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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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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的动作,忍不住惊愕的睁大了眼,李监官更是怒目瞪视。
  “桂哥,你快放手,这是做什么?”小米惊惶失措的要摆脱他紧握的手。
  他笑得一贯沉稳。“来,容我正式向各位介绍,这丫头就正如朱家三小姐所说的,她是我桂雨阕的心上人。”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过。
  这话像支箭矢一般射向众人的耳朵,马上引起一片哗然,就连小米自己听了脚都要站不稳,身旁若没他扶着,险些出丑跌地了。
  “桂雨閺,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李监官恼怒的质问。他才欢喜嫁女儿,不到一刻竟得知原来女婿还另有对象,这不是公然羞辱他吗?
  难道这小子窑司的职位一到手就想过河拆桥?
  桂雨閺的态度依然不疾不徐,扶着小米在自己身边站稳后,才微笑自若的看向众人。
  “米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一起乞讨,一起进入朱家,我俩相依为命多年,从没分开过,如今我娶了夫人,基于义理,我怎能在富贵之后,抛弃了与我共苦多年的人,我若如此做,岂不成了人人口中无情无义之徒?”
  这番话说得动人,当场让众人哑口无言,心下无不认定他真是位有情有义、有担当的男人啊!
  “你既然不愿意当无情无义之徒,就不该答应娶我女儿,你这是想享齐人之福吗?”李监官脱口怒问。
  桂雨阗剑眉轻扬,嘴角悠然扬笑。“你确定我享得了『齐人』之福吗?”
  李监官一怔,随即青黄了脸,自个儿的女儿昏迷多时,压根尽不了夫妻义务,而他这句齐人之福无疑是自取其辱了,当下绷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父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娶米儿进门的,因为米儿这丫头,她——”桂雨闱笑睨向小米,见她拢眉怒视,他轻笑。“这丫头大概也不想嫁我吧!”说完迳自大笑。
  “桂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小米低吼。他竟在这场合开她玩笑,这回她的名节怕是让他毁个彻底了!
  什么他的心上人?见鬼了,他的心上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野心,对前程的野心!
  “我在预定你的名分,将来你会是我桂雨閺的另一房妻室。”他笑容不变。
  “谁要当你的妻室,你别——”
  “够了!”李监官当两人在打情骂俏,大喝制止,心中极为不快,但还是努力隐忍住即将要爆发的怒气。
  仔细想了想,以桂雨閺出众的仪表再加上出色的能力,愿意娶自己的女儿是他以窑司的职位换来的,然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要他终生守着一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今自己为女儿觅了个能干的丈夫,这之后她有没有福分拥有这个夫婿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我答应你纳妾,但绝对要善待我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这你可做得到?”他开出条件。
  “当然。”桂雨閺颔首。
  瞧着他不凡的器度,李监官心中已有了底。这男人不简单,怕是将来连自己也压不住他的气势。
  结果,大婚当日,桂雨閺不仅迎了大房,连二房都名正言顺的定下了,众人低语讨论,这桂雨閺一场联姻下来,要权、要钱、要美人都有了,还当真给他厉害得紧。
  而朱家那三个姐妹,则是扼腕不已,她们这一闹反倒成全了桂雨閺与禾小米,让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当下没呕得吐血而亡。
  “我不做你的妾!”小米铁青着脸、紧抿着唇,任谁都看得出她在气头上。
  “我知道。”桂雨閺坐在凉椅上,吹着凉风,神清气爽,很宽容的笑道:“所以我还没打算让你现在就委屈为妾。”
  厚!他以为她是嫌妾的身分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没嫁你的打算——呃……”她恼怒的想要严正声明自己的立场,可是她的话被他的一个动作给吓得舌头打结了。
  他他他,身子轻倾,让自己的气息与唇瓣若有似无的轻刷过她,然后、然后她气鼓鼓的粉颊就染上徘红了,心跳也险些慢了一拍。
  “你……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有多『纯』,我根本不是你的心上人。”她的语气无力,已不若方才的理直气壮。
  “纯?”他俊目轻扬,笑睇横睐。
  他这模样像是不认同,她不满的收起软弱,戳着他的胸膛,这是她恼他时很喜欢对他做的动作。“喂,你玩够了没?拜你所赐,我的名节全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想嫁人了?”他微微敛起笑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未来总要嫁人的,你不会以为我嫁不出去吧?”她不快的看着他。这家伙就这么瞧不起人,认为她没人要?
