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买下淘气儿-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淘儿啥都不管地劈头就问:“你答应要救她们的,但你只是在敷衍我!”
“你听到传闻了?”殷愿明白她在质问何事。
看他如此轻松,江淘儿心揪得更痛。“你承诺要把又星姐姐跟花帖姐姐带离单家,你答应我的,可你却任由事态严重至此!不知道两位姐姐被欺凌成什么样子了……”
“我有去带人。”殷愿回道。
“那人呢?”
“我带不走。”
“带不走?怎么可能?”他是殷愿耶!
“她们不肯跟我离开,我又能如何?”殷愿没打算告诉她真话。
他是在市集中遇上花帖的,本是要带她走,但观察过后,他就打消了带她离开“单家堡”的主意,而且暗中派潜在“单家堡”内的探子回报,说花帖与单壁的互动十分异常,他更是心生警惕,深恐花帖与江淘儿相聚后来个“狼狈为奸”,到时“殷家庄”岂不给闹翻天了!
至于另一位薛又星姑娘,据查,她陪一位女婢石香上街买布料,两人出府后,却只剩下石香归来,追问薛又星的下落,石香却是一问三不知。
正好,这三姝最好各分东西,别再碰头,才能如他所愿。
殷愿又一次道:“我有要带她们离开『单家堡』,但她们并不愿意。”
江淘儿怀疑他的话,并且觉得害怕,害怕转了一圈后,还是被他所骗,害怕她先前的愉悦与幸福感受都只是南柯一梦。
“你说做了救援,可是依你的能耐,怎么可能救不出人来?”
“是她们不愿意。”他缓声且慎重地再强调一次。
淘儿还是怀疑,就是怀疑!
“你不信任我。”他磁嗓放得温柔。
忽柔忽硬,让人捉摸不清,不知道他是敷衍之辞,又或者是真心拯救?
她弄不清楚哪一张才是他的真面目?温柔的殷愿?抑或是阴狠的殷愿?
而相信殷愿的她、被他迷得团团转的她,还要继续置身在不确定之下吗?
要吗?
第八章
午后与殷愿一谈后,江淘儿心里就不踏实,回房打算整理思绪,却怎样都静不下心来。
她就在房里绕来绕去、绕来绕去,绕到天都黑了,晚膳都没用,烛火也没点燃,就坐在黑夜中,被不安的虫子啃蚀着心灵。
在殷愿眼中,她究竟重要不重要?这疑问,困锁心间。
殷愿明明给了她承诺,而且表明十分在乎这个承诺,她也因为他慎重的态度而乐不可支,可最后结果,他的承诺却成了空言,两位姐姐依然芳踪杳然,性命堪虞。
“不行,我得透透气……”她憋闷不住了,要一吐为快。江淘儿走出寝室,步出楼阁,走进庭园,在夜黑风高的此时,众人皆已睡去,四周安安静静。
但“暖阁”那方向的灯火还是亮着的!
“三更半夜的,谁在『暖阁』?”她悄声地走过去,远远便瞧见窗纸映出两条人影来,一条是殷愿,另一条人影则动作诡异,欺近殷愿时,举止很激动。“该不会有恶徒潜进房内要杀殷愿吧?”她紧张极了,屏气凝神地走过去,即便对殷愿不满,还是移步到窗边一探究竟,就怕殷愿被人给杀死了。
“……可以想见,如此一来『殷家庄』便可取代『单家堡』了。”激动的原因,原来是在为殷家高兴。“百姓们正在到处传散『单家堡』欺奴的恶行,这件事足以让『单家堡』脸面无光,而皇帝派遣的特使应该也听到消息了,一旦特使认定『单家堡』沽名钓誉,这个『仁义王』的封诰就颁布不出去了。”
“很好。”殷愿轻轻的笑语穿透纸窗,劈进江淘儿的耳朵里,也让江淘儿心凉了一大截。
殷愿在扯“单家堡”后腿,他还是在设计“单家堡”。这么说来,单家欺奴之事极可能是假的,是殷愿的阴谋诡计,而两位姐姐其实是安然无恙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就不必为又星姐姐与花帖姐姐担忧了,这样很好啊,只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很悲哀?
