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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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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你怎么可以对城主这样说话?”四周人们斥责她。
  “城主?”水芙蓉以几乎晕厥的表情,转头向人们求证。“这个下流的家伙,是莫城的城主?”她惊讶地拔尖音调。“他的确是城主,但他绝对不下流!”人们义愤填膺地怒吼道。
  水芙蓉没有理会他们的怒气,立即转过头去。“你真的是城主?”
  “没错。”莫慎扬扬起了在众人看来是威严性格、在她看来却是可恶透顶的笑痕。“虽然我的肖像图不曾满天飞舞,但是莫城的子民却都认得我。”
  “可……之前没有人唤过你‘城主’啊。”水芙蓉还是拒绝相信这事实。
  “他们习惯用‘莫爷’称呼我。那是继承城主之位前,人们对我的称呼。”
  水芙蓉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她怎么没有想到,“莫城”与“莫爷”之间的巧妙相关性?还有,他愤于指使人的恶霸态度,不容人不从,也不容人拖延;这些都暗示了他的地位至高无上。莫城里惟一合乎这些条件的人,不就是城主吗?
  呀!她是猪头吗?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线索摆在眼前,她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想拍桌理论,却又十分懊恼的模样。原来,莫城的城主既没有秃头,也没有肥肚腩,而且一点都不臭,反而还年轻俊帅得很!
  “瑞雪姑娘。”莫慎扬轻咳一声,借以掩饰发噱的冲动。她气急败坏的神情,让他忍不住要逗弄她。但,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却没有仔细探究,也没有意识到她竟然让不苟言笑的他有了调笑的情绪。“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见到了城主,你首先要告状的,不是吗?”
  莫慎扬的形象向来威严冷肃,他有意逗弄她的言语,也只有在水芙蓉耳中听来是可恶下流的;对于其他人而言却还是威慑四方的。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瑞雪姑娘要告状?告什么状?难道是有人欺负她……”
  “萤芝小姐,她会不会是要跟城主说我们的不是……”
  水芙蓉闻言,眼中登时冒出灿亮火花!这臭男人,煞有介事地在议事堂里接见她,以城主的身份盘诘她;他看似道貌岸然,其实根本就是玩弄她为乐!
  “可恶,你这个登徒子!”她暴跳起来,娇嚷着发飘道。“居然敢欺负我!你不但看去了我的身子,还敢在这里嘲笑我!”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如此失态,除了他以外。怒气让水芙蓉口不择言,说出令人脸红的事实。
  虽然她的怒焰高涨,但是,那娇娇弱弱的模样一跳起脚来,还是优雅得很,像尊维妙维也斗的玉娃娃,非但不惹人厌,反而还让人心生怜爱。
  凝睇着她,莫慎扬心里翻起阵阵狂澜,在薄唇旁带开一丝波纹。
  “瑞雪姑娘,你讲话何必……何必这么露骨?”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心照不宣也就罢了,有必要大声嚷嚷吗?
  “露骨怎么样?”水芙蓉被莫慎扬唇边莫名的笑纹气昏了头。“他都敢看了,难道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城主又不是有意轻薄你,再说他也愿意负起责任啊……”人们七嘴八舌。
  “责任?”水芙蓉的嗅觉敏锐,马上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什么责任?”
  事关重大,不得胡乱开口,莫府总管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由他代表发言。
  “虽然城主是救人心切,但他与姑娘……嗯……这个……”保守的总管吞吞吐吐地带过两人的牵扯。“倒也是实情,所以城主打算择日迎娶你过门。”
  许多尖锐的抽气声响起,伴随着芳心碎裂的微鸣。虽然在座所有的人,除了水芙蓉以外!都已经知悉这个决定,但明言提及,还是让女人们哀痛欲绝。
  在众人的认知中,早在她由公子变成姑娘的时候,便已经是莫慎扬的人了。而这无意中造成的结果,就是让萤芝及一干女人又妒又羡的“特权”。
  水芙蓉的樱桃小口张得奇大,傻了半天。
  她一直想要合拢小嘴,却总是忘记。这没什么好高兴的——水芙蓉在心底一再告诉自己,但是一颗心却不知怎的,飘呀飘上了天。原来,他想娶她呵!
