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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爱一次又何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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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第一句话是曙光,那么这一句便是阳光了,江父江母眉开眼笑的连声答应,在这非常时期,哪怕采晴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拼了老命摘颗给她。
接着几天,父母亲带着她到大大小小的庙里还愿,小采晴觉得大人好好笑,她想不想说话干这些雕像啥事!
经过一连串的折腾,采晴可以确定的是,以后再也不敢随便“不想说话”了。
她的沈默寡言在同学的眼里则被视为高傲孤僻。
尤其她总是考场常胜军,同学对她的态度除了冷漠,还有点一较长短的敌意。
这种剧情在国中已经上演了三年,采晴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没有所谓的目标,只是,当学生的日子让她心安。她就是那种除了考试和读书,其余一概不懂的人;真正做到心无旁骛,成绩自然差不到哪去。
课本以外的天空没有一片属于她的云朵,任其璀璨缤纷,没有了安全感,采晴宁可流连于地面。
如果真有那么一点想飞的冲动,也是来自于被人了解的渴望。
被了解?好难!
暑期辅导在采晴殷殷期盼下,终于到来。
按照惯例,辅导课的第一天,所有参加的一、二年级学生将各抽出一位学姐,她将成为你下学年度的小天使。
暑假过后采晴就升高二了,她也即将成为别人的学姐,有机会当小天使了。
抽签时,采晴紧张的在心中默祷:拜讬!这次让我抽到“正统”一点的小天使。
当她新生入学时,知道学校有这项传统还高兴了好一会儿!有直属学姐带你熟悉环境、辅导课业,没有同年级的竞争压力,或许,也能成为朋友。
结果,那位“小天使”非但不尽责,反而鄙视这项传统,她依稀记得那抬得高高的骄傲的下巴和鼻孔喷出来的那句:“哼!小孩子的玩意,无聊!”
难得燃烧的心情,才点燃了星星之火还没炽烈呢,一桶冷水就浇了下来,熄灭。
这次,采晴又默祷了一遍,才打开纸条!
三爱
杜维青
学生主席在讲台上透过麦克风宣布:“本校这项传统目的在于,帮助新生熟悉环境,建立良好人际关系,促进和谐的学习环境……等等,原本立意良多,如今,有逐年被漠视的趋向。为落实此优良传统,校方将自今年起,举办校内露营活动,参加暑期辅导的同学如无特殊因素,一律强制参加,详细内容会在『文化走廊』的布告栏上公布……”
采晴频频望向三年爱班的每一个学姐,杜维青?不知道这位是小天使还是小恶魔?
坐在帐篷内,采晴沮丧的打开母亲为她准备的旅行背包,所有的学生在“寻找小天使”之后,分发到各自的帐篷,今年新生较少,采晴没被抽中。
而她的小天使,杜维青,再过十分钟活动便正式开始了,还不见人影。
如果杜维青不来,难道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帐篷吗?采晴想像着其他同学的“和乐融融”,被抛弃的委屈忍不住鼻酸,她忿忿地丢开背包,为什么总是这样?她永远是落单的那个!
帐篷外,一双修长的腿急速冲过,一会儿又倒了回来,一张素净的脸探入帐篷内,气喘吁吁的问:“你是江采晴,二爱的那个?”
采晴点点头,沈默以示抗议。
“对不起,暑假嘛!比较散漫,忘了拨闹钟所以迟到了。”维青俐落地把背包一甩,随即在她身边坐下,见她满脸辛酸,目光哀怨,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肘,“喂!气完了没?你不要做『无言的抗议』好不好?”
采晴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她微沁着汗珠的脸,略带棕色的头发打得极薄,凌乱却带点性格,灵活慧黠的大眼睛朝她眨了眨,她就是杜维青?我的小天使?采晴在心底自问。
像是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维青俏皮的说:“我是三爱的杜维青,包办你下学年的疑难杂症……呃……小天使这个名称有点恶心,你还是叫我维青好了,免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她提起采晴的右手和自己的右手一握,“幸会、幸会……好,介绍完毕,该集合了,活动结束后有的是时间再聊,OK!走。”
采晴着魔似的跟着维青的脚步,从没人能猜中她在想什么,而维青连续二次洞悉她的心思。第一次有被了解的感觉,而这人还是刚认识的!采晴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向孤独说Bye…Bye的美好远景了。
她的眼睛因欣喜而闪烁着光芒,脚步更显轻盈。
这所私立女中向来以高升学率着名,对外的各项比赛也都堪称一流,但首次的校内夏令营却办得不怎么样;至少,对维青而言简直无聊透顶。
“你觉得怎么样?”维青附在采晴耳边轻声的问。
晚会才刚开始,台上的合唱团正高歌献唱。
“唱得不错,只是听得有点昏昏欲睡。”
“想不想玩点别的?”
