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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虎奇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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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人意外的,竟然平安到达尉犁,未见到一个黑衣人出现?
季豪因有这些料想,故一路之上,对四周的一切人随时都留了心。
在他的细心观察中,虽未见有黑衣人出现,可是见到另有一些人,行动非常可疑。
在他的前后路上,不时有些鬼鬼祟祟的人物,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却始终紧迫不舍。
假若不是有米琼英同行,他早就忍不住盘问了,可是有米琼英在侧,又怕她对自己讥笑,故一直隐忍不发。
但他乃个性好强之人,表面上虽隐忍不发,内心却留上了意。
未进饭店,便先对店中打量了一遍,见有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两只小眼,不住的向自己盯视。
尤其当自己要进店时,那小孩即很快的从怀中掏出张纸条,立刻揉成个纸团后,即迎着他们冲来。
其次当他预备闪身而过时,表面上好像想用手去拨,实际上,他的小手却直往米琼英的衣袋上摸。
季豪对他的动作,早看得一清二楚,岂能再让他做出手脚?
所以当他伸出的小手,将要探往米琼英的衣袋时,便被季豪一把抓住。
米琼英见状,在神色一呆之下,正想询问季豪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便听季豪喝道:“快说,你奉何人所差,不然连手给你废了!”
谁知那小孩也很倔强,小手虽被捏的痛澈心脾,但仍不屑的道:“你一看,不就明白了吗,何必对我一个小孩子发狠?”
季豪虽说有气,但听小孩的话后,也不觉为之莞尔,无形中已将手上的劲松了下来。就在他微一松手中,那小孩已籍势将手抽出,并在抽手的同时,已把手中的纸团,留置季豪手内。
季豪展开纸条一看,不禁又皱起眉来。
因为上面除划了个箭头,穿过一条河流,指向丛郁的树林之外,便是左下角有六堆星星点点,似叶非叶,似花非花,也可以把它看成沙漠的墨迹。
除此之外,连一个字都没有。
他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一点头绪,随向米琼英问道:“你可看得懂?”
米琼英摇摇头道:“谁知道是什么鬼划符,还是问那小孩吧!”
不错,他是投帖之人,自然知道详情。
可是就在这一阵工夫,那小孩子已经失了去向!
米琼英正想去找,季豪已拉住道:“算了,那小鬼恐怕已离开此地了!”
“我们怎知他写的是什么?”
“先吃饭吧,依我的猜想,可能是约会地点。”
“谁约的会?”
这正是季豪急欲知道的,要是能答得出来,心中也不发急了。
所以季豪迟疑半晌,方毅然答道:“管他是谁,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话中,已拉起米琼英直往客店走去。
边荒的城镇,白天看去还热闹,但一入薄暮,即显得冷冷清清了。
刚交过二鼓,客店的屋顶上,即出现一位夜行人。
那人穿了一身黄色夜行衣,身形非常纤细,看样子,可能是个女的,只是轻纱蒙面,把整个头全部紧里在黑纱里,无法看得真切。
只是这人很大胆,到了房上,微加打量了一下,即随手打出一粒飞蝗石,摔在院中的铺地青石上,震出一溜火花,与“啪”的一声响,显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啊!敢情他是投石问路?
不!他并未下去,好像在等动静。
咦!来的还不止一个,你没看在他的身后又闪出一个白衣少年吗?
这少年的行动轻快已极,走到那黄衣人身后不足五尺时,黄衣人尚懵然未觉,假若要向黄衣人动手,来一百个也要他死两个五十!
黄衣人等了一阵,见无什么动静,便又摸出一颗飞蝗石来。
可是这次未等他打出,那位白衣少年已发话道:
“朋友,不要惊动别的客人啦!”
黄衣人闻言,似乎吃惊不小。
只见他猛向前纵出丈余,霍然转身,已拔剑在手,一连串的动作,可以用“干净俐落”四字称之。
当他转过身之后,惊慌的朝白衣少年望去,见人家不但未亮兵刃,且站着连动也未动。
幸而他脸上蒙有一层黑纱,看不见面色的变幻,否则,定会看到尴尬神色的。
就在黄衣蒙面人微怔之中,白衣少年印道:“阁下是问路,还是找人?”
“我要干什么,你也无权过问!”
“哈哈哈哈!”
白衣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而且在笑声中,含有不屑之意。
“为何歪笑,莫非想架梁子不成?”
