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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男的大学生活by 米迦勒之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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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孙子居然拿筷子把那块创可贴往外一拨拉:“这不就得了么!” 

        我——操!!! 

        我把菜盘往地下一摔,照着那孙子的脸就一拳抡下去。 

        食堂马上就炸锅了。 

        我当然又被拎到系办教育。 

        而卫燃自始至终惨白着一张脸跟着我,连我挨训他都没离开。 

        我没跟系主任说我是代人出头,那根本不是我要的菜。 

        系主任最后说恐怕一个警告处分是免不了了,还要我交一个书面东西给那孙子承认错误。 

        我知道不能让系里老师难做,所以我写。 

        但是今后再有十回八回我也还是会这么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是我看不得卫燃受委屈。 

        § 

        晚上的时候装一船一个电话把我叫出去。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中午打架的事。 

        我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也许他又要替我擦屁股了。虽然我没让他这么做,但他似乎就是会帮我收拾善后。 

        在图书馆侧面的林荫道里我跟他碰面。 

        我以为他肯定又要教育我一通,中心思想跟系里老师一样,最多态度和蔼可亲一点。 

        而我只在想真的给了处分该怎么跟我爸妈交代——这才开学几天啊,我都二进宫了。 

        以及等会儿回屋该怎么安抚一下卫燃。 

        庄传一抄着手看了我好半天,我一副态度良好的样子低眉顺眼地等着领导发落。 

        ——他忽然伸过手来搭在我的头上。 

        “凌陵,你能不能别再给人添麻烦了?” 

        我一怔,凌家骄傲的自尊膨胀起来。 

        我压着火:“你说我给谁添麻烦了?啊?我可没求着你帮我说好话!” 

        他望向我的漂亮眼睛几乎是悲伤的。 

        “凌陵……你怎么就长不大?” 

        …… 

        我受惊,大大的一惊! 

        回神之后我二话没说落荒而逃。 

        我逃到图书馆的厕所里,掏出手机给凌菲菲打电话。 

        “凌菲菲,你老实跟我交代,姓庄的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我?” 

        她有短暂的迟疑,忽然就笑出来。 

        “有啊。”她笑得越来越让我不安。我没来由地想起昨天晚上卫燃趴在我背后的哭音,浑身快要燃烧。 

        “庄哥哥说他喜欢你。” 

        庄传一!卫燃!你们——!!! 

        ~~拾壹~~ 

        § 

        那天晚上我没回宿舍。我已经被装一船搞得头大,实在也没什么心思回去面对卫燃——而某种意义上来说卫燃比装一船更难搞。 

        我不能回家,我没有理由突然跑回去。刚才给凌菲菲打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定让她多少琢磨出是怎么回事了,我没有闲工夫再忽悠她。 

        我需要找个人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 

        一个女人。 

        “洋洋,你到家了么?我是凌陵,我想现在过去你们家那边。你在长虹桥下的麦当劳等我吧。” 

        冯远洋是我的高中同学。说得再明白一点,她是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 

        当时我追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长得实在漂亮,在我们学校堪称数一数二的美女。削尖的下颏,利落的短头发,男孩子一样线条修长漂亮的身材,跑起来长手长脚的,这一切都让她看起来跟那些柔柔弱弱的女生不一样。而当时尤其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我想即使多少年之后我也不会见到有着那么漂亮的眼睛的女生了:黑白分明,又大又亮,眼睫毛长得夸张,绝对不会说谎。 


        冯远洋的性格非常爽快,从名字到言行举止都像个男生,和她在一起一点也不用操心怎么哄她开心,怎么在她身上花心思花钱。总之交往初期我对她可说是相当满意没得可挑。 


        但是交往了三个月之后我渐渐地开始发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跟大多数同年龄的女生一样,冯远洋……是个同人女= =|||||| 

