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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心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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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可怕,苍天啊大地啊,哪路神仙来救她一命吧!
  “好久不见了。”聂语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高斐时不时地扭动脖子,一步步向前,直将她抵到沙发上,“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会天天在一起,每一秒钟都黏在一起,我会把这几年错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听上去就很变态啊!聂语笑开始后悔没在家养一只哈斯奇或者德国黑贝,要不然她也可以人仗狗势,把闯入者赶出去。
  挪动身躯,看上去她向他更靠近一点,手指却开始把手机往外掏。
  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举动,她得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聂语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全面开通理性专列。根据她的推断,如果他是逃出精神病院应该有人会发现,如果他表面上装做毫无问题,私下里却来囚禁她,那她这辈子恐怕都难逃离魔掌。
  “高斐啊!你为什么搬到这座城市?你父母跟你一起搬过来的吗?”
  心仪已久的聂老师就坐在他的身旁,高斐兴奋地一直往前凑,“我才不要爸妈呢!我只要你就够了,要不是我跟踪汪老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在这里?聂老师,你好狠心哦!跟汪老师保持联络,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生气的时候刀锋更贴近她的颈动脉,只有再下去一公分,她就生命就玩完了。
  她紧张得绷着身子不敢动,手指却加快动作,终于握住了手机——拨打电话!随便拨打一个电话!先求救再说。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你了,而且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他伸出舌头舔她脸颊的同一时间,聂语笑拨通了第一个号码。如果她记得没错,最后拨打的是学长的电话,现在重拨的也应该是这个号码,如果学长听见她这边的情况,一定会赶来救她的。
  现在只好赌一把了。
  “高斐,你饿不饿啊?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上次便秘的时候,尉骤帮她买了一些通便的药,应该还留着一些,她给饭里加点料,争取自救。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应该在家里备点液体安眠药的。
  高斐的脖子继续耸动中,“我想吃你。”
  第7章(2)
  她什么也吃不下了!学长,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聂语笑愁眉苦脸神情涣散中,恰在此时一阵门铃声震得她和高斐同时弹跳起来。
  “你给谁打电话了?”
  “没……没呀!”学长应该去接伯父、伯母才对啊!不可能这么快就冲过来,他不会笨得托了某个熟人过来查看她的状况吧?
  那很有可能会连累另一个人的。
  “肯定是谁按错门铃了,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就赶他走。”这个理由牵强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高斐又不是傻子,“聂老师,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他满脸写着被伤害的痛楚,眼底里升起的仇恨却让聂语笑感到恐慌。她就是死也不能拖另一个人下水,“好,你别激动,我不去开门,你也别去。”
  她甚至领着他往餐厅方向去,这样可以离门远一点,她获救的机会也更加渺茫。然而,起码不会有人因她而死,这让她心里好过点。
  高斐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静默的时间里聂语笑忽然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
  不算长,二十八年而已。
  被两个男人爱过,一个是曾经,一个是现在。她回报了现在的爱,拖欠着曾经的情。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相信学长,还有……还有尉骤都会很伤心吧!
  他二十四岁,她在他的生命里停驻了七年,几乎占了他三分之一的时间。要是就这样永远失去她,他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她甚至看到他悲痛的表情,她甚至会为了身后事而感到心痛。可恶!这种时候,她真真切切念的居然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一直拒绝的尉骤。
  她当他是弟弟啊!他又是她的学生,哪能对他产生歪念啊!真是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她居然隐隐约约嗅到了尉骤的味道。甩甩头,她认定尉骤不会来,也千万别来!
  她连累了他七年,这最后一程她不要他的参与。
  只是事与愿违,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隐隐缠绕着她的周身。
  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对上那抹久违的身影——
  他还是来了!
  眼前的情景让尉骤叹了口气——他的估计没有错,聂语笑果然出事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尉骤居高临下地望着高斐。
  这男人居然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高斐更是吓呆了,“你……你怎么会进来的?”
  掂掂手上的钥匙,尉骤的气势怎么看都有点耀武扬威,“我住这里,为什么不能进来?”
