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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心来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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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手拿著糖葫芦,一手想将放银子的锦袋系回腰间,拿锦袋的手都还没碰到腰际,一个从背后冲撞过来的男人,就在大街上公然抢走了她手中的锦袋。
  “啊!”她尖叫,话音还未停,手上的糖葫芦已落了地。
  她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要出门,身边也跟著好几个丫鬟和家丁,何曾遇过这种光天化日当街被抢的情形。
  “抢劫!有人抢东西!”平常看似软弱的芬芳,眼看小姐手上的锦袋被抢,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人群开始慌乱,大家眼睁睁看著歹徒抢劫,却没有人敢出面千涉,大家自动闪开到两边,让歹徒轻易就从人群里逃开。
  “抢劫啊!抢劫呀!”芬芳又高喊了几声,可惜大家充耳不闻,只是像看戏般,没人理会她们。
  管红月哽咽著,别说她是个弱女子没力气去追,就算她想追,也追不到手脚俐落的歹徒。
  “谁呀!有谁呀!求求你们帮忙追歹徒,求求你们呀!”管红月大声求助。
  神情冷淡的群众,你看我、我看你,不帮忙追歹徒也就罢了,还对著两人指指点点。
  “小姐!”芬芳把管红月拉到了街角,避开了大家的窃窃私语。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银子……”管红月激动的握紧了芬芳的手。“怎么办?我们的银子全都在锦袋里,没了银子,我们要怎么生活!?”
  “小姐,你别慌,我身上还有一点银子,是我平常一点一滴存下来的。”芬芳陪著管红月低泣了起来。
  “世风日下,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恶!难道这世上都没王法了吗?”她受著委屈,不顾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形象,握紧双拳,号啕大哭起来。
  “小姐,别哭了!以后我们小心点就好了。”芬芳安慰著管红月。
  “嗯!就当是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下次财一定不要露白。”她不该把整个锦袋拿出来招摇,才会引起歹徒的觊觎。
  是她太天真了,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一心只想著逃婚,以为只要找个地方住下来,就可以不用嫁给赵群。
  从小她就待在府里,从来也不知道外头的人会是怎么个样子,更不知道坏人应该长什么德性,没顾虑到人心的险恶,如果有多一层防范、多一点危机意识,那锦袋就不会这样轻易被抢。
  这只是逃离的开始,就遇到这样惊心的事,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两个小姑娘泪眼潸潸,手牵手相偕离开热闹的大街,完全没注意到那一抹窥视的人影。
  冷御风摇著扇,懒洋洋的偎在屋檐下的墙角边。他不想引人注目,早将那顶大草帽收进马车里。
  刚刚那么运动一下,害他全身又汗湿淋漓。
  摸了摸放在腰问的锦袋,他愈来愈觉得这千两赏银不好赚,看来还是不要把锦袋还给管红月,至少他替她保管还比较妥当些。
  原本他在大街上寻找她们的踪影,幸好管红月那一声凄厉的叫声才让他闻声追过去,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在歹徒还没出大街前就将他活逮,这银子早就飞了。
  他的心情因为寻找到她而有了轻松的快意,殊不知他刚刚在大街上活像一只无头苍蝇。
  她害得他白白担心,所以,他收了银子,也算心安理得。
  县郊的客栈前,管红月和芬芳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投宿。
  “小姐,这问店怎么没什么客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芬芳往店里探了探头。
  经芬芳这么一说,管红月也紧张了!两个大姑娘家,出门在外本来就有诸多不便,何况她们还是人见人爱的清丽佳人。
  “别怕!这客栈开在大马路边,总不可能做什么害人的营生吧?”管红月明明心口怦怦跳,却还是壮起胆子。
  “如果二爷和狄爷在这就好了。”芬芳十指不安的交叉绞著。
  “如果他们在这,我就逃不掉了。”提到冷御风,她心里就有气。
  “小姐,也许你跟二爷说清楚,他说不定会帮我们。”
  “芬芳,你脑袋糊了吗?他是拿银子办事的镖客,只要把我送到铜林县,看著我跟赵群完婚,他就可以拿千两银子,你想他会平白无故跟银子过不去吗?”