        我开始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哥们儿而不是男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交流得最多的话题从五大联赛到传奇到BL动画片和Drama,到后来我无比绝望地发现和她在一起我倒更像是她的女朋友,这件事一度让我骄傲的自尊严重受挫。后来我错得更加离谱,我居然把冯远洋和凌肥肥介绍到一起去,然后我的恋情就彻底破灭了。每到休息日她们俩就扎堆聚在一起,凌肥肥一口一个大嫂叫得无比亲热,但是我知道她们在背后把我从头YY到脚,成天商量着要么把我想办法引荐给什么有钱的小开,要么把我包装一下扔到某GAY 


        BAR…… 

        一个同人女是悲哀,两个同人女简直就是灾难。 

        于是我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与冯远洋友好地(?)分手,正式以好姐妹相称。 

        我赶到长虹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一进到麦当劳里就看到冯远洋细长细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某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已经吃得七七八八的薯条和汉堡。 

        “嗨!凌陵!这里这里!” 

        我额头挂线——这也太……不淑女了吧——拖着腿飘过去。 

        我一口气把她剩下的半杯可乐喝光。她一边咬着薯条一边眨巴着乌黑大眼看着我。 

        “怎么了都这么晚了K着鬼似的把我叫出来?有男人跟你告白吗?” 

        我知她是无心的一句话,但是我当时真的汗都下来了。 

        ——可怕的同人女! 

        我在心里天人交战三百回合之后决定据实以报。 

        我作为一个资深同人男,深知一个同人女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的正常反应。果不其然冯远洋在听完我简单的说明之后想也没想张口就把我厥回来:“不行!”紧接着第二句话就是:“行啊你凌陵!!几个月没见你又长本事了啊!我果然没看错你!!!” 


        去你妈的!我在心里暗骂。老子急得要上房的时候你居然还跟我这儿打哈哈! 

        她像追打落水狗一样穷追不舍:“哎那人怎么样啊?压你还是被你压?……唔,肯定是小攻!能被你这种人压的不太多见……” 

        我拼命忍住要劈桌的欲望。 

        我没有跟他提卫燃。我衷心地希望卫燃对我的定位只是由于家庭环境的关系而寻求的一个短暂的安慰。 

        但庄传一不一样。大不一样。我甚至没有把握一个人摆平他。 

        我对冯远洋说:“我说真的,洋洋,你得帮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不能耽误了人家更不能耽误了我。咱们玩儿归玩儿,你认识的gay比我多,真正过得好的能有几个?” 


        她低头不语,一根薯条叼到软掉。我注意到她的头发比高中毕业那会儿又长长了一些,修得精致的刘海下面,神采奕奕的漂亮眼睛依旧。我忽然发现她那锥子一样的下巴的线条和卫燃很像。 


        终于让步:“那你说让我帮什么忙?” 

        我说,“做我女朋友。” 

        § 

        于是我和冯远洋在经历了将近半年的分手之后又复合了。 

        凭心而论,我还是喜欢她的。所以这次找她帮忙一方面可以把那边的麻烦解决一下,另一方面,如果可以重新发展,那当然也是我乐意见到的局面。 

        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华威,在北京攻略拍了大头贴并在第一时间贴在手机上,又给卫燃买了一只磨砂杯子。 

        卫燃下个星期过生日。此前我一直在发愁该给他买什么。你知道给有钱人买东西就有这点麻烦,他从身上的衣服到脚上的鞋,戴的手表和钱包都是有牌子的,烟酒不沾也用不着打火机之类的配件。我对此甚为眼红,又怪不得任何人:人家走道儿拿虱子——架不住有啊。 


        我把这一情况对冯远洋说了——当然是嫁接在装一船的名号上——她很惊讶并且严重认为我遇到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小攻——有钱有品,无不良嗜好。 

        我知道装一船是好小攻,但是……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主意?! 

