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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同人)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作者:糯米水晶糕(晋江银推vip15-03-09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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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武顺越说越不像话,武颜伸手把几乎碰到自己额头的长指甲尖尖压下去:“大姐说话要三思。武元庆本来就是咱们的大哥,难道不该讲兄妹情谊?大姐嫁去了贺兰家,现在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是天长日久要在大哥大嫂手下过日子的人不是你罢?”
    武顺被噎了一下,想要分辨。
    武颜没给她机会,继续慢悠悠凑近武顺耳边说:“再有,既然大姐知道今日这番话要避着人说,怎么支开了娘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还留着丫鬟?”
    武顺涨红了面皮小声解释:“这是我在贺兰府的心腹,有甚么要紧的。”
    可是屋里安静,再小声也能让周围人听得真真切切,刚才被大女儿一通笃笃笃说教的杨氏也回过神来。
    武顺这才不情愿地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也退出去了。
    其实要武颜说,找人看着门,这是最笨的法子了,万一小相氏或者赵氏过来,一看到门口全是丫鬟守着,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们娘三儿在说悄悄话”——最小的武颖昨日哭得晕了过去,在武颜的院子里休息。
    “好了,现在丫鬟们也都出去了。元华你说,是不是你让娘这么做的?”武顺鼓囊囊的胸脯上下起伏。
    武颜眼睫低垂:“是。”
    武顺一拍桌子:“你真以为自己去了宫里做了公主伴读就眼力见见长了?这事儿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其实武颜很想说:你都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了,连守孝都比自己减一等,只需要一年,为何要管得这么宽?
    勉强看在武顺是还有几分真心为自己打算的,武颜耐着性子说:“大姐话说得诛心了,公主伴读不过是说着好听,实际也就是玩伴,和我今日所作所为有什么干系?不过是因为,娘早早晚晚都要把掌家权交出去的,与其日后撕破脸面,不如趁着大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交出去。至少,此时咱们能选择交出去的是哪些部分。”
    掌家也是技术活,库房、采买、祭祖、日常、人情,又有库房、小库房等等。武颜给杨氏的建议自然不是一股脑子全部交出去的。
    武颜花了一番口舌,终于让武顺意识到娘亲和两个妹妹以退为进图谋个安稳日子。
    武顺扯扯嘴角:“费这么多事!爹爹在的时候哪里需要这样子……”想到这个她眼角又红了起来,生出几分伤感,看来爹爹去了,整个娘家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今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武顺把一大通牢骚发完之后,又被武颜安抚好了,最后跟着自己的夫君回了贺兰家。
    杨氏轻轻松了一口气,刚才确实被元英说得有几分后悔了,不过再听元华一说,还是没有轻易改变主意。
    …………………………
    过了头七,武家的忙乱也算是稍稍告一段落了。
    “武元庆做主、小相氏当家”的三把火,也该烧起来了。
    一家人坐着,杨氏还是在上首,但是左边的上首位子那个人,却已经入土了。
    因为后续反应过来,知道杨氏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武元庆的心理不是不激动的:父亲去世固然要哀伤,可是这也代表整个应国公府的主人,变成了自己!
    今日一来,无非是要谈谈守孝期间的规矩。
    小相氏还是摆出恭敬的姿态问婆母:“娘,侧院里的那一些,按理说,无子的就送去家庙给爹诵经吧?”姿态还是从前的姿态,但是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小相氏已经开始自己拿主意了,这一番话不过是象征性想地征求一下杨氏的意见。
    杨氏好歹也在内宅混了这么多年,小相氏的遣词用句稍有不同,立即就察觉了。她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一副漠然的样子:“就照老大家说的办吧。”
    杨氏并不同情那些被送去家庙的妙龄女子,从前国公爷在世,吃穿用度都没有委屈了她们,和外面讨生活的女人比起来,应国公府的环境已经是相当好了。做人不可能没有付出,之前她们每个月三两次伺候国公爷,换来的便是锦衣玉食,如今去青灯古佛又何不可?
