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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爱一次又何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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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晴自知理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江母是最标准以夫为贵的传统妇女,丈夫教训孩子哪有她说话的份?何况,这回女儿的问题还不止是成绩而已。
在得知采晴缺课过多和传闻中的“同性恋风波”有绝大的相关性后,江彻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所知道的小妹,他虽不似思想保守、古板的父母般大惊失色,继而大发雷霆,但这消息还是令他错愕得无法正常思考。
“你交的那个朋友,叫杜维青是吧?”见她低头不语,江父捺着性子又问。
采晴点点头,还是不敢正眼看他。
“以后不许你再和她来往。”
“为什么?”成绩退步是她自己的责任,根本不关维青的事。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见女儿对那杜维青的在意和紧张,江父的心渐渐往下沈,那表示传闻的可信度又加了几分,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气地吼道:“不让你交男朋友,你就给我搞同性恋,这话要传了出去,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摆?”
“阿彻,从明天开始由你接送小妹上下学,绝不能让她和姓杜的再有任何牵扯。”江父交待儿子后又转向她,“你听清楚了,不许再和她见面。”
采晴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些讯息,他们怎么知道那件事?怎么可能?谣言蔓延如此之快、如此之广?在学校不得安宁,如今家里也成了战区,她是唯一的俘虏。
无论如何不能让维青成了代罪羔羊,更无法就这样失去维青,采晴提起勇气,承诺的说:“我保证我不再缺课、加倍用功,这次退步跟维青无关……”
江父愤怒地打断她:“不是她,难道是你?好好的孩子没事搞什么同性恋?你是我生的我会不了解你吗?好,我倒要亲自问问她,到底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蛊,让你变成这样还要包庇她?明天我带你到学校,跟她把话说清楚。”
“不要,”采晴吼了起来,她不能让维青知道,恐惧战胜了一切,她不得不屈服了。“我……我答应你们,不会再和维青见面了。”
在江家二老看来,这等于是承认了维青的“罪行”,问题终究不在女儿身上,而是杜维青。这个想法总算让他们略松了一口气,但为防百密一疏,江父声色俱厉地补充道:“别以为你在学校做什么我会不知道,你最好安分点,好自为之。”
怎么会演变至此?采晴在心底叹气。
她无助地望向江彻,他只能苦笑着摇头,未了解始末之前,他也无能为力。可是,以小妹的个性,他有了解事实的机会吗?
以往都是采晴到教室找她,她俩的教室中间隔了一大片操场,而且都在三楼,每回往返总得花费不少时间。采晴却不嫌麻烦,即使十分钟的下课时间往往聊不上几句话又得赶回教室上课,有时甚至带着饭盒到维青教室和她一起用餐。
趁着午餐后的空档,维青想和采晴聊聊。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了,打电话也接不到她本人,总得先被盘问一番才换得不太友善的一句:“她不在。”
采晴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又生病了?维青担心着,于是加快了脚步。
望着桌上的三明治,采晴一点食欲也没有,自从父亲大人下令她不许再和维青来往之后,她总觉得有双窥探、监视的眼睛时时刻刻紧抓住她的一举一动;放学时间一到,这种感觉便化无形为有形,因为她大哥会准时到教室她,她甚至有了不用降旗、排队的特权。回到家里,电话铃声一响,马上有人接起来,房里的分机已被撤走,她明白连和维青通话的机会都没了。
家人不同形式的监控与禁锢,使采晴益发相信她早逝的爱情果真于世不容,那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同性恋。
“江采晴外找。”一个暧昧的声音唤醒她的冥想,一抬眼,门外站的竟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欣喜与犹疑在心中翻搅,如何告诉维青这些日子里的变化?怎能让维青知道她摧毁了她“纯友谊”的信念呢?
愈走近维青,被窥视的感觉便愈强烈,几个好事者热心地围了过来,距离不近不远,恰好可以听到她们的对话,采晴不需回头也知道背后竖起了一双双耳朵,正待好戏上场。
“最近怎么都没来找我?我打电话去你家,你总是不在。”
采晴无言以对,只能缓缓地摇头。
“是不是生病了?”看她低首敛眉、一语不发,维青又问。
她仍以摇头代替回答。
“那你……”维青举起手抬起采晴的下巴,强迫采晴看着她,“你有心事!”