  “也许二爷会同情你……”
  “不可能的事,他是冷到骨子里的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又怎能冀望他有同情心。”
  “小姐,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算做了鬼,也无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毕竟才只十七岁,这样的芳华,却得面临这么大的难题,芬芳一想到这,心就酸涩无比。
  “芬芳,你别一张苦瓜脸。之前会被抢,是我运气不好,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待我,你放心好了,这家客栈一定没问题的。”管红月拉宽了薄唇,给芬芳一个安心的微笑。
  芬芳无可奈何,只能配合管红月。
  壮起胆子,两人才刚要踏进客栈,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连退了数步。
  “二……爷……”芬芳害怕得支支吾吾。
  “冷……”御风两字被管红月即时吞进了嘴里。她怎么这么倒楣!才逃出来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他给追到了。
  “管姑娘,我和剑晨左等右等等不到你们,猜想你和芬芳一定迷路了。”冷御风两边的唇角略拉高,还是那一贯淡薄的笑。
  芬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只敢看著自己的绣花鞋。
  管红月闪烁著眼神。迷路?茅厕才多远,怎么可能会迷路!这个人满嘴假话!
  冷御风也不管两位姑娘家的花容惨白成什么样子,继续说:“管姑娘、芬芳,我找你们找得好辛苦,我这就带你们回去客栈跟剑晨会合。”
  芬芳根本没有勇气跟冷御风辩驳。
  “我……”管红月弯弯的眼有著无言的控诉。她不能再装肚子痛,那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逃得了?她平时的聪敏,怎么现在全不管用?!
  “请!”他执扇的手往前一摆。
  “小姐,走吧。”芬芳拉著管红月往前。
  管红月恼羞成怒,脸色由白转红,她不会甘心的!先是被抢光了银子,又被冷御风捉回,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知道这次逃不成,冷御风一定有了防备之心,想要再逃,可能比登天还难。
  冷御风跟随在她们身后,不用看管红月的表情他也知道,此时她一定是气红了脸,就跟每次她生气时一样。
  他嘴角的笑是欢愉的,不同于以往的淡然。看著她生气时那股特别的韵味,就令他舍不得离开眼光。
  从她们被抢之后,他就一直跟著她们,就是想知道她们到底是想逃走?还是被人所迫?
  直到找到她们的踪影,他不安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据他观察,还将她们的对话一清二楚的听了进去,原来她不想去铜林县,不想要嫁入赵家,这可有趣了。
  有人派贼人来阻止她去结这个亲,而她自己也不想去,那为何管老爷还要花大把银子请火龙堂来保这趟镖,强迫管红月去成这个亲?他对这中间曲折的过程没多大兴趣,只想平安将她送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身为一个镖客,就是要守护好镖物,火龙堂如日中天哟名声,讲的就是信用两字,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圆满达成这次任务。
  第四章
  夜里的管红月睡得极浅。离铜林县愈近,她就愈不安。
  白天,冷御风拚命赶路,连一丝喘息和自由的时间都不给她。她明白他的用意,就只是想早早将她送到赵家,他就可以交差了事。
  可是他愈是这样,她愈不想如他的意。
  她轻轻摇著睡在她身边的芬芳,“芬芳,醒醒!”
  芬芳睡眼迷蒙、低低哑哑的说:“小姐,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不想睡了,我想离开这里。”听冷御风说,明天就要弃马车改走水路,然后翻过一个山头改走山路,据说这样可以比预定的行程快上五天。
  一旦上了船、走入深山里,那她就更没有机会逃跑了。
  “小姐!”芬芳差点没哭出来,“现在是三更半夜,你想往哪里逃?”小姐怎么还不死心?!
  管红月坐直了起来,“逃到哪都行,我绝对不能去铜林县。”
  芬芳也只好跟著坐起,看来今夜甭想睡了。
  “小姐,哪个爷没有三妻四妾,你是去当正室,又不是让你委屈当妾。”
  “就算我可以容忍三妻四妾,可是,听说他很凶狠,动不动就打人。”
  “小姐,你长得这么美,赵公子怎么舍得打你。”这话芬芳不知劝过多少次,就不知道小姐想逃婚的念头从何而来。
  “可是,他长得很像一头大猪公。”
  芬芳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姐,你看过赵公子本人吗?”
  管红月瞠大了眼,“我怎么可能看过他!”
