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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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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毕竟周围的人都是一些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这次联谊会之后也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才对。想了想他就继续说道:“他应该是为了打球才去学校的,因为他的成绩一直不太好,后来高中还没有念完就去了美国打篮球,一直打得不错,但是……现在因为受伤所以不得不暂时终止合同回来日本。”
藤田忽然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他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你说的是流川枫吗?”
藤真的心脏突然凝固般静止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被人喊出流川的名字。
藤田却自言自语道:“呀不可能,我从来都没听说啊。”
藤真泰然自若的说道:“不,不是的,怎么会呢,我不认识流川的。”
周围安静了下来,藤田低下头来小声的说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藤真不知道她会问什么。自从他在大学里停止了社团活动以后就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了,流川打的到底怎么样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知道,其他的人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当年翔阳高中一同来到东京的虽然不少,可是大家都各奔东西好几年了,唯一经常联系的似乎只有他们两个生活还算是比较稳定的家伙了,结果每次同学会什么的都是他们两个负责联络组织,其他的家伙开玩笑般的叫他们两个翔阳东京同学会的正副会长。
藤真说请问好了,藤岛就仰起头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犹豫的表情只是迟疑了一瞬间就消散了,开口的时候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仍旧很坚定:“为什么不再打篮球了?”
藤真刚想说其实一直都在打的时候却看到了藤田突然涌出的泪水,面对着自己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一直在想……藤真君退出社团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藤真忽然有点生气了,生气的同时又有一点迷惑。他知道那时候很多人推测他退出的原因是因为最终未能率领进入全国联赛,甚至后来连他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才不能打满场结果才导致翔阳输给湘北的谣言都传开了他才知道自己退队的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其实他退队的主要原因是经过冬季赛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比赛的机会了,而且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他希望球队尽快独立起来,毕竟他们也应该让二年级的出来打比赛了。和其他的学校不一样,翔阳的主力全部都是三年级的,这一点让藤真非常的担心。
脊椎和升学根本不是他退出的原因。因为过于自信所以才没有打满场,藤真知道是自己在球场上判断失误才会丧失战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推脱的人。但是被别人贴上那样的标签还是非常的不舒服,甚至可以说让他相当的恼火。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这件事情还被提起。“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社团,”他微笑着回答说,“所以退出的时候是很难过啊。”
之后藤田再也没说什么。
联谊会结束后花形送藤真回去,路口红灯的时候花形突然说:“第一次在比赛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长得很象。”
藤真没法否认,母亲也说除了笑容和眼神他们两个其他的地方都很相似。
花形平静的继续说道: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后来就忘记了。
藤真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和流川……是表兄弟,”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始,所以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其实很小的时候他一直希望可以有个弟弟的,但是母亲生他之前流过几次产,生了他医生都说是奇迹,所以他是家里的独子。听他的母亲说很小的时候他和流川经常黏在一起,但是他却不记得。他小时候的记忆一直很模糊,清晰一点的都是从六七岁开始,关于流川他所能够想起的最早的片断似乎是国小的时候被叫到校长室训话却被打断,结果一个人被扔在校长室里等着校长出去处理事情回来,一直等了很久很久似乎连天都黑了的样子,后来校工来清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睡着了的藤真,结果因为这样所以回去就发烧,在床上躺了四天。最后却被告知当时的校长并非是要对他训话,叫他过去也只是询问一下流川的情况而已。
“我们的关系并不太好,”藤真谨慎的选择着字眼,“他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很沉默,不喜欢说话,经常一个人呆着。 他似乎一直都不喜欢我,小的时候姑姑因为看店很辛苦所以经常拜托我和礼子照顾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非常的任性。我也很不喜欢他,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好像没听到一样,无论怎么做都有一种徒劳的感觉,非常的辛苦。”
