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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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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的县、都也设有司马、司空等官,如秦律中县有县司马,《墨子·杂守》有都司空、次司空。春秋战国的铜官玺中也有不少县、都的司徒、司马、司空之玺。
——到了汉代,中央职官曾一度取消司徒、司马、司空三官。汉武帝时,改太尉为大司马。汉成帝时,曾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旋复旧名。哀帝时,又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丞相为大司徒,与大司马并称三公。东汉之时,大司空、大司徒去“大”字,改大司马为太尉,称三公。魏晋以后,司徒、司空、司马历代或并置,或单设,或皆废,但即使设置,一般亦皆为帝王向臣子赏赐之虚衔,无实际职务。
容笑语身边左右二人,分别便是大理国的大司马段笑谈和大司空应笑问。虽然大理国难比中原之疆域,但这三人年纪轻轻便已位列三公,实是罕见之事。
众人又闲讲了几句,段思廉便向三人道:“今日时辰不早,三位爱卿可回府休息去了……方才所议之事,明日起便尽快去办罢!”
三人闻言,便向段思廉和令千秋二人行礼退下。园中除了段令二人,尽是一干内侍宫女。
只见段思廉又向周遭人等道:“你们也退下!”众人依言而退。令千秋见段思廉显是有些话讲,便等着他开口。
段思廉道:“贤弟,今日去赴鄯阐侯滇池之宴……他却有什么话说?”
令千秋微微笑道:“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七 天南古国离人有语 山中密林冷月无声
令千秋当下便向段思廉讲了一些今日在华音楼上的情形,却将高智升以滇池美人相赠之事略过。
段思廉眉头一舒,笑道:“天下间能令鄯阐侯忌惮若此之人……贤弟当属其一……”
“他忌惮的并非是我,而是乾坤堂。”令千秋笑了笑,又道:“段兄之所以和小弟结拜,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么?”
段思廉摇了摇头道:“贤弟啊贤弟!为兄之所以执意要和你结为金兰之交,其中半数原因固然是为了向乾坤堂示好联谊,另一半缘故却实是由于一惯仰慕贤弟之风度气势……倘若贤弟只是空有乾坤堂少主之名,本人却乃一介纨绔子弟,为兄却又何必苦苦相求?大理国纵然国小兵弱,倒也不至于如此。”
令千秋闻言,忍不住笑道:“如此说来,小弟倒真要感谢段兄青眼有加,不惜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纡尊降贵也要和我结交了……多谢多谢。”
段思廉听他语中不无揶揄之意,不由得苦笑道:“看来贤弟每日不损我几句心中便不舒服,也罢,谁让为兄的年纪比你大得多呢!你爱说就说,爱损就损,为兄绝不还口。”
令千秋挑眉笑道:“段兄言重了。小弟绝无此意。”
二人又闲聊几句,令千秋忽将话锋一转道:“小弟后日便要离开大理,前往广西。这些时日之中,承蒙段兄破格相待,小弟感激不尽。”
段思廉吃惊道:“贤弟这么快便要离开大理?莫非贵堂在天南一带的分堂你都巡视完了不成?”
令千秋颔首道:“小弟自二月离开汴梁,迄今已有八个多月。各地分堂之事务均已打点完毕,眼下却仍差广西六堂尚未走到,时间紧迫,唯恐家父见怪,只得抓紧动身。”
段思廉垂首沉思片刻,神情间略带踟蹰,显然是心中有话不便言讲。
令千秋见状道:“段兄是否仍然心有所忧?”
段思廉叹了口气,道:“为兄所忧之事,贤弟想必也已了然。”
令千秋笑道:“兄长无需为此事忧虑。你乃宅心仁厚之君主,大理国现下又正值国运昌隆之时,纵然有些动静,亦不过是细雨微风,不必挂心。只要兄长谨慎治国,宽厚待民,贵国定然无战无乱。”
段思廉闻言,眸中登时一亮,紧紧握住令千秋双手道:“倘若真是如此,为兄可真要多谢贤弟吉言了!”
…………………………
转眼到了后日,令千秋便向段思廉辞行。多番苦劝不成,段思廉仍是亲率文武百官相送于道旁。眼见众人越送越远,令千秋只得道:“兄长且请回宫,莫要为小弟一人耽搁了贵国之要务。”转头见段香持和段廉义姐弟亦跟随在侧,便向段香持笑道:“公主还请替我劝劝你父皇,倘若再不回宫,倒叫我心中不安。”
段香持却道:“令皇叔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又何妨在大理多留一些时日?侄女还没有听你详细讲述宋国的风土人情和武林典故。”话虽不多,但神情之中,却颇存依依不舍之意。段廉义亦吵着道:“令皇叔!我听别人说你的武功很高是不是?你还没有教我怎么就走了?!”