  沉淀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鼓起勇气来拿行李。已经准备好将她彻底交给汪明镐,不想在他们之间留下间隙,更不想让汪明镐对他们还产生怀疑。今天他来做个了断,按门铃是怕看到她和汪明镐单独相处。
  等了半天不开门,要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会以为她不在家——门前的盆景没有收回来。那是她的最爱,眼见快下雨了,她再不舍得把它放着淋雨。
  她在家。
  为什么不开门?
  越看他心里越恐慌,隐隐的不安锁住他的脚步,他不由自主地掏出钥匙想确定她的平安。
  果不其然,出事了。
  “你是谁?快说!否则我报警了。”
  尉骤吆喝着,吓得聂语笑心都快跳出来了。没看见高斐手上的匕首吗?他找死啊!“尉骤,你给我闭嘴!”
  “他是尉骤?”高斐遗失的记忆开始复苏,“你是尉骤……尉骤!就是你夺走了我的聂老师,就是你害得我失去了聂老师,是你!是你!”
  他失控的模样倒是让尉骤记起来了,“你是……当年暗恋聂语笑的那个学生?”据说就是这个乌龟王八蛋将他和聂语笑的照片登在宣传栏上,害得聂语笑被迫辞职,“你还有脸来?”他手上亮晃晃的是什么?刀子吗?“你拿着刀子想干吗?自杀也别在这里!”
  高斐抽动着脖子,握着刀子的手开始发抖,“我……我才不会自杀呢!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聂老师在一起。”
  “你有什么资格跟聂语笑在一起?”尉骤步步逼近,嚣张的神态丝毫不把他手中的凶器放在心上,“是你害得聂语笑当不成老师,她恨你都来不及,你还敢来找她?”
  高斐长久以来的认知遭到撼动,摇摆着手中的匕首,他的情绪开始动荡不安,“我没有害她,不是我害她的!不是!”他极力排斥心中的恐慌,“是你!是你害了聂老师。”
  “你说你喜欢她,你为她做过些什么?你除了将我们的照片公布于众,逼得她必须放弃当老师的理想,你还做过什么?”再靠近,趁着高斐慌乱不安,尉骤将聂语笑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哦!对了,你还拿着刀闯进了她的生活,你想杀了她是不是?你还是想害她!”
  “没有!我没有!”
  高斐向左抽动脖子,手上的刀不断地向右甩,刀光挥来挥去,看得聂语笑心惊胆战。她躲在尉骤的身后,不住地将他往后拉,生怕他被刀刃划伤。
  尉骤却像是故意要激怒高斐似的,不断地向前再向前,用言语加肢体动作刺激他的神经,“就凭你也想和聂语笑在一起?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她不属于你,永远不属于你。她是我的,有本事你就从我手中将她抢走啊!”
  他成功了,高斐的情绪瞬间崩溃。
  “我要带着聂老师一起死,我要让你永远也抢不走她!永远——”
  刀尖冲着聂语笑扎了过来,高斐单薄的唇角牵起冷笑,“我能和聂老师在一起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学生不能爱老师了……”
  “你还是继续担心吧!”
  尉骤摊开手掌,刀刃嵌在他满是鲜血的掌心里。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聂语笑见到了汪明镐。
  “你……还好吧?”他察觉有未接来电的时候已经离事发相隔了一个多小时,他再打回去就听说她被那个神经失常的学生禁锢的事。
  “真抱歉没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那时候正好被一点事绊住了。”也不知道父母从哪里知道她被迫辞去教师职务的事,对她颇有微词,那个时间他正在跟父母据理力争,“知道你出事我真的非常担心,也不知道……”
  未说完的话在见到尉骤的瞬间咽了下去——他的手包在纱布里,是为语笑受的伤吗?