采晴惊悚地挣脱维青的手,害怕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泄漏心底深处的秘密。
不安的情绪焚烧着采晴的血液,喉间哽了块铅似的困难地说:“不要再来找我。”言不由衷却无可奈何。
维青没法相信她所听到的话,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她靠近采晴一步,采晴却连退了几步。
采晴的反应让她感到受伤,但事出必有因,即使要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也该有个合理的解释。“说啊!到底怎么了?”
采晴一迳地摇头,眼眶蓄满了泪水,她撑不下去了。然后,她听见自己以决绝的声音一字字地说:“离!我!远!一!点。”
她惊惧的眼神像把利刃,将绝裂的话语深深刻进维青心坎里。采晴背后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和交头接耳的盛况,维青忽然明白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怕我了,”维青心灰意冷地道:“你和她们一样,视我为毒蛇猛兽……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鼻头一阵酸楚,在屈辱的泪水流下来之前,她逃也似的奔离那栋建筑物。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母都“听说”了她的“壮举”,法外开恩地装回她房里的电话,她掀掀嘴角以示感谢,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支电话形同虚设,已不具任何意义了。
经过中午的事,还能奢望维青打电话来吗?哼!痴人说梦。
她对父母只有一个要求,上街购物。
他们含笑应允:“阿彻,礼拜天带小妹去逛逛。”
江彻还能说什么,只有点头的份儿,这段期间他成了随时待命的保镖。再这样下去,别说扩展业务了,公司不倒闭就该庆幸啰!
家人戒慎的态度让她感到啼笑皆非,他们还不放心吗?当然,他们是不会明白的,他们从未试着了解她,只一味地如他们所认为的为了她好的保护着。
今生今世,恐怕再没人能如维青那般了解她了。采晴固执的想。
她知道大哥没那份闲情逸致陪她逛街,他的心全放在正待冲刺的公司业务上。不论是配合父母严密的紧迫盯人或无法力保她的自由,大哥对她说过抱歉的话,但她并未怪罪于他。
在家里,父亲说的话就是权威、就是律法,一向如此,倒是同情大哥的处境,也真是难为他了。
采晴一口气买了一堆衣物,从头到脚,不挑样式只选颜色。
从今而后,她要以黑色来悼念她的爱情。
第6章(1)
再次为她添上新茶,东方渐白,故事说完了。
云飏由最初的醋意转为惊愕,随着采晴的叙述逐渐趋于平静,仅留满腔疑云。
回首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那曾痛彻心扉的绝望,如今说来云淡风轻。是岁月的洗涤,还是回忆的沈淀?伤口似是痊愈了,只剩一道淡淡的痕迹,提醒着采晴她年少时的爱情。而这爱情是被她囚禁的秘密,无人知晓的秘密,她极力隐藏的事实,居然能毫不费力地对云飏说出一切,她哪来的勇气?采晴讶异地想。
云飏轻啜着温热的茶水,缓缓问道:“照你这么说,杜维青并不是……同性恋?”
“她是。”
“你说她……”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原来我错得离谱……”她接下话。
“昨晚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是什么事使她失魂落魄游荡街头?云飏极欲得知原由。
采晴又把维青和碧嘉的那一幕述说一遍。
“如果当初我不当鸵鸟、不逃避、不自以为是,也许……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都已经和林碧嘉在一起了,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她低下头,理不清感觉是落寞还是追悔!
“也许她们的关系并非如你想像那样……”
采晴挥挥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用不着安慰我,就算没有林碧嘉,我也不敢奢望维青会原谅我、接受我了。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说出那种话,甚至忘了还有许多观众,对她的羞辱还有比那样更彻底的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认真的想过……或许存在你和杜维青之间的,真的只是友情,是你误解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采晴震惊地看着云飏,他竟然试图推翻她长久以来所谓的“爱情”。
“不可能。”她坚决地否认,不能让他动摇自己对爱情的忠贞。
她回答得太快、太乾脆,是想说服他呢?还是她自己?她坚决的口气却透着一点心虚,云飏知道他的猜测可能性相当大,只是……如何让采晴重新分析这段情感、看清事实?如何证实他的臆测是对的?那个杜维青果真是同性恋?而林碧嘉呢?