那种事情大概持续了不到一年,后来他借口社团活动很忙,所以姑姑就不再拜托他了,直到礼子结婚后的一年多,才又来拜托过他几次。
开始的他的确是在认真的照顾流川,但是被惹火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每次去的时候就带一个篮球几本书,打发完时间后就立刻回家。那个时候流川总是出状况,结果经常害他被妈妈训斥。说他作为兄长怎么连弟弟都照看不好,他也丝毫不去辩解。
“我一直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藤真认真的说道,“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他只对我说过一次辛苦了。”
让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似乎都是没有必要的,多余的一样。
花形似乎有些好笑,“难道你会计较这个吗?我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种话啊。”
他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有些话就算别人不说自己也能感觉得到,那就是所谓的感情吧,我觉得他似乎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兄长一样。”
花形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安静的都不说话。
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藤真发现门居然还是没锁,流川躺在沙发上胸前摊着一本篮球杂志睡得很沉,藤真站在黑暗的客厅里看着那张在月光下渐渐的清晰起来的轮廓,一种混杂了寂寞和疲惫的陌生感觉涌上了心头。
五
藤真安静的把身后的门关了起来,换了鞋子以后在木地板上轻轻的走动着,客厅里有微凉的风,马上就要四月了,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可是藤真却丝毫没有春天的感觉。
脱了外套以后藤真想走过去把流川叫醒。明天还要带他去医院的,如果就让他这样在沙发上睡一晚那就糟了,烦躁的想着为什么自己要为这种事情而操心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流川的面前。
伸出手去用力的摇动着对方的肩膀却总也摇不醒,藤真模糊的觉着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样。
姑姑家陈旧而狭窄的日式房间里如果关上纸门的话就连转身都觉得困难,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却是真的。
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流川经常就无聊的睡着了,藤真经常要拼命的摇他才能把他摇醒,春夏的时候这种情况更加的严重。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藤真只不过兴致勃勃的蹲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蚂蚁,回来就发现流川已经爬在那里睡着半天了。他记得那是国二那年夏天的事情,因为被拜托照顾这个还在念国小的表弟,所以自己不能去体育馆里和朋友一起在开着冷气的胶木地板上打球。那时候他手臂上的伤刚好没多久,“真是调皮,幸好骨头还很结实,”医生半开玩笑的摸着他的脑袋让他放心了。当时什么人也没叫就自己一个跑回了家取了医疗卡和钱包,去了朋友父亲所在的医院,在医生面前疼得冷汗都一颗颗直往下滚,那时候藤真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害怕,医生说别担心,再说也是左手的时候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是晴朗的天气,可是藤真的心情却糟到了极点。
别人的弟弟都是可爱而且听话的小孩,为什么自己的却是这个样子?想到差点儿就在朋友的父亲面前流下眼泪藤真就觉得非常的耻辱。
他并没有告诉母亲自己手臂上伤痕的来由,只说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母亲便责怪他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要小心。
藤真看着沙发上的流川挣扎了一下,于是他意识到自己抓着对方肩膀的力气似乎太大了一点。后退了两步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对他说:起来到床上去睡。
流川迷茫的慢慢坐了起来,藤真转过身去把客厅里的灯统统的打开,大概是突然变的明亮所以眼睛受不了的缘故流川的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
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的藤真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渐渐清醒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然后凝固在了某一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的藤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流川在看的是自己的手臂。
藤真这才想起来他左臂上那块一直不曾消退的伤痕。
之前穿的一直都是长袖的衬衫,因为天气预报的温度提高了六度所以在早晨的时候换上了短袖的衬衫,然后再在外面加了一件很薄的外套。刚才进来的时候习惯的脱掉了外套。
“看什么呢?”虽然笑着却丝毫没有想要笑的意思,毫不客气问出这样的话的藤真一点没有期待对方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或许早就忘记了吧。连自己都已经忘记很久了,如果他不来这里的话。
“对不起。” 流川忽然仰起脸来看着他这样对他说道。
