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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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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了。”
  对面的女人跪坐在藤真的对面,低下头去,似乎就要碰到膝盖一样,他心里想着为什么总是被人拜托这么麻烦的事情可却说不出口,看着那伏下去的身体,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缓缓的说道:请放心好了。
  被交代了一堆应该注意的事项之后他才终于起身离开,在门口弯下腰穿鞋子的时候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身后的人也走了下来想要穿起鞋子,他直起身来拦住了对方,并不是因为客气,对方又弯下腰,不停的对他说道:拜托了。

  他把双手都插在风衣口袋了,走下楼梯的时候轻轻的开始叹气。

  ※ ※ ※ ※ ※ ※

  三月的傍晚还是寒意逼人,他拉直了风衣的领子走到附近的停车场,打开车门之后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点火之后并没有直接开车,而是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有点发呆的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公园,在房间里的时候他就在想,为什么自己不干脆的拒绝呢?

  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他才想起应该把暖气打开,毕竟回去还要开一个多小时。黄昏的路面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车子开上路以后他开始看着前方的路茫然的发呆,回忆起过去也完全是不由自主。

  被拜托要照顾的人,其实已经五年多没有见到了,再见面会不会认出来都是一回事,每次打电话回去都会被母亲念, 只是听说好像是去美国了,具体是怎样他也不太清楚,好像还是在打篮球。

  他从小就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虽然不能够说是讨厌,但就是不能好好的相处。小学的时候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全校都知道他们是表兄弟,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先来找他。那时候他才七岁,成绩相貌和性格都是老师最喜欢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连着一天的课都在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一下课就会跟人打架。生气的时候他甚至想那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难道连上课时候不能睡觉都不知道吗?就算真的要睡用书遮一遮不好吗?他有时候想那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要那样成天的睡。最可恨的还是在学校和人打架,常常会带累他被一帮高年级的学生围起来打,这样上了一年以后他真是觉得麻烦得不得了,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就决定转学了,对母亲则说是另一个学校更适合自己。那大概是他人生第一个自己作出的重要决定了吧,现在想想都要庆幸。

  ※ ※ ※ ※ ※ ※

  之后的两个人就没有了什么交集,偶尔还会在一起,但是他总是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个人不爱说话,又没有什么表情,很难看出心里的想法。

  国二的时候礼子结婚了,婚礼的那天流川因为天热所以不舒服的呆在化妆室里,母亲就要藤真去照顾他。哥哥要有哥哥的样子,她是这么说的。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却不能拒绝母亲的藤真只好勉强的走了进去。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做的藤真先是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他把头偏了过去冷漠的看着镜子里面微微敞开一条缝的门,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藤真看他这个样子就想也没想的开口说:如果想去就去好了,呆在这里多无聊啊。没有想到却突然被飞过来的盒子砸中,因为躲闪的快所以没有被砸到头,但是左胳膊立刻开始流血,藤真吃了一惊所以楞楞的看着滚到一边的木头盒子,心里突然一片茫然,当手臂的骨头好像要裂开一样剧烈疼痛起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短袖衬衣的袖子下面已经是一片红色了。藤真愤怒的连脸都扭曲了,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肇事者他简直想冲上去狠狠的揍上他一顿,但是一想到他还小自己两岁所以恨恨的转身想要出去,大厅里婚礼刚进行到一半,执事说得正开心,人们都一阵哄笑,气氛活跃得不得了。想着这样带着血迹出去或许会把婚礼都给扰乱就只好去找了点东西包了包,然后又找了一件长袖的衣服套在身上,直到走进大厅关起身后的门,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后来还有几次,亲戚的升职,婚礼葬礼,等等等等,还有结业典礼,他去参加过流川的,那是因为母亲的拜托。
  再后来听说流川也在打篮球的时候,他倒是真的有点吃惊,心里奇怪那个冷漠的人怎么会喜欢这么有激情的运动,最后就亲自跑去了富丘,站在体育馆外面悄悄的看着那些初中生做运球练习,大家都乖乖的运球,只有流川运球然后上篮, 却不见教练的呵斥。藤真微微的皱起了眉,他一向讨厌那种别出心裁喜欢自我表现的人,尤其是在运动场上。虽然那天流川上篮的动作给藤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他还是立刻离开了,走出校门的时候他心里想这个孩子还是这么的讨厌。

