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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未婚夫,快走开 作者:拈尘花(晋江2014.02.12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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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着沈父高深莫测的板起脸,她蓦然嗤笑一声,果然男人都吃女人哭哭啼啼那一套。而她竟然傻了似的期望父亲替她说点什么,站在她这边?这想法着实可笑,她嘴角挑出绚丽的梨涡,面上越是灿烂话语就越是不屑。
  “白如玉,收起你哭哭啼啼那一套,在我面前你怎么不哭啼软弱,你翻着白眼翘着兰花指让我滚时的气势呢?哦,对了,我忘了我不是男人,你除了对着男人软弱撒娇口腹蜜剑背后捅刀外,还会什么?”
  早些时候白如玉嚣张的话语还在耳边:“你母亲不过是个失败者,失败者的女儿还有脸呆在这里!我和沈郎早就两情相悦,她竟然还在正室位子上坐着,一点也不识趣!”
  她已经不想再看沈父的表情,瞥了眼白如玉傻愣了,哭也不哭的表情,又道,“我又忘了你最初对我也是甜笑着的,你笑着让我把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交给你,笑着让我多在父亲面前提提你,笑着给我灌输继承权是沈落音的,而我不过是个吃白饭的小乞丐——”
  “闭嘴!你少污蔑人!沈郎,我……嘤嘤……”
  “我有什么记的不对吗?白如玉,我是十岁,不是弱智。”
  这场对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她直接转身,屋子里盈盈的啜泣声,安慰声响成一片,对比起来,屋外的天就格外的透彻。
  她动动耳朵,将身后的话自觉过滤过去。哪怕别人说她不敬长辈,但不是所有年龄大的人都能被称为长辈。
  那日沈父到底怎么收场的没人知道。
  沈桑颖这几日在看医书,看的是从屋子不知哪个角落淘出来的孤本,泛黄的书页好像一翻都要破烂,也就没注意力去关注沈府里的变动。当然这种两耳不闻身边事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还有刚去找曹植隐隐较量一番的崔戡。
  情敌这种见面眼红恨不得一爪子直接让对方毁容的存在,有较量还是私下早点解决好。秉持这个原则,于是崔戡就翻墙去曹植屋子里去了,打算从武到文来比一比。这结果本来应该是众所周知,和曹植比文简直就是踢到铁板。
  可是这场崔戡期待了好几天的较量却没能进行。他翻墙过去时,曹植往往不是举着酒杯品茗,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就是在写写画画。连他这个不怎么懂画的人都能看出那画的价值,通俗点比方,錶起来过年送他爹,他爹面上都能乐一年。
  于是他只好每日一去的用眼神挑衅对方,不屈不挠,不怕挫折。他还把他的兵书都搬过去了,打算长期作战!
  曹植呢?
  他觉得他作画时,总是要来一个人打扰,什么也不干,什么不说,就是一直站在边上。挡住他下笔的光亮不说,偏偏每次他不作画,不创作,他从来不会出现。他一独自一人,需要安静构思一番,他就出现!——完全没发现对方是来挑衅的。
  一连几日,他终于扔了笔,灵感这种东西,去了就没了。
  沈桑颖这边,她一直在调配那种熟悉的味道。一边比着这医书制药,一边凭着记忆,究竟是苦几分,还是涩几分……而在长久浸泡在这相似的味道下,尽管她没能误打误撞地把那味药制出来,脑子里那层浆糊却突然被捅破。
  她记起来了。
  这味道她在母亲身上曾闻过。从她还在她怀里撒娇,到她病倒。
  直觉告诉她,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可千丝万缕之下,难以猜测。不知道华琪风鉴定的怎么样?她正想着,一只白色信鸽就落在窗棂。
  曹植拿着赶好的字画,正好赶上出门的沈桑颖。沈桑颖问,“你拿的什么?”
  话语落下,竟有大滴水珠滚落脸颊,水珠多了起来。这雨水突来,让人没有防备。曹植用宽袍遮在沈桑颖头顶,带着人快速跑到就近屋檐下,两人还是被大雨扣头,淋了满脸。
  沈桑颖在袖子里掏了掏,竟然没掏出手帕,眼看曹植这个男子都拿出了帕子,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那块手帕擦了她脸,倒是不好意思还给曹植。她一边暗骂自己扭捏,一边继续蹂躏着手里的帕子,面前突然凑近一个热源。
  曹植将脸伸过来,没错,是脸不是手,对着她疑惑的神情,坦然道,“你不把帕子给我,难道不是想亲自帮我擦擦。”
  沈桑颖从来就是紧张到一定程度后反而淡定,就像她此时,明明可能因为这距离心跳不静,却淡定地将帕子塞回曹植手里,用下巴指指他另一手里的卷轴。“湿掉了。这是送我的?”