令千秋苦笑道:“令某眼下另有要事,待来日闲暇之时,一定再来大理一游,公主到那时再听故事不迟……太子殿下,你们大理段氏的功夫乃是当世之绝学,令某这点粗浅功夫怕是教不了你的,呵呵。”
段思廉闻言,却摇头叹道:“贤弟自此一去,便是山高水远,万里迢迢,再得相见……却不知已是何时……”
令千秋见他竟在文武百官面前伤感起来,连忙止住其言道:“兄长乃一国之君,岂可在群臣面前轻易作此伤感之态?”他见鄯阐侯和大理国三公都在送行之列,便分别朝着他们抱拳笑道:“几位大人,千秋在贵国多承关照,感激不尽。”
高智升亦向他抱拳一揖,同时微微一笑,却不言语。那大理国的三公“倾城三笑”却已各自躬身向令千秋还礼。
令千秋当下再不多言,却翻身上马,于坐骑之上向着众人遥遥施礼道:“有劳诸位远送至此,千秋在此深谢了!”又转头向段思廉望去,辞道:“兄长请回!小弟这便去了!”
当下便催马前行,转瞬之间,一人一骑已经遥遥不见。
段思廉见他孑然远去,却又在当地怅望良久,这才率百官回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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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山洞之内,谷若虚被一阵打斗之声吵醒。
因为白昼里赶了一天的路,他已经很是疲倦了,可是到了晚间,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借宿的人家,只得暂时栖身于山洞之中。谁知睡到半夜,竟然自洞外山间远远传来了一阵金刃交接之声。
他蓦然惊醒,随即便起身向洞外走去,谁知此时那打斗之声却已消失不见。
谷若虚侧耳倾听,隐隐约约之间听到西侧林中似有声音传来,当下便轻身向林中掠去。
此时正值深夜之中,一轮冷月高挂,将山中照得一片银白。谷若虚唯恐被人觉察出行踪,刚一靠近密林便开始匿伏前行。
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一人冷冷道:“快些说出九曲灵珠和公主的下落,还可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此处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谷若虚心中一动,当下便伏在一片树丛之后,定睛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林中站着十几人,围成一个圆形阵势,圆阵之中却有三人身处其内。
那十几人的打扮显然是天南一带的苗疆之人,而被他们围在当中的那三人,服饰却也与中原不同,但是看上去却也不是这些人的同族。
眼下,林中局势似是胜负已分,那些苗人已将圈子当中的三人制服,正在逼问他们什么人物的下落,适才说话的一人,似乎便是他们当中的首领。
那阵中三人闻言却道:“想从我们口中问出公主的下落,真是做梦!”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却都各自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苗人首领见状却惊呼一声:“不好!”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扼向其中一人的颈项。同时出手如风,已然点了周围二人的穴道。
那人的脖子被他扼住,却不知为何竟自口鼻之中溢出血来,只见他一面咯血,一面断断续续地笑道:“你……晚了一步……”
苗人首领大怒,却见那人已经气绝身亡,再看他身侧二人之时,竟然也同他一般无二。三人都是口鼻溢血,连死状皆是一模一样。
众苗人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只见那名苗人首领顿足道:“我们走!”
不到片刻,十几人竟然走了个干净,却将三具尸身留在林间,既不带走,更不掩埋。
谷若虚见众人离去,便自隐身之处缓缓行出,走到了那三具尸身之前细细查看,却见那三具尸身皆是面色乌青,口鼻之间的血迹亦是紫黑色,便知他们是中毒身亡。
——看来这三人应该是在被俘之前便已将毒药藏在口中,面对敌人的逼迫,这才服毒自尽。
谷若虚当下又细细看了一遍这三人身上服饰,口中却喃喃道:“应该是乌蛮人……”
听适才那苗人首领所言,这三个乌蛮人大概是护送一件叫做“九曲灵珠”的宝物前往某处,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伏击……显然他们应该还有同伴,此时却已不知身在何处?