        星期一的时候我连滚带爬地奔回宿舍——自从上了礼拜受了刺激之后我就天天住在过去的哥们儿在外面租的房子里,为此还两次耽误了人家的好事——见到卫燃就马上把礼物双手奉上。 


        我想先把卫燃那一点点不好的苗头掐死在襁褓里。 

        他起得早,刚好从外面洗漱回来,管臣杰还像死了一样睡在床上。 

        看到我突然神兵天降,卫燃有短暂的愣神,既而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爱”的笑容。 

        “回来啦。”他这么说,带着一点点没睡醒的倦意。 

        他讨人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我在一路上设计好的台词在一瞬间忘光光,临出门的时候鼓足的勇气也只剩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趁着尚有余勇可贾,我递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礼品盒子。 

        “是什么?” 

        他眨巴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和冯远洋很像,我对这样单纯美丽的人没有抵抗力。 

        “生日快乐。” 

        这一次他怔住了更久,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使劲儿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礼物的时候欣喜得眼睫毛都湿润了。 

        “哎?……男生过生日还买什么礼物啊……” 

        嘴上这么说着,可我看得出他真的很高兴。 

        而我也只能做到如此。 

        可恶!明明可以不这么复杂,明明可以像和其他人一样踢球翘课,干尽不务正业的事,勾肩搭背也不会觉得不正常。 

        他抿着嘴拆包装,然后忍不住呵呵地乐出来。 

        我几乎是怜悯地看着他。不敢问他是否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 

        “喔!好女孩子气!” 

        我强打起精神,笑道:“给你的你就拿着,敢不用我揍你啊!” 

        他忽然把脸转向我,纯白的少年的笑容一览无遗。 

        “谢谢!得,我打从今儿起就用它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骗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他那么相信我,我说的就是真理,我告诉他“香山的煤是白的”,他也毫不怀疑。 

        我干干地笑两声,逃避似地摆弄手机链。 

        他的目光被吸引了来。从我手里拿走手机。 

        “这个是……” 

        我凑过去——是我跟冯远洋拍的大头贴。 

        我说:“哦,这是我女朋友,现在在外经贸。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怎么样不错吧?……对了,你的杯子也是她帮忙挑的哦!” 

        “啪”! 

        一声脆响让我目瞪口呆,管臣杰噌地从枕头上抬起头,顶着乱糟糟的一蓬头发说:“谁?!” 

        我看着卫燃,不敢相信。 

        他嘻嘻地笑着,一副无所谓的小模样。 

        “对不起,手滑了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我看着一地的杯子碎片,忽然感觉力气像从身上被抽走了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拾贰~~ 

        § 

        11月初的时候系里的处分下来了。警告,比我想得好多了,我以为起码是个记过。装一船跟我说别担心,也甭跟家里人说,毕业之前没大过错一般都给撤了。 

        我一点不担心。现在那个食堂大师傅远远地见着我就跑,我在系里一下就火了。 

        倒是卫燃比较让我操心。那天他把杯子摔了之后就变得特能折腾人,表面上看着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经常逃课,经常起个大早把我叫醒,让我上课点名的话就帮他答到,然后消失个一天半天。 


        我不敢往深了想: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只求他不要四处乱跑,最好是回家去了。 

        但那怎么可能? 

        § 

        因为法系在我们学校的地位比较低,所以我们的迎新晚会一直到快期中考试的时候才轮上——原因是礼堂被各系轮流占用,排到我们的时候已经开学两个多月。 

        我是不太期待这种东西的,我又不喜欢唱歌也不喜欢听别人唱,虽然算不上是音痴但是让我开口基本上是比较难的。 

        不过大部分学生还是非常期待这个活动的,因为据说我们学校的传统是类似这种活动的时候总会请一些外校的姐姐妹妹来友情表演什么的。虽然大部分都已经名花有主,还是可以供长期面对着满学校男人以至欲求不满的青春期少年们遐想一下的。 


        那时候我跟装一船混得比较熟,他为了这次晚会可谓鞠躬尽瘁,忙得四脚朝天,偶尔会拉我过去帮忙调试音响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地跟他接触,他好象也没有什么异样,于是那便让我的小心翼翼难免显得有点小人之心,并且还有点自作多情。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莫非我潜意识里是希望他“有什么异样”?……呸!那我可真成变态了。 


        况且装一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给我个彻底跟他玩儿完的借口? 

