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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同人)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作者:糯米水晶糕(晋江银推vip15-03-09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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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退出立政治殿的李治瞪了一眼阿保,阿保抖了抖腿,抬眼哀求晋阳公主李明达。
    兕子一向喜欢雉奴哥哥身边乖巧的阿保,看到阿保求助的眼神,笑眯眯地去牵起李治的手:“雉奴哥哥要怎么谢我呀?”
    李治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儿,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
    兕子对着许尚仪说:“我要去雉奴哥哥那里坐一会儿,劳烦尚仪给我取个披风来。”
    取披风本就是让宫女去,可是公主这么说,许尚仪便明白是公主想要与晋王殿下说会儿话,很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阿保也很有眼色地退到了许尚仪的身后。
    作为积年的女官,许尚仪目睹了今日立政殿的种种,但是口风严实,什么也不会往外透露。不过她还是打心眼里为面前青涩的眉清目秀小太监担忧了一把:居然把晋王殿下的书一囫囵地全部拿来了,还惹出小小的事头,估计回去讨不着好。
    阿保不知道许尚仪在同情自己,反而心里沾沾自喜:今儿我的表现应该还挺不错吧?刚才配合殿下的瞪眼也做得挺好的吧?
    兕子看到自己和雉奴哥哥身边没有了宫人,笑眯眯地轻声说:“雉奴哥哥要怎么谢我?恩?”
    其实早在她开口之时,李治就在两人周围下了禁制,如今身后等着候着的宫人根本就不可能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尽管这样,李治也没有打断兕子一副神神秘秘、小心行事的样子。
    于是李治一本正经地说:“谢过兕子妹妹了。”
    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一声谢谢,兕子觉得一点儿的成就感都没有,她皱了皱鼻子:“要不是我机灵,父皇肯定要觉得元华姐姐是有意接近你的了。不过话说回来,元华姐姐的汉隶真的这么出色?”
    李治微微吃惊:“你不是说见过吗?”
    “才没有呢,我是看到了牡丹花笺,瞧着像是元华姐姐的,才说我见过的。”不得不说兕子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李治摇摇头:“你啊,真是——”
    “不愧是我兕子的雉奴哥哥,居然这样也能发现元华姐姐的好。”兕子人小鬼大,摇头晃脑。
    “兕子,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花笺——”
    “肯定不会是元华姐姐主动给你的,我知道啦。”兕子还挺了解武元华。
    但是鸡同鸭讲就是这样吗?
    看着小兕子一副“我懂我都知道雉奴哥哥你不必多作解释了”的老成表情,李治默默吞下了接下去的话。
    …………………………
    “所以呢?这次有了晋阳公主的神助攻,比我们原计划的要顺利?”武颜对着玉叶问道。
    李治支支吾吾底说:“也,不完全是……”
    “恩?”
    “陛下说日后让你做我的侧妃,长孙皇后说再等几年,若是你合适,可以、做个晋王妃也无妨。”这是他分出神念偷听来了的,李治越说声音越低,放佛是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武颜的是并且被捉住了短处一般。实则是因为偷听到后半程什么‘女大三,抱金砖’、以及李二与长孙氏的甜蜜调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听闻这个,武颜松了口气:“你沮丧什么。这不是我们预料过的情形吗?目前只是埋下一颗种子,确保李二不会心血来潮把我收进后宫自己用就好。如今长孙皇后最起码还能撑一年多两年,如果运气好,三五年也说不准,到时候怎么样,还是两说呢。”
    李治很容易就被武颜安慰成功,真是太好骗、还是太相信武颜的能力?
    说完正事,武颜又问:“你身边的阿保今日表现怎么样?”
    李治慢吞吞地说:“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
    “真好,你身边的人都是你得用的。我那两个大丫鬟一直在应国公府里呆着,回去之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放心用。”
    “回去?”
    “我那便宜爹如果今年撒手去了,我可不得出宫守孝?”
    李治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要不我去改一改应国公的命?”
    “别!好钢用在刀刃上,都说了逆天改命风险大。何况你已经插手长孙皇后的命运里了。有法术是你的底牌,尽量用在该用的地方。”说武颜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来了一年和便宜老爹见不上几回,也就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了。
    李治不太懂“好钢用在刀刃上”但是知道武颜是不赞同自己出手,就弱弱地应下了。
    “现在想想,古人真早熟,六七岁的小郎君真的知道什么叫爱慕了吗?家长也完全不以为意,太开明了吧?”武颜觉得这就像是幼儿园的孩子过家家一样。
    李治也很无奈,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接触过几个女人,怎么确定到底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小郎君正确的人生?