  “当然不,你会有好归宿的。”瞧着她天生上扬的眼角,像是双随时会勾人的杏眼,他笑着说。
  “这还像句人话!”她稍稍消气,不过只维持了须臾。
  “你的对象是我,归宿当然好。”他笑嘻嘻的再说。
  她美目立刻横瞪,重咬了自己的嫩唇。“这里没有朱家三姐妹,你不用作戏给谁看。”
  “作戏?我几时对你作过戏了?”他似笑非笑的反问。
  “几时?这还用问,随时!”
  “我都是以真面目面对你,何须作戏?至于那三姐妹若在场,只是便宜了她们看热闹。”
  她脑袋顿时爆出一声声异常的雷鸣,轰得她脑子有点混沌不清。她有听出这中间有什么怪怪的地方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不对劲……又听不太懂?
  “米儿,你说咱们之间纯,哪里纯了?”桂雨閺坐卧着,状似散漫的问起。
  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皱。“我们之间既无暧昧,也无踰矩的行为发生,当然纯了,这还用问吗?”她赶紧捍卫自己的清白。
  “是吗?”他随手玩起茶几上精致的青花瓷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搞错了,其实咱们之间很暧昧的。”
  “欸?”她眼皮瞬间爆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纯』这个字,不能用在咱们身上的。”他的口吻轻描淡写,不轻不重,不快也不慢的——气、死、人!
  “你可别胡说,咱们顶多牵牵手,就算兄妹、朋友间牵手,也构不上什么不规矩。”小米爆跳起来,身上的刺全开。
  “哦?”
  “哦什么哦?我早警告你了,我搬来跟你住是因为咱们的『兄妹』情谊,你别再对外乱放话,说什么定下我当你的二房妻室,你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心我走人!”她撂下话威胁。
  他像是有听没有进,整了整衣袖,没搭话。
  她见了有气。“你已娶妻了,能不能稳重些别这么轻佻了。”她忍不住数落。
  “你这话恐怕没人认可吧,有谁会认为我不稳重,甚至轻佻呢?”这指控与事实不符,他痞笑摇头。
  “那是因为你是个假面人——哎呀,算了,跟你扯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总之,你现在是有妇之夫,行为最好收敛些,别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我不是口头上占到便宜,我是实质上沾到腥了。”
  “什、什么?沾、沾腥?咳……咳咳咳!”他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她话说到一半口水来不及咽下,差点教自己的唾沫给呛死了。
  他悠哉的由凉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舒了舒筋骨,扭了扭脖子,撩袍要出门去窑场上工了。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小米个儿不高,腿不长,足足跨了好几步才揪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笑抿着唇。“我这会没空同你说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先前在朱府与你同寝的丫头,我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彩儿?你要我去找彩儿?”他说话语调太慢,她急得瞪人。
  “对,就叫彩儿,你有空找她问去吧,她很清楚。”
  “很清楚?她清楚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问了不就知道了,我走了。”摆了手,人已飘然消失。
  小米愣在原地,眼睫眨了眨。咦?彩儿会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月儿高挂,夜深人静,鸡眠狗寝,小米抱紧被褥,咬牙切齿。
  淫魔,真是淫魔!
  她万万没想到桂雨閺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听下午彩儿是怎么说来着——
  “真是桂公子要你来问我的?”
  “是啊,他说你清楚。”
  “这个嘛……我是清楚啦,不过桂公子曾吩咐我别说的……”
  她沉下脸来。“到底是什么事他要你别说?”事情越来越吊诡了。
  “这……若真是桂公子说能告诉你,那我就说喽!”彩儿一副憋了好久终于能一吐为快的德行。
  “那还不快说?”
  “你与桂公子之间确实不、纯、情!”彩儿一棒打下。
  “嗄?”怎么连彩儿也这么说?
  “你是那种一入睡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无知觉的人,对吧?”
  “是啊,这你与我同寝多年,最清楚不过的,但这又如何?”跟她与桂雨閺之间纯不纯情有何关系?
  “又如何?这可是关系到你如何被……被轻薄的始末了。”
  “被轻薄?”谁?谁、谁谁轻薄了她?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桂公子每晚都会来探你……”彩儿神秘的说。
  “每晚?”
  “嗯,每晚,除了几晚你累瘫的直接睡在桂公子房里之外,他每晚都来。”彩儿说出了隐藏了多年的天大秘密。
  “他来做什么?”
