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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心来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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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往前一挥,想确定他的存在,没想到拨弄的葱白十指,却正巧摸上他也伸出来的手。
  “啊!”她低呼,手一缩,赶紧放回自己膝盖上。
  幸好夜黑,否则她一定羞得想钻进泥洞里去。
  “睡一下吧,明天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事得她自己去明白和了解,他不想多说,就回到原来的当初,他只要把她平安送达赵家即可。
  “睡?这里怎么睡?”她眼珠上下左右骨碌碌的转。
  “你后面是个山洞,你可以靠在山洞里的山壁稍微小睡一下,明天才有体力。”
  在此情况下,她怎能睡得安心,“我怕。”
  他挪上前,“来,别怕。”他双手扶上她肩头,轻轻将她往后带,她顺势抓紧了他的衣袖,直到她的背抵到了山壁。
  他的双手在安置好她以后,就规矩的放了下来。
  山洞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到他的退开,她心慌的喊:“冷御风!”
  “管姑娘,我在这。”什么时候,冷二爷这个称呼改了?
  “你别走,我真的好怕!”怕无形的鬼魅,更怕有形的老鼠、蛇、害虫之类的。
  她不顾黄花闺女的身分,将左手臂紧紧勾住他的右手臂。
  “别怕,我来升火。”他站了起来,准备去寻找枯枝,她也跟著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著。
  他在山洞中捡拾枯枝,将枯枝堆积在山洞口,然后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火折子,熟练的让一堆枯枝燃起熊熊火光。
  “太好了!”看到窜出的火苗,管红月忍不住欢呼,等到小小火苗变成壮观的大火时,她原来不安的心才稍微缓和一些。
  冷御风找来了一大截断木,将断木投入火源,引起劈劈啪啪的响声。
  她这才瞧清洞内的一切──狭而窄的山洞,约莫可容纳五个大人平躺,小小的洞内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斑驳的青苔和蜘蛛网。
  看著火光跳跃上他俊秀的脸庞,她这才警觉自己跟他共处一洞。
  刚刚在洞外时因为看不见他,反而能随心所欲和他闲谈,而今看著他,她才发觉有些许的暧昧和羞怯。
  “好了,你可以安心睡了。”他添足了木头,相信这把火会一直燃烧到天明,不但能够阻绝恶狼猛虎,也可以驱走夜晚的惧意。
  “嗯。”她选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沿著山壁坐了下,却见他转身走出山洞,她急急的问:“你去哪?”
  他想,这山洞就这么小,孤男寡女的,虽说是不得已的情形,但他还是要守君子之仪。“别担心,我到洞口外,帮你守著。”
  “冷御风……”她嗫嚅叫著。
  “嗯?”他看著她有口难言的样子。
  “我还是会怕,你别留下我一个人。”她怪自己没用,需要这样向他开口。
  他懂,毕竟她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千金大小姐,何况这还是露宿荒郊野外,也难怪她会担心。
  他体贴的什么都没说,在离她一步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睡吧。”他先闭上了眼,强抑下内心的翻搅。今晚是特殊情况,他什么念头都不该动,他得恢复惯有的淡漠。
  他怎能这样无所波动,连眼里都不带一丝情感?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而且还是个人人称赞的大美人,怎么到他眼里,她似乎跟路边的小石头没两样?!
  睡就睡吧!每次看到他的无动于衷,她就觉得气恼。
  闭上眼睛,她偷偷向他挪近了一步。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她才能即时拉住他呀!
  第五章
  看著她眉眼弯弯,小巧的唇畔有著微微笑意,冷御风怎么都不忍心打扰她的睡梦。
  枕在大腿上的头颅动了动,又以极舒服的姿势将整张脸靠近他肚腹间。
  什么时候她睡著睡著就睡到了他腿上?她竟一点都不怕他?
  轻轻拨开她掉落颊边的发丝,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不应该有的躁动,让他浑身热了起来。
  他一向冷静自持,这是镖客该有的修为,这会儿却怎么失了分寸?
