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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袁]手风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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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笑得和煦,三两步跟了上去,这回找了个少校勤务兵,赚了!
如果高城再仔细看看他,就不难发现中校的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分明是甩着尾巴暗爽的狐狸一只。
不过即便高城真的看了,他也最多骂上一句“闹鬼的毛脖,然后继续义不容辞的为他拎包。
第 9 章
3、
周五,高境才和几个军区电子侦察营长开完视频会议,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就被告知刚才沈越来了电话,不顾小助理诧异的神情,急匆匆冲进去回电话去。
然后又开门出来,指着接电话的助理:“他留没留电话号码?”
助理看出来这电话对自己上司的重要性了,低头认错:“我请他留下电话来着,他说不了,一会儿再打。”
“去调来电记录。”高境大手一挥。
“查过了,是自动更改IP地址的保密电话……”助理跨着脸。
高境摆摆手没再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呗,还能干吗。
过半天,才有个电话进来,高境忙不迭的接起,却是自己老妈的声音。
“妈,家里什么事儿么?”因为工作原因,高境家人很少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到他单位。
“周末回家么?”颜素素问。
“看情况吧,怎么了?”
“噢……看情况碍…那算了。”
“什么事儿啊?”
“刚沈越打电话到家里,说周末请咱全家吃饭。”颜素素故意慢条斯理的的说完,“我说咱们的大忙人高先生有没有空赏个脸啊?沈越可说了啊,他打过电话给你,不过你在开会。人多有诚意啊。”
“咳……”高境想虽然不是跟自己单独吃饭,好歹也可以见着面么不是,“既然他那么有诚意,那我就推掉手头上的事露一下面吧。”
“德性……”颜素素鄙视完自己大儿子,“行,我还得给城儿打电话去,不耽误你工作了,就这样吧。”
“好。”
挂下电话,心头期待着周末快点来临。虽然现在家里人并不怀疑自己对沈越有“不轨”的心思,反而还想着尽快让俩人解开心结,高境想到要是他真和沈越在一起,家里恐怕是要大地震了。
颜素素电话打到高城手机时,他跟袁朗正在党校食堂吃难吃的午饭。
袁朗瞥见高城捏着手机找僻静的角落讲电话去了,趁机左手夹筷把不锈钢餐盘里的红烧白萝卜“转移”到高城米饭上,同时将对方栗子烧鸡的板栗全数占为己有,那动作之迅速、下手判断之精准,叫坐他们隔壁的俩少校看的是目瞪口呆。
袁朗丢给那俩少校一个和蔼的笑容,继续用灵活度与右手完全没差的左手朝嘴里送着板栗,吃得很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人家的饭香”,意思是说别人碗里的饭菜总比自己碗里的强,尤其是偷过来的。
高城一个电话打完往袁朗对面一坐,还特高兴的:“我妈打来的,说明天你小舅舅请咱全家吃饭,我告诉她你跟我在一块儿呢,她说让你跟我一块回家。”
袁朗嗯嗯啊啊的,心想我早知道了,不过看在刚打劫完你的餐盘的份上就不打击你了。
高城这才低下头准备继续吃饭,筷子才上手,就看见那一大坨原本已经被自己吃光的白萝卜耀眼的覆盖在还剩下一半的米饭上,栗子烧鸡也只剩下孤独的鸡脖子凄凉的望着他。
“我说你怎么跟老鼠似地……”高城抱怨了一句,坐他隔壁一戴眼镜的少校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瞥,袁朗抬头看看四周,无辜的表情似乎在说[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城夹起一块萝卜:“我宠孩子家长啊我,你这臭毛病得改改啊,以前读书时候还小不懂事,可以原谅你,现如今你是堂堂中校,还挑食,说出去你你不嫌丢人啊?”
袁朗笑嘻嘻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中校也是人,是人就有好恶,你不能勉强我吃讨厌的东西,这是损害我的人身权利。”
“你你不喜欢吃我就喜欢啊?”高城把萝卜在袁朗餐盘里一放,“今天我非治治你不可!我看着你吃!”