  在种场合相见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尉骤冲他点点头。
  换作以前,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嘲笑汪明镐,以示自己才是最适合聂语笑的幸福人选。只是,现在的他不会这么做了。
  “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就为了她的这句话,他心甘情愿选择成全。他不要汪明镐因为嫉妒伤害聂语笑,也不要因为他的存在而破坏他们的感情。
  爱是成全——卫千暮的话他记下了,为了她。
  “你们还有话说吧!我先走了。”他不想夹在他们俩之间,让聂语笑难做。
  “等等!”聂语笑拉住他的衣袖,踮起脚尖凑过去。
  彼此之间不是第一次靠得如此近,尉骤却是第一次感到别扭。他想往后退,又怕她控制不好力度摔倒。就这样站着,她的气息一阵阵飘来,让他再起贪恋舍不得放手。握住她的双臂,想将她推开一些,这才察觉她的目标全放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玉。
  她用丝绢细心地擦拭着他胸前的白玉,举动叫他不安,“怎么了?”
  “玉上染了点血,大概是你刚刚用流血的手摸它的缘故。”白玉染血看上去有点骇人,她想将它擦净,将他为她流血所带来的震撼一并抹杀。
  “这样就可以了。”抽回那块玉,尉骤走得潇洒。
  望着他的背影,聂语笑赫然发现玉上的血擦净了,她的心却更不平静。有种预感,这一次尉骤是真的放手了。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
  为什么她会隐隐觉得失落?
  “语笑!”汪明镐叫着她的名字,却叫不住她走失的心,“我爸妈想见见你。”不等她拒绝,他一口气接下去,“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你现在去见他们的确不太合适。但这关乎到我们俩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地……”
  “我去。”
  聂语笑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也许将终身大事定下来,我就不会再惦记着自己的学生。
  尉骤却已先她一步理清了交叠了七年的感情线——
  “老板,那个程序我得推迟几周交了。”他的老板握着解剖刀像个催命鬼一样成天叮咛他完成工作,现在不跟他提前打招呼,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果然吧!卫千暮的咆哮从电话那头震到这头。
  “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你老婆的四姐,也就是你的四姨子才会伤了手无法编程嘛!你不用太感谢我。”
  卫千暮的注意力立刻从工作转移到了他处,“你救了语笑?那你不是能以恩人自居逼她做你女朋友了吗?”两个人折腾了这么多年,别说结果连芽都没发出来。他们不急,旁边看的人都急死好几拨了。
  D·H·M员工甚至分成两派暗自打赌,多数人赌尉骤能赢得美人心,少数人坚持认为,爱情的种子早已胎死腹中,决无发芽的可能——卫千暮的筹码压在前者身上,聂草草是后者的主要观念支持人——他发现自从娶了聂草草以后,他的生活越来越无聊,居然连这种打赌的事都搀和进去了,说出去丢人啊!
  冲着吓死人的赌注,卫千暮也要规劝他勇猛向前,“我估摸着你这辈子除了语笑也不会娶谁为妻了,既然这辈子都赌上了,还怕什么?”
  “怕她错过所爱的人喽!”说这话的时候,尉骤的脸上甚至挂着笑意,“我知道无法拥有爱人的感觉,我不希望她和我落得一样悲惨的下场。”
  “所以,你成全她跟那个什么学长在一起?”顺便把他们这么多人的赌资全都成全了进去,“你到底是情种还是傻瓜?”“你就当我是情痴吧!”爱到深处变成了傻瓜,他自嘲。
  卫千暮为他解嘲:“你不是最傻的,还有语笑为你垫底呢!”
  一个爱她的好男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她竟然孰视无睹,她不排名傻瓜榜第一,谁敢领先?
  第8章(1)
  算是报应吗?
  她让尉骤伤心流血,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对不起,语笑,让你受委屈了。”汪明镐一再的道歉并不能抚平聂语笑心头的创伤,更不能改变他父母不接受她做儿媳的事实。
  “学长,这不是你的错。”
  习惯了喊他“学长”,她一直改不了称呼,潜意识里也不想改,“伯父伯母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因为跟学生传出师生恋才被迫辞职,离开教育界;我现在的工作整天跟宠物打交道,是不如学长的工作体面;也正如伯父伯母所说,我的确和尉骤同居了两年的时间——这些都是事实,我不觉得委屈。”
  虽然他爸妈望着她不屑的眼神和说话时鄙夷的语气让人难以忍受,可聂语笑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到委屈的。他们没有冤枉她,只是用他们扭曲的角度诉说着一个个事实。
  “倒是学长,你夹在我和伯父伯母之间实在是太为难了。”
  “别说这种话。”太客气所以显得生疏,好像他们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似的。他更怕她再说下去便成了:为了不让学长你为难,我们分手吧!