谷若虚叹了口气,望着这三人的尸身,自言自语道:“算你们上辈子积德,碰上了我……要不然当真是要曝尸荒野了……”
他当下在山路上捡了一块有棱有角的尖石,便在林间就地挖起坑来。不多时已将一个大坑挖好,于是便将三人的尸体轻轻放置于坑内,笑道:“这个墓穴是浅了一些,三位也只好将就挤挤了。”
他正在为墓穴填土,却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不嫌麻烦之人。”
谷若虚却连头也不回,只见他一面填土,一面笑道:“我这个人生下来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不多时,便已将坟墓堆起,回身一看,那人却正在不远之处冷冷看着自己。
但见一片银光照耀之下,那人黑衣素立,神情冷漠,然而相貌竟是出奇地英俊。
谷若虚“诶呀”了一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黑衣人冷冷道:“此山既非你开,此林又非你栽,我想要待在哪里难不成还要阁下说了才可不成?”
谷若虚向他走近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啧啧道:“恩。长得还真像个人样儿……喂!我说……你这个怕麻烦的深更半夜地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那黑衣人仰面向天道:“你且休要问我,我倒要先问问你。阁下在此夜静更深之时,暗伏于这密林之内,又想干什么?莫非有所图谋?”
谷若虚“呵呵”一笑,指着他道:“图谋?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背后有什么图谋,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我图谋什么?难道还能图谋你不成?!”
八 夜中原为公主洞仙 月下惊现圣女曼罗
黑衣人闻言,向谷若虚盯了一眼,却不说话。此时,谷若虚已经将那三人的尸体掩埋完毕,抖了抖衣衫上的浮土,站起身来。
他转过身来,趁着月色将那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相貌英俊,身上黑色长袍用金线滚边,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江湖中人。
谷若虚刚要说话,却见那黑衣人眉头一皱,向他低声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谷若虚也听到了林外隐隐有车马之声,刚想要说一句“有人来了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却已经被那黑衣人扯到了一旁,二人当下仍是隐身于数丈之外的树丛之内。
不多时,只见林外影影绰绰地行来了一队车马,其中约莫有三十多人骑马,将一顶车轿簇拥在其中。
谷若虚见那车轿装饰极是华丽,而周围护送车轿之人的服饰却与先前掩埋的那三具尸身之穿着打扮一般无二,心道莫非这些人与那三人竟是一路?
他正在如是想着,却见那一行人却已行到了林中。为首一人向周遭环视一遍,忽然咦了一声道:“奇怪。”
他旁边之人听了,纷纷道:“李大人,发现什么了?”
只见李大人指着一旁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土堆?真是奇怪!”
他身边一人笑道:“我们自国中一路行来,不知道走了多远,看见的土堆也不知道有多少,大人怎么会突然注意到这个?”
李大人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们看,这旁边的土迹,显然是新翻动过的,看来是有人在此掩埋什么事物……”
他似乎是心中想到了什么事情,随即疾声道:“众人小心着!严加保护公主!加紧赶路!”
不料,他话音刚落,林中却不知自何处冒出了一批人马,登时将这一队车马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众人猝不及防,登时一阵骚动,护送车轿的侍卫们纷纷拔出兵刃,自行催马散开队伍,形成了一个圈子,将李大人和车轿护卫在当中。
李大人毕竟是这一干护卫的首领,虽然亦被眼前之变故惊到,但神情却依然镇定如常。
他举目向圈外望去,只见这突然出现的一队人马皆尽是苗人之装束,为首一人长身长脸,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其余人等亦是各执兵刃,虎视眈眈。
他当下定了定神,向为首的那名长脸汉子拱手为礼,道:“敢问各位是什么人?亘夜至此,有何贵干?”
那长脸汉子哈哈大笑道:“这话问得好!你们这群人深更半夜地来到这里却又有什么贵干呢?实不相瞒,我们是苗疆巫溪寨的人!今日是奉了族长之命,想要请李大人和洞仙公主到我们寨子里做客!怎么样?李大人请赏个脸罢!”
