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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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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得享齐人之福,而地位低的一方却要忍受更多的非议。徒行之有时对林海在公务上的小心谨慎有所不解,自觉徒老爷既然与林叔相好,怎么就能让林叔受委屈呢?老是想着若是自己处在徒老爷的位子上,必然让林叔得享高官厚禄,不用看人脸色行事。

便是通了人事,徒行之毕竟年纪尚轻,都是宫里指派的宫女子服侍,从来只有由着他亲吻的,更不曾有过主动凑上来像哄女人似的抱着他的。可叹刚才书房的一幕,让徒行之以为竟然是林叔在宠幸徒老爷,着实颠覆了他一向以来的认知。他蜷缩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是林叔那年将他抱在怀里、背在背上的温暖,一时是林叔亲吻父亲眼眉时的温柔,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那只茶盏,轻轻含住那处镶了金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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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石头的地雷!

求你们出个声儿啊~~

要不你们帮我去投个票?

这里帮我投个推陈出新奖如何?我觉得穿成林如海,构架前红楼历史的文还不多见嘛,也勉强算是推陈出新了……吧……

58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翰林值房

林海自接了稽查核校前朝史书的重任;便兢兢业业;先是考查吏员,弄了些文书字句依难易程度进行了两次考试,又与朝廷为了修书从各地征召而来的文士、儒生一一拜会访谈,方选定了三十个名额;报与翰林院掌院夏岱言。

夏岱言如今已经入了内阁;他本是个自命纯臣的,但年岁日长、人心思变,见着朝中暗流汹涌;自家又有子侄在国子监就读;还有亲朋在地方上任官;于朝中之事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他又是个维护儒家之道的;太子与秦王争锋,可太子既嫡且长,夏岱言几经衡量,终究倒向了太子一边。林海入翰林院以来,公务上十分出色,为人又谦逊谨慎,本来很得夏岱言的重视,只是林海不知上进,好几次地方官员任上有实缺,他却从不争取,让夏岱言对他渐渐失望。不料风云陡转,林海竟被任命为平王的王太傅,这让夏岱言着实意外,他思量了不少时日,又与太子这边的谋臣合计之后,方才知道这是景德帝为了秦王而故意选的人选。比起平王这边的王太傅是默默无闻的翰林院待诏,秦王那边却是汪次生这般高调又与圣上有旧的礼部侍郎,那才是太子一方真正要用心对待的敌手。虽是如此,也不能对林海掉以轻心,于是便想到了借着稽查史书的事务绊住林海,让平王更加无人可用才好。

夏岱言拿到名单,发现于吏员上,都是些做事认真仔细的,而朝廷征召的文士里,并无什么名震朝野的隐士、名士入选,到有几个底子扎实的举子名字,心中颇为感叹。夏岱言与林海共事了不少时日,也知林海于文字上颇有功力,所拟的诏书曾得过几次圣上的嘉奖,绝非表面上的默默无闻,否则圣上也不会在为平王挑选王太傅时想起他。但见林海明知是坑却毫无怨言地跳了下去,而且认真挑选人选,并非准备敷衍了事的样子,更觉这个年轻人甚为难得,只可惜他被绊在了并无前途的平王身边,不然拉到太子这边,与自己一同做太子的助力,将来辅佐太子共创圣朝也是好事。

林海自不知夏大人内心感叹,只是得了夏岱言的允诺后,将原本就是用来修史书的文渊阁后院仍旧辟出来做为稽查之地,带领一班儒生和翰林院的吏员一起,对上千卷的书卷汇总规划,依照本纪、列传、书、表、志,按着重要程度一一分出卷标,又依着各人的学识和笔力,分派任务。林海将三十个人分为三组,每组每人每五天上报一次进度,每十天在林海这里汇总一次,又为防一种类别做得疲了便可能看不出来差误,又规定每三个月各组轮换一次。林海自己则统筹全局,虽得了圣上首肯,拉来了平王殿下做总裁官,但也不能指望让平王去细究文字,还是由林海每三日抽查一次,同时前朝的帝王本纪这样最重要最不能出纰漏的类别,在几位文士修订之后,也得由林海亲自一一过目才能存档。