“我笑你说话未免太轻狂了些!”
“何以见得?”
“深夜扰人清梦,难道还不准人过问?”
“你也住在此地?”
“算是你猜对啦!”
“可有一位白……”
黄衣蒙面人话说了半截,突然停下口来,对白衣少年不住的打量,然后方十分惊诧的道:“你可就是季豪?”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不是呢?”
“挖去双目,割掉舌头。”
“这是为什么?”
“免得你泄露我们行径!”
“好残忍的手段!”
“一点也不残忍,还有人的手段比这更利害哩!”
“哦!倒要听听,他们能利害到什么程度?”
“现在不能告诉你!”
“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很难一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有协议,有我们人在的时候,他们不准捕手过问他们的地盘内,我们也遵守这一协议!”
“你们是那个门派,找白衣少年何事?”
“你问的太多了,还是说你是不是季豪吧!”
“就算我是吧!”
“那就立刻跟我走!”
“到什么地方?”
“黑松林!”
“到黑松林干什么?”
“不必多问,走到就知道了。”
“有几里路远?”
“不远,走过库鲁克河就到了。”
“可是设好了埋伏,等他去上当?”
“恕难奉告,不过目前尚不一定要你死!”
“倒蒙你看得起,不怕他泄露了你们的行径?”
“只要他随我们到了黑松林,教他泄露,我想他也舍不得。”
“你们作事倒是很有把握?”
“当然,没有把握,谁敢冒这个险?”
“说了半天,阁下可否肯告诉我是哪路英雄了?”
“你还未肯定报出名号,依情依理我也不会告诉你来路!”
“那就请便吧,咱们两个算是两不吃亏!”
“我走了可不准你去找我?”
“萍水相逢,要找你干什么?”
“一言为定,可不许后悔?”
“绝不后悔!”
“但愿你言而有信,我可要走了!”
黄衣蒙面人说着,就慢慢转过身去,准备要走的样子。
但白衣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叫:“慢着!”
黄衣蒙面人冷笑了一声,随道:“我还未去,你就反悔吗?”
“先不谈反悔不反悔,我只觉得你言词矛盾。”
“什么地方矛盾?”
“方才你说,假若我不是季豪时,便要挖目拔舌,现在你敢确定我就是季豪?”
“决错不了!”
“好呀,你们敢用调虎离山之计!”
季豪喝着,就纵身而起,猛向黄衣蒙面人抓去。
可是黄衣蒙面人刁钻得很,就在季豪刚发觉有异之际,已咯咯一声轻笑,急向房下跃去,其身法之迅速,大出季豪想像之外。
这种情形,季豪那里肯舍,急起直追,不顾危险便跟踪而下。
黄衣蒙面人却刁钻得很,穿房越院,专往小巷中走,仅不过穿越了四五座院落,便已失去所在。
如此一来,可把季豪气苦了,只听他愤然道:“只要被我找到,不剥你的皮,就从此不走江湖!”
怒不可遏的又找了一阵,不要说找到人,连一点可疑迹象都没有了。
这白衣少年确是季豪。
原来他和米琼英吃过饭后,又叫店家准备了两袋干粮,方进房安歇。
其实,在这种环境之下,明知敌人环伺,怎能安心休息?
因为依他的猜想,假若自己不去赴约,人家必会找到店中来,而且敌暗我明,稍一不慎,便可能受人暗算,不如以逸待劳,较为安全的多。
他这样决定,本是在替米琼英设想,假若单他自己,就是摆下刀山油锅,也必要去闯他一闯不可。
无奈有了米琼英随行,便不能不有所顾忌。
在进房之后,依照前晚的决定,先教米琼英一阵步法,而后令米琼英在房中休息,自己便隐身暗处,准备迎接来敌。
果未出季豪所料,二更方过,便见一条人影,隐隐藏藏的向店中而来。
季豪看得非常明白,暗忖:“这样的身手,还想来为恶,岂非自讨苦吃?”
因为来人不但身形迟滞,且明目张胆,连身形都不知隐,料想功力也绝不会高,故失了戒备之心。
季豪只知识笑别人,岂不知人家正是要叫他如此呢!
他和黄衣蒙面人谈了那么久,却不见米琼英有点动静,难道米琼英会睡那么死?
这简直是不可能!
