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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同人)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作者:糯米水晶糕(晋江银推vip15-03-09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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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李治的生辰。
早在半个月前,武颜就听晋阳公主说起过了,要给她的雉奴哥哥准备贺礼。
那时候的武颜在当晚就问李治:“你原先的生辰是什么日子啊?”
李治沉默了一会儿:“天长日久,记不清了。”软乎乎的童声说出这么沧桑的句子,很是违和。
可是武颜就是能听出他话语里的落寞。
“那你就先占用了李治的生辰吧,反正我觉得生辰这个名头,就是找一个由头光明正大地收礼物就是了。”
对面李治微笑了起来,若是有旁人看见,必定会夸奖一句小男童笑得真甜:傻姑娘,生辰八字不管是在道家还是佛家都是极其重要的,很多时候逆天改命,需要的就是先测算生辰八字。
武颜把六月十三日记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而十三日的早上,阿保给李治端上来的朝食是一碗长寿面:“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给您做的。”
李治吃完香喷喷的面条,依旧是风雨无阻地去崇文馆——对了,生辰绝对不是可以旷课的借口,古今都一样。
到了崇文馆,李治总是分神在琢磨武颜会给自己送什么贺礼。
可是一直到晌午,课程结束,武颜都没有表示。
李治有些失落,许是她准备夜里给自己?或者是她已经忘记这回事了?阿弥陀佛,自己怎会如此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郁郁寡欢的李治没发现自己居然念了一声好久没有念的佛号。
武颜自然不是忘记了李治的生辰,只是没找到好时机把礼物交给他罢了。
一直到了李治与李二陛下、皇后娘娘、一众姐妹兄弟吃完哺食之后,在承庆殿里练字静心之时,感觉到被武颜“召唤”了。
李治挥手让阿保去外面伺候着。阿保对着最近愈发成熟稳重的晋王殿下下的命令,不敢有异议。
“怎么了?”李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努力是有成效的,对面的武颜完全不知道刚才某人需要依靠练字来平心静气:“还说呢,今儿就是你生辰啊。在我们那边叫生日——出生的日子。我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机会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你。”
“哦,你真是费心了。”李治言不由衷地客气到。
“说什么客套话呢,本来就是该好好庆祝的。对了,你今天收到什么好东西了?”可惜了,自己既不会做蛋糕也不会烤布丁,再说了皇宫内院不适合去捯饬这些,毕竟是别人的地头,一举一动稍有出格就是不庄重。
“皇上给了一对玉如意,皇后给了一个宝石项圈,太子送了砚台,魏王送了墨——”
李治说到这里,武颜忍不住笑了:“你这日可是收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太子和魏王难道是传说中的的心有灵犀,居然是文房四宝搭配着来?”
而李治并不知晓“心有灵犀”典故的由来,只是听到对面清脆的笑声,莫名地也变得开心起来。
武颜笑了一通之后,才反应过来,“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晚唐李商隐的句子,此时的李商隐——也许他的爷爷或者太爷爷在世吧?于是她给李治念了念记着的半首诗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治自来就是古人,不需要武颜讲解其中的含义,把这四句诗放在嘴里咀嚼一番,觉得写出这诗的诗人真是好本事,竟然让人读着有酸涩又微甜的感觉。
话题跑远了,可是其实武颜与李治每晚的通话都是很随性的,常常会说着说着就跑离了原来的话题。盖是因为,有时候这么说说话,对于武颜来说,能够证明这个时代里,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这么一个金大腿的存在。这让她每晚能安心入睡,不然仅仅是想着武则天以后坑爹的人生,武颜就会崩溃。
跑回正题,武颜说:“好啦,该把礼物给你了,不过现在都夜深了,要么明日一大早我先去崇文馆吧?”言下之意是明日一大早把礼物放到李治的案几上。
李治却说:“你……等我片刻。”
对了,差点忘记了这个会法术的金大腿可以完全无视宫中巡逻的众人!
