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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同人)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作者:糯米水晶糕(晋江银推vip15-03-09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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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许尚仪想要开口说什么,又止住了:武家的小娘子一向是个老成的,公主在她面前偶尔露出天真烂漫的样子是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武颜顺着李明达的话头:“当初我娘亲生下妹妹的时候,我也是和公主一样开心——因为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
这句话说出了李明达的心声:“是呀,兕子以后就是姐姐了,嘻嘻……”
真情流露的李明达很少这么童趣地自称兕子了。
武颜想到若是李治也这么娇憨地说一句:雉奴以后就是哥哥了,嘻嘻……
真是要萌翻了自己!罪过罪过。武颜尽管见到过成年的玄奘,可是日日对着软糯的小包子李治,总是会不自觉地忘记他内里是个成年人了——这与李治近来经常做出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举动也有莫大关系。若不是确定那是李治真情流露,武颜还以为李治是影帝级的人物,这演技也太好了!
一整个上午,武颜都没有往李治那边瞟几眼。
上午的课程快结束了,沉不住气的李治传音入密:“我、我知道自己这回是冲动行事了,累得你担心了,对不住。”
说起来都带着哭腔(?)——武颜坚持那是哭腔。
觉得自己也有些小题大做了的武颜其实早就不生气了,本来嘛,就是担心李治出什么岔子才着急上火的,现在既然一点事都没有,又何必捏着不放呢。
微微抬眼看到小包子总是偷偷觑自己几眼,武颜扯着嘴皮笑了笑。
小包子这才安心。
一场不算闹别扭的闹剧圆满落幕。
当晚武颜、李治二人又恢复了“通话”。
武颜把昨日回家的所见所闻给说了一说。李治虽然不比她懂人情世故,可是这么小半年下来,也是长进了不少,叹道:“无非是权势二字罢了。”
“只要一直能保持这个相安无事的状态,我也就满足了,毕竟杨氏嫁妆也不少,就算是应国公去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怕就怕两个便宜哥哥撕破脸皮视孝道于无物。不过照着现在这个趋势,倒是不太至于如此了。”总的来说,应国公府的变化都在武颜的掌握之内——当初没想好怎么让两个哥哥顾忌着母女四人一些,结果瞌睡就被送枕头,平白成了公主伴读——看来做人还是得把握时间表现自己。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也得让人闻到酒香才是。
李治闻言也说:“那就好、那就好。但凡有什么不对劲的,你要早早告诉我……”说到这里,又想起来不与别人商量、莽撞行事的是自己,李治很生硬地转了话题:“与你颇为投缘的高家小娘子许是不能在宫里久呆了。”
“哦,妙言怎么了?”武颜明知李治的用意,还是顺势往下问道,毕竟翻旧账不是好习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李治松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好像是她哥哥与东阳的婚事就要定下了。”
☆、第十五章
东阳公主与高履行的婚事在长孙皇后出月子之后就宣布了出去,高妙言自然是不用再做待嫁公主的伴读了;转而变成了东阳公主小姑的身份。
因为和东阳公主相处了有将近五个月,妙言还是挺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子;虽是皇后嫡女却性情温和丝毫不骄纵,恩,和自己哥哥真般配。不过出宫就不能和元华一起玩耍了,要不还是去找元芳吧。妙言愉快地决定了。
九月二十日,休沐,应国公府。
杨氏对着二女儿说:“你又知道什么叫般配了?”
武颜自信十足地笑着说:“娘亲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虽说是齐大非偶;可是高家是皇后娘娘舅家;高老爷子位列凌烟阁第六;妙言的爹爹也是门下省侍中——东阳公主并不算下嫁。又怎么不般配?”
杨氏倒没有料到自己随便对着元华说一句;元华就头头是道地给自己分析起来。愣神之后笑着说:“那元英也要在年前出嫁了,也是个般配的人家;接下来就是你了。”
果然大唐的风气不一般,娘亲居然打趣起了自己女儿!
武颜做不来娇羞的样子;镇定自若地说:“我与大姐相差四岁,现在就考虑;太早了吧?”
