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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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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神情似乎不悦,朱釉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少给过她们姐妹好脸色看的。
“我是专程带午膳来给你用的。”她赶紧捧出一篮菜肴。
“三小姐别忙了,等会会有人送膳来给我的。”他冷言阻止她摆出那篮食物上桌。
“有人送膳?谁?是小米那丫头吗?”她立即不客气的问。
他瞅着她,表情冷淡。“嗯。”
又是那丫头!她一双手气得扭绞起来。“你真要收她做二房?”
“这是在我大婚时就宣布的事不是吗?”他笑笑反问。
她深吸一口气,捺下小姐脾气。“既然你有意纳偏房,那、那我愿意委屈进门,只要在小米之前的身分都可以。”她卑下的说,但原则上还是不甘居于昔日婢女之下。
桂雨閺哼笑一声,随即表情转凉。“那是不可能的。”
“怎会不可能,只要你同意,爹不会反对我下嫁的。”她积极的说。
“我是说我不可能让米儿在你之下的。”
她脸紫了。“倘若你坚持,我、我愿意屈于那丫头之下。”她咬牙再退。
他变得笑意浓浓起来。“那也不行,你愿意也许米儿还不愿意呢。”
“你!”他竟污辱人!
他无动于衷的瞅着她,脸上尽是不屑的笑意。“回去吧,这里是窑场的办公之处,不方便接待女宾,以后若无邀请不要擅自前来。”
意思就是叫她不要不请自来!朱釉气怒不已。“那丫头有什么好,你要这么钟情于她?”她不肯就此走人,忍不住大声质问。
他并不想为无意义的话题多费唇舌,面不改色的挑着眉,做出了“请”的手势,摆明要她滚蛋。
她羞愤难当,“我不走,我就要等到那丫头来,我要亲自问她,敢抢主人的男人,她还有没有规矩,还知不知道尊卑?”
愠火开始在他双眸中蔓延。“米儿不再是朱府的人,她现在是我桂府的千金小姐,更是我桂雨閺心仪的女人,至于你,朱三小姐,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父亲不再得势,甚至还随时有被抄家的危险,家道中落的你凭什么在这大言不惭的与米儿比较尊卑?在我眼里,你朱家任何一个女人,还比不上米儿的一根小指!”
朱釉闻言僵住不动,嘴巴大开,好半天吐不出话。
惜字如金的桂雨閺很少一口气对她说过这么多话,而这有史以来说最多话的一次,内容竟是字宇污辱,句句不屑!
“请你记着,米儿已不再是你可以随意欺侮的女人,从前我没有保护她不代表我不在意,我只是隐忍着,等着将来得空时慢慢为她出气,可你想要我提前为她讨公道吗?那也可以,只要我的一句话,你爹、朱家上下,一人下牢,全家沦落街上乞讨去!”
“啊!”她吓得面色发青,双唇抖颤,吐不出任何言语。
“还不滚!”
她吓坏了,拉了裙摆头也不回的跑了,仓皇的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也正思绪纷乱的望着她,蓦然,一股气愤的怒火奔冲到脑海,她扬掌落下,一巴掌重重打在对方脸上!
小米傻傻地愣在原地。
当火辣辣的巴掌落在她脸上后,下一刻更凄惨的叫声接着传出,但这声音不是出自于她,而是——
朱釉已是满嘴血的跌坐在地上,她脸上也挨刮了一个耳光,只是这耳光的力道要比小米所受的那一掌要重上数倍。
动手的是向来喜怒有度,从不曾失控的桂雨閺,所以才教两个女人都吓傻了。
“我说过,从现在起我不再让米儿受委屈的,这一巴掌之后,希望你能更了解我的意思。”桂雨閺用比冰还冷的眼神注视着朱釉,虽然他的语调没有太大的抑扬顿挫,然而那份威胁感却令人毛骨悚然。
还狼狈坐在地上的朱釉,惨白着一张脸,惶恐的猛点头,完全惊吓住了。
“走吧!”他平板的声音更显森冷了。
她这才掩着被打花了的脸庞,哭着奔离。
“米儿,你没事吧?”惹人厌的人走后,他回头查看小米脸颊上的伤势。
“我……我没事。”从没见过他表现如此骇人脸色,小米不禁惊惶的退离他一步。
看见她的反应,他叹了一声,“对不起,吓到你了。”
“你……为何要动手打人?”她抿了抿唇,努力让心情回复过来。
“因为她不该先对你动粗!”