袁朗不干了,扭头:“就不吃。”
眼见一中校一少校的行为举止有向幼儿园小朋友发展的趋势,高城突然朝食堂门口望去:“哎妈你怎么来了?”
袁朗轻轻“氨了一声,微张了嘴想要回头,被高城抓了片萝卜就朝袁朗嘴里塞。
“靠……”袁朗毫不留情一口吐掉了半片萝卜,恨恨的盯着高城。
“萝卜好,冬吃萝卜夏吃姜,冬天吃萝卜和人参效果差不多。你体温凉,最好多吃点。”高城几乎快要苦口婆心的朝他作揖了。
“野外生存,老子吃的生萝卜比你吃的熟萝卜要多得多,你觉得我会缺那玩意?”袁朗眼睛眯起,“我讨厌萝卜。”
一席话把高城说得住了嘴,俩人气氛有那么点尴尬,他搔搔脑袋,声音放轻:“不吃就不吃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袁朗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我就当照顾残障人士了……”高城剥开糖纸,把糖向袁朗一递,本以为他会用左手接,没料到袁朗脑袋朝前一伸,直接咬住。
“懒得你……”高城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同样袁朗也是,舔舔嘴角起身,高城一人端着两个餐盘,跟在他后面。
一直坐他们隔壁的俩少校,戴眼镜的对不戴眼镜的说:“看到没,人家这哥们当得,快赶上夫妻了。”
不戴眼镜的回:“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党校的生活比起军营,那简直好比度假。周一至周五,每天上下午各两个半小时的课程,其余的都是自由时间,移动通讯设施也可以使用,都是年轻军官,管理靠得是各位的自觉,袁朗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懒软了。
宿舍是标准的双人间,不做硬性安排,第一天就一起进校的高城袁朗很自然的住在一起,袁朗很满意,生活很和谐。
不过比较痛苦的事还是有的,因为右手不能动,穿衣服脱衣服就成了大问题,袁朗尝试用左手脱,可虽然自己的左手经过过一定的训练能做到吃饭、刷牙、上厕所不求人,可……这脱衣服本来就是两只手一起完成的活儿,光左手孤军奋战实在吃力,更别说军装常服上那一颗颗纽扣了!
还有洗澡问题,党校宿舍条件还是不错的,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淋浴房。最近天气凉爽,快入冬,袁朗得以不用天天洗,可俩星期党校学习怎么可能一直不洗呢,又不是野外生存体验!
综上所述,袁朗同志在党校的脱衣穿衣洗澡等一系列事宜,只能拜托给他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好战友高城同志了,让我们为他们感人的友谊鼓掌!
首先是脱衣……咳,这还好一点,因为袁朗是穿着军装nei*yi裤睡觉的,高城只要协助其脱掉外套和衬衫,裤子的问题袁朗勉强能解决……但是……
“快点啊。”是袁朗不耐烦的声音。
“靠,这外套衬衫加起来二十多颗纽扣你倒是快给我看哪?”同样不耐烦了的高城。
“噗……”
“笑什么笑?”
“高城,你能不能别憋气碍…全喷我脖子了,痒!”
“毛病!”气呼呼的高城扒掉袁朗衬衫上最后一颗纽扣甩手,“为你服务还还那么事儿!”
“谢谢高城同志!”袁朗忙示好。
这只是脱衣服……而已,那么,穿衣服呢?
“哎醒醒高城!都几点了!”
“嗯……”迷迷糊糊的高少校一个挺身坐起,揉了揉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表,骂,“靠,才五点半!”
“就这个点,搁基地起床都晚了!”袁朗字正腔圆理直气壮。
“……昨天帮你脱个衣服脱了半小时,你再让我睡会儿……”高少校抱着被子又滑倒在床上,还在被窝里钻了钻。
“高城……城儿……”某不死心的狐狸索性靠上去,嘴巴贴着高城露出的后颈吹着气,“哥哥带你去看日出……”
轰一声,炸了毛的高城红着耳朵怒指:“你你……你”捂着脖子,“知不知道什么叫敏感地带?”
袁朗退后,无辜的眨眨眼:“那是什么呀少校同志?”
