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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凛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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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上哪儿去?”这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无初的背倏地挺得直直的,僵立了好一会儿,不敢回头。
  夜凛戏谑道:“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就认不得我的声音啦?”
  一见到她,怒气全蒸发了。
  无初缓缓地转回身,恭敬的叫了声,“少爷。”
  “她真的是你的随从?!”随后赶到的宋尔儒一脸惊讶,“她不是个女的吗?”
  “你们认识?”还真是巧,孟水滴好奇的问。
  “先回去再说。”他好不容易找到无初,有的是离别苦要算、思念情要叙,他不想有两个观众旁听。
  “我不回去。”无初化开夜凛的拉扯。
  夜凛眼眸晃过惊讶,定定的看着她,“看来你有很多事该说。”她会武功?!
  “我……”无初没敢看他,凝望他握过的手腕,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她不愿意回去,只好留下来,他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要求道,“我的丫头不回去,请两位给我们一个私人的空间。”
  无初只挂记着待会儿要面对的怒气,压根儿没注意到夜凛对她的称呼,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人家在赶人,识相点,走人。”孟水漓拉着宋尔儒要走。
  “可是我想跟小初说话啦!”宋尔儒却赖着不走。他擅自为无初取了小名。
  “尔懦,我与无初多日没见,有话要谈,麻烦你‘滚离’好吗?”夜凛好有礼地表示。
  喔喔,生气了。“好啦!!”这才像正常的凛嘛,他从夜凛的反应里瞧出端倪。
  “小初,才一相逢就又离别,不舍呀!记得抽出空我们再叙叙旧。”依依难舍,他突然跟无初熟稔起来。
  孟水漓仰首长叹。这花花公子,搞不清楚状况,连好友的人也想染指,她拖拉宋尔儒的领子,强迫他退场。“对不住,家教不严,你们慢慢谈,这不识相的人我带走了。”
  “水漓,你想谋杀老哥?放手啦,我不能呼吸了,小初救命啊——”求救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气氛顿时凝窒得令无初手足无措,不安地瞧着环胸倚靠窗棂的夜凛。这样的少爷她头一回见着,沉默肃然。
  “过来。”口气淡淡的,莫名地揪紧无初的心。
  迟疑了会儿,她乖顺地迈到他跟前。
  在无初的抽气声中,他解下她的头套,微湿的青丝披泄而下。
  “我说过,我知道你的性别。”看着一脸傻气的无初,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头。
  未能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她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稳当落在我怀里时。”
  是她从木梯上摔下来的时候?难怪那时他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
  “原来那时候你是在捉弄我。”她指的是她溺水被他救上岸,他随她回房还吻她的事件。
  “嘿,公平一点。你骗了我八年,我才捉弄你一下而已。”
  无初哑口无言地睇了他好一会儿,以为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会鄙视她,可他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眼不敢看他,模样极为可怜。
  “好吧,我原谅你。”瞧无初惊喜的抬起头来,他附加但书一条,“但是,我要一个甜蜜的吻做为补偿。”语毕,随即覆上无初的小嘴。
  夜凛伸手扣住无初的后脑勺,辗转在她的唇瓣上厮磨着。
  他把这两个月的思念全都融入这火热的吻里。
  好不容易,夜凛才舍得放开无初,因为再不放开,无初会因缺氧而昏厥。
  初获空气的无初大口大口的喘气,脑袋“轰隆”作响。
  “怎么?都有过一次经验了,还呆得像块木头?”夜凛心情大悦的调侃。
  嘴唇被他吸吮得疼痛,下意识的以手背拭嘴,夜凛却紧紧攫住她的手腕。
  “无初,你这是嫌我亲嘴很脏是吧?你太伤我的心了。”他祭出一脸受创的表情。
  “不……我是……”无初慌张地要解释,却苦于找不着理由。
  夜凛的眸底掠过不易察觉的戏谑,“如果你想证明你没那意思的话,亲我一下。”他点点自己的唇。
  “这……”无初犹豫。
  “那你是真的嫌弃——”没让他说完,无初快速的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
  夜凛乐不可支,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儿,让无初感觉受骗了。“少爷你又玩弄我。”
  “来。”他牵着无初到床沿旁,环抱她坐下,吸取她半湿的发香。“何时学的武功?”他玩起无初的头发,卷起一绺在指间缠绕又滑溜开来。
  “暝天师父教我的,起初我只是偷偷地躲在旁边将师父教你的招式记下来,到深夜再跑出来练习,有次教师父给撞见,之后师父就要我夜里到后山他住的山洞,私下教我武功。后来我才晓得师父早就发现我躲在一旁偷学,他老人家瞧我挺有毅力方收我为徒。”她藉由说话来缓和心里头因为夜凛亲密举动带来的悸动。
  “原本如此!那你就是我的小师妹!”在三年前,他们的师父云游四海去了。“那亲爱的小师妹,这两个月你躲哪儿去了?让大师兄我找得好辛苦哪!”他话里有撒娇的意味。
  “糟糕!”无初霍然从他怀里站起。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必须回小屋一趟。
  想偷香,却教她撞上了鼻头。“无初?”她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少爷,我必须去一个地方。”
  发现无初的紧张,他收起玩心。“我陪你去。”
  “初哥哥回来了!”
