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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心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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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他,所以在听说他转而喜欢男人的消息,她才会大惊失色地抛下多年背负在肩头的“师生不该乱伦”的重担,就此决定自己一生的幸福。
  现在轮到他了!“你愿意重新爱我吗?”
  “看见这个了吗?”尉骤从衣服里掏出他时时挂在颈项上的那块玉。
  聂语笑倒是常见这东西,记忆中好像自从他上了大学就戴着它吧!“我最讨厌男人脖子上挂东西。”也是从他读大学开始,他频繁带各种女生来见她——她如此憎恨他脖子上这块玉不是没理由的。
  “我知道你讨厌它,可我还是一直挂着这块玉。”她说的每件事他都照办,她一点一滴的喜好他都遵守。惟独这块玉,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脖子上留有任何挂件,他还是从未解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又来了!他又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盯着她,那眼神让她起鸡皮疙瘩。只因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逃过那种表情,天知道他用这副痴情状骗过多少美眉。
  她不自觉地别过脸去,不想面对他再也无法掌控的情绪。
  “那年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随我妈去九华山拜佛,其实我根本不信佛,也没想过要靠神佛助我完成心愿。我进了佛堂,我妈压着要我叩谢神恩,说是该感谢佛祖保佑我学业有成。其实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之所以会发奋读书是因为你,我之所以拼了命去考名牌大学还是为了你。那天,我跪在佛祖面前向它许了三个愿——
  “一望你身体健康,二望你每天快乐,三望你允许我给你幸福。”
  佛门前的三个愿全是为她而许,他的双膝为她而跪,他的三叩全在她心上。
  “我妈买了这块玉并请高僧开光,究竟有没有神用,我不知道。望着这块白玉我就想到你,总觉得它配你才最合适。我原本打算回来后送给你的,可私心里我希望自己的气息能常伴你左右,回来的一路上我一直戴着这块玉,盼着你戴上它能感觉到我的温暖。”
  谁曾料想,自始至终这块玉都未能沾染她的体温。
  “再见面,你送了我一盒绿茶。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我是为了祝贺你高考成功。”绿茶性温,需慢慢泡才能得好味。聂语笑精心挑选这件礼物,就是要尉骤改掉个性里的焦躁,静下心来品味人生,以及他所选择的所谓的爱情。
  显然,一件礼物两颗心,他想岔了。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好开心,夜夜抱着茶叶睡觉。我甚至觉得是那块玉让我更接近你的世界,我的自私又起来了,我不舍得把玉送给你。”
  所以它一直一直悬挂在他的锁骨之间,不曾离开半步,只因他自始至终没有真正拥有她的心。
  而今……
  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白玉,他为她戴上。玉贴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清凉,她靠在他的身上不敢随意乱动。
  他散发的男性气息正迅速占领她的身躯、她的心,叫她体内升腾起层层骚动。
  好喜欢她缩在他怀里的感觉,抱着她坐在摇椅上。趁着月色,他陪着她守望这片睡莲,“这些睡莲……你还记得吗?”
  怎会忘呢?别人高考,他闷在家里挖坑说是要种睡莲,只因她爱睡莲的清雅。年少时他的深情叫人难以接受,成长后他的爱也让她颤抖。
  “我种了,十八岁那年,我不顾老妈的唠叨在院子里挖了一米深的坑,注上水种睡莲。就连我妈都不记得掉进这坑里多少回,可是睡莲还是没能长出来。后来我四处向种花人取经,才知道种睡莲需要鱼的粪便积淀下的肥料。我下池塘挖肥料然后把它们装进大缸里,再将缸埋进这些坑里。左右折腾了两年时间,终于开出了零星的睡莲。我想着二十岁的那个夏天一定要拉你坐在这张摇椅上赏莲,没等到那个夏天,你就被迫辞职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恨!恨那帮老学究逼走了她,恨她不留只字片语就选择消失,更恨她狠心得不跟他联络。
  她明明知道,找不到她,他会疯掉。
  那两年是他人生最痛苦的岁月,四处寻觅找不到她。为了见她,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
  结果买他灵魂的人不是魔鬼,竟是她的妹夫。
  他不在意是谁买下自己,只在意能不能和她共度此生。再见面他发誓,不再让她远离她的视线。他做到了,赖在她家不走,贴着她的生活不放。
  却忘了,她的一句“不欢迎”足以让他的心碎到拼不回原状。
  就像这些养着睡莲的大水缸——
  听到她接受汪明镐的示爱,听到她明确的拒绝,他终于受不了心灵的创伤离开了她。回到那栋为她而买的公寓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的一双拳头将这几缸睡莲全砸了。
  水混着泥遍地都是,破碎的瓦片更是划过他的身体,沾上了他的血。他呆若木鸡地从天亮坐到天黑,望着横尸天台的睡莲,他看到了自己将死之心。
  到底还是不舍,他将那些将死的睡莲重新种了起来,只因深爱着睡莲的聂语笑一次都没看过他培育了六年的花儿。
  又是换缸,又是换水,又是换泥,拯救起他的宝贝,天又亮了。
  望着这些睡莲,一夜又一夜。夜夜相对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法和相爱的人厮守到老真的是刻骨的痛。
  他已经尝过,不希望她再品尝一遍。
  于是他学会放手。
  带着这六缸睡莲回到故乡,将它们逐一放回到后院的坑里。佩服老妈的忍耐力,对着院子里足有一米深的六个大坑,她居然能采用单脚跳的方式进进出出,足足跳了两年都没想过弄点土把它们填上。该不会老妈开始就料到他要带着睡莲失败而回吧?