  他只知道流川去了美国,却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大学毕业考入研究所,第一年简直是地狱,租的公寓里面几乎没什么电器,想看直播转播都没可能,有时候在电话里和礼子或者别人聊天的时候会提到他,勉强知道他打得还不错。
  不过藤真总有点怀疑,心想流川那种个性真不知道他怎么跟队友打配合的。

  所以当母亲在电话里跟他讲流川已经解除了和球队的合约回到日本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早就想到会这样”的感觉。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被拜托照顾流川。韧带断裂还有“还是东京的医院好啊,我们还要在老家看店啊,所以很不好意思要拜托你照顾他几个月。”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拜托,他是你们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第二个想法就是拜托,韧带断裂休养几个星期不就好了。
  结果听到解释才知道竟然是前十字韧带完全断裂,在美国已经做了关节内韧带重建手术,因为需要至少六个月以上的休养及恢复期所以合同暂时中止 。
  听到这里藤真想到那种手术的费用不知道会高到什么地步,流川回来还是比较理智的做法,又想到他既然已经打得那么好了便忍不住有些惋惜,这种伤如果不做重建手术的话那么身为运动员的生命就算到此结束了,就算手术成功至少要一年以后才能恢复。结果回过神来后就听到对面姑姑的拜托,说会按月寄生活费过去,一切还是拜托你了。
  藤真就算生气也不可能直接对长辈发作,心想怎么可以这样,我根本就不想答应。但是对着那双一夜之间就衰老许多的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说出那么好吧的时候看到她突然放心起来的笑脸,他立刻就后悔了起来,就算再怎么做好人六个月毕竟还是太长了,想想就懊恼,要跟那个人一起住六个月,可惜再要反悔已经说不出口了。




  在车站接了人出来后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能够讲的话他一句也想不出来。站台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人,藤真到的时候车已经开走了,找了半天才发现长椅上戴着黑色棒球帽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男人,身旁放着满满的旅行袋,他没法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所以只好很冒昧的站在对面喊着流川的名字,喊了半天才看到椅子上的人抬起头来迷惑的看着他,怎么看都是没有焦距的双眼,他诧异的想着难道这家伙刚才低着头是在睡觉吗?
  伸手去接过行李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弯下腰对他说辛苦了,虽然声音里听不到一丝的诚意但他还是放松似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流川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藤真不由得想着姑姑也未免太过分,难道连开车送自己得孩子来东京的时间都没有吗?下楼梯的时候他先走了下去,站在那里回头看流川发现他扶着扶手一步步缓慢的往下走,藤真考虑到他那种奇怪的个性所以放弃了上去扶他下来的念头,但是静静的看着他走下来的时候觉得尴尬无比,一直看着对方好象很奇怪,但是转过头去似乎更加的奇怪。藤真矛盾的目光扫过流川的身体,发现他抓住扶手的手居然在颤抖,头低下来看着台阶所以帽子沿遮住了眼睛,那时候藤真忽然觉得流川很可怜。

  他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发现流川笔直的站在路边看着远方 。

  招呼流川上车的时候他想不出能说什么,空泛的客套话并不适合这种场合,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能说的所以他就安静的看着前方开车。

  ※ ※ ※ ※ ※ ※

  隔天藤真就写了一份时间表贴在冰箱门上,他喜欢有规律的生活,再加上研究所的工作很稳定所以他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的。每天六点清晨起床,洗漱之后穿着运动服在附近的大学里慢跑一圈然后回来,在周围的便利店里买面包和牛奶,然后慢慢走回公寓,大概是六点四十多分,煮一个蛋,拌些沙拉,换掉衣服冲一下之后出来慢慢吃过后换好衣服再去研究所。花形春假的时候过来他这边住了几天后嘲笑他过的是欧吉桑的生活,他就说总比有些人数十年的过着国中生的生活好。花形念的是医学院,一直念到现在还离毕业很遥远,藤真笑着说等到他就职的那天说不定自己都要开始拿退休金了。