  童飞龙、童飞凤、黄书柳坐成一排在为无初等门,眼尖的飞龙大喊的同时已朝无初飞扑过去,巴在她的大腿上。
  “初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很担心哪!”
  无初弯腰抱起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所有人随后都来到无初面前。
  “初哥哥,下次晚回来要跟我们报告一声。”飞凤一副小大人样的嘱咐。
  而无初也很听话,“好。”
  “初哥哥,咳、咳……”
  “柳柳,天黑外头凉,下次别出来待太久。”无初伸手探了探柳柳的额头,手上的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柳柳是因为担心初哥哥你,跟我们在门口等,才会……啊!”飞龙话还没说完便从无初的怀里给拎到地面。
  “少爷?”她不解夜凛的举动。
  “你是谁?”飞龙气呼呼的质问。让人轻易的拎走,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我是你初哥哥的朋友。”夜凛笑得和蔼。无初的怀抱是他专属的,除了他谁也不能用,即使是个小鬼头。
  “他长得好好看!”飞凤惊叹不已,她喜欢他。
  “童飞凤,你眼睛有问题,他哪里好看了?”飞龙大大的不赞同。
  “全部都好看,比你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你没眼光。”两人又吵了起来,
  “大哥哥你好。”柳柳很有礼貌的问好。
  “你好。”夜凛摸了摸她的头,算是称赞她的乖巧。
  双雪与黄仅是点头打招呼,并没有说话。
  无初不管吵翻天的两个小鬼,径自牵着柳柳进屋去。“柳柳,我们进屋去,外头凉。”到了门口,方以足够让两人听见的音量说,“还是柳柳乖,初哥哥刚才买了糖葫芦,待会儿拿给你尝。”说完,便跨进屋里。
  突然,两人耳朵一竖眼睛一亮,止住了吵,迅即一前一后的奔进屋内,围着无初撒娇。
  “飞龙也很乖,我也要吃糖葫芦。”哭丧的小脸哀求道。
  “飞凤比飞龙乖,飞凤比飞龙有资格吃糖葫芦。”她的话惹来飞龙的白眼。
  眼看战火又要挑起,无初马上补上——
  “可是你们刚才还在吵架呢!”这才灭了一点已燃的引线。
  “我们不会再吵了。”
  “是呀,我们不会再吵了,所以我们可以吃糖葫芦了吧?”飞龙附和,为了吃糖葫芦,他可以大人大量的不与臭飞凤计较。
  “这样呀……”无初很故意的做出考虑状。
  两人闻言一惊,以为无初不答应,马上同声同气的高呼:“我们保证!”不愧为双生子,默契十足。
  “真的?”无初挑眉。
  “真的。”两人都举起小手,信誓旦旦的说。
  “那好吧!”状似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初哥哥人最棒了,我最喜欢初哥哥!”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各抱住无初的一只大腿欢呼。
  她分给每个人一支糖葫芦,看他们满足地舔食,小脸不禁漾着明净的温柔。
  “这两个月,还有之前你把工作丢给别人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就是同他们在一块?”夜凛与无初并肩而坐,他把前因后果连贯起来,推敲出结论。
  “对,可是我没有把工作丢给别人,是林虹彩求我,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她不忘纠正夜凛的诬赖。
  “我喜欢你的善良。”夜凛疼爱地搂住伊人的肩。
  “我不过推己及人。比起飞龙他们幸福的我是因为少爷的收留,才免于流浪。”所以她该将从少爷身上得到的温暖分给需要的人。
  “无初,你好可爱,让我好想亲你。”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少爷!”