殷愿骗她,又把她骗得团团转,让她忽悲忽喜,忽尔期待、忽尔失落,一下子将她捧在掌心呵护,一下子又弃之如敝屣……让她为他团团转。
这样戏弄她很好玩吗?
那么他对她的好会不会也突然收回?依殷愿翻来覆去的习惯,是非常可能做出这种事。
房里人又说了:“属下认为,这件欺奴之事来得真是时候,让『仁义王』之争一直居于落后的『殷家庄』,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对付单家就是要以恶制恶。”殷愿下了注脚,“对了,居住在『元奎酒楼』的皇帝特使身分查出来了没有?我已不想再等。”
“快有结果了,火凤密探已经确定了特使身分,正试图与他接触,请求他与少爷您一叙。”
藏身在窗台下偷听的江淘儿,心拧得好痛,以恶法伤人果然是殷愿最擅长之事。
算了,别再和他蹉陀光阴了,为他虚掷人生太没意义了。
她应该要想办法去找那位皇帝特使,将事实真相全部禀告,请皇帝特使裁夺,一来替“单家堡”洗清冤枉,二来商请特使上书皇帝,颁赠“恶毒王”的封诰给殷愿好了。
“『慈爱王』……”
蓦然,江淘儿又听到与殷愿对话的部属正在出着馊主意。
“少爷,不论『单家堡』可否得到『仁义王』的封赐,为了与单家平起平坐,咱们除了想办法毁去单家的如意算盘外,您是否也该争取『慈爱王』?”
殷愿淡淡一笑,道:“我已在进行。”
“少爷有先见之明,『慈爱王』是仁慈且爱人之圣者才有资格争取,而这个爵名正适合您。”
江淘儿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儿,深怕惊呼逸出喉头,被房里的人听到。
这部属也太会胡扯了吧?殷愿只会陷害他人,哪来的仁慈心?他这一堆巴结言论让她听不下去。
江淘儿小心翼翼的退离窗口。
现在她该怎么办?
逃吧!逃离“殷家庄”,去找那位特使,要他别误会“单家堡”,再还“单家堡”一个公道,“仁义王”是非给单家不可的。
另外还要提醒皇帝特使,绝不能将“慈爱王”赐封给“殷家庄”,殷愿一旦当上慈爱王,天会下红雨,日阳将会从西方升起,龙呈皇朝会灭亡的。
“殷家庄”占地极广,江淘儿绕走各处庭园院落,走到气喘吁吁,还是找不到偷跑出庄的办法,最后决定从废园小侧门一试,但还是被拦下。
“江姑娘,您要出庄?可有少爷手谕?”黑夜里冒出了道询问,骇得江淘儿差点忘了呼吸。
“我我我……我没有要出庄,我只是到处散步,随意走走而已。”江淘儿力持镇静的佯装没事,就怕被庄里的守卫发现她有逃跑的企图。
“夜已深,江姑娘还是快回『形影楼』休息吧。”守卫语毕,又没入黑暗中,江淘儿僵硬的点头,赶紧溜走。真可怕,“殷家庄”的守卫总是神出鬼没的。
不过江淘儿并未放弃离开,她没有返回“形影楼”,反而继续趁着夜黑风高,找寻出庄之法。
江淘儿只要想到殷愿的使坏模样,就愈想愈心急,非得想办法阻止不可。
她四处张望,想看看到底哪儿藏巧门小洞可以让她离开。
“江淘儿姑娘,你偷偷摸摸在做什么?”后方,乍然传来一道意味深长的问话。
吓!江淘儿心跳又差点停止。
怎么跟“殷家庄”相熟的人都这样阴沉诡异?