        周末的时候凌肥肥和冯远洋来探我的班——我知道她们的目的。凌肥肥挽着冯远洋的胳膊,一晃进来就对着装一船指指点点。 

        “就是他就是他!怎么样美型吧!” 

        冯远洋赞叹不已:“你哥行啊!这种美人都能从女人手里呛过来!” 

        我咧!别说得老子跟个色狼似的成么?我倒真希望能有个女人把他拐走呢。 

        装一船从舞台上下来,优雅无比地跟那两个一肚子坏水儿的丫头打招呼,我不得已走过去做介绍——若让凌肥肥来介绍冯远洋,难保她不会把嫂子介绍成什么偏门儿的亲戚以防他的准“兄夫”爱情受挫。恶~~~~ 


        “冯远洋,我的……” 

        “我是凌陵的女朋友。”她表现得很得体,她一向出得厅堂。我就喜欢这种大大方方的女生,带得出去,不会装模作样。 

        庄传一有短暂的惊讶。我忽然觉得她们此行还是给我带来了一点意外收获的。 

        两个女人手拉着手跑去别处YY男生。 

        庄传一悄没声地靠近我:“你女朋友?”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质疑,莫名地就有点得意。 

        “是啊,”晃晃手机背后贴的大头贴,又补充道,“你不知道高中那会儿我花了多大工夫才追到她!你知道她当时跟我提什么无理要求么?她让我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必须比她考得高才答应跟我谈恋爱,逼得我那两个月头悬梁锥刺股的……” 


        他微笑着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内心深处抖如筛糠,越说声越大,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啥。 

        “你们也快期中考试了吧?”他忽然转变话题。 

        “哈?……啊,下星期四五。” 

        “你考得好的话,我也给你点奖励吧。” 

        我听见自己的小心脏脆生生地刹了车,快要当机的大脑没来由地浮上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那个啥即那个啥啊。 

        我装傻,呵呵笑道:“那你把你的马6给我吧。” 

        他习惯性地轻轻拍拍我的头,手指短暂地摩挲一下我的头发。 

        我呆立在那儿,发不出声音。 

        “就这么说定了。” 

        § 

        其实我的本意是把冯远洋带给装一船看看,即使他不相信她真的是我女朋友,至少也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动机——我不怕他看透我的想法,我就是要他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可是事实证明他不仅相信洋洋确实是我女朋友,而且根本不认为那是多大的事。 

        也许帅哥总是有一种天杀的优越感。于是我的机关算尽在他面前变得像小儿科。 

        他这边的事还没摆平,我那惹麻烦的体质又给我找事了。 

        迎新的时候,我们从北外请来的嘉宾——叫简君瑶的——似乎对我颇有兴趣。 

        等到我天生粗大的神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莫名其妙地就有了我的手机号,并且三番五次约我上这儿上那儿。 

        她跟凌肥肥和洋洋又不一样,气质什么的明显走的是另一经儿。迎新那天她长直发,长裙,在水蓝的灯光下面拉小提琴。并不是有多让人惊艳的五官,或者再苛刻一点说她其实一点也不漂亮,可是她站在那儿,就是会浑身散发着“美人”的气氛。她拉琴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环境都不一样了,一大礼堂的男生像瞻仰自由女神似的看着她。 


        我以为她那种女生肯定特别孤芳自赏,视男人如粪土。所以她明显地对我表示出好感的时候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我只有唯一一次在晚上下课之后跟她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她说,交往吧。 