  曹植若无其事地将卷轴拿在另一侧,额上还在滴水,“哦。我改日再画一副。”
  沈桑颖便知道这是送她的了。趁着曹植擦脸顾不上,她轻松就拿了过来,在他阻止声出口前,已经打开。画里的姑娘便露了出来,一袭水红衫襦裙,和脚下的翠绿枝丫成鲜明对比,即使墨色因雨水晕染,也只是模糊了衣衫,枝叶,还有人的脸……
  沈桑颖抬头看曹植的结果就是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显然曹植也看到了这幅画的“现状”,你说模糊了就模糊了……偏偏那幅告白诗,清清楚楚一字不晕……
  这个时代的人,大都崇尚舞文弄墨做雅兴,连日常的书信都偏好骈文,诗词,你来我往,不知怎么就延伸出了以此示爱的风俗。
  曹植白面般的脸难得泛起些胭脂色,不愧之前被沈桑颖叫“白面娃”。而沈桑颖突然就跟开了窍,看懂了那首藏头诗。她见曹植眼神脉脉,紧张局促,檐下大雨遮幕,他眼角印着那块白色的月牙痕。
  之前她想过许久,她知道自己很奇怪,好似他死过一次,她就可以不在介意之前格挡在心里的那些事,就可以忘掉都江堰的那一场殉城事件。
  但真就这么可笑,她钻开了那个牛角尖,也客观地知道她外祖一家殉城在先,她母亲逝世在后,这些事本来就不该怪在他身上。
  而或许她已经可以找出仇人。真正的仇人。
  她笑了笑,脸皮竟然厚的显不出羞色,只道,“我也是。”
  曹植口中混乱的话语,“我本来是画的很好的,等我再给你画一幅我再……”就在这句话中停住了。风雨交加中,他反而像见着雨过晴空。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不移开一丝,也像是不太醒的过神。他蓦然就想亲亲她。
  第一次的告白,两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状态。
  沈桑颖感觉到曹植突然将肩背挺直,双手也握在身后,将视线投向一个方向。她回头,大雨倾盆,崔戡站在几米外的屋檐下,额发湿在眼角,手里捏着一捧狗尾巴草,准备送沈桑颖的草。
  那束开着小花的草,每一根都被雨水浇的油量,翠绿,大小个头是用心挑选的一致,捆成一束,一百根。
  百。长命百岁,白头到老。多么吉利的数字。
  他手指上布满被草叶划破的口子,耳边是瓢泼的大雨,还有雨水中随风轻轻来的声音。
  “我也是。”她对另一个人说。
  而更早的时候,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他想要送她样东西,忧愁送她什么,随从见他愁眉不展,给他建议:“要讨好女子,送镯子发饰怎么行,沈家小姐什么没见过,你要么送她的心头好,要么送她别人没送过的,她见得少的。”
  这些话语,他第一次惦记在心上的话语,都轰隆一声,被天空惊起的炸雷遮掩。不见。
  那一幕的最后一景,是倾盆的,砍也砍不断的大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叫夫君的正妻

  阴雨一连下了几日,崔戡的不辞而别似乎没对沈桑颖造成任何影响,在他把那束狗尾巴草扔在地上,转身离去的当天。撑着丫鬟送来的竹伞,沈桑颖便将那瓶托华琪风检验的物品扔给沈父,青花的小瓷瓶被他稳稳接在手里,端详片刻,抬头,问,“这是什么?”
  沈桑颖转身,给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我小时候,在母亲那里闻到过。”注意到沈父的表情,她继续,“对,是很奇怪,我连闻到这味道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在哪个地方闻到都不记得,但却清楚的记得这个味道。直到今日,才肯定是在母亲那里。”
  沈父摩挲瓶子的手顿住,他再次问了一遍,“这里面,是什么?”