“从前她也曾欺负过我,你并不曾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她局促不安的说。
“你怎知我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我几次都想扭下那女人的头,不过都只是给强忍下了。”
“桂哥?”
“从前是因为我羽翼未丰,时机未到,只得隐忍,如今不必再受制于人,便不要你再受气。”他解释道。
蓦然,小米涩涩地流下眼泪,闪着水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一种受到保护的戚觉极度温暖了她的心。“谢谢你,不过……这不像你,这让我不习惯……我熟悉的桂哥,只会冷眼旁观我被朱家女人欺负,甚至拿她们吓唬我,再取笑我没胆,威胁我若不乖乖配合他使坏,他就会做出让她们更吃醋的事,让我更倒楣……这才是我认识的桂雨閺……”
他莞尔道:“我承认我很喜欢捉弄你,这让我很开心,但并不表示我对朱家女人欺负你的事无动于衷,我只是在等待时机带你走,现在咱们成功了,你不再需要受罪了。”他心疼的伸指为她抹泪。
“你是因为想带我走,才这么努力的往上爬的吗?”她的心瞬间好热、好热。
“一半。”他诡谲的瞅着她回答。
“一半?”
“除了想好好照顾你之外,我还有另一个得往上爬的理由。”
“那是什么?”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些,她好奇的追问。
“理由或许将来我会告诉你。”他眼神一黯的说。
他有秘密瞒着她?“所以为了这理由,你还要继续往上爬?”她疑惑的望着他。
“是的。”
望着只有在论及他的未来时,他才会露出那坚若磐石的神色,她的心有着说不出的窒闷感。
这男人是那种事业心大过一切的人,他汲汲营营于前程,用尽手段只想出人头地,所以他的另一个理由是什么,其实已昭然若揭?
然而有着这样过人的野心好吗?“桂哥,我们……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她明明没有必要拦着他往前走的,却又隐隐害怕起野心过大的他万一失足又将如何是好?
“找个地方如何?”见她吞吐的要说不说,他蹙眉问。
“找个地方……”她竟想教才踏上云端的人退隐,她疯了,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这话她说不出口了。“找个地方带着嫂子去走走,别太专注于工作,忘了休闲了。”她改了口。
“你想玩了?好啊,改天我安排一下,咱们离开汴梁到临安去瞧瞧山水。”他笑宠着说。
“嗯……大嫂也得同行吧。”她提醒他。
他却摇了首。“她不会想去的。”
她冷下了脸。“你怎知她不会想去?”他越是冷淡对待妻子,越是让她觉得他是个心机叵测、卑鄙的男人,尽管心知肚明他娶妻别有目的,但是,她还是很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他。
如果能够,她希望他能多为妻子付出一些心力,以弥补他因为个人私利而娶她的事。
这是她唯一能督促他做到的,毕竟人再怎么功利,还是要有良心。
桂雨閺眉头蹙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为达目的而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的行为有多不认同,但这只是一个过程,这阶段不会太久的,你可以等我吗?”他突然这么说。
“等什么?”
“等什么你还不明了吗?”他不相信她真这么迟钝。
小米迅速低下首来,眉眼间都是心慌。“桂哥,我得对你说清楚了,以后别再对我做出任何踰矩的行为,我没办法接受的。”
“没办法接受?”他抬高她的下颚,逼迫着眸光闪躲不定的人将目光定在他身
“桂哥……我不懂你所谓的过程、阶段是什么意思,但我们之间在你有了大嫂之后是不可能了。”她艰涩的道。望着床上那不能为自己争取权益的女人,她更加坚定自己与他之间除了兄妹情,不能再有其他。
“是吗?”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上。“你是我早定下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深遂的黑眸盈满笑意,不容她反抗的低头便送上一个扎扎实实的深吻——
第5章
“你是谁?”
“我是玉爷爷啊!”
“玉爷爷?”谁呢?
老人抚着长须。“唉,你果然忘了我了。”老人长吁短叹,似乎怪她无情。
“我们见过吗?”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你爹刚过世,你饿了三天没饭吃,是我指点你到城隍庙去讨食的。”老人笑得慈眉善目。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梦中告诉我到城隍庙去,会遇到一个小乞丐头子,我今后便不会再饿肚子的老爷爷……可是你怎么还是一样的老,都没变呢?”十年过去,不是应该看起来更老吗?