  “别紧张,我知道现在场合不对。”他失望地嘟起嘴,但下一刻,他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不过,我不喜欢你什么事都瞒骗我。”
  “初哥哥,你们很冷吗?”飞龙蹲在他们面前托腮舔食糖葫芦,张得大大的眼爬满了不解,明明很热呀!
  “不冷,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你们干嘛抱得那么紧?”
  无初慌乱地挣脱夜凛的搂抱。“我们是……我们是……”
  她白了夜凛一眼,都是少爷乱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夜凛很狡黠地笑了,无初老羞成怒的模样真可爱。
  “我们是相亲相爱才抱在一起。”他代为作答。
  “是喔,那我和初哥哥也相亲相爱,我也要抱抱。”
  “不行!”夜凛喝止。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理由。”
  “你是恶霸,想霸占初哥哥。”飞龙气唬唬的指控。
  “对,我就是恶霸。”
  夜凛跟飞龙一大一小斗了起来。
  无初傻眼,少爷怎么跟个孩子拌嘴?
  老天!
  第六章
  以半径一公尺画图,无初和夜凛所到之处,宛如旋风过境,本来闹哄哄的人群不是呈鸟兽散,就是互相咬耳朵,笑得暧昧。
  “喂!那是夜家的大少爷吧?”
  “是呀!”
  “可怎么巴着男人不放?还以为我老眼昏花认错人哩!”
  “咦?你不知道?城里老早就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我前几日探亲去,昨晚才回来。什么传闻?我不知道,快告诉我。”
  “是这样啊,那难怪你会不知道了。你想听,那可就找对人,我家隔壁老刘的女儿正巧在夜府当佣,她呀,亲眼瞧见夜家大少爷与随从搂搂抱抱,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还在池子里鸳鸯戏水。”
  “这般放荡!可惜呀——长得一表人才,却是个断袖癖。”
  街坊上人潮来来往往,传闻会在其中滋长扭曲那也无可厚非,人多嘴杂嘛!不过谣言听过就算,能信几分呢?
  但如果自己是传闻中的主角,那心情可谓五味杂陈了。
  明明不是事实,却教别人传得不堪入耳,而无能为力的感觉教无初沮丧不已。
  基于习武的关系,人们的闲言闲语一句不漏的钻入无初耳里。
  “少爷,别这样!”被夜凛抓着的手臂怎么也挣脱不开。无初攒起眉用手肘撞了撞夜凛,提醒他庄重点。
  “别怎样?”夜凛报以咧嘴笑脸。
  无初张目直视跟她瞎起哄的夜凛,眉头皱得更深了,脑筋百回千转,想不出如何面对这等阵仗?
  他一定也听到他人的闲言闲语,为什么还要做出会遭人误解的举动?
  他是故意的!
  无初必须拼命的克制自己,方不至于抬脚赏他一蹬。
  她压低声音规劝,“现在我是男人装扮,而你是道道地地的男人,你这样抱着我会遭——”
  “遭人非议的。”他笑笑地接下无初的话。
  “少爷既然知道,那就别做出不合宜的举动。”
  “哎呀,你说过好多次了,可是你明明就是女的。”他贴上无初耳畔学她压低声音说话,语罢还咬了下无初圆润的耳垂。
  “少爷!”她停下脚步,奋力推开夜凛。
  他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她?!
  视线扫了周围一圈,每个接收到无初目光的人都马上避开装作若无其事。
  其实呀,街道上的民众早就人人竖高耳朵睁亮眼睛,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好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
  只要眼力不好、耳力差的人可是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能蹲在他们俩中间观赏。
  无初气得甩头就走。
  “无初,你等等我啊!”夜凛在后头笑嘻嘻的高喊,这么容易生气!
  无初甩也不甩他,而且加快脚步。
  他追了上去。“你生气的模样好可爱喔!”
  无初顿下脚步,瞪着他的笑脸。
  没有一个男人的脸这样适合装无辜,而且可爱得毫无天理,对着他的笑脸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最后吐出,“无赖。”两字箴言送他,她没办法对他生气。
  “可是我瞧见你的嘴角偷偷的扬起来了。”他将头靠在无初的肩膀上撒娇。
  得寸进尺!“很重耶!”无初推开他的头,继续往前走。
  两人就这样一推一追,最终消失在街尾。
  目送两人离开,市集上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看戏的民众个个大受震撼而瞠目结舌。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出了声、两个人说了话、三个人……又热闹的喳呼了起来,谈论的全是夜凛和无初打情骂俏的最新传闻。
  精彩!真精彩!