  她能说得出来,他知道,就像他知道她对他没有情侣间难分难舍的牵挂。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望着她的眼眸深处,汪明镐不知道那里面深藏的身影是不是他?赌一把吧!
  汪明镐握住聂语笑的手,“我们结婚吧!”
  “什么?”她吃惊地瞪着他,据她的了解学长是很孝顺的儿子,怎么可能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妻呢?“如果你这么做,伯父伯母说不定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反正我现在也不住家里。”这个时候汪明镐却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我相信只要爸妈慢慢跟你相处,会明白你的好。”聂语笑可没这么乐观,“不理会他们的感受抢走他们的宝贝儿子,我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这根本是把仇恨极端化。
  此时的汪明镐已经顾不得父母的想法,他怕再徘徊下去,不等父母把她赶离他的身边,她会自动消失,“语笑,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相信我。”
  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了聂语笑一跳,总不能告诉学长:虽然跟你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我从未想过属于我们俩的未来,真抱歉!
  这样说好像太残忍了,可……似乎是事实啊!
  “学长,我其实蛮抱歉的,因为……”
  “因为你心中自始至终都惦记着另一个男人是不是?”汪明镐恨自己居然能用如此平静的口气说出这些。
  聂语笑的回应更是让他后悔不该把她的心事说出口——
  “我没有想着尉骤。”
  他从前到后都没提“尉骤”两个字,只说是另一个男人,她却将尉骤对上了号。这是不是就叫不打自招?!
  “语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好伤自尊的话,汪明镐却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在她眼神徘徊的那一瞬间,他动摇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问。我会尽快说服我父母,然后让他们上你家提亲——就这么说定了!”
  他匆匆为他们的未来做了定性,突如其来的结论让聂语笑急着抽身。
  “你不要去说服你父母接受我了,因为……”
  她含糊了。
  面对尉骤爱上她的事,她含糊了许多年;面对自己放不下尉骤的事,她又含糊了好久。
  结婚,一辈子的大事,她还能含糊下去吗?
  鼓起勇气,聂语笑鼓起勇气面对自己。
  “因为我其实根本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做你的妻子,就像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接受他一样……一样。”
  那一年尉骤二十四,聂语笑二十八;他们找到了共通点,都是单身。
  与这座城市一别就是五年。
  站在街中心的广告牌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聂语笑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
  要不是宠物学校决心在这座城市成立分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踏足这里。不是因为从前的失落还困扰着她,实在是因为心头放不开的情愫令她耿耿于怀。
  她竟然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尉骤!
  这本是她倾其一生也不愿相信的结果,却赤裸裸地横在她心底,在尉骤离开她之后。
  她去他的公寓找过他,物业公司的人说他已经搬走,屋主登记的是她的名字。
  其实要找到他并不难,只要打电话问卫千暮妹夫就好。她没有那么做,固执地认定他的离开已经是明摆着放弃了对她的感情。
  于是,她的牵挂至此深埋心底。
  然心不止脚步不停。
  给自己一个理由——去见见妹夫,聂语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D·H·M大厦。
  没花多大工夫她就问清了妹夫的办公室在几楼,她不急着进电梯,先在大堂里晃悠。似欣赏风景,更是观察每个路过的人。
  在期待些什么?她不愿理清。
  他向来是在家编程,编完了用电邮发送就能拿薪水,多半不会来公司吧!