那种僵硬的声音让他大吃一惊,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出乎他的想像,流川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摸他手臂上的伤痕,因为根本没有防备所以被那冰凉的手指触摸到了早已愈合的伤口。
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所以反射性的甩开了手臂,混乱的后退着结果听到哗啦的一声才知道自己居然碰翻了昨天还没摆完整的游戏拼图。
流川扫了他一眼后嘟囔着什么然后蹲了下来抓起那些支离破碎的小图片往茶几上扔,他匆忙的制止道:“不用了,你去睡吧。”
虽然听到他这么说但是流川还是没有离开客厅回到床上去睡觉,藤真盘着腿坐下来之后开始从地上一片片的拣起来然后顺便拼起来。
流川看了一阵儿之后就有些困惑的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藤真听着却觉得这个家伙怎么都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明明自己才是两个人中智商最高的那个,可是流川讲话的口气就是让他怎么听都不爽。
“把它拼成一份完整的图。”回答的时候藤真连头都不抬。
“真无聊。”
听到这样的评语藤真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安静的看着说这话的男人,手中的那片完整的镶进吻合的空隙之间以后还轻轻的按了一下,尽管不想但是还是开口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比起现在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你,我还真的不觉得无聊呢。”
流川沉默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藤真继续低下头去一枚枚的将拼图摆在合适的位置上。
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沙发上的男人就站了起来,一步步缓慢而艰难的挪动着,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清晨的时候藤真准时的醒了过来,尽管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但早晨仍旧按时起了床。
拼好的拼图平放在床边的地上,藤真打算把它送给立川的儿子,那个不到九岁的小孩是格斗游戏的疯狂爱好者,立川曾经很郁闷的向藤真抱怨说那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游戏到底有什么意思,“干吗不玩玩大富翁或者帝国时代?非要迷这种流氓一样的东西。”
那个小孩迷恋的是街机版的古早游戏,单纯的双人对战模式,无论是运行速度还是画面处理在立川看来都一堆的毛病。“至少可以训练他反应的敏捷度和手脑的配合吧,”藤真这么劝立川道,“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啊。”
就算之前曾经拼了一大部分之后又打散重拼的,昨晚藤真的速度还是快得惊人,毕竟这可是一块相当于八个A3拼起来那么大的拼图啊。
吃完早餐之后藤真和流川一起向停车场走去,因为流川走得太慢的缘故所以藤真也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却想的是周末工作结束前的那个无论怎么加载都表现出错误的状态的模型。
开到前川医院的路上藤真都觉得相当的无聊,因为是周末的早晨所以路况相当的好,就连平常开车很谨慎的藤真居然也有了在开车的时候调广播的念头,结果沙拉拉的电流音旋过以后就是中年男播音好像葬礼致辞一样声调播报着的新闻,怎么听都还是无趣的藤真又把广播关掉了。
早晨收拾去医院要带的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流川的病历卡,顺手拿起来翻结果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术是一个多月前做的,连石膏的拆除也不过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大概就是来自己这里的前一两天吧。没想到那种重建手术居然严重到要打长腿石膏的藤真不由得看了流川一眼,结果被靠在柜子旁边扣上衣口子的流川发觉了,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阵子又自各把目光挪开了。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流川沉默的反应,藤真看着手里拿着的病历卡反思着或许自己应该对他好一点。
※ ※ ※ ※ ※ ※
在医院里询问过他的身份之后就允许他和流川一同进去了,虽然他根本不介意是不是只能在外面等候。
所谓的定期来医院检查也不过就是确定一下新植入的韧带的功能性,当小腿被握住然后轻轻抬起前后动作的时候,流川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厌恶情绪,藤真有些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下次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换一家医院去看。
医生的吩咐是循序渐进的加强股四头肌的锻炼,甚至还很热心的跟他们详细的说了几种,藤真觉得真是罗嗦,这种事情随便去买些书回来看就可以了何必还要这么麻烦的讲,没想到那个中年的男医生讲完以后还分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本小册子,然后很得意的说这里面基本的运动损伤康复事项都全了。虽然心里有些责怪他不早拿出来还要讲那么一大堆,接过册子来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道了谢。流川一脸的不耐烦,单手接过以后就立刻起身准备离开了。连藤真都看不下去了,明明是自己来看病态度还是这个样子,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觉得对流川的医生还这么客气的自己真是辛苦。
两个人回到车上的时候流川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藤真原本不想讲但还是忍不住,发动车子的时候打了两次火都没有打着,看着端正的坐在那里的流川心里的话就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就那么没礼貌呢?那位医生那么认真的在检查你怎么还是那种态度呢?”