  流川刚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藤真睡的非常不好,因为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流川所以向公寓的管理员借了一张折叠床来睡,没想到铺了两层以后还是很硬,一晚上躺在床上背硌得简直受不了,藤真小的时候就有些脊椎变形,大学的时候曾经有段时间很严重,后来间断了社团活动甚至连每天看书的时间都减少了才好了一些,结果养成了藤真在书店里站着看书的坏习惯。后来花形就很认真的对他说:藤真,你越来越象欧吉桑了。

  第二天早晨藤真跑步回来以后看到流川站在露台上慢慢的做振臂运动,呼吸很沉稳,藤真心想这个家伙恢复得还真快,早餐仍旧是过去的那一套,流川什么也没有说就开始吃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藤真把自己的盘子和杯子洗掉以后就直接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藤真从研究所回来后做了意大利面条,因为不知道流川的口味所以做得清淡结果被对方把盘子推过来说:又没放盐。
  藤真就去厨房把盐瓶拿过来,流川看了他一眼后什么也没说自己抓起瓶子开始倒盐。藤真吃完以后仍旧是只洗自己的那份餐具。
  晚上回来的时候藤真买了些乌冬面,把碗和生菜摆到餐桌上的时候被流川好好的看了一眼,他吃第三口的时候对方才开始吃第一筷子面,还没吃下去就把筷子摆到了桌上,大概过了有一两分钟都没有动,再然后他看到流川站起身很慢很慢的走进厨房,拿着一个空碗和一杯水出来,先把碗里的面拨了一半到空碗里,然后又把剩下的面碗里倒满了水。
  看着流川就那样安静而自然的吃着碗里的面,藤真反而吃不下去了,他慢慢的挑起面条,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再吃的时候,觉得原本自己也很喜欢吃的乌冬面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的美味了。

  ※ ※ ※ ※ ※ ※

  晚饭之后藤真看着流理台旁边流川的餐具,把他早晨中午还有晚上的餐具一起推开,还是只把自己的洗掉了。
  流川在露台上缓慢的走着来回,藤真把下午打好的备份钥匙放在茶几上然后喊住了流川,告诉他说:“这是公寓的钥匙。”
  流川接过去的时候没有说话,但是藤真麻烦他从明天起去附近的超市把早晨的报纸买回来的时候他却突然问道:为什么?
  藤真笑了一下然后说:可以吗?
  流川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藤真就当作他答应了。

  隔天早晨很早的时候藤真被流川起床的声音弄醒了,开始楞了一下想要发作但是立刻想到了原因所以马上躺了下去继续装睡。
  两个小时以后藤真从外面拎着超市的袋子回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的报纸上落了一个不小的脚印,原本应该叠好的报纸也乱七八糟的,流川盘腿坐在露台上,双手抱在头后面,一声不响的弯腰然后起身,均匀而缓慢的速度。

  藤真戴上手套把报纸直接丢到了垃圾桶,然后擦好桌子把早餐摆好。




  三月末的时候研究所里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相关的大学派了学生过来实习,所长亲自过来对藤真说要他带一下实习的那两个大学生,“拜托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听到这个字眼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就算是自己母校的大学生又怎么样?自己并没有义务一定要负责每一个来实习的学生。第一年进研究所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被所长指派去德国的HELC设计所计算中心呆了半年多,除了日语和英语对其他的语种简直一窍不通的藤真在第一个月被人扔了一堆任务。从建模软件到计算软件,甚至连操作平台都不是之前熟悉的,而且一开始就是要求计算四维空间的流体模型,完全陌生而且困难到恐怖的程度,藤真茫然的坐在实验室的那数十几台机器前面,唯一记得的就是中心的那个大胡子部长那句简单的英文,“我很期待正田所长极力推荐的人的表现啊。”

  尽管被周围的人羡慕拥有那么好的机会,但是藤真却一点感激之心也没有。如果没有才能的话那么多么好的机会也只不过是擦身而过的幻影,他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安排起来,就算是出于好意他也会觉得好像被约束一样而不自在。