    再说了,那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有歌姬有丫鬟,还是送去家庙清净。
    其二,便是府内院落。杨氏住的还是主院。
    若是杨氏是武元庆的亲身母亲,那么基本上武元庆是不会开口说要入住主院的。可是偏偏……小相氏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往日里大家虽然淡淡的,也没撕破脸。如今夫君的意思是连面子情也不顾及了。
    这一边小相氏不知道怎么开口
    武元庆咳嗽了一声当做催促——他不想拉下脸和妇人家去说这些。
    倒是这一声的咳嗽,让武颜把武元庆夫妇打的主意猜的八/九不离十。

  ☆、第二十章

这一声的咳嗽,让武颜把武元庆夫妇打的主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从法理来说,杨氏退出主院是该做的;
    从情理来说,却不是必须做的。
    武颜不想和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的关系闹僵,但是并不带表自己这一方要步步退让。
    杨氏住着的主院会让出去,但是不是在这个时候。
    武颜也清清嗓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之后淡然开口:“娘因为哀伤过度,倒了嗓子,昨个儿就说,这长篇大论的话让我来说。还望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体谅则个。”
    一派胡言!
    刚才那继母杨氏还应了小相氏的话,打发父亲的姬妾,一转眼就倒了嗓子了?
    在坐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是武颜的托词罢了。
    可是既然武颜说完这番话之后,杨氏也没有反驳她,武元庆武元爽夫妇便都默认了杨氏“倒了嗓子”。
    杨氏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元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自从国公爷故去之后,元英嫁出去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元芳又是个年纪小不顶事儿的;唯有元华主意正,还能帮自己的忙。杨氏也就病急乱投医地指望二女儿是个立得起来的。
    武颜摆出一副斟酌着开口的样子说道:“大哥二哥都已经丁忧,按理说这事儿不该是娘提出来。可是眼见着爹的头七也过去了,前些日子可以说咱们府上没有准备,如今再明晃晃地挂着‘应国公府’的牌匾却是逾制了。大哥,你说是吧?”
    武元庆自然是知道自己即便承爵也是个郡公,牌匾确实不适合再挂着。可是之前没有人提出来,武元庆也疏忽了——是不是故意疏忽就不知道了。毕竟守孝期间,很多皮厚的人家且不会取下祖宗恩荫的牌匾,圣上也不会马上收回它去,以免别的人家心寒,觉得人走茶凉。
    可是武颜直落落的提出来了,这事儿就没能避过去。
    武元庆不知怎么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居然觉得有几分气短。继而又生出了几分被看破心思之后恼羞成怒的意思。
    毕竟如果武颜不提,这牌匾的事儿大家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是不能够了。
    武颜趁着武元庆发蒙,再次语出惊人:“当今圣上崇尚孝道,去岁还给太上皇修建了避暑的宫殿,正所谓上行下效。昨个晚上已经和娘商量过了,为了大哥的一片纯孝之心,爹爹生前住的院落正屋先空着,娘也搬到厢房去住。正屋就按着爹爹从前喜欢的摆设布置,也让我们做儿女的有一个可以缅怀爹爹的地方,爹在天有灵必然能感受到大哥的一片孝心。”
    妈蛋还能不能愉快滴玩耍了——这是武颜猜想的,便宜大哥武元庆的心理活动。
    实际上也没猜错。
    武元庆心想:这武元华牙尖嘴利的,这一番话一听就不是杨氏会说到。必定是武元华自己琢磨的!这口气!这口气——咽不下去也得咽……唉。当今圣上不管如何说,做出来的姿态确实是很孝顺,很多权贵人家父丧也确实是会把主院空出来,三五年之后才入住进去的。
    武元庆本来也没打算立即搬进去,不过是为了要挟一下杨氏,让她看清楚现在整个府里的形势而已。却不料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武元华的话给堵了回来。
    坐在武元庆下首的武元爽暗自心惊:这二妹妹先是说了爵位和牌匾让大哥乱了阵脚来不及接话,再是抢先说要保留着爹的院子的布置——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大哥能说个“不”字?自己果然没看错,武元华可比小鼻子小眼睛计较蝇头小利的杨氏和炮仗似的武元英要有本事得多了。
    武颜看着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
    无非是,杨氏听得眼睛里带着微微的得色,还算她聪明憋着没显露出来,就是装得不够好;大哥武元庆鼻孔一张一张的,估计是气得不轻;小相氏带着得体的微笑附和自己说的话,手指关节有些发白;二哥武元爽倒是和二嫂赵氏头低头不语,神色莫辩;三妹妹年纪尚小,听得懵懂,不在状态之中。
    出师不利的武元庆很快就败下阵来,最后也不记得怎么糊里糊涂结束了今天的一大通谈话。
    …………………………
    杨氏回到主院里,拍着武颜的手说:“咱们元华长大了,今日里说的这一席话,连娘也没想到。哼,那武元庆还想让娘搬出去?一个孝字就压死他。正屋可是要按照国公爷的喜好来布置的,留着缅怀国公爷的,连我都要避开,看他怎么开口要我去别处‘静养’!”