  “那就是喽,传言不可信嘛!”芬芳极力劝阻,她可不想大半夜的摸黑逃走,“也许,赵公子是个很有学识的人。”
  “不是传言,是表哥告诉我的。你不走,我自己走。”
  “小姐,万一又遇到坏人,我们怎么办?还是待在冷二爷和狄爷身边比较安全。”
  “要我嫁给赵群,我宁可死!”管红月态度坚决,她轻手轻脚的拿起床尾的包袱,下了床,再慢慢的穿妥绣花鞋。
  芬芳慌了,小姐说到做到,从来就没人可以阻止得了她,那现在该怎么办?
  “小姐,你别吓我,干什么说死!”芬芳哽咽著,也赶紧穿好鞋。
  “我没有吓你,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点燃房里的油灯,走到房门边,听著外头的动静。
  万籁俱寂的深夜,什么声音都没有,有的只是她咚咚咚的心跳声。
  打开房门,她左右张望了下。没人,很好。她快速走出回廊,出了小小的庭院。
  芬芳紧跟在后,心里虽害怕,但还是得跟著小姐走。
  出了客栈,除了朦胧的月光和从油灯里发出的微弱光芒,黑漆漆的四周,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姐……”芬芳吓得两腿发软,只好攀紧管红月的手臂。
  “别怕……”管红月其实已经吓得心里发毛,眼神不时朝四周游移,就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鬼魅的夜,潜藏著什么危机,她也不知道,她只能凭藉著一股想逃的勇气。
  往东?往西?往南?往北?她拿高手里的油灯,看能不能将路面照远一点。
  “现在该往哪里走?”芬芬颤抖著问。
  管红月想了想,“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曾经过一家土地公庙,我们暂时去那里躲著,等到天亮后,再决定该去哪。”
  她壮起胆,在前头带路。
  明明是夏季,怎么夜里的风吹来,偏让她起了一身疙瘩,连带四周的气氛也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吞咽著口水,龟速般的往前走。
  还没走过两户人家,突然从巷弄间走出数个人影。
  管红月用著最大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她在心里拚命祈求:千万不要是坏人,不要是坏人……
  “红月?”来人惊喜中有几许甜腻。
  “是谁?”管红月惊恐中带著慌乱。
  “我是表哥呀!”施一豪走近一步,直到整个人罩在油灯光芒下。
  “表哥?”管红月在看清楚来人后,喜出望外。“表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如同在沙漠中获得救命的泉水,他乡能遇故知,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中,她讶异得脑筋一片空白。
  “表少爷!”芬芳小巧的睑也满布欣喜。
  施一豪的母亲和管红月的母亲是姐妹,同嫁给大户人家的两姐妹,自幼感情就很好,于是两家人经常有来往。虽然幼时施一豪和管红月并不熟识,但近一年来施家和管家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施一豪就经常性的出入管家,也因此让他和管红月熟稔了起来。
  “我千里路远,一路从长安马下停蹄的追赶至此,为的就是红月表妹。”施一豪说得情深意重,管红月听得飘飘然,眼底还有著热切的感动。
  他又跨前一步,几要贴上管红月的身子,才又继续说:“红月,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为了不让你嫁给那个下三滥,我从你一出家门,就派人跟著你,几次错失了你的踪影,好不容易才让我查到你住在这家客栈,所以不管半夜时分还是赶了过来。”
  他虽是精明的生意人,却有著武者的壮硕体格,站在纤细的管红月身边,更突显他的人高马大。
  “表哥!”管红月感动得差点要掉下泪珠。“能看见你真好!你不知道我好害怕,怕真的要嫁给那赵群,我想今夜带著芬芳逃走,没想到一出客栈就遇见了你。”
  自从爹爹答应赵家的提亲后,表哥就四处帮忙打听赵群的为人,结果爹爹不顾她的反对,还是收了赵家的聘礼,按照隆重的六礼──纳了采、问了名,除了还没执行迎娶的仪式外,她已经算是赵家未过门的媳妇。
  表哥说,管家的丝绸生意虽然大不如前,但还不致于会动摇到根本,一切都是赵家想并吞管家的丝绸通路,才会威逼爹爹将她嫁入赵家。她几次与爹爹抗命,就是无法让爹爹改变主意。
  爹爹说服她的说法是:联姻等于是两家势力的联盟,赵家在丝绸原料买卖、加工制造上,一直是龙头地位,至今还无人能及。管家有了赵家这个上游原料的亲家后,就不怕丝绸价格被哄抬,更不会有缺货的可能。这不但可以各取所需,还能壮大两家财势,总比让管家的生意日渐凋零好。