  “我不知道……对不起,尉骤,我不知道。”这些过往她通通不知道。
  以为他的喜欢只是青春期的萌动,以为他的爱只建立在想要得到她的自尊心里,以为岁月会将他的感情引入正途。
  结果她错了,误入歧途的人是她,瞎了眼看不到他真情的人还是她。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了,你终于看见了我为你种的这些睡莲。”
  他会重新爱她吗?他的答案早已经摆在她面前,八年了,她终于看见。
  第9章(1)
  “什么?”聂语笑张开的嘴巴足以吞进一整颗苹果,“你说什么?”清晨六点十分,她跟周公还在卿卿我我,他的电话吓得她睡意全消。
  有必要如此震惊吗?“我向你求婚——你听到了。”
  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两个人恋爱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提出结婚!“尉骤,你是怪胎吗?非要让我的生活失去规律才高兴吗?”从那堂有关“儿子”的公开课,不!更早以前,早到她第一眼见到他起,他就不断颠覆她平静的生活。他们上辈子有仇吗?
  她才做了不到十二小时的甜美小女人,又开始摆出老师的架子吗?他又不是由她训练的狗狗,“聂语笑,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八年。”
  “我喜欢你多少年了?”
  “以你的说法差不多八年。”
  “八年的时间,抗战都结束了,你还想把我拖到什么时候?”要是按照寻常方法,起码再谈个一两年恋爱,而后再准备结婚,他都三十好几了,“聂语笑,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吗?都奔三十的人了,再不快点把自己嫁掉万一我不要你,你可怎么办啊?”
  死了!气死了!气死人了!
  有他这么说话的吗?以前每天都跟她说:“你比我大四岁而已,又不大还小得很呢!”才交往而已,就拿她的年龄做文章,男人真是比女人更善变。
  不行!要是才恋爱就被他踩在脚下,真的结了婚日子可怎么过啊?
  聂语笑赌上一口气跟他杠上了,“是!我是快三十的老女人了,你干脆把我放在一边,重新去找年轻新鲜的小女生好了。最好找刚成年的,你也做一回老牛。”
  啊呀呀呀!昨天是谁求着他要他接受她的感情?窝囊了八年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在结婚之前,尉骤说什么也不能软下来。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去找十八岁的对象好了——你知道哪个学校专出帅哥吗?我最喜欢十八九岁的小男生了。”他一语中的,聂语笑吓得连滚带爬,立即找衣服准备去见他,“不是!我说错了,我当然很愿意跟你结婚。只是你父母那边……”
  没想到,装同性恋这么管用——不过要是让老板知道他为了赢得聂语笑的心、不惜出卖人格自称是同性恋,不笑死才怪!
  先解决眼前问题,等以后有空再解释吧!清了清嗓子,他十足男人气,“我父亲早逝,你收拾收拾,今天中午我就带你去见我妈,所有问题交给我吧!”他又不是汪明镐,要是连老婆都无法说服自己的爸妈接受,那还混个屁啊!