听到他的质问流川突然转过脸来吃惊的表情只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怎么也等不到对方回答的藤真把车开上路之后才去看他,发现他仍旧在瞪着自己,那种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厌恶的样子让藤真觉得火大。
为什么这个人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别人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是变态。”流川忽然这样说道。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藤真茫然的搜寻着刚才残留的印象,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中年人,虽然做为一个康复医师他是有点过于的热情不过这样就认为别人变态的流川在藤真看来才真是有问题。
“在住院部,石膏没有打掉的时候,”流川僵硬的继续说道,“他以为我睡着了就来摸我,那个人是变态。”
明明是温暖的天气可是藤真却觉得很不舒服,“或许只是常规检查。”话音刚落的时候流川却忽然暴躁起来,踢着车子然后大声的说着:一般人会去摸别人的那里吗!
藤真踩住了油门开始加速向前开去,明明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脑袋里却空空的,混乱了几秒钟之后,他才想到应该问什么:“那为什么不告他骚扰。”
流川好像受不了一样的踢着车子,藤真觉得似乎没有安全带的话他就会挥拳打过来一样,但是比起这个来他更加心痛自己分期付款的车子。
“为什么不换一家医院,”藤真打着方向盘,心里想着没想到流川的神经也会这么粗。
等待流川回答的空隙不断拉长,就在藤真几乎丧失耐性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基本不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所以只是按了转接键就关掉了。
剩下的路程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觉得天空好像要下雨一般阴沉的藤真把车窗降了下来,被微凉而清爽的风吹拂着真是舒爽无比的事情,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抬了起来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枚扣子。
这就是他喜欢春天的缘故,就算是会要下雨也还是有凉爽潮湿的风,似乎可以什么都不用多想。
六
到家的时候藤真发现流川已经睡着了,被摇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打开车门走出停车场的时候流川忽然问他说:你周末都在哪里打球?
于是藤真便指给他看街对面几十米远处被绿树包围的篮球场,这么做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没想到中午吃完午饭后那家伙果然开口说:我们一起去打球。
因为不想重蹈昨晚的覆辙所以只是简单的回答说好之后,流川就去把自己的篮球取了出来,转着球在厨房里看着藤真清洗餐具。
藤真心想流川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打球呢,没想到到了篮球场以后他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观看,并不上场。
因为附近是大学的缘故所以很多来打球的都是年轻人,刚搬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这样一个篮球场的时候藤真兴奋了好半天。周末的时候经常是有规则的对战,一帮是上班族,另一帮是大学生,分队是自然而然的,虽然每次打的时候都不是相同的人,但是能够这么放松的打球对藤真来说还是很幸福的事情。
※ ※ ※ ※ ※ ※
打了大概半个小时多一点的时候藤真下来了,坐在流川的旁边安静的喝水,发觉流川的视线之后他询问般的抬起了头,却听到流川有些含混的声音:你就只能打成这样?