  也许这一路上的朝夕相处,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吵吵闹闹已经烙进了他的心底。
  走镖以来,他遇到的新鲜事不少,可从来没有个镖物像她这么麻烦。一下要骑马、一下又被贼子闯入,还不安分的想要逃离。
  她的怒、她的乐、她的哭、她的笑,这会儿近在眼前,他才明白什么叫对感情的渴望。
  镖客生涯中,他从不曾特意想要去经营感情,总是任由红粉知己来来去去。他很懒,懒得费心思去讨好姑娘家,有些江湖侠女、酒楼红袖总是骂他薄情寡义,不懂珍惜。
  在洞内凉风不易吹入,洞外又生著火,他拿出腰际的折扇,无意识的扬著。怎么会想到感情上头去呢?无意间瞥见她额上的点点细汗,他不由自主的将扇面放到她脸侧轻扬。
  昨夜的突然,怀里的娇躯……本不该有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悄悄在改变,但改变了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对她,再也无法如当初的无所谓。
  她一夜好睡,他却一夜无眠,看来她是累坏了;日头早已升起,而她依然睡得香甜。
  他不忍唤她,昨夜也够她惊吓的,就这么耗著吧,等她想醒时,自然会醒。
  好舒服哦!梦中的她睡在白云堆里,四周流动的风是柔和的,她心满意足的东摘一颗星星、西抓一片白云,享受著手中触感的柔软,直到阳光从云缝中透出来。
  她眨眨被刺痛的眼,蠕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双颊的嫣红娇艳欲滴。
  等她完全适应亮光,才睁开惺忪睡眼。
  “咦?”眼前出现的脸?她被他如沐春风的浅笑吓得弹起了身子。
  “醒了?”看到她的惊慌,他就有股想笑的冲动。
  “我……”她刚刚是把他的大腿当枕头?“我怎么会睡在……”她……这话可难启口了。
  他像没事人般不理会她的害羞,站了起来。
  “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
  “别担心,我跟剑晨分开走,这样才不会引起注意,剑晨会带芬芳到赵家和你会合。”
  “意思是说,剩下来的路途,我得时时跟你在一起?”那她不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委屈管姑娘了。”看著她又气红了脸,他知道自己又惹她不开心了。
  “冷御风,你千万别给我找著机会,否则我还是会逃的。”她撂下狠话,气冲冲的冲出山洞。
  他也踱出洞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劝你还是亲自去面对解决,总比躲一辈子、永远背负不贞的罪名来得好。”之前,这些劝说的话,他说得理所当然,但现在竟牵引起他心头的不悦及苦涩。
  哼!她侧过头,不愿看他,反正他心里想的只有那千两赏银。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暗红色的薄披风,为她披上。
  她吓了一大跳,跳著转过身。
  他拉起她披风上的帽子。“日头正艳,别晒伤了。”然后在她惊愕中抱她上了马背。
  她的心头好像被什么击中般,又像有一团东西紧紧的塞住胸口。
  随即他也上了马脊,策马缓行。
  她微侧著脸,好让她的声音能传进他耳里,“你不用披风吗?还有,你的大草帽呢?”他不是比她还怕风吹日晒?
  “大草帽我扔了,那太引入注目了,从现在开始,我得保护好你的安全。”施一豪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管家的家产,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阻止赵、管两家联姻,怕只怕施一豪到时会对她不利。
  “我看你是怕我逃走吧!”她转过脸,拉紧了身上的披风。披风上有他体贴的暖意,可他又执意送她去赵家成亲,这一切的一切,如同前头的黄沙滚滚、看不清的路途。
  日落前,冷御风在市集上将骏马给卖了。马儿这段时间跟著他们长途奔波,也该休息了。
  他预定今晚在客栈留宿,明早他将乘舟渡河,然后走捷径翻越一座山,进入相邻的铜林县。
  在这段行程的最后,他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他不放心她单独住一房,于是假装是兄妹,只跟掌柜要了一间上房。
  谁要跟他是兄妹!她家的哥哥弟弟已经够多了。她瞠眼看他,等著他解释。
  “出门在外,一切讲求方便,冒犯姑娘之处,还请管姑娘见谅。”内心愈澎湃,他就愈强装镇定,在面对她天真姣好的容颜时,他得保持一贯的冷淡。
  他说话的方式,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冷二爷,孤男寡女同住一房,要是被赵家知道,你想他们还会要我这个媳妇吗?”
  “管姑娘放心,我坐著打盹就行,绝对不会妨碍到你的名声;况且,你不说我不说,赵家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向她解释。
  “你跟我同睡一房,就已经坏了我的名节了。”他这样时时刻刻盯著她,为的还是他自己!
  他眉一挑,笑得很无奈,“那姑娘认为该怎么办?”