虽然林海目下的主要公务是稽查史书,但待诏和平王王太傅的职责也不能就此摞下,如此一来,林海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一月之中到能有大半月歇在翰林院值房的。还好贾敏和林慎身子日益好转,且西山处方管事又的确能干,将华棠院打理得甚为妥帖,城内林府处,内有红菱外有金立,也都安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那日他反省自身,又与景之和好,又从太医处得了妻儿无恙的好消息,总算放下心事,转而专心公务。林海自知史书的重要性,即使是太子一派对平王的打压,若能让前朝史书得以精准也是好事,于是他也打起精神,便是对着上千卷的书卷也不去头疼,只做了规划,慢慢进展便是。如此,景德二十八年的冬天,直到腊月里,林海都忙于公务,不光妻儿少见,便是徒景之所居乾清宫与他所在的文渊阁只隔几道宫墙,也难得见上一面。

单有一样,让林海在文山字海中偶然想起来,会有些不自在。

却是林大人每每晚间在翰林院值房休息之时,隔上几日,平王殿下总会派个小太监赐下些食盒、裘衣、手炉乃至熏炉、琉璃灯、文房四宝等等,颁下赐物的小太监总是言道平王体恤太傅辛劳,且如今天寒地冻的,要太傅好生注意身子,这些点心、这件狐裘裹、这只掐金手炉……还请林大人用上,也是平王的一片尊师之意。

而转过眼来,平王殿下往往会一夜之间派下两次赏赐,还是那个叫戴权的小太监,还是些或精细做成的果腹点心,或是精心选就的各色并不逾制却华贵非常的小物件。看着戴权略尴尬的样子说着平王想起林大人处尚缺何物命他急急送来云云,林海也只有一边叹着气谢恩,一边接过东西。

待回到值房内间,林大人看着两份赐物,颇有些头疼。他只好将其中徒行之的那一份,不管是何物都恭恭敬敬地放到外间白日所用的书案上摆好。然后熬夜核校时,再拿出徒景之的那一份,是他爱吃的就捡几块放到嘴里,能暖手的就放在怀里,比翰林院配置的蜡烛亮上好几倍的琉璃灯就摆在榻上小桌上用起来……

待到天明后,有同僚知道夜间平王赐物,不问则罢,若是问起来,见了林海虽是平王的王太傅,却不敢以师尊自居,对皇家赐物如此敬重,都颇为感慨。

徒景之本是念着如海虽就在几道宫墙之外,但他若真熬不住相思,纵然是夜间便服去见也会引起轩然大波,便只好借着平王的名义送些可用之物。不料徒行之也当真存着体恤林叔辛苦的意思,如此父子两个竟屡屡想到一起,让林海只好对着两份东西叹气,倒是让戴权这些日子每每得上两次赏钱,发了一笔小财。

待到景德二十九年的正月初二,林海白日里在华棠院东院与妻儿欢聚,晚间并没有立时回西院,而是去往平王在西山的别馆。入冬时分,景德帝就离开西山,回转禁宫,而平王却一直住在西山,并没有回转内城王府,因此林海虽不曾提前告知,但当他来到别馆时,徒行之早就亲自在门口等着,将他迎到内院正厅。

徒行之自从林海开始稽查史书后就少见太傅,过年时他不得不进宫赴宴,却想起今天是初二,硬是寻了事由出了宫,跑到西山来。见了林叔也在初二来找他,满心欢喜,他大着胆子去拉林海的手,见林海并不挣脱,更加高兴,就从林海从大门到内院正厅这短短路程,徒行之一时说林叔你可来了,我从早上等到如今太阳都落山了,一时说林叔你用过饭没,我这里命人备下了膳食,里边还有些暖棚里的小菜,冬日里最为难得,林叔你要不要尝一尝……