  傲然强悍的他,终于也臣服在她的罗裙之下!虚荣与得意让水芙蓉好想仰头大笑;但是,内心却有个小小的人影,那是她纤弱细致的女人心,纯粹因为他的提亲而惊喜;惊喜之中,还带有许多属于小女人的娇羞,涩涩地喜悦着。
  他也中意她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为什么之前她一直没有看出来?
  半晌之后,她呆愣的表情才恢复自然,心里其实在乎,却装得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你打算娶我为妻啊?”
  “以示负责。”莫慎扬言简意赅地解释动机。
  “……负责?”这两个字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刺破了饱胀的牛皮袋。水芙蓉眼中的骄阳迅速落下,变得沉冷。“就这样?”
  莫慎扬不假思索地颔首,不曾在这个答案之外,细思潜在的其他原因。
  他端视着她。她眼中浮现的是明明白白的失望——她在失望些什么?之前不是还恨得牙痒痒,骂他是登徒子;被他无意中看去身子,一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模样,如今他表明了娶她负责的心迹,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可是……该死的,他竟然因为她陡然下落的情绪而感到怏怏不快!
  “你!”可恶!好强的水芙蓉几乎要气哭了。天底下曾经动过娶她念头的男人何其多,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负责”两个字当作理由!“谁要你负责啊?”
  此言一出,议事堂里已是一片死寂,百余双照子都不住朝着她的纤影晃去。
  莫慎扬没有想过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剧烈,他多少料到她会使一点小性子,却不知道竟会弄得这么僵。她是在生气吗?为什么?
  “瑞、瑞雪姑娘,你……”莫府总管结结巴巴地唤着。
  “你什么你?”水芙蓉好生气、好生气地嚷着。“本姑娘千里迢迢来到莫城,是想过过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可不是为了嫁人才来的!”
  是她想太多了!那个臭男人才不是因为喜欢她、中意她、看她顺眼,才想要娶她,而是因为“负责”。她水芙蓉会为了“被负责”而嫁人?
  哈,别傻了!想娶她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真心爱着她,就休想会有娶到她的机会。光是凭着那句“以示负责”,他就只有靠边站的分儿!
  “所以你……你要拒婚?”总管颤抖地发问着,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种结果。
  “对,我要拒婚。”水芙蓉双手插腰,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低吼道:“怎么样?不满吗?有胆量就来架我上花轿啊!”
  水芙蓉的话,立即引来众人的围剿。“我们莫爷何必架着你上花轿?又不是非要你不可!排队等着嫁莫爷的人那么多,你不嫁,别人抢着呢!”
  见事有转机,萤芝连忙扑上前来,只差没有抱住莫慎扬的大腿,以示她可昭日月的痴心。“慎扬大哥,瑞雪不要你,你还有萤芝啊!”
  莫慎扬霍然起身,那有如猛兽倏然跃起的气势,震慑住全场的骚动,议事堂里随即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僵凝得就像要逼人窒息。
  她拒绝嫁给他?这道意念贯射入他的脑中,引起一阵类似刺痛的感觉,有如失落……不,绝对不会是失落!对他而言,娶了她仅是以示负责,只是他没有预料到她会拒绝,而他不习惯被拒绝,如此而已!莫慎扬的眼神愈来愈冷。
  算了,拒绝就拒绝,这没什么大不了,不该动摇到他的情绪!
  “你拒婚?”他的眼眸深如幽潭,凛冽如冰的气息直直冲向水芙蓉。“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要她降格以求?免谈!
  “好,这件事就暂时压下。”他坐回石椅上,气氛却没有因此而摆脱紧绷。
  “这还差不多!”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为什么还是有着一丝丝的怅然,扩散到她的心房?