  “来跟你道晚安。”
  “我都睡着了还道什么晚安?”
  “就是啊……”彩儿眼神闪烁起来,脸庞也羞赧泛红。
  “他是如何跟我道晚安的?”她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抖飘起来了。
  “就……那样嘛。”彩儿害羞的努了努嘴唇。
  “哪样?”她声音都拔尖了。
  “哎哟,就——嗯嗯——啵!”彩儿发出了一声啵响。
  她张大了嘴巴,自动地抚上了自己的热唇。是……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吗?
  “我、我怎么都没感觉?”她颤声问,难以置信。
  “其实我也好奇,都好几年了,你真睡死了还是怎地,竟都没知觉,我要是你啊,能每晚被桂公子吻安,怕是要乐得翻天,从此夜夜等他莅临了。”彩儿沉浸在自我幻想中,陶醉发梦。
  “等……等等,你说好几年了,那是几年?”她听见了一句要紧的重点。
  “我与你同寝室是这五年的事,这晚安吻五年来没间断过。”
  青天霹雳啊!“那我不就教那天杀的家伙轻薄了五年!”
  “差不多吧……如果不包含你未与我同寝的前几年的话……”
  她眼一翻,简直羞愤得想死了!
  十年!她足足教人吃足了十年的豆腐,难怪,他敢大言不惭的说他们之间“不纯”!
  这都怪她一入睡就跟死人无异,才会教人有机会趁火打劫。
  这杀千刀的家伙,他竟敢这么对她!
  从得知真相后,她的胸口就没平静过,起伏得像是海浪要翻船了似的,她会宰了他,如果今晚他还敢来让她当成现行犯活逮的话,她绝对会将这千古淫魔大卸八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逮人,今晚她灌下三杯浓茶,吞了两颗提神丹,外加贡献出两指,只要瞌睡虫一来两指神功就发威,这会白嫩嫩的大腿上已凄惨的多出了三块紫乌,但她忍,咬紧被角的忍着,一切的隐忍受难就是为了要抓虫——抓淫虫!
  二更天了,轻浅的脚步声,果真不怕死的出现了。
  明知她知晓一切了,他还敢来?
  小米赶紧闭上眼装睡,瞧他是否真如彩儿说的那般敢轻薄她?
  阖着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了她,这人似乎就站在床头,一瞬也不瞬的审望着她?
  一会后,他转身去点上烛火。
  喝!这淫贼真当她死了不成?敢这么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满室明亮后,他又回头大剌剌的朝床前走来,随着脚步声接近,她的心跳益发狂烈。
  他要吻她了吗?
  但他并不如小米想像的上前轻薄,反而像是在自己房里般,坐上床沿,脱下靴子,修长的双腿横抬上床,悠闲的交叠着,身子没碰到她,肩膀微微靠在床柱上,由怀中掏出一本书——
  喝!搞什么?半夜里到她房里读什么书,要读书不会回自己房里吗?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才写意的阖上书,下床,穿鞋,然后再状若无人的走动、伸展筋骨。
  难道这每天每夜,他都在她房里这么嚣张自若吗?
  小米呼吸略微急促起来,气咻咻的等着瞧他会自大妄为到什么地步?
  偷偷睁眼瞧见桂雨閺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磨蹭了老半天后,终于踱步回到床边。
  她开始心跳如擂鼓,感受到他正在望着她。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仔细?
  好半晌后,他重新坐上床沿,因为她眼睛是闭着的,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忽然间,他双臂一张,箝抱住她的身子,他这忽来的举动,吓得她立即睁眼,这眼睫才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邪气顽劣的笑脸。
  “你——”
  才张口,声音都还没发全,朱唇就被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了。
  小米杏眼圆睁,完全来不及反应。他他他舌头竟敢伸进了她的口里——
  惊吓过度,甚至忘了如何呼吸,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才求生地用小手推着他的胸膛,蠕动身子,迫切地需要呼吸,但是他双臂将她箝得死紧,她哪里动得了。
  她彻底丧失自主权了,任他吻得尽兴、吻得畅快,吻得嚣张……终于,他满意了,抽身了,伸掌抚了抚她呆滞的脸庞,笑得诡异老奸。
  “晚安了,以后别刻意熬夜了,这对女人皮肤不好的,我不喜欢粗粗的触感,睡吧,记得明天别等门了,我会看着办的。”
  说完,潇洒走人。
  小米愣愣的坐起身,傻傻地转身望着被阖上的那扇门,再低头瞧着凌乱的被褥,手再摸上自己嫣红烫热的双唇……
  现在是怎样?
