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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淘气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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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么坏,连佛祖、菩萨都救不了你的,抱我也没用……”江淘儿震惊到语无伦次,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痛斥他的手段,也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可以骂他了。
  “我不坏,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害我淹水的可是你。”
  “你就是要怪我?”
  “本来就是要怪你,就是你!”
  他顿了下,笑,回道:“好吧,就是我。”
  “你是恶人!”她痛斥他,但藕臂却控制不住地环抱住他的腰干。此人明明要杀她,她却控制不住地也抱住了他,寻求温暖。
  “对,我是恶人,我害你被水淹。”殷愿忽然不再反驳,任由她发泄情绪。
  “你很讨厌……”她挤出话语来。“你真的很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你骂吧,如果骂我能消除你心中的恐惧,我让你骂。”聆听着她无力的痛斥,他把她抱得更紧、更用力,只想让她把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她闭上眼,享受着安慰,可殷愿明明就是害她溺水的凶手啊!
  偎在他怀中,甜美滋味愈来愈浓,可他明明是要索她性命的阎罗呀!
  蓦地,她抬眼,对上他担忧的面容,心,更恍惚了。他的星眸里盈满着担忧,他真的在担心她?
  怎么会这样?
  她糊涂不解。
  江淘儿就这么满腔疑惑地被殷愿抱着返回“殷家庄”。
  回途中,殷愿对她道:“我很快会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翌日
  “少爷饶命,请您饶命啊!饶命啊——”杜鹃、玫瑰、杏花三人跪在金碧辉煌的正厅里,对着坐在首座的殷愿,以及特意安排在首座旁的江淘儿猛磕头,祈求哀兵姿态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她们本来以为可以逃出“殷家庄”的追缉,哪里知道才经过十二个时辰,就被殷家派出的护卫给逮回“殷家庄”了。
  三女婢的求饶声让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七名奴仆全都竖起耳朵来,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一探究竟。虽说他们也知道“形影楼”里忽然冒出了一名叫作江淘儿的丫鬟来,只是她是如何出现的,却是无人知晓,就连大总管也不知她的身分来历,当然,也没有人敢询问主子。
  “殷家庄”向来神秘低调,而掌握殷家大权的殷愿亦是他房主子也忌惮的对象,所以即便心有疑惑,也只敢私下窃语,从来不敢追查真相。
  而此刻跪倒在地的求饶者是原本在“形影楼”工作的杜鹃、玫瑰、杏花三婢,她们不知怎么得罪江淘儿的,殷愿少爷竟然亲自在问罪。
  玫瑰伏倒在地,委屈地说道:“少爷,我们很无辜的,您不能杀死我们,我们没做坏事啊……”
  “没做坏事、自认无辜,那么为何要逃走?”殷愿反问三婢。
  他带江淘儿回庄后,立刻要三女婢来见他,但总管却遍寻不着三人,可见得在郊野发现事迹败露后,她们便逃之夭夭了;当下,他立刻指派五行密探将三女婢逮回。
  “奴婢……奴婢们只是到处走走散心罢了,毕竟亲手惩罚了这淫娃,第一次行此酷刑,心中仍是有畏惧的!”杏花辩解道。
  “听来是有几分道理。”殷愿勾起唇角。
  “我不是淫娃,不许骂我淫娃!”江淘儿见三婢仍然口不择言,不禁插嘴重申自己的清白。她不容许被人误当成淫荡之人。“我才不是淫娃,是你们强加罪名到我头上的,我不接受!”想到自个儿的生命差点休矣,她不禁侧首瞪住殷愿,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殷愿见她怪他,沉下脸,直接询问三婢。“说!本少爷可有命令你们三人浸江淘儿猪笼?”
  “呃……”三婢打了个寒颤,想要脱罪。
  “说!”
  一骇,三婢抖声承认了。“……是没有。”
  闻言,江淘儿愣住。真不是殷愿的命令?她误会他了?蓦地,一抹喜悦慢慢地从胸口中扩散开来。
  “可是……”三女婢还有后话。
  “还有可是?”江淘儿的心又高高地悬起,她该不会是高兴得太早了吧?