李治虽然会法术,可是先前最多也就是做过元神出窍这件事,现在要带着整个肉身出去,不免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他在自己的寝宫施了障眼法,让大家都以为晋王殿下已经睡了;又一路施展隐身术来到了百福殿咏梅居。
这一回的夜半造访不是突如其来的,武颜也早早就穿戴整齐了。
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场景。
小包子李治到了武颜闺房的门口,还轻轻扣了扣门。武颜开门但见空无一人,便轻声问:“是你吧?可别吓唬我。”
李治现身。
武颜连连感叹:“太神奇了,每次看你施展法术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一下。原以为我勤练武艺已经是不错的身手了,可是和你们上天入地的法术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李治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武颜:“这法术修炼之事,我也不清楚,当日成佛之后骤然接受了金蝉子的传承,一直就遵循本能地用着——”
武颜大惊:“也就是说你的一身法力全然不是你自己修炼的?”
李治点头。
武颜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小包子的额头:“果真是平白得了的,就不珍惜,不摸透自己的法力当时就敢去解决杜地山的后患,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小娃娃的皮肤很细嫩,稍微用力按了按就出现一个红印子。
武颜看到自己出手没轻重的弄出了印子,悄悄把伸出去的手缩到背后。
李治完全不知道自己脑门上被点了一个小红点,心虚地笑笑:“你却是多虑了,那些法术就像是原本存在我脑子一般,想到的时候,自然就能用出来了。”
武颜再三确认这样子用法术不会出什么岔子。
李治很肯定地点头。
“好啦,这是我准备的贺礼。”武颜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卷轴。空白卷轴是从宫外面带进来的,而里面的画是这几日晚上加班加点画出来。
从前的陈静姝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画出一幅画送给别人做礼物——不是简笔画,而是毛笔画的!
李治接过卷轴,就想要收起来。
武颜一想:也对,咱们传统的做法是没有当着送礼人的面把礼物拆开的,还是让他回去看吧。
思及此武颜笑笑:“我是想着在这宫里做吃食是不方便,做针线活儿吧,又显得太过了一些,就画了一幅画,希望能合你的意。”
小包子抿嘴笑笑,忽然觉得自己比武颜矮一个头实在是一件不美妙的事情!怎么看着就在气势上弱了好多呢?
武颜看着李治圆滚滚的小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嘟嘴的,硬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笑出来:果然啊果然,他怎么会流露出这么孩子气的表情呢?
眼见着夜深了,武颜想到上次归家夜里寻李治,他就已经睡迷糊了,现在看看比那日还要晚一些,就让李治快回承庆殿去歇下。
软软糯糯的李治小包子也觉得眼皮有些沉,用小胖爪子捂住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武颜送走李治,轻声嘱咐:“回去多花时间琢磨你的法力吧。路上慢些,小心些。”
农历十三的月儿已经挺圆了。
武颜在自己屋子的门口,就着月光看到李治的身影消失不见——并非是她不讲礼数不送李治,而是李治出去的手脚轻得很,比她动作要灵敏多了,自己若是瞎讲究迎来送往的,说不准还会被宫人发现。再说了,大晚上的小皇子进了小娘子的屋子,本来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的。
李治还是用了居家旅行、偷鸡摸狗、月下私会必备的隐身术,一路顺利回到承庆殿。
李治开心了:原来她还是记得给我准备贺礼的。
武颜开心了:这可是自己亲手作的画,感觉自己棒棒哒!
有一个人却郁闷了!
☆、第十三章
郁闷的人是谁呢?
正是钦天监台正袁天罡。
上个月袁天罡发现长安城有人施展法术,便用神识尾随,结果不敌对方,没能探知对方底细。自从那日之后,袁天罡便开始日日关注长安城内法力波动的动向。
守株待兔是笨法子,可是笨法子也不一定就不管用。
这不,时隔月余,袁天罡终于又发现了法术波动。
这一回袁天罡更加小心谨慎,感受到波动之后没有立即就尾随着去,而是拿起罗盘推算了一二,算出了精确的方位,然后凭借着两条腿,往那个方向走去。
大半夜的,长安城宵禁了,好在袁天罡那张脸和那身道袍就是最显眼的标记,长安城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其名号。
巡逻的士兵以为袁大人这又是在捣鼓什么天机,远远地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就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生怕打扰了“天师”作法。
袁天罡这回算是聪明,若是凭借法术跟着那高人,指不定又会被发现了。靠着两条腿,走到太极宫外——这里就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进去的了,即便是袁天罡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不过到了这时候,袁天罡也不需要进去了,再根据罗盘的指引,那位高人必定是身处宫中的。
知道暂时不会有收获的袁天罡且回去了。
李治安安稳稳到了承庆殿。
早先留下的障眼法骗过了众人。于是他也就直奔大床而去——洗漱?一晚上不洗漱应该也没关系吧?