  她被耍了,他压根就知道她是醒着的,所以,耍了她一个晚上?而这不打紧,他刚说什么鬼话来着?明天,明天还要来?别等门,他会自己看着办?
  好个看着办,该看着办的是她了!
  天杀的!这家伙明天若敢再来,她会宰了他!
  第4章
  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将他的肉一块块、一条条的剁下,绞碎、拧烂、捣糊!
  从前他对她玩笑胡来就算了,可如今他已有妻室,尽管娶妻的目的令人难以苟同,但娶了就是娶了,身为人夫,对他的妻子就该负起责任,哪能这么恣意妄为,更何况,她一直当他是哥哥,他怎能不顾“伦理”的吻她,这太过分了!
  踏着气愤的重步,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先到嫂子的房里,依礼向嫂子问安,纵然嫂子不曾睁开过眼,但她依然每日来探她一回。
  既然桂哥娶了人,她自然希望嫂子能早日清醒,与桂哥共度良缘。
  心情不佳的来到嫂子房前,叹了一口气,正要推开门扇,竟听见房里传出声音。
  嫂子醒了吗?她惊喜不已。
  “桂公子,尊夫人的病情没什么变化,我先回去了。”说话的是一道女声。
  “嗯,大夫请慢走。”
  桂哥也在,大夫?这是大夫的声音,所以,嫂子还是没醒来?
  小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听见门要开启的声音,因为还没做好面对那家伙的准备,她直觉的身子闪到一旁的窗边去。
  女大夫独自走出,桂雨閺并没跟着出来送客,他还在里头,透过窗子,她瞧见他站在床边,该是俊朗的面容竟显得阴黯诡异,表情难以捉摸的凝视着床上的人。
  他想做什么?她疑惑着。
  好一阵子后,他由袖口取出一小包药粉,将药粉倒入水杯之中轻和,再将药粉水涓滴不剩的喂进嫂子口里。
  奇怪了,他让嫂子喝的是什么?怎么感觉好神秘?
  接着,他小心地将沾过药粉的水杯取走,连包过药粉无用的方纸也一并谨慎带走。
  他人走后,小米心绪沉沉地进房去,瞧见床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可这气色,一日比一日差。
  她心头一颤。桂哥喂妻子喝下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不……不会的,她不敢往坏的地方多想,桂哥是功利了些,但这种猪狗不如、人神共愤的事,他决计不会干出的,不会的!
  她心神不宁,双手微颤的仔细检查了下嫂子身上有无异状,其实以一个在床上躺了数月的人来说,嫂子除了气色极差外,身子并不枯瘦,肌肉的弹性也不坏……她会有醒来的一天的,尤其若得知自己嫁的对象是万中选一的桂哥,她不会舍得不醒的。
  握住她的手,想像往常一样跟她说上几句话。“嫂——”
  “原来你真在这儿。”
  这乍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小米心脏差点没跃出。“桂、桂哥?”他怎么又回头了?
  “我上你房里找人,丫鬟说你上这来了,我才刚由这里离开,怎没看见你?”他语带探问,眼神审视。
  她一窒。“我……我也才刚到,也……也许是在来的路上,咱们错过了。”他怕她撞见吗?心中的黑影逐渐积聚。
  “这样啊……”他眉宇有着淡淡疑心。
  “你找我做什么?”她不安的转了话题,不想让他多探究她看到了什么。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东西。”他暂且收起猜疑,说出找她的目的。
  “什么东西?”
  “你先前见过的,那匹唐朝的三彩马。”
  她拧了眉心。“要一模一样的吗?”