皆因武林中人,警觉心都特别高,不说大声谈话了那么久,就是稍有一点警兆,米琼英也应该出来察看的,怎会没一点动静?
不用出房察看,亦能猜想个大概,这时米琼英不露面,不是遭了毒手,便是被人掳了去。
他猜想的不错,无奈只是发觉的大迟了些!及他将人追丢,返回店中,内面一切整整齐齐,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看不出,莫非米琼英有意离他而去?
边想中,不由仰脸一声浩叹!
可是气还未叹完,身形陡然而起,伸手疾向屋梁上抓去。
那是个白纸条,上面写着:“看你狠到那里去,暂以人作质,三天之内,若不交出宝珠和羽剑,可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下面署名的,又是那个星星点点记号。
看完之后,随怒然将纸条扯得粉碎,往地上一摔,拿起两袋干粮,疾向店外而去!
就在季豪刚走,他住的对面房中,即走出两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后面跟的正是本店的主人。
他们出房之后,那老者即道:“快禀报河浑,速加准备!”
“那位姑娘如何安置?”
“先存放店中,只是要做点手脚,免得她叫嚷起来,耽误大事!”
“这里恐怕不妥,还是送进窝里好些!”
那老者思索了一下,始道:“也好,只是小心不要被五月枫属下看到,不然麻烦可大了。”
“属下理会得!”
店主说完,节到前店叫来一位伙计,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伙计即匆匆出店而去。
店伙计刚走,那店主即回转房中,出来时胁下已挟着一个长口袋,表面软棉棉的,看情形可能是个人、一直抱到后院,很快的即塞进一辆马车内,方从槽头解下两匹马,架起马车-也匆匆而去。
那老者见店主已去,方看了看天色自语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待我领他来吧!”
说完,也匆匆往店外走去。
且说气恼中的季豪,这次可真是气苦了。
自离开客栈之后,即把轻功用到了极处。
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凄厉的声浪,使整个城内都为之震惊!
不知是怨还是怒?
或者是两老均有?
狠命的一声长啸,好像要把胸中那股积愤,随着啸声,要尽行发泄出来似的。
他要发疯!
他要发狂!
奔!像一只刚出山的猛虎。
跑!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城厢内。
原野上。
高山之巅。
大水之旁。
沙漠之中。
湖泊之涯。
只见划起一缕轻烟!
像掠空之燕,一闪即逝!
一圈又一圈。
一遍又一遍。
从日出寻到日落!
自薄暮,又找至黎明!
不知道休息。
也忘记了疲劳!
没有工夫吃饭!
更无时间安眠。
一天易过。
第二天又紧接着来了!
到了第三天的午后!
仍无一点迹象可寻!
急!使他几乎发了疯。
怒!要想杀死所有的人,来出一股恶气。
从失望中,尝到了悲哀的辛酸!
眼看又要日薄西山,第三天也将要完了,可是敌人的巢穴呢?
料想中,英姐必遭毒手无疑!
就是死,也应该有尸体在?
既见不着活的,也看不到死的,莫非能羽化飞升?
幸而他是吃过雪蝮珠的人,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不然,不饿死也该累死了。
不过累固然是累,距人家限定的时间,尚有数个时辰,难道到时真的去送珠吗?
不能,任凭将头颅割下,也不能作这种丢脸的事,去听任敌人摆布!
季豪在内心中,这样提着警告,便走在一条河岸上,拥起一堆沙子,作成个坟墓的样子,在坟前尚挥了几根枯草,然后,就听他喃喃自语的说道:“英姐,我实在是个最粗心的罪人,既对不起您对我的爱护,也有负米老前辈所托,假若您芳魂有灵,即请告诉我,敌人的巢穴究在何处吧?”
说实在的,米琼英的被掳。确使季豪在感情上产生无限的愧疚,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假若稍为留神的话,绝不致发生这种岔子。
现在他要找敌人的巢穴,已无别的用意,惟一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杀!
他要把这般卑鄙无耻的人全部杀死!
但敌人究竟是谁?
既找不到敌人,而空言杀,岂非痴人说梦?
蓦地!
一个意念猛然袭上心头,—暗自责怪道:“真是把人气糊涂啦,放着现成的线索不问,却在盲目的乱找!”