  “虽然少爷没有亲口下令要浸江淘儿猪笼,可是在青山省境内,奸夫淫妇本来就是要受到浸猪笼的处罚,即便她尚未嫁人,但用丫鬓的身分勾引主子,一样也是淫荡之举。尤其少爷您还亲口痛骂她是淫娃,我们当下人的,听到了少爷对江淘儿的痛斥,自然要为您分忧解劳啊!既然您已视她为淫荡之女,我们自然就要代替少爷惩罚她呀!”三女婢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并且把早就拟定好的说辞一口气道出。
  殷愿听着,表情莫测高深。“推诿之辞倒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三女婢重重一颤,一边磕头求情、一边颤声道:“少爷亲口痛斥过江淘儿是淫娃,所以我们捉她浸猪笼,并不是我们的错。”这样可以脱身吧?杏花说过,把责任往少爷头上推,就能避过灾祸的。
  江淘儿听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责怪谁。“不是你下令浸我猪笼,而是女婢揣摩主子的心思,捉我祭河神,如此说来,杜鹃、玫瑰、杏花三人也是很无辜,因为会导致如此结果,皆源自于你骂我是淫娃。”那么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还是错在你!”她瞪看殷愿。“你骂我淫娃根本毫无道理,明明就是你想要暖床,我只是依令工作,哪里知道此举却招来浸猪笼的后果!”江淘儿一说,把三女婢给吓得冷汗直流。
  “暖床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殷愿的眸光深了。整件事就是从暖床开始的,难不成全是这三名女婢在作怪?“本少爷从不需要睡温暖的被窝,我也从没有命令仆役替我暖床过。告诉我,到底是谁命令你来『暖阁』替我暖床?”
  “就是她们三位。”这回得实话实说了。
  此话一出,三女婢又不断地拜跪。“不是啦,真相是——”
  “真相已大白!”殷愿不听三婢的解释,他全都懂了。“又是你们三人在作怪,一切的风波都是你们三人所引起的,胡扯我得睡暖床,让江淘儿爬上我的被窝,引发我的怒气,再藉口替我惩罚江淘儿。”他阴冷地一笑。“好样儿的,我所掌理的『殷家庄』,竟然连奴仆都敢假借我的命令胡作非为,可见得我有多无能,连女婢都能爬到我的头顶上来了!”
  “不不不,奴婢该死,奴婢不敢犯上的!奴婢错了,少爷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人磕头磕到额头都流出血来了。
  江淘儿惊讶地看着拜伏在地的三婢。“原来是你们在害我!”
  殷愿强调道:“我说过,我从来没有下令要淹死你,现在真相大白了,全是这三名女婢在兴风作浪。”
  三婢心凉了,她们的阴谋诡计还是被看穿,她们死定了。
  “三婢该死!”殷愿冷冷一笑。
  “不——”杜鹃、玫瑰、杏花三人脸色大变,更卖力地磕头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你们可是将我这个主子玩弄在股掌中啊!”居然把他当成工具,这状况在“殷家庄”还是史上头一遭。
  “我们哪敢玩弄少爷?我们怎么敢玩弄少爷?我们不敢、不敢、不敢的!”三女婢放声狂叫,求取最后的苟活机会。“不要杀我们啊!少爷不能杀我们、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我取你们性命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他勾唇。
  三女婢颓坐在地,面如死灰。原以为是无懈可击的计划,却一下子就破了功,主子只要翻脸,她们就得人头落地。
  是啊,主子要仆人死,仆人就得死,哪里来的申辩机会?