    但是李治觉得武颜“古人”那一词听着不怎么顺耳,小声反驳:“难道就独独古人这样子吗?”
    武颜想到自己曾经在幼儿园强吻同班的小帅哥,使得之后小帅哥一见到自己就躲着走——唔,这可是黑历史,怎么说出来。于是她大义凛然地说:“当然,在我那个世界里,小孩子都是纯(早)真(熟)、懵(人)懂(精)又可(顽)爱(皮)的。”
    这还是李治第一次听到武颜说起她的世界,李治早早就知道武颜的魂魄不属于这里,如今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起来,顿时有些好奇:“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从前看你在西梁适应得很好。我就觉得那该是与大唐不一样的地方吧?”
    说起这个,本来武颜想要吹嘘一下现代社会好:现代社会好,汽车满街跑!现代社会好,有网有电脑!
    可是转念一想,和一个古人讲内燃机、93号汽油很累心,说互联网、购物平台更累人。于是含糊着说:“社会嘛,总是要发展的,我来自一千多年后,自然是和这里格格不入了,反倒是西梁当时的风气开放,最适合我上辈子两眼一抹黑的穿越了。”
    李治知道武颜肯定是怀念她熟悉的世界的,可是武颜没有说,他便装作不知道。
    结束交流过程之后,百福殿的武颜抱着被子叹气:“我都快变成不老的妖怪了,这下子等到回去了,估计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实在不忍心掰手指算清楚自己的实际心理年龄。
    承庆殿的李治抱着被子坐起来: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武颜,自己是男人,阖该要自强起来!
    可是,该怎么自强?好难捏。小喷油不自觉地开始坐在床上发愣,楞着楞着咕咚一下倒下睡熟了。
    “李治牌”小包子目前还是正宗白皮白馅儿的奶黄包,想要变成芝麻包?前路漫漫啊。
    前路满满也并非就不可行了。
    李治深深认同武颜说的大逆不道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话虽然大逆不道,可是听在从前和尚的耳朵里,其危险程度比说荤笑话要轻多了。
    于是他开始越发专心地研究从金蝉子那里继承来的法力,并且一样一样的融会贯通。不止如此,李治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好,身高也比去年窜了好大一截。
    二月十七,是武颜的生辰。
    七天前的沐休日,杨氏就叨叨:“元华今年的生辰都不能在府里过了。”
    应国公说到:“你就提早给她张罗些好吃的,要什么首饰,去库房里挑就是了。”
    杨氏半是善意半是嗤笑:“库房里的首饰哪里有适合二丫头的?”那都是赏给侧院里的姬妾的。
    应国公平日里哪管这些,挥挥手说:“你看着办吧。”近日有些变天,武士彟有些咳嗽。
    于是杨氏开了库房挑了几样金贵的摆设放到武元华的院子里,又叫来首饰铺子的人送来一批新打的花样,给元华选了一些。二月十号,武颜在应国公府权当提前庆了生日。

  ☆、第十八章

于是二月初十,武元庆、武元爽两家被父亲武士彟吩咐了来内院吃饭。
    他俩倒是记不清楚武元华的生辰了,是以一身轻松地来。而小相氏和赵氏毕竟是内宅妇人,倒是大略知道了为何公爹会要求这一日去内院,所以也是准备了精巧的首饰——这年头送礼的东西很贫乏,送女子无非是金银珠宝、首饰衣裳的,文雅一点也许会笔墨纸砚——不过整个儿的应国公府邸里都不是什么风雅人士。
    老三武元芳不只怕亲爹,也怕两个异母哥哥,看到他们三人,恨不得低头装鹌鹑。
    武士彟坐在上首,哪里有看不清楚的?把小女儿的神情看得真真的,武父心里就堵了一口气:最小的这个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不过好在今日本就不是武元芳该出风头的日子。
    武父摆出一副很和蔼的样子,对两个女儿说:“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在爹的眼里,你们都还是从前那么丁点儿小的奶娃娃的样子。”
    武颜落落大方地笑笑:“女儿总是要长大的嘛。”
    说起这一句,武父倒是有些真情流露:“可惜了你大姐没在这里……”看来他对武顺的疼爱倒是有几分真心。
    底下武元庆和武元爽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大概也知道今天这顿饭的主角是二妹妹。
    待到吃完,说着说着说到了正题,武父说:“往年你们的生辰也都没有大办,可是好歹能在家里吃一顿整齐的席面,今年二丫头有幸入宫陪伴晋阳公主,倒是没办法在家里过了,爹和娘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玩意,你就拿去把玩吧。”
    话说到这份上。
    大儿媳小相氏也笑起来:“看我,前些日子还担心元华的生辰不能在家里过了,原来爹早就有准备。元华,可不是大嫂不疼你,大嫂啊,早早就记得花朝之后没几日就是你的生辰那!”作为应国公府的长媳,小相氏确实是把府里头头脑脑的生辰记得清楚——以后这总归是掌家的媳妇,怎么能不知道这些?