林海一路沉默,由得兴高采烈的少年人说东说西,并不与徒行之搭话。待到进了正厅,林海甩开了徒行之的手,在徒行之的错愕中,对他说:“行之,你且摒退下人,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徒行之少听林海如此郑重的语气,见林海立于厅中,冬日天黑得早,便是燃了灯烛,在偌大的正厅里也填不满黑暗,林海的身影埋于阴影之中,他完全看不清林海的神色,却是满腔喜悦立时消散。

众下仆摒退之后,徒行之勉强笑道:“林叔有什么话,先坐下再说。”就要奉着林海上座,林海却不管他,自己坐到客座上,只道:“上座不是我该坐的地方。”又对徒行之一拱手,道:“还请三公子上座。”

徒行之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可他也只能听了林海的话,慢慢走过去坐于上座。

如此师徒两个一个上座、一个客座,相对沉默半晌。待徒行之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刚要说些什么,林海方道:“今日我且僭越一回,只当你是徒三公子徒行之。有些话,我可以说给徒三公子,却不能说与平王殿下。”把他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只笑道:“林叔今日怎么了?”

烛影摇曳中看不清林海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冷漠的声音:“三公子,你以为你现在面上做个闲王的样子,瞒得了太子和秦王么?那个江南道前金陵布政使陶生天的案子,分明是太子拿薛家旧案作法,要与秦王争内务府的采办之权,我只问你,这案子你做了什么?”

徒行之心中大惊,他瞬间心思百转,刚要找些话说,林海已经抬手止住他,道:“我再问你,

太子和秦王为何腊月以来再不在朝上争吵?”

徒行之心念急转间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是我的人做的了?所以,要先联手对付我才……”

林海哼了一声,听在徒行之耳里,竟和景德帝平日要罚他时类似,更不敢再多话。林海盯着徒行之又沉默半晌,那平日少见的犀利眼神看得徒行之差点撑不住,他方叹了口气,仰首闭目,道:“三公子,你毕竟是你父亲的儿子……你以为,太子和秦王虽然朝中各有势力,可是,你的王太傅是我。你以为,你父亲既然爱我,便会爱屋及乌,就是为了将来让我林家尊荣,你也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只因你所有的,是你的兄弟都没有的筹码……是也不是?”最后四个字他猛然提高了声音,让徒行之一下子从上座弹起来,跪到了地上。

他低头半晌,方抬头对着林海,毅然道:“难道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么?……”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意,又道:“太子和秦王都对林叔不在意,他们只当您是个文士,可我知道您胸中自有大沟壑,单看各处彩工坊如今雇工都超过千人却还是井然有序就能知道了……若是他们上位,绝对不会重用您,只有我坐上那个位子,才能让林叔您也立于人臣之巅……”

“糊涂!”林海着实气急,打断他的话,道:“我要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高官厚禄,你父亲会不给我么?还要你来为我打算!”

徒行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确因为知道父皇真心对待林叔,原本死了心的事情上也活络起来,想去争上一争。而且,他也存着要让林叔光耀人臣的心思,在他看来,父皇对林叔太过小心,林叔既是皇帝所爱,为何要去一步步循规蹈矩?我既爱他,就要让他得享尊荣!

然而他再想不到林海所求的并非高官厚禄,徒景之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更为林海入了官场而心疼,更千方百计让林海能离开党派之争,安心做些实事就是。

林海见了徒行之大受打击的样子,也有些难受,却也知道猛药既下,便不能半途而废,又道:“景之是景之,你父亲是你父亲。便是三公子你分不清楚,我与景之却分得明白。三公子,你和秦王也越发大了,这一两年间就会成婚,成婚之后,按例需除王太傅。到时候,再对上太子和秦王,你还能如今时这般有恃无恐么?”