  沈桑颖看着他,语气肯定,“毒药。”
  华琪风传过来的信里写了他自己做的检测,最终确定这就是“香弥”,她查阅得出这种慢性毒药,因在毒发时会散出香味为名。
  “重点是,”她顿了顿,没有注意到沈父听到这话时,眼里划过的一丝波澜,即使注意到也不会觉得奇怪。她已经肯定自己的猜测,话语却只讲了一半,“这药是我从你枕边人那里得来的。”
  话说完了她便转身离去,不是不再管这事,而是如果一切真如她想的那样,那个人也会愿意让沈溯插手抉择这事,而不是她。
  很快来到十日后,曹植的告别宴。果真是宴无好宴,沈桑颖手拄着脑袋,不知道沈父对那事查的怎样,白如玉生下沈落音时不是正妻,但白家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和若家的书香门第不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确实的证据,确实会让他们闹起事来。
  只是不知当初让女儿给人当妾时怎么就没闹起来。沈桑颖落进下石的换了个姿势想道。沈父在她心里一直是厉害的,即使她老是和他闹矛盾,却承认他的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办不到,做不到。也正是因为他无所不能……她才会更加怨恨,他让母亲难过那么些年。
  ——为什么不让她开心些,明明很轻易,只是多来些就可以做到。小时候她总是这样想。
  “想什么,这么入神。”隔壁长桌传来曹植的声音。她抬头,才发现沈父,白如玉,沈落音已经到齐。连歌舞姬都进入舞蹈准备阶段。
  沈桑颖视线落在曹植身上,算是谢过他的提醒。眯着眼看到有丫鬟借着倒酒对着他动手动脚,他往一旁躲闪,却碰到一个更厉害的,小丫鬟恁是往他怀里钻。略微无措的抬头就见到沈桑颖扯扯嘴角,分明是看戏的笑容,更过分的是,见自己注意到她,那嘴唇微动,无声说道,“白面娃”。
  曹植有种把她拎进怀里,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白面娃的冲动。
  他终于按住那小丫鬟手里的酒盏,施力让她的手不能离开酒盏把手半分,不能再伸手到他身上。眸子微凝,声音里已经有冷意,“够了。”
  小丫鬟不甘地走了。
  沈桑颖在旁边差点笑到桌子下面,对上曹植愤愤看过来的视线,略有收敛。而曹植正要扯扯嘴角,凉凉地回她一句,“很好笑?”,坐在他对面桌子的沈落音,趁着舞姬转走的空挡,纤纤玉手举杯祝酒。
  “曹公子,这杯,落音敬你。”她说完,先仰头干了,露出白天鹅般优美的脖子。
  曹植都要去抓沈桑颖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斟满的酒杯上。
  沈桑颖没有理沈落音在曹植饮酒后,挑衅看过来的目光,她神色此时都集中在主位上,并排坐着的沈父和白如玉。白如玉手里端了一杯酒,酒水清润,她保养得意的手指捻成花状,嘴角笑靥亦如花。激越的鼓点累累,除了沈桑颖,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的巨大变动。
  沈父将视线从白如玉身上,渐渐集中在酒杯里,神色莫测,白如玉手都伸疼了,半响疑惑,“夫君?”
  这话无意刺激到沈桑颖了,在她以为沈父要将酒杯打翻对峙,一切就像慢动作,他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神色淡淡,道,“以后不要这样唤了。”
  他手里握着那耳杯,杯壁上浅红色的花纹像游走在沈桑颖心中,将她一颗心紧紧吊起,这是……要喝了酒?
  她没有注意到曹植见到她紧张的目光,也变得奇怪的视线。随着耳杯离沈父的距离越来越近,手指紧紧地捏住衣角,近了一些,再一些,终于,看沈父真的是要喝下去,喝下去的前一秒,她终于忍不住摔了手边的瓷碗,哗啦啦地一声脆响,纵使不解为什么明知有毒他还要喝,她还是站起来,制止道,“等等。”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解,不愿意赌。
  对着满屋子看过来的眼神,她卡了壳,而注意到白如玉愤恨的目光,她反而安心,也终于灵机地扯出个话题,“父亲,虽然平时您最大,但今日客为尊,这酒是不是应该从贵客敬起……”
  沈父眼里略过什么,他笑笑侧头,赞成了沈桑颖的话,在她明显是临时起意地给曹植敬酒时,他也将耳杯送回白如玉唇边,“如此说来,我这酒倒喝不成,要还给你了。”嘴上说着,他手却根本没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打算。
  沈桑颖将耳朵都竖起来。连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沈落音都觉得哪里不对。更不要说比她心思深的白如玉本人。大堂里一片安静,歌舞声不知何时早停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毒了,你也是?”白如玉蓦然将他拿在她面前的杯中酒饮尽,在所有人没能阻止的情况下,手指将杯口翻转,她眼里闪着楚楚的波光,好似被冤枉也竭力坚强,“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夫君……”
  厅内站着布酒的丫鬟,守卫都面露不忍,觉得夫人说的甚至,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再开明,也还是以夫为天的主流思想,尤其像夫人这样柔弱的一个人,没了丈夫要如何生活?