  “甘心受死吧。”殷愿令道,杀鸡儆猴也是要教其他奴仆不许妄动江淘儿,更不许假借他的身分迫害人。
  “死了,我们死定了……”三女婢见无生路,痛哭流涕。
  “不,不要杀人,不能杀人的!”泣声里,突然迸出一道阻止声,是江淘儿。“少爷,你不能杀她们,这样就杀人太过狠毒了。”
  殷愿凝视也同样面容难看的江淘儿,问道:“这三婢要杀你,你却阻止我杀她们,你胡乱护卫,简直是蠢蛋一枚。”
  “我不要你杀人!我不想你杀的原因是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你沾染血腥。”江淘儿是不想他受到伤害。
  这三女伤害的对象是她江淘儿,可殷愿却对这三婢下重罚;反观总是触怒殷愿的自己,所犯之错其实远比三女婢严重许多,可性命仍然安在,并且,在经过落水一事之后,她好似成为了殷愿掌上的明珠,备受呵护。
  她为这发现而心颤不已,也乐不可支,更不想失去这份快乐,所以不愿他作恶啊!
  “你还是要替她们求情?”殷愿为她烂好人之举不以为然。
  “不是,我不是为她们,我为的是你。我不愿意你杀人,是希望你好,你的行事作风已经够歹毒了,我好担心你遭到天谴,你若一口气又杀了三条人命——”轰隆!屋外突然打起了一阵响雷,江淘儿脸色大变,弹起身,叫道:“你要小心天打雷劈啊!”
  殷愿冷笑道:“雷,并非要劈我!响雷是上天也在庆贺这三婢即将伏法。”
  “不行杀她们!不行!”江淘儿吼道,不断望着门外,就怕雷会劈进正厅来。
  “江姑娘救救我们啦!救命啊!你放过我们吧!”三女婢见她不记仇地为她们争取生机,就拼命向她磕头哀求救命。
  江淘儿只看着殷愿,只担心他被雷劈!“你就放过她们吧!”
  “我不——”
  她抢话。“你若不饶恕她们三人,我就……就……我就时时刻刻在你耳畔念经!我念佛经、我念善书、我念劝世典籍,我一定要念到你心性转变为止!”她深吸口气,严肃地说着决定。“我会在你耳畔念经,念到你白发苍苍、牙齿动摇了也不会放过你,直到你愿意行善为止!”
  殷愿想到她要一生一世在他耳畔喋喋不休,眉头不禁深锁。
  “算了!”倏地,他脱口而出,当意识到时,只见江淘儿已经喜孜孜地欢呼大叫了。
  “你要放过她们?你真好,真好!你好善良啊!”江淘儿笑逐颜开,“你会行善了,我好感动!好感动啊!”他终于往好人之路迈出一步了。
  殷愿凝视着她的笑靥,收回前令的话语硬是吐不出口。他喜欢她的笑靥,想看着她的笑靥,想留下她的笑靥,不想坏了她的笑靥。
  江淘儿笑着,一直咪咪地笑着。她好开心,愉悦得不得了,殷愿不仅救了她的身体,也救了她的心。
  她被他重视了,即便他先前对她极不友善,但就在他答应放过三婢的同时,抑郁之气一扫而空,重新燃起的快乐与生机,让她好想大吼大叫!
  “谢谢少爷饶命、谢少爷饶命!奴婢们感激涕零!”暴吼的是三女婢,她们“死里逃生”了。
  “滚!”殷愿看都不看她们。
  “是、是!我们滚,我们立刻滚!立刻滚!”连滚带爬的,三婢用最快的速度奔出正厅,离开“殷家庄”,就怕殷愿会背着江淘儿再捅她们一刀。一旦又被殷愿给抓着,就必死无疑了!
  而原本待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奴仆见判决已出,也纷纷离开,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主子,落了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还好还好,事情平安落幕了!”江淘儿拍拍胸脯,松了一大口气,她还真担心雷劈进屋里,打死了殷愿。而且就在放走三婢的同时,阴霾气候忽然消失,外头又是朗朗晴日了。
  “喏,瞧见没有,你一行善,天色立刻变得耀眼无比,想必你的心情也愉快了,所以行善积德,人生真会喜乐许多,真的很有趣——”
  殷愿脸色一变,她又要长篇大论地劝他行善了?他的耳根子又要不得清静了?他不想听!