    武颜笑笑:“如今,要出去静养的不会是娘你了,该是大哥,不出意外,过了七七大哥就会去爹的墓旁结庐而居。”
    “他真的会按你说的做?”杨氏犹自不相信。
    “会的,咱们家在朝堂上根基不深,三年后大哥二哥丁忧结束,能不能得到美差还是两说。大哥好名利权势,怎么可能不意动结庐守墓带来的美名?”武颜成竹在胸。
    杨氏大惊失色:“哎呀呀,我以为你是蒙他的。可是出了府去墓旁结庐不是反倒是成全了他武元庆的名声?这怎么行!”
    武颜再次解释:“娘,你放心,咱们有了这三年的时间,还怕想不出什么周全的法子日后过上松快日子?再说了,结庐也就是一种手段而已,陛下哪里会不清楚?大哥要想得到实职,还是得靠真本事,不然咱们大唐干嘛沿用了前朝的科举制?这就说明从前旧的那套‘举孝廉’不适用了。”
    杨氏半信半疑。
    武颜神态从容。
    …………………………
    武元爽轻轻拍了拍武元庆的肩膀:“大哥,元华说的结庐的事儿?”
    “去。走了九十九,不差这最后一步!”武元庆咬着牙说。
    原来,是武颜最后不经意地提了提所谓孝道和世家作风:便是会在父丧之后结庐而居。细数大唐开国以来,但凡这么做的嫡长子,日后谋求前程之时,无一不是被加上一笔“纯孝”。
    武元庆听得心动:这不是武元华信口开河,而是确有其事的。转念想想守孝三年后能不能顺利起复还真是两说,不如做出纯孝的样子,日后总归是一桩美谈,说不得有人帮着敲敲边鼓,就能进入了圣上的眼里。
    武元爽听到哥哥咬牙回答,觉得二妹妹真真是算好了今天的每一步。从最后她轻描淡写地建议大哥结庐而居这一点看来,大哥非但没有怪她,听了之后还十分意动,就可以看出元华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拐着弯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回到屋子里的武元爽拿着赵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叹气:“今日里看着大哥成了当家人,大嫂也掌管了家事,可是桩桩件件的大事儿,哪一件不是如了武元华的意的?爹的孝期结束前,杨氏都不用搬出正院;大哥还决定去爹的墓旁结庐而居。啧啧……”
    赵氏点点头同意夫君的说法:“元华确实是个能干的,比元英和元芳强得多了。”
    武元爽再次叹气:“结庐是那么容易的?大哥自从生下来就没过过苦日子,如今一时昏了头脑执意要去,我也不好开口劝说——不然大哥说不得还会疑心我的用心。可是,一旦去了,就得做足三年的样子,不然半途而废还不如不去。我真担心大哥能不能坚持下来。”
    武元爽担心的一点也没错。
    武元庆在七七之后就命人在老父墓旁结了青庐,可是那简陋的青庐是那么好住的?
    武父去世之时恰逢端午之后,七七过去已经是夏日里了,蛇虫鼠蚁开始活跃,武元庆首先就受不了蚊虫滋扰。夜夜不得安寝,没几日眼下就挂了浓重的黑眼圈。
    小相氏隔三差五探望夫君,看得心疼,但是自己身负重任,要替夫君把持住整个宅院,又不能贴身照顾。加之守孝,夫君为了避免口舌没带丫鬟,几个小厮到底不比女人心细,伺候起来是粗手笨脚的。
    武元庆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在熬时间,什么时候会悔不当初还暂不知晓。
    “武元庆什么时候会悔不当初,我可不知晓。”武颜对着玉叶说。武颖在前一阵子就回去自己的院子了,好像是头七那一次见到二姐能够面不改色地对着大哥讨价还价之后,觉得有些惭愧。
    所以武颜现在能够放心地和李治交谈。
    李治说:“补了你的缺的是清河崔氏在长安的二房嫡女,叫崔汶。她做了兕子的新伴读。”
    武颜略略一回想就想起来了:“是去年在高府碰到的崔安儿?他们崔氏不是很硬气么?都不稀罕做皇太子妃,怎么会让嫡女来做伴读?”