  可是,生意上的是是非非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她也不想懂,更不想陷入其中的恩怨。表哥说,姑娘家合该找个终身的依靠,才是最重要的,而她也这么认为,怎能糊里糊涂嫁给一个恶名昭彰的色胚。
  “别怕,有表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去铜林县,表哥这就带你离开这。”施一豪的话温柔无比,熨烫著她孤寂无助的心。
  他根据手下辛苦查探得来的消息,知道冷御风带著红月落脚在此,于是快马加鞭的赶来。反正暗的下行,他干脆来明的,在冷御风要走水路之前,他得从冷御风手上抢走人,不然时机一旦错过,要想再抢回红月,可能会愈来愈困难。
  先前他碍于火龙堂的威名,不敢和冷御风正面作对,于是派出人马打算在夜里偷偷将红月掳走,不料他派出的人反被冷御风给擒住,自此冷御风有了警觉心,改变了路线,一会走官道,一会又走崎岖小径,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又探得冷御风的行踪。
  原本想趁半夜带走红月,却没想到她也有逃走之心,真是天助他也。
  管红月欣喜的点头,这才发现表哥后面跟了几个彪形大汉,“表哥,他们是谁?”她指了后头那群满脸横肉的人。
  “我请来的朋友。”他的眼神闪烁了下,“他们特地来相助,不然凭表哥一己之力,绝对救不出你。”
  “嗯,我们快走,免得被冷御风发现了。”管红月将手里的油灯交到施一豪手中。
  突然,她想起冷御风那一身儒衫、没有抑扬顿挫的说话音调。整件事说来他并没有错,错在他不该收爹爹的钱来走这趟镖。她讨厌他自以为是的嘴脸,她一定得逃了这场婚,哼!看他怎么去向爹爹交代!
  “小心点。”施一豪伴随在侧,护花的态度明显。
  唰的一声,在深夜中清脆响亮的甩扇声格外让人心惊胆跳。
  管红月和施一豪和那群人不约而同都回了头。
  施一豪拿高油灯,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那双原本温柔的瞳眸立即转为狠戾而凶恶。
  怎么又是他!难道她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她弯弯的眉眼多了一分含怨的怒气。
  冷御风依旧含著笑,“剑晨,你觉得我对管姑娘好不好?”他摇著扇,依旧悠哉悠哉。
  狄剑晨握紧剑柄,凝眸专注,“二爷,很好。”
  “那你觉得我对芬芳好不好?”
  “很好,二爷。”
  “那管姑娘为什么要带著芬芳离开我?”
  “那得问问管姑娘。”
  主仆二人自顾自地对话,一点都不把施一豪放在眼底。
  冷御风收了扇,扇柄轻敲管红月额心,“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调皮得像个大孩子,完全不管眼前的剑拔弩张。
  她心窝怦怦乱跳。对于他那记敲打,她完全无措。这个人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吗?她可是真的要逃走,难道他不明白……
  她绞著葱白的十指,鼓起勇气说:“我……我不想去铜林县。”
  “管姑娘,我也不想去铜林县,可是非去不可。”既拿了银子,就得办好事,不然大热天的,他不会在家享福吗?
  “我不要嫁给赵群!”管红月气恼著,干脆把话说白,反正有表哥可以当靠山。
  “我不是你爹娘,这我就不能作主了,我的任务只是把你送到赵家。”冷御风只对她说话,话既轻且柔。
  施一豪被晾在一边。从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人,冷御风毕竟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镖客,竟然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底。
  施一豪沉著声:“冷二爷!”
  冷御风缓缓将视线对著声音来源,“施公子。”
  施一豪壮硕的身躯一震!他明明没和冷御风打过照面,他为何会知道他?
  “我是红月的表哥!”
  “我知道。”废话一堆,看来今晚他甭想睡了。
  “红月不想去赵家。”施一豪摆出威吓的气势,并示意手下将冷御风和狄剑晨团团围住。
  冷御风又轻松的摇起扇来,“施公子,你不是管姑娘的父母,你同我一样作不了主。”
  “红月跟我是青梅竹马,我们互相爱慕,还请冷爷高抬贵手。”施一豪话里听似求情,其实挑高的眉眼显示势在必得。这个文弱书生,他一点都不放在眼底!
  “表哥!”管红月大大的水眸布满惊讶。表哥为何要撒这种谎?