  就在这时,在萤芝无声的手势暗示下,专门侍候水芙蓉的婢女,端着热呼呼的药汤,小跑步地上前来。“瑞雪姑娘,该要喝药了。”
  水芙蓉看她们硬着头皮的模样,心里正觉得奇怪。这两个婢女很会做表面工夫,平时希望她们在身边解闷,老是跑得不见人影,这会儿在众人面前倒是现身了。
  “小心烫呵!”两人小心翼翼地叮咛着,眸子却不敢直视着她。
  水芙蓉心知有异,仔细瞧了瞧。药汤看来不是很烫,闻起来却特别苦,色调也暗沉许多。她辨出那气味,这药汤里只怕加了不少黄连!
  “拿下去吧,我不想喝。”何必自找“苦”吃?
  “瑞雪姑娘,你喝的汤药,都是慎扬大哥苦心为你搜集来的,你快不要使小性子了!”萤芝嚷嚷着。那碗调了味的药汁,是她特地吩咐丫环们送上来的,为的就是要让她难看、难受。
  “是呀,为了这些药,莫爷遣出去的几个下人差点跑断了腿。这等好意,你不肯领受吗?”另一个女子也帮腔,都是要劝她喝下那碗加味苦药。
  但是,她们却没有想到,这番话听在水芙蓉耳中,反而听出了另一番深意。
  这些汤药,全是他特地找来的?水芙蓉心中一动,盈盈的眸子求证地睨向他,而他却有意无意地别开眼神,姿态冷傲地看不出所思。
  他在避些什么?是因为心意被窥看的别扭,所以才不愿意正视她吗?
  水芙蓉对于药材略有了解。这些天她所服下的药草,都是珍贵难得的上品,她一面调养身子,一面也暗暗诧异:莫城的人难道都是面恶心善;表面上对她伺机欺凌,私底下反而十分照顾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都是他费的心思。
  他干么对她这么好?想起之前入口的苦口良药,一缕甜味反而在心底蔓延开来。他呀,表现出来的态度那么跋扈,心眼又是那么坏,为何私底下却对她好?要是旁人没有说开,她要到何年何月才会知道他所费的思量?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像是淋了甜浓香滑的蜜。他的心意比她所收过最昂贵的礼物更让她感动,虽然无形,却在她心里深深驻留。
  这份感动,冲刷掉方才大部分的怒意,她决定暂时不计较他“娶她以示负责”的可恶,只是,那份莫名的怅然恐怕一时之间还是消不去的。
  “瑞雪,快把药喝下吧!”一声声的催促,吵醒了她的沉思。
  水芙蓉回过神,侧眼瞄见萤芝对婢女们努努嘴,猜到了这又是她的把戏。
  如今,她已看清了这些人的心计,倒也不再忍气吞声。“就跟你说了我不想喝。”她心一横,伸手挡住那碗药。
  萤芝伸手帮忙,硬是把碗挤来,水芙蓉纤手一挡,混乱间竟打翻了药汤。
  黑黝带着黄褐的汤汁,尽数泼向萤芝的裙角。“啊,我的新罗裙!这是我昨天才裁好的新裙子啊!”她哭丧着脸,看那雅致的布面染成了脏污。
  水芙蓉一脸歉疚。“对不起,我去找块布来帮你擦擦。”她躬身向前,仿佛在替萤芝抖去裙摆的湿意,其实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呀,自作自受!”之后她跳起身来,装作要去找寻布巾,其实已经溜出门外。
  药汤很苦很苦的气味,渐渐扩散到整个议事厅。光是用鼻子嗅闻,众人都蹙起了眉头,怀疑哪有药是这么苦的。莫慎扬剑眉一蹙,寒眸冰凝。之前本来还在怀疑她为何不愿领情,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他声色俱厉地问道:“我记得瑞雪喝的那帖药里,明明没有黄连。是谁擅自加了这一味药?”