“什么?”
“跟我来!”维青拉着采晴移到门边的座位,混入下个节目的表演人员当中,趁着忙乱之际溜出礼堂。
一出礼堂,维青抓着采晴就跑,到了校门口突然看见值班教官坐在警卫室,维青连忙蹲低身子,采晴不明就里地看着她,被她一把拉下,“小心,教官在里面。”她指指警卫室。
“我们要去哪?”
“逛夜市。”
“教官守在门口,怎么出去?”
“那还不简单。”她牵着采晴,小心翼翼地绕到警卫室后面的教师停车场,那儿有方便教职员出入的侧门,铁栅是由教职员的识别证刷卡控制的。
维青双手抓住栅栏,用力将身体一撑,人已经平稳的跳到上面了,她伸出手:“上来吧!”
“脚先踏在下面的横杆,我在上面拉你,快,被发现就糗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采晴也上了栅栏。
“跳下去时千万别尖叫,这种高度摔不死人的。”说完,哒的一声着地了,乾净俐落。
采晴的运动细胞长期处在冬眠状态,勉强要动用它,也是迟顿得可以。况且,翻墙这种事她还是头一遭呢!
她既紧张又兴奋,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反叛,心里竟没一点点罪恶感,反而觉得新鲜、刺激。
“待会儿怎么回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见机行事。”
有维青在身边,采晴倒也不担心后果,虽然刚认识,对维青是可以信任、放心的。
五花八门的摊位让采晴惊叹不已,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稀奇地穿梭在人群中,摸摸这个、瞧瞧那个,像只快乐的小鸟。
这么稀松平常的小事却能令她如此雀跃,连维青都感染了她的兴致。“你怎么好像没逛过夜市的样子?”
“我是没逛过呀!除了上学,我几乎是不出门的。”
“那你在家都做些什么?”
“看书喽!”
“哇塞!史前时代的人类,小心用功过度,走火入魔。”维青啧啧称奇。
“不知道要干嘛,我又不喜欢看电视。”
“看电影呢?”
采晴摇摇头,“我不敢一个人去,而且我会找不到路回家。”
“你家离市区很远吗?”
“不知道。”
“啊?”
“我只认得从家里到学校的路,偶尔出去也都是我哥开车接送,所以没什么概念;二年前他自己开公司之后,就没空陪我了。一年多以来我差不多都只在学校、家里两地往返。”停在射飞镖的摊位前,采晴跃跃欲试地拿了飞镖。
“开公司?你哥还真年轻有为。”
“哦,他已经不年轻了,我和我哥差了十二岁,他都快三十了,老人家一个。”她瞄准水球射了一镖,没中。
“真好,我家就我一个小孩,不知道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怎样,一定很好……”维青向往的说。
“好什么?我跟我唯一的哥哥都快有代沟了,何况我父母,我在家里一天说不到十句话。”
“那你不就很寂寞?”
采晴点点头,又用力射出手中最后一支飞镖,还是没中,意犹未尽地又掏出零钱,抓了另一把飞镖。
“没关系,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真的?”采晴眼睛为之一亮。
“嗯!”
采晴的生活顿时忙碌了起来,维青带着她逛街、看电影,陪她唸书、作功课。在她眼里,维青几乎无所不能,近乎完美。
“小妹!”江彻叫住蹦蹦跳跳进门的采晴。
“什么事?”刚和维青看完电影,心情很好。
他拍拍沙发,示意她坐下。
“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有。”对于大哥,总是敬畏的成分居多。
“妈很担心你。”
“我又没怎样。”
“现在公司的业务正在扩展,忙得没法抽空陪你,当你大哥十几年了,还不知道你?我这个不常在家的人都感觉到你变了,更何况是爸妈?”