  “没错,要真假难辨。”
  “这要做什么用?”早些年在他私下请人特别调教下,再加上她在陶艺上过人的天分,做个仿品可以说是她的拿手绝活,难不倒她。
  从前她就经常临摹一些赝品让他拿去卖,将换得的钱分给当年那些还在街上乞讨的兄弟,然而仿作古物是重罪,当桂哥发现她的鉴定长才已到了精准无比的地步后,就不再教她冒险作假了。
  这些年她只要专心鉴定宝物就已能够带来可观的财富,有了足够的钱后,他便要她努力创作以及研发新的烧瓷技术,为此,当搬迁新宅后,他还特别为她辟了间窑室,供她发挥创作用。
  而今在外,她其实已极有名气了,只是无人知晓这位陶瓷大师,竟然只是一名曾经在朱府为奴的小丫头罢了,她现在虽已有盛名,但她平凡惯了,并没打算公开身分,桂雨閺也由她,并不左右她的意向。
  这会,他难得的又要她仿制赝品,而这仿制品还是他自己的收藏物,这很不寻常,惹得她好奇的多问上一声。
  “你以前从不多问的,这回也别问。”他表情有点严肃。
  她讶然地望着眼前这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难以理解他了。
  “你不信任我了吗?”他凝视着她,嗓音慑人。
  “我没有……好吧,我会做的,不过我手上缺了一色染剂,得由江西景德镇那里调货应急,你要的东西恐怕得等染剂到后我才能动手。”她从没质疑过他交付的事,不该质疑的,他是桂哥,不是别人,不会害她的……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了。”他又恢复了那张调笑的脸孔。
  这模样让她倏地想起一件事,一件激怒了她一个晚上的事。
  “你——”她气愤的指着他,正要破口大骂。
  “我怎么了?”他痞笑着。
  “你、你昨晚,不,前晚,不不不,是每晚都、都——”
  “都怎样?”他拧皱起俊眉,极为认真地问。
  “都——”她都不出来了,因为双眼瞥见床上躺着的人。
  她如何能在嫂子面前指控他的无耻行径!
  “你、你别太过分喔,我不会再让你有机可趁的。”她只能先咬着牙根警告。
  “让我可趁了什么呢?”他笑盈盈,不知死活的再问,似乎要她“大方”的说出他的恶行没关系。
  小米火冒三丈。这恬不知耻的家伙,他这是想羞辱谁?她,还是那沉睡不醒的妻子?
  她越来越不齿他了!扭头想走人。
  手腕被抓住了。“我所做的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你我之间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不可说之事。”桂雨閺突然无比正经的对她说。
  她转首讶异的望着他,一道奇异的暖流由胸间莫名的流向脑中,有惊、有恼,还有难解的……喜?
  最近的他,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他的每句话都话中有话,教她难以厘清真假,更让她心情不平静……
  他若真对她有个什么,又怎能娶妻?更甚者,又怎能在娶妻后,再对她这般露骨的表白?
  她不解,也难以理解,而心中被挑拨起的骚动却一次比一次剧烈,莫非,她其实对他也……忐忑的目光不住往床上的嫂子飘去,胸口骤然涌起被雷劈中的感觉,一阵痛缩,心扉一阵罪恶与恼怒。
  她立刻惭愧的低下头,见自己的手还被箝制在他的掌中,连忙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拨开后,逃开了。
  深凝着她仓皇的背影,桂雨閺紧缩的眼眸瞬也不瞬一下,眼中闪动着的是悠长而宠溺的笑意。
  “项大哥,等等!”小米瞥见一抹身影由大厅出来,追了上去。
  项大同回身。“小米粒,好久不见了。”见到她,他立即开心的露出笑脸。
  “项大哥,你是来找桂哥的吗?”追上他后,她喘息着问。
  “是啊,你知道的,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来报到。”
  “嗯。”她笑着颔首。
  当年的这帮街头兄弟在他们进到朱府后,直至现今,桂哥都还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往来,据她所知,桂哥还时常资助银两让项大哥他们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她并不是那么清楚了,但瞧项大哥这些年来的穿着越来越讲究,可见这生意做得不错。
  “项大哥这回来又帮我带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啊?”他每次来不见得碰得到她,但都会带来礼物托桂哥转交给她,这回既然两人碰到了面,她也就不客气的讨起礼物了。
  “我刚将一只翠玉戒指交给了雨閺,你找他拿去。”
  “翠玉戒指?你知道我平时不戴这些玩意的,它会干扰我拉坯烧陶,你怎会送我这种东西?”她失望的皱了皱鼻头。
  他随即笑容满面,“戒指不是我送的,是雨閺托我买的。”
  “桂哥要你买的?”她表情更讶然了。
  “就是啊,这戒指我挑了好久,委决不下,最后带了十多只戒指回来让雨閺亲自挑选,他挑中的是一只温润晶透的翠玉戒指,你快去瞧瞧喜不喜欢。”
  “他怎会突然买个不实用的戒指给我?”她奇怪的咕哝着。
  项大同闻言倒是笑得很暧昧。“男人买戒指送女人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她虚心受教,希望他指点迷津。
  他左右瞄了瞄她的脸庞。“呵呵,傻丫头,你红光满面,喜事近了都不知道吗?”