徒行之终于绷不住,颓然跪坐于地。

林海站起身来,对着徒行之行礼跪拜如仪,道:“平王殿下,今日下官僭越了。” 看着徒行之茫然无助的样子,硬起心来不去扶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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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一章还不错吧?(自得状)徒行之终于成长啦~~~~~

还有,筒子们有木有发觉从五十一章开始都是对五十章的倒叙呢?等到了五十章里林海升成知制诰的时候,就该有大事发生啦~~

乃们木有什么话说么?

59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金陵旧案

林海硬起心肠;不回头看一眼那黑暗中抽泣的少年。他脚步匆匆,疾步出了平王府别馆,方才停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不管门口停着的华盖大车里等着他的那个人,反而回过身去,看着隐于夜色中的平王别馆。

他自来到大夏;虽也广有交游;但其实心中上心的人只有那几个;除了父母和徒景之;以及现在的儿子林慎,就剩下朱轼和徒行之了。林海自幼蒙家人爱护;并不能完全体会徒行之的心境,但他既将行之几乎视为家人,就要为其考量。在徒景之而言,除了太子司徒遥小时候他还抱过几天,却是越大越不招他喜爱,至于其他的儿女,更是从来不在他的眼里,所谓父子亲情,在他和他的这几个儿子身上,便是谨遵礼法、君臣孝道的相处罢了。倒是那年因着徒行之翻墙翻到了华棠院,误打误撞竟从此与林海交好,徒景之每每见到徒行之,因在爱人面前,总不好摆出皇帝的架势来,时日长了,竟让徒行之对这个父亲从单纯的敬畏多了些亲近之意,乃至生出了妄想来。

两王行冠礼、出宫开府,于秦王司徒迪而言,是个出宫后培植势力大展宏图的好机会,对平王司徒逸而言,林海原本想着这个孩子既然在禁宫里都不敢哭,那么至少开府之后自为主人,当可以稍稍宽松一些,活得恣意一些。却不料,皇子毕竟和平常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即使母亲家族式微又不受宠,即使司徒逸一直在父皇面前都是挨罚多称赞少,即使他的父亲从来不曾正眼看过他,他也是景德帝的儿子,也是大夏的皇子,看着太子大哥一天天被景德帝疏远,看着秦王四弟周围一日日聚起人来,他的身边呢?

只有林海,区区六品翰林待诏,在太子和秦王那里根本看不上眼。可是平王知道,林海在官品职务之外的那一面,让他的父皇牵挂在心,他的父皇抛开荣辱宁可自己委曲也要让这个人不为难,他的父皇更在这个人的怀里舒展真心笑意……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他平王的王太傅!

司徒逸开府虽不过半年,即使他刻意在朝堂装成礼服柱子,但世间总有些头脑简单又发热的小人,更有些人审时度势,想着太子和秦王不合已经不是秘密,自家不去求拥立之功,又摸不到圣上的身边,便不去投太子也不去投秦王,只投在平王门下。司徒逸内心活络,虽也知道要明哲保身,可他毕竟年纪尚小,还不曾经过风浪,得了些地方上的孝敬,颇有些蠢蠢欲动。更兼他以前以为父皇虽宝爱林叔,可也就是当成娈宠,就似是忠顺王伯一般,喜欢一个人时,对人一掷千金不说,伏低做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若不喜欢了,那便弃若敝屣,再不看上一眼。虽然他贪图林叔的温暖,可渐渐心里也有些妄念,想着父皇与林叔相差十几岁,自己与林叔只差十岁,且宫里都知道,父皇从来不曾专宠过什么人,若是有一日父皇不要林叔了,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

然而那日他在书房门口所见,却让他颠覆非常。父皇那般人物,竟然安然被林叔抱在怀里,他们当中,哪一个是娈宠的样子?!