  有点绝望,聂语笑按下向上的电梯按钮,呆呆地望着鞋子,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叮——
  电梯门敞开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倒吸气的声音。
  软牛皮鞋、暗条纹裤、白衬衫——他惯用的搭配,再对上那张看了几年的脸,她会忘了他才有鬼。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干笑。
  直到电梯门自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才从电梯里夺门而出,干咳伴着干笑停在她面前,“好久不见,你……你来找卫千暮啊?”他可不敢妄想她是来找他的,那种几率微乎其微。眼神乱瞄着她左手,再瞧瞧她的右手无名指——没有戒指——果然如老板所说,聂语笑一直没结婚,他暗笑。
  聂语笑的脑筋急速运转,如果承认自己是来找妹夫,那现在就得上楼去。要是不承认,她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换个话题:“你出去啊?”
  “是!”得尽快给自己找个理由继续逗留啊!“你这次回来不待上几天吗?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很多年没去过了。”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尉骤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胡扯能力远不如青春期。
  见不着的时候想着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友,见了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聂语笑稍稍点头,还没想好到底该不该去。
  “一定要来哦!就这么定下了。”尉骤帮她做主,在她否决之前先抬腿走人,“就明天吧!明天我等你电话。”
  “等一下。”聂语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叫住他,“那个……你手掌上的伤好了吗?”
  说这话有点可笑,他为救她手掌受伤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过了这么久伤口都好不了,那不成了妖怪吗?
  他摊开手掌对着她,“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一道疤。老板娘——就是聂草草说,这道疤改变了我掌心的‘姻缘线’。”
  “四姐,你也知道了?”
  聂草草做出一副惊讶状瞪着聂语笑,“没想到尉骤这么放得开,居然连改变姻缘这种事都跟你说。看来,他对你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聂语笑听得一头雾水,“尉骤的姻缘到底变成怎么样了?”听草草的口气好像有古怪哦!
  提起这档子事,聂草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叫人想一探究竟,“四姐,你还不知道吗?我想也是,这种事论谁也不好意思跟人明说。”
  “他……他不会是爱上有夫之妇吧?”
  “比这个还糟呢!”草草掩着嘴嚼舌根,“无望的爱!那是无望的爱,没法子结婚的那种。”
  在聂语笑的理念中,没法子结婚的爱情有两种——
  一、爱上已死之人;二、同性相恋。
  以尉骤还算轻松的表情判断,决不可能是第一种,那么只会是……
  “他……他……他居然爱上了……”男人?
  一阵凉意袭上聂语笑的后脑勺,她连脖子都硬了。哦!天哪!天哪!怎么会这样?哦!天哪!
  她的感觉一如当年他要放弃考大学的机会直接就业一般,这家伙……这家伙怎么总是要她操心呢?
  “不行!我得去跟他谈谈。”
  “四姐,你还是别去的好。”聂草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慰着,“我是帮理不帮亲啊!说话难听,四姐你可别见怪。你想想要不是在你身上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他能突然变了心性做出这种事吗?你去劝他这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关于这些聂语笑也知道啊!“可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再怎么说他也曾是我的学生啊!虽然我早就没办法再把他当成单纯的学生看待,我也早已不是老师,可是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歧途而不去纠正,我就违师德啊!”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既然她一意孤行,聂草草只好倾心帮扶,“除非你真心接受他的感情,让他从绝望的边缘回头,否则你说再多也不起作用。”
  一边是接受他的感情,放弃一直以来她监守的老师和学生不该产生乱伦之情;另一边是看着做了她一个月学生的他,为了她不畏凶器的他,守了她许多年的他沦为同性恋中的一员?
  她该站在哪一边?
  是老师就该具有为学生牺牲一切,奉献一生的信念。
  反正她也不会再有机会教导人类学生了,就把她的后半生奉献给他一个吧!如果他肯接受的话。
  把手边六千块一两的顶级龙井当酒一般咕哝咕哝喝个饱,聂语笑拍着桌子下了决定:“我去找他。”誓死也要将这小子从沉沦的边缘拉回来。
  “现在去也不一定有用呢!”不是泼四姐凉水,这一年里聂草草也是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法子拯救他啊!“四姐,你又何苦把自己推进去呢?”