  “唔!”江淘儿的杏眸倏地睁得大大的,殷愿的右手环住她的柔腰,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就用嘴唇堵住她的樱唇。
  他吻住她。
  殷愿想也不想地直接吻住她的嘴儿,也中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唔……嗯……”
  吻着吻着,吮着她的唇,殷愿深深地吻着她,也紧紧地环抱她的纤腰,感受到她的体热,也确定她是活着的。
  只要回忆起她昨日落水时差点丧命那一幕,他就觉得恐惧无比,不禁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般地拥抱着。
  感谢神来一笔的感应,让他得以适时地救起她。
  江淘儿闭上双眼,享受他缠绵的亲吻。第一次与他唇对唇,她只觉得会被闷死;第二回吻,是救她性命;而这一回被他亲嘴,却有着无比的愉悦思绪与悸动心情。
  殷愿热切地索求她的唇,无法控制地缠吻着她。
  她亦什么都不管了,根植在心中的怀疑、不安,在他温柔的拥抱与热吻下全抛诸脑后。
  吻毕。
  江淘儿红透透的脸蛋埋在他的胸怀里,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深思了,就这么贪婪地享受着这份温暖,以及祈求温暖能够持续下去,持续到永久……
  第七章
  风吹着,日阳的味道也跟着飘扬在“梦园”里,闻得身心好舒畅。
  “梦园”位于“形影楼”内,亦是属于殷愿所支配的产业。根据殷家总管所言,殷愿少爷最爱坐在凉亭里,思索“殷家庄”的走向。
  江淘儿懂得殷愿为何会爱上这座“梦园”了,舒心氛围的确能让思虑清晰,并且园里景致如画,她就看痴了,坐在凉亭石桌前,望着四周宛若桃花源般的风景,她终于忍不住提起画笔在宣纸上开始作画,将“梦园”宛若幻境般的山水造景与优雅楼阁一笔一笔地绘画出来。
  画好了一幅景物图后,又抬眼望了下实景,满意一笑。
  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
  自从父亲因为作保之事被朋友出卖背叛,导致江家一无所有,最后甚至得卖女为婢还债后,江淘儿就体认到再亲的人都还是可以为利益而背叛承诺,也因为此事的冲击,导致她会害怕人心,尤其对殷愿她更是忌惮。
  可是在浸猪笼事件后,她深陷在殷愿的温柔之下,这几日来她一直被温暖感觉给包围住,对他的怀疑甚至消失殆尽。
  “不行,如果他又要使坏,我还是得叨念他一下!”画笔正在勾勒着殷愿的耳朵,顿了顿后,旋即噗哧一笑。“他会乐于听我的劝告吧?应该是如此……”江淘儿吐了吐粉丁小舌,又画着殷愿的人像。“我的快乐也希望有人可以分享,花帖姐姐和又星姐姐现在不知道过得如何?”她想起一起被卖进“单家堡”的花帖与薛又星,对她俩的遭遇也是充满同情。她俩跟她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只是她现在“跑”到“殷家庄”来,日子过得还不错,却不知仍在“单家堡”的两位是否安好?
  江淘儿手中的画笔转而将两姝的容貌模样绘在画纸上。
  唰唰唰……
  倏地,江淘儿手一顿,聆听,是扫地声。
  “梦围”占地极广,她选择休憩画画的凉亭后方正有一片假山与枝叶茂盛的大树,而她所坐的位置恰巧被挺拔厚壮的树干给挡住,让扫地的仆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两名扫地仆人按照住例打扫着“梦园”,而午时时分,通常不会有主子来此偷闲,两人的对谈声音就大了些。
  “单家真以为得到了『仁义王』之位了吗?哼,瞧单家小厮嚣张得很,真是气死我了!”阿财方才出外受到了委屈,忍不住向童哥抱怨着“单家堡”的自以为是。
  “唉,该怪百姓眼拙,单太爷明明就是沽名钓誉之辈,怎么大家伙儿就是看不出来,还一迳儿地把他当神来拜呢?”
