂蚁的孟水漓。“他怎么了?”
  孟水漓耸肩表示不知道。
  “别玩了,我们去凑凑热闹。”
  大少爷在这儿!
  没来得及细想,无初快速的撩起发丝,以手为梳盘上头,迅即收拾衣服,打开窗户准备从二楼纵身跃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拉住。
  “你想上哪儿去?”这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无初的背倏地挺得直直的,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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