  中午就要见他妈?想想聂语笑头皮都发麻,她不是没见过他妈。上一次尉妈妈是来求她别碍着儿子的前途,这一次说不定尉妈妈会说:你这个奔三十的老女人别挡了我儿子一生的幸福。
  以前对付学长一双父母都没有这次对付尉骤一个妈妈来得痛苦,原因只有一个,她不在乎学长父母对她的看法,可她却在乎尉妈妈对她的评价。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辛苦啊!她真搞不懂,尉骤怎么能花八年的时间活在无望的爱情里?就冲着这一点,她也想好好补偿他——如果他能不让她去见他妈的话。
  “能不能晚点再见你妈啊?”
  “你最好快一点到,迟了我就去各大男校逛逛。”在她面前做了八年的小男人,如今终于能一振夫纲了,尉骤仰天笑三声。
  此情景也仅限结婚前这一两天……而已!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这位有些富态的中年女人,聂语笑希望今天的打扮能让尉妈妈产生新鲜感——只要别想起她就是尉骤曾经单恋的实习老师就好。
  别说是只见过她一面的老妈,连尉骤自己都差点认不出她来。
  视力超好的她戴上一副黑框大眼镜,从不化妆的脸还上了厚厚一层烟灰色的涂料,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身衣服,她怎么不去做修女?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见你有点慎重所以打扮得奇怪了点。”尉骤也只能以这种程度帮她解释。
  不慎重打扮万一被尉妈妈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老师,那还不吵翻了天?!
  “伯母,您好。”
  想起来就怄啊!想当年她当老师的时候,都是人家学生家长毕恭毕敬地向她问好,现在反过来了。她八成上辈子跟尉骤结怨太深,这辈子才要跟他纠缠一辈子。
  “姓‘聂’是吧?”
  “啊……对!”聂语笑藏在桌子下的手猛掐尉骤的大腿——谁让你告诉你妈我姓“聂”的?万一她想起当年的聂老师怎么办?
  这种事你要我怎么撒谎?尉骤疼得鼻子都红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派轻松状,“妈,笑笑她现在在宠物学校任职,专门训练宠物狗。”
  “你是老师啊?”尉妈妈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听尉骤说,你比他大?”
  战争开始了——
  聂语笑小心翼翼地不触动雷区,“我是比他大一点……”
  “听说好像是四岁的样子。”尉妈妈还比着手计算,“也就是说,你四十岁的时候,尉骤才三十六。”
  他正当壮年,她要是搞得好已经提前进入更年期。
  “你三十岁,他才二十六。”
  女人三十豆腐渣,他还多的是女人追求啊!
  “你二十一,他才十七。”
  好死不死提他十七岁的时候做什么?聂语笑除了干笑,半点反击能力皆无。
  尉骤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未来老婆被老妈吓跑,“妈,你还不是比爸大五岁!”
  聂语笑恍然大悟:原来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生——这也有家族遗传哦!
  “可这不一样,我很爱你爸爸,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女比男大有多少麻烦,我还是坚持嫁给他——她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吗?”
  她是他妈,她注定了要护着自己的儿子。当她这个当妈的看到儿子载着六缸睡莲,手上又是血又是水地回到家,她的心痛是眼前这个女子永远无法体会的。爱得再深也深不过骨肉亲情哪!
  “感恩跟爱是两码事,恩情大不过爱情,想要结成婚姻同盟,光靠一个人的爱是不够的。”儿子对她付出多少真心,她这个当妈的一路看过来。老实说,她不喜欢眼前这位聂小姐,她嫉妒,更为儿子感到不值。
  以儿子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苦苦追求,只为博她一笑呢!被爱总比爱人辛苦,他的苦,她当妈的心疼啊!“我不会再让尉骤一个人付出了。”好多好多话一时涌到嘴边,聂语笑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
  也许从她戴着他的玉,坐在他的怀里看那一片睡莲摇曳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知道沉沦的方向。又或者从更早一点起,当他用自己的手握住高斐的匕首,避免她受伤害。
  再早一点,他们同处一室那两年的时间,他点点滴滴的付出,她岂会看不见?
  再早一点点,她默默离开两年,他竟当掉自己一生,只为找到她……
  在她请求他继续爱她的那一刻,她才惊觉她喜欢他已经好久好久。
  所以,她不要他再为她受委屈。所以,他母亲的介怀由她来平复。
  “我对尉骤的感情有感恩、有感动、有责任,更有许许多多我说不清的情愫,我想这就是爱吧!”