解铃还需系铃人,云飏在心里暗下决定。
瑟缩地蜷着身体,四周幽暗阴冷、一片死寂,寒气渗入她的每个毛细孔,让她不住的颤抖。
她在哪里?为什么被困在这儿?好冷,这季节不是应该夏天了吗?
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不要缩在那儿,去找出口,快点。”
“不要,”她朝着声音来处的方向喊:“我好冷。”
不再有回音,周遭安静得连空气的流动都那么明显,她害怕的不是静,她太习惯安静了;她怕的是孤独,寂寞。她很能享受安静,却不懂如何排遣孤寂。在她明白她原来这么寂寞后,便急于抓住一个懂她、爱她的人;并固执地认定,就此天长地久,直至地老天荒。
是的,她曾经短暂的抓住了维青。
“曾经”,像英文中的was!表过去式。
都变成过去式了。是她造成的结果,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演变的过程?她是怎么爱上维青,又怎么让维青自她生命中溜走的?
印象模糊是真的,害怕终其一生孤独至死也是真的。
“喂!”她试着唤回方才的声音,“你在哪?喂!”
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喂!”
眼泪已溢满眼眶,蓄势待发地准备奔腾而出,采晴正打算放弃……
“你不肯动,只好永远困在这里,我也帮不上忙了……”温柔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她抬起搁在膝上的下巴,隐约看见一丝亮光,随着它的接近看清楚了声音的主人,她所熟悉脸庞!云飏。
他敞开双手,不再前进,于是她起身朝他奔了去。
只差三步不到的距离,背后突然有人叫住她:“采晴!”她猛然回头,是维青!
只一刹那,她又转身奔向云飏,投入他温暖的胸膛。
在他的怀抱中她感到安全,彷佛这个肩膀能挑起她所有的悲伤与哀愁,那么理所当然地满满承载着她孤独的青春年岁。
她听到维青追赶的脚步声,维青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的吼:“冷血动物!”
她倏地惊醒,呵!是梦。
也不对,脚步声依然清晰地传来,采晴急坐起身环顾四周,是在自己房里没错,抱着她的不是云飏,是她的凉被,可是……
她寻找着声音源头,望向房门,恍然大悟!原来有人在敲门。
“谁呀?”意态索然无趣地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浩子那张嬉皮笑脸。
“敲了那么久才来开门,我以为你又出去了。”
“我睡着了,现在几点?”
“六点半,晚餐时间。”
六点半?她这一觉睡得可真长,足足十三个小时,连课都没去上。
“要不要一起吃火锅?靖茹买了好多火锅料。”
“夏天吃火锅?”采晴睁大惺忪睡眼,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对,吃得满头大汗,多过瘾哪!”浩子兴致勃勃地怂恿着。
“不了,你们吃吧!我不太舒服,吃不下。”她懒懒地回绝。
“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他关心地询问。
“不用,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采晴明显地打算结束对话。
相较于她这阵子的冷淡,浩子的邀请会有这种结果他自己一点也不意外,他识趣地退回自己的房间,重重的把门甩上。
“这门跟你有仇啊?”靖茹扬起一道眉毛,瞄着一脸挫败的浩子。
“我郁卒、我怨叹、我捶心肝。”浩子滑稽的台语配合着动作,显得逗趣。
“采晴给你气受啦!”拼命替火锅加料的小三,忙得连头都不抬一下。
“不是啦!”浩子深深地叹口气:“唉!咱们的人口愈来愈简单啰!家道中落啊!唉!”
“请勿乱用成语,OK?”
“以前从来不知道我的房间可以这么『空旷』,现在只剩我们小猫三只,叫我如何不感叹?以前的盛况到哪去了?我们那些忠贞党员到哪去了?”不理会靖茹的纠正,浩子夸张的挥舞双手,语气活像在做什么忧国忧民的演讲,靖茹和小三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对喔,奕娟呢?”小三转头问靖茹。
她咀嚼着她最爱吃的花枝饺,口齿不清的说:“她跑去谈恋爱了。”
“什么!”浩子拉长尾音,怒视着靖茹,“你再说一遍。”
浩子夸大的表达方式她早习以为常了。如果说他是老虎,充其量不过是只填充玩具的老虎娃娃,没啥杀伤力。
“我说,她跑去谈!恋!爱。”
“她『又』恋爱了?”浩子特别加重“又”字的发音,“那些惨痛的教训还没让她学乖?还是那么容易放感情?”