  夜凛演得精彩,而后衍生出来的传闻更加精彩。
  厅堂之上夜大夫人眉头深锁,掀起白碗瓷盖,香浓的人参味才流泄出,随即又合上碗盖搁回桌上,无心品尝。
  难道她的凛儿真的是断袖癖吗?她忧心忡忡。
  是她错看无初那孩子了!
  孰料那孩子会在答应她之后一声不响的走了,而后又在外头公然与凛儿做出败坏夜家门风的举动。
  “娘亲,兴致真好,悠闲地在品茗吃点心。”风凉话自是从夜凛嘴里吐出的。
  “知道回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要娶媳妇的人,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夜大夫人瞟了斜倚门边的夜凛一眼,唠叨的念起来,她为了他劳力烦心,他却一副吊儿郎当样。
  “啧啧!娘亲,你那美丽的容颜快让你给挤出皱纹来了。”他坐到夜大夫人对面,顺手塞了块糕点进嘴里。
  “就会说风凉话!也不想想皱纹是为谁愁出来的。”
  “好强的怨气。”他凉凉的说,不被母亲的话给吓着。
  真是的,不肖子居然这样跟她说话,儿子就是不贴心,当初她若生个女娃儿就好了,既贴心也用不着如此烦心。
  “你不问我为什么而烦心吗?不肖儿。”夜大夫人的口气满是抱怨。
  “喔!那是什么国家大事惹母亲大人烦心呢?”夜凛轻轻扬眉顺从的问道。
  夜大夫人又瞟了他一眼,要他问,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问。
  她命苦呀!
  “你知道现在外头正在传论些什么吗?说我儿是断袖癖,你说我能不气吗?”她先探探口风。
  “喔,原来是这档子事。”他顿了顿,接着丢下一句话,“今日来找娘就是为了谈这档事,我要解除婚约。”
  “你说什么?!”夜大夫人惊骇,她儿子真的是……断袖癖!先前她还认为可能是传言有误。
  “娘,我没有耳背,不用喊得那么大声,我说:‘我要解除婚约。’”他捂住一只耳朵说。
  “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
  “是……那家的姑娘?”她问得虚弱。
  “娘也认识的,是无初。”他好笑地看着母亲,明明都知道他会说出的答案还问。
  是的,他是故意在人潮拥挤的市集与无初演出打情骂俏的戏码,让传闻散布得更广、更为荒谬,好借机退婚。
  本来还带着一丝丝的希望,希翼她儿子能说出不同的答案。
  现下答案都肯定了,她备感无力。
  “儿啊,身为断袖癖必须背负很重的社会压力,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你知道吗?况且你婚期在即,你要为娘如何是好?”她试着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知道,我愿意去承担,因为我爱无初,若娘不答应抑或为难无初,那我只好带着无初私奔啰!”他说得轻松,但话里的坚定着实让夜母一惊。
  他这么喜爱无初吗?
  夜母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先跟你爹商量商量,看看该如何解决,我们与衣家原本良好的感情不好因此搞僵吧?”
  “好!那娘继续用茶,我先告退了。”
  她哪还有闲情逸致喝茶,烦都烦死了。夜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滚了,臭小子,专给她惹麻烦,她又再次怨叹。
  为什么当初生的不是女儿呢?
  望着身上的服饰,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戴珠插花的一天。
  为了少爷及夜府的名誉,向水漓借来衣裳,换下多年来的男孩衣装改着女装。
  无初明白事实明朗之后的结果。
  即使如此,她也不能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能自私的让少爷与她一同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虽然是他在旁搅和才让传闻烧得更旺的。
  但解铃还需系铃人。
  如今唯有她换回女装,才能攻破她与少爷同是断袖的谣言。
  门“呀”地一声被打开了。
  无初迅速地回过身,发辫及裙摆因此划过优美的弧度。“少爷,你回来了。”
  她怯怯不安地站立着,双手在背后扭绞。从未做过女装打扮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走路、该如何摆动?会不会看起来像是穿女装的男人,不男不女的?
  “无初?!”夜凛眼睛一亮。
  “不好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接触到他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她黯然地垂下眸子,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力求镇定后,她声调不高不低,不让失望泄出了口,“当作我没问。”
  背过身,自嘲地一笑。
  有个沉鱼落雁的未婚妻做比较,自己还傻得自取其辱?