飞奔上/床,李治掏出了系在身上的卷轴,尺余宽,展开约摸是二尺长,上面画了一个白净圆润的小男童,身着天青色绫锦短袍,颈戴赤金项圈,足蹬一双革丝云纹靴子,趴在水边观鱼。更绝的是,水里的倒影赫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面庞,剑眉星目、鼻挺唇红。
小男童自然是李治现在的模样,倒影却是从前武颜见过的玄奘的外貌。
给玄奘加上了头发,正正好就是陈祎的外貌了。
这么看来,其实李治的长相还有点像从前的陈祎,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了。
李治细细看了去,画的下角还题着:
“回溯回溯,莫若前顾。大唐贞观八年六月十三日静姝题”
对的,这署名三不像四不像的题字也是武颜琢磨的,用隶书一气呵成,取意于让李治放下过去的包袱,转而向前看。
李治把画卷又卷好,放在了屋里的博古架上,又施展了障眼法,让清理屋子的宫女不会注意到它。
做完这一切,早就过了李治平日里该睡觉的时辰了。
小包子李治在床上打了个滚,衾被把他裹成了卷饼状。卷饼的“馅儿”在里面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没能爬出来,于是气急了,施展法术让被子飞起来。
咕咚一下,软嫩的小包子李治才从“衾被妖怪”里脱身,小脸蛋红扑扑的,头毛也乱翘,李治搓了搓被头发搔弄得痒丝丝的苹果脸,兀自傻笑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次日,贴身太监阿保发现晋王殿下又睡过身了!
眼见到了快要去崇文馆的时辰,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把晋王殿下唤醒。
好在李治脾气很好,被唤醒了也没有发怒,而是老老实实换好了衣裳,用青盐洗漱了嘴巴,又用帕子擦了脸,吃过汤饼,去崇文馆。
李治比往日要晚了一些时间到,刚进门就看到武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从前堪称“不解风情甲天下”的李治忽然就明白过来,她是想要知道自己看到那幅画之后的反应,便抿了抿红红的小嘴儿,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传音入密道:“很好看,画得——很像我。”
一个,长头发的陈祎。
武颜觉得这个夸奖不够诚挚,不过念在李治估摸着几十几百年都没耍过嘴皮子,也就接受了这一份简单的赞美。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虽然武颜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避免日后成为李二后宫的一员,但是在这太极宫里接受整个大唐最顶尖的教育,真的是与从前在西梁皇宫的感觉不一样——明显大唐的祭酒、博士们学识渊博多了。
文学方面,难不倒武颜,如今她更多的是学习古筝,争取早早练习出好技艺——打小就羡慕那些特长生,如今也可以说自己是有特长的人了。
期间,武颜与晋阳公主李明达的关系也是愈加密切起来。
晋阳公主早慧且聪敏,性格也温柔,比同龄人要早熟得多。原先宫里的公主们,最亲近的就是一母所生的长乐和东阳,可是长乐早早就出嫁了,如今的东阳公主与晋阳的年岁也相差很大,李明达往往都是被东阳哄着玩儿。
别的公主是庶出,被养的娇娇怯怯的,生怕在嫡出公主李明达面前丢了丑,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又或者心眼子很多,说话都要打机锋,李明达觉得和她们一起说话、玩耍很没意思。
而她身边的女官、宫女都是长孙皇后早早挑选过的,无一不沉稳,又怎么会与公主玩笑玩闹?
是以,晋阳公主李明达在高妙言生辰宴上发现了,先是谨守礼法对着崔安儿的挑衅视而不见、而后在家门被辱及之时又毅然出声的武颜,李明达是很感兴趣。
等到武元华成了自己的伴读,李明达才发现她不仅有一手好箜篌的技艺,楷书也被博士认可——要知道,崇文馆的博士很严苛,得到一句“尚可”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如今短短三个多月过去,武元华不仅能写出一手带着行云流水之意的行书,还能熟练弹出很多筝的曲子。而闲暇的时候,也给自己展示了蒙眼投壶的技艺。
李明达记得当时自己都看傻了:原来应国公嫡次女能够蒙眼投壶十发十中,真的不是讹传!