“你管太多了吧!”小三淡淡的说。
“好歹她也是我的半个女朋友,在我的辖区出了状况,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浩子气呼呼地坐下。
“就是喽!她只是你『半个』女朋友,谁喜欢当二分之一的情人?”小三促狭道。
“虽然是二分之一的女朋友,可是至少安全啊!她那个人哪,人家对她好一点点、体贴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她就感动得要死,心都可以掏给人家了,结果呢?哪一次不是哭哭啼啼的收尾!”想起那些失败的恋情,奕娟哭诉个一天一夜,他也得聆听个一天一夜,不许閤眼;必要时还得替她臭骂那无缘的人,而她还会护着“他”不让人骂,拼命替“他”找藉口……浩子反正乐观不起来。
“那你去追她,不就得了?”小三打趣说。
“我去追她,那靖茹怎么办?”浩子指着靖茹反问。
靖茹推掉浩子伸来的手,潇洒的说:“老兄,你请便吧!不用考虑我了,我巴不得早日脱离苦海。”
“你当我是苦海?”浩子抚着心口,“你好无情……我听到心碎的声音了。”
“这叫理智。”她好整以暇地回答。
“奇怪,你跟奕娟实在应该对调一下!”小三放下筷子,一手支着下巴,“外表看来她应该是属于理性,而你看起来比较感性,骨子里却完全相反。”
“那你们可去演『理性与感性』了。”浩子马上忘了刚才心碎的声音,跟着瞎搅和。
“哦!那你们可以演『人性与兽性』喽”
“有这部电影吗?”
浩子还未听出端倪,小三已经拍手叫好了,“好耶!我代表人性,你代表兽性,靖茹执导,明年上映,哈……”
浩子这才发现被耍了,悻悻地咧嘴假笑。
“那云飏和采晴又是怎么回事?”为了止住子小三嗤笑,浩子急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不知道!”靖茹耸耸肩说。
“该不会……他们也在谈恋爱吧?”浩子与奋地大声嚷嚷。
“去!恋爱那么容易谈的啊!”小三丢给他一记白眼。
“云飏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采晴。她最近很怪,郁郁寡欢的,可是节目又好像很多,每次遇到她都是正要出去时,匆匆忙忙的也没机会闲聊,我觉得她有心事。”靖茹若有所思地说。
“你没问她?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比较好说话。”小三问。
“我问啦!她说没事,我看她不想讲也就不好意思追问了,也许她还没跟我熟到可以吐露心声的程度吧!我若再追问,岂不是让她为难,给自己难堪吗?”
“那怎么办?”浩子很少有心事,这种心情他很难模拟想像的。
“不如……我们写封信给她,让她知道我们尊重她的隐私权,可是如果需要我们帮忙也别见外,我们一定尽力而为。”灵机一动,小三出了主意。
“好耶!”浩子和靖茹异口同声道。
“开玩笑,本人不说废话的,一开口绝对是『正中要害』。”小三骄傲的抬高下巴准备接受表扬。
“应该是『一针见血』吧!请勿乱用成语,OK?”
“OK!”小三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个OK手势,“浩子,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吧?火锅料都快煮烂了。”
“信呢?”浩子仍没打算动筷子。
小三塞了粒丸子边嚼边说:“吃饱再写啦!现在肚皮空空、脑袋空空,写出来的信品质无法保证。”
“谁教我天生就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胸襟呢!”
靖茹和小三拿起筷子往他身上扔,无奈地喊:“吃吧!”