她僵硬的转身,深吸口气后开口。“东方公子,你怎么会在庄里?夜深人静时分,你就像个偷儿一样的突然出现。”再怎么说,他只是客人身分吧?可是进“殷家庄”倒像是进自家厨房。
“你说我是偷儿?”东方及笑了。“在下第一次被人当成偷儿。”
“我不是故意出言不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很像小偷。”不想闲扯,以免被看穿意图,因为此人不好惹,得离他远一些。
“我像小偷,那你跟没头苍蝇一样不断在『殷家庄』里到处打转,还到处撞壁,更是像极了做坏事想逃跑的内贼。”
江淘儿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你都看到了?你在监视我!”
他坏坏一笑。“你想做什么?三更半夜不回房休息,还老往『殷家庄』没人看守的地方钻,想做什么?要叛逃出庄?”
吓!他看出来了。
“才没有这种事。”
“没有,那随我去见殷愿。”
“不要。”
“有古怪,你真要逃走,而且是急着离开。”
她看着他,咬了咬下唇后,回道:“对,我是想走,你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想为你拍手喝采。”东方及真的给她掌声鼓励。
江淘儿傻眼。
他再道:“不要对殷愿温柔,那只会被殷愿给吃死,偶尔闹点脾气、离开他,也是训诫他的一种方式。”
江淘儿呆滞地问:“你也希望我离开?”
“当然。”
江淘儿疑惑地看着他——对了,东方及要报复殷愿对他不敬,所以想借力使力,让殷愿难堪。
“可是我走不出『殷家庄』。”江淘儿道。
“那我带你走。”
“好,你带我走。”她立刻抓住这机会,点头同意。“你带我走,现在。”
“行。”东方及立刻抓住她的藕臂,一跃,飞上了屋檐,与黑夜融为一体。
“轻功。”她花容失色,颤问着:“东方公子会轻功?”
“我不仅轻功了得,还有一颗西瓜大的胆子,就敢与殷愿作对!”
咻,倏地,两人隐没在黑暗中。
天色蒙蒙亮,市集上已有商贩开始聚集,准备做生意。江淘儿踩着疲惫步伐停在一棵大树下,她太累了,想休息,前方转个弯,应该就可以看见“元奎酒楼”了。
“走不动了吗?要不要我背你?”东方及的俊容倏地晃至她眼前。
江淘儿一骇!咚咚咚地退了好几步。“不要,不要背我,你不能背我,万一又有流言蜚语,我就惨了!又要被浸猪笼。”千万别跟他靠太近。
东方及笑了。在他展现轻功窜上屋檐时,她害怕的紧抓他手臂,然而在落地后,她却像碰到瘟神般连忙甩掉他。男女之防,她倒是执行得很彻底。
“你要去哪?我陪你。”东方及故意问。
“不必,不用了。”她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谢谢你带我离开,但为了你的性命安全,你最好别让殷愿知道是你带我出庄的。”
“你还是害怕我被殷愿惩治?”
“呃……”真正原因,她难以启口。
“不然就是担心殷愿误会咱们俩有奸情?”
她摇首道:“我跟你不可能有奸情,你别乱说话,也不要随便讲出奸情这两个字,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浸猪笼的恐怖景象浮上脑海,让她猛打哆嗦。
“你在担心殷愿误会你。”东方及咄咄逼人。
她怔住,眼神黯然,低低嘀道:“不是这样,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乱扣罪名,再说,殷愿根本不会担心我。”
“你怎么知道殷愿不会在乎你?”