然后是无奈的高城边打哈欠边给无赖的袁朗穿衣服。系完衬衫扣外套,外套纽扣刚扣到一半,我们的袁朗中校抬头说:“高城,衬衫的纽扣扣错了。”
“嗯?”高城翻开常服下摆,怒吼,“你不早说??”
“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说还是不说呢……我觉得你帮我穿衣服本来就帮了我大忙,这么一点儿错误难道我要跟你斤斤计较?”袁朗委屈的扁着嘴,“可是当我思量了半天,最终觉得革命就该有错改正,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所以我就决定说……”
高城仰天长叹:“老天你怎么就派了这么个东西收拾我啊!”
袁朗好笑的看着他几乎暴走的扯着纽扣重新扣:“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咱唯物主义者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要被政委听到,可要写一万字的检讨!”
然后……袁朗中校终于盼到了洗澡的那天。
“高城,今晚我要洗澡。”中校咬着筷子提出自己不算过分的要求。
“嗯……应该的,你都一星期没洗了,我离这么远都闻到一股子味道。”高城神情恍惚的说。
袁朗咬着牙,哼,让你逞口舌之快,一会儿收拾你。
入夜,宿舍的卫生间里,脱得只剩下个裤衩的袁中校举着白花花的右蹄子,高城说为了防水特别管食堂大叔要了一片保鲜膜裹上。
“进去啊!”高城推了袁朗一把,他可是已经脱得精光了啊,“剩下的是要我帮你脱啊?”
袁朗回头,很流氓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师侦营伙食不错哈。”然后抬腿把身上最后的布料扯了下来。
高城同样不客气的回敬:“对比某些规格档次很高的部队,那还是有距离的。”
两个大男人挤进了空间不算太大的淋浴房,防水浴帘把厕所跟淋浴房隔开。
“先洗头。”袁朗左手抓着洗发水朝高城一递。
“是……”高城接过,一捏倒了一手心的乳状液体,“倒多了。”
“浪费啊!”
高城黑线一把,双手把洗发水搓出泡沫,左手按着袁朗的脑袋朝怀里一带,怀着恨意用力的揉……
“呸……”袁朗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急忙抹了把脸,“高城你打击报复!我这是脑袋!脑袋!”
“我看着也不像其他啊。”高城凉凉的说,见好就收的拿起淋浴花洒朝袁朗头上的泡沫没头没脑的冲。
热气开始充盈小小的空间,袁朗冲了会儿,惬意的转了个身背对着高城:“帮我搓背。”
高城翻了个白眼,却条件反射的拿起毛巾打湿绕住右手,做完这些他郁闷了:“靠,老子被你奴役习惯了!”
袁朗只用个左手支撑着身体:“嘿嘿……”
高城怕他失去平衡,伸出左手在他身上找支点,理想支点应该是腰部,无奈那里没骨头,往下是髋骨,但……那儿似乎离min*gan*bu*wei近了点,万一错杀就糟糕了……往上肩膀,这里不错。高城看准了点,左手往上扶住袁朗的肩,滑腻的ji*fu触感让他有点心神不定。
“干吗呢?”袁朗感觉高城温暖厚实的手掌捏住了自己的左肩膀,“怕我站不住啊?”
高城扯出一抹笑:“哪敢呢,您可是堂堂的特种兵。”
袁朗轻笑:“还生气呢?”
感觉毛巾一下下落在背上,高城用了点劲儿,袁朗想在浴室里还真不一样,光这一下下的阴力就够让他整个身体随着晃荡了,于是他左手跟着用力让自己站得更稳。
不再有人说话,只有毛巾偶尔抚上光滑背脊发出的轻微细响,还有高城因为用力而不稳的气息声,热水自上流淌而下,温度在不断的升高,氤氲越来越浓。
不知过了多久,高城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前面要吗?”
袁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哦,你自己冲着。”高城说完,把毛经搁架子上,一脚跨出了淋浴房。
留下袁朗一个站在浴帘后面,遮着脸,任热腾腾的水流冲刷着脸庞。
真是犯魔怔了,刚才高城帮他搓背的时候,脑海里怎么会有那种画面出现?