“我吃了驻颜丹,老不了。”老人嘿嘿笑着。
“……”这世上有这种东西吗?
“再次见到我,你都不好奇我又来干啥吗?”老人笑呵呵的问。
“你……有话对我说?”
他赞赏的拂了一下她的左肩骨,一股暖流登时流入,肩骨一阵轻松,非常舒服呢!
“真是个聪明的娃儿,配那小子刚刚好。”
“配哪个小子?”
“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贪图富贵、见财忘义,外加不要脸的超级混蛋兼偷走你十年香吻,以及中午才恬不知耻狂吻你的那个人吗?”
她爆红了脸。“你……你怎么都知道啊?”
老人笑得开怀。“这世间没什么我不知道的,我还知道,那杀千刀的男人胸中藏险,你要小心。”他笑脸忽地下沉。
“桂哥不可能害我的……”
“我又没说他会害你……不过世事难料,人心不古,这小子高深莫测、阴险卑鄙,你……好自为之!”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她心惊。
“天机不可泄漏。”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才来的,怎么又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你这是……来干么的啊?”
老人抽动了一下发皱的面颊。“我……我只是来唤起你的记忆,让你记起我,别以后见面不相识。”
“我们以后还会在梦境以外的地方见面吗?”
“会,所以我才会再次来让你熟悉一下我这张老脸长得什么样,别到时见到人把我当坏人打。”
“……”
“我慈眉善目的很好认的,瞧清楚后,我走了。”
“慢着!”
“还有事?”
“这个……你刚说我与桂哥配……这怎么说?我……我都已经有嫂子了……”
老人神秘的一笑。“生死有命,这变数还很多,不过这小子真险,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太违天理了,这种男人你千万别接受,我刚说配也不过是场面话,你别当真!”
她傻眼。
“我走了,下次见面别忘了我是谁!”
“喂!先别走——”
“玉爷爷,玉爷爷!”小米由睡梦中呼唤着醒来。
醒来后,她惴惴不安。她是怎么了,怎么会二度梦见这个老人?
老人这回还要她记住他,到底这人是真实存在,还是纯粹是梦境人物?
她不禁茫然疑惑,举手擦拭一下额上泌出的薄汗,发觉左肩骨有些异样,疼也不疼,说酸也不酸,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拉开衣服查看,上头出现了一颗红色小点,其余并无异状,她仔细观看了这约红豆般大小的红点,想起梦中老人曾经往她手臂拂过,这该不会是那时印上的吧?
难道,这梦是真的?
她倏然一惊,瞪向窗外。天未亮,现在该还是三更天吧?
小米拉妥衣物,下了床。梦得太真实还是挺吓人的!
尤其想起老人的话,他说桂哥心中藏险,不是好人……
她的眉心不由得打了好几个结。
再套了一件薄衫,心事重重的出了房门,来到李瑶韵房里,她愣愣地望着躺在床上不言下语的人,心中泛起言语难以形容的罪恶戚。
白天她回应了桂哥的吻,她明明是拒绝他的,但是当他的两片唇触碰到她时,她却无法控制的回吻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对他意乱情迷?
当他的吻落下时,她的心怦怦跳,理智在瞬间瓦解,她明白这个吻的意义,有别于那晚他明知她清醒着却故意逗弄的吻,这个吻摆明着渴望、诉诸着承诺,这是一个他要她的请求,但她早已下过决心,要严守自己的立场的,她不会让床上这可怜的女人陷入更可怜的境地,她是这样想的,然现在这样算什么?偷情吗?
背着这无法怒吼的女人与她的丈夫偷情吗?
小米想得神伤不已。完了,她不该让自己陷落的,她与桂哥相处的时间太久,久得忽略自己有可能也受他吸引,但这若在他成亲之前,她也许不会那么无措,可如今她却让自己落入了这般难堪的处境。
不,她的良心不允许,她的自尊也不能够,她不能,绝对不能抢别人的丈夫!
而最该死的是桂雨閺这家伙,他怎能以为在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后,还能再贪心的拥有其他的女人?
世事难料,人心不古,这小子高深莫测、阴险卑鄙,你……好自为之!