        我说,我有女朋友。忙不迭拿出手机显摆后面那个救命的大头贴。 

        她笑,道:假的吧?这一个星期都没见你女朋友来找过你。那种事我也做过,免得有讨厌的人来招惹。 

        她说完,眨眨眼睛。狡黠又冷酷。 

        我在她那酷似女版庄传一的气势面前败下阵来。 

        原来女人也会有那种天杀的优越感。 

        我说,你既然知道,就不要来招惹我了吧。 

        她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 

        幸好,没有像港台电视剧里那样,把饮料浇我一头一脸。 

        我应付不来这样的女生,不然她一定比冯远洋好用。 

        § 

        我结束约会回到宿舍已经快要十一点,我几乎是踩着点儿迈进宿舍门。 

        开门我就发现不对劲。 

        “卫燃呢?他回家了么?” 

        管臣杰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玩掌机,随口道:“哎?他还没回来么?他跟你前后脚走的,说晚上回来啊。刚才他妈都来过俩电话了,我说他去自习室还没回来呢。” 


        这些天他玩归玩,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这小东西越来越不靠谱了哈? 

        我攥拳——卫燃,你丫又给我找事! 

        我还来不及说话,电话突然聒噪地响起来。我知道是谁,迅速地在三秒之内编好瞎话。 

        “喂您好……哦卫燃还没回来呢……啊他说话儿就回来,要不他回来了我让她给您打电话?……哎好咧,阿姨再见。” 

        挂下电话我就把线给拔了。 

        我拿手机拨卫燃的号。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他自己把电话关了,说什么也联系不上。我莫名其妙地就火冒三丈。 

        管臣杰从床上看着我对着手机发狠,打个呵欠道:“你怎么比他妈还操心?他都多大了?又是个男的,还能让人给怎么着了?” 

        我心里烦躁,不答理他,反复地摁着重拨键,反复地听着系统提示音,终于放弃。 

        然后我的手机自己响了。 

        我没指望是卫燃,我深知他绝对不会再在这个时间用这种方式理我。 

        是沈阳。他这么晚还没睡在干嘛? 

        “凌陵,我刚才跟人吃饭回来,在我们家门口看到卫燃跟一个男的打架,我已经帮他摆平了。你们俩赶紧到洋桥来把他给带回去吧。” 

        ~~拾叁~~ 

        § 

        我撂下电话就把管臣杰从床上蒿下来了:“跟哥哥走!卫燃那小崽子又他妈贱招去了!” 

        可是至少现在他有着落了。所以我居然莫名地跟那儿暗爽。 

        从六楼往下跑的时候我给装一船打了个电话。 

        “老大!你人在学校呢么?车在学校呢么?太好了!开出来吧,在宿舍门口等着我,谢谢!” 

        装一船神速,我刚奔到宿舍院口就看到他已经开着车在那儿等着了。我拉开门一溜烟钻上去:“洋桥,谢谢谢谢!” 

        他瞪着我,眼神恐怖。 

        “你当是打的哪?又出什么事了说吧。” 

        “我们一哥们儿让人给打了,得赶紧救驾去!别废话了快赶紧着吧!” 

        他都把车子发动了,听了我的话又马上熄火。 

        “不许去!你现在身上还背着处分呢你知道么!你再惹事!你想刚入学就让人劝退是吧!” 

        我心急如焚,甚至没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我大吼大叫:“行了大哥,算我求你了,快着吧我这儿急着呢!……你走不走?给我个痛快话儿!你不送我过去我们就打车过去!真他妈遇人不淑……谁还没几个哥们儿弟兄……” 


        他好半天没动静,我火冒十八丈就要拉开门跳出去。只听得他一声叹息,从后面扯住我的手。 

        车在三环上飞奔,一路上我只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凌陵你说你要是没个人跟着可怎么办?” 