  从搬了家,若绮宁就不再管事,近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收复这些新进下人的心,就算收不服,她笑,卖身契捏在她手心,他们敢反了天去?
  事情发展的结果出乎沈桑颖意料,她愣了片刻神,沈父却依然一片淡然,那双眸子冷冷的扫过来,倒让本来觉得稳操胜券的白如玉,心神晃了晃。而沈父的声音更是冷的不近人情,“我说了不准再这样称呼。”
  白如玉眼神蓦然闪过阴毒,“凭什么不准,我是你的正妻!哪里的规定不许我叫你夫君!我就要叫,夫君夫君……”
  沈父眸子专注于一处,却不是白如玉在的那一处,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淡淡道,“我的规定,不准。”
  白如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可惜,你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做不得主。”
  “咔嚓”
  沈桑颖再次摔碎手边的瓷碗。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下的毒

  沈桑颖被那句话带着站起身,而那一声清脆的摔碗声也让众人都如梦恍醒,大厅里的丫鬟惊呼,就好像已经见到主子血溅当场一样,抱头乱窜。曹植也跟着站起来,半挡在沈桑颖面前,防止她太过冲动。
  另一边沈落英却也惊的乍起,不可置信地唤道:“母亲——”她怎么做出如此糊涂事,失了父亲的在意,她们会面临什么?但她不能这样说,只能劝慰,“父亲是在意我们的……”
  “在意?你父亲沈溯,堂堂的武林盟主,他会在意我们?他一向是多么孤高自傲,当年若不是我对他下药,他意识不清,岂会看我一眼?你又怎么会出生!他的心都在那个死鬼贱人……”
  沈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住嘴。”他手上扣住白如玉脉门,眼神幽深,让她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否则,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赌一赌,是你的毒药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如玉怔住。
  而在沈父出手的同时,沈桑颖也同时出手,只是她掠过的招式被曹植伸臂挡住,她被他用精湛的招式甩回原位,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她狠狠地问白如玉,“你竟然给父亲下了毒。你怎么敢,在给我母亲下毒后,再毁了我唯一的亲人!”她被曹植拦急了,手上的招式不再顾忌,只想着将沈父带离开去,离开这个恐怖的女人。
  她明明告诉他那是毒药了,为什么他还是中毒了,还是要死了。
  “我给她下毒?”白如玉本来灰败的脸上蓦然浮起一丝嘲意,“你说,我给她下毒?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是我给她下的毒!”她转头看向沈父,“你的女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你什么意思。”沈桑颖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话的,只是这种情况下白如玉没必要撒谎,可是,怎么可能?不是她下的毒,为何那个毒药的味道会在母亲那里出现?为何她房间里会有那瓶药?她下意识地看向已经被她带到一边的沈父,“父亲?”
  “你问他他也不会知道!没有人知道。”白如玉的脸上浮上一丝骄傲,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得意杰作,徐徐道来,“那瓶药,根本就是从你母亲那里得来的,要下毒的不是我,是她!”
  不光沈桑颖,除了不太了解状况的曹植,连沈落音都吃了一惊,她对沈家前任主母记忆不多,却也知道那是个柔弱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你骗人!”沈桑颖怒视着她,要她收回污蔑的话。
  “你想想,你小时候是否在你母亲那里闻到过这味道,你当然记得这味道是什么样,因为这瓶药在你母亲那里藏了至少一年,这药只有未使用时,和毒发时才会有香味,如果是我给她下毒,那你应该只闻过一次这味道才对。”她换了个语气问道,“听说你母亲死时,你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你可有闻到味道?”
  确实没有。
  沈桑颖握住拳头,在大起大落之中竭力保持平静,她在心里几次张口,确保出声的话语平稳,能明确表达她心中的确信。“母亲她不会给人下毒。我会,但她不会。”她根本无须举例作论点:母亲如果能出手,早就不会让白如玉那么嚣张。
  “她当然不是。”竟然是白如玉做的肯定,“她那么蠢,那么胆小,怎么敢给别人下毒,她是给她自己下毒!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香弥’,这种可以让人轻易没有痛苦死掉的药怎么能留给她?但我偏不让她这么容易死掉。我偷了她的药,换成吊着人一口气的药材,我就要让她看着我是如何霸占她的夫,抢了她的位置,让她知道她不如我。要她活活气死,难过死……”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白如玉絮絮叨叨得意的声音和大笑。
  她已经太偏激。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那段感情带给她的一定是伤害多余喜悦。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变得机关算尽,用尽手段,从最初的要自己好受,到只要情敌不好受。她做了一堆伤害情敌对自己却无利的事情,那么她,已经深陷泥潭。
  一个故事,一个一定是美好开头的故事,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错的是沈父吗?