  他们的手在桌子底下交握在一起,至此永不分开。
  沉默的时间总显得漫长,久久,尉妈妈忽而向前九十度鞠躬,“我儿子——尉骤从此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啊?就这样?原本准备好的婆媳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我一看你就觉得尉骤找对人了,估计这辈子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把他管得服服帖帖。”好男人是女人管出来的,尉妈妈坚持了半辈子的原则从未改变。
  只是临走前她这个未来的婆婆还要说一句话:“聂老师,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装束比较适合你本人。”
  不会吧?这样尉妈妈也能认出她来?那她不是白糟蹋自己的形象了嘛!
  他二十五,她二十九;他成了她丈夫,他管她叫“老婆……大人”!
  第9章(2)
  聂语笑瞪着时钟的秒针,眼见着一针一针爬过十二点,她的怒火迅速飙升。
  尉骤,你个死人头,居然过了十二点还没回来?你想死是不是?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她卷起袖子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随即一声婴儿的啼哭,转瞬间她气势全无。
  双手紧张地搂着宝宝,聂语笑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宝宝,你别哭啊!你哭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妈妈平时要上班,都是爸爸带你,妈妈不会照顾宝宝的。要怪就怪你爸爸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十点之前一定回来带你,却玩到现在还不回来。”
  结婚以后他从来不曾这么晚还不回家,虽说今天是高中同学会,可也不能这么晚啊!早知道就让他带着宝宝去参加,看谁还敢打他的主意。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万一他那帮高中同学问起:宝宝的妈妈是谁?
  那不就露馅了吗?要是让人家知道她这个实习老师居然监守自盗,还盗出这么大一个宝宝来,不被笑话死才怪。
  她可丢不起这个脸,索性自己带宝宝,让他孤身赴会。八成是见到老同学谈起这些年的丑事太兴奋了,居然乐不思蜀。
  抱着大哭不止的宝宝,聂语笑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想:都说同学会是激发情变的最大诱因之一,万一尉骤在同学会上见到某位当年暗恋他的女生,趁着今晚月黑风高、酒醉心迷之时既成事实。那她和宝宝该怎么办?
  也许她平时该多花点心思来照顾宝宝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手忙脚乱。
  她结婚才一年多一个月啊!居然就要成离异人士,好可悲啊!想着想着,她也好想哭啊!
  哇——
  “我回来了。”
  尉骤前脚刚进门就听见屋子里震耳欲聋的哭声,除了他听惯了的宝宝哭,好像还夹杂着大人的声音。
  扭头一看,“笑笑,你怎么哭了?”八成是被宝宝的哭声吓到了。
  平日里除了喂母乳他没办法代劳,其余照顾宝宝的事他全都接手。她没见过宝宝这么悲痛的模样,会被吓着也不奇怪,“我来吧!”
  他欲接过宝宝,聂语笑却偏过身不让他碰,“不要你管!以后我自己照顾宝宝,你出去鬼混吧!”
  又发什么神经?她不是已经过了情绪多变的怀孕期了吗?以前都是他追在她身后,从两人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以后,反倒成了她常常对他有所不放心。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偶尔的吃醋是调节婚姻生活,要是频繁到伤害夫妻感情,他就要开始怀疑自己哪方面做得不到位,才让老婆大人缺乏安全感。
  “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跟女人出去鬼混,居然到现在才回来。”她的指责煞有介事。
  尉骤大呼冤枉啊!“我高中同学聚会、拉你去,你死都不肯。我只好一个人去喽!”
  “你答应过十点钟就回来。”整整晚了两个小时,干什么的时间都有啦!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女人比寻常小女儿更孩子气?“他们拖着我,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要知道我已经尽最大努力赶回来了,他们还没尽兴呢!”
  “是尽兴鬼混吧!”她算是给他定了性,光是他这副长相,也是他不招花自惹蝶。
  为了抚平老婆大人的疑虑,尉骤决心将晚归的原由逐一交代:“我原本是打算提前退场回来陪你和宝宝的,大家非拉着要我交代早退的理由。我就说了,这一说不要紧,那帮爱惹事的家伙追着问我最后娶的人到底是谁。他们都知道我高中时对一位名叫‘聂语笑’的实习老师迷恋倒不行,纷纷想了解我现在的老婆跟那位聂老师的个性、长相有无相似。”
  聂语笑听着听着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完了!“你不会说了吧!”