  “你自己再去要一间房,别跟我睡同间。”别说她的睡相难看,就算好看,她也不想被他那双利眼盯著。
  “没有芬芳相伴,万一再有歹徒侵入……”
  提到这,她不免要心惊和气馁,愣愣的不知要如何反驳。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句话像变成了例行性,每晚他总要这样说一遍。但他任何体贴的心思,在她心里,全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早日到达赵家。
  “我偏不睡!我为何事事都要听你的?你是镖客,我是镖物,我睡不睡关你何事?你要的不就是银子吗?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葬送我一生的幸福……我偏不听你的、不听你的!”说到最后,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她绝丽的容颜上。
  从小就跟著父亲走镖,拿人钱财,平安将镖物送达,是天经地义的事。火龙堂会有今日的名声,靠的是信用。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单纯的买卖行为,有一天会让他面临两难。
  火龙堂是做生意的,考量的当然是利益。即使没有利益,也要考量交情;而在没有交情的情况下,就只能当是大发慈悲了。
  他一向没有多余的慈悲心,在四兄弟中,他的心肠最硬,淡漠得从不正眼瞧世间事,虽不致见死不救,但他也绝不会是拔刀相助的人,更不会替自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像大哥空有一副威风凛凛、刚毅不屈的外表,却是十足的软心肠。
  看著眼前指控的小脸,梨花带泪好不可怜……他何时也变得跟大哥一样了?!
  大哥的前车之鉴不远,这时时提醒著他,别为了一个姑娘断送自己大好的前程,更别让火龙堂陷于不仁不义之中。
  理智与感情,他痛苦的下了决定──
  他趋前一步,“赵群是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至少我认识的赵群是如此,你若嫁给了他,他定会给你幸福的。”
  她的盈盈水眸就这么直直瞅著他。
  那双眼呀,含著多少幽怨,为何他会觉得心痛、觉得无奈和不舍?他不是不懂,但还是得狠下心来。
  “睡吧!到了赵家,一切就明白了。”赵群富甲天下,是很多姑娘梦寐以求的对象,相信她也该会喜欢他的。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依了父母之命嫁给赵群,他交差了事,火龙堂也能赚进赏银,就依原来既定的计画进行。他说服自己,他很懒,懒得有太多变化,他不想用太多精力去蹚这趟浑水,他该视而不见那含怨的眸子,他该隐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情感。
  她抡起拳头,往他胸口交互敲打著,“你为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就算赵群是人
  中之龙,我也不要喜欢他!“
  她的粉拳犹如午后的雷雨,轰然敲进他心坎中。
  他任由她发泄。她的思维著实大胆了些,虽说施一豪的巧言令色对她有所欺骗,但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应该照著传统,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她偏不。
  “别哭了。”他轻轻拍上她抽搐的肩,“哭肿了眼,会变丑的。”
  明明他是狠心绝意的,明明她恨他恨得入骨,为何她还会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温柔?为何她的心像被撕扯般在痛?
  她倒入他怀里,闷声的哭。
  爹娘要她嫁,为的是管家上上下下百余人的未来;冷御风不准她逃,为的是那千两的赏银:赵群非娶她不可,为的是两家势力的结盟。
  既然这么多人都站在同一条船上,表示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那她何不称了他们的心意,反正牺牲她一人,可以换取这么多人的利益,那么她就嫁了吧!
  粼粼波光,蓝天白云倒映著湖光山色。
  小舟上,船家努力摇著桨。
  她坐在船蓬内,夏风柔和,景致宜人,却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干涩的眼眶,因为昨夜的哭泣而红肿不适。
  他站在船首,手里摇著扇,儒衫飘飘,更显得他的玉树临风、文质彬彬。
  昨夜过后,两人之间少了言语、多了份了解,他不再提赵家之事,她也不再威胁要逃婚。
  默契已达成,两人之间变得沉默,还有些不明的尴尬。
  他叮嘱船家慢慢摇桨,怕从未乘过舟船的她,会因水波的晃动而感不适,他实在不愿再看到她晕吐难过的样子。
  两个时辰后,船靠了岸,她在他的搀扶下上了岸边。
  他在岸边的市集里采买了足够的干粮和用品。一旦进入山里,虽可以捕杀小动物为食,但还是要有备无患,毕竟她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他不能让她饿著或冻著。
  他又挑选了一匹骏马,山路崎岖虽不适合骑马,但考量她的体力,他还是细选了一匹好马。
  他依然将她抱上马背,可是这次他并没有上马,而是牵著缰绳走在前头。
  “为什么不上马?”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难道是为了避嫌,不愿再与她共乘一骑?