  侍候水芙蓉的两名婢女立即跪下来求饶。“莫爷恕罪、莫爷恕罪!”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眼下胡来!”莫慎扬怒不可遏,虽然来不及细思为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被遣去贴身照顾她的婢女竟敢恶整她,就感到震怒和一丝丝……极不舒服的莫名感觉。
  站在门外、倾听莫慎扬严斥的水芙蓉,打从心里漾起了甜甜的笑容。这么一听,莫慎扬的确是挺照顾她的嘛,一见她有委屈,立刻就为她伸张正义。
  他对她不错,但是方才以眼神向他求证的时候,他又何必闪躲她的视线?难不成他那霸道又强势的心里,真的有一丝丝的别扭,为善不欲人知?
  水芙蓉偷偷地笑开来,有些窃喜、有些得意。虽然,她还没有完全释怀他的恶劣、他的跋扈,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其实,莫慎扬也有很不错的一面嘛!
  第四章
  怀着愉悦心情,水芙蓉离开议事堂后,便哼着小曲儿散步回到客房院落。
  几天前见过的俊美少年倚在院落拱门口,像在等待她。“莫亭言。”她眉眼弯弯地招呼着;心情不错时,看谁都觉得顺眼。“要不要进屋坐?”
  莫亭言的脸色有些别扭,好像不太能适应旁人爽朗相待的态度。
  “进来吧!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水芙蓉推开门扉,飞扬的歌调盈满一室。
  莫亭言跟在她身后,有些悻悻然地说道:“你刚才的表现,可谓一鸣惊人。”
  “真的那么有震撼力?”水芙蓉斟了茶水,招呼他坐下,惊喜回应道。
  “嗯,跟你之前面对那票娘子军的客气态度大不相同。”
  水芙蓉娇笑。“什么叫作‘客气’?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畏畏缩缩。”
  “你自己也知道啊?”莫亭言不减讥诮地说着。
  因为之前他以为她与其他唯唯诺诺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对她毫不客气;如今,发现她其实很呛、很有个性,他才另眼相看。
  “当然知道,之前是我高估了她们的善意。”水芙蓉豪气万千、雄心万丈地宣布道。“从今天起,我决定要收起委曲求全的态度,尽情地做我自己!”
  “听起来像是猛鬼出柙。”莫亭言皱了皱鼻子。
  “有那么严重吗?”鞭蓉拍拍他的头,因为他夸张的形容而笑哈哈。
  打从第一次看到莫亭言,她就知道她会喜欢这少年。虽然那时他冷漠讥诮,但他够直,是个不失真性情的人。至于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其实是种防卫。他想防卫些什么,水芙蓉不知道,但她看出了他眼底的一抹晦涩,几乎是常态存在,那让她觉得心疼,自然而然地想疼惜他,待他像个弟弟。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女人何必这么针对我呢?”
  她们之间没有宿怨,但打从一开始,萤芝就率人给她下马威,拧瘀了她的颊。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莫亭言少年老成地摇头。“你让她们嫉恨,不但因为美貌夺去她们的风采,更因你阴错阳差却幸运地成了堂哥的女人。
  言及此,莫亭言的眼中掠过一闪而逝的痛苦,快得让水鞭蓉几乎错过。
  “就因为这样?”无暇推敲莫亭言的心,水芙蓉为自己抱屈。“她们敌视的心态简直莫名其妙!难道当初是我故意裸身,被莫慎扬大饱眼福的吗?没有人细究我吃的亏,倒是一个劲儿怪我太‘幸运’。哼!这种‘幸运’,谁要啊?”
  许多人都要她嗤之以鼻的“幸运”啊!莫亭言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还有,莫慎扬有什么好?”一想到当时他是如何强势地除去她衣衫,造就后来她被人欺侮的局面,水芙蓉就忍不住要发发牢骚。“他这个人,又霸道又专制,又跋扈又爱欺负人,一肚子是坏水也没有人知道……”
  莫亭言的眼色复杂,忍不住打断她的抱怨。“难道慎扬堂哥没有优点吗?”