他忽然愤怒起来,但是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了,喝了一口水以后笑着说:是啊,今天还算打得不错呢。
说完就站了起来,去跟场地另外一边因为打球认识的秋田聊天。半天后无意中回头的时候发现流川居然在朝自己这边走来。
“那是谁啊?刚才似乎是和你坐在一起的啊。”六十多岁的秋田以前是政府的公务员,个性开朗而且诙谐,除了打球藤真也很喜欢在这里与他聊天,而因为中年得子所以对年纪与自己儿子相仿的藤真也是之无不言。
“是我的表弟。”藤真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累了要回去。
“怎么好像……好像没有了尾巴的狐狸一样……”秋田低声的说道。
“恩?”虽然还不太明白秋田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比喻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秋田却很严肃的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他看起来似乎无所适从呢。
藤真楞了一下,虽然对这种说法很不以为然但还是多看了流川一眼。
怎么可能。
那家伙可是想到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底的人,因为曾经发生过发着高烧还去打比赛的情况,后来姑姑一度禁止他继续打篮球,结果流川就抱着篮球骑到了他家,一直毫不在意的住了下去直到两个月后姑姑终于哭着求他回去。
那时候藤真就想,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连自己的步调都会被打乱,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在自己家的玄关那里哭得很难看的姑姑,还有坐在自己身旁皱起眉头觉得不耐烦的流川,一般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这种事情。大概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彻底的对他失望的吧。
※ ※ ※ ※ ※ ※
流川停在了藤真的身后,也不管一旁是否有人就径直的问他:你刚才生气了吗?
藤真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把篮球抱在怀里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发过火,最厉害的冲突也不过就是刻薄他几句而已,不是因为自己是多么能够忍让的人,而是想到这个人总是比自己小所以一次次的算了。
“如果我说是呢?”藤真不动声色的这么说道,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别人。
流川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发火但是却又没有,“如果你生气就请告诉我原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生气了。”
藤真淡淡的说道:我并没有生气。
可是看到流川的表情藤真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
下午从篮球场上回去之后藤真觉得出奇的困倦,因此冲了澡之后就直接去卧室睡觉了。很快入睡的他甚至还做了一个奇特的梦,似乎是很小的时候被姑姑拉过去看流川时候的情形。
大概是夏天的晚上,在木盆里洗过澡以后就无所事事的面对面的坐着相互乍有其事般的用干毛巾给对方擦头。擦完以后两个人都很无聊,流川就突然口吃不清的说想去探险,所以藤真就象以前一样带着他点起了灯笼,然后拉紧了流川的手慢慢的向前走,每经过一个神龛他都会认真的拜一下,还温柔的用手抚摸着神龛的底座。流川仿佛学他一样去摸冰凉的石龛,用力的蹭着,仿佛是在警戒的利用石龛蹭痒的猫,那情景让藤真笑了起来。
两个人静悄悄的来到镇子旁边废弃的小屋旁,那是礼子无意之间告诉流川的,两个人壮着胆子想要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奇怪的动响,那是一种仿佛在哭泣般的声音,原本只是好奇的藤真结果却在门缝里看到了礼子和伯父绞缠在一起的身体,那种苍白肉体的颜色在月光下居然发着青光,没有来得及堵住流川结果两个人挣扎的声响大了起来,慌张的藤真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快躲起来。
他搂着流川紧紧的锁在柴门旁的箱子里面,那种毫无理由的恐惧突然之间就将他彻底的淹没了。听着那个平素威严的男人匆忙的脚步声和推门声,还有自己的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月光下躲了起来的藤真捂着流川的嘴巴在箱子的阴影里瑟瑟发抖。
七
从梦中醒来的藤真因为震惊而在床上坐了三分钟之久。恢复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喝点咖啡,第二个念头是去实验室,第三个念头是再睡一觉。
但还是从床上起来去洗了脸,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会梦到这么恐怖而恶心的事情,尽管是做梦但却是那么的真实,藤真有些不安的想着下次回老家的时候自己要怎么去见礼子。
把脸上的水擦干以后才发现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异常,他看了看客厅还有露台,卧室和厨房,连流川的影子也没有,他站在客厅的中央忽然有点慌了神,匆忙的去看流川的行李和篮球,那些东西仍旧老实的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藤真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心想他大概能去哪儿。
超市去买杂志?