    李治经过了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和尚了,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给武颜听:“听闻今年科举有不少寒门学子崭露头角,颇得陛下赏识。”
    武颜听了开头就知道了:世家的危机意识很强么。李二陛下确实是一直致力于削弱世家在朝堂和民间的影响力。其实不单单是李世民这么做,早在太上皇李渊执政期间,就有表露出这样子的苗头。毕竟,江山是李家的江山而不是世家的江山,但见这几百年间朝代更迭而世家屹立不倒,就知道枝繁叶茂的世家给历朝历代的皇室带了多大的不痛快。
    于是从太上皇李渊的手上开始,大唐初立国,就在长安设立学校,不止如此,还有各都督、都护府、州、县都分别设立学校,招收学生,人数不等。(1)
    到了李世民手上,这一举措开始显露出威力,每一场科举高中的人选里,寒门学子的比例都比上一场的要多。
    如此一来,世家也不是蠢的,自然要开始应对。所谓应对无非是软硬两条路。
    先前无论是撰写世家谱,不肯把陇西李氏排在第一位;还是以有婚约为由推拒了皇太子妃之位,都是世家的硬招。
    可是眼见当今陛下态度强硬,不似太上皇那般念旧,世家也开始慌了,毕竟天下初定,谁也没有想要吃饱了撑着再去造一次/反,那么为人臣子和陛下对着干以后能讨着好?
    所以世家人也在找机会慢慢修补和李氏皇族之间的关系。没等他们肯“屈尊纡贵”挑出个青年才俊,去尚了皇后嫡出的东阳公主,就被高家高履行抢了先。
    于是,以崔家为首的世家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武士彟死了”这么个好机会。
    武士彟死了,和世家有什么关系?
    他嫡出的二女儿是陛下最疼爱的晋阳公主的伴读。
    而如今那个小娘子要回去守孝了。
    空出的萝卜坑,正好归世家。
    李世民不是不得意的。
    你看,那群世家不是号称有风骨么?还不是要和朕讲和了?
    因为还没有必要与世家们争个你死我活,李世民从大局出发,稍稍吊了一下那群世家清流的胃口,就答应了。于是崔汶崔安儿作为年龄合适、家世合适的人选,被打包进宫。
    其实崔家倒是想要送崔沅崔陵容进去,毕竟她年轻貌美,进宫之后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崔沅确实是已经定了亲事,是范阳卢氏的嫡子。
    崔氏虽然想对着李氏皇族投机,却也断断没有到了需要上杆子倒贴女儿家的地步。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崔汶年岁小,才十一,进宫不打眼,但是过两三年,就刚好是年纪了,指不定就能……嘘嘘嘘,世家怎么会打起这样的算盘,不会!不会!
    至于崔汶的意见,不重要。
    崔汶一点也不开心。自从去年在高府丢了面子之后,她好一阵子不想出门去见人,好不容易等大家把这事儿忘记的差不多了,又被告知要进宫给公主做伴读。要是别的公主也就罢了,偏偏是晋阳公主!
    偏偏,还是落在了那武元华的后面。
    这让崔汶怎么痛快得起来?

  ☆、第二十一章

“你,会觉得失落吗?”李治小心翼翼地问武颜,不知为何有些口齿不清。
    “这有什么好失落的?我总不能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晋阳公主身边的伴读是我承包了吧?”说完这句话,武颜又忍不住噗嗤一下地笑了起来。
    这四五十天她可憋得了不得。见天的不能露出笑脸,可是武颜根本没觉得有多哀伤,这有多煎熬啊。现在说了一句逗趣儿的话,也不管李治能不能听懂,自己先傻呵呵地乐了一乐。
    笑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傻气,武颜回过神说:“见谅,我最近憋得有些狠了,每日都用抹了姜汁的帕子擦眼睛,眼睑火辣辣的,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那一头的李治憋了好半天先是说:“生老病死自有天命。”忽而又觉得武颜根本不需要自己开解,因为她完全不难过,然后转口道:“应当是不会毁容罢?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我去给你调一些药膏?”
    李治从前略略知道一些药理,并不能算是精通医术,可是架不住人家有法术,基本上只要草药对症了,被他加持之后,那都是灵丹妙药,君不见承庆殿的大总管胡公公再也没犯过风湿关节老寒腿?
    武颜倒是听得感动的,自己随口一句抱怨,李治就能听到心里当了真:“不用不用,我天天照着镜子呢,哪里能不知道自己面皮怎么样。刚才不过是和你这么抱怨了一下而已。不过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含含糊糊的?还漏风!”
