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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储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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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勾起唇嘲讽笑道:“太子现在为了打击我,已是狗急跳墙,什么招灵敏都想出来了。”见她神色凝重,他忙以辩解,“我是上一步得到消息了,所以了提醒世澜,让他那边有所准备。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哼了一声,“那丫头就算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那你还急急地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还不是怕这件事对我不利,也怕无辜害死一条性命?”他戳破她的心事后,见她始终不给她好脸色看,便将她搂入怀中问道:“你今天会这么生气,不只是气这个吧?”
  “我爹和容妃曾经要投奔于你的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的眼珠转了转,“先前我曾经要和你说,是你自己不想听,现在又来怨我?我岂不是很冤枉?而容妃是怎么了,竟接连将这么重大的秘密都告诉你?”
  “容妃知道太子的一个秘密,加上他的计划,所以太子近日可能会杀她灭口。她求助于我,让我救她。”说到这里,简依人斜睨着他问:“太子的那个秘密,只怕你也早已知道吧?”
  朱世弘笑道:“太子的秘密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个?我未必全都知道。”
  “御膳房。”
  这一回轮到他皱起眉,“御膳房也有问题?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
  他越听脸色越沉,最后说:“这件事我倒是不知情,否则我怎么会由得他们这样为所欲为,而他们竟敢对父皇下毒?难怪父皇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连太医院的人也迟迟说不出个缘故,原来竟是御膳房和太医院联手毒害父皇……哼,好个孝顺的太子爷!”
  “皇上的事可以再想办法,而救容妃的事情,我只想出一个办法……用那条密道。你能答应吗?”她问。
  “绝对不行!”朱世弘断然拒绝,“那条密道在宫内除了你我,恐怕是没人知道,那是我们危机时的退路,一旦被她知道,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连带你我的隐私都有可能暴露。”
  “但是救她的事刻不容缓啊,谁知道太子几时会下手?她现在是惊弓之鸟,坐立不安,连吃饭喝水都万分小心,不但要先用银簪试过,还要下人尝过之后才敢食用,早已身心俱疲撑不下去了。”
  “世弘,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独自待在宫中这么多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可以依靠,等皇上走了,她这样越是得宠的妃子就越有可能要被人踩在脚底。现在能救她一命,在佛祖面前你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朱世弘却冷笑道:“佛祖?佛祖一天到底享受世人香火,哪里还记得谁或谁的功德?她在深宫不自重,怀了别人的子嗣,让人抓住把柄,这又能怪谁?”
  简依人倏然脸色一变,“你这话是在骂她还是骂我?”
  见她拂袖转身,他急忙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柔声安抚,“是我说错和衣而卧了,你别发火。我怎么可能骂你?”
  她恼怒地回身痛斥,“你虽然嘴上没骂,但你心中当我们是朝秦暮楚、行为放荡、水性扬花的轻贱女子,否则你不会这样看不起容妃!”
  “别再给我乱扣罪名了,我已经知错了,要我跪下和你道歉吗?”
  他曾经和她说过同样的话,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她低下头拼命捏着衣角,一时又不愿意就这样和好,于是就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抱着她的双臂搂得更是,长长叹了声,“依人,有时候我累了就会想想你,想想你我日后厮守的幸福光景,便会多生出一份力量。可是你若这样不理解我,和我为了三言两语呕气,那我这些年的辛苦又是为了谁?”