谷若虚听到“洞仙公主”四字,又想到之前那些苗人提到的“公主”和“九曲灵珠”,不由得心如明镜,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了然于胸。
——原来这洞仙公主却是大越国李朝皇帝李日尊的爱女。
——说起这大越国,倒也能算得是天南古国之一。昔年,前黎朝权臣、左亲卫殿前指挥使李公蕴,乘前黎朝嗣主幼冲,篡夺皇位,建立李朝,国号“大瞿越”。崇兴大宝六年,李朝太宗李佛玛崩,圣宗李日尊即位,改国号为大越。李朝素来重视农业,整顿武备,实行征兵制,编修法律,建立稳固之自主基业。国中历代帝王皆不忘“征占”之举,或是派兵“征讨”,或是“御驾亲征”。其中,李公蕴便曾“命天王佛玛击占城”,自布政寨直打到龙鼻山。李太宗亦曾御驾亲征,南侵占城,相传“斩首三万级”、“斩占主乍斗首于阵”、“生擒将卒五千众人,获驯象三十余匹。占人为官军所杀尸积原野”、“遂入佛誓城俘占主妻妾及宫女”押回升龙。
——李日尊乃是李朝太宗李佛玛的第三子。传说昔日太宗曾经梦到月入皇后怀中,不久,李日尊便于龙德宫中出生。天成元年立为太子。自幼多读书,懂音律,善武略。登基之后,以裴嘉祐为文明殿大学士,范彛为左威卫,陈改为右威卫,刘庆为左清道,王行为右清道。阮道成为太师,郭擎日为太尉。其人重视农业,大修寺院,救济犯人。昔年某冬日曾说“我居深宫之中,御兽炭,袭狐裘,冷气犹且如是;况囹圄之中,缧絏之苦,曲直未分,腹之不充,形之不盖,一为寒风所逼,岂不死於无辜?我甚悯之。其令有司发府库衾席赐之。仍日给二饭。赐天下今年税钱之半,造东林寺及东究山静虑寺”。
一个月前,李日尊下旨,派遣洞仙公主为使,护送国中宝物“九曲灵珠”前赴大理,以通两国之好。此事两国内外皆有所闻,想来这一队人马便是大越前往大理的使臣,那车轿之中坐的必然便是洞仙公主了。
天南一带,多是蛮夷所居之地,其中各个部族、部落之间经常会为了财物地盘而出现争斗厮杀,有很多地方虽然分属大理国之疆域,但朝廷却也无力统辖干涉各族中之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此刻这些苗人深夜围劫大越国的车队,想来便是为了洞仙公主和九曲灵珠而来。
谷若虚向身边黑衣人瞟去,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内动静,不由得对这人的身份又增了几分怀疑。
李大人如何不知道这些苗人的用意,当下却打了个哈哈,说道:“不敢当,贵族族长真是太客气了。这却是下官的一时疏忽,临过贵宝地之时未能派人拜望他老人家……不如这样……各位今日先请回寨休息,待得下官自大理回转之时,再行预备厚礼上山亲自拜访族长。”
那长脸汉子却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道:“李大人这话拿来骗谁?什么厚礼能抵得过洞仙公主和九曲灵珠?依我说,李大人不如乖乖地将公主和宝物交出来,我们马上便放你们走!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李大人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他素来听说苗疆之中虽然部落众多,却一向以巫溪寨为首。巫溪寨之所以能在苗疆诸部之中称王称霸,却是因为与拜月教的关系极近。
他既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灵机一动,当下便道:“下官听说巫溪寨和圣教颇有交情。不知各位今日到此,拜月教中的曼罗圣女是否知道此事?”
那长脸汉子闻言微微一惊,“你也知道曼罗圣女?李大人和圣教又有什么渊源?”
李大人见他果然中计,当下笑道:“渊源倒也说不上,只不过下官昔日出使大理,曾与曼罗圣女有过一面之缘……还曾经托她送了些薄礼给圣教教主。听说教主很是喜欢我大越国中之物,对之赞不绝口。”
长脸汉子闻言,心中虽然半信半疑,当下却也不敢贸然动手。
——拜月教在苗疆各部之中地位尊崇,无与伦比,巫溪寨之所以能够在各部之中独树一帜,全是依仗着拜月教的庇荫。眼下这姓李的却不知是否真的和圣教有什么渊源……
他当下招手将一人唤至近前,低声虽、对那人耳语几句,只见那人点了点头,便策马扬长而去。
李大人见状,心中不由得怔忡不定。他先前说曼罗圣女云云,却不过是道听途说之言,又何曾送过什么礼物给拜月教主?但见那长脸汉子将手下一人遣走,却不知是否是返回巫溪寨调查此事,心想眼下却是夜长梦多,不如先想办法脱身才是正理。当下便向那长脸汉子笑道:“还请阁下将此事回禀族长,放我们一行平安前往大理……”
却见那长脸汉子白眼一翻,怪笑道:“李大人稍安勿躁!你和曼罗圣女是否相识,和圣教究竟有没有交情,少时便知。”
李大人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忧急,眼见谎言立时便要被拆穿,自己和手下一干人丢了性命倒没什么要紧,只是身后车轿之中的洞仙公主却万万不能有何伤损!他一时心乱如麻,却暗暗将手下心腹招至近前想要叮嘱几声。
不料,那长脸汉子却道:“李大人!在我手下回来之前,你却别想耍什么花样!”