    “就是,就是,我和大嫂早就把要送给元华的贺礼准备好啦!”赵氏也不甘落后。
    杨氏虚点了点两个儿媳妇:“看看,看看吧,我早和国公爷说了不要张扬。元华才几岁?大张旗鼓地送贺礼,没得让她翘尾巴。你们做嫂嫂的可真是太过宠爱她了。”
    小相氏抿嘴笑笑:“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姑娘子家家,谁人家都是娇养的,做嫂子的送份贺礼哪里就算大张旗鼓了。”
    不管真心假意,这面子功夫是做得挺漂亮的。
    于是武颜收下两位嫂嫂的礼物——至于武父和杨氏的,早早就送到自己院子里去了。如今的武颜眼皮子一点也不浅,任凭是金银珠宝都是轻松应下。
    最后武父又做了类似总结性的话语,无非是一家人要同心协力,光大门楣——很大程度上是说给两个儿子听得。说完之后挥手让小辈们散去了。
    武家众人散去之后,话分三头说。
    其一,武父由着杨氏亲手伺候着擦面、洗脚。
    武士彟看着也不再年轻貌美的第二任妻子——唉,没有生出儿子也好,这样老大老二日后许还是容得下几个女儿。
    武父并不糊涂,当然知道目前应国公府的一片和乐都带着许些做戏的成分,万一哪一日自己先走一步了,杨氏和三个女儿的日子可就全指望大儿子武元庆了。
    思及此,武父冷不防出声:“二丫头今年十一了吧?”
    杨氏抬头:“可不是,过了十七号,就是足足十一岁了。”
    “该找找人家了。我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利爽……”武父年纪毕竟比杨氏大了十几近二十。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在这世界里也算老年人了。
    杨氏嗔道:“老爷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会留意着元华的婚事的。”
    ……
    武元爽问大哥:“出去喝一个?”
    武元庆欣然答应。
    小相氏和赵氏则先分别回自己院子去了。
    武元爽带着大哥去了往日里经常去的酒楼,刚进门就被小二热情接待。
    两人找了个屏风遮挡的位子坐下。
    武元庆说:“怎么,有话要和哥哥我说?”
    武元爽也确实是有事:“大哥,你看自元华进宫之后,那气度、模样确实是一日胜似一日啊……”
    “那又如何?”武元庆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吱嘎吱嚼起来,“难不成你还想插手她的婚事?笼络个什么权贵?给你换个官儿当当?”如今的武元庆和武元爽都是虚职,点卯罢了,想要出人头地却是有点难。也莫怪乎武元庆会这么说,因为他倒是最近琢磨起了这个主意,还以为弟弟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武元爽连连摆手:“我哪里敢这么干,爹和杨氏好端端在呢,武元华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插手。”
    “那你管她好看不好看?”
    “大哥,我是说万一啊。你看这元华日日住在宫里,万一得了陛下或者皇子的青眼——这可就不是你上回说的‘公主的看重’那么简单的事儿了啊。万一她交了好运,得到天恩,那咱们之前对着杨氏母女三人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儿冷淡了点儿?”武元爽不知怎么地,这一年来,每个月见到自己二妹妹,就觉得她比上一回见到的时候要夺目、亮眼,直到今日里,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想要挽回挽回和杨氏的关系。
    武元庆夹在筷子里的花生米掉了下去:“元爽你傻了吧?宫里头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有?陛下和皇子们会看上武元华?再说了,这十六七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去捧杨氏,你是脑子烧坏了吧?”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老爹的年纪也这么一把了,日后就是杨氏看着自己的眼色过日子,哪里需要去花心思捧她。
    武元爽看自己哥哥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觉得自己真是找错人了,还不如回家和妻子说说这事儿呢。
    你道为何?