“我……”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我们年龄差距很大,但是我也年轻过啊!年轻人本来就该朝气十足,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忧郁、闭塞,没有一点活力,可是我实在不懂你们这些小女生心里在想什么,真的是爱莫能助,你现在就好多了。”江彻老气横秋的口吻实属无奈,谁教他有个这么年轻的妹妹!
听他这么说,采晴松了一口气。
“妈会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安静内向了十几年,突然间变得连洗澡都会大声唱歌,拿起电话一讲就是半个钟头,也敢自己出门逛街了……对其他人来说,这些都很正常;对你,那是大大的反常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现在想和其他人一样了嘛!”她祈求的看着他,“大哥,你去跟爸妈讲啦!”
“哟!你从来不撒娇的……好吧!既然你这声大哥叫得这么甜,我也不能太差劲啊!”江彻揉揉她的头发,那个“隐形”的小妹似乎渐渐现形了。
“谢谢大哥!”原来大哥也可以这么亲切。
“但是妈要我转达的事我还是得交代,一、出门前要告诉他们去处,何时回来。二、晚上九点以前要回家。三、功课不能退步。四、不准交男朋友……你该不会交男朋友了吧?”
“才不是咧!”
“不是就好,五、……”
“还有?那么多规定啊?”
“对,安静!五、遇到麻烦,大哥给你当靠山。”
“大哥万岁!”她忘情地搂住江彻的脖子,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炎炎夏日,维青约采晴到溪边烤肉戏水。
“你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维青牵着她的手,横渡溪水。
“他们是谁?”
“学校的人啊!你不晓得自己很出名哪?他们都说你孤僻、目中无人。”还有更残酷的字眼,维青选择保留。
“我知道我的风评不好。”她有点自惭形秽。
“省省吧!他们说的话要能当真,砒霜都能当饭吃!你那样叫『风评不好』,那我不就是『恶贯满盈』了?”维青伸出脚,试试前面的石头稳不稳。
“为什么?”
“该说你孤陋寡闻,还是出汙泥而不染呢?我在学校也很出名耶,出了名的前科累累。你看!”维青甩甩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光为了这头杂草,训导处就不知道跑了几趟。”虽然发禁已经开放,但校方仍要求一律齐耳的西瓜皮。她能安然度日、顺利升级,完全是拜功过相抵所赐。连续二年拿下全省高中演讲比赛冠军、校际辩论比赛最佳结辩、篮球社、田径队、育幼社……她都贡献良多,记功嘉奖乃家常便饭之事,而她的头发,是纪录上的唯一污点,功过相抵,绰绰有余。
“留长不就得了?”
“我懒得整理嘛,剪了一了百了……”
“啊……”采晴不小心踩上了长满青苔的石头,滑了一跤,手一松,重心不稳地跌坐在水里,全身溼了大半,脚也扭伤了。
被她这么一扯,维青险些跟着跌倒,幸亏她的平衡感很好,身体摇晃了几下便站定了。
“有没有怎样?”维青焦急的问。
“好痛!”她抚着脚踝,眉头因疼痛而聚拢。
“试看看能不能站起来,慢慢的,不要太用力。”维青架着采晴的手臂,支撑她的重量让她慢慢站起来,“能走吗?”
“不知道,好像扭到了。”
维青看了看岸边,“最好先带你去看医生,幸亏走得不远,来,我揹你过去。”
“没关系,我自己走就好了。”难得到郊外烤肉却被自己搞砸了,采晴懊恼不已。
“还是让我揹你吧!这本来就不好走,况且也不晓得你脚伤得严不严重,小心驶得万年船,来吧!”维青弯下腰,站稳脚步。
采晴乖乖的趴到她背上,仍不放心的问:“你揹得动吗?”