在自责的同时,就伸手入怀,掏出那小孩递给他的那张纸,聚精会神的在审视,要想从纸上解出线索来。
依照图形,再参照这三天中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几下一对照忽然丢下了图,一跳三丈高:
然后就听他怒道:“好个鬼东西,我还以为你全部说谎,原来也有部份是真的!”
难道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他审视了一阵图上丛丛郁郁一块后,觉得它必是树林无疑。
再从树林上推想,联想到黄衣蒙面人曾经对他说过的黑松林。
而且这两天不停的跑,把附近百里内的每一条山水,都多少留下一点印象,好像自己曾有两次到过黑松林。
再和现在停身处河流相对照,更可肯定所猜不错。
那黑松林并不远。
由此东去,约顿饭工夫便可到达!
这一猜透,无疑花子拾到了黄金,心中那份高兴,就甭提了。
所以当他一跃三丈之后,便片刻未留,疾向东方狂奔而去。
由此往东是一片不甚高的丘陵地区,因山坦土厚,所以到处都是丛林荒草,不要说是藏几个人,就是埋伏下千军万马,若不细加留心,也不轻易发现到。
本来像这样复杂地形,任何人也不敢冒然轻进入的。
无奈今朝遇到的,是初出茅庐的季豪。
也就是说初生之犊不畏虎,何况季豪既有神功护体,又有宝羽在手,谁敢轻缨其锋,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说是无人敢挡吗?才有人不信邪哩!
你没看!乱草中已有东西在晃动了吗?
只是他们仅抬头看看,便忙伏下身去。
季豪的轻功颇快,在一顿饭工夫不到,便距那茂密的松林,不足一箭之地了。
蓦地!从一棵树上跃下一位老者,哈哈大笑道:
“小侠焉何姗姗来……”
“去你的!”
老者的话尚未完,便被季豪一声“去你的”打断不说,且头颅也滚出丈余远,落在草丛中,面上仍挂着笑意!
这真是想不到的事,世上哪有连话都不说,便举手就杀之理!
也算是那位老者倒霉,他怎知季豪憋了二天的气,几乎就要发疯发狂,到了不能再忍的程度!
现在既遇到人,那还讲什么江湖规距,先宰了再说。
也可说是那位老者该死,他要早知道季豪愤怒之状,事先有了戒备,就是死也不至于死这么快。
季豪愤怒中,挥羽杀了老者,可令林内之人震惊了,一阵羯鼓大响中,比暴雨还要密的劲弩,全向季豪身上射来。
紧接着,一阵人声鼎沸,惨叫怒喝,给这边疆野城,平无限恐怖。
第十一章 美艳少妇
咚!咚!咚!咚!
羯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使边荒的夜空,弥漫着一片恐怖!
杀!杀!杀!杀!
使黑松林中人,都从心底泛起无边寒意!
满天箭雨,也挡不住季豪的冲击!
刀光霍霍,也阻不了季豪的狂杀!
真可说刀光与箭雨竞辉,鼓声和惨叫争鸣!
惨嗥!
嚎叫!
怒喝!
悲泣!
刹那间工夫,断刀折箭,地上俯拾都是。
残肢断臂,林内随处可见!
这真是一场大的惨杀!
鬼为之哭!
神为之嚎!
抵挡的人,好像越来越少!
扑杀的人,也不若先前那么猛烈!
蓦地!
松林深处,亮起一盏明灯!
给这幽暗的黑松林,带来了令人兴奋的光明。
那盏灯的光线很强,使整个黑松林都清晰可以见物。
季豪见状,神色不禁一怔,立刻停下手来,呆望着明灯处?心中不停的在旋转,因为他被这发现的灯光,弄得有些迷糊起来。
他们是想干什么?
是单纯的为了照明?
抑是另有什么鬼计?
他一时难判断出黑松林中人的真正用意。
那盏灯,不知是用什么造成的,高挂在树梢,一阵风吹过,随着树身的摆动,在摇曳不止。
远看起来,仍有箩筐那么大,假若到了近处看,岂不更要大些吗?
正注视间,忽然响起铜钹声,间或夹杂着有节奏的兆鼓声,虽然听起很单纯,但单纯十中,又有几分肃穆庄发感!