  她感慨地一手抚着他的脸颊,低声说:“我知道你为是我牺牲很多……”这些年他迟迟不婚,不仅让皇上不满,也让朝臣非议,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她。
  简依人纠结地咬着唇瓣,几乎咬得渗出血来。
  “世弘……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你对我来说就是全部,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会特别在意……也许偶尔我是显得心胸狭窄了,但那都是因为我太过在意你……我这一生都只为你活着……”
  他幽深的黑眸一直望着她,忽然俯身将那红唇吻住,并托高她的下巴,吻得越来越深。
  “今天时间紧迫,怕是来不及……”她喘息着想推开他。虽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她是以探望父亲为由才得以溜出宫,若是耽搁太久,又衣衫不整地回去,怕会被人看出破绽。
  “我今晚就要离开皇都,你的时间会有我紧迫吗?”他低哑地在她耳畔轻笑,手指已经滑进她的衣襟。
  她的腰一软,任他将自己压倒在床上。很快的,娇喘和低吟声接踵而至。
  他在别人面前都冷得像冰,唯有在这种时刻才会热得像火,像是可以烧光一切的烈火。
  每次与他肌肤相触,她都怀着几分羞涩和颤怵,但很快就会被他的激情燃烧殆尽。每次他索要她时,总让她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壮和酸楚,好像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欢爱,仿佛明天就是末日,因此,她抛开胆怯和羞涩,每一次与他抵死缠绵,都只因惜叹和恐惧美丽时光的一晃而逝。
  今天,她顾虑着他身上的伤,不敢太过激烈,而他也比平日又多了些许温柔的抚慰,本来担心时间太少,仍因为缠绵太久而拖到夕阳西下。
  最终,是他亲手为她着衣,甚至梳头。
  “今晚你可以不回宫了。”他在她身后柔声说:“就留宿简府,也免得回去晚了反而麻烦。”
  “可以吗?”她忧心地问,“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住了,突然回去不是很奇怪。”
  “不会,反而你偶尔回去住一次,父皇才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你和你父亲也太久没有享受天伦之乐了。”他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道:“苧萝国那个公主的事情有我和世澜处理,你不用操心。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倒是个天大的机会,最近太子做事越发谨慎小心,要抓他的把柄还真是不容易,而他既然拱手将机会送到我眼前,我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分离前,简依人忽然拉住他的袖子,轻声提出,“容妃的事情你若不管,我只有自己再想办法了。”
  朱世弘回头看她,“你要想什么办法?”
  她叹道:“容妃和我娘感情笃厚,况且当年我娘死后,容妃照顾了我许久,这你是知道的,她待我真如亲生女儿一般亲厚,先前又是我误会了她,所以我绝对不能看着她去死。你若真的不管,我只有搬进承恩宫,不管白天黑夜地守着她,若是刺客来了,我就先一步挡在她身前……”
  “你敢!”他扬眉低喝,一手箍制她的手臂,眼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怒气,“你居然用这种方法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是我别无他法。”她仰着脸问:“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密切监视太子,然后在承恩宫周围加派三倍人手戒备,这样行了吧?”这半年来,宫内禁卫之事已由他负责,要调派人手是轻而易举。
  简依人娇笑一声,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吻,“世弘,谢谢你。”
  他立刻将她圈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她眨着眼不解地问:“那你要听什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尖尖的小下巴和红润的双唇,用极其魅惑的声音幽幽念出,“说你是我的。”
  红晕倏然从她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颈项,她害羞地埋首在他胸前,用极轻柔的语调缓缓道出,“我是你的。今生今世,自生到死,都只是你的。”
  第11章(2)
  不久之后,苧萝那边果然传来消息,说那位本已启程奔赴施南联姻的孝感公主忽然被人劫杀,连同送行的苧萝国太子和公主也一并被人劫走。
  消息传至施南时举朝震动,人人都等着皇上的反应——该是慰问?是问责?还是决定放弃联姻?
  但皇上那一日没有上朝,他将自己关在辛庆宫中整整两日,说他深感这是天意弄人,上天要惩罚施南之前过于血腥的侵略,告诉施南从今以后不能有任何的和平之想,做了报应,所以才使施南与苧萝的联姻失败。
  紧接着没多久,深得皇帝宠爱的容妃忽然从宫中消失,是生是死都无人知道,即便皇上派人宫内宫外四处寻找,却都一无所获,此事成了宫中又一件轰动大事。
  然后,辛庆宫传出消息,说皇上龙体染病,病势沉重。
  传出皇上重病消息第五日,突然有太监传旨,说皇上有要事要单独召见太子。传言顿时纷纷而起,都在猜测皇帝是不是要传让大位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才走进辛庆宫,皇上就下旨命内宫禁侍以叛国罪将他当场拿下,打入了天牢!