  “优点啊……”水芙蓉沉吟着。
  仔细去思索,他的优点倒也真不少。他虽然看来总是很凶霸,却极富怜悯心;对她的态度很恶劣,却还是不辞辛劳地救回了她的命;即便是对她漠不关心的模样,私下却为她找齐了珍贵药材,细心疗治她,却没让她知道……
  愈想,水芙蓉嘟着嘴的表情就愈放愈柔,甚至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拨开迷雾,理清拒婚之后的怅然所代表的意义……
  “想到了吗?”见到她神色渐霁,莫亭言心下有了明了,却因而感到孤寒。
  他的嗓音打破了沉思,水芙蓉回过神,不敢相信真的想出了一串他的好,她赖皮地道:“想不到啦。他根本没有优点,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她赶紧转移话题。“真是意想愈不甘心,难道因为这样,我就得被人欺负?”
  “算了吧。”莫亭言息事宁人地劝她。“别想过去的事了,反正你已经错失了有利的筹码,多想亦无益。”
  “我错失了什么筹码?”她不解,觉得他的话像道谜。
  “你想想,如果不拒婚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做,光是顶着‘莫夫人’的头衔,将会气坏多少曾经欺负你的女人?”莫亭言理智地分析着。
  “咦,你说得很有道理嘛!”细细琢磨后,水芙蓉突然眯起了漂亮的凤眼。
  莫亭言突然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探着她的口风。
  “所以,我决定讨回我失去的筹码!”水鞭蓉认真的宣布。
  “什么意思?”
  “我决定以‘莫慎扬的未婚妻’的身分,展开还击,酬谢她们之前对我的‘热烈招待’。”多亏他的提醒,她才想通了这一着棋。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她的原则,以德报她、化敌为友向来都不是她的作风。敢欺凌她的人,得要能承受得起她的回敬,这才是最起码的胆识和气魄!
  “可是,你不是已经拒婚了吗?”莫亭言的眼色依旧复杂极了,像是庆幸她当时的决定,却又不反对眼下的计划。“许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所以,我才要以‘未婚妻’,而不是‘莫夫人’的身份执行私务。”水芙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出尔反尔本来就是女人的特权,你不知道吗?”
  莫亭言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没关系,现在教会你,你多学着点,把这本事留着伺候未来的娘子吧。”她愉快地传道授业,因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娇小身躯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
  “娘子?”莫亭言轻哼,像喃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空泛名词。
  “来来来,别发呆了,快告诉我莫慎扬的生活小节。比如说,他在哪里吃饭、由谁伺候、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白天在哪儿处理城务、晚上几点就寝……”水芙蓉耐不住兴奋地一一点数着,要他快些回答。
  莫亭言望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欣赏的眼神中,还是忍不住夹杂着几许苦涩。“关于堂哥的作息啊……”他娓娓道来。
  向莫亭言请益后,隔天,水芙蓉便发动攻势,穿着一袭飘丽白衫,袅袅亭亭地往厨房出发。她决心去博取莫慎扬的好感,借此让萤芝她们恨得牙痒痒,而她知道自己一定办得到。
  莫亭言说过,莫慎扬傍晚处理事务,晚膳都是送到书房松轩,供他使用。
  “打扰了。”她走入厨房,清丽身影为纷乱的场面注入愉悦的气息。
  “瑞雪姑娘。”总管立时赶过来请个安,这里多少还记着她拒婚时的悍烈模样,以至于格外恭敬小心。“你到这儿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他想了想,被派去伺候她的婢女,都敢擅自在药汤里加入黄连了,还有什么事是她们做不出来的?他忙关怀地问道:“是不是今儿个膳食有什么不对?”
  “不是的。”水芙蓉笑意殷殷。“我是来问一声,莫爷的晚膳送过去了吗?”