  这两日来由于风吹日晒,他脸上原本白皙的肤色已有一大片呈现赤红和脱皮,可见他是被毒日给晒伤了。
  “山路不好走,我还不知道这匹马的习性,怕马儿不安分,又会害得管姑娘受惊。”他仰起脸,唇角扬了扬,又看著前方的路。
  泥泞小径,两边林木苍苍、高耸入云。前无来者,后无人烟,大地寂静到只剩马蹄哒哒声。
  他怎么不再赶路了?相较于之前的急匆匆,这会儿的缓慢而行倒像是刻意。
  还未至午时,他就在一处山涧边停下马。
  “我们在这里休息吧。”
  虽是日正当中,但由于巨木长年遮掩阳光,山径上反而阴冷潮湿。
  不需再经过她的同意,他的大手放在她腰际,俐落的将她抱下马。
  她打算坐到一旁的大石边,好与他隔开距离。
  山涧边处处青苔和滑石,她没注意,踏上一块长有青苔的石子,脚下一滑,嘴里惊呼惨叫,等他从马的另一侧回身时,谅他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呈大字型的往前滑去,整个臀部以上乃至脊髓骨的地方,全都重重摔落在地。
  他按著她的肩,想将她扶起,
  “啊!”她痛得眼泪溢出眼眶。
  “怎么了?”他急急问,平常的冷淡自持完全不见了。
  “我不能动……一动就好痛!”她拧眉,小脸皱成一团的,喘著气。
  “哪儿痛?”他难得心慌,在她身上看前看后,就是不知他的双手该在哪里著力,好减轻她的疼痛。
  “腰,还有脚。”她哽咽著。
  都怪他太大意了,怎么没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看来是伤到腰骨。”
  他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大包袱,里头有两条大被子,原是要在山里过夜时用的。
  他拿出其中一条,找了块平坦之处铺上,然后走回她身边。
  “我抱你起来,你忍著点。”
  见她动弹不得的痛苦样,他小心翼翼的打横将她抱起,然后再将她轻放在棉被之上。
  他再取下她的包袱充当枕头。
  “管姑娘,我帮你推拿,多少可以减轻疼痛。”他虽是习武之人,自我疗伤他还勉强可为之,但要帮她疗伤,他却怕会将她的伤势愈弄愈糟,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推拿筋骨,让她舒服些。
  “会痛吗?”她含著泪,紧张兮兮。
  他温柔的安抚:“会有一点痛,你忍耐点。”
  “不要,我最怕痛了,像现在,我只要不动就不痛了,你让我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乖,这样只会更糟,相信我,我的手劲会很轻,尽量不要让你感到痛。”她这样的孩子心性,怎么去赵家做当家主母?想到这,他不自觉又烦了心。
  她感觉得到他勉强的笑容里有著担忧,为了这份察觉不出来的感动,她点了头。
  。
  “冷御风,你小心点,别弄疼了我。”就算他的话柔到可以把她的心酥掉,她还是很害怕。
  他坐在她身侧,让她对著他侧躺。
  “前一趟镖,我帮官府押送赈灾的粮食到扬州。”他的右掌贴上了她的脊椎骨,“途中遇到一群山贼来打劫。”
  “山贼?”她的眼睛一亮,那只有在奴仆们口中才能听见的事。“那你怎么办?”
  “山贼有十来个,每个都威武勇壮,一抬手就能举起一个官兵。”掌心缓缓移动揉搓著。
  “那粮食被抢了吗?有官兵被抓吗?”她虽背对著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音调,还是让她好奇。
  虽隔著衣裳,他还是能感觉她腰骨间过于紧绷的肌肉,那是拉伤的症候,他微微运功,将热气逼于掌心中。
  “嗯……”她嘴里逸出叫声,从腰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点忍受不了。
  “放轻松点,没事的。”怕弄疼她,他力道又放轻了些。
  “后来呢?”她对这种江湖奇闻最有兴趣了。
  “后来呀,我怕山贼不小心伤了官爷,只好让山贼将粮车抢走。”两掌的拇指在她腰际画著圈圈,再下去已属她较隐私之处,他不敢再往下。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够让山贼得逞?那些等著粮食的灾民,不就没饭可以吃了,他们会饿死的!”她口气冲了起来,完全忘了有人在帮他疗伤。
  “别紧张,我和剑晨故意引开山贼,是怕伤及无辜,况且有官爷在场也碍事,等到山贼到了无人之处,我和剑晨……”十指点点移动,幸好没断了骨头,只是伤了筋脉。
  “怎么了?快说呀!难不成,你和狄剑晨偷偷把山贼给全杀了?”不是她想像力丰富,恶人最后都有恶报呀!