    武元庆是应国公长子,他生下来几年之内,亲生母亲相氏还活着好好儿的,等到老二武元爽出生,相氏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饶是如此,她也硬撑着给大儿子定下了自己娘家的姑娘,为的便是不让继室操纵了长子的婚事。
    所以武元庆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苦,性格也比较骄纵,也就是杨氏刚进门的时候他有一阵子的危机感,等到杨氏连生三个都是女娃子,武元庆觉得自己已经坐稳了应国公承爵人的位子了,日后是妥妥的郡公。
    而老二武元爽则不然,娘亲去世之时他年岁尚且不大,父亲忙于升官发财,即便是有亲生大哥照应着——可是大哥自己也是愣头青,还是个不靠谱的愣头青,能给他多少照顾?
    是以,武元爽在后院也算是大略知道人情冷暖、河东河西,做人,比武元庆有眼色得多。
    两兄弟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率上,无法愉快交谈。武元爽决定回家和娘子探讨探讨。当然大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是公主伴读罢了,还没代表了青云直上,自己无需太过在意一个内宅小娘子——一个,目前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无利益冲突的内宅小娘子。武元爽喝干杯子里的酒水如是想着。
    ……
    另一边应国公府内院,则是武颖巴拉着武颜的袖子:“二姐,二姐,今儿的天气是一点也不热,就让我和你睡吧?天冷,两人一块儿暖和啊。”
    武颜想自己也没开小孩缘的挂,怎么就这么得武颖的喜欢:“可是天冷,挤在一起睡容易着凉,你愿意吃苦苦的药汤子啊?”
    武颖皱了皱眉,又马上笑起来:“咱们可以一人一条被子,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看样子武颖是铁了心要重温一下和二姐一起睡的美好时光。
    武颜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武颖,又想到因为自己喜欢练字,小妹妹亲自做了各色的花笺——这小丫头片子总共就那么点子的月例,恐怕花了两三个月的月钱在自己身上。
    毕竟相比起武颖,武颜不差钱。因为要进宫做伴读,杨氏每次都要塞给武颜一些金豆子、银豆子——铜板太占地方了,去宫里送铜板也太“村”了。
    “行吧,跟我走吧。”武颜想到小妹妹的老实性子,终于是招招手。
    武颖屁颠颠跑到二姐姐面前。
    武颜巴拉了一下武颖的披风:“奶娃子!”
    武颖表示无所谓:只要能和二姐姐睡,奶娃子就奶娃子,我认。
    于是,那日承庆殿的晋王殿下又郁闷了:那个武元芳真是的,太不自立了,怎么总是缠着要和元华睡。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女也、也不能同席!
    …………………………
    二月十七,武颜生辰。
    整个宫里,只有李治知道。
    早几日,李治就问武颜:“你想要什么贺礼?”
    武颜一点也没觉得李治问得不好——反正他是从前是和尚,自然是不懂这些的,还不如直接问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话还是得说:“你啊,也就只能这么直截了当地问问我,要是问别人了,别人指定会生气。”
    李治傻气地笑笑:“别的贺礼胡公公都会帮我准备的。”
    “好吧,你也别说我俗气,反正你那承庆殿里珍贵的物件都是造册的,也不能够送给我。那便来点什么护身符之类的?”武颜也不知道想要什么,随口提议这个,却又想到自己有着同命咒,可不就是最厉害的护身符了?
    后来,这个话题也没继续下去。
    不过武颜知道,李治肯定会去尽心为自己准备一份礼物的,毕竟他们两人对对方而言,都是最特殊的存在啊,在这个世界生死相依的唯一人选(画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日早上,轮到武颜时不时往李治那边瞄一眼。
    这频率,也就是武颜身手敏捷才没被身边的晋阳公主发现。
    李治自然是能感觉到武颜的目光,不禁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夜。
    武颜敲敲玉叶:“说好的礼物呢?”
    李治神秘兮兮地说:“摸摸你枕头下面。”
    武颜心想,有法力真是绝佳作弊器,他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自己屋子里的都不知道。
    伸手一探,是一串楠木的手链。
    是手链而不是佛珠。
    一共二十二颗——佛珠是一十八或者一零八的数字,并且佛珠带佛头。
    武颜想着李治给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凑近闻闻还有淡淡的木香味:“这有什么妙用吗?”