  “没错,单家不是神,他们是魔才对!单太爷在暗地里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只是苦无证据揭发,单家最近几年愿意行善布施,并非为了赎罪,而是为了争取『仁义王』的爵位。等着看好了,一旦『仁义王』到手,单家不露出真面目来,我脑袋给你当椅子坐!”
  “是啊……单家还曾经欺奴呢……”声音愈来愈远,二仆的扫地声也愈来愈小声,终至消失。
  江淘儿愣愣的,她没听错吧,“殷家庄”的仆人也在批判“单家堡”的恶,单家真是在沽名钓誉吗?
  “发什么呆?”不知何时,殷愿已站在江淘儿身边,一望,瞧见她发愣的表情。
  “喔,没事。”她摇首,一时间也不知要不要问出心中的疑虑。
  “这两人是谁?”殷愿瞥见桌上的画纸,说道:“原来你画功如此精湛,你懂丹青?”虽未上色,但精细的笔法已经抓住两姝容貌的精髓,笔墨虽简略,却可以将人物画得栩栩如生,让殷愿一眼就可以记住这两张少女的脸庞。
  江淘儿思索着要不要询问“单家堡”的情况,如果单家的“恶”是误传,那么两位姐姐就是安然无恙的,但反之呢?两位姐姐倘若遇上的是恶主,那可怎么办?
  “画里的人是又星姐姐与花帖姐姐,我们三人在同一时刻被带进『单家堡』,成为『单家堡』的丫鬟。”她看着他。“方才我听到仆人们斥责『单家堡』沽名钓誉,我问你,这些话是你用主子的身分煽动他们,要他们四处乱讲的,还是单家真是非善类?”
  殷愿淡淡回道:“我已说过,你会被单太爷给买下,纯粹是因为单家想夺取美名,单家的恶,我也告诉过你了,只是你不信。不过,单家也隐藏不了本性,你很快就会听见单家欺奴的流言。”
  江淘儿的心情动摇了,问道:“如果单家很坏,那你救救两位姐姐,你把她们救离单家!”
  “与我何关?”殷愿断然拒绝。
  “如果真如你所言,单家非善类,会欺奴,那么我那两位姐姐岂不是身处险境之中?若真的出事,我会懊悔没去救她们离开单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愈想愈恐慌,人命是那么的脆弱,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断送。想到自己落水时幸亏殷愿及时救助一把,否则她早就成为溪里亡魂了,也之所以两位姐姐的性命她现在不敢拿来当赌注,先救离开再说。
  “喔。”殷愿轻应,显然对两妹毫无救助的兴趣,他想要的,只有击溃“单家堡”,另外就是把江淘儿留在身边。
  “喔?就喔?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江淘儿望着他漠不关心的神情,心凉了半截。
  “那两个女婢的生死其实与我无关。”殷愿淡淡回道。他的慈悲只会给她。
  “如果单家如你所言真是邪魔歪道,你一定要把她们救离开,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只要你了解『单家堡』是邪恶之堡便可,至于当细作之事也莫再提。当然,救人之事也与我无关。”
  江淘儿气结,他的善良又跑哪儿去了?
  “你要救出花帖姐姐跟又星姐姐……”
  她念着、叼念着、哀求着、请托着,又不断念着劝世佛经,喋喋不休地,缠得他头痛了起来。
  “你别说了。”
  江淘儿打定主意一定要逼殷愿答应,缠也要缠到他答应不可,“你答应我吧,否则雷神发怒,会劈了你的脑袋瓜子!”
  “够了,别说了,我救人!”殷愿忍受不住,只好同意。
  她欣喜若狂。“你要说到做到喔!”