  “我从不杀人。”手掌的热气以脊椎为中线,向两旁揉推。
  “那你真的放任山贼为所欲为?”她急了。
  “我和剑晨把山贼引到一处无人的山坡,然后施放了迷魂烟,不久山贼就一个一个昏迷倒地,粮车轻而易举的就又回到我手中。”手心换手背的点压,紧绷的肌肉明显的放松。
  “你不是堂堂的大侠吗?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招数!”她嗤的一声笑。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侠。”掌心缓缓收了力道。
  “那你是什么?”舒服的感觉从腰间传来,锥心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好了!有没有比较舒服些?”他起身,从包袱里拿出用叶子包裹著的百叶糕和烧子饼。
  她这才知道,他刚刚口中的故事,竟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多了!”抬眼看著他的身影,腰背还残存著他指腹的暖意,他为何总是在无意问流露出看不见的温柔?
  他又在她身侧坐下,“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
  他单手将她上半身抬起,然后将她的背靠在自己胸膛上,以自己的脖子当枕头,将她的头安置在颈项间。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她的身子又软又轻,这样的软香玉体,却不是他能遐想的。
  她垂低著眸,摇了头。
  靠在他怀里,她羞涩的红了脸。
  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为了她的伤势,但他不怕她想入非非吗?
  她接过他手里的百叶糕,靠在他的心窝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
  山涧溪水潺潺,也掩不住她狂乱的心跳声,若再不说说话,她怕他会听到她心儿怦怦跳的响声。
  “你不吃吗?”她侧首一问,才发现他的俊脸就近在咫尺,连忙又低下头。
  啊!这下不只脸红心跳,还将百叶糕掉到地上。
  闻著她沁心的香味,将她的娇态全收入眼底,这样的贴身亲密连他都快要无法自持。
  所有坚持的理智都因为她的受伤,而差点荡然无存。
  他又拿出烧子饼,“等你吃饱了,我再吃。”
  山风徐徐,他压下满腹的欲火,说得气定神闲。他不该对她有任何奢望,她是赵群未过门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一切的一切,都不该有任何变数。
  第六章
  夜晚来临前,他在山涧边升起了大火,原本要走近路到铜林县的,没料到适得其反。依她的伤势,没有三五天的休息复原,根本无法再骑马,更别说让她翻山越岭的走山路了。
  他利用随身的短剑,在溪里捕捉新鲜肥美的鱼,并在大火上架起了架子,将鱼烧烤成香喷喷的美味。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忍著腰间的不适,她已经能独自坐起。
  看著他俐落的身手在水里上上下下,虽没看过他与人过招,不过凭他在滑不溜丢的石头上飞来飞去,她相信他的武功应该不错。
  他将串起的烤鱼送到她眼前,并叮咛:“小心烫。”
  她接过手,尝了一口,眼前的烤鱼,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还要鲜美。
  寂静的大地,火光飘摇,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垂首吃鱼,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扬著扇。
  “你失过镖吗?”在她将一只烤鱼吃下肚子后,突然问。
  他愣了一下,看著闪闪火苗,“没有。我是生意人,不会做赔钱生意。”
  他说得极冷淡,之前她恍惚看见的柔情彷佛不曾存在过。
  “我会不会让你破例?”明知问了会伤心,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
  “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可是痛苦却是由喉头慢慢滚进心窝处,想吞,吞不下,想吐,又吐不出。
  吃进去的烤鱼变得腥味重重,明知不该有任何的冀望,偏偏要来尝试那种难堪。
  “我想睡了。”坐起来容易,这会要躺下又扯痛了她腰骨连接大腿之处。
  她秀眉打上无数个结,却咬牙不让自己叫出来。她慢慢的想要躺下,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她身侧,右手扶在她背下,想助她一臂之力。
  “你走开,别管我!”她挣扎著,因著情绪上的委屈,伸手就想推开他扶住自己的手。
  “别这样,你别乱动,好不容易才好些的伤,别又弄疼了。”他看著心疼,她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已经痛得七荤八素,谁要他来假好心!“你帮我疗伤是因为怕我耽误了你的行程,对吧?”