司徒逸毕竟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的是两个人相爱的事情,他的周围,自小所见,何来真情?林海与徒景之这许多年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不过皮毛,却也一桩桩满在心头,方知父皇和林叔和忠顺王伯与其男宠并不是一样的。

可是金陵旧案被人翻了出来,太子那边,得了这个案子很是欣喜,实在是太子名位虽尊,可司徒遥住在东宫,就在景德帝眼皮子底下,即使外间有些孝敬,但于大业上银钱上着实短缺,便要借着旧案去抢内务府的差事。秦王那边自然要和太子打擂,太子一力要打压薛家,秦王便要保住薛家,可保住薛家的条件却是要薛家投诚,弄得薛劭焦头烂额。

实在是这案子当初就是靠着史家侯爷作保,出首告发的薛夫人陶氏又死无对证,方才压了下来。薛劭那边,薛老爷子已经病逝,薛勋的老人又被薛劭整治得不剩下几个,连个顶缸的都不好找。薛劭秉持着薛老爷子遗训,只一门心思为内务府皇帝内臣效力,绝不偏向哪一位皇子,如今时过境迁的旧案竟被翻出来,他知道这纯是几位神仙打架,到让他这个底下的小兵遭殃。偏江南地方上,甄应德病得奄奄一息,早就管不了事了,甄应嘉面上是个景德帝的纯臣,从不沾染商户之事,薛劭想要走门路都要绕弯弯才行。还是与夫人闲话时,夫人道京里荣国府二老爷与老爷是连襟,不妨试试荣国府的路子。

薛劭却是灵光乍现,他是个有见识的,自家夫人只道荣国府是国公府,位分尊重,他却知道无论宁府还是荣府都不堪大用,但荣国府有个女婿乃是平王的王太傅,且这位王太傅也与他算是有点交情的。更想到那年金陵船上见了林海的装束,奉进宫里的料子却能穿在他的身上,如今又能年纪轻轻便成了王太傅,虽则朝堂上名声不显,但必然是个简在帝心的人物。

这些年来,林氏商铺工坊凡于薛家铺子所在之地,即使用不上,薛家也多少照拂一二,虽然这些商家之事与林海面上已无瓜葛,但交情毕竟攒了下来。于是薛劭病急乱投医,给天京城里的林大人去了一封信。

正是这封信让司徒逸漏了底。林海接到信,想了半晌方才有了决断。他不去直接找徒景之或是徒行之,而是找了金堂来,让他按着信中所述不论用什么法子查上一查。金堂自来到林府,一向得林海信重,林海从不问他来路,他也只一心侍奉林大人,如今得了重任,他一边彻查,一边禀告了高有道高大总管。却是果然如信中所言,查出那个一门心思要为陶生天翻案的告发者竟是平王门下派出的,为的就是想借着旧案,让太子和秦王斗上一场,盖因司徒逸知道他的这几个兄弟都对银钱十分上心,薛家财力不少,司徒遥和司徒迪必然眼红,两人乱斗,他自己便可坐收渔利。

林海自然知道金堂本就是徒景之送过来的,这件事他通过金堂和高有道让徒景之知道了,景之自然也就明白他并不想对平王不利,否则将信直接呈与景德帝便是,何苦如此拐弯?却另一说,林海见徒行之行事幼稚,太子和秦王早就盯着薛家的皇商财富,平王此番运作,那两人便是一开始蒙了头,可手下能人不少,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发现平王插手的端倪。两人若存着先攘外再内斗的意思,依着如今那两边人声鼎沸的样子,平王只怕日后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上位,在朝堂上更加无法自处,倒不如趁着如今那两人对平王都还只是疑心的时候早下决断。由此,他也存了给徒行之个教训的想法,并不曾将这信的事情告诉徒行之。