    “珠串能够感应周围的人对你是否心存恶意,若是有,会变灼热起来。”李治没有说,那是他亲手雕刻的。
    当时阿保瞪大的眼珠子看自家的王爷拿着小刀篆刻,生怕他蹭破一点油皮。
    “果然是好东西。么么哒。”武颜把玩着木珠串,心想这个预报好。
    “么么——哒?”李治完全摸不着头脑,一副蠢蠢哒样子。
    武颜哈哈一笑。
    …………………………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
    四月里,应国公武士彟下朝会淋到雨水,回去便卧床不起。
    四月底,武父病情加重,武颜回应国公府侍疾。
    贞观九年,端午之后,应国公病逝。
    武颜开始三年守孝的生活。

  ☆、第十九章

武士彟走得挺突然的。至少就连杨氏这样和他日夜相处的枕边人都没觉得自家老爷会因为这么区区一场风寒就去了。
    也只有武颜,在初得知他病倒的时候,左眼皮就跳了跳。乃至武父病危需要武颜回去侍疾之时,她已经基本上确定了便宜父亲的阳寿已经快要到尽头了。
    果然不到十余日,好好一个国公爷住进一副棺木里。
    杨氏都傻眼了——真真是傻眼,继而马上清醒过来要打点国公爷的身后事。
    被武颜劝住了:“娘,爹爹的后世还是让大嫂去操办来较为适合。”
    杨氏的眼眶乌青,闻言愣愣地看了二女儿好一阵子,才尖声说:“凭什么!国公爷才刚刚去,她相氏敢来夺了我的管家权?她敢!”目疵欲裂,咬牙切齿,不知是因为悲痛于武士彟的离世,还是哀伤于以后没了倚仗。
    武颜早早就看好了周围的环境,挑的是没外人的时候说的。
    杨氏身边的大丫鬟白兰、玉兰被武颜一个眼神吓得直哆嗦。
    念在木珠没有变灼热,武颜对她们俩说:“刚才的话,你们谁也没听见。如果被我听到半点风声……”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可是一时间气势全开的武颜不只吓住了两个丫鬟,还让歇斯底里的杨氏也停住了谩骂。
    武颜身边的青桐、翠柏守在门外,鼻观眼、眼观心,虽然听不清里面人声音放低之后在说什么,可是刚才夫人的尖声谩骂还是听了七七八八的。
    杨氏愣住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言语过激了,拿起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泪:“元华——二丫头,娘心里苦啊。你是娘的亲骨肉,怎么能说出让相氏掌家的话来?现在你爹去了,娘更要牢牢抓住这整个应国公府,不然,以后你和元芳可怎么办?”
    武颜挥退了白兰、玉兰。
    两个丫鬟忙不迭地“逃”出去。
    杨氏看得一愣,也知道是二女儿有话想要和自己说。
    “娘,你刚才就说错了。爹爹这一走,爵位到了大哥的头上必定是要降一等变成郡公的,又何来整个‘应国公府’这一说?被传出去,又是一桩是非。”武颜先指出刚才杨氏的口误。
    杨氏吸了吸鼻子:“娘这是说得顺口的。元华啊,圣上是念旧的,必定不会马上收回咱们的牌匾。”
    武颜摇头:“圣上念旧并不代表咱们可以仗着旧情不按规矩行事。再说了,圣上念的也是爹爹的旧,而不是大哥的。依我看来,娘还是把掌家权交给大嫂比较好。”
    眼见杨氏脖子上的青筋又暴了起来。
    武颜伸出手一直安抚着杨氏的背脊:“娘,你听我说。爹爹这一去,大哥承爵是必然的,以后一应的人情往来,打的也是大哥的名头,与其等到大嫂伸手讨要,不如退一步先交出掌家权。首先,大管事武全从前就是爹爹心腹,为人还算不偏不倚,但是必定是把大哥奉为主的;其次,武全家的是大哥的奶娘,个中亲疏不用再提;再次,往日里您带着大姐理家务,我也听了一耳朵,咱们府里开支是不大,可是庄子出息也一般,将将是进出持平。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继续撑着?外人看了您寡居还要掌家会怎么说女儿不敢揣测,但是大哥一家子必定觉得娘是放不下搂钱贴补杨家或者大姐的好差事。”
    其实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杨氏的软肋。
    掌家十七八年,虽然应国公府不是巨富权贵之家,可是天长日久收拢起来,杨氏确实搂了一些钱,倒也不是为了享乐,而是想给自己三个女儿多攒一点,日后出嫁的压箱银子。可是如今被武颜一席话说下来,也发现了,国公爷在世和不在,确实是两番光景了,至少从前自己掌家采买只需在有大笔头的进出和国公爷知会一声。可是现在,杨氏就算只有一些小聪明,也明白自己两个儿媳妇,尤其是老大家的小相氏必定是睁大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钱串子的。
    再有妇人讲究的三从四德,还有一条夫死从子。