李大人心道不好,看来眼下却只得硬着头皮护送公主之车轿闯出重围去了。
他刚要喝令手下动手,却听身后车轿之中一声娇叱道:“你们巫溪寨好大的胆子!连我的朋友也敢拦着么?”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纷纷向发声之处看去,却见车轿之中已然走出一名美艳少女。大越国的一干侍卫一见之下不由得都是一愣,连李大人也怔在了当场
——这少女是何时进入洞仙公主的车轿之中,众人竟然丝毫未有觉察!
那长脸汉子和一干苗人见了这少女,却不由得纷纷下马,跪伏于地。
只见冷月之下,这少女一身苗家装束,银饰遍身,肤光胜雪,恍如月亮女神一般,正是那日曾混迹于华音楼十六名美女之中的拜月教圣女——曼罗!
九 圣女降临强敌束手 公主无踪侍从惊心
众苗人见圣女忽然现身,登时便喧哗起来,纷纷伏拜于地向圣女请安。
李大人和一干大越国护卫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殊不知这拜月教圣女曼罗是在何时进入这车轿之中的。
谷若虚虽然不认识什么拜月教的圣女,但见众人皆是一脸惊愕之色,跪拜的跪拜,发愣的发愣,便也加意关注林中之局势。
他向身旁瞟去,却见那黑衣男子亦是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场中。
只听那长脸汉子伏身于地道:“小人不知圣女降临,未能远迎,还请圣女不要怪罪!”
只听曼罗圣女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此埋伏,企图劫持大越国使臣!”
长脸汉子惊恐道:“我们都是受了族长的差遣……没有族长之命,我们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大越国使臣动手!”
他见那李大人所说竟然不虚,曼罗圣女非但和大越国人相识,更似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这林中,不由得心惊胆颤,想到拜月教中的种种手段,更是不寒而栗。
不料那曼罗圣女却嫣然一笑,向众苗人道:“原来是滕奇族长的意思……”话到半截忽然语音一变,厉声道:“他莫非不想要命了么!”
众苗人见圣女发怒,谁也不敢出声,只有那长脸汉子战战兢兢地道:“我们族长不知道圣女和这位李大人是朋……朋友……倘若知道的话,他老人家万万不会派我们前来劫宝的……”
曼罗圣女道:“如此说来,这老东西当真是看上了‘九曲灵珠’了?哼!他倒还真是识货!”
长脸汉子听她的话中隐隐含有它意,当下却偷偷将头抬起来,谄媚道:“回禀圣女!我家族长的确是久闻这‘九曲灵珠’之名……但是这次派我们前来抢……啊……不是……是取这颗珠子……却不是想自己独吞。而是想要献给圣教主!”
谷若虚见这汉子脑子倒是颇为灵光,心中不由暗笑。
却见那曼罗圣女闻言亦是微微一笑,道:“哦?原来竟是这样……照你所说……这腾奇竟然是对教主忠心耿耿了。倒是我错怪你们了?”
长脸汉子忙道:“哪里哪里!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早知道圣女和这位李大人是老相识,小人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曼罗圣女见他吓得全身发抖,神色却渐渐缓和下来,只向他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好罢!看在你和你们族长对圣教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暂且饶你们一命!回去带话给腾奇,倘若再要未经教主允可擅自行动,休要怪咱们翻脸无情!滚罢!”
长脸汉子闻听此言,如蒙大赦,当下赶忙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将身上的泥土抖落,便向手下一挥手,众人亦纷纷站起,一齐向曼罗圣女行了一礼,这才各自返身上马。
只见那长脸汉子在马上向李大人一抱拳,皮笑肉不笑地道:“李大人,方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李大人正如坠五里雾中,听他向自己说话,这才如梦初醒道:“啊!好说好说……”他却兀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先和对方敷衍几句。
那汉子见大越国众人竟然殊无怒意,心中亦是暗暗奇怪,但是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便又道:“好在大家也都没什么损失……我们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偷偷向曼罗瞥了一眼,这才道:“圣女面前,还请李大人多替我们说两句好话……”
李大人还未答言,曼罗却已冷笑道:“好哇!你这小子胆子当真不小!当着本圣女在场,居然还敢如此啰嗦!”