        (卫派继续,庄派请跳至“我是庄派的小分隔”之后^^) 

        &&&&&&&&&&&&&&&我是卫派的小分隔&&&&&&&&&&&&&&& 

        §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沈阳坐在地上玩手机里的游戏,而那个在大半夜把我们一群人折腾得跟三孙子似的罪魁祸首正歪在一边打瞌睡。沈阳一看见我们就跳起来朝我们滚过来:“哎哟你们可来了!差点没拦住他。”一脸地方政府见到中央领导人的喜形于色。 


        卫燃揉揉眼睛坐起来,一抬头就看见我。 

        我两大步跨过去抬手就要抡圆了抽他俩大耳瓜子,他蹭蹭脸,忽然笑眯眯地对我说:“凌陵!你来了啊!” 

        我一下就泄了气。 

        “……你这王八小孩儿又干嘛了?!” 

        而他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我。他清秀的脸上擦伤了好几处,不像是让人揍的倒像是摔的,衣服有点脏,但是没看出来让人打了什么地方。 

        我看不得他那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伸手拉他起来。他快乐的什么似的。 

        我像他妈一样把他拉过来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怎么弄的啊这是?你跟人在猪圈里打架斗殴啊?” 

        他轻快地连说带比划:“其实不是打架,他就是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然后这么一推——”他用手做一个推的动作,“把我推倒了。我摔了一瓷实。……那孙子……嘿!……” 


        我听出了异样。 

        我问他:“能走路么?”他点头,笑得春暖花开。于是我冲庄传一和管臣杰他们挥挥手:“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从洋桥回咱学校也没几站地,我们走回去。正好我有几句话要跟他沟通沟通。” 


        沈阳打着呵欠回家去了。管臣杰骂了几句难听话,朝装一船的车走过去。 

        装一船分开我和卫燃。 

        “差不多得了,这都几点了,有什么话明天再沟通吧。你们俩在系里都是有案底的人,别再给自己脸上添彩儿了。” 

        我淡淡笑笑,拨开他的手。 

        “行了,我有分寸。有几句话不跟他交代一下我回去了也睡不塌实。” 

        我知道庄传一的为人,他不会难为别人,尤其是我。即便他有多不乐意,他也不会坚持。 

        先说喜欢的人就输了,所以任你是再强的人,面对我也只能处于下风。 

        § 

        我和卫燃沿着南三环慢慢地走。11月的北京已经开始冷起来,我把校服外衣脱下来扔在他头上。他在我的衣服下面偷着乐,乐得发抖。 

        “说吧,怎么回事。” 

        他露出狐狸似的尖脸,呵呵地笑。 

        “那个也不能算是打架啦,我们认识,他今天把我约出去,我跟着他吃喝完毕准备拍屁股走人,他不让我走,然后就动了手。” 

        他那样轻描淡写的说法反而让我极大地不安起来,我甚至感觉得到有一股恶寒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 

        他慢慢地没有了笑。 

        “上次也是他找了人来学校找我……我跟你说过吧?他是高中时候跟我好了两年多的人。” 

        我想起了那一天在听了卫燃解释来找茬的是什么人的时候,那种没来由的别扭感觉。原来竟然是这样!我只觉通体冰凉,连话也说不出,腿也迈不开。 

        “卫燃你——” 

        他已经超了我好几步,然后站住,没有转身。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一直……都那么聪明啊……” 

        我不敢靠近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背影惊人的脆弱,简直碰一碰就会碎一地,捡拾不起。 

        “我答应跟他出来是因为他说再也不会纠缠我了,也不会到学校来找任何人的麻烦……可是我跟他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十一点了他还不肯放我走,他让我跟他走。你说,凌陵,你说,你那么了解我,我会跟他去么?” 


        他转过头,美丽凉薄的小面孔上有一角的崩溃,那种没顶的悲伤和痛苦从那高贵的骄傲之下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来不及掩饰。 

        他说,那个人答应他“不会到学校来找任何人的麻烦”。 

        我知道这才是卫燃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根本原因。 

        那个人知道地球上有“凌陵”这号人的存在。而卫燃……那个骄傲的小人儿,他怎么会让那个人牵扯上我? 

        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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