    杨氏想到还有两个未嫁人的女儿,以及自己日后几十年都要在武元庆夫妇手底下讨生活,咬咬牙答应了武颜的提议。
    小相氏没想到自己婆母这么爽快就把掌家的权利交给自己,夜里还对武元庆说:“大郎,你看娘这就把库房的钥匙和账册给我了。”
    武元庆说不出个什么感觉,毕竟自己死了爹,如今成了整个国公府的主人了,也没觉得太兴奋。此时听到掌家什么的,也是恹恹的:“给你你就收着吧。”
    …………………………
    自来,红白喜事都是折腾人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华夏身为礼仪之邦,遵循古礼本是理所当然。
    可是再怎么哭,眼泪也会流干的。尤其是武颜对着便宜父亲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
    幸好穿越小说看得多,帕子上抹一点儿姜汁,就是哭天抹泪的神器。
    这里武颜觉得自己不如武颖甚多矣。武颖往日里是最惧怕武士彟的,如今却是哭成了泪人。
    武颜看小妹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氏又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就对武颖的奶娘邱氏说:“把小三姐的衣裳取几身到我院子里,最近三小姐住我那儿。”
    邱氏毕竟是奶大武颖的,很有几分感情,看到武颖日渐消瘦快成了纸片人儿,心疼都来不及,这下子有二小姐开解着,是巴不得。
    武颖如愿长期入住武颜的屋里了,却不开心。
    …………………………
    武顺是出嫁女了,出嫁女相较而言就是别人家的人,所谓“外人”。
    等到武颜张罗着给上门道恼大姐沏茶的时候(大姐夫贺兰安石去了男宾那边),在杨氏门口就看到了白兰玉兰。
    呵,武顺也在和杨氏说悄悄话呢?
    武颜径自推门进去,白兰玉兰不敢阻拦。自从上次二小姐一个眼刀过来之后,白兰玉兰两个丫头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冒冷汗,那眼神太有威慑力了。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杨氏和武顺。武顺一看来人是自己二妹妹,便继续话头。
    走进去的武颜听着真是差点就要气极反笑,幸好理智还在,这关头要是笑出来,一顶“不孝”的帽子妥妥跑不掉了:武顺那个蠢货只知道把白兰玉兰赶出屋子,她自己身边的丫鬟怎么还留在屋里?莫说她还没有掌控了整个贺兰府,即便是她是贺兰家当家主母,对武家来说也是外人了。今日留在屋子里的丫鬟很明显其中一个不是武顺带去贺兰府的陪嫁!也就是说那是贺兰府的丫鬟。
    再听听武顺嘴里说的:“要我说,娘你就不该把库房钥匙和账目交出去!你抓着管家权,大哥和大嫂才能敬着你,不然岂不是任由他们宰割?”口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冲,看来武父去世她也没有太过伤心,能够这么快回神计较武家的事宜了。
    杨氏把早几日武颜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讲给了武顺听。
    武顺听着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可是面子上下不来,还是坚持己见,喋喋不休。
    杨氏被大女儿弄的有些犹豫、后悔了。
    恰好此时武颜插话进来:“大姐来了?”
    武顺这才止住了话头,她喝了一盏热茶润了润喉咙,又开始换个人叨叨:“元华,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娘?现在阖家吃穿用度全部是大嫂掌管着,整个应国公府都是她说了算的!”
    武颜强硬起来:“大姐,大嫂是名正言顺的长媳,如今娘亲哀伤过度,把爹爹的身后事以及阖府的日常交给大嫂有什么不对?”
    “你这死丫头,刚聪明了没一阵子怎么又犯糊涂了?娘要是不交出去,她相氏敢来要?那就是不孝!”武顺伸出的食指尖尖几乎要戳到了武颜的额头上。
    杨氏扯了扯武顺的袖子:“元英,好好说话。”
    武顺抖了抖胳膊,把杨氏捉住自己的袖子的手抖落下去:“娘,这丫头去皇宫里呆了一年人都傻了,还想和武元庆讲兄妹情谊了。”
    眼见武顺越说越不像话,武颜伸手把几乎碰到自己额头的长指甲尖尖压下去:“大姐说话要三思。武元庆本来就是咱们的大哥,难道不该讲兄妹情谊?大姐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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