  殷愿忽然间意识到,也许单家就是不想要江淘儿,才会对失踪的她默然以对。
  “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喔!”江淘儿再次央求道。
  见到她笑靥灿灿,殷愿的视线再也舍不得移开,望着望着,瞧见她耳畔边沾了点颜料,食指抚上她的颊鬓。“你脸上沾上了颜料。”
  江淘儿一震,身子麻酥了,他的指腹像是带着火,在她玉肤上撩起一阵阵热焰,让她呼息绷紧,心弦乱颤,相视的目光,更是流泄出暧昧的情欲来。
  “在凉亭下卿卿我我的,也不怕仆役们窃语议论。”
  东方及忽然冒出来杀风景,凉亭里的旖旎氛围霎时间散了去。
  江淘儿红着脸,退了几步,沙哑地问着不速之客。“你是谁?”
  “你就是江淘儿姑娘吧?”东方及不答反问,仔细地审量着她。
  “你看够没有?”殷愿把江淘儿拉至身后,挡住他的目光。
  “这样我看不到他了啦!”江淘儿自行探出头来,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敝人东方及,是殷愿的朋友。”东方及笑意盈盈地道:“江姑娘好纯真,但却可以用丫鬟身分吃定主子殷愿,真教人钦佩!今日得见你庐山真面目,敝人深感荣幸。”
  “东方公子怎么会认为我可以吃定殷愿?”江淘儿一脸茫然。“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殷愿?您言过其实了。”
  “你明明就让殷愿束手无策。”东方及非常确定。
  “够了,你可以离开了,别谈这些闲事。”殷愿一心想把两人给拉开些,总觉得不能让他俩太过亲近。
  “赶我?”东方及深深地叹了口气。
  “快走!”殷愿再道,先前虽然压制下了他的好奇,也阻止他的介入,但他似乎耐性告罄,不请自来地探查起他与江淘儿的“进展”。
  “你在责怪我破坏旖旎氛围,但我又不是故意杀风景的,我只是没算好造访时间,这样就要吃闭门羹,真是可怜。”东方及抱怨着殷愿的不留情面。
  “你还是走吧。”殷愿清楚东方及故意说这些话就是要激怒他。
  东方及又叹了口长气,故意再道:“你见色忘友,只想霸占江姑娘,甚至连朋友造访都不屑见之,敢情成了『情疯』了?”
  “什么是『情疯』?”殷愿问。
  “就是为情疯狂的疯子。”东方及扫视着他。“你现在就是个『情疯』。坠入情网后,你只会为爱疯狂、为爱糊涂、为爱变得不可理喻。而江姑娘呢,胆子忒大,竟敢与殷愿公子谈情说爱,想必也是个傻子,也该是个傻子才能匹配疯子啊!”
  “东方公子的说法让我一头雾水。”江淘儿听傻了,但心口的某一处角落也知道她对殷愿释出感情是下了极大的赌注,后果难料的。
  殷愿冷道:“东方公子喜欢乱人心神,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我想增长见闻。东方公子,请坐,我去替两位泡茶,我想听听您所谓的傻疯言论。”江淘儿起身要去厨房泡茶,然后再向他好好地讨教一番。
  “不必你去。”他可不想再把她当丫鬟使唤。“坐下,就算要泡茶也让其他人去做。”
  “喔。”江淘儿回座。
  啪啪啪!东方及鼓掌道:“看来你专心一意地想与她谈情说爱,也难怪争取『仁义王』的行动几乎没再积极进行了。”
  “你不要当『仁义王』了?”她低呼,此项消息若为真,意味着他不会再与“单家堡”作对,也是好事一桩吧。
  “不要擅自替我决定答案。”殷愿冷沉地瞪看东方及。“你今日废话真多,我不想再听,快走。”
  “又赶我走?你一直赶我走,见色忘友,小心我生气了。”他佯怒道。
  殷愿睨他。“你的『盟主旗』尚未得到手,该把心思放在『盟主旗』上,而非与我斗气。”绝不能让这两人靠得太近,以免东方及从中捣乱,毁他计划。
  东方及起身,道:“好,我不打扰了,告辞。”
  “东方公子!”江淘儿也跟着起身,看出东方及的不悦,连忙安抚道:“您千万别生气,殷愿今天心情不好,话回得冲了些,公子千万别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并且记恨了!我下回泡茶请客向您赔罪!”