老人的话,再度回响在她耳际,其实她心里清楚,桂哥不是善类,做事总是阴中带险,可他从未做出什么大恶之事来,她是信他的……信他的……
只是,嘴里说着信,为何胸口隐隐沉浮不定……
短短时间,桂雨閺又高升了,这回他直接越过岳父监窑官的职务,当上了工部右侍郎,掌管了文思院,全国所有的金、银、犀、玉、工巧及彩绘装钿之饰全由他监管。
他官运亨通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了,众人更津津乐道于他由一名没没无名的乞丐,没几年间像爬梯子一般,爬到了让人望之项背的地位,整个发迹过程让人列为传奇。
然而这样鹤立鸡群的人物,在往上爬的过程中争议之处也很多,因为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三天前死了——
“桂雨閺,是你害死韵儿的,我要你纳命来!”李监官凄愤的上门指控。
桂雨阕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人还是坦然得仿佛无事般平静。“她是自然寿终,死因纯正,岳父误会了。”
“胡说,是你为了摆脱麻烦才痛下杀手的!”
他冷睨李监宫一眼,发出平淡但冷峻的声音问:“有何证据?”
“要什么证据!你这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当初你不经意的让我得知朱立园的不法,让我扳下他后提拔你当上窑司,当时我就该计量到你不是一条忠心的狗,竟还将女儿嫁给你。
“这会你窑司之职到手,就不择手段的踩着我的头往上爬,攀上周振侯谋得工部右侍郎一职,如今你这官大到反成了我的顶头上司,现下的你已无所顾忌,自然想除掉我女儿,好将那姓禾的贱丫头扶正,你还我女儿命来!”李监官嘶吼。
“瑶韵的死跟米儿没有关系,请不要牵累到她身上。”提到小米,桂雨閺换上不容污蔑的语气。
“跟那丫头无关,那你是承认跟你有关了,是你杀了韵儿的?”
“瑶韵是自然断气的,有大夫验尸作证,你的指控完全子虚乌有,我谅你失去爱女悲伤过度,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回去吧!”他冷声逐客。
“你!”李监官怒不可遏,但确实如他所言,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杀人,所以只得先百般不甘的含恨而去,离去前还撂话,不会放过他!
“是你吗?真是你杀了嫂子吗?”李监官走后,小米走向他身后,颤声的问。
桂雨阗身子一僵。“连你也认为人是我杀的?”他僵着身子转过来与她相对。
“不是吗?”她沉肃的问。
“不是。”他双眸黑沉沉地,眼底带着轻责。
“我见到你对大嫂下药了。”她痛心的指出。
与他相处了十年,这人虽险,但对她、对当年那帮丐儿兄弟,他一直是有情有义的,所以她相信他下会做出这么狠绝的事,也许她那天见到的事,与嫂子的死无关……
这会只求他给她一个解释,一个足以消除她猜忌的解释。
一向八风吹不动的他,脸色竟然微变了,这细微的变化瞧在她眼底,化成了沉船,一路往下沉入深海。“桂哥?”
“原来那日你真看见了。”片刻后,他恢复了自若。
“你喂下的是什么药?”她忍不住激动的问。
桂雨閺冷眸盯着她良久不说话,直透她慌乱的心底后,才缓声脱口,“那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告诉我那是什么?只要你说的我就信!”她需要清楚的答案。
黑眸饱含着深思与凌厉的凝视着她。“我只能说我没下毒杀人。”
一把怒火燃烧着她对他的信心和理智,这像一种感觉,越近黄昏,山岚的雾气就越重,他就像这黄昏雾气,越布越浓,终究遮蔽了她的视线。
他既然不愿对她交代,她不再多问,但也无法再面对他了,掉头想离开。
“你说过相信我的,现在为何走人?”桂雨閺微眯了瞳眼,在她身后问。
她顿了一下,眼眶殷红。“我不想将自己罩在黑雾里,与你过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生活,这是自欺欺人。”
他挑高浓眉。“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
“对,眼见为凭,我后悔当时见到你奇怪的举动后什么都没说,那时就该质问你了,甚至该立即报官,那就不会害死一条人命!”
他不怒,反而露出细微的浅笑。“你做不了告发我这种事的。”
小米双眼激射出怒光,转身对上了他平稳的眼神,不禁握紧了双拳。
他就是这样的平静态度,反倒显得他的话下可违背,好似人人都得照着去做,唯有如此才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想谋杀了我对你的敬爱吗?”
“我不需要你的敬爱,我要你的从来就只有一个爱字。”
她蓦地怔住。“这时候……你还能对我说爱?”在妻子刚死,尸骨未寒时说这话?