  “还在打点。”
  “若打点妥当,可否交给我,让我代你送过去?”水芙蓉微微一笑。
  那倾国倾城的笑容,几乎夺去了所有人的心魂,就算有人对她在议事堂里的表现感到不满,此时恐怕也已忘得一干二净。
  “瑞雪姑娘要代奴才送莫爷的晚膳过去?”总管呐呐地问道。“可那是奴才的工作,怎么好意思劳烦姑娘?”
  胡说,莫亭言就说过,以前在萤芝的硬拗之下,这差事都落在她头上。“不瞒你说,我是想找机会向莫爷赔罪。”她说着预先想好的借口。“莫爷救了我,可我居然出言不逊,现在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向他说声抱歉。”
  “哦。”想起她发飙的架式,总管不禁冷汗涔涔。难道她想“改邪归正”了吗?“既然如此,就有劳姑娘了。”他打了个手势,厨娘立即将食篮送上。
  正当食篮即将送到水芙蓉手中时,萤芝突然冲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她来了!水芙蓉的眼底浮现笑意。就是知道萤芝常抢做这差事,借以多亲近莫慎扬,所以她才会决定由这里下手,好好地回敬她当初的“招待”。
  “瑞雪姑娘要送食篮去给莫爷。”总管心惊地回道,预期将有场女人大战。
  “瑞雪,我们莫府谢绝你的好意。”萤芝蛮横地说道,以主人家自居。“既然你拒绝了慎扬大哥的提亲,那就与他没有关系了,别再来借故攀亲!”
  水芙蓉不着痕迹地将总管手中的食篮接过来。“我想,你并没有‘实权’阻止我去见莫爷吧。”她抿唇轻笑,柔柔地挑衅。
  她转过身,往厨房外走去。正当要跨步离去的时候,面前突然横来一腿,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镇定如常地一脚踩过去。萤芝又疼又气,自然不肯善罢干休。虽然食篮在她的手上,但萤芝还是一路跟着,对她虎视耽耽。
  到了松轩,从敞开的大门中,便可以看到莫慎扬正在处理事务。他一身墨绿丝袍,双袖卷至肘际,发丝微乱地覆着前额,向来冷肃的脸上有几分疲惫,眉间的皱褶像是等待谁去抚平。
  呆呆看着他一忽儿,水芙蓉竟然心中一怦,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仿佛发现了他的好之后,对他的感觉就变得很奇怪,总是会想着他出神。
  “慎扬大哥,晚膳来了。”先声夺人,萤芝叩也不叩门板,径自走入。
  莫慎扬像是不曾听见任何人声,理都没有理会,只是沉默地做着手边事。
  水芙蓉的技巧就高杆了些。她先是轻轻叩了门板,带着笑意的圆润嗓音才滴溜溜地响起:“莫爷,我给你送饭来了。”
  莫慎扬正在批示莫城事务的函件,骤然听到属于瑞雪的甜蜜音调,他笔下顿了顿,立时扬起头,目光落定在她身上,见她可人的浅笑,他怀疑地蹙起眉。
  她到这里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胜任起送膳的职务?昨儿个气呼呼的她,为什么今天却笑咪咪地出现?虽然不解,但他的心里还是泛过微喜的浪潮。
  “先搁下正事,快过来吃饭吧。”莫慎扬只对她的叫唤有反应……单单是看到萤芝快要喷火的模样,水芙蓉便觉得值回票价。
  莫慎扬沉冷地看着她。虽然在研究她,表情仍是莫测高深的,只有在不经意的时候,冷厉的线条会稍微软化而已。
  他并没有忘记她之前莫名的激动与不快,而今,她居然浅笑盈盈地过来,好像跟他不曾有过不愉快。这其中的落差太大,一定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是呀、是呀,慎扬大哥,身体要紧。”萤芝不愿意被排拒在外,连忙插话道。“要是为了城务,你忙坏了身子,我和莫城里所有的人都不会开心的。”
  萤芝争取表现的机会。看水芙蓉对慎扬大哥殷勤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向她宣战,她要力抗到底,看他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嗯。”莫慎扬随口低应着。他向来不愿书房里有女人进出,但之所以没要她们马上离开,是因为想要看看瑞雪在玩些什么把戏。