浴帘另一头,是用冷水冲脸的高城,早已过了盛夏时节,冰凉的冷水让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却也立即冷静下来。
他……竟然对着一个同性的luo*ti……产生了感觉……
第 10 章
4、
浴室事件后俩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某个东西不去打破,比如袁朗不再把高城叫进来为自己擦干身体,不过……
“高城?”浴帘里头的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但一只手却从外头伸了进来,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干毛巾和换洗衣物。
“谢了。”袁朗接过,却犯了难,环顾一圈看到淋浴间另一头有个一尺多宽的不锈钢毛巾架,把手里的东西堆了上去,抽出毛巾快速擦了起来。
等他吃力的换上衣服拉开浴帘,高城正坐在床边看书呢,腰里围了条白色的浴巾。
“我好了,你可以洗了。”袁朗把毛巾盖在湿透的脑袋上,左手高举着胡乱抹了一气,故作轻松的说。
高城点点头,抓了毛巾衣服进了卫生间,啪嗒一声关上门。
袁朗爬shang*chuang,忽然就有些后悔让高城帮自己洗澡。困难嘛,克服一下不就好了,再勉强其实自己洗也不是办不到,说白了他就是揣着欺负高城的心思,自个儿恶劣的性格自个儿还不清楚啊,好吧,出了事尴尬的还是自己……
那一刻袁朗不否认自己困惑了,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撇开高城是自己竹马这一点不谈,他袁朗从小到大有对同性动过心吗?没有!其实……袁朗很不好意思的承认连个真正让自己起过心思的异性恐怕都没有,他袁朗从来不是个能敞开心扉并且完全交出自己的人,爱情于他太过遥远和虚无,他觉得不需要,不是没看过其他人的爱情,正因为看得很多,反而觉得自己做不到,那种不计得失的付出不惜成本的交付他袁朗怎么能做到?
你不能说袁朗冷漠,虽然他自己不否认这一点,但袁朗在战场上几经生死活到今时今日靠的是什么?不受情感影响的理智决断,他对敌人残忍,可他从来都是个对自己更狠的人。
不过是高城手掌传来的热度而已,他不留恋,也不需要。
第二天高城一觉睡到九点——托了失眠的福,破天荒的袁朗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等高城睁眼在房间里环顾一圈没看见袁朗后倒诧异了,再一看衣架上袁朗的常服外套也没影儿了,挠挠头满腹疑问的起了床。
正认真的扣着纽扣,宿舍门被推开,袁朗左手提着个饭盒正扭脸跟别人道谢:“谢了!”
高城几乎是下意识的,迅速扣好衬衫袖口的扣子。袁朗进来,腿朝后一伸关上房门:“起来啦?都几点了,高副营长,睡懒觉这习惯不好啊,现在这个点去食堂都关了。不过谁叫我有战友爱呢。”晃了晃手里的饭盒,“花卷,牛肉包。”
“嗯,谢谢啊。”高城接过饭盒,打开,抓起花卷就朝嘴里塞,口齿不清的说,“你能自己穿衣服了啊?”
袁朗眨眨眼:“有困难就克服困难!哎,来这里一星期了,思想境界果然高了不少。”说完还得意的勾着唇笑。
高城被他轻松自然的表演感染,也不再拘谨起来,边嚼边穿拖鞋:“我马上就好,一会儿坐车回家去。大哥来接咱。”
“哇,这司机规格是越来越高了!”