“拜讬,你瘦巴巴的,我会揹不动?开玩笑!”维青揹着她,谨慎的跨出每一步。
趴在她背上,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味,采晴原本懊恼的心情被幸福的感觉冲淡了。
维青像是屠龙的王子,前来搭救落难的公主。
采晴沈醉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隐隐作痛的脚踝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百般无聊地数着天花板上的小孔,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躺在病床上,采晴频频看表,再十分钟就下课了。
她虽瘦小却很健康,但这两个月,她躺在医护室的次数已经破了班上同学的纪录。
上次因为生理期的不适,在周会时晕倒被同学扶到医护室休息,周会一结束,维青立刻赶来陪她,握着她手直到上课钟响。
临去前还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好好休息,我下课再来。”
之后,她便常来这儿报到了。
她其实无病无痛,只是喜欢被维青照顾、呵护的感觉。喜欢维青轻蹙眉峰,疼惜的对她说:“你真不会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那让她觉得自己是珍贵的、被人重视的。
采晴辗转反侧,没把握维青知道她“又生病”了。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连忙閤眼假寐,换上病恹恹的神情。
“经过医护室顺便进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维青坐上病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嘛!那是哪儿不舒服……采晴,你睡着了吗?”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维青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她是……”
“喔!她是我同学叫林碧嘉。”
“青老是跟我说她的小学妹有多可爱,害我巴不得赶快一睹你的卢山真面目……”碧嘉看她倏而苍白的脸,担心的说:“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采晴紧紧盯着碧嘉看,她叫她“青”,她怎么能叫得如此亲昵,如此自然?
“哪里不舒服?”维青挨近她,轻声问道。
“头痛。”这个林碧嘉凭什么比她更亲近维青?采晴的眼光不曾自碧嘉脸上移开。
“要不要请校医来?”碧嘉衷心的关怀却被采晴冷冷拒绝:“不用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碧嘉还得到教务处拿作业簿呢!”维青握了握她的手,起身离去。
她居然这样就走了?她们手牵着手,消失在采晴的视线内,林碧嘉抢走了维青!一股醋意油然而生,维青是她的,她不要和别人分享维青!
往教务处的走道上,碧嘉一直保持缄默,若有所思。
“喂!你怎么啦?”
“青,不要怪我,我有点相信流言是真的。”
“什么流言?学校里哪天没有流言?你说的是哪一件?”
“关于你和江采晴……”
维青沈下脸,“你什么时候也变成八卦婆了?别人我不管,怎么连你也……”
“我绝对相信你,可是江采晴呢?你不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吗?”
“怎么个怪法?”
“我也说下上来,好像……”她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对我有敌意。”
“她之前又不认识你,怎么会对你有敌意?”
“就是嘛,又不是看到情敌……啊!就是这种感觉啦!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维青敲敲她的脑袋,“我看你是中毒太深,采晴其实满可怜的,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所以我才想让她认识你;多交个朋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还敌意咧!”
“是这样吗?”
“不是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维青叹口气,“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朋友!”
第5章(2)
碧嘉拧了她一把,“谁叫你战果辉煌,光是情人节就收了三盒巧克力,情书更是不定期送到班上来。奇怪了,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些学妹前仆后继的?”
“你饶了我吧!我风头太『贱』行了吧!”维青讨饶地摀着耳朵。那些信其实也没什么,十六、七岁正是爱作梦的年纪,学校里清一色是女孩,像她这种“带点男子气慨”的女生便成了被倾慕的对象。这情况也不止发生在她身上,对于终日周旋在教科书与参考书的学生而言,这倒让枯燥乏味的生活添了些许乐趣。
维青向来不太在乎别人对她的观感,面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流言,她总抱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了解她的人无需多费唇舌,而不了解她的人要怎么想,她可管不了那多。
要做到每个人都喜欢你,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至于采晴,维青相信采晴是了解她的。
江母在挂掉电话后,十万火急的电召江彻回来。
“什么事啊?”江彻一进门便问,母亲在电话中语焉不详,焦急的口吻即使只是透过话筒,他都能嗅得出不寻常的气味。
“小妹的老师打电话来,要我多注意她的身体,说她最近常生病缺课。”江母忧心忡忡的拉着儿子坐到她身畔。
“小妹生什么病呀?”
“我要是知道,还需要找你回来吗?”
“妈!生病需要的是医生,我又不是医生。”江彻无奈的说,放下正在进行的业务会报赶回来,还以为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呢!
