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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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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不光自绝于天翔阁,连御风族的身份也不想要了么?”乱云阁堂主在御风族内的地位极高,完全有权定一个族人的去从,此刻云介臺竟是拿族人的身份来要挟了。
“真弄不明白,乱云阁怎么会掌在你这种人手中。”风如斗的目光居然有了几分怜悯,看着云介臺轻笑道:“凭地连累了咱们御风族,也叫别族之人瞧不起,唉!”
淡淡的一句话,激的云介臺大怒,嘴里吐出一连窜法诀,长剑朝风如斗卷了过去。而旁边的那些天翔阁弟子,多是风如斗的子侄一辈,见到族中两位身份尊崇的长辈交手,顿时不知所措,愣在半空。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二九章 名门
云介臺和风如斗修为相当,但是双臂受了重伤,只能纯以御剑的方式出招,灵力消耗的很快。而风如斗则被高庸涵的杀意伤了灵胎,灵力运转之际也有滞碍,两人又于对方的招数了如指掌,所以打的虽精彩却是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作为旁观者,无论是天翔阁的修真者,还是高庸涵等人,都不便插手,却又不能就此离开,只得在一旁观战。
两人均是御风族内一等一的剑道高手,比拼时全是天翔阁的精妙剑术法门,以高庸涵四人的眼力之强,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厉害。过了片刻,四人情不自禁暗暗点头,都对天翔阁以剑入道的修行方式,深为佩服。尤其是高庸涵,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领悟了境界的奥妙,而且自创了生机使出了绝灭,所以对于两人剑法中的种种妙用,体会尤为深刻。
天机门立派数千年,当然有以武入道的法门,其中自然有不少剑法,可是与此刻风如斗和云介臺施展出来的,在细微处便有许多不及的地方。高庸涵凝神关注,与胸中所学一一印证,悟出了不少道理,看到精彩处不禁心旷神怡。
这一战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由于势均力敌,到最后还是云介臺被伤势所累,灵力不继,输给了风如斗。在风如斗,只是要阻止云介臺报仇的举动,当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所以只是收剑退到一旁,然后默不做声。到了此时,云介臺纵有万般的不甘,也知道今次无论如何是杀不了高庸涵。
“风如斗,你勾结外人背叛御风族,从今日起,休想再踏进蜃楼一步!”以云介臺在族内的地位,如果一力阻止,风如斗的确很难再回到蜃楼,更别说回归荡魂熏风了。这就意味着,风如斗不可能再挑选传人,而他的灵胎也无法再传承下去,他这一脉至此绝矣。这算是御风族最严厉的处罚了,天翔阁一众修真者均大为震惊,继而是不忍的神色。
“你公报私仇,就不怕族内的非议?”风如斗倒底是一代高人,涵养之深非常人能及,脸上连一丝怒意都没有,只是冷冷说道:“你想一手遮天,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哼哼,咱们走着瞧!”云介臺冷哼一声,双鳍一振飘到半空转身而去。那些天翔阁的修真者颇为尴尬,其中一人上前几步,走到风如斗身前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师叔,我们先行告退!”
“嗯,你们回去吧,好好修行,尽量不要掺杂到这些事情当中。”风如斗以前很少出门,所以并不太清楚外面的险恶,结果认识高庸涵不久,就被卷进了同云介臺的纷争当中。以此类推,九重门之外还不知有多少风波,是以有这等爱护后辈的说法。
“是!”那人再度施了一礼,然后领着一众师弟、师侄匆匆追了上去,径自返回蜃楼。
“风先生,这次连累了你,我心里很是不安。”高庸涵虽然不怎么清楚荡魂熏风对御风族人的重要性,但是很明显,风如斗不光是被赶出了天翔阁,甚至连家都回不了了,究其根本还是受自己所累,所以大为歉然。
“我不是早就说过,想要会一会天下的剑道高手么?”风如斗笑道:“况且这云介臺的人品,实在让人瞧不过眼,他想把我赶出蜃楼也非易事,你不必担心。”
高庸涵知道风如斗是极有主见之人,既然他这么说,自然不便再追问下去,转而说道:“我们要去悬空岛,风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不如和我们一道同行?”