二女儿如此镇定;杨氏笑着摇头。
话是如此说,武颜终究是把婚嫁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因为不知道大神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呆多久,万一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不不,走一步看一步并不是自己的风格。从前作为西梁女国丞相的时候,武颜已经习惯了走一步看三步,虽然她不是天纵英才,可是有大神“雄才伟略,治国安邦、心灵手巧,过目不忘”的加持,也算是没出过纰漏。
按照武颜想来,如果真到了婚嫁的那一步,最适合自己的人自然是李治:第一,相互知道对方的底细,做事不必瞻前顾后;第二,他品性可靠,做一对形婚夫妻正合适;其三,李治身份高贵,有他做靠山,两个哥哥翻不起风浪。
不过,摆在面前的问题是:首先,自己的家世不过关;其次,自己的年龄不过关;再次,李治的婚事捏在李世民手里——最重要的就是最后这一点,只要李二陛下点头,家世和年龄都不是问题。
武颜是想到了就要去落实的性子,当晚就和李治说:“你有没有办法娶我?”
回应她的是咕咚一下滚下床的声音和一连串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武颜忍不住笑出了声:“李治你干什么呀!我是想着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你看东阳公主、再看武顺——今年十四就要嫁人了,我担心到时候事情摆在眼前了,要抓瞎。还不如早早考虑了对象——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在这里结婚生子、开枝散叶做个潇洒王爷或者皇帝了?”
听到武颜细细讲了一通的原委,李治这才冷静下来:“姑娘、不不、元华、不不不、静姝姑娘,你说的是。”
“好啦,名称不过是代号,我现在习惯武颜、武元华了,未免说漏嘴,喊我元华,或者还像之前那样,直接你我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叫陈祎,可是这不也没办法喊你陈祎吗,委屈你继续做好李治、做好雉奴吧。”最后的雉奴二字,武颜说的轻轻巧巧。
李治偏偏就听出了她忍笑的意思:这个名字又不是他自己取的……小包子嘟了嘟嘴。
“对了,我刚才的提议也是该考虑起来。总比事到临头手足无措要好。”武颜正色道。
李治连连应下。
因为这么一番话,李治在断了通话之后还有些愣神:娶妻生子?这是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可是元华刚才的那一番话未尝没有道理,现在自己是六岁,稍大自己几岁的李泰已经定下了妻子。没几年就要定轮到自己被定下王妃人选了——再然后就是成家。
李治又不自觉地在床上滚了几个圈,该怎么办才好呢?
…………………………
该怎么办才好呢?
太医建议长孙皇后做双月子,幸好东阳只是赐婚而已,等到出嫁还需得大半年。不然长孙皇后是怎么也不会答应做满双月子而把女儿的婚事交给杨妃等人去办的。
东阳公主的婚事落定了、青雀在两年前就定下了阎家的女儿阎婉,剩下的雉奴虽然年岁尚小,也该留意起来王妃的人选了。
长孙皇后经此难产,深感世事无常,若是自己一朝殒命,最担心的不是夫君而是几个孩子。高明(李承乾)好强而敏感,因为足疾日渐暴戾;青雀聪慧却不服气高明;雉奴心地最善,可是不够果决。尽管目前高明的太子之位是稳稳当当的,可是陛下身体强壮,太子这个位子,并非是坐得越久越牢固。君不见武帝的戾太子便是——
长孙皇后不担心自己的几个女儿,因为无论日后如何,女儿们都是李世民的嫡出女儿,除非是大唐不在——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出现在长孙皇后的脑海里。可是儿子与女儿不同,儿子大了,会有野心,那青雀就是最好的证明。目前的雉奴宽厚和善,却是不知日后会如何。
正是因为青雀定下的阎家女儿出身名门望族,给青雀增添了岳家的助力,在学子中名声日胜。那阎婉曾祖为阎庆,曾是魏龙骧将军、太安公;祖父是阎毗,曾是隋殿内监、右保公;父亲是大唐着名画家阎立本之兄阎立德,阎立德出任工部尚书、赐大安公。阎婉是阎立德的长女。身份显赫不必多说。
长孙氏想给雉奴找的岳家是这样子的:不需是权贵人家;顶尖世家的长房女儿连太子妃之位都嗤之以鼻,更何况是晋王妃;所以,小世家的女儿是最好的人选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另类的“母子连心”,长孙氏与李治都在想同一件事。
虽然此事还不急。
如今近在眼前的,却是武颜的大姐武顺要在十一月八号出嫁。
据说这是托高人算出来的好日子,武颜觉得整个大唐,李治若是称为高人第一,也只有袁天罡敢称第二了。
恰好这个好日子就是袁天罡算出来的。看来贺兰家的面子也不算小。
武颜早早就开始和武颖准备了一份送给大姐的贺礼。
是两人各绘制六副绸缎扇面,交由匠人制好了宫扇,一共一十二柄,装在松木描漆的盒子里。
武颖所绘的是仕女,端庄优雅,隐约有几分武顺的样子。
武颜所画是山水风景,俊秀大气。
不论往日里三姐妹有如何相互的小矛盾,等到武顺出嫁这一日,三人都红了眼眶。
杨氏更是不用说,武顺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在生下大女儿之后一连四年都没有再次怀上,于是杨氏在武顺身上倾注了最多的心血。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今日就要为人妇了,杨氏忍不住背过身去揩眼泪。
因为嫡亲姐姐出嫁,武颜得到了两三天的假。
不然么,总不能说老李家这么不近人情,做了公主伴读就不能送自己姐姐出嫁吧?