  “哦?”冷御风兴味一笑,“看来我是棒打鸳鸯喽!”
  “冷二爷,别为难我们,我可以给你相同的报酬,只求你放了红月。”施一豪浓眉一凝。
  冷御风笑得很魅惑,“施公子愿意出多少酬劳?”
  “二千两。”施一豪一开口便是管老爷的一倍。
  “没想到我冷御风就只值这个价钱。”他嗤笑著自己。
  “冷二爷,你要多少才肯放人?”
  不想跟施一豪废话,“剑晨,我带管姑娘走,芬芳就交给你了。”话落的同时,冷御风单手卷住管红月的纤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旋身,衣袂飘飘的跃过众人头顶。
  等施一豪惊觉是怎么回事时,冷御风已经落在数十尺外的地方。
  “来人,给我追!”没想到冷御风会使出这种懦夫行迳,原本他还以为免不了一场打斗,怎知冷御风竟连出手都没有。
  狄剑晨的速度并不比冷御风慢,他以同样的招式,抱住芬芳,朝和冷御风相反的方向一跃而飞。
  “追谁呀?”彪形大汉们左右张望,不知该去追谁。
  “当然是追他们!”施一豪没想到请来的竟是一群呆头混帐,只好带头往冷御风离去的方向追去。
  连马屁股都还没追到,就见冷御风抱著管红月跃上一匹骏马,然后留下漫天烟尘,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竟然连衣角都没碰到!原以为冷御风会被他利诱,不然也打不过他请来的一群江湖人士,谁知,他竟会来个不战而逃。
  再转身回头,街道另一边也完全不见了狄剑晨的踪影。
  施一豪用力砸下手里的油灯,“追!统统去给我追!”他怒吼。
  冷御风,他绝对跟他势不两立!
  冷御风将管红月侧放在身前,紧紧圈住她,护她在怀里。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从被冷御风强行掳走后,管红月嘴里就不停叫嚷著这句话。
  她扭动身子,甚至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无奈她小手小脚的力气,怎能动得了武功高深的冷御风。
  他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看似软弱,却是火龙堂里众兄弟中功夫最高深的。
  他的深藏不露,加上个性上懒得动手,江湖上都以为他武功平平,只能靠身边的狄剑晨才能行走保镖,殊不知他的武功犹胜狄剑晨一筹。
  “喝!喝!喝!”他策马狂奔,不是怕了后头那群庸兵,而是想让怀中的软香玉骨安分点。
  “放我下来!”夜里的风声特别令人惊悚,像是一声又一声的鬼哭狼嗥,她很怕死,更怕在马下惨死。她嘴里虽不认输的喊著,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抱紧他的腰,并将脸埋进他胸膛里。
  冷御风没放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她真的是为了施一豪才逃婚吗?那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为她觉得心疼和不值而已。
  那两名夜贼是施一豪派来的,据火龙堂传来的消息,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比街上的混混还要更让人唾弃。
  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还是恶行一方的小霸王,不但强抢民女、为所欲为,还将施家的财产毁败到只剩一座空壳。
  看来管红月的眼光并不怎么样,连这种人渣都能看入眼,也或许她是被隐瞒了,被施一豪的甜言蜜语所骗,才会有逃婚的行径。
  那他更应该帮助她,将她平安送达赵家,最起码,赵群的人品要比那施一豪好太多了。
  “放我下来……”她嘴里依旧哭嚷著,只是由刚刚的号啕大哭到现在的嘤咛低诉。
  出了城镇,穿过树林,他在一处山凹停了马。
  怀里的人依然将他抱得紧紧。
  因为夜、因为黑,在静止的这时刻,他特别的感到她的纤细,闻著她的发香,感觉著她狂乱的呼吸声。
  跟前两次与她共乘一骑不同,从陌生的君子之礼、故意的捉弄到此刻对她油然而生的怜意。
  这个看似刁钻的姑娘,千里迢迢要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其实她内心应是旁徨与无助的。
  “别怕了。”他抱著她飞身下马,在一处山洞前坐下。
  她啜泣的哽咽,还无法感觉自己已经在乎地上。
  他抚著她柔顺的秀发,轻拍她的背。
  “我们已经下马了,别怕了。”他一贯的柔和,只不过这次多了关心和不舍。原来她的娇弱,可以让他平静无波的心绪掀起一阵阵涟漪。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昏沉沉的脑袋让她的视线一下无法凝聚,而四周的黑漆,漫天卷来更大的惧意,让她又瑟缩的垂低了头。
  “冷御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抡起粉拳,敲打著他的胸膛。
  他嘴唇扬著笑,有著纵容的意味,“别哭了,会哭丑的。”
  她停止了哭声,用手心抹干了两颊的泪水,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很暧昧,她竟然还坐在他大腿上,想到此,她连忙挪动身体退了一步。