  乌鸦终究是乌鸦,想扮凤凰,只会落得东施效颦之名。
  昔无初,你真是笨。
  她僵硬地迈到床边坐下,动手折起衣服,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哪有话问出口还收回的?不行,你得听我说。”夜凛欺近。
  “我不想听了。”无初低着头闷闷地说。
  看不见她的表情,由她的声音也听不出头绪,干脆捧起无初的脸庞,强迫她正视自自己。
  “可是我想说,话不说出来想在心里,我会很难过。”他轻扬着笑。
  “那你说吧!”她扳开他的双掌。
  “这样的打扮很好看。”他一脸诚恳真挚。
  无初乌亮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扎成一条粗辫,绫罗绸缎包裹住她窈窕的身段,他不知道原来无初的身材如此玲珑有致。
  未染胭脂的容颜论不上美人,更多只有清丽的程度。
  在她的动作之中,自然流露出小女子的姿态,不矫揉造作,他爱极了这样的无初,是因为看得痴了,却反教她误解。
  “嗯,我听见了。”无初点了点头,继续折衣服。
  她当他是在安慰自己。
  不满意无初的反应,夜凛拿开无初手里的衣物。“别折了。”额头抵着无初的。“我在称赞你呢,你不该听得心花怒放给我一个吻做为奖赏吗?”
  “我很高兴。”她牵起微笑回答。
  他愿意说话来安慰自己,那表示他在乎她的悲喜,她真的很高兴,至少在他的心中她占了一点点位子。
  夜凛明白地的想法,四眼相对,以不容否决的口吻说道:“无初,在我眼中你穿这样很美,真的很美,美得我想吃了你,别对自己没有信心。”
  望着他眼底的坚定,她怔了下,最后绽开绝美的笑靥,“我相信你的话。”
  虚虚实实都不打紧,因为是他说的,所以她相信。
  “那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奖赏啊?”他卖乖。
  “啵。”无初送了个飞吻。
  “我不要这样的吻,嘴对嘴。”他用手比了比嘟起的嘴唇。
  她在自己的掌心印下一吻后,再将掌心覆在夜凛的唇上,“好了,嘴对了嘴。”
  “哪有人这样的?”夜凛抓住无初的小手玩了起来,时而交缠、时而抚摸,她的手不似其他女孩的柔嫩,有薄薄的茧,是长期工作留下的。
  “这样也是嘴对嘴呀,不过多了个媒介。”无初笑嘻嘻的反驳。
  “那也就不介意我再要一次嘴对嘴的吻。”他邪邪一笑,执起无初的掌心熨下一吻,并且伸出湿热的舌尖极为煽情地舔吮。
  “啊——”她倏地抽开手,羞涩的撇开头。
  掌心的麻热传送到四肢百骸,心头泛起骚动的涟漪。
  “我喜欢你的手。”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突然,他似是挖掘到宝物般兴奋,脸部漾满了笑,无初虽然不易脸红,但她的耳根可老实得很。
  “你的耳根子都红了。”
  闻言,无初随即用手捂住耳朵。
  “傻丫头,害羞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捏住无初的两颊轻扯。
  “痛!”她拍开他的手。“不要随意玩人家的脸。”
  “好。”于是夜凛翻身搂过无初上床,拂开她的发辫,沿着她的耳畔、颈子印下一连串细柔的吻,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无初倒吸了口气,抓住覆上她胸前的大手低斥:“你的手和你的嘴在做什么?”
  “你只说不能玩你的脸,又没说不能玩身子。”他挣脱无初的钳制,重新抚上她的身。
  “别乱摸人家的身子。”她抓住淫手。
  “我不要。”而他又挣脱了。
  就这样你闪我抓,打打闹闹的……
  这套拳他们打了好久,打得不亦乐乎。
  当无初以女装面貌出现在小屋时,全部的人都傻了眼。
  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无初笑得有点僵。
  他们能接受女子身份的她吗?
  她视他们为家人,因此特别重视他们的感受。
  许久……飞龙打破僵局。
  “初哥哥,你穿女生的衣服做什么?”他不解的问。
  “笨!初哥哥是女生啦!”说话的同时,飞凤用力推了下飞龙的头。
  “喔……不过你才笨,既然初哥哥是女的,那就不能叫初哥哥为初哥哥,要叫初姐姐才对。”他双手环胸,斜睨着童飞凤倨傲的说。
  哼哼!他很聪明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无初面有愧色。
  飞龙摆了摆手,大度量的说道:“好啦,好啦,我就原谅你。”
  “啪!”飞凤赏了飞龙一记爆粟子。“你摆那什么样?”