  过往,在这几个来回间,你或许已经猜到。这不过是个老套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哦不,转变的开始,沈父还不叫沈父,叫沈溯。已经娶妻的沈溯,在待字闺中的少女心中地位不减反增,依然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她们就像疯狂迷恋一样事物的小女孩,只看得见他的一切风光霁月的美好,只看到他这个人的片面就爱上,并以此想象全部。其中就以白如玉最为疯狂。
  那时不要说是看不到他已婚这件事,就是他勾搭个男人在肩上,这群探照灯也会下意识地忽略“龙阳”这些不好的传闻,在她们眼里,偶像的一些都是好的。如此看来,憧憬果然是距恋爱最遥远的距离,因为白如玉之后的一切,也就是这句话最好的验证。而她如果真了解他,就不会犯了他的底线,就还能是他眼里的妹妹。
  继续回到故事的正中,沈溯被下药那天,若绮宁一早便心神不宁,她打发还小的沈桑颖自个去玩,带着午后甜点就去了沈溯工作的地方。沈溯那时还不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姓花,坛口就在都江堰,沈溯是花盟主倚重的手下之一。而白家势力就在襄阳,和当时的武林盟主花家也算有些渊源,颇有来往。白如玉自然可以经常见到沈溯,这也是前面为什么说,如果她没有下药,她还能是沈溯眼里的妹妹。
  若绮宁在问了一圈人后,终于打听到沈溯往哪去了,有人好心地给她指了路,她整了整手里装点心的盒子,让跟来的陈妈在外等等,单独进了去。她想见见他,和他分享一个好消息,但是她推开了那扇黑白之隔的,沉重的门。
  打破幻想只需要短短几秒。
  她永远都不能忘掉那凌乱散落的男女衣衫,那个她曾经熟悉的背影,她以为能依靠的宽厚的背影,却生生地将她推向悬崖。
  她扶着门柱向后退去,慌乱间绊倒了脚下用来装饰的一盆花。她感觉到下身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悲痛极了的身子竟然爆发出强大的毅力,她想这个孩儿她要保住,它何其无辜。门柱上被她用指甲划出划痕,指甲从中断裂。她挪出那个每一刻都在她心上划刀的屋子,裙子内村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恰时,因为花盆声而略微从迷乱中清醒的沈溯,抬头的瞬间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还没能注意到门柱上的指甲,就被柔软的手臂再次缠住。白如玉抬起那张精致的脸,她知道他此时看到她会反应成谁的脸,她语调依然软软,“沈郎,你怎么了?”
  沈溯收回盯着门口的视线,心里有一瞬间的疼痛,他看向“宁娘”,俊朗的脸上展开一抹笑意,“你今日怎么奇怪,不是都叫我夫君的么。”
  白如玉眼神一亮,“那我以后都叫你夫君好不好。”她说着,撒娇地把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沈溯神色有些疑惑,却不是猜疑,他看了看四周,道,“宁娘,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有一会就又忘了吗?白如玉面上笑笑回答,低下的头却带过一丝怨恨,她觉得若绮宁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却可以拥有沈郎?得到她的温柔相待,而她,却只能用下药这种为人不耻的手段,得到的还是记忆力不会超过五句话时间的沈郎。
  若绮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保住。半个月后,她终于能下床后,在院子后山给它立了个墓碑,无字的空墓碑。她那无缘的孩子在此长眠,没人会知道。这一日,沈溯穿上婚衣,纳了白如玉进门。
  同年,白如玉诞下一个女婴。
  明年,沈溯成为新的武林盟主,举家搬迁扬州。若绮宁拒绝离开。从常理上来讲,不愿意离开曾带给她快乐的地方,可以理解。这地方固然也伤了她的心,但还是比只会让她惶恐,且见不到一点光亮的扬州要好。更何况,她的另一个孩子,永远只会在这里,即使用另一种方式,她也想陪着它。
  那一日,沈溯纳妾后第一次进入她的住处。她终于没能抵住那扇门,丫鬟散的散逃的逃。时隔一年,她再次见到他。他蹙眉,吩咐陈妈,“收拾东西,下午离开。”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知道他的话语会很有说服力,她曾经听多了那张嘴里的甜言蜜语,她知道她毅力不强,她看向挂着流苏坠子的床帘,想到他曾经送她坠子的情形,他不是很喜欢文字,没有七步成诗的能力,却做了一首七言绝句……“我不会离开。”