“我试过……”她顿住,不愿多谈。殷愿那人应该没心没肝,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女子,还是个丫鬟身分的女子。
“有试过就行,总是要多多了解彼此,才能走得长久。”东方及忽然变得语重心长。
“没有长久,就没有了……”明明知道人心不可靠,她却还是傻呼呼的赌了一把,结果就赌输了。
东方及瞅着她沮丧的神情,坏笑更深。“算了,那我就不干涉你,咱们各走各的路,如何?至于未来发展,端看各自造化了。”
“好,告辞,后会无期,永不相见。”江淘儿立刻道别,飞也似的转身奔离,只想远离跟殷家庄有关的一切。
“后会……有期吧。”尾句几不可闻,东方及看戏的笑容从未中断过,只可惜江淘儿没看见。
呼呼呼……
江淘儿跑得香汗淋漓,终于让她找到了——“元奎酒楼”果然就在前方。
酒楼的大红色门扉此刻也正慢慢打开来,跑堂们准备妥当,要开门做生意喽!
“真巧。”江淘儿一路狂奔,奔进门内,然后喘大气。
跑堂笑咪咪的上前迎客。“请问姑娘是要住宿还是用早膳?你跑得这么急,想必是迫不及待想尝尝『元奎酒楼』的着名早点吧。”
“我想问……想问……”她喘气道。
“问?问什么?”跑堂见她不是用膳,口气淡了些。
“请问住在上等房的贵客里头,有没有一位是皇帝派来的特使?”江淘儿大剌剌直接问道。
“啥?”跑堂傻眼。“你说我们酒楼里住了一位高官?还是皇帝派来的特使?”这姑娘在说什么?什么皇帝特使?
“有没有?”
跑堂一头雾水,正欲回答没有,二楼忽然传出激烈打斗声以及痛呼声,打断了跑堂的话。
砰砰砰砰砰……
江淘儿闻声立刻甩掉跑堂,奔上木梯,往二楼方向冲。
砰地,又一声巨响!在楼梯间的江淘儿更是飞也似的冲上去。
噗!吐血……
砰!身体落地声。
“你还好吧?”奔上二楼的江淘儿见有人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呕血,先冲过去探视。
“江、江姑娘。”气若游丝。
她吃惊地反问:“你认得我?”她并不认识他呀。
火凤密探已无气力解释,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破窗方向指去。“他……皇帝特使……”
江淘儿顺着他手指方向望过去,瞧见房里有一名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气质静如明月,就伫立在窗边,浑身散发出一股优雅但虚幻的气息,而那张脸……
他就是皇帝特使吗?
江淘儿愣住,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呀,跑掉了。”就一瞬,再看,白衣人已经无影无踪。
“你快追他……向少爷、爷……禀报……”火凤密探说完最后一句,当场吐血,昏厥过去。
“啊,你你你……你没事吧?别死啊!快来人,快救人啊……”江淘儿心急高喊,而“元奎酒楼”里的客人、跑堂跟掌柜的,也纷纷围了上来。
“大夫,快请大夫。”
“他还好吧?”
“请你们送他回『殷家庄』,他是『殷家庄』的人。”江淘儿丢下话,转身下楼。
重伤者可以认出她,并且要她向殷愿传话,肯定是“殷家庄”的人。
酒楼里的人见她又奔离,连忙喊道:“姑娘你跑哪去啊?”
“我忙去。”她砰砰砰地跑下楼梯,跑出“元奎酒楼”。
她得赶紧把那位皇帝特使找出来才行。
而酒楼内的人只好将受重伤昏厥的男子送回“殷家庄”去。
日正当中了,未见到江淘儿,还以为她沉睡未醒,未料,人早已离开“殷家庄”。
殷愿正欲下令找她,却在同一时刻接到由酒楼送回、重伤昏迷的火凤密探。
昏迷的火凤密探伤得极重,大夫说他至少一个月都无法苏醒,如此一来,他就无法从火凤密探嘴里探知皇帝特使的真实身分。
这还无妨,教他脸色阴沉的是,江淘儿的失踪。
“『元奎酒楼』的人通报说是有位年轻姑娘指称伤者是咱们庄里的人,他们才会将他送回来的……”管家一时间并不清楚伤者身分,不过在通报少爷后,接获立刻救治的命令,而且管家也将对方所描述的姑娘长相模样重述一遍,果然是江淘儿。
“我知道了,好好照顾他。”殷愿交代道。
“是。”
殷愿转而步出房门外。
江淘儿为何不告而别?她又怎会出现在“元奎酒楼”?凭她一人之力,绝不可能离开“殷家庄”,那她是怎么办到的?