  萤芝几乎欣喜若狂。这是莫瞠扬第一次回应她的话。噢!他一定是对她有意思了,她得要加把劲,别辜负了他的情意。
  水芙蓉按着莫亭言事先指导过的方式,将丰盛菜肴摆上小几。
  “先喝口酒吧,莫爷。”她提着酒壶,殷勤地招呼着。
  莫慎扬的身子不自觉地因她的召唤而动作,自动自发地搁下函件,举步朝小几迈进,在她温柔的笑容示意下坐定。
  “不行!”萤芝打定主意要跟她对打到底,为反对而反对。“空腹喝酒最伤身了,莫爷,你还是先吃饭吧。”
  水芙蓉偷笑她的失策。根据莫亭言给的线索,莫慎扬喜欢饭前小酌,那使他胃口大开。她投其所好,注满一杯西域美酒,盈盈地递上去。“莫爷,请。”
  莫慎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为何知道他的饮食习惯?是巧合蒙上,还是另有缘由?虽然不解,但他还是接过手,一仰而尽,定定的眸仁只锁在她脸上。
  萤芝心急要表现,抢起瓷碗,盛了热腾腾的饭。“慎扬大哥,快趁热吃。”
  莫慎扬连一瞬间都没有分神,只是直睇着水芙蓉。水芙蓉也不急着劝他进食,反而将盛起的米饭用银筷翻松,放在唇边轻吹着。
  搜罗来的情报指出,莫慎扬不爱吃热呼呼的饭,她有心迎合他的每项喜好。
  莫慎扬看着她的动作。连这等小节,她都知道得如此清楚,肯定不是蒙上的了,必定有谁指点她。她为何要讨好他?是在表现友好之意,还是别有所图?
  然而,一想到她为他费心思,虽然都只是末微小事,但胸中却起了一股骚动,像是感动和喜悦。看她柔美的红唇靠在碗沿轻吹,神情为了他而专注,不知怎地,遐思竟掠过了脑际,他突然有种展臂将她攫入怀中的冲动。
  揽她入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她的芳唇不是贴着碗沿,而是抵着他的唇,她的神情仍会如此专注吗?还是会变得慵懒而迷蒙,像一只餍足的猫儿?她的滋味尝起来是会跟看起来一样的好,还是更加美味?
  之前喂酒给她喝,她的唇都冻得像冰,他亦无心品尝,只是有些着迷在淡淡的香气中。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对她的渴望竟然迅速翻升。
  “来,饭不那么热了,可以吃了。”水芙蓉抬起眼,笔直地将碗递了出去。
  在触及他变得鸷猛的眼神之后,她心头一震,捧着瓷碗的纤手竟轻轻颤抖,眼看着就要捧不住。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用侵略的眼神望着她?她的反应怎么不是生气或胆怯,而是双腿发软,血液沸腾,心跳怦怦,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莫慎扬将碗接过来,灼烫的指尖触着了她的,水芙蓉火烧似地缩回手。
  也没注意萤芝正跺着脚,心神不宁的水芙蓉虽仍占上风,但她的心思慢慢地绕到莫慎扬身上;她深呼吸,力持镇定,在一瞬之间,两人的气氛有了剧烈变化,她的眼神与莫慎扬玩着追逐闪躲的游戏。
  水芙蓉调整了一下菜肴的摆置,将油芥蓝送到莫慎扬面前。
  萤芝像是抓到小辫子似的,大声叫道:“慎扬大哥不喜欢吃青菜!”
  “你不喜欢吃青菜吗?”水芙蓉与莫慎扬互望,眼神柔得像一汪春水。可能是因为被他凝视着的关系,这些预先设计的台词,说来竟自然无比,连她都快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算计,或是出自肺腑。“不吃青菜对身体不好,你至少得吃掉这盘青菜的二分之一。”
  莫慎扬抬起剑眉,无声质疑着她的认真程度,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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