    李治对着虚空小脸蛋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最近掉了牙齿。
    得知真相的武颜在床上笑得直打跌,自己从前也因为掉牙之事郁闷得紧,如今李治也碰上了这情况,偏偏又没有办法用法术催生出牙齿——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
    催生出牙齿面临要对众人施放许多的障眼法,有些得不偿失、用牛刀杀鸡的意思了。
    听到武颜这本该是银铃一样的笑声,却因为最近哭得多了,嗓子略带沙哑,李治伸手摸了摸缺了空的门牙,不由自主地跟着傻笑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过?”李治有些担心地问。
    武颜轻松笑笑:“武元庆那个倒霉孩子去守墓了,小相氏在府内孤掌难鸣,武元爽夫妇目前敌我不明。我这边有一个战斗力不高的杨氏,有个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武颖,还有一个三不五时帮倒忙的武顺,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多做多错。”
    李治不明白,自己听得清清楚楚的,武颜并不是处在顺境里,可是为什么她还这么轻松自如。
    “自然是因为着急也是没有用处的。再说了,守孝这三年,我不能随意动作,武元庆他们也同样,甚至于他过的日子比我还苦清苦。所以我所要担心的无非是出孝之后面临的婚嫁问题——毕竟长兄如父,万一他有什么坏主意,杨氏不一定能够扭得过他。”武颜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可是守孝期间都是粗茶淡饭、不见荤腥的,哪里能吃得痛快?尤其是刚出七七,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怎么不说下去了?”李治听着武颜的话还未说完就停下来。
    武颜无脑叹息:“肚子饿了。哦,说到婚嫁问题,那不是我们早早就罗列在必办事项里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三年,还远得很。”
    结束通话后的武颜起身,今儿当值的青桐很快就惊醒过来:“小姐要什么?”
    “喝口水罢了,你去歇着吧。”
    虽然武颜这么说,但是青桐完全不敢当做没看见一样的躺回去,而是立即小碎步到了桌子前,摸了摸茶壶:“要么奴婢去烧一壶热水过来?”
    “没事儿,都六月底了,我就抿一小口润润嗓子。不必去惊扰了厨房了。”武颜摸摸肚子,也罢,就当是减肥了吧。
    青桐不敢有异议,便应下了,给武颜斟了小杯的凉白开。
    不得不说自从头七之后,至少杨氏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的青桐翠柏,还有武颖身边的甜杏红枣,都开始有些敬畏武颜了。便是两个嫂子身边的大丫鬟也悄悄改变了态度。
    武颜喝完白水,又回床上躺下。
    守孝清苦,但是无人敢抱怨。
    次日天明,李治起身后板着小圆脸对阿保说:“近日我觉得嗓子有些干,想要些川贝雪梨做的糖丸——些许小事就不要惊动母后了,阿保你去帮我办妥。”
    阿保不知道晋王殿下葫芦里卖什么药,日日伺候着殿下,殿下的饮食都是清淡不上火的,也没发现殿下咽喉不适。
    不过阿保宁可把话头憋在肚子里也不会多嘴,乖巧点头。
    等到晋王殿下准备去崇文馆的时候,阿保抽空找了自己的手下——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晋王的贴身太监,有的是小太监巴结阿保,阿保不过是在干爹胡公公的指点下提拔了两三个瞧着老实又不死心眼的。
    阿保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就有小太监得空去了太医院讨要川贝雪梨丸。
    这川贝雪梨丸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非处方药,太医院常备用药。尤其是在秋冬季节,宫里燃起地龙,点起炭盆,上火的贵人不是一个两个,有爱喝川贝雪梨汤的,也有不爱汤水爱糖丸的,更有些有点体面的宫人也会来太医院求几丸,降火气,毕竟奴才哪里有熬药吃药的功夫?