那汉子闻言忙道:“不敢不敢!小人的话已经说完!这便走了!”
他一面在马上向曼罗点头哈腰,一面招呼手下闪人。一时之间,月下林中尘土飞扬,一干苗人已经策马离去。
李大人和大越国众侍卫原本以为立时便有一场厮杀,却再也想不到此事竟会如此收场,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众人都是怔怔地望着眼前恍如天女下凡一般的苗族少女,那圣女曼罗竟然也不离去,更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众人。
过了好半天,李大人才恍恍惚惚道:“下官李进……不知圣女何时驾临此处?为何会对我大越国之人加以援手?”
那曼罗圣女尚未说话,却听这李进李大人突然“诶呀”一声,朝众人喊道:“公主!公主还在车里!保护公主!”
大越国一干侍卫闻言,都是一震,登时手忙脚乱地将车轿帘子掀开,却见轿中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车轿周围原本还有四名大越宫女随侍左右,李进冲到近前,见车内毫无异状,便向那四名宫女喝道:“公主呢?!”
那四名宫女已然吓得面无人色,全身乱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进揪住一名宫女的衣领,厉声道:“我在问你话!公主呢?!”
那宫女原本已经吓得不轻,此时被他一吼,更是花容惨淡,只得哆哆嗦嗦地道:“我……不……不知道……”
李进怒道:“不知道?!”他将那宫女甩到一边,又向其余三名宫女喝道:“你们呢?!我不是让你们好生伺候公主寸步不离的么?!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只听那三名宫女哭道:“我们自从出了大越……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公主的车轿……一路上小心服侍……”
李进大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好生服侍?公主被人劫走了都不知道!还敢说好生服侍!”
那拜月教圣女曼罗见李进此刻暴跳如雷,却轻声道:“李大人,你骂她们有什么用?她们四个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李进闻言,登时愣住,这才想起此处还有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物在此。他刚要答言说话,却猛地想起了什么,登时抬头向曼罗狠狠看去!
众人乍失公主,已然慌了手脚,此时却见李进目不交睫地盯着那拜月教圣女曼罗,脸上神情似惊似恐,心中却也都明白了几分。
——公主显然已经落到了拜月教的手中!
——这拜月教好生厉害,竟然能在众人包围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主劫走!
——眼下却又待如何?
瞬间,林中几乎寂静无声,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草虫的低鸣。
谷若虚见林中局势一变再变,心中却也觉得暗暗纳闷。他一时好奇心起,便想要看看这事态如何发展。但忽觉身旁微风拂过,侧脸看去,原来伏在自己身侧的那名黑衣人却刚刚匿身而去。他心下更是诧异,心道这人好生古怪,之前暗伏在此分明便是有所图谋……据自己推测不是想要趁火打劫便是想要坐收渔人之利……此刻峰回路转,事态却更加扑朔迷离:拜月教圣女现身林间……车轿中的洞仙公主却不知所踪……那李进李大人失了公主,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却不知心中在作何打算……
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那拜月教圣女曼罗忽然“扑哧”一笑,纤纤玉指点着李进道:“李大人啊李大人!你竟然连我也认不出来了么?”
谷若虚登时一愣,只见那李进李大人和大越国众护卫也是傻了眼,都呆呆地看着那曼罗圣女。
只见曼罗突然做了一件事
——她反身回到了车轿之中,并反手将帘子撤下。
李进见此事蹊跷,只得向手下一名心腹望去,却见那名心腹亦是满脸惊讶之色。他摇了摇头,正待开口询问,却见轿帘一动,一个娇美动人的妙龄少女已自轿中姗姗而出。
众人一见之下,不由得又惊又喜,脱口而出道:“公主殿下!”
那少女正是大越国李日尊之女——洞仙公主。
李进怔了一怔,一拍大腿,“咳!原来如此!公主殿下!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几乎将臣等吓死!”
谷若虚在树丛之中看得真切,只见这少女气度华贵,生就一张圆脸,容貌更是端丽非常,虽然和那拜月教圣女曼罗相较之下稍有不如,却也不失为一个十分人才的美女。
——只见她身上穿的却仍是那拜月教曼罗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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