  他的手一僵!不是的,可这纷纷扰扰又怎说得清楚呢?
  他不顾她的抗议,怕她伤了自己,只好将她顺势紧紧拥入怀中。
  “别这样,你何苦呢?”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还真的很爱哭。这几天下来,不知她已掉过几次泪了。每次看,一次比一次都要揪心。
  “别哭了。”他一贯柔和的拍抚著。
  看似独立活泼,其实孩子心性重,脾气倔强得很,受不了委屈时,就以泪水来发泄,他疼惜著,却有万般无奈。
  “我不要我的伤好,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到赵家,不用去成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她大叫,要不是他紧紧抱著她,恐怕她又要弄伤自己了。
  他平时的冷静睿智在面对她的哭闹时,一点都不管用。
  他著急的说:“别说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要先把自己的伤照顾好。”
  “转圜?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我非嫁给赵群不可,可是我不甘心呀!”无论赵群是好是坏,对她来说都只是个陌生人。
  他幽幽叹著气,“别生气了,好吗?”多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他还是帮不了她。
  听到他这句看似安慰的话,她更加难受,一迳的哭,最后哭累在他怀里。
  虫鸣,鸟叫。
  美好一天的开始,她在他怀里清醒过来。
  枕著他的手臂,感觉他均匀的呼吸在她发顶吹拂著。昨夜她闹了多久?她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将她拥得紧紧,叹息频频。
  她动也不敢动,怕惊扰到他。这样的亲密,该是夫妻间才有的,她却在大地之上、蓝天之下,与他亲密不可分。
  偎在他怀里,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她静下心来思考,其实要不要去赵家,他也是身不由己。如他所说的,他是个镖客,必须忠人之事,就算能放她走,那又要他将火龙堂的名誉置于何地?
  她不该强他所难,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不该再任性为之,争闹也无济于事,就把握这最后的几天,与他好好相处吧。
  感觉到他的动静,她连忙闭上眼睛。
  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固定一个姿势从夜晚到天亮,即使他是练武之人也有些吃不消。
  他知道她是醒著的,从她鼻间改变的气息,他就能感受到。
  看著她长长的眼睫覆眼,怀里的她此刻是这样的柔顺。
  轻轻缩回自己的手臂。他怎么会抱著她睡了一整夜?幸好在这无人之处,否则他岂不是玷污了她闺女的名声?
  他起了身,怀里顿时有著莫名的空虚。
  他又捡来枯枝断木投入火源,再弄了新鲜的烤鱼。
  这时,他看见她已经勉强坐起了身。
  吃著烤鱼的同时,他问:“还很疼吗?”
  “好多了!”她笑著,灿烂如艳阳下的花朵。
  她很少笑,总是生气的睐著他,现在的她,比阳光还耀眼,让他失了魂忘了要眨眼。
  他热切的注视换来她的垂首,何时他的无情无绪变得会噬人了?
  知道自己的失礼,他连忙收回目光。“等会我再帮你推揉,看来我们得在这里休息个两三天,等你伤势好一点,才能再出发。”
  “那总不能天天吃烤鱼吧!”再吃下去她可要反胃了。
  是他疏忽了。“我待会去采些野果、捉几只山鸡或打几只野鸟,最好能抓到山猪,那我们这两天就不愁吃的。”
  “哇!”她的大眼闪动著,“我从来都没打过猎,好想跟你一起去!”
  “等你伤好了,我再带你一起去。”他笑著给她承诺。
  “一言为定!”她不再胡思乱想,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困在这山里,只有她跟他,她就暂时忘掉烦人的一切,享受短暂的欢愉。
  在他细心温柔的推拿按摩下,她的腰伤一日好过一日。
  夜里他依旧当她的枕头,只因为她撒娇的说:
  “没有你在身边,我根本吓得不敢入眠,我胆子很小,你就陪著我一起睡,好吗?”
  他没拒绝,笑著答应她。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反正都已经有了亲密的接触,他再要保持君子之风,也显得太过矫情。
  只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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