  当日,常德王朱世弘领了密旨,率兵部一万人马将皇都中各大太子党亲信的府邸团团围住,一干太子党人等都没有按常理关入刑部,而是直接押到兵部问罪。
  同时,皇都之外已是六郡都督的宗迪飞将军也亲率三万大军镇守皇都周边,以防有人趁势作乱,动摇皇权。
  施南国内,朝上朝下,一片风声鹤唳……
  现下已过子时,但是辛庆宫的灯还亮着。
  朱世弘才刚走到辛庆宫门前,一名太监便忙着上前行礼,悄声道:“常德王,陛下有旨,说无论您何时回来,都请入殿与他商讨大事。”
  “父皇怎还没睡?”他皱眉看着里面的灯光,迈步而入。
  朱祯裕这几日异常疲倦,脸上皱纹似乎比起之前要深刻许多,但他睡不着。当二皇子走时时,他的手上依旧拿着一本奏摺,手边则是一堆看完和没有看完的卷宗。但他眼神却迷茫地望着地上的方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皇,儿臣回来了。”他跪在皇上的面前,神情很平静,但是攥握着的手指却显示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
  “起来回话吧。”朱祯裕哑哑地问:“现在抓了几个?”
  “工部左侍郎王若甫、刑部尚书潘仁典、侍郎房子奇、户部尚书何必武、督察院右都御使翟啸青、通政使司的左右通政于广杰、费长齐,以及翰林院大学士的胡少保、万泰黎,一共九人。”
  “九个?何只这九人啊……”他一声长叹,“这些年,世隆身边这一党人,不论死忠与亲近的,还有那若即若离的,何只十人、二十人?只怕过百也未可知。”
  朱世弘冷冷道:“终究是树倒猢狲散。知道太子已经被打入天牢后,这些被抓的人,便立刻表明要揭发太子指使他们所做的不法之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忠臣烈士。”
  “会审太子之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朕会自己看着办。他纵然犯下大错,也是太子,皇家的颜面还是要顾的……”
  他咳嗽了几声,朱世弘忙上前将父皇扶住,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父皇累了几日,是不是先去歇息?其他的事情,儿臣先自己处理,随后再来禀报。”
  他摇摇头,“朕是老了,但还不至于这么快倒下。这回的事情非比寻常,你刚才所说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国家的栋梁?现在一个个倒了下去,就好像把施南的骨头一根根拆掉,施南若能挺过这一关,屹立不倒,便是大幸了。”
  朱世弘宽慰父皇道:“这些栋梁都早已变成朽木,如果任由他们支撑着进行朝廷,施南才是岌岌可危。拆掉他们再另换新人,施南不仅不会倒,还会站得比过去更加坚稳!”
  朱祯裕此时才缓缓抬头看他,过了许久,透露说:“世文当年曾经和我这样说过——如果施南遭遇大难,太子便是只图自保的人;父皇是尽全力救国的人;而二哥,却是唯一一个愿意以命相捕的人。所以,儿臣不信二哥,又能信谁?那个孩子真是没有错看你。”
  朱世弘怔住,他知道世文心中是向着自己的,却没想到世文会对父皇说出这样一番感人至深的话来。
  他不禁眼眶一热,忙低下头去岔开话题,“太子派刺客暗杀苧萝公主的消息目前并无更多人得知,父皇,苧萝那边我们是不是暂时不要回应为好?”
  “嗯。”朱祯裕仰着脸,看着头上雕刻精美的横梁,“今天世隆在朕面前断然否认自己曾派人去刺杀那个公主。朕说人证物证皆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你知道他怎么说?”
  “儿臣不知。”他淡然道。
  朱祯裕盯着他,“他说是你故意陷害。”
  他却神情平静,“太子这么说倒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他做错事从不曾主动承认,能够推卸的便都推卸到旁人身上。像当年石城运河石桥倒塌之事,他就不让我背了黑锅?这些年来,他泼在儿臣头上的脏水难道还少吗?世文之死,儿臣所背的罪名还不够重?”说到最后却是有些气苦。
  朱祯裕不禁动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也算得上是忍辱负重。从今以后你要记住,他是你的前车之鉴,而你,则要有储君的心胸才不枉朕一直以来对你的期许。”
  朱世弘心头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多年的委屈愤恨在今日得到父皇的亲口许诺时,仿佛找到了出口几乎要立即宣泄而出。
  他没有立刻谢恩,只是深深地叩头,“儿臣代世文向父皇叩首,世文若地下有知,看到父皇为篱南痛下决心,必会含笑九泉。”
  提到已故爱子,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神情肃冷的朱祯裕,忽地老泪纵横……
  太子被关在天牢三天之后,被转送到修德宫圈禁。
  修德宫是施南皇宫中的一处冷宫禁院,专门收押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妃子或是犯了重罪的皇子。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关押当朝太子。不过“太子”这个封号,很快就不再属于朱世隆了,因为就在他被转押到修德宫的当天,皇帝颁下旨意昭告全国——因朱世隆犯下重罪,其太子封号免去,其所享的一切待遇就一律免除,今生永禁修德宫。同时改立常德王朱世弘为太子,次日举行册封大典。
  当朱世弘来到修德宫门前时,他讶异地望着这修德宫墙外开得火红的石榴花,问道:“这里的景致倒是打理得挺好的啊?”