不久后,殷愿想起了一个名字。
“东方及——”一定是他搞的鬼,只有他才有本事将江淘儿弄出“殷家庄”外。
第九章
往哪儿追,要去哪儿找皇帝特使?惊鸿一瞥下,虽然看清楚特使面貌了,只是眨眼间他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淘儿只好到处找寻,到处询问,探知有没有人瞧见气质出众的白衣男子。
只是人海茫茫,相当难寻。
“特使应该不会离开俪城才对,他还要评断『仁义王』最后的封赐对象,不可能离开俪城的,只是,他又会去哪里呢?”江淘儿不放弃地到处搜寻、问人,找寻白衣公子,皇天不负苦心人,有个十岁男童跟她说有顶漂亮又诡异的轿子正往东城门而去,他有偷看到轿里坐着的公子,跟她形容的很相像。
“谢谢。”抓着这一丝消息,江淘儿立刻往东城门而行。总之得找到皇帝特使才能计划下一步。
她往东边方向疾走,俪城她并不熟悉,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西方郊野,因为那里差点成了她的葬身之地,她总是不敢回想西方郊外的景物。而这次,是往相反方向的东边城门而行,应该不会遇水了吧?
“啊,华丽的轿子。”果然,一顶四人抬大轿在前方,两侧的轿帘垂放着,她看不清轿里人,可是皇帝特使极可能就坐在轿子里。
“追。”她道。
四名轿夫听到声音,齐齐回首扫了她一眼,但只是看她一眼后便又继续往前行。
“果然诡异。”江淘儿跟随而上,一路跟出了东城门外。走呀走地,路却愈来愈弯曲,还进了一大片树林里,放眼所及都是蓊郁大树,鸟鸣啁啾,好不热闹。鸟儿振翅高飞时,还会震下许多落叶,踩在落叶上的唰唰声多了份凄清感。
华轿继续往前走,一炷香过后,树林的尽头已到,绿荫色泽换成靛蓝颜色,可以看到远方天空朵朵白云正飘呀飘地,穿过树林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番风景呢?
“呀,水!”江淘儿倏地止步。穿过树林后,竟是一片湖,一片映照蓝色天际的湖水。“不,不行……”她害怕得转身要走。
“姑娘,你不是在跟踪我?为何突然掉头离开?”轿子已经停下,从轿内传出一道似笑非笑的询问。
“呃。”江淘儿停步。对啊,她若走,岂非白忙一场,可是前面是湖水,她害怕呀。
“你四处打探白衣公子的消息,所为何来?”轿里人对她四处打探的作为极不满意,这不啻是将他的身分四处张扬,也因此他决定将她引出城门外,探问她意欲何为。
“我是……是有事情要向您禀告。”江淘儿一直踌躇着要不要回头走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过来些吧。”轿里人道。
“你过来点。”轿夫示意一直往后退的她。“我家公子请你靠近点说话!”
江淘儿为难地看着前方湖水。
轿夫不悦地再道:“我家主子请你过来就过来,快!”
她一震。她怕水,她担心失足,可是隔距远远是极不恭敬,轿里人可是位大官。
“不说,就别再跟踪。”轿夫回身准备抬轿。
“别走。”她忙道,鼓足勇气走向轿子,距三步之远后停步,颤颤地问:“请问公子是皇帝特使吗?”
轿里人忽然不再回话。
她再问:“轿里的公子可是皇帝派来的特使?您是专程为圣上评断哪个家族可以登上『仁义王』宝座,是吗?”
倏地,轿里人掀开轿廉,异常平静的黑瞳凝视她,道:“你认错人了。”
“认错?”她眨眼。不会的,轿里人确实就是“元奎酒楼”的那位白衣公子啊!