看来袁天罡算出来的真的是个好日子。
虽然没等到武顺回门,可是年后武顺领着贺兰安石来拜年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们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贞观八年就这么平顺地过去了。
元宵之后,武颜才需要继续上岗做伴读。
…………………………
立政殿。
“哦,你说雉奴最近迷上了老子的《道德经》?”长孙皇后去岁中秋生产之后,不是没有听说当时小儿子李治在偏院给自己抄经祈福——可是没想到小小孩童才七岁,居然开始沉迷道家的学说。
不可否认的是,世上真的有神通之人存在,比如袁天罡。可是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这沉迷道法怎么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来汇报的是承庆殿大总管胡公公。
其实胡公公最近已经很久没有来汇报有关晋王殿下的日常了。
毕竟皇后才生下小公主,难免不能分出心神去照顾原先的孩子;再有,晋王殿下这近一年来成熟了许多。
有时候,胡公公会生出几分心思:自己毕竟是被分派给了晋王殿下的人,即便皇后娘娘是晋王殿下的生身母亲,日后晋王羽翼渐丰,也是不乐意身边人不奉他为主的。
于是胡公公才如此这般,拖到年后才汇报。
长孙皇后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情况。
当晚,承庆殿。
李治嫩生生地说:“起身吧。”
胡公公低头谢恩:“谢过殿下。”
“哦,胡公公你已经把此事汇报给了母后?”李治轻描淡写地问。
阿保恭恭敬敬地站着旁边,不敢吭声。
胡公公吸了一口气:“回禀殿下,已经按照殿下吩咐的,把此事告知了皇后娘娘。”
李治满意地点点头:“胡公公办事,我放心。你先退下吧。”
阿保一个眼神也没敢往自己干爹那边飞去,继续做木头人。
☆、第十六章
李治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阿保很有眼色地伺候晋王殿下歇下。
等到一切妥当之后,才在耳房里躺下。阿保看着今日晋王成竹在胸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干爹真是聪明人。回想着干爹前几日同自已说:“阿保啊,你干爹我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见过像晋王殿下这么聪慧的皇子,日后跟着殿下去了封地,有你的好日子。”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可是,皇后娘娘……”
干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晋王殿下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又一向孝顺,还能干什么事?这件事情于皇后娘娘毫无危害;不过是殿下自有安排罢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阿保觉得也是;殿下一直都是宽厚的性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坏心思;倒是干爹说的有道理,自己被分派到了承庆殿;除非背叛殿下,否则就晋王殿下的人了。
忠诚正直的阿保说服了自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殿下是多么善良的人啊,自从殿下给干爹弄来了琉缤膏之后;干爹就很少再有腿脚酸疼的时候了。
驭下之道;恩威并施。
李治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得到底算不算成功,可是好歹这次没有莽撞行事,而是和武颜商量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所为的,便是能够把武颜和自己凑成一对——不然两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魄,该怎么在这大唐落地生根?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武颜对着玉质的叶子开口宽慰到,“不到一年的时间,能够把你承庆殿收拢妥当——最起码是大总管和你的贴身太监都已经是把心向着你了,日后行事,会更为便利。”
李治有些羞赧:“这并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有法术的加持罢了。”
“别这么说,你不是已经给我讲过了吗,根本就没有能够直接改变一个人心意的法术,你所做的,只是加速而已。若是他们本身就对你不存好感,你又怎么可能成功?所谓的法术加持,是为了节省时间走了捷径,并非就没有你的努力了。”武颜觉得这是李治很大的进步,必须好好鼓励。
李治闻言甜甜地笑了笑,可惜武颜没看到两个小酒窝:“如今胡公公已经把我沉迷道家经文的事情告诉了皇后,估摸着不多日,皇后就会开始看看我的课业之类。可是如此行事真的不会太过冒险了吗?”