  如此艳丽的石榴花一簇簇沿着修德宫墙盛放,若是不说,谁能想到这石榴花环绕的宫墙之中,竟是让人心冷如冰的冷宫禁院?
  修德宫的值守太监跪在他面前回应,“这是北平王在世时,特意命人种下的,说在宫内的人心已经够寒了,宫外总要给他们一些暖意。”
  他漠然笑道:“三弟可真是温柔,这话是他会说的。只是他忘了,既是犯下重罪的人,本应受惩,又何须再给他温暖?”
  进了修德宫,朱世弘见到朱世隆的第一眼,有点好奇更有点吃惊,因为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垂头丧气或是情绪失控。
  这个向来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前”太子,此刻只是平静地坐在窗边,一笔一划、缓慢地在纸上写着字。但写的是什么,他一时也看不清楚。
  跟随在朱世弘身后的一干太监宫女都静悄悄地走了进去,分别在屋子的角落摆放起物品。
  朱世隆这才仰起脸,看到站在门口的他那一瞬间,眼睛紧眯成一条缝,尖酸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哟,新任太子大驾光临,我这小屋真是蓬荜生辉啊!”
  朱世弘嘴角噙笑,靠着门板一摆手,那些太监宫女便立刻转身出去,依旧是悄无声息,行动迅速。
  朱世隆瞥了一眼,“你调教出来的人还真是不一样啊,各个都听话得像木头人一样。”
  “大哥难道没有认出来?刚才那几人原都是你毓庆宫的人啊。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朱世弘笑道。
  他默不作声地转身,一边将毛笔在笔架上架好,小心翼翼地吹干纸上的墨渍,一边问:“你来这里除了向我炫耀你当上太子这外,还有别的事吗?”
  “我只是来给大哥送点常用之物。这修德宫久示修整,树荫寒凉,又传说有不少宫中怨鬼在此地出没,阴气太重,所以我特意命人送了些暖炉暖被过来,过去毓庆宫中常侍大哥身边的太监宫女也给你一并调过来,包括你最喜欢的御厨孙尚清,我也给你调来了。日后无论想吃什么、要些什么,只要不逾矩,做弟弟的都会给大哥送到。”
  朱世弘怡然自得说完话后,微微躬身,便要转身离去。
  见他一脸得意闲适,朱世隆压制许久的怒火陡然升起,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他尚未转过身,就被大哥从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朱世隆哑声逼问:“派刺客刺杀苧萝孝感公主之事,是不是你陷害我的?”
  他挑着眉毛反问:“难道大哥不曾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吗?若是没有做,为何人证物证已在两国边境上被追捕缴获呢?”
  双目充血,怒喝道:“你明知我的人虽然去了,但并未真的动手!他们才刚入境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抓住,送了整整十天!到底是谁刺杀苧萝孝感公主?你不要和我装糊涂!”
  朱世弘望着他异常愤怒而扭曲的五官,轻笑出声,“大哥这话问得真奇怪。苧萝孝感公主被刺事件的真相明明掌握在你手中,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两句话就是当初朱世隆回应他的质问时,所说的搪塞之语,今日拿来丢回给朱世隆,还真是合适至极。
  朱世隆听了,眼睛仿佛就要喷火,“果然是你干的!你早知道我有此一发千钧,就趁势提前埋伏好人马,先抓了我的人,却另派你的人犯下这个案子,最后又将脏水泼到我头上,让我给你背黑锅!”
  他依旧微笑道:“大哥这话说得可真有趣,我为何要刺杀苧萝送给我的妻子?她活着对我才有用,死了又有何利可图?”
  “借刀杀人!”朱世隆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狠啊!”