“你认错人了。”
“可白公子明明就是被『殷家庄』的人给指认出来。”
“白公子?”他敛眸,问道:“我有告诉你我姓白?”原来是“殷家庄”在中间作怪。
“是没有。但你一身白衣,宛若无瑕白玉雕刻出来的容颜俊秀无双,举手投足间挥洒出干净气质,飘然若云彩的纯洁气息让我直觉认为你姓白。”
他优雅一笑。“你真有趣,依我相貌气质就认为我姓白。我确实姓白没错,只是你虽如此赞誉我,但我并非你以为的皇帝特使。”
“你不是皇帝特使?”江淘儿皱眉,不太相信。
白衣公子忽地瞄了眼树林方向,若有所思,一会儿,对轿夫下令道:“走。”
“是。”
“不行,奴家话尚未说完,请留步——”
“别再找我,我不是皇帝特使,听清楚没,别乱认人。”白公子在轿里道,示意轿夫离开。
“等一等!”江淘儿焦急地要阻止轿子离开。
“请走,我家主子不想再与你谈话。”四名轿夫俐落地抬起轿子,向前行。
江淘儿忙追上前。最重要的事她都还没说哩!“请留步、留步,我话还没说完——”
“别跟,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一名壮硕如牛的轿夫忽然回身一喝,把跟在后方的江淘儿吓得弹起。
“啊!”她惊叫一声,踉跄地往后一退,却踩了个空。
扑通!
“水!”她骇叫。她竟然踩进湖岸边,为了跟白公子“商讨”“仁义王”如何择选,她竟忘了注意她最害怕的水。
“救命啊!有水!”江淘儿太惊恐了,原本还踩得到泥巴地,只是怕水的恐惧让她方寸大乱,踉踉跄跄地往后踩,一滑,落到深水域中。
怎么会这样?
殷、单两家之事竟让她忘了最深的恐惧,尤其她锲而不舍的重要因素是为了护住殷愿啊!
即便她总是嚷嚷着要对付殷愿,要替“单家堡”申冤,可是她心里明白,执意追踪皇帝特使的目的是要替“殷家庄”脱罪。她害怕殷愿的胡作非为会招来皇帝特使的愤怒,一旦特使查出真相,殷愿不被砍头才怪。所以她打算抢快一步说服特使协助单太爷成为“仁义王”,这样就不会牵连到殷愿。
岂知她快被淹死了。“咕噜咕噜……救……救命……”
白衣公子的轿子已消失在另一头的树林中。
“咕噜咕噜……救命……救命……”身子一下子没入水中,一下子又蹬出水面,她眼前一片模糊,张口想喊,水又灌进口内,这回她死定了,“咕噜咕噜……救、救命……”
乱挥的手忽然被抓住。
江淘儿就像是抓到浮木般地紧扣住那双救命手臂。
身子被拉出水面……她可以呼吸了。
“咳咳咳,呼呼呼……咳咳……”她全身发颤,横倒在一双手臂上,她闭着双眼,感受到自己被抱出水中。她得救了。
“谢谢救……救命……”杏眼一睁,看到的是殷愿,小嘴张着,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是他,又是他,每当在生死交关之际,每当她寻找温暖之际,出现的总是他。
片刻后,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来。“你怎么又出现了?你怎么又在我面前?”
“对,我来了。”殷愿哑声回道,低首望着怀里的江淘儿,真想狠狠掐死她。
但,舍得吗?不就是舍不得才会动员全部的密探寻找她。
也幸好适时找到她。
江淘儿眼眶湿滑,不是被湖水浸湿,而是由心淌出来的热泪。不知为何,心窝有股热流不断往眼眶窜,让她好想掉眼泪。“我怎么甩不掉你?我怎样都甩不掉你,好奇怪,就是甩不掉……”
“你若甩掉我,这回就必死无疑。”殷愿回道,往林子里而去,他的坐骑安静地等候主子归来。幸好密探的消息回报得快,也幸好宝驹疾驰的速度让他赶上救起她。
“也是……这回我若甩掉你了,我的性命也休矣……”江淘儿吸吸鼻子,她的手臂仍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明明就要甩掉他,身子却无法抗拒地紧紧偎着他。
“只是——”
“只是?”殷愿浓眉紧蹙。
她茫然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与你牵扯不清啊?为什么?”