  飞龙倏地抚头大吼:“烂飞凤,你干嘛打我头?”
  “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初哥哥……不,初姐姐帮助我们,那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东西吃、没有完好的衣服呀、没有不会漏水的房屋可以住,所以你自己想想你的口气对不对?”她以食指重戳了下飞龙的肩,气焰高张的教训他。
  “我……我知道了,是我不对,初哥哥……喔!不是,初姐姐,对不住。”飞龙嗫嚅地向无初道歉,下一瞬马上回身吼向飞凤,“那你也用不着打我的头。”“不打你,你不知道错。”
  “虎婆子,长大没人要。”两人又吵了起来……
  一颗悬浮的心踏实了,他们不在意她的欺骗。
  “初姐姐,你很漂亮。”
  无初蹲下身同柳柳面对面,温柔地拨了拨柳柳的刘海,露出愉悦的笑,“谢谢你的赞美,柳柳。”
  “你很美。”一向沉默寡言的黄突然冒出这一句。
  无初仰起脸来,有些不信的反问:“是吗?”
  “是。”他说得十分简洁和肯定。
  双雪抬眼凝望着黄,见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无初,心里对无初兴起了微微的妒意。她知道黄喜欢无初,他的目光总是随着无初移动,因为自己的目光胶着在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他。
  不过这种心情在思及他们之间年龄上的差距和瞧见夜大哥的神情时,随即被平复下来。
  那是同自己一样的眼神。
  “谢谢你。”无初站了起来,笑容可掬。
  夜凛搂过无初,表示他的占有欲,他不是木头,自然明白黄看她时是怎样的眼光。
  “初姐姐、初姐姐。”飞龙围着她绕圈圈。
  “什么事啊?飞龙。”
  “没什么,我只是在练习叫初姐姐,不太好听也不好叫哪!”
  “那你想怎么叫?”
  “前面就加个小字,叫小初姐姐好了。”飞凤提议。
  “小初姐姐、小初姐姐、小初姐姐……念久了不就变成了……小猪姐姐,哈哈哈!还满好听的。”飞龙学了声猪叫后,拍手大笑起来。
  小猪姐姐!
  无初苦笑,虽然难听了点,不过只是称呼,况且满亲切的,就依他们。“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小猪姐姐、小猪姐姐。”
  “在。”
  第七章
  瀑布飞泄,水珠在烈日下映射出七彩的虹桥,直落碧绿的湖面。
  “呼!好舒服喔!”掬起沁凉的湖水拍打在脸上及身上,飞凤轻呼出声。
  双雪在浅滩上摸蛤蜊,好晚上煮汤喝,如今炊事全由她一手包办。一开始她手忙脚乱搞得差点烧了小屋,而今她是愈来愈得心应手且乐在其中,比起当初教授简单烹煮技巧的无初有过之而无不及。简单的材料经由她巧手烹调后花样口味变化多端。
  黄则以削尖的木枝猎鱼,刚才夜凛教他的诀窍已抓到七八分,“啪!”又猎了条鱼入竹篓里。
  飞龙瞪着搏斗有半个时辰,却还在清澈湖面下游动的鱼儿,手掌迅疾往水面一捞,激起水花溅得一身湿,起手时水从指缝间流泄掉,什么也没有。
  “我就不信逮不着你。”他跟这条鱼杠上了。
  一个动作过大,“扑通!”摔倒了。
  “气死我了!”他拍打水面出气。
  “哈哈!你太笨了,人家停哥都抓了好几条鱼,而你连半条鱼影儿都没瞧见。”飞凤取笑他。
  “你行,你来。”飞龙咬牙切齿。
  “好,我就抓条鱼给你瞧瞧。”她作样地推推袖子,一副将要大显身手的模样。
  无初与柳柳同坐在湖旁的大石上,树木的浓荫张成了大伞遮蔽了烈阳的曝晒,脚丫随意踢着湖水。
  飞溅的瀑布下,夜凛划动双臂流畅地游泳。金黄色的日光投射在他的胴体上,闪耀着诱人的小麦色,晶莹的水漓在他健硕精实的肌理上闪闪跳动……构成一幅魅惑人心的春风图。
  她看痴了眼。
  吞了吞口水,发觉自己口干舌燥。
  立刻将脸撇至一旁,不一会儿又忍不住调回视线。无初竟然遐想她的手如水珠在少爷壮阔的胸膛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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