“长孙皇后的性子温和,肚内思量非一般女子可比,这虽然是险招,可是有你的帮忙,我觉得把握还是挺大的。”武颜觉得他俩既不擅长宅斗,更不擅长宫斗,与其去设计什么巧合、什么连环计,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挑明了与长孙皇后说。
武颜都不擅长这些,李治就更不懂了,为了不让武颜着急生气,这一回是两人商量着来的,武颜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束通话的武颜觉得自己从前和ex煲电话粥都没有这个频率——啊呸呸呸,对面且不说是个七岁小屁孩,就算内里成熟也是一个和尚,自己真是脑子瓦特了,因为谈婚论嫁就开始想入非非?罪过罪过,果然是单身太久了,荷尔蒙作怪。
武颜揪起被子蒙头就睡。不睡还能怎么地?
古礼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单字的意思是说不睡一张床,这里引申为不能单独呆在同一个屋子。
就算大唐还没那许多的讲究。
七周岁的李治也不能在蒙学里呆着了。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说要好好考校一下小儿子最近的学习,因为自去岁中秋以来,帝后二人确实是被新出生的公主分走了大半的心神。
晋阳公主不甘落后,听闻也说自己要和雉奴哥哥一起被父皇母后考校。
李世民一向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兕子,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也素来是不会介意的。
于是李明达哒哒哒地迈着小步子去把自己平日里的书本(1)都抱了过来,还不许许尚仪帮自己的忙。
见此场景,长孙皇后笑着说:“兕子可真是急性子,母后这儿怎么会没有书。”
兕子头也不回地说:“母后有所不知,兕子的书本上都做了注解的,我得让父皇看见兕子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呀。”
于是长孙皇后出言赞同:“那么雉奴也把自己的课本取来吧。”
李治应下。有李明达在前,李治也准备回身去承庆殿。
皇后挥挥手:“让你身边的阿保去就足够了。难道让你父皇干等着你们两人?”
这个时间,太子还在东宫学习,李泰好像是有什么诗会,都不在立政殿。
李世民摸摸胡须:“雉奴先把千字文背一遍吧。”
这并不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李治站得笔直,张口就来。
小奶音抑扬顿挫,还有着摇头晃脑配合韵律的习惯。
等到千字文背完,兕子已经哒哒哒地跑回来了。
“父皇,这里是兕子的课本。”
李世民对着小儿子点点头,并没有露出什么赞许的神色。转而打开兕子的课本。
自右往左,从上而下,李世民本来是想不论兕子的注解如何,都要好好夸一夸的。结果却是大大吃了一惊,兕子的注解写得整整齐齐,言之有物:“兕子果然不愧是朕的女儿,观音婢,你看看。”
李世民边笑,边把兕子的折页本子交给长孙皇后。
皇后娘娘接过了兕子的本子,细细看了过去,平心而论,这一笔的楷体字确实不像是五六岁的孩童写出来的了,端正大气颇具风骨。
这是一个讲究着“字如其人”的年代,有一笔的好字确实是值得夸奖的事。再有,兕子的注解条理分明,看得出确实是在功课上花了心思。
长孙皇后也爱怜地摸了摸兕子的小脑袋。
去承庆殿取晋王殿下课业的阿保回来了。
李世民接过内侍呈上来的一叠折页书本,难得温和地说:“看看我们雉奴的课业是怎么样。”
兕子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雉奴哥哥的学问一向是好的,父皇放心吧。”
长孙皇后笑着道:“你才上了几日的学,就知道雉奴的学问了?”