说是说沈越请吃这顿饭,但高家怎么可能真的让他请?还是高老爷子一句话,让家里的阿姨买了菜摆了个大圆台面在家吃,党校离军区大院并不算太远,高境上高架开了四十五分钟,拐个弯就到了。
等袁朗跟高城肩并肩出现在党校大理石校名基座旁看到那辆熟悉的LEXUS,高境已经在车里等了十分钟。
“你那手怎么回事儿?”高境食指有节奏的打在方向盘上,关了电台里嘈杂的音乐,高城在副驾驶座上规矩的坐好,扣好安全带。
“任务时导弹杀伤片咬的。”袁朗张口就编,高境嗤嗤的笑:“你怎么不说被原子**弹磕的。”连身边的高城也忍不住笑起来。
“爱信不信。”袁朗也觉得好笑,这谎是扯的夸张了点,要真被导弹杀伤弹片咬一口……恐怕他现在……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合理性谎言?”高境打趣一句,“怎么那么巧,你们两个。”
高城“唔”了一声眼睛瞟向窗外,袁朗坐在高境座位后头得瑟:“缘分呗……”
“那可正好,叫城儿照顾你这个生活不能自理人士。”车开上道儿,三人一言一语的聊着。
“舅舅到了么?”袁朗问。高境说:“我出发时还没见着他呢。该不是迷路了把?”
高城递了个近乎看白痴的眼神给大哥:“人家是什么身份?迷路?他就是要搜你电脑里的日记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高境吃瘪的摸摸鼻子:“你就这么挤兑你哥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电脑里记日记了?”
“猜的。”高城嘴里响亮的奔出俩字。
等他们回到军区大院,就看见家门前道上停了辆亮灰色的Audi A6,高境下车就绕到车正前方,前挡风玻璃下摆了张【特别通行】,鼓着腮帮点点头:“国安部他妈的就是牛。”
高城也过来,指着那张证**件:“有了这,哪里都畅通无阻啊?我倒是头一次见。”
高境想说我倒不是头一次见,可停在自家门口多新鲜啊,再加上这车主人……
门口走出一个人来,牵着白云一手搁在门框上笑:“我说你们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辆车么,至于围观么?”
高境浑身一震,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懒洋洋语气的说话人,不是沈越是谁?
不过来不及等他回头,沈越已经上前揪住袁朗的肩:“靠,怎么回事儿?”
袁朗低着头摆出个挣扎的表情,挣扎半天放弃:“任务时出了点小问题,被流弹擦伤,不严重。”
沈越似恼非恼的盯着袁朗:“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
“我错了,再没有下次了!”袁朗忙信誓旦旦的保证,沈越表情松懈下来,才拍拍他肩膀放过他:“好久不见哪,高城都这么高了。”高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舅舅。”
沈越一听,微微笑着上前摸摸高城的脑袋,然后才装作刚发现被忽略到现在的可怜的高境,还张大嘴巴:“高境,你怎么那么老了?”
高境一直忍着呢,听到这句话彻底不冷静了,努力克制想要把人按住狠狠教育一番的冲动——当然,教育的方式可以是这样那样……,咬牙切齿的迎上去,假装来一个久违的、友好的拥抱。
“咳……”袁朗拳头抵着嘴唇干咳一声,拉走了还干杵在边上发傻的高城,招呼着隆美尔进了大门。
深秋的风卷着残叶拂过脸颊,高境却觉得那一刻阴晦的天空放晴,沈越原先笑得嚣张,却在他凝重的表情里无声的咧了咧嘴角,似是无意的扭头,声音轻得只有凑得很近的高境才听得到。
“喂,你那什么眼神,我欠你很多钱吗?”
高境知道沈越是被自己看恼了,不再多说,抓过他的手腕:“走。”
进屋就听见高城的声音:“哎哎,还真怕这两位直接在我家门口上演全武行……”
高境不客气的用眼神警告高城,对方害怕的抖了抖。
那边颜素素正和家里的阿姨一起端菜上桌,边说:“我说你们一个个坐在客厅里充什么大爷啊?高城、高境,还不快帮忙盛饭摆筷子?”