  “不说走得了吗?”说了就更没办法走了,“当时他们的表情就跟你现在差不多。”下巴全掉在了桌子上,来不及捡起来安回去就捉着他问细节。
  “你全说了?”聂语笑的表情像是要掐死他。
  “差不多全交代了。”一次性交代清楚,以后他们俩上街的时候也不用见人就躲。
  他倒是够坦白,问题是——
  “以后我出去怎么见人啊?”聂语笑尖叫。
  尉骤抓住她的手,酷酷的表情对着她,“你到现在还不愿接受我?你想否认我们的婚姻吗?你不会连宝宝也一并否认掉吧?”
  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叫聂语笑不忍再看下去,“其实也不是啊!只不过……”她是接受了,怕别人无法接受嘛!
  当老师的人就是爱面子,尉骤摸摸她的脑袋,像她摸那些狗学生的模样,“平时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散步、购物,也没有人说我们不像一家人啊!”
  要是她仍心有余悸,他不妨揭底:“今天那些老同学知道我最后娶了你,还祝贺我呢!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让自己的初恋绵延至永远,我就办到了。”
  话说回来,关于初恋她的遗憾就比较强烈了,“可我没办到。”
  尉骤鼻孔扩张,两个眼睛珠子瞪得大大的——她为什么总爱惹他发火?
  兀自哄着儿子,他决心这回跟她冷战到底。生气啦?真的生气啦?害她等了他一整个晚上,被她小小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聂语笑偷偷打量着他,坐在床上用脚丫子蹭他的大腿,“尉骤……尉骤……”
  将睡着的宝宝放在摇床里,他洗澡睡觉,冷战的态度相当坚决。
  这样闷不吭声很容易得内伤的,而且睡觉前没有他的抱抱,她会睡不着或做噩梦的。聂语笑开始在床上翻身转体,还时不时地用温香软玉磨蹭着他的身体。
  就不信你冷得下去!
  果不其然,两分钟不到,尉骤按捺不住下了床。
  聂语笑得意地等着他如洪水猛兽一般扑向她时,他转身回来了,手里捧着一盆从阳台上搬进来的仙人掌。
  他……他他他他他……
  挂着一张酷脸,他将那盆仙人掌放在他们中间。
  此计极为败笔,聂语笑开始软磨硬泡:“尉骤,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告诉过我什么?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招吧?
  “我没跟学长结婚不是因为他父母反对,而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甜言蜜语全都用上了就不信你招架得住。
  是吗?他背对着她,脸上尽是笑容。
  “不问我那个人是谁吗?”
  男人该胸怀广阔,他襥不啦叽地说了第一句话:“除了我,还有谁能撼动你心?”
  “你跟十年前一样,还是那么臭屁。”偶尔互换角色,她也来臭屁一下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没爱过男人。”
  “那为什么不戳破我?”
  “知道我怎么赶走那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吗?”
  她挑着眉笑对着他,尉骤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
  “其实你们爱的尉骤是个同性恋——我就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哈!想到那些女人听见这话时的表情,她又要大笑三声。
  “你……你居然……”冷战!他要冷战!
  “别怪我哦!是你告诉我你喜欢男人的,怨不得我。”
  比嚣张,她也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年,他二十六,她女人三十依旧是碗豆腐花;这一年,他儿子管她叫妈,她的宝宝管他叫爸;这一年,距离他们相识正好——
  十年。
  番外篇 谁动了我的布布
  早不叫晚不叫,卫千暮正要去丈母娘家的超市帮忙,师父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师父,不过比他大六岁而已。
  背啊!
  “你儿子找不到了,守着那么大的卓远堂不用,动用D·H·M的力量做什么?”D·H·M的追踪能力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相比全球第一大黑帮卓远堂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卫千暮实在不明白师父何苦要舍近求远,“赶紧交代吧!”不搞清楚事实真情,休想他傻乎乎往里跳,当年就是跳得太快了,才会从此以后遭他奴役。
  卓远之花了十五分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徒弟的不孝,顺便把当年英勇救他们的陈年往事拿出来重复了一遍,再将如何教这帮笨徒弟的辛劳陈述一通,最后切入主题。
  “如果让下属知道我两岁半的小儿子把我十四岁的大儿子给拐走了,那亦悠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那个小兔崽子亦蓝什么,从他以胎儿形式存在起就不断地给他这个老爸惹麻烦。出生以后更是爱哭又爱闹,个性甚至比他姐姐优优还娇贵,一点也不像黑道家族的儿子。两岁半就知道闹脾气离家出走,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鬼办法连亦悠那小子都被他骗了出去。
  亦悠可是公认的卓远堂继承人,十岁就取得了卓姓,怎么会笨得被弟弟骗呢?