  东方及眸光一闪,但很快就隐没。这妮子居然感受得出他的下一步将对殷愿“不利”。
  “放心,我与他是至交好友,我怎么可能会『对付』他?”东方及又笑开来。
  “就是至交好友才会令人担心啊!忘了防备,结果倒大楣。”江淘儿忍不住叹道,深怕殷愿被至交好友给出卖了。
  东方及脸色一变,殷愿却大笑。难得看东方及也有憋闷的时刻。
  “快走吧,去办你自己的正事,我会找你,不送。”殷愿挥了挥手,要这家伙尽快离开。
  “你不要再赶人了,东方公子真会生气的。你真愚笨,竟然不懂凡事总要留个转圜的余地,这样才不会树敌啦!”江淘儿对殷愿的挑衅性格充满着担忧,再这样下去难保他性命长存。
  而这回,换东方及放声狂笑。
  好奇怪,怎么都没消息?十多日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江淘儿先是在“形影楼”内找了一圈,不见殷愿在楼内。出了拱门,往“殷家庄”太爷所住居所而去,不知道殷愿会不会去向长辈们请安,顺便陪伴用膳?
  “他到底有没有帮忙救出花帖姐姐跟又星姐姐呢?为什么一直没回我消息,我也没看见两位姐姐?”她走在白色卵石铺成的曲径上,朝殷家长辈居住的“文湘院”而行。倏地,在花丛后方,听到了闲言传来。
  “喂,你听说了没有?『单家堡』有位女婢,被单家主子欺凌得好严重,生不如死的,真是可怜啊!”
  “有啊,当然是听说了,『单家堡』欺奴的传言已经如火燎原般地扩散开来,不仅俪城百姓听说了,也散播到青山省外去了。”有人回答道。
  “嘿嘿,活该啦!单家那群奴仆是活该,自作自受啊!还敢跟我们『殷家庄』
  抢争『仁义王』,现在被揭穿真面目,看那些自吹自擂单家是仁义之堡的奴仆们,日后要拿什么脸面去市集见人。“
  “你们知不知道是谁受了欺凌?”
  倏地,从花丛里“蹦跳”出一个女孩,把三仆给吓得大叫。
  “是我,别怕!”江淘儿听到闲话,心急如焚地直接拨开花丛跃过栅栏,问着三仆。“到底是谁受到欺凌了?你们知道吗?”殷愿答应要去救花帖及薛又星,却没有后续消息,而此刻又听到单家欺奴,怎能不让她又忧又恼?
  “原来是江姑娘啊……”三仆怔怔地唤道,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位奇怪的姑娘?她自称是丫鬂,却没有人敢指挥她,只因她的身后有殷愿少爷当靠山,而且传言她与少爷似乎有“奸情”……不,是有“暧昧之情”,更让众人对她忌惮三分。
  “快告诉我,『单家堡』有欺奴之事传出,这是真的吗?”江淘儿急急地追问。
  其中一仆总算回过神,回道:“没错,是有这件事,你到外面随便打探一下,都可以探听到这则流言。”他将此事娓娓道来。
  江淘儿心沉了,喃道:“他答应要救两位姐姐的。”
  “什么?”三仆竖起耳朵。“谁要救姐姐?”
  “对了,殷愿少爷在庄里吗?你们可有见着他?”她急问,急着找殷愿。
  “少爷方才陪太爷用了膳,然后离开『文湘院』转回『形影楼』书房见客去了。”
  “我跟他擦身而过。”江淘儿回身,飞也似地往“形影楼”奔去。
  砰砰砰砰……她飞奔着,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砰!推开书房门扉,她脸色铁青地看着在书桌前抬头看她的殷愿。
  江淘儿啥都不管地劈头就问:“你答应要救她们的,但你只是在敷衍我!”
  “你听到传闻了?”殷愿明白她在质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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