  ※ ※ ※ ※ ※ ※

  在德国的那半年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段人生,光是视力就下降了不少,尽管每天都有晨跑,傍晚也会去打球或者游泳,但是回到日本在家里洗澡出来以后母亲吃惊的握着他的胳膊说怎么会瘦成了这个样子。后来跟花形讲的时候被他盯住看了半天,直到自己不自在起来有点生气的问他说看什么,结果被对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没发现吗?藤真,你的脸上色素沉淀很严重哦。一定是没日没夜对着电脑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
  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的藤真当时就站了起来直接去了盥洗室,结果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发现是被恶质的好友给骗了。黑着脸走回吧台的时候对方还是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对着杯子里的酒,直到看到藤真的时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藤真装不出来发火的样子只好算了,心里却在后悔为什么总是被他的表情所欺骗,还认真的相信着对方所说的话。

  这一年来实习的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做北野鹿二,头发稍微有点长还带点自来卷,戴着一副很有压迫感的黑边眼镜,让藤真一下子就想到了花形的那副,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孩叫做上田朝比奈,留着齐肩的直发,一副清纯可爱的样子,两个人都非常的有礼貌而且懂事,让藤真放心了不少。之前知道今年带新人的是自己以后,和他一同做项目的立川前辈立刻就在等待软件分析的空隙时间对他不停的讲述五年前自己带大学生实习的悲惨经历,人很老实但是又有点迂腐的立川当时被那个学生耍地团团转,在三个月实习期结束终于送走那个学生之后他立刻跑到所长办公室威胁说如果明年再要他带学生实习的话那么他就立刻辞职。当时所长看到一向老实的立川突然变得这么凶狠的时候还狠狠的吃了一惊。

  ※ ※ ※ ※ ※ ※

  当天晚上为了欢迎实习的学生所以决定一起去喝酒,其实这只不过是大家一起出去玩乐的借口而已,但是藤真又无法拒绝,只好打电话回去让流川自己去叫外买回来吃。
  晚上大概是八点多的时候藤真就先行告辞了,被所长教训了一顿说:这么无趣的话就算再能干也会找不到女朋友的!藤真暧昧的笑笑然后就离开了。

  在公寓外面掏钥匙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好像没锁,试探着推了一下才发现原来竟然真的是开着的, 推开门以后 竟然发现几个房间里的灯都关着,而流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藤真换好鞋子以后站在流川面前开始不耐烦的松衬衣的扣子,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连这种常识都没有,这附近虽然还算是安全但也不能在晚上开着门睡觉吧?

  想要把他拉起来让他到房间里去睡,又一想就不管了,已经成年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别人没有这样的义务处处为你着想。

  在厨房里倒了一杯冰水慢慢的喝,结果发现流理台上那堆用过的餐具被扔在了水槽里,但一看就是没怎么洗,喝过牛奶的杯子上那层白色的膜被水冲掉了一部分。藤真头痛的把水杯放在流理台上,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一生气就更加的头痛。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姑姑姑父也是很正常的人,虽然神经都有点粗但也不至于让人讨厌,为什么那两个人会生出这样的小孩来呢?
  藤真靠在流理台上开始用力的清洗已经干了很难洗的餐具,手机响的时候他满手都是水,响了五声以后他才擦掉水迹将电话接了起来。

  “周末可以出来吗?”在电话的那边讲话的是花形,应该是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否则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藤真能听到哗啦啦机器转动的声音,猜想着那家伙也许是在一边操作榨汁机一边同自己在讲话的时候就觉得有好气又好笑,刚要开口问他什么事情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解释了:“小岛他负责牵头搞一个联谊会,你也来吧?医学院的女孩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会有些洁癖和神经质,但是来看看总比一直单身下去的要好吧。”
  没想到会是叫他去联谊,藤真楞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了上次也是花形找他去参加联谊的事情,最后也没有发展出怎么样的爱情故事,倒是害花形被朋友埋怨说为什么那么蠢要带这么好的男人过去参加联谊。向藤真转述这句话的时候花形连鼻子都皱了起来,“你要理解那家伙的心情,我们两个一起去害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明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看到他一脸的严肃藤真就大笑着想这家伙一定是面部肌肉坏死。