喀哒喀哒喀哒——马蹄声一路朝着俪城市集而行。
江淘儿一路默然,与他共骑一匹骏马。一进入东城门,殷愿先向百姓买了件披风披在她身上,防止她着凉,一路上,虽然有外衣暂挡风势吹袭,但她还是觉得冷,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也无可避免地碰触到他温暖的体温,而身体的冷意就会被他的体热给覆盖掉,也让她那颗愤怒的心逐渐地软化。
“殷少爷。”“元奎酒楼”掌柜瞧见门外有匹骏马行来,立刻迎了上去。他认得出这匹宝马的主人。
殷愿下马,也将江淘儿扶抱下马。
随后上前招待贵客的跑堂一见殷愿怀里的姑娘,讶异地指着她。“咦,这位姑娘不就是——”
“快带殷公子到二楼雅房,少啰嗦。”酒楼掌柜十分清楚“殷家庄”少主子的脾气,要跑堂别多嘴。
“是,小的领路,请殷少爷随小的上楼,请。”跑堂识相地不再多言,带贵客上楼。
江淘儿忽然顿住脚步,摇首。“我不要上楼。”
“你不要?”殷愿回首看她。
“对,我不要。”
“你怎能说不要……”
“我若和你同处一室,我的名节就完了。”
“那就让它完蛋吧!”殷愿一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哇!”她惊呼着。“你怎么又抱我?放开我,不可以这样,好多眼睛在看,不可以、不可以……”她身子扭着、挣扎着。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他将她抱得紧紧,疾步上楼去。
“怎么可以让他们瞧清楚了?你放下我,你快点放下我啦……”抗议声往二楼而去,渐渐无声。
“哇!”惊叹、错愕、不解,气愤……种种不同的情绪与各种窃语却在“元奎酒楼”内爆开。
“那女子是谁?”这是众百姓最大的疑问。殷愿会选在“元奎酒楼”落脚,并且当众人之面与此女亲热,是要宣示此姝的身分吗?
“那女子到底是谁啊?”众人议论纷纷。
“殷家公子心有所属了?那女子是何来历?凭什么掳获殷愿的心?”
“不知道耶。”好奇对话不断传出……
“好好奇喔!”
“听着,本公子包下『元奎酒楼』,已经入住的客人请他们改住其他客栈,损失殷家全部负责,没有我命令,不准闲杂人等进出。另外,沐浴用品准备好,购买两套新的男女衣物后放在隔壁房。”殷愿抱她进到厢房前,命令跑堂道。
“是。”跑堂不敢多问,赶紧照办,在俪城县里,“单家堡”舆“殷家庄”可是惹不起的大富商。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江淘儿继续嚷着,身子像虫般地踢呀扭地。
“进房。”殷愿抱着她进门,关门。
砰!江淘儿终于从他怀中跳下,却忍不住打哆嗦,用尽气力挣扎之后,没力了,挡不住寒意,全身直发抖。
她转身跳上床铺,抓起锦被盖住自己冷透的身躯,但一定眼,却瞧见他走过来。“你——你别过来。”江淘儿叫道,抱着锦被不断住角落缩,警告道:“你你你……你不要爬上我的床!你不可以上床,不许!”
“你没资格反对,我上你的床天经地义。”他已脱鞋上床。
“哪来的天经地义,才没有天经地义,咳咳咳——哈啾!”
殷愿瞅着她。她简直用尽全部心力在阻止他的接近,她打定主意不再与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