这个月的篮球杂志他已经买的很全了,下个月的还没出来。
藤真站了起来看了看表,大概是吃饭的时间,也许他饿了所以自己出去了……
于是就取了一个新的拼图来拆,结果拼了一阵儿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记时间。
等到流川回来已经二十分钟以后了,手里提着的带子装的好象是便当盒子,换了鞋以后直接进去把袋子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然后就去洗手。
洗完手以后就直接走向便当,在他面前摆一个,然后自己拿着一个坐在餐桌前面开始开便当。
藤真盘着腿坐在那里, 楞了一阵儿之后想也许这家伙是故意的。
揭开盖子以后发现居然是拌饭和烧黄鱼,还有海鲜沙拉,从来都不吃拌饭的藤真终于确定了这个家伙真的是故意的。
也可能,或许,是真的忘记了。
藤真的海鲜沙拉才吃到一半,流川就已经拿着空了的便当盒子去水槽旁边拧开水龙头开始用力的洗。
藤真舀起三文鱼上面沾满酱汁的鱼子,安静的慢慢吃。虽然吃到最后还是剩下了一盒的拌饭。
※ ※ ※ ※ ※ ※
周三的时候礼子打来电话,说是有事来东京所以顺便带了些东西给他和流川。
接电话的时候藤真的罪恶感随着时间的延长而迅速的膨胀着,结果到了最后竟然说出了“那么晚上顺便一起吃饭吧。”这样多余的话。礼子在电话那边非常的高兴,一直问说:健司是要亲手做吧?
因为国中的时候经常自己做便当所以母亲就理所当然的撒手不管了,“还是你做的比较好吃,所以以后你就自己做吧。”又过了几天后竟然说,“以后替我也做一份便当,我的太难吃了。”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天天做拌饭吃所以之后才会对拌饭深恶痛绝。
对藤真来说料理也好泡饭也好,都很容易,礼子曾经吃着他做的荞麦冷面喝着他煮的萝卜味噌汤然后抱怨说为什么藤真总是这么厉害。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下班的时候去鹿口公园接了礼子,回来的路上就在超市顺便买了大概的食材。
因为知道礼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喜欢面食所以决定做咖喱乌冬面和芋团饭 ,配菜是黑椒牛柳,酱菜,炸花枝,做到了一半发现似乎味道都是重了些所以又加了萝卜味噌汤和鳕鱼烧。
礼子似乎还是没怎么变,也许是因为生活安逸的缘故,看起来怎么也不象三十四岁的人,本来外面穿着风衣,进来以后脱掉了风衣后露出了银白色的v字大领毛衣和紧身的短衬衫,胸前挂着长长的银链坠。
三个人开始吃饭的时候她笑着不好意思的说:“很久没有吃到健司做的东西了,你们两个一会儿不要笑话我哦。”
藤真心想真是太客气了吧,没想到吃到鳕鱼烧的时候礼子居然连眼框都红了,匆忙的放下筷子然后擦了擦眼睛,于是藤真便赶快把递纸巾给她。
“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就总做芋团饭和乌冬面,”礼子仰起了脸,怀念的说道:“我那个时候很嫉妒你哦,明明是我年纪比较大,为什么反而做的东西没有你的好吃呢。”
藤真喝了一口汤以后泰然自若的说道:“因为我天天做啊。”
礼子歪过头去微微的笑了起来,“是啊,还经常做给我跟流川吃嘛,流川现在还是很喜欢吃芋团饭和鳕鱼烧吗?”
流川吃着东西,低着头很不耐烦的恩了一声,含混不清的,于是礼子就笑了起来,说呀,真可爱。
藤真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只有你才会觉得这么大一个男人可爱吧。
接下来的时间也不过是随便的聊起家乡的事情,谁又结婚了谁又回乡下了,藤真夹着乌冬面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流川吃完了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结果没多久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藤真开车送礼子去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路面上车流还是拥挤而匆忙,礼子看着车窗外叹气道:“要是我也没结婚的话,也想搬来住呢。”
藤真抓紧了方向盘心想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吧,礼子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不是我的弟弟就好了。”
藤真记得以前礼子还是蛮能喝酒的,家族聚会的时候年轻人里能喝到最后的也就是他们两个了,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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