高城从沙发上跃起,乖乖进厨房。
高建国从客厅的酒柜里找出一瓶子国宴茅台酒,跟招小猫似地对沈越说:“来来,陪老爷子喝酒。”
高儒文指了指自己儿子:“论辈分你们是哥俩,小越,陪你哥好好喝。”
沈越不好意思了:“老爷子这么说我真的受不起,虽然按辈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回头正好高境抓着一把筷子调羹进客厅,“事实上吧,高境他们也从没把我当长辈看。”
“咳……”袁朗一口茶喷出来。
高境似乎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摆着筷子说:“你要真好意思,我从今天开始就按辈分叫你。”
“噗……”袁朗笑倒在沙发上,沈越白了他一眼:“你敢叫,我就敢应。”说完直勾勾盯住高境的嘴。
高境憋不住先笑了:“跟你置气,我倒真把自己给整小了。”
饭桌上大伙儿聊了聊各自今年的生活,故意省略了不能说的部分,沈越只说他现阶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着可能会被调去别的部门从事对内的管理。
“那你以后可要多来家里,陪陪老爷子。”颜素素给沈越夹了块龙虾肉。
“那是一定的。”沈越倒是回答得很认真,“这些年也让大家担心了,真的对不住。”
“行啦,别说这些。”高建国拿起酒杯,“来。”
沈越连忙端起酒杯:“这杯该我敬。”说完,一扬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没有多余的祝酒词,没有解释没有借口,但桌上的人根本不介意。
“来。”高境在边上继续给添满,沈越嘴唇迅速泛上淡淡血色:“哟,终于来报复啦?”
“闭嘴你。”高境给斟满一杯,放到沈越面前,“就……欢迎回家。”
一屋子的人,突然就变得安静,沈越端起酒杯,仿佛里面的液体千斤重,良久才抬起头对着所有人说:“谢谢你们!”
沈家人遗传的一杯倒,遗传到袁朗那里大概就成了两杯倒,还是那种最小的酒杯,沈越不幸的比袁朗酒量更差,两杯下肚就只会微笑,高境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沈越看向他,笑得几乎纯良,然后无预警的,脑袋一歪,直接趴在了高境身上。
“沈越的酒量一如既往的差。”高建国好笑的摇头,颜素素拍打着儿子的爪子:“你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扶他休息去。”
高城看着高境把人抬上楼,好奇的扭头对专心吃菜的袁朗说:“你是不是跟你小舅舅一样,喝醉了就是这副德行?”
袁朗从碗里抬头,皱眉:“什么这副德行,我告诉你,这叫酒品,我们家人酒品就是这么好!喝醉了绝对不闹,只睡。”
“乖得像只猫一样,还是醉了可爱。”高城叽里咕噜着,他想起自有记忆起来就从未看见袁朗喝过酒,更不用说喝醉了,于是尝试的问,“你喝一杯呗?”
袁朗脸上浮现邪恶的笑:“休、想。”
“切,没劲。”
高境半搂半抱着软的没骨头的沈越上楼进了自己房间,搁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子,拉开被子盖上。
难得这么安静的沈越,听话的乖乖躺着,高境随手拖过一把藤椅在床边坐下,托这下巴凝视沈越的睡颜。
沈越却突然睁开了眼,正好对上高境深沉的目光,清亮的眸子里哪来的酒意,明明清醒得不得了。
高境伸手,撩起他柔柔的额发:“学会装醉了?”
沈越沉默着看着他,眼底波光粼粼。
高境被弄迷糊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越?沈越?”高境皱眉唤了他的名字。
沈越依旧定定的睁眼却不为所动,在高境几乎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沈越眼睛里雾气越来越重,终于水汽决堤,透明的眼泪滑落,高境吓坏了,摸着他的脑袋轻轻安慰:“沈越,没事了,没事!”
哭泣来的毫无预兆,沈越只是无声的掉泪,偶尔吸了吸鼻子,嘴角微微向下,十足十的委屈。
高境抽了三四张纸巾,手忙脚乱的擦着似乎流不尽的液体。
很久,沈越似乎开了口。
“高境……”
高境以为自己听错,偏过头侧耳倾听。
“高境。”
一声声“高境”,只是无意义的重复他的名字,高境的心像被捅了个大洞,那如念咒般的声音短促,小声,好像怕被别人听了去,却依旧执拗不断地重复。
“哥,人怎……”房门突然被推开,高境扭头看向门口,来人一脸的愕然,“哥?”
高境困惑的看着门口的高城和袁朗。
“你哭了?”
高境摸了自己的脸颊,湿湿的。
**一青窈**
泥泞的路也牵着我的手走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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