“自然是的,博士们夸奖的最多的,就是雉奴哥哥和元华姐姐了。”兕子觉得自己被母后小看了,皱了皱鼻子说,边说边用力地点点头,以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
果然,李治流利应对李世民的各种提问。
李二陛下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几个孩子都是勤学好问的,看来老李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若是再加强骑射,各个都是文武双全,可惜了——高明的足疾。
李二陛下还没得意完,就翻开了下一本折页书籍。
李治扫了一眼封面《道德经》,做出一副被夸奖了之后有些飘飘然的样子,没等父皇开口就开始背诵。
李世民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结果看着才七岁的儿子呱呱呱无比顺溜地背完《道德经》,李二陛下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看到道德经上也被做满了批注,细细阅读,那批注还是言之有理的。
摔!自己虽然不想让儿子们重复高祖年间手足相残的往事,可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小道士!前些日子袁天罡还神神叨叨地和自己说“天上只能有一日,何苦亚日共争辉”。自己琢磨半天亚日不就是“晋”字吗?
便问袁天罡是何含义。那牛鼻子老道居然说想要收雉奴和兕子为徒,做个方外之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爹也不可忍啊!
从感情上来说,李世民觉得子女被袁天罡收为徒弟确实是一件好事,毕竟雉奴以后不能继承大统,做个闲散王爷会点神通是好事;兕子就更不用说了,这年头的女道长还是很风雅很吃香的事情。
可是从理智上来说,雉奴和兕子都是观音婢所出,一下子两人都入了道门,恐怕原先就有些互别苗头的佛门、道门会再起争端!唉,谁说方外之人不重名利,看看袁天罡再看看那私自出关取经的玄奘法师,哪个不是为了光大本门竭尽所能广收信徒?
李世民在头疼,无意识地翻着《道德经》,从里面飘落了一张花笺。
刚才还流利背诵的小奶娃子顿时微微卡壳。
本来这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结果长孙皇后纤纤玉指捻起飘落的信笺:“世间安得两全法?字倒是好字,句也是好句。不过不是雉奴你的笔迹。”
“给我看看。”李世民听到皇后这么说,也起了好奇之心。
接过观音婢递过来的信笺,李二陛下说:“是汉隶啊,颇有禅意,确实不像是雉奴的字。”
兕子看到自己小哥哥都憋红了脸,于是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朝着牡丹花笺的背面瞄了几眼,趴到李世民的腿上:“这是我送给雉奴哥哥的。父皇,这隶书不错吧?”
李世民得知是这是李治从兕子那里得来的,便微笑着问:“哦,莫非是我们兕子公主写的?父皇竟然不知道兕子能写这么有禅意的句子。”
兕子撅了撅嘴:“父皇取笑人家,明知道兕子都还不清楚《道德经》说的是什么,哪里能写出来上面的句子。这是元华姐姐写的。”
“元华?刚才你也说了她。”李二陛下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武元华是何许人也了。
长孙皇后给他讲了一讲武元华的来历。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说:“这是武元华写给你看的,兕子?”
兕子撅撅嘴,状似一点也没发现父皇面色的细微改变:“才不呢,元华姐姐从来不肯在崇文馆里写隶书。要不是我无意间看见了,还不知道原来元华姐姐不只是精通楷书、行书,还会汉隶。上回看到她在描扇面,才好不容易讨要来一张。结果雉奴哥哥看着好看,就要走了。”
李世民这才点点头取笑道:“我说兕子公主怎么忽然勤奋起来,原来是身边的伴读太出色了。要不要父皇给你换一个不如你的?”
“才不要,别人和我下棋、投壶、猜谜,都不敢赢我,元华姐姐懂得又多,人也和善,最有趣了。”
长孙皇后看女儿都要急哭了,连连说:“兕子,你父皇在逗你呢。”
兕子抬眼看看李世民,果然是在逗自己。
李世民转眼问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李治:“雉奴可知这牡丹花笺是谁写的了?”
李治通红着脸,小声说:“雉奴知道。”。
李世民看得心里有数,扭头与长孙皇后对视一眼,眼里尽是无奈。
底下,是晋阳公主李明达悄悄对着小哥哥雉奴挤眉弄眼,笑得得意。
当晚,李世民在立政殿歇下:“观音婢原本是担心雉奴会投身道门?”
长孙氏点点头:“现在看来……”
“哼,现在看来,小子倒是早早就知道爱慕女色了!”李世民用鼻子喷了一口气。
长孙皇后拍了拍李世民的胸膛:“二郎……”
却没想到李二陛下是在装怒:“哈哈哈,这小子,才几岁,毛都没长齐活吧?就知道偷偷收藏人家小娘子的手书!”