“怎么不能,我从头到尾要的就只有你一人——”
“那当初又何必娶了李瑶韵?”她忍无可忍的质问。
“我说过那只是过程。”
“什么过程?帮助你踢掉朱老爷成为窑司的过程吗?所以,现在你爬到更高的位置了,李瑶韵就成了你的绊脚石,于是你就下手除去她,因为她已完成阶段性任务,这就是你所谓的过程?”
“我没有杀人。”他再次冷然强调,眼角瞄了四周。
“你骗人!”
他精锐的双眼一眯,“难道你真希望我杀人?”
“我……”小米愕住。
“我若是想让我的前程更开阔,就更不可能杀人,我怎会让自己的未来蒙上污点?”
“可是——”
“你若真不信我,要走便走,我不拦你。”刚毅的面容上,双眉紧拧。
她定定的注视了他一会后,终究拂袖离厅了。
禾小米没走成。
因为在她踏离右侍郎府时,门外突然冲出了三个人,这一刀就往她肩骨砍下,她惊愕得痛软下身。
府邸的守门侍卫见状,一人奔回府内讨救兵,一人赶上前救人。
“你们是谁,为何要伤我?”小米惊见三人都蒙着面,杀气腾腾。
“你搞错了,咱们不是要伤你,是要杀你!”为首的张狂的笑说。
那赶来的守门侍卫扶着站不起身的她,怒气冲冲的朝杀手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杀右侍郎府里的小姐,你们不想活了?”
自家大人在朝正当红,竟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门前行凶,这么离谱的事居然会发生,其实这名侍卫也慌了手脚,就怕这救兵若迟来了,靠他也无法以一挡三。
“怕什么,咱们敢这么蛮干自然是已想好了后路,这姓禾的淫丫头是一定要死的,否则怎能让死了的人瞑目?”
“死了的人?”小米抱着被砍得见骨的肩头,吃力爬起。“你们是李监官派来的人?”她了悟了。
三人双眼闪烁了一下。“少废话,兄弟,动手,先杀了这淫丫头再说!”
为首的大喝一声,三把刀同时砍向她,三刀齐下就连那侍卫见了这刀势,身子一缩都不敢挡的跳了开去。
小米闭着眼等着身子被劈成三截,但等了半天,这刀一直没落下。这怎么一回事?
陡地,一滴温热液体沾上了她的脸庞,两滴、三滴、四滴……一道血注喷上她的眼皮,她眼睫倏睁,竟看见桂雨閺的身子面着她,正朝着她露齿笑得惊悚。
那喷到她脸上的是他身上的血,三把刀齐落,全砍进他的身子里去了。
她骇然得不能言语,全身冰凉得无法动弹。
“你没有被伤到吧?”桂雨閺银白的长袍染着热血,黏贴在身,经风一吹,飘扬得像是染得艳红的旗子。
她连点头或摇头都不能够,眼里倒映的是那浴血的身躯。他竟、竟以身为她挡刀……他竟这么做!
一滴斗大的泪珠,在眼底聚集,瞬间滚落。
“桂……桂雨閺……这是你自己……送……送上来挨刀的……怪怪怪不得咱们狠……”来人吓得结巴,连话都说不全。杀了一个小丫头,事情还能了,杀了朝廷当红大官,可就非同小可了,难怪三人吓出一身汗。
但人都砍了,收手也来不及,三人互望一眼,干脆一下做二不休,刀子齐举要再砍!