关上门后,接着就听到浩子甩门的声音,也许好脾气的浩子也生气了吧?谁都不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尤其她最近的表现之差,任谁看了都生气。
虽然很想和往常一样参与他们的活动,同时也害怕一旦他们发现她痴心苦恋的对象竟是个女人后,会露出嫌恶的神情!就像高中同学那样。
她没有勇气承认这事实,无论对他们、对维青或是对自己,不论是过去、现在或未来,她的懦弱一如当时。
曾经幻想和维青相知相守,做一对幸福快乐的同性鸳鸯……但幻想毕竟只是幻想。她,早已失去维青。
而云飏的竟夜之谈,把纠缠心中多年的挣扎,孤独闭塞,同性恋情结的恐惧和被排斥,失去维青的徬徨痛苦……所有积压的委屈都一吐为快,顿时轻松无比。
刚刚做的梦依然清晰地映在脑海,即使是在梦里投入他的怀抱,想来仍不禁要脸红。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弃维青而择云飏,不仅背叛了维青也背叛了自己。
她为这样的梦感到自责。
不知云飏知道了她的秘密后作何感想?采晴思忖着。
他是个体贴细心的好人,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她不知晃荡到哪去了。他总能稳定她的情绪。
在计程车上,她偎在他怀里沈沈睡去,那感觉竟和梦中的拥抱如出一辙!温暖、安全、信任。
若非和维青那段理不清的情感……她被自己的思绪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她狠狠地敲敲自己的头,怎么会理不清呢?她爱维青而不敢让她知道,然后维青离开她,爱上林碧嘉。就这样!
难道梦里的背叛不够,还要连意念都动摇了吗?
即使维青不明白她的爱慕,也不表示她就不必对自己的忠贞负责,她的爱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唯有专一的爱情,才是她所想要的。
可是……还有个林碧嘉呢!
她和林碧嘉,到底谁是多出来的那个?
事实摆在眼前,她已错失先机,成了局外人。“杜维青与林碧嘉”!这已是既成事实,不容分辩了。
只是,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小莉一见到维青打卡,兴冲冲地跟在她身后,大摇大摆的坐上吧枱前的高脚椅,饶富兴味地盯着她看。
“你皮在痒啦?上班时间还坐得那么舒服,小心被Fire掉。”连休了三天假到东部散心,几天不见还有点想念这些工作伙伴,见了面不逗逗他们又觉得不对劲;尤其是眼前这个鬼灵精,维青明知她一点也不怕老板,却老爱抬出老板吓唬她。
“本姑娘何等聪颖慧黠,摸鱼岂有被逮之理?老板还没到呢!想唬我?嘿嘿!你的功力还不够。”小莉乾笑二声,随即换上法官面孔,“说,这三天躲到哪儿去啦”
第6章(2)
维青双手抱胸,好笑的说:“我干嘛躲?”
“不是为了逃避感情问题吗?”她挑高眉毛,以十分怀疑的口气进行质问。
“我哪来的感情问题?”
“先警告你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在说什么呀”维青真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没躲他,那为什么你休假三天,他找不到你就很着急、很失望的样子?”
“谁啊?男的女的?”维青一脸疑惑问。
“废话,当然是男的,一个高高、瘦瘦,戴个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孩子……我知道了,他是你的爱慕者。”小莉向往地侧着头,“他的气质不错,长得有点像翁家明……嗯,配你是有点可惜,我看他一定是近视太深才会看上你这个男人婆!”
维青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这号人物,无暇理会小莉的白日梦,她的朋友中符合这些描述的人不少,可是……长像翁家明?她实在想不起来,也许是找错人了。
小莉还在自言自语:“哇!好浪漫喔!他可能已经注意你很久了,终于鼓起勇气……”她的浪漫高论在瞥见老板进门后,一溜烟地消失无踪。
维青笑着摇头,上次听到“注意你很久”这句话是被误当成了圈内人,刚才小莉又说那句话,现在她还真有点怕“被人家注意很久”。
没想到那个小莉口中的翁家明那么快就出现了。
“请问你是杜维青吗?”吧枱里只有这位女生,应该是错不了。
维青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他,小莉说的没错,他的神韵果然跟翁家明很像。“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叫赵云飏,是江采晴的朋友。”
这样的自我介绍很震撼,维青的心绪陡地澎湃了起来,采晴的朋友找她作啥?