  卓远之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动用堂里的势力,两个儿子失踪的消息还得瞒着幸之雾,这想来想去只有托徒弟出动了。
  “快点把他们找回来,要是让之雾知道她出差这几天,我居然把儿子给弄丢了,她非杀了我不可。”
  他要是再里八嗦下去,不等幸之雾出手,卫千暮先想跟他拼了,“我会处理的。”一句话——收线!
  得花点时间和精力部署寻人战略啊!他是没办法到超市帮忙了。
  拨通店里电话,卫千暮的态度谦卑而温和,“是妈妈吗?我是千暮——您女婿千暮啊!草草在您哪儿?麻烦她听电话好吗?”
  中场休息约莫五秒钟,对方换人了,卫千暮更换战略战策。
  “喂?是我,今天有事没办法去帮忙了,你帮妈多干点活,别让妈累着。好,就这么说,我要忙了。”
  挂上电话,聂草草一阵阵地眼冒金星。
  他这是什么态度?到底妈是谁的妈啊!献殷勤他比她能,好话他比她会说,可对她的态度却像吃了枪子,亏她当年锲而不舍地狂追他,居然就落得今天的下场。
  “都是因为你!”她把怒气发泄到第三者身上,“自从你出现,千暮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你把他给我的爱抢走了。”
  抱着袋子里的女儿,聂草草的脸酸得像尘封了二十年的老陈醋。
  赌气地将女儿布布挂在购物兜上,聂草草认命地卷起袖子搬货——布布啊布布,听妈一句话,等你长大了,千万别主动去追男人,一定要等着男人死追活追,才点头跟了他,这样才会比较受宠爱哦!
  布布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珠四下打量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每个大小男人,估摸着谁比较有可能冲她发起进攻。
  呵呵!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嗳!
  “水还是奶?”亦悠争取弟弟的意见。
  亦蓝指指奶,稚儿的本性仍残存一点点。
  很好!亦悠决心用奶灌死他,省得他继续祸害人间。小小年纪就号称要游遍大江南北,背着小背包招呼也不打就窜出了卓远堂的大门,这也算了,还把他的手机当“小强”拍打,又踹又跺让他好不容易储存在手机里的美眉电话号码永世无法恢复。恨得亦悠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发出毒誓:不把他弄死在外,他决不会堂。
  “要什么颜色的袋子?”闷死他也是亦悠所能想到的方法之一。
  刚满九十公分的亦蓝很主动地伸长胳膊摘下最靠近自己的蓝色购物袋,“我喜欢蓝色。”
  既然要死就死在他最喜欢的颜色里好了,亦悠拎起购物袋,还真挺沉的呢!
  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拖着亦蓝,卓亦悠认命地走向柜台。
  “就要这些吗?”聂草草心情不好,随意一瞥开始算账,“牛奶每盒七块钱,你拿了十盒。购物袋算你四块钱好了,总共是七十四……收您一百,找您……”
  没等钱找到他手上,亦悠已经拎着两手的重物离开了超市。
  看他小小年纪一脸老成的模样,聂草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知道卫千暮年少的时候是不是就这副嘴脸,一副重担压身的模样。反过来瞧那个不满一米高的小子就可爱多了,成天挂着一张人见人爱的小脸,大有骗光天下女人的架势。
  都说女儿挑选的丈夫不是跟自己的父亲有所类似,就是女婿跟老丈人完全相反,不知道布布长大以后会喜欢哪类男生。
  说起来,今天布布特别乖哦!是知道妈妈在生爸爸的气吗?独自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哭。
  看在她这么乖巧的分上,她这个当妈的决定给她加餐,“布布,要不要喝果汁啊?”
  聂草草竖着耳朵等了等,没听到回声。以往每次说要给她喝果汁,布布就会发出“卟卟”的声音,她的名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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