傻傻的晋阳公主问道:“元华姐姐,这是怎么做到的?”问出了她身边女官和宫女的心声。
武元华文绉绉地来了一句:“无他,唯手熟尔。”
当然,之后还是细细讲解了,如何在蒙眼之前就测算好壶与自己的距离、如何试出每一次投箭枝的远近、如何控制力道、如何根据箭枝落地的声音判断结果。
这都不是瞎掰,而是确有其事的。只不过以前西梁国大将军母亲吕齐是让武颜用小石子,蒙着眼去敲击不同的鼓——是不是很熟悉?对,就像《十面埋伏》里瞎眼的小妹跳舞那样子。武颜觉得自己也能够跳那个《佳人曲》了,不过是没找到机会显摆——也懒得显摆。从前是西梁丞相,本身就万众瞩目没必要再博眼球;如今是前程未明贸然出风头万一变成武才人就哭瞎!
武颜练习了很久才有了如今的手艺,除了在投壶上显示有天赋之外,再也没显摆了。这一手手艺当年练了整整一年,这还是有jj大神开挂的结果,果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事后李明达把武颜的这一番关于“手熟”的话说给父皇和母后听。
长孙皇后赞叹了一句:“武士彟的这个女儿心性倒是不错。”
李世民却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然凭这份毅力,也可以去战场上博一个功名。应国公之位何愁后继无人?”
长孙皇后笑道:“可是那应国公夫人杨氏是继室,先头的相氏留下两个儿子,俱已成年,若是武元华真是男儿身,只怕应国公府不得安宁了。”
“对了,那桩婚事还是太上皇亲赐的。”
说着说着,帝后二人就说起了给太上皇建造的永安宫了。
小小国公嫡次女,能被皇上和皇后念叨几句,在别人眼里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
兜兜转转到了中秋。
大唐的假日真是棒棒哒,中秋也能休息。
武颜八月十五一大早,收拾了东西,由腊梅领着,往两仪门外走去。
门外有应国公府的牛车早早在车马处候着了。
武颜与一众小娘子们别过,再次回家。
应国公府。
准备哺食的杨氏把两个儿媳和大女儿、小女儿支使得团团转,看到武颜回来了,倒是没有让她来帮忙,反而说:“元华回来了?先去歇下吧。等到了时候,我让元芳去喊你。”
武颜当然是要假意客气一下的,毕竟整个应国公府的女眷都在忙碌着,就独独自己去休息,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小相氏和赵氏也附和了婆母说的话:“元华才刚从宫里回来,快去洗漱歇歇。”
既然娘亲和嫂子都这么说,武颜从善如流地去休息了。
此间,武元芳倒是也很想和二姐一起离开,可是被杨氏瞪了一眼,又不敢说要走了,只得心里想着:不知今晚能不能再和二姐姐一起睡?前些日子二姐姐回来,都不肯我与她一起睡,说是天热,凑在一块儿腻得慌。现在都入秋了,许是没问题了?
武元芳越想越开心。
武颜不知道小妹又想要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了,她回到屋里,见到奶娘徐氏并大丫鬟青桐、翠柏也在忙个不停。
徐氏见到小姐回来,自然是要上前行礼的,武颜挥挥手让她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
这一边武颜回府,悠哉得很。
那一边宫里的李治却没能如此惬意。
你道为何?
却是长孙皇后今儿一大早开始发动,要生了!
长孙皇后今年三十又三,在现代也可以说是高龄产妇了。虽然之前生育了太子、魏王、晋王、长乐、东阳、晋阳六个孩子,按照民间的说法“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是第七个,该是瓜熟蒂落很顺利的了。
但是自从这一胎怀上之后,长孙氏就一直身子不利爽。她又有气疾,为了不伤害胎儿,暂缓了用药。
按理说小皇子/小公主还没足月,可是偏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第十四章
孩子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那有啥办法,接生啊!