徒景之对徒行之本来并不看在眼里,这个儿子小时候就曾在围场乱跑让太子派兵犯了他的忌讳,后来身为兄长却被弟弟抢道,竟不知如何应对,实在没用。却是正因着林海这里常见的原因,接触得多了,也觉出这孩子还算聪明,又兼徒行之知道了如海与自己的大秘密却能烂在肚子里,觉得这个儿子脑子也还好使。人性如此,便是猫儿狗儿天天见着也是亲密,太子和秦王之类,各自有事不说,又都大了,自不敢在景德帝面前放肆,倒也只有徒行之因为贪着林叔,经常在林海面前露出小儿形态,让徒景之即使面上冷笑,心里却也渐渐有了些父子亲情的意思。有时徒景之也想着,将来自己不论传位何人,到时既能和如海双宿双栖,又有个儿子能远离朝堂承欢膝下,正是人生美事。因此这回的事情,林海既不想让太子和秦王真把平王打压了,又想让徒行之受些教训,正合了徒景之的心意,他自己不出头,却让林海做恶人,将话在徒行之面前挑明。

林海毕竟对徒行之关心,他方才忍住了不回头,就是怕自己一时心软回去扶起人来,前功尽弃。如今把话挑明,让行之死了这条心,将来做个闲王岂不比当皇帝逍遥得多?他回想了一番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在门口呆立了半晌,直到徒景之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在车里咳嗽了两声,方才叹了口气回身上车。

自景德二十九年开年,平王因正月里偶感风寒,病卧在床,有些时日不曾出现在朝会上。至于薛家旧案,私下里,林海给薛劭回信,建议薛家将几处铺子分送太子和秦王门下,却一处也不给平王。朝堂上,因景德帝命江南道总督彻查,如今回复当年案件清晰,并无处置不当的地方,那上告翻出旧案的乃是个无赖,已经受刑不过死在狱中了,如此便结了案。太子和秦王虽不曾谋夺全部薛家财产,却是得了几个铺子,也算聊胜于无,又见平王处什么都没得不说,江南地方上还折了人手,而景德帝显是不想让他们染指内务府,便就此偃旗息鼓。

而平王病愈再回朝堂之后,更加规矩守礼,约束门下,让太子和秦王都挑不出什么错来,慢慢也就对他放下心来。

这年入秋的时候,平王司徒逸与翰林待诏林海上奏,道是前朝史书稽查已毕,当可印刻。景德帝闻奏大喜,颁下圣旨,将此书分印五套,除一套禁宫文渊阁留存外,余下的赐给各地藏书楼,姑苏珠玉随心阁也得了一套——那珠玉随心阁,正是安平侯府历代藏书之所。随后,景德帝因着林海稽查史书有功,竟破例将他封为知制诰。大夏俗例,五品以下官员任免之类由待诏在翰林值房拟诏,待诏少则十几名,多则二十几名,每五日轮值一次,而五品以上及封妃、封王等重大事务,则由知制诰在御前拟诏,备员只四名,每两日两人轮值一次,乃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

正在太子和秦王为了平王的王太傅得了圣上青眼而紧张的时候,转过年来,景德三十年一开年,宫里就传出旨意,道是平王和秦王年纪已经长成,由吴贵妃与刘贵妃联名所请,景德帝首肯,让两位贵妃为两王选妃。

如此太子和秦王都放下心来,只因依着大夏旧例,皇子成婚后便不再设王太傅。太子处又有夏岱言的担保,言道林海是个慎独的,离了平王,即使不倒向太子,也不会倒向秦王。而秦王那边,汪次生自命是秦王的谋主,也与秦王处分析,得的结论与夏岱言无二,又道自己虽不再是王太傅,却总是秦王的人,平王不足虑,林大人身后也无什么势力,他要做纯臣便让他去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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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前一章我说是五十章后都是倒叙,我数学不好,数错了,是五十一章之后…………(蹲墙角画圈ing)

60第 60 章(修)