  “什么呀?什么红光满面、喜事近了?”她越听越糊涂。
  他像宠妹妹般的摸摸她的头。“傻丫头长大了,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嫁人,还要那人等多久啊?”
  “那人?”她眼一眯,大概猜出怎么一回事了。“项大哥,你最好别误会,更别听着外头的传言跟着瞎起哄,我已对桂哥说清楚了,我不做他的小妾的。”她澄清道。
  “谁说你是妾来着?他哪会让你做偏房,你的位置是早定好的。”
  “欸?”她愕了一下。“项大哥,我想你可能离开汴梁太久,不晓得桂哥前阵子娶亲了,他已有元配夫人,怎可能——”
  “别说了,他娶亲的事我知道,不过这不是问题,你禾小米就是禾小米,地位不变的。”
  怎么跟他有理说不通,还是他有听没有懂啊?“项大哥,你——”
  “好了,我不是要你别担心的吗?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我是——”
  “我都明白,你是不好意思,但咱们都是自己人,嫁人是天经地义,天经地义之事呀!”只见项大同笑得阖不拢嘴。
  小米脸绿了一半。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窑场,内堂。
  “雨閺,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得如何?”工部尚书周振侯难得大驾光临,他用着傲然的语气问道。
  此人约莫六十岁上下,口尖唇薄,双颊奇瘦,双眼奇险。
  “我已有眉目,再过一阵子就能为您双手奉上了。”桂雨閺恭谨的答。
  “这匹马我可是找了几十年了,找遍全国怎么也找不到,你说有眉目,可别教我失望啊!”他明显质疑的望着桂雨閺,不信他真能为他找到这件东西。
  “您放心,不出一个月定有消息。”
  “一个月?当真一个月后就能让我得偿所愿?桂雨閺,我可是瞧在你岳父李监官的面上,才愿意提携给你机会为我办事,可是你这小子若说话不老实,只会吹牛办事,我可饶不了你!”周振侯在朝中势力不小,态度十分不可一世。
  “是,小臣怎敢在大人面前说妄语,大人只要静待一个月,不就可以确认小臣的话了吗?”桂雨閺不卑不亢的说。
  周振侯抿着嘴,瞧着面前的年轻人。见他器度不凡,处事稳健,仪表贵相,难怪李监官千方百计要将病重的女儿嫁给他,自己要是还有未出嫁的女儿,也想拉他做女婿,可惜啊——
  既然结不了姻亲,就当心腹吧,如果这小子真能办好他交付的事的话……
  “好吧,我就等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最好带着东西来见我。”他傲慢的起身要离开了。
  “是,大人。”桂雨閺跟着站起,垂首恭敬的送他出去,在对方大摇大摆的上轿后,他的脸庞还是低着,这旁人见不到的脸孔彷佛是被乌云遮去的月光,阴鸶不定的似乎正在极力忍受些什么。
  这头在人走后仍垂了好一会才抬起,轿上的周振侯回头看去满意至极。这小子颇知礼数,可以调教……
  而桂雨閺抬首后的面容,已如清风拂过,潇洒翩翩,转身走回内堂,一进去就见到一名不速之客坐在那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蹙眉。
  “我已来了好一会了,见你有贵客,就在外头等周大人走后,才进来的。”朱釉娇声说。真不简单,桂雨閺竟连周尚书也攀上了,这姓周的猜忌性格是出了名的难以接近,他竟能让这人亲自移驾,可见桂雨閺又要高升了,这样前途似锦的男人,她哪能就这么放弃!
  桂雨閺眼睛轻瞟了守在门外的小厮,这朱家女人从前仗着父亲是窑司,进出窑场如入无人之境,众人也没敢多拦阻,如今朱老爷已卸任,内堂重地可不容朱家女人再肆无忌惮的随意进入了,他待会得交代小厮,没他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再放行。
  他略微板起脸来。“朱三小姐前来有何贵事指教?”
  见他神情似乎不悦,朱釉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少给过她们姐妹好脸色看的。
  “我是专程带午膳来给你用的。”她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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