“陛下,怎么还取笑自己的孩子,说的好像当初翻进舅舅家墙院的那个小郎君不是你似的。”长孙皇后娇嗔。
“是啊,那时候,你才六岁,我当时就想,这么精致的女娃娃,以后一定要嫁给我才是。一转眼,咱们成亲已经有二十二个年头了,长乐都已经有孩子了。雉奴也偷偷摸摸有了心上人。”怀念起从前,李世民难得显露出柔软的一面。
“那么陛下如何打算?”
李二摸了摸长孙氏的发顶:“武士彟的女儿,年纪似乎比雉奴大了些,日后给雉奴做个侧妃,也算是抬举他们武家了。”
☆、第十七章
“二郎你又说笑了。武元华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嫡女,给雉奴做侧妃,却是不妥当了。”长孙皇后轻轻叹息,这便是女人的命,任如何惊才绝艳,都是要被比较一番家世才能寻得郎君——其实男人有何尝不是如此。
李世民想想也是,从一品应国公所出的嫡次女才做个侧妃,那晋王妃的位子该是什么人坐?虽然武士彟无甚大才,可也算尽忠职守,无论是扬州都督府长史,还是被自己调任为利州都督,在当地干得都算是中平。亲王侧妃听起来名头响亮,也不过是妾室而已,国公嫡女做妾,终究是不恰当:“可若是那武元华得了正妃的位子,是不是太委屈雉奴了?”
毕竟,且不说皇太子妃苏氏出身世家(二等),便是魏王妃也是清贵之后,武家比之两家,根基浅薄。
长孙皇后一向都是最了解李世民的,李二陛下一皱眉一咧嘴,都知道他会开口说什么话。
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攀附上了男子的胸膛:“雉奴性子温和,我担心选一个家世深厚的嫡女骄纵之气太过了,反而不美。再有,青雀的岳家——”
“青雀的岳家怎么了,他最是像我,聪明能干,阎立德的女儿很适合他。”
长孙氏叹息:“阎家一门三公,陛下若是真心疼爱青雀,就早早让他去属地吧。免得……青雀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皇后说到这么明了,李世民再也不能装糊涂:“观音婢,再多留青雀几年吧,成婚之后再让他去属地。”
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饶是李世民曾经血洗玄武门,也没有办法硬起心肠,尤其是,他们都是自己和观音婢的孩子。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长孙皇后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以,我觉得给雉奴找的晋王妃,最好是家世不显赫的。”
“观音婢,你又何苦?雉奴是我们的小儿子,连多些疼宠都不行吗?”李世民皱眉。
“二郎,我怕。去岁中秋难产之时,我恍惚看到自己魂魄离体。袁天罡把我救了回来,之后我就在琢磨,若是我当时就那么去了……”
李世民伸出手指抵住了长孙氏的红唇:“不许你这么说。”
长孙皇后泪眼盈盈:“二郎,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如今我熬过了那一关,我还要看着高明、青雀、雉奴娶妻生子,看着东阳、兕子她们嫁人。我放心不下孩子们——还有你啊,二郎。”哭泣的女人不一定美丽,可是长孙氏却把流泪的瞬间变得极为动人,不论她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在李世民面前,她最在意的,只能是陛下。
“观音婢……”李二陛下动容。
长孙皇后任由李世民替自己擦去眼泪,微微笑着说:“二郎,所以我会为了你和孩子们好好活着的。今日里不过是凑巧说起了武元华,哪里就会要立时定下了?毕竟雉奴还小,再看一两年吧。若是那武元华实在是个好的,便是让她做了晋王妃又如何?民间不是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年纪大些,才会照顾人,也更利于子嗣。”
“你啊,还记得当年偷偷溜上街听到的?”李世民爱怜地点了点长孙皇后的鼻子。
长孙氏翘翘嘴唇,眼神温柔似水:“对啊,当年是表哥和二郎你带我出去的,我还一直追问那个老婆婆,男大三是什么。”李世民恰恰好比长孙氏大三岁。
回忆从前总是欢愉,回忆只是回忆。
再回首,长孙氏不是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李世民也不是许下白首之约不相离的二哥了,而是坐拥江山美人的皇帝陛下。
…………………………
而退出立政治殿的李治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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