“我知道这很唐突、很冒昧,可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帮采晴……”他了解她和采晴之间的微妙,她吃惊的模样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和她已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了。”维青恢复镇定,拿起抹布佯装忙碌。
“四年前的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维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总之,我自认识无愧于心,别人爱怎么说都随他去了。”她故作潇洒,其实心里挣扎得厉害。“翁先生你请回吧!”
“我姓赵。”更正他的姓氏后,云飏迅速切入主题:“请你先听我说……”
维青差点跌倒,暗自咒骂,“死小莉、臭小莉,没事说他长得像什么翁家明,害我摆这种乌龙!”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回忆那件事,但事情完全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表面上采晴是因谣传而与你断绝往来,实际上,她是认为自己爱上你了。”云飏心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维青当场愣住,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更具爆炸性的内幕消息?她无法言语、无法思考、更无法想像!采晴爱上她?怎么可能……不会吧
“还有一位林碧嘉小姐,她也是关键人物……”
周末的夜正沸腾,PUB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况且维青还得工作,于是便和云飏约了隔天碰面再详谈。
约定的地点是她和碧嘉常去的一家咖啡屋,当她和碧嘉到达时,云飏已在靠窗的位子等候多时了。
“赵云飏、林碧嘉。”维青入座后,简单的介绍二人认识。她先把云飏找她的事向碧嘉大略说明了,而云飏对她们应该稍有初步的认识,她无需多言只迫不及待的想听真相。
待服务生将各人的饮料送上后,云飏才娓娓道出这段“采晴版”的往事,尤其是采晴和维青绝裂的原因。他每多说一句,维青的惊讶就多加一分。
“除了被设计的那次外,还没看过她身上出现过黑色以外的颜色。”
“这……她……我……”维青受到的震惊太大,她未想过这种可能,许多问题在脑海里百转千回,舌头却像打了结,无法成言。
碧嘉温柔地拍拍她的手,替她问了:“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爱上维青?”
“对,为什么?”维青重复着碧嘉的问话,两人同时望向云飏,等待他的回答。
“她没解释原因,只说你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她不想失去你对她的关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云飏啜口饮料后,缓缓地说。
“这样就叫爱情?未免太牵强,理由太薄弱了吧!”碧嘉无法苟同地叫嚷了起来。
“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是爱情,也许当时的情况促使采晴相信自己就是同学口中的同性恋,她很容易把任何话当真。我怀疑她根本没仔细思考便全盘接受了别人的说辞……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云飏分析的说。
“认识采晴之前就常听说关于她的种种,冷血、骄傲、自大、目中无人……除了成绩以外,其余的都是负面的评价,但这并不影响我和她交朋友的意愿;不是说我有多清高多伟大,而是我太清楚学校小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能弄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话一传再传就全走样了。采晴其实也很想交朋友,只是她沈默惯了、被动惯了,所有的生活模式一旦成了习惯便很难改变,我……我算是第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吧!”维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以为她已经走出阴影,重新生活了,而且她和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吗?”她想起那天在“诡异”一群人开怀大笑的模样。
“她的确变得开朗多了,直到又遇见你……”云飏停住底下的话。
维青难过的低下头,黯然不语。
碧嘉看在眼底,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在指控你什么,请别误会。”云飏歉然地询问着,“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吗?”
碧嘉安抚地搂搂维青,神情仍是护卫着,维青吸吸气,勇敢地抬起头,“说吧!”
“采晴认为,如果当初她向你表明心意,就不会造成令她遗憾的这种结局,是她没把握住机会,你才会……”
两人给他的回应是同样茫然的脸。
云飏略欠欠身,试探的、小心的说:“你们才会……相爱。”
“我们相爱?”维青和碧嘉同时惊呼了起来。
他微微颔首,解释了这句话成立的理由!采晴所看到的画面。他不算真的认识维青和碧嘉,当然无从得知她俩是不是一对恋人。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担心维青会“回心转意”和采晴共谱恋曲。
她们愣愣地互望着对方,即使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他都感觉坐如针毡,有如等待判决的恐慌。随后,一阵爆笑传来,她们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笑得说不出话来,云飏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这笑声……是意味着他的警报解除了吗?
终于,碧嘉顺顺气开口道:“难怪你说我也是关键人物,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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