避忌着男女之嫌,太医是没有办法亲自给皇后娘娘接生的,只能在旁边的屋子里候着,由早就准备好的医女(家世清白、政审过关)搀着皇后进入侧殿产房。
这么一来,李世民也没心思过中秋了,长孙所出的孩子们也都赶过来,包括已经嫁人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李二陛下看到围在外面的小屁孩一堆,又有来做忠心状的后宫妃子,还有表示孝心的庶出子女,眼花得紧,挥挥手让宫妃们回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又把年纪最小的李治和李明达也赶走了:这两个一个六岁一个五岁,还是不要在产房外面呆着了,万一看到什么冲撞了就不好了。
虽然晋阳公主李明达担心母后,很不想离开,但是看到父皇已经是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了,扁扁嘴,顺从地让许尚仪牵着走了。
李治看着一脸担忧的小妹妹,念在毕竟里面躺着的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自己虽不是夺舍,但毕竟欠了血缘之情,便开口安慰:“兕子放心,母后必定会平安无事的。”
小公主锁紧的眉头显示了她有多么担忧,可是还是肯定地点头:“雉奴哥哥说得对。”
李世民倒没有把两个最小的孩子弄出立政殿。而是让他们去了远一些的院子。
李治觉得干坐着不是个事儿,让阿保去承庆殿给自己取来惯用的文房四宝。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算不算是矫枉过正呢?从前的旃檀功德佛,如今能把道家经典倒背如流。
李治一面默写,一面分神关注着长孙皇后的情形——早先他与武颜说过,没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的寿数,却在被武颜一再嘱咐要早日吃透金蝉子传承下来的功法之后,发现,一个人的寿数固然是很难改变。譬如说,命定应国公明年会一命呜呼,在他即将呜呼之时替他续命,便是逆天改命,代价极大;而若是这长孙氏,命定后年寿终,却不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且听细细分说:其一,长孙氏与李治关系密切,天长日久的接触频繁胜过从未谋面的应国公;其二,命定寿数不能更改,可是一个人的运势能变动,日积月累的运势量变,最终会产生质变。
当然,量变引起质变这类辩证法的观点,李治自然是没有办法精辟地说出来,这是武颜听闻小包子李治前些日子讲解了运势与命定之间的关系后,脱口而出的。
因为知道武颜最担心的就是入宫为才人,李治想要试一试改变长孙皇后的运势。
武颜劝说不住,最后只能一再嘱咐李治,不可莽撞行事,毕竟事关什么因果、什么天理的,对于武颜来说,太高大上了。
李治答应武颜不会做出有损自己修为的事。
此时,长孙皇后那边的情形不是很好,李治不太懂医女和太医说的话,但是能看出来长孙氏快力竭了。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李治不好贸贸就对着长孙皇后施展法术,写完整卷《道德经》之后停笔。
三两下之间,李世民派人去请来了袁天罡,为皇后开坛做法祈福。
袁天罡确实是有神通的,他召唤来福禄寿喜之气,往产房传去。
不过,凡人毕竟是凡人,气息却是不够充裕,李治原先不会道家法术,见到袁天罡施展,居然能够依样画葫芦做出来——实在是艺高人胆大。
袁天罡只觉得忽然有一股高深莫测的功法助自己召唤各方吉祥之气,也没有时间细细分辨来自哪里,反而借势催动着往产房送去。
等到医女对着御医又一次报出皇后娘娘的脉象之时,太医说皇后娘娘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在场之人哪个不佩服袁天罡的高超本事!
唯有知道内情的钦天监台正袁天罡知道,这是有高人相助。
天师暂休息之时,悄悄问了身边的太监,立政殿东南院子里住的是谁。
小太监从来就是听着宫人们说天师的各种故事长大的,今日一见天师作法,更是瞬间变成脑残粉。因为天师问的也不涉及什么辛密——即便是这么问不妥当,当时激动不已的小太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刚才陛下的吩咐很多宫人都听见了,小太监说:“因为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年岁尚小,陛下让他们去了东南边的朝阳阁。”
袁天罡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贞观八年中秋,皇后娘娘生下一女,这便是日后得封新城公主的那一位,也是长孙皇后最后一个孩子。
因为皇后平安生产,李世民大喜,想要大赦天下,被小老头魏征给拦住了。
于是李二陛下又说要拨款翻修终南山的楼台观——魏征还是反对。
李二一怒之下说削减自己日常开支,也要翻修道观。
魏征小老头这才答应,还一本正经地说:“望陛下信守承诺。”
弄得李世民想要等到这事儿不在风口浪尖之时,悄悄从国库补上自己的开支都不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不管怎么说,皇后平安无事,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比如,与父皇李世民日渐离心的太子李承乾。
比如,皇后的家族长孙一脉。
比如,真正为皇后担心的李二陛下以及其他的子女们。
当晚,李治就和武颜说起袁天罡这个人:“有些神通。”
武颜自然也知道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袁天师——后世还有一个刘伯温,也是个传奇人物。
“你说你今天试着使了道家的功法?你也太莽撞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修炼是怎么来的,可是既吃甜的又吃咸的会腹痛这个道理你也不懂?”武颜有些担心,觉得李治的做法太不谨慎了,枉费了自己之前的再三叮嘱。
李治弱弱地提问:“原来甜食和咸的一起吃会腹痛么?”