第六十章抓周之礼

林海结了稽查史书的事情;于公务上总算是放下来一年来的重担,加上林慎将满周岁;贾敏早就盘算着要趁着抓周带着儿子重返京城贵妇交游的圈子。贾敏和林慎因不好挪动;因此一直在华棠院住到景德二十九年三月;方才回转内城林府。因着林慎早产;自出生开始,洗三儿、满月和百日之类旁人家小孩的各项喜兴之事;于林府处一概从缺。这次抓周,还是蒙太医院的掌令和院判首肯,林海与贾敏方才放下心来;加上贾夫人的盘算;林府便为林慎的抓周忙了起来。

无论荣国府的外家还是贾敏自己,都对林慎十分上心;往日因太医叮嘱林慎身子太弱,不可多见外人,竟弄得自家儿子连满月礼都不曾办过,让荣国府的贾母很不愉快,还是贾敏温言相劝,将母亲想要责备女婿的心事开解了。这次抓周,虽是林家本家之事,但因之前各种庆祝都没有,这次不但贾敏,便是外祖母那边,也都想要林府办得盛大一些。

因身为祖父的林谨知远在扬州,他的身子自北游之后总有些不好,今年入秋以来,就连写的信也多由朱轼代笔,虽然记挂孙子,却实在不能到场。林家在京城并无其他亲友,而林海自从成了平王的王太傅,更渐渐以往同僚之间的交际也少参加,贾夫人想要大办一场,划拉单子时却发现只有自己娘家那边还算有些亲戚,她一力要彰显自家,便将京中凡与宁荣二府有些瓜葛的都当亲戚列在宴客单子上。晚间等到林海回府,便拿给林海看,林海本来一向不管这些内宅事务,贾敏翻遍林府库房,要用世上顶尖之物为林慎抓周做准备,他也由得夫人。这回林海却拿了这份长长的单子仔细看了看,半晌无语,贾敏觉出些不好来,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也冷了冷,道:“老爷可是觉得这份单子有不妥之处?咱们也不是要奢靡大办,不过是些自家亲戚……”

林海皱了皱眉,先是道:“夫人也知我如今身为平王的王太傅,在朝中身份有些尴尬,咱们家的事情,还是不惊动太多的好。”

贾敏也知林海在官场上的事情确实不好大操大办,她笑道:“老爷放心,我自不会为老爷的公务上为难,因此只请了宁荣二府的亲友,都是些闲散领爵的人家,并不曾入朝的。”

林海依旧沉吟半晌,方一横心,抬眼直视贾敏,道:“夫人可知,这次慎儿抓周,景之也想到场……”

贾敏一下愣住了,这件事实在太过为难,让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分解。

自从那日贾母不告而来,徒三公子找上她告知徒老爷和自己的身份之后,贾敏便彻底放下心来,再不曾阻拦过林海去找徒老爷。林海那时忙于公务,无论徒景之还是贾敏,都不曾主动告诉林海,他的正堂夫人和“如夫人”之间已经通过消息了。

只是林海也不是笨人,待到史书稽查步入正轨,他稍稍松快些的时候,发现屡屡徒老爷相邀,贾夫人并不曾像以前那般有时还抱怨两声,反而时时催他不要怠慢,到底让林海心生疑惑。他不好直接去问夫人,待他盘问过徒景之之后,看着徒景之那副“你夫人既然知道了而且也没有不满那咱们正好多多在一起”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只有叹口气而已。

大夏盛南风之事,林海也早有领教,朱轼那厢数次爱恋自不用提,那年在姑苏知福楼上的白胜飞,明知他是个男的却起了强夺之心,让他无奈之余,倒是觉得自己对景之的爱慕也不至于那么惊世骇俗……而朱轼那里,他明明才学有加,又中得进士,出仕为官,当初也是家族和世人眼中的佼佼者,却因求纯求真,当年既然不能与心上人结为契兄弟,他一时激愤,立下了终生不娶的誓言,竟被人视为异端,不得家族认同,乃至丢了官职之后漂泊放浪,落得诺大年纪寄身友人之府的地步。

林海自从当初母亲杨氏那里,便知大夏女子,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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