  “你……你故意欺负我!”她咬牙。
  “我不把你带走,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著你跟施一豪走?”练武的人视力奇佳,他就著树缝间筛落的月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一张花容月貌,却哭得凄凄惨惨,他伸手想要帮她拭泪,却为自己的唐突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才伸出的手。
  “我不要去铜林县!我不要去赵家!你现在不让我跟表哥走,我还是会找机会逃走的。”像要掩饰心慌,她说得又重又快。
  等不到他的声音,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漆黑的夜像要将人吞噬般,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中。
  “你别不说话!”她因为害怕:心跳极速的加快著,“你说话呀!”为了感觉到他,她又挪向前一大步。
  直到看见了他模糊的表情,她差点又偎进他怀里。
  “管姑娘,你要我说什么?既然我答应了管老爷,就会乎平安安将你送达;大丈夫言而有信的道理我还懂。你若真的不想嫁给赵群,到了赵家,你再自己去对赵老爷说,我真的无能为力。”要是助她逃婚,火龙堂的名声岂不扫地?他是个镖客,也是个生意人,赔钱的生意他可不会做。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黑夜中她嗲柔的哭声特别撼动人心。
  他一向的心硬、不爱多管闲事,如今却因她的哭声而逐渐心软;一向自以为的精打细算,此刻也面临崩塌。
  “你很喜欢施一豪吗?”
  “你在说什么呀!他是表哥,是我的亲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气急,怎么把她跟表哥扯在一起!
  他眼底闪著奇异的光芒,原来是施一豪一厢情愿。“不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坚持要逃婚?”
  “听说赵群有一堆妾,又爱流连花丛,而且脾气火爆,人长得跟只大猪公没两样,脑袋还有些痴呆。你说,我能嫁给这种人吗?”一讲起罪魁祸首的赵群,她的泪水没了,转成严厉的指控。
  冷御风忍不住纵声大笑,乘著夜风,他的笑声显得开怀舒畅。
  他时时都在笑,却总是薄唇一勾,丝毫没有一点真心,第一次,她真正听见他的笑声,是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发自内心。
  她破涕为笑的问:“有这么好笑吗?”始终敌对的他,没想到竟会在荒郊野岭和她闲话家常。
  “你形容得很好笑,只是,你没见过赵群,又怎会知道赵群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情绪一向无所波动,难得的笑,是因她直爽的话语。
  “是表哥告诉我的。”
  原来是施一豪造的谣!难怪她一心想逃走。“他不是个好人。”
  “谁?”
  “你表哥。”
  “你别乱说话!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她气得嘟起小嘴。
  “随你信或不信,反正赵群是个什么样的人,到了赵家自会分晓,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说。”以他对赵群的了解,赵群绝对是人中之龙。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放我走?”她垮著小脸。
  “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难道你永远不回管家、不见你爹娘、不想你的兄弟姐妹?”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暂时躲著,等事情过了再回家。”
  “当然,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赵家没了新娘,顶多让管家家破人亡,到时你想回家,可能连家都没了。”
  “你别吓我!表哥说,姑娘家要以夫为天,若嫁给赵群,铁定会生不如死。”
  “是施一豪要你逃婚的?”看来施一豪在走投无路下,想人财两得。
  “不是,你别老说表哥的不是,他没要我逃婚,他只是要我自己想清楚,是我自己想逃的。”
  他在心里叹息。那是当然,有施一豪在她耳边扬风点火外加造谣生事,不用施一豪明说要她逃婚,以她的单纯,就会把施一豪的话奉为圣旨。
  他很怀疑,到底施一豪那张嘴是吃什么长大的,竟可以把管红月拐骗到是非不分、大胆到不遵守妇德。
  没听见他的声音,她心里怦怦乱跳著,“你别又不出声,你是想故意吓我吗?”
  她双手往前一挥,想确定他的存在,没想到拨弄的葱白十指,却正巧摸上他也伸出来的手。
  “啊!”她低呼,手一缩,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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