“我就知道有问题。”江母自言自语。
“那就带她去看医生哪!”江彻拿起钥匙往外走,“我回公司开会了。”
“站住,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急着走,开会重要还是小妹重要?”江母喝住儿子的脚步,面露威严。
江彻只好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这阵子小妹整天活蹦乱跳的,像是病得非躺在床上不可的样子吗?”
他搔搔头,仔细回想,“不像呀!”
“之前我叫你跟她说的话,你到底说了没?”
“说啦!”
“你看她会不会是……交男朋友了?”
“这跟交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何况她唸的是尼姑学校,哪有机会认识男孩子?”江彻摇头否定。
“那一定是交到坏朋友把她带坏了。”江母肯定的说:“难怪她变这么多。”
“妈,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等小妹回来再问她嘛!”
“我大惊小怪?”江母责备地瞪了儿子一眼,“你书都读哪去了?这叫做未雨……未雨……”
“绸缪。”江彻无可奈何地接口道。
“知道就好,算了,我也别指望你了,还是老身亲自出马妥当些。”
“那……没我的事了,我可以回公司了吧?”江彻小心地陪着笑脸。
“去去去,自己开什么公司、创什么业!你爸那么老了你也不帮他打理公司的事,以后不交给你要交给谁?早点接手,你爸也不用那么累……”一转身才发现儿子早就逃之夭夭了,江母仍忍不住嘀咕:“跑这么快,才唸你二句而已。”
午餐时间。
“喂,你们知道吗?我们班有人是同性恋。”
“真的假的?”
“是我们班的吗?我知道最近很多人在说爱班的学姐和二年级的学妹……”
“这我也听说过,可是主角是谁,我就不太清楚了!”
“说的是我们班吗?”
大家七嘴八舌,意见十分踊跃。
“拜讬!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们还不知道?”主导话题的卢永惠站起来,走到同学们中间。
“卢永惠,你快点说,不要吊我们胃口嘛!现在是吃饭时间小心消化不良。”
“好吧!女主角就是我们班的……江采晴,男主角你们一定都知道……本校的风云人物,杜维青。”抑扬顿挫的音律,彷佛金马奖颁奖典礼似的,卢永惠宣布答案。
教室内一片哗然,聚集的人数愈增,卢永惠的神色愈夸张得意,其他还留在自己座位的人,虽故作淡漠,仍不免侧耳倾听。
“难怪她不屑跟我们说话,我们不对她的味儿嘛!”
“说不定……她只是太内向了。”为采晴辩解的声音微弱而不确定。
相对的,卢永惠反驳的声调显得铿锵有力:“内向?哼!我看是闷骚吧!不说别的,就拿生病的事来说好了,上次江采晴在周会晕倒,解散后杜维青马上跑去看她,她还叫其他人先回教室。你们想想,人家好心送她到医护室,留下来陪她;杜维青一到,她马上把所有人支开,谁晓得她们俩在里面干嘛?”从新生入学开始,卢永惠就被推选为英文小老师,她的英文成绩不错理应当之无愧,直到英文老师改选江采晴!她始终保持在九十五分之上,在卢永惠之上;在江采晴不愿接受职务才维持原状。卢永惠虽稳住了宝座却不太光彩,一心一意要胜过江采晴,而江采晴从容、不在乎的态度更让她气恼,这个梁子便结下了。
如今,有现成的小道消息,她便乐于散播;至少,杀杀江采晴的锐气。卢永惠暗想。
随着卢永惠预留的想像空间,同学中有人摇头,有人咋舌:“耶,好恶心哪!”
“我看哪!医护室根本成了她们幽会的温床了,你们以为她那么弱不禁风?她呀,食髓知味,装的!”卢永惠挥舞着双手讲得口沫横飞,一转身忽见江采晴就站在教室门口,便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离去前仍心有未甘地瞟了江采晴一眼,“小心AIDS哦!”