接着,又见从树后闪出四名面蒙黑纱的黄衣少女,慢慢走至灯下,便停住不动了。
季豪一见黄衣蒙面少女,不由一阵热血佛腾,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将这四名少十,尽行杀个干净。
因为他想到,假若不是那个黄衣蒙面少女在店中相诱,英姐绝不会凭空失踪,自己也不会吃这多苦。
可是当他看到那些黄衣蒙面少女,一个个都很肃穆的样时,又不得不强捺住心头火,想道:“看你们究竟搞什么鬼,就权让你们多活一阵!”
忖想间,忽见又走来八个小童,每人手中拿着一柄拂尘,分立在四个黄衣蒙面少女身旁。
他们和四个少女一样,自出来后,即肃穆的站着,连流目旁观一下都没有。
季豪看得一阵纳闷,暗说:“这是摆什么臭排场?”
他心中虽感不解,可是仍站着不言不动,静静的观察着。
八个小童刚站稳,紧接着后面便出来八个大汉,每人手中擎着一个木牌,每个牌上有个斗大金字,在强烈灯光照射之下,闪闪生辉。
八个金字前行的次序,是“慈航普渡,惠我众生。”
八个大汉到场之后,即顺着次序,分列在四个黄衣蒙面少女身后,便也停住身形,肃穆不动了。
季豪越看越不解,依照标示的八个大字看,显然是佛家的口气,可是却不见一个尼姑或者是和尚出场。
而且佛家还会作出这种鄙卑的事?
尽管季豪不解,可是人家却并未停。
在八个大汉之后,又出来四名老者,却年在七八十岁左右,身穿黑色大襟外罩,内穿洁白衣服,腰间各束有几条丝带。
四个老者未进入场中,季豪即在暗想:“这大概是重要人物了,你没看一个个不怒而威的态度,不是重要人物,哪有如此神气?”
暗想着,就想上前询问,问他为何用计掳人。
可是未待他挪动脚步,那四个老者即向左右一分,便和其他的人一样,肃立不动了。
再看松林深处,后面已没有人了,那么这样摆起来干什么?莫非见势不敌,故意摆个态势吓唬人吗?
才来的四位老者,眼光都非常犀利,季豪这一阵眼神不定,早被他们看了个清楚,就见其中一位老者,朝季豪拱了下手道:“小侠稍安勿躁,我家主人就要来了。”
季豪闻言,心中暗自一惊,忖道:“这老者的眼光好利害,这一点的疏神,竟被他们看了出来!”
心内虽这样想,表面上却不愿显得过份小气,忙也拱了拱手,冷漠的道:“没有关系,早晚都是一样。”
他口中的“早晚都是一样”,言外之意,当然大家心内明白,无非是“早死与晚死都是一样”的意思。
所以当那老者听后,脸色忽的变换了一下,终于仅瞪视了一眼,便回到他方才站的位置去了。
就在老者刚刚站定,便见松林深处出现两点灯光,行动非常迅速,直往场中奔来。
仅不过转眼工夫,便见白影一闪,场中已出现两名白衣宫装少女,手中各执有一盏白纱宫灯,粗看起来,仅白纱宫灯中烛光微显红黄之外,飘飘然如凌波仙子,身法轻盈已极!
季豪看得一呆,念头闪动,想道:“像这样的人,竟能为恶,说来谁也不会信!”
白衣宫装少女的出现,使在场的人,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但白衣宫装少女并未理那些人,仅在场中巡视了一周之后,又朝季豪打量了一眼,便站在四位老者身前。
季豪在白衣宫装少女向他打量时,也向她们注视了一下,从她们的眼神中,已窥察出对自己有些不满。
就在两名白衣宫装少女刚站稳脚,又闻一阵脚步声,飞奔而至。
季豪忙循声望去,只见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一顶彩色大轿,如飞而至!
怪,八个人抬着大轿,尚能跑那么快,就凭这份功夫,任他季豪武功盖世,也不能不大为佩服!
试想,在荒草过膝,荆棘遍布,且又崎岖不平的树林中,不要说八个人一齐行动,就是功力弱一点的单独行走,也感寸步难行。
如今人家八人齐走不说,还抬着一顶大轿,兼又健步如飞,怎不令季豪既惊又怪呢?
当他惊怪之中,大轿已到了场中落下,八个抬轿的彪形大汉,向着大轿施了一礼,一齐退到轿后去了。
八个抬轿大汉退下的同时,先一步到达的两名白衣宫装少女,立即飞身上前,一边一个恭声道:“婢子丹清丹秀,叩拜主母金安!”