  “还是不必了,”藤真笑着拒绝道,“我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
  “你真是死板,欧吉桑。”对方苦恼的抱怨道。
  藤真毫不客气的回道:“看到你如此的青春焕发我也倍感安慰,年轻人,那就拜托你把我的青春也一并挥霍掉吧。”
  机器的震动声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倒水的声音。 “喂,周末还是一起去吧,作为回礼我可以带你去看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

  藤真的兴趣立刻被吊了起来,之前他隐约的知道花形有一个交往着的女人,对方似乎大他很多的样子,但是花形一点也不肯多告诉藤真。“如果不想被你嘲笑的话,一开始就不能给你把柄。”
  “原来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啊?觉得会被我嘲笑吗?”那时的藤真半开玩笑道。

  他和花形是从国中起的朋友,开始因为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所以处的并不好,矛盾越积越深的时候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居然动起了手,没想到自那以后两个人居然惺惺相惜成了朋友,到了后来越相处越觉得是值得深交的好友。

  “去吧?这次有一个女孩我想很适合你。”对方努力的劝说道。
  藤真握着话筒,已经笑不出来了,其实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立刻拒绝的,但是他却无法坦率的把真相说出来。
  无论是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他也不能坦然的说出口,毕竟这完全是个人的隐私,更何况对方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亲密的好友。
  “好吧,我等着看那位传说中的大和美人呢。”
  电话在笑声中挂断之后,藤真把手机收了起来继续清洗水槽里的餐具,但是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听到慢慢走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他就又开始头疼,就算是当作公事来照顾这个表弟他还是觉得麻烦得不得了,但是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 。

  其实照顾人并不是多么的辛苦,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流川,尽管他总是告诫自己不要这样但还是无法克制。每天晚上回来想到要面对这个家伙他就觉得不自在,房间里虽然有两个人但是藤真觉得哪怕是和任何一个陌生人相处也比流川来得容易和轻松得多。虽然也能微笑,也可以替对方准备晚饭,帮他把要洗的衣服送洗,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很不舒服,简直就好像一切都是被强迫着去做才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一样,让他觉得非常的疲惫。

  “我洗不掉。”
  “恩?”藤真楞一下就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了。转过身来发现流川站在冰箱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我以前从来没有洗过。”他看了一眼那些洗净的餐具好象在解释什么般的说道。
  藤真笑了一下然后说:“吃完以后就用水冲洗,或者先用水泡起来,之后再洗就很好洗了。”

  藤真把餐具上的水慢慢的擦干之后摆好,走出厨房的时候流川跟在他的身后忽然说道:“我没有看到你的篮球。”
  “留在家里了。”他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拆新买的拼图板,摆好之后就在盒子上记下现在的时间然后一块块的开始拼了起来。拼了两块之后发觉对方似乎仍然在看自己所以抬起头来问道:“你的不是在袋子里吗?”
  “你现在不打篮球了?”流川理所当然的接着问道。
  藤真一边摆着拼图一边笑,“周末会去附近和别人一起打,但是没必要自己带球啊。”
  之后流川就不怎么说话了,藤真问他晚上吃的什么的时候流川说叫的海鲜披萨,发现流川居然买了篮球杂志的时候藤真就专心的开始摆弄拼图,结果两个多小时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什么对话也没有,睡觉之前藤真已经将那块诺大的拼图板摆满了三分之二。


  实习的第三天藤真发现北野没有来研究所,询问上田的时候却被告之说: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回老家订婚去了。藤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开始觉得这个叫做北野的学生真是够胡来的。

  下午打电话回去要他晚上自己叫外卖的时候他似乎很不高兴,什么没说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讲就挂断了电话,藤真心想这个家伙真是没有礼貌。之前曾想过要不然就带流川一起去好了,但是考虑到还要介绍和解释,而且流川似乎并不太喜欢联谊会的样子所以就放弃了。