同学们发觉了江采晴的存在,马上作鸟兽散。
卢永惠的一番话,清清楚楚地传入甫从福利社回来的江采晴耳中,手里的便当险些滑落。
她没想过自己是同性恋,更没想过同学眼中的她,竟是如此不堪。
众人异样的注视,短短几步路却变得遥远,江采晴强自镇定地踏着脚步,终于回到她的座位上。
她们意犹未尽的窃窃私语,有意无意地传入她耳中。
一双双窥探的眼,流露出鄙夷嫌恶的波浪,她忍着泪水勉强扒了二口饭,仍旧抵挡不住那些细细声浪、微微眼波所带来的恐惧;丢下筷子,远离或暂离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坐在江采晴后面的同学在她跑出去时,看到了她濛着雾气的眼,忍不住低声问道。
“哎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回答她的,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卢永惠。
“什么?你就为了那些人说的无聊话连饭都不吃?”维青惊讶地看着哽咽的采晴。
她委屈地点点头。
维青叹口气:“我的天哪!你还真是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这种话我可听多了,要每次都像你这样,我早气死了。”
“可是……”
“你若不想平白无故蒙冤,现在就回去告诉她们,你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告诉她们谣言止于智者;如果懒得解释,别理她们就是了,反正真金不怕火炼,我们自己知道真相就好啦!”
“什么真相?”
维青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捺着性子说:“我们只是朋友,没有暧昧关系的朋友。”
“哦!”原来她不过是维青朋友中的其中一个,没啥特别,采晴不由自主地感到失望。
“别想那么多了。”维青摇晃着陷入沈思的采晴,“这有点像明星的绯闻,过一阵子,一有别的新鲜事,她们就转移目标了。快点回去吃饭,你最近身体那么差,更要注意营养均衡,快去。”
采晴在她的催促下若有所思地回到教室。
下午的课她完全充耳不闻,脑子里不断重复的思索着维青所谓的“真相”。
卢永惠说的没错,她根本没生病,故意支开同学也是事实。她想和维青独处,想看她担忧心疼的样子,想感受她无微不至的呵护;维青在她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取代,也不与人分享。
如此强烈的占有欲难道就是爱情?
维青能坦荡荡的面对这些流言,是因为她只当她是朋友,无关爱情。
是了,一定是这样,她爱上维青,她是同性恋。
这才是真正的真相!
拖着疲惫而沈重的步伐进客厅,神思恍惚的采晴并未察觉沙发里等待她的三个人!江父、江母与江彻。
学校里谣言满天飞,同学们当她是怪物,轻蔑的态度毫不掩饰。维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但她却能处之泰然,潇洒的甩甩头说:“无所谓。”照样过日子,因为她问心无愧。
采晴无法轻松面对这些蜚短流长,她知道自己人缘不好,虽不是第一次成为话题人物,但这次和以往不同。
这次,除了心虚,还有被透视秘密的窘迫。从这些谣传中,不难想像维青的反应!知道采晴爱上她后的反应。
维青一点也不想取代男孩子在爱情故事里的地位,甚至会像一般同龄的女孩憧憬着爱情的美丽;而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那种百分之百的男人,要有智慧、成熟稳重、温柔体贴,还要幽默风趣。即使采晴曾有那么一点点告白的勇气,也在这段时间旁敲侧击、试探的结果中,消失殆尽。
若让维青知道了她的仰慕倾心,她将如何看待她呢?像其他人那样吗?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
如果维青也用那种鄙夷嫌恶的眼神看她,那她肯定会在她的目光下心碎,羞愧至死。
维青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而今,她有了今生唯一的秘密,最不能倾诉的,竟是她唯一的朋友,唉!
还有什么事比心里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折磨人?比自我挣扎、天人交战更累人?偏偏在维青面前还得如履薄冰,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累?怎么不累啊!
“小妹。”江父喊住正要上楼的采晴,口气里透着罕见的严厉,“过来,坐下。”
她这才发觉异状,家里每个人同时坐在沙发上,这种画面已经好几年不曾出现了。平常大家各忙各的,人口简单却住在一幢大房子里,想碰面都不容易,只有吃年夜饭的时候才会齐聚一堂,可是今天……
她依言坐到大哥身边,对这现象有如坠入五里迷雾中,每个人的表情凝肃得让她微微不安,下意识的挨近大哥。
“嗯咳,你……这次期中考第几名?”说话的是一向威严的江父。
采晴怯怯的低声说:“二十三名。”
“你是怎么回事?从前三名一下子掉到二十三名。”江父试图压抑怒气,等待她的解释。
采晴自知理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江母是最标准以夫为贵的传统妇女,丈夫教训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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