“罢了,各执事人员可曾到齐?”
“卑职等均在!”
轿内人问声方落,那些先来的男女老幼人等,一齐扬声回答,使空旷的荒山,都被这一声回答震得嗡嗡作响。
良久之后,轿内人又道:“都是伤亡些什么人,可曾察过?”
这一问,众人立刻你望我我望你,大家对望起来,谁也没有答腔。
半晌,方听轿内人喟然一叹道:“难怪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敢对我们撒野,至于五月枫更不用提了,不知你们四大长老,以及四方游查,平常都作些什么!”
这一说,那四个老者,和四个黄衣蒙面少女,立刻走出行列,在轿前俯首而立,声音微颤的道:“卑职们罪该万死,恭请主母发落!”
“依照戒律,就该五马分尸,姑念平常尚称努力,暂不追究,立刻察明报来!”
四位老者和四名少女闻言,向轿合什一礼道:“谢过主母开恩!”
说完,陡然转身,分向荒山之中飞奔而去。
季豪看了一阵,口里虽未说,心里却道:“放着正事不办,却对属下发威,谅也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懦弱之流。”
他正在暗自猜想,忽闻轿内人又道:“丹清可在?”
“婢子在!”
一名白衣宫装少女答着,便飘身到了轿前。
轿中人沉吟了一下,方道:“传那位狠心的少年来见我!”
“是!”
丹清答着,即身形一转,疾向季豪走来。
季豪见丹清走来,即暗暗提神戒备,准备在必要时,就杀她措手不及。
他正想中,那丹清已到他身前不足一丈处停下道:
“主母有请,快随我来吧!”
季豪哼了一声,即随在丹清身后,大踏步往彩色大轿前走去。
到了轿前,丹清已向轿内禀道:“启禀主母,那狂徒已经带到!”
“哼!”
季豪听了丹清之言,即发出一声冷哼,心说:“好呀!竟称我为狂徒,等下动起手来,少不得就先杀你,叫你尝尝我这狂徒的手段!”
不想他这一下子冷哼,早惊动了在场的人,只见大家的愤怒目光,齐投在季豪身上,只要季豪稍为说上几句,一场混战便会一触即发!
但凡是人,自有人的本性存在,绝非兽性所能比拟。
不管他发怒时,手段是如何的狠辣,当他冷静下来时,便会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事实,感到有些不安。
这不是人为的,或者是从教养中得来,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点恻隐之心,也就是人的本性。
所以当大家的目光,齐向他投视时,他不但未怒,而且低下了头!
“我佛慈悲,请赐爱于他吧!”
轿中人突然如此说着,使季豪听得诧异万分,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是我?是他们?抑是指已死的人?
是自己吗?觉得根本不可能,以众人的神色上看,恨不得要吃自己的肉,要喝自己的血,那还有赐爱的可能?
那一定是他们,是指自己人说的!
因为就是佛祖有灵,也应该给自己的人祈福。
假若是说给已死的人,更加有些不像话。
季豪被轿中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胡思乱想,犹疑不定之际,忽听轿中人道:“丹秀,快把轿帘儿打起!”
“遵谕!”
另一个名唤丹秀的白衣宫装少女,立即飘身上前,放下手中的宫灯,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轿帘儿,慢慢的往上卷,好像生怕一不小心,会将轿帘儿弄破似的。
轿帘打开了!
众人的头低下了!
季豪的两眼也发直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因为出现在季豪眼前的轿中人,既非是他先前猜想的和尚,也非尼姑,更不是最早料想的恶魔!
而是雍容华贵,千娇百媚的美艳少妇!
这少妇的年纪,看上去顶多不会超过三十岁,身穿彩缎宫装。身材修美,鹅蛋型脸,柳叶眉、琼鼻杏眼。
总之,看起来花团锦簇,宛如画中人。
更使季豪惊的,尚不是她的衣着华贵或面貌姣好,而是面貌有几分熟悉。
熟悉!难道季豪会认识?
不!他从未见过这位美妇人!
那他还有什么惊奇的呢?
哦!看出来了!
她的脸型和表情,无一不酷似米琼英!
正当季豪惊奇之际,那美艳少妇已向他招手道:
“到近前来一点,我有话向你!”
“有什么话你说吧,我耳朵不聋!”
那美艳少妇闻言神色一怔,但旋又平和的道:“你这样对我盯视,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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