    再说了,太医院也是要创收的嘛,单单是靠着给妃子皇子等等看病的赏钱以及俸禄,确实是身居长安不够花。太极宫的宫人们就多了去了,三不五时配点常用的药丸赚外快,太医院里不出名的、资历浅的那一些人的日子才能宽裕。
    小太监得了糖丸,等到阿保公公来找自己的时候,看到阿保要吃一颗,立马手脚快地争着说:“我来替公公常常味道。”
    毕竟是要吃进嘴里的,小太监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以为是阿保上火喉咙不好要悄悄吃药丸子。为了表明衷心,小太监以身试药。
    等李治下了学回宫,阿保出去一趟回来,就带着闪亮的小眼神儿。
    自然,阿保就算眼见了小太监吃了一颗,还是不放心的,准备在殿下面前亲自吃一颗。
    李治看阿保的举动,挥了挥手:“别了,这丸子挺好的,不必试了。”
    李治的眼睛虽然不是火眼金睛,可是也□□不离十了,有毒没毒还是分得清的,鼻子也闻得出。
    阿保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晋王殿下实在是太信任自己了,自己这个身有残缺的小太监无以为报啊,唯有一腔衷心以报答晋王殿下。
    “缺了牙*软萌派*被发了好人卡”的李治不知道自己贴身太监因为平日相处的种种,居然能脑补出这么多的想头。不过看着对方闪亮亮的小眼神儿,明显对自己的好感度和忠诚度又加深了。
    李治很满意,梳洗干净该用哺食了:“双份,今天我要双份的。”
    身为贴身太监,阿保得令,立即执行。
    李治用了障眼法悄悄藏匿好了另一半的吃食。
    最后空碟子撤下,饶是阿保这一年多来处事不惊也被吓到,殿下今日的胃口这么好?该不会待会儿还要去太医院弄一些山楂丸子吧?可别积食了!
    李治很好,完全没有积食的样子。
    当夜夜谈。
    小包子漏风的句子里满满是藏不住的献宝之意:“我今日多要了一份哺食,藏起来要带给你。”
    “要要要!”武颜躺在床上正饿得辗转反侧。
    其实不是守孝就不给吃饱肚子。像是杨氏和武颖就没有这情况,因为武颜一直保持着从前的习惯,每日里的运动量摆在那里,自然不是和别的女眷一样,一小碗主食就能打发了。
    武颜想着,李治法力高强,摸出宫来是轻而易举,给自己送份外卖不算过分吧?
    居家旅行必备法术,金大腿就是这么任性!
    李治来的时候,把在武颜房里守夜的翠柏给使了个法术放倒了,又小心在屋子周围下了布置,这才显现身形。
    武颜看到多日不见的李治仿佛长高了一寸?不过,小孩子总是变化最快的,眨眼功夫就像雨后春笋一样拔高了。
    李治见到武颜,不知怎么地就很想微笑,止也止不住。
    两个小娃娃隔着微微烛火对视的美妙画面没持续半盏茶时间,就被武颜的一声腹鸣打断了。
    武颜捂住肚子:真是不争气啊。
    听闻声音,李治笑得更欢,居然裂开嘴,忘记了自己豁口的大门牙洞洞。
    这样子可真是傻气!武颜腹诽。
    大家都出了点小糗,扯平了:“吃的呢?”武颜毫不客气直奔主题。
    李治虽然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来炼法器,但是施展个放大或者是缩小的咒语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见像观音座下的金童似的小男娃娃伸手把指甲盖大小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烛火忽闪忽闪,武颜还没看仔细,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食盒就呼啦一下变大了。
    武颜打开食盒,上下三层,放了□□样小菜和几个面饼。
    李治看到食盒揭开之后才轻轻“啊”了一声,自己忘记了武颜在守孝,带来的菜可就是有荤有素的。真是的,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
    李治恨不得捶一捶自己的脑瓜子。自己从前还是出家人呢,结果这一年多不禁酒肉(端午里抿了一小口的雄黄酒也算酒?),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记了。偏生只记得把饭菜带来,都没有多想。
    武颜看到李治的表情就知道小正太在纠结什么。
    可是从现代而去的她本身就不太讲究守孝要不要戒荤腥——因为这个风俗在现代已经是几乎见不到的了。更何况,死去的是名义上的父亲,如果说现在口口声声推拒了明明十分嘴馋的荤菜,未免太过假惺惺了。(1)
    这是观念上的不同。
    但是看到李治又是一副“不好了”的表情,武颜忍住腹内空空,把小包子按在椅子上,自己动手取出小碟子和食盒里的筷子。
    取出之后也不着急吃。眼看着李治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话地盯着自己的筷子和那几道荤菜。
    武颜提起筷子,夹起酥皮鹅腿:“毕竟去世的那一位不是我亲生父亲,来此一年统共见了不到十五六回,加起来时间也没有一日,我实在是做不出一副哀伤欲绝进而不食荤腥的伤心样子。”
    看到李治赞同自己的话似的点点头。
    武颜把鹅腿的皮用筷子细细地扒下来,夹起一小块,塞进嘴里,真是满口油香!
    看小李治呆愣愣。
    武颜吞下鹅皮,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油花:“唉,那都说什么‘五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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