  朱世弘漠然地与他对视良久后,一字一字说:“可你没有证据。”
  “放我出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你的漏洞!”他狞笑道:“这一阵我是输了,棋差一着,但我并非满盘皆输。”
  “输了就是输了,不要输不起。”转身拨开一直抓紧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直盯着他的眼,淡淡说:“你今生是不可能出去了,所以这椿公案的黑锅,你就只能继续背着了。不要不甘心,大哥。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你让我求生不能,所以我也会让你求死不得。”
  笑着抬眼,环顾四周,又道:“这地方清幽静谧,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又有三弟亲手种下的石榴花给你做伴,说不定夜半三更之时,他还会来这陪你说说话,你也就不会寂寞了。”
  朱世隆那一脸挫败又愤怒的样子,让朱世弘看得很是享受,等走出修德宫时,他全身上下都舒畅得好像要御风飞天一般。
  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今朝终于一次宣泄出来了。
  世文,你若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吧?
  离开修德宫后,朱世弘先和父皇见了面。
  朱祯裕问起大皇子的事时,依然是欷吁感慨不已。
  他漫不经心地应对着,心中惦念的却是几天没也消息的依人。
  他有一件礼物要送她,相信她必定会喜欢。
  那是他千辛万苦命人在寒室中种出的铃兰花。本来这种花在这个季节是不会开放的,极是罕见难得。
  因为即将成为太子,他也在这一天从瀚海殿搬到毓庆宫去住了。原本他并不想搬,因为在他看来,瀚海殿的一切好处远比毓庆宫强一万倍,但是父皇却坚持他必须入主毓庆宫,说这里毕竟是历代施南太子的寝宫,无论是哪一代的太子都住在此处,从未改过,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于是,他忙到深夜才能抽空去看依人,但她也因为忙了这么久之后,好不容易心愿得偿,精神一懈怠下来,就又累又困地睡着了。
  他心里高兴,“闹”醒了她之后,又不让她好好休息,缱绻缠绵了几度,直到她累得精疲力竭、汗水淋漓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净了身子,穿好衣服,然后离开。
  明日就是太子的册封大典了,他应该在今晚养精蓄锐,可偏偏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倾吐,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夜春风。不过她该懂的,懂他今晚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喜悦。普天之下,若只有一个人懂他的心,那就是她了。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女人,所以即使困难重重,他从未动摇过与她厮守一生的决心。
  明日之后,是否一切就会风平浪静了呢?
  此时此刻的朱世弘,怎么也想不到人生还有四个字很冷酷,冷酷到可以斩断一切的幸福,那就是——天意难测。
  第12章(1)
  从圣坛接受册封诏书之后,朱世弘忙着会同六部尚书们合议国情。
  因为肃清了太子党之事,朝野上下皆人心惶惶。而新任官员们虽是朱世弘千挑万选的人才,但毕竟对方势力培植多年根深叶茂,仍有不少的麻烦等待处理,所以这个会让在毓庆宫进行了很久,直到太监不断地提醒晚宴即将开始才勉强结束。
  晚宴是在蔚然湖畔举行。
  虽然朱世隆被贬不过数日,但是众人早已忙着巴结亲太子,人人都翘首等待朱世弘的到来。
  他从小因为性子冷漠,又非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和所有人都关系疏远,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主动和外人示好,而别人也不会主动与他亲近。
  但今夜他才刚露面,身旁就猛地围上一堆人,忙不迭地向他大献殷勤,表露忠诚。
  他心中反感,只能皱着眉点点头。身为新任太子,这是无法避免的状况。
  同时他悄悄在人群在寻找简依人的身影,猜想她今日大概又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取笑他现在的窘困情况了。
  但是几乎将满场梭巡了遍,却始终没有看到她,这不禁让他疑惑不解。他已经迟了半个时辰才来,难道她也迟了?
  又等了好一阵,依然不见她的身影,他等得有些不耐烦,藉口喝太多酒感到头疼,这里离瀚海殿较近,就先去那里休息。
  他自瀚海殿的密道一路潜入吉庆宫,只见今日的吉庆宫冷冷清清,正殿侧殿一概门窗紧闭,灯火俱灭,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他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一路找到后院,寻到密道入口要回去,可用手一推却没打开,那入口竟然不知何时从里面封住了。
  他更是大惊。这些年来密道从未暴露过,是谁将它封了起来?而他知道,密道一旦暴露,就代表着有大麻烦!
  这时,朱世弘一眼瞥见有个老宫女一手拿着扫帚,正慢悠悠地从殿门口走过,他几步奔过去,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喝问道:“这宫里的人呢?北平王妃去哪儿了?”