  “就算是把我自己给他,我也要救他。”
  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聂语笑甚至觉得自己耽误一秒钟,他就会被另一个男人抢走。想到他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拥抱的模样,她浑身的汗毛都在颤抖。
  尉骤,我来了——
  第8章(2)
  一直静观她们姐妹俩聊天的卫千暮忽然探出头来多嘴问了一句:“尉骤明明正常得很,你干吗说他是同性恋?”
  聂草草一脸“你不要诬陷我”的表情,“我只不过告诉四姐,尉骤因为得不到她备受打击,再也不肯谈恋爱、结婚而已——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同性恋啦?”
  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蛋?
  认识六年,卫千暮到现在还无法下准确结论。
  聂语笑出现在尉骤家院子里的时候,他正在逗弄睡莲下的鱼——听养鱼的大叔说鱼的粪便能成为睡莲的养料,他便在种睡莲的大水缸里养了几十尾金鱼。
  “尉骤!”他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玩鱼?!
  不是说明晚见面的吗?难道是他记错了?“聂语笑,你怎么……你怎么……”
  谁管谁怎么了?把他从水缸旁边拽过来,她看了他好半晌,终于做出最后结论:“你不要爱男人了,你爱我吧!”
  “呃……咳咳咳咳!”尉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从十七岁到今天,他二十五岁,足足八年的时间。他等着她的表白,等得都快绝望了。没想到希望降临的一刻居然如此诡异,他什么时候爱男人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等他搞清楚谁在拿他的名誉开玩笑,他会拧下那个人的脑袋。
  “你不要再掩饰了。”聂语笑的话语中甚至藏着哭音,“我知道,这全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说什么都不肯接受你的感情,你也不是物极必反,结果爱上同性。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迟,可是尉骤……你回头好不好?不要再去喜欢男人了,继续喜欢我吧!”
  原来是误以为他喜欢男人,所以老师的说教本性又发作了,想以自己为诱饵钓她上钩。既然是她自动献身,没道理他轻易放过,“我不想了……准确说是不敢了,一个人努力地爱,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一往无前,明知道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是拼命地想靠近你——这种感觉太可悲了,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情感。”
  他低头拨弄着水,以水的力量撩拨鱼。侧影陪着冷冷的月光倒影在水中,看起来好可怜啊!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会回报你的感情。”
  “可你比我大啊!”尉骤眉头深锁,八百年才有机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次,不利用得充分点多对不起自己,“而且还大四岁呢!你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而且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女人不经老,过了三十,无论是外面还是心理都比男人更快地步入老年。万一,别人觉得我们不般配怎么办?”
  这明明就是聂语笑一直以来的担忧,可为了说服他放弃同性恋这条路,她还是豁出去给自己找理由:“也许是每天跟宠物打交道,心情愉快的缘故,大家都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二十九岁的人,根本与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无异。反倒是你这几年为我操心的缘故,看上去好成熟哦!再说,男人上了五十岁老得可就比女人快了,一般六七十岁的老妇人还能自理,老先生可需要别人照顾了。而且女人通常比男人长寿,我大你几岁,正好陪你一起上天国啊!”
  “是吗?”他撇撇嘴,仍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模样,“可我曾是你学生啊!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你还只是实习老师,可说到底也沾了‘老师’两个字啊!这说出去不成了师生恋了吗?多不好。”
  “我会努力克服心中的阴影,把你曾是我学生的事丢在回忆里,把你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说归说,她怎么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听说我喜欢男人,你不敢相信?生气?伤心?还是……嫉妒?”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她该怎么回答他?应该说是各样搀杂,挤满了她的情绪吧!
  这世界上再聪明的女人遇到感情问题也会变笨是不是?看她一副豁出去也要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的表情,多年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你真的那么想做我女朋友?”
  现在没有时间多想,一点点犹豫都可能葬送尉骤的一生。直视他的眼,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安和动摇。
  “是。”
  “不是因为汪明镐的父母不同意你做他们家儿媳,所以你才找上我?”
  既然他消息如此灵通,不会不知道——“我和学长一年前就做回普通朋友了。”
  因为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他,所以在听说他转而喜欢男人的消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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