“不!”小米见这刀子要再往桂雨閺身上落下,惊白了脸,伸手要推开他,哪知,他反而张臂抱住她,将她紧护在怀里,不让刀刃伤她分毫。
三把刀转眼落下时,所幸府里的侍卫终于赶来,千钧一发之际,刀下救人,将三个杀手围逼到角落。
“桂哥,桂哥!”流血过多,桂雨閺在确定她平安后,才放心昏厥在她怀里,小米着急心慌的发出惊呼,不过这声音才落,自己的肩骨也跟着剧痛,随即昏了过去。
第6章
夜里,小米正昏睡着,床边坐了个人,这人面容苍白得可怕,身子得让人搀扶着,无论如何要守在她身旁。
“雨閺,大夫说小米粒受的肩伤,肉已经缝合,过几日就能痊愈,你别太担心了,还是先回去调养你自己的伤势要紧。”项大同来了,他刚巧有事找桂雨閺,人才到就听说两人重伤,他也吓得下轻,幸亏两人都无性命之忧。
“我没事的,我想陪陪这丫头,她肩上那伤,刀深见骨,肯定很痛,晚些麻药一过,必定痛醒。”桂雨閺既担忧又不舍,哪肯离去。
项大同摇着头。“她痛,难道你就不痛?你身上还比她多了两刀,血流也是她的三倍,你这么撑着陪她,她此时昏睡哪知你的心疼,你老这么偷偷的疼一个人,这是不行的,她不会明白你的心意。”
“我习惯慢着来,不想一下子吓坏她。”
“慢着来?都十年过去了,够慢了,照你这速度,到你五十岁恐怕这丫头都还不能真正了解你。”项大同受不了的奚落。
桂雨閺幽然的盯着因肩伤睡得不甚安稳的人儿,苦笑不语。
“我真不懂你,做任何事都风驰电掣,当机立断,唯独对这颗小米粒,你缩头缩脑的,就是不爽快点,你到底是在干什么?”项大同真看不下去。明明可以早些将人定下的,他就是拖,拖到自己还娶了妻,这教人家姑娘家若有心也要心凉了。
“你明知我的苦衷……”
“我当然知道,但这事小米粒早晚也得知晓,横竖她是你未来的另一半啊,可你偏要将她排除在外,这是自私!”
桂雨閺眸子中闪着淡淡的流光。“我是自私没错,我想留她在我身旁久一点,又害怕她瞧不起我,所以——”
“简直杞人忧天,小米粒崇拜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瞧不起你……说到瞧不趄,你把自己搞得这样一副功利的模样,才是真教她瞧不起吧!”
“别说了。”
“为什么别说了?你的法子不对,只会让女人离你越来越远。”
“瞧你说得好像自己很懂女人似的!”
“你可别瞧我不起,我虽没有你的桃花皮相,但是和女人周旋的经验可是强过你百倍,你这小子从小只让女人追着,哪曾对女人下过工夫,况且一颗心思又只在一个丫头身上,搞了十年了,原地不动,有个屁用!”
桂雨閺闷声,无话可说。
“我没说错吧,别瞻前顾后了,把你的打算告诉她,连真相也一并说明了,承诺可抵不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别真等她寒铁了心,你才后悔莫及。”
俊脸总算陷入深思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当年咱们在街上乞讨,讨什么吃什么,何时想过讨来的东西有毒没有?就算有毒,肚子饿了也要吃下肚的,这丫头是你的精神粮食,饿了就该啃,饱死好过饿死。”
这是什么比喻?桂雨閺啼笑皆非。
“我问你,戒指送出去了没?”项大同又问。
“没。”
项大同说教似的啧着声。“你动作真慢,她也没向你讨?”枉他那日对这丫头暗示得这么明白了,怎么她自己也不主动点?
“我有『妻室』在旁,她怎敢向我讨这种东西?”桂雨閺无奈的说。
“她不敢讨,你难不成也不敢送?”
“东西是我要你买来的,怎可能不敢送?”
“那还等什么?等人气跑了、不回头了,再送?”
桂雨閺睨瞪了兄弟一眼。“戒指我会送,只是等个时机,气氛对了再送。”这家伙的闲事未免管得太多了。
“哼哼!”项大同哼笑。“气氛?你这小子要是懂得什么气氛,早将那丫头啃了,保护过度不是好事,错失良机更惨……好了、好了,别再用你那双桃花眼瞪人了,我不说总成了呗?”见他不耐烦的要发火了,项大同只好住口。“对了,私事说不得,公事总得讨论一下吧,现下金兵正嚣张,咱们大宋局势不太平,依你的交代,已将临安的事处理好了,现在就等你一声令下。”
这小子做事总能洞烛机先,料事如神,听他的话多半不会有错,这回他可是下了重大的决定,搞得一班兄弟人仰马翻的,这么大的工程出错不得。
“辛苦你们了,临安将是未来的皇都,咱们先占地为王,好过将来与一票逃难的皇亲抢地盘。”桂雨閺笑着说。
“也不知道这金兵是不是真会打来,反正都听你的,你老大,说了算。”
“我说也要有人做,项哥可是执行力十足,做事彻底,漂亮又干脆。”
“哟,怎么赞美起我了?”项大同难得脸红。“你这小子除了对小米粒的暗恋情事让兄弟清清楚楚外,其余的事都搞得虚虚实实、奸奸诈诈的,谁知道你这赞美是真是假?”为掩饰脸红,他又如此道。
“赞美也让你烦,做人真难。”
“你!算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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