  六点的时候花形的车准时的停在研究所旁边的停车场里,藤真曾经对他说过很多次自己会准时出来所以就没有必要再付钱把车子停到里面的话,但是花形在这种方面出人意料的顽固,“就算这样也会造成别人的不便,所以还是应该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来藤真就放弃说服这个固执的家伙了。

  开过去的路上是藤真在驾驶,坐在一旁的花形慢慢的摩挲着后颈,一副很辛苦的样子。藤真一问起来他就立刻开始抱怨说最近新选的课程简直不是人修的,每周都要交论文还要和教授去医院参加病历讨论,“上次光是一个淋巴结的摘除就讨论了一个多星期,那个老家伙纯粹是在折磨我们。”
  藤真嘴角上扬,笑着说道:“没想到连你这样的家伙都受不了啊?”
  花形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藤真你什么意思啊。”
  “……高中的时候,每次加强训练大家都会抱怨,只有你从来不说什么啊。我一直想连那种训练都不抱怨透你真的是铁人。”
  花形一直揉搓着后颈的手臂慢慢的放了下来,认真的说道,“你也没有抱怨过。”
  藤真刚想说自己就是那个提出训练计划的人但是看到花形的表情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就笑了笑不跟他争执了。

  小岛约好的是在一家名叫ELEZZ的酒吧里,藤真和花形到的时候其他的人居然已经早到了,这让虽然根本没迟到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一开始还是老套的相互介绍,看着小岛他们热情的样子藤真觉得很无趣,可是又不能照直表现出来,所以仍旧很有礼貌的安静的坐在那里。轮到自己的时候藤真还是照常说自己是在研究所工作等等,结果坐在小岛对面的那个女孩忽然用一种调皮的口吻问道:藤真君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藤真记得她刚才似乎自我介绍说叫做藤田的,回答说的确是没有女朋友。那个女孩却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笑了一下然后说:哎呀藤真君也许不记得了,我曾经厚脸皮的在篮球场外请您和我握手呢。
  藤真稍微的楞了一下,花形轻轻的噢了一声,眼光却瞟向小岛。
  藤真认真的想了想却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便有点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急促而兴奋的接着说道:所以鹤男对我说藤真君要来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哦。连我弟弟那种混帐都要准备结婚了哦,我还以为藤真君也一定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呢。
  那个女孩一脸的喜悦,单纯的笑脸非常的温暖。藤真这才记起花形的朋友小岛的全名就是小岛鹤男,笑了笑然后好象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似乎跟我们不太一样啊。我们研究所新来实习的男孩,不到三天就请假回去说是要订婚,听说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花形看了看他疑惑的问道:这有什么呢?
  藤真端起杯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意外。”
  花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什么也没说的转过身去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开始慢慢的喝了起来。
  倒是藤田,深有同感般的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弟弟也是,高中毕业的时候突然在家里宣称说要结婚,全家人都被他吓坏了,平时什么征兆也没有,那天却那么郑重的说有一个交往四年的女朋友,还跪在父亲面前说一定要跟对方结婚。
  另外几个女孩都发出惊叹般的声音,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微笑着捂着嘴巴讲道:真的好象电视剧一样哦。
  藤田认真的点了点然后有些苦恼的说:“是啊,说是非常非常喜欢,好不容易等到高中毕业了呢。我弟弟他……从小就很不喜欢上学的样子,所以高中念完就再也没有上学了。”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她似乎很不好意思,手指交握圈住了玻璃杯,慢慢的把杯子转来转去。
  “我也有一个弟弟,”刚开口的时候就被花形看了一眼,藤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因为家族太大亲戚众多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对别人提起过,现在突然这样讲出来也有点后悔,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宣泄般的冲动悄悄的鼓动着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停不下来。
  “他也是从小就很不喜欢念书,只要是上课的时候都在睡觉。”这时候女孩子们又都笑了起来,藤真也有点迷惑的笑了起来,“他从以前就不怎么说话,也不象别的小孩一样,总之……非常的特别,他唯一的喜好似乎就是篮球了,”话说到这里就被那些女孩子的惊呼声给打断了,另外一个似乎叫松田的女孩笑着插话说:果然是兄弟呢。藤真楞了一下,但心想误会就误会好了,毕竟周围的人都是一些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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