“好啊,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对于高庸涵的邀请,风如斗欣然接受,于是五人结伴而行。对于紫袖的身份,风如斗颇为好奇,而紫袖已经看出他与高庸涵的交情很深,于是将自己的来历大致说了一番,众人皆是诧异不已。轮到水涟漪的过往时,便只有烈九烽为众人细说了。
“漪漪是蕴水族前族长水倾湫的嫡亲孙水。”
“什么?”烈九烽的话音刚落,高庸涵和风如斗同时惊叹,“原来水大小姐是名家之后,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两位真人休要听九哥乱说,”水涟漪急忙摆手,瞪了烈九烽一眼,说道:“自从祖父被困之后,水氏一门早已没落,真正是愧对名家二字。”
当年,琴歌奉重始宗之命挑起大衍国内乱,妄图坐收渔翁之利夺取大权。蕴水族族长流千川洞悉内情,为了击垮大衍国,夺取其治下的帘川等地,趁势参与进来并推波助澜。其时叶衷渔被叶衷尹毒杀之后,叶长亭回京反遭人追杀一事,便是蕴水族所为。为了斩草除根,流千川不惜亲身带队,不料在紫竹潭以北中伏,被凤羽族羽幽部落暗算身亡,这便是两族结仇的由来。
蕴水族内有三大世家,分别为流氏、水氏和海氏。流千川死后,他的亲传弟子水倾湫在族中耆老水漫弦的支持下,力压海氏宗主海千帆接掌族长一职。为了给流千川报仇,水倾湫联络炎焱族一同攻打回风谷,结果在微路斜崖先是与千灵族人大打出手,继而遭到羽幽部落的反击,大败而回。随后的横水血战,蕴水族站在叶衷尹一方,精英齐出,可谓杀的是血流成河,结果以叶衷尹的暴毙结束。蕴水族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一无所获,自身也是伤亡惨重。水倾湫在此期间的许多作法,遭到流氏和海氏的反对,海千帆甚至带着大部分家人远赴赤炎洲的苦水荒漠。
蕴水族自此元气大伤,水倾湫不敢再有什么举动,只是同水漫弦一起,尽力维持洄漩海的平静。时隔三十余年后,一位自称伯阳的修真者来到洄漩海,希望借助蕴水族之力平息世间的纷争,水倾湫连见都不见,直接将伯阳挡在了洄漩海外。数年间重始宗异军突起,从北方挥师南下,一路当者披靡。等到洄漩海被重始宗攻破时,水倾湫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重始道尊,就是当初那个被自己拒绝的伯阳。但是重始道尊并没有记仇,只是鉴于蕴水族多年来太不安分,将水倾湫拘禁在帘川,命门下弟子接掌蕴水族族长一职。对此,蕴水族内部当然不服,但是大多数族人在水漫弦的劝说下,万般无奈接受了这一现实。
随着玄明盛世的到来,除了被禁制在焚天坑的七虫族外,就是蕴水族最为不平了,在重始宗的监管下,蕴水族受到了许多约束。重始宗历经数代传承,宗主大位传到了海氏一脉的海邀黎手中,蕴水族为此欢欣鼓舞。果然,不久之后重始宗将族长之位归还蕴水族人,接掌族长大位的便是流氏后人流疏痕。流疏痕上台之后,不顾水氏一门的苦苦哀求,不但不解救水倾湫,反而对一向看重水倾湫的水漫弦下手,迫使年迈的水漫弦逃离洄漩海,不知所终。随后,流疏痕对族内更加严厉,而水涟漪便是不堪忍受欺凌,才偷偷逃出了洄漩海。
“水倾湫族长乃是当世硕果仅存的几位大宗师之一,虽然一直被禁锢于帘川,但是修真同道中人无不仰慕,水大小姐也不必过谦。”当世各大修真门派中,从玄明盛世前就担任宗主、或者族长大位而仍然在世的,不过是源石族的族长古玉、炎焱族焰阳宗宗主火缠龙和蕴水族的水倾湫等寥寥几人。传说中,这几人的修为都已臻化境,所以风如斗尽管在剑道上颇为自负,却也对这几位前辈高人心存敬意。
“风先生客气了,我爷爷被重始宗关在帘川已经四百多年了,只怕早已没人记得了。”水涟漪神色黯然,幽幽说道:“我们水氏一门曾数次派人向重始宗求情,可是总不能如愿。爷爷如今生死不明,我们却毫无办法,真正是不孝之至!”除了明面上的求情之外,水氏也曾派出数位高手潜入帘川,意图将水倾湫解救出来。只可惜禁制的阵法,乃是当年重始道尊亲手布置,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水大小姐不必过于担心,吉人自有天象!”水倾湫当年毕竟很不安分,风如斗也不便说什么过誉的话,只得泛泛安慰道:“相信不久之后,水族长就会被放出来了。”
“真的么?”水涟漪是关心则乱,并没有听出风如斗话中的意思,反而信以为真。
就在风如斗一愣之际,烈九烽插嘴道:“漪漪,重始宗既然能把族长大位还给你们,想来对水老前辈也不会置之不理,再过些日子兴许会有好消息。”
“九哥所言极是!”高庸涵见状心领神会,朝烈九烽使了个眼色,趁机将