小小声的一句话,就让武颜刚才升起来的一丝丝怒气烟消云散了:“好吧,看在你没有出岔子的份上,这件事暂且记着。今日你施展了法术,也累了,早点歇下吧。”
李治张张嘴想要说自己一点也不累,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言语对着武颜说,就听到对面清脆的如同银铃一般的女声说到:“晚安,明天见。”
于是他也说到已经说得很顺溜的:“晚安。”
直到玉叶没有了反应,李治觉得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巴:自己明明做了好事,想要努力延续长孙氏的命,避免武颜成为李世民的后宫一员,怎么武颜一点也不领情?自己这次也不是莽撞行事啊,一直是跟着那个道人运气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李治,因为你不知道武颜从前在现代但凡看到武侠文、仙侠文就会有“走火入魔”一说,放佛走火入魔已经如同大白菜一般随处可见——哦,如今大唐的白菜叫白菘。
武颜的担心是否多余暂时还不得而知。
可以确定的是,武颜的两个嫂子每一次见到她,都更比上一次要客气。
不知道这是出于她们自己的考量,还是得到了武元庆、武元爽的示意?
原本武颜想要和李治说一说应国公府的众生相的,结果一气一急,给忘了。
中秋之夜,月圆人团圆。
却有好多人辗转反侧。
不提帝后再添一女的喜悦、皇子们心思各异、嫡出公主的庆幸;应国公府的杨氏和大女儿絮絮叨叨说起各种节日与各家各户的往来送礼、小相氏在和武元庆说起元华越发的有气势、武元芳眼见二姐姐又不肯让自己与她一块儿睡……
真是一个乱纷纷的中秋。
自从武颜进宫做了晋阳公主伴读之后,大姐武顺不知是因为忙于学习各种“为人妇”的技能还是怎么地,渐渐与二妹妹疏远了关系。不过这个一时半会儿没怎么显露出来,只是武颜毕竟是老黄瓜刷绿漆了,人老成精,发现一些细微的变化。
倒是武颖一直还是很爱戴、崇拜自己二姐姐,听到二姐姐夸自己做的牡丹花笺好用,忙不迭又要去做——被武颜劝住了,上次那一刀还能用好久。
八月十六,一大早武颜又要进宫去了。
去到百福殿安置好行李,到了崇文馆发现晋阳公主早就到了。
原来是李明达昨个儿白日里为母后担惊受怕,昨晚熬不住早早就睡了,于是今儿一大早就起身。想要去看看母后和小妹妹,却被身边的许尚仪拦住了:“公主,皇后娘娘昨日必定是累的,小公主又年幼,恐怕这个时间不太适合去打扰了。”
李明达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干脆早早来了崇文馆。昨日里她是看见了,雉奴哥哥一直在默写道德经,李明达小兕子和李治的年龄接近,关系最好,觉得昨日里雉奴哥哥抄写经书的样子比自己瞎着急要强一百倍,心下默默决定,以后遇到了事儿,再不能这么六神无主了,依靠写字平心静气是最好的——抄写经书为父皇母后祈福更是极好的。
李明达再怎么早慧也只有五岁,不太懂道德经和祈福其实没什么关系。
晋阳公主见到了武颜,兴奋地说:“元华姐姐,我有妹妹了。母后昨日给我生了一个小妹妹。”
旁边的许尚仪想要开口说什么,又止住了:武家的小娘子一向是个老成的,公主在她面前偶尔露出天真烂漫的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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