  那老宫女吓得手中的扫帚立刻跌落,一眼看到是新太子时,更是惊骇得连忙跪倒叩道,“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冲撞了殿下,奴婢该死!”
  “行了,立刻回话!”他不耐烦地抓起那老宫女的胳膊,“我只问你,北平王妃去哪儿了?别再让我问第三遍!”
  “北、北平王妃?”老宫女哆哆嗦嗦地回应,“奴婢也、不知道。午膳之后王妃就出了宫……”
  “她出宫会连宫里的人都一并带走?”朱世弘更加觉得事态严重。
  吉庆宫里的宫女太监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十几人,依人不管是要逛街还是回娘家,都不可能将所有宫人带走,更何况天色都暗了,怎也不见她回来?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出宫那样简单。
  “宫里的人……已经被遣散到待使监去了,没有跟着王妃走……”
  待使监是宫中安排人手的地方,只有用不上的太监和宫女才会被派到那里。他们明明在吉庆宫做得好好的,怎会突然被遣散?
  “今天宫内发生什么事了?”他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捏紧,捏得那老宫女连声呼痛。
  “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今日去面圣之后,回来就有人来收拾王妃的东西,然后就……”
  面圣?
  朱世弘心中一沉,丢开那名老宫女,狂风骤雨般地冲向辛庆宫。
  辛庆宫今夜如吉庆宫一般死寂。
  当朱世弘赶到辛庆宫门前时,值守的太监一边行礼一边说:“殿下,陛下辛苦几日,刚刚已睡下了,他有口谕,说是任何人求见都要等到明日。”
  他看都不看那太监一眼,迳自就在宫内走。
  倏然间,从四周涌出十几名手持刀剑的护卫,齐齐向他跪倒,恳请道:“请太子殿下回宫。”
  朱世弘瞪着眼前一干人等,沉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侍卫长却叩首不起身,“皇上有旨,今夜擅闯辛庆宫者,无论何人,都视同行刺皇上,要就地擒拿。请太子殿下不要让我等为难。”
  他赫然明白了,这阵仗不是为了别人做了,正是为了他设下的。
  他冷笑一声,“好啊,好个就地擒拿。你们可以随意拿我,但要等我见完父皇之后,倘若现在动手,我就先在这里自行了断!”
  侍卫长登时愣住。他虽然不解皇上为何要挡新太子的驾,但没想到皇上招数狠辣,新太子竟然比皇上还要狠绝,他一时怔怔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而新太子早已面色铁青地直闯正殿。
  旁边一名侍卫悄声问:“大人,要动手吗?”
  侍卫长回头瞪了他一眼,“蠢材!你没听到太子刚才说的话吗?不管陛下是何意,太子总是他的亲儿子,就算太子逆旨闯殿,陛下也不会杀他,而我们若是擅自动手,逼得太子自尽,你我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站住。”
  当朱世弘的一只脚跨过正殿的门槛时,从里面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如果你还想稳稳地坐在太子位上,稳稳地从朕手上接掌江山,现在就退出去,无朕的口谕不许再擅闯辛庆宫。”
  朱祯裕的喝令让朱世弘的眉心纠在一起,手指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门框,硬生生将那楠木框捏碎了一角。
  若现在进去,他就不再是太子了,退出去,才能执掌江山。这是他生平所接到最无理却又足以令他畏惧的命令。
  但是他只迟疑了片刻,还是大步跨过了门槛,走到正殿中央,直视着坐在面前的父皇。
  朱祯裕同样皱着眉看他,“你这样不顾一切地闯进来,有想过后果吗?”
  “后果父皇刚才已经告诉儿臣。”他的唇角似是扯动了一下,“儿臣已听过父皇的圣旨,现在是不是可以提问了?”
  皇上盯着他看,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道:“你是要问朕依人的下落?”
  “是。”
  朱祯裕哼了一声,“那朕是不是得先问一问,那条连接你们两人寝宫的密道是怎么回事?”
  朱世弘最怕听到的事情此刻就这么传入他的耳中,如同有人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他眼前一片漆黑,心也沉到谷底。
  他的双脚有些发颤,在暗暗咬着嘴唇好一阵后,才又从牙间挤出一句,“父皇把她怎么了?”
  “她与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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