  他语气倒是平静,“为什么?你曾经一向很听话——”
  可是曾经那个听话的她已经被杀死了。“曾经我听话,是因为我相信你,现在不信了。你若是觉得我留下不好,就一纸休书休了我……”话语在桌上茶壶摔碎在地上中终止。她抬头莫名地看向沈溯凶狠的眼光,被茶壶碎裂声打断的话语,顿了顿,继续,“有我这种主动下堂的妻子,不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吗,这样你们可以无限的喜兴厌旧,娶一个再娶一个。”
  沈溯脸阴沉的可怕。
  他伸手抓她,就要强制抱出去,她推搡没用,甚至抛掉大家闺秀的样子用脚踢他,还是阻止不了被他将手腕缚起,他对她丝毫没有一个妻子的尊重,将她扛上肩膀就要走出去,这样走出去,让下人见了议论,以后她还要怎么做人,她继续挣扎,陈妈终于上来护住她,要将她抢下来,手腕还未碰到他的衣角,就被沈溯反手挣了开去,身子被高高抛向墙壁,像断线的风筝,这个将若绮宁养大的奶娘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陈妈……
  若绮宁将他肩上咬出血,隔着厚厚的冬衣,她已经不知道怎么使力,终于感觉他的步伐停顿,几乎是从他肩上摔下来,避开他假惺惺伸过来的手,她跌跌撞撞地奔向血泊中的人。可是不论她怎么唤,也没有醒过来。
  若绮宁大病了一场,她被挪到扬州的沈府也没有反应,只是走前好好看了后院的两座墓碑。一大一小的两座碑,碑后的土包一高一低,她早晚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座碑,就靠着她们……
  一直默默跟着她的沈溯开口,他的声音在已经冒出竹笋尖的空地里飘荡,“另一座是谁的?”她没有回答。她从前想过要领他来看看,哪怕他不知道这个埋葬的小生命是谁,现在却都没了必要。
  接下来的事情,沈桑颖已经记得一清二楚。若绮宁住进了临清阁,一病就是三年,期间再没踏出过院门一步。而真正让她,彻彻底底垮掉的,是若家一家的死亡。
  再一年,青翠的竹子已经比房屋还高,竹林里砌满了墓碑。调皮的翠竹将嫩芽撒下,飘落一玄衣男子肩头,他面前的那座墓碑,放满了白梅。
  他究竟是难过还是伤心?没有人知道。
  从此,沈家再没有若绮宁,那座牢笼再也不能囚禁她,再也不能让她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毒恨了结

  白如玉对这个故事的叙述自然不可能详尽,她只能讲述她看到的那一部分,比如那一日让若绮宁伤心极了的事,她只会说成她不愿意离开,沈溯一年内第一次去了她的屋子,具体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一个郎中匆匆而去,而若绮宁也跟着搬走了。此后三年没见过沈溯。
  但她知道沈溯肯定偷偷去见了,她不知道他行踪的那些时候,他必然是去见了若绮宁,只是对方不愿见他,他也没有勇气从躲着的暗处走出。
  这个男人,他有勇气耍阳谋,有勇气和人拼刀子,却不敢出现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果他不去见她,那说明他定然是讨厌她到底,可他偏偏又去见她,说明这个女人在她心里不一般。
  白如玉当然不会把猜测的这些事告诉沈桑颖,她给她讲述过去的事,只是要她恨沈溯,要让沈溯不得安生,可不是要她们父女和解的,她就不信,一个不怎么样的爹,和一个母亲相比,哪个在她心里地位重。
  她眼神里漫过恨意,她得不到他,就要他难过,她不能让他难过,就让可以的人来做。
  沈桑颖偏头看了沈溯一眼,其实只是短暂的一眼,可是白如玉和沈溯都觉得那一眼漫长无比。
  白如玉:快些恨起来。
  沈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期望她恨他多一些,还是叫她父亲多一些。
  沈桑颖收回短暂的一瞥,沈溯的脸色苍白。她伸手对着白如玉,简单直切要点,“拿来。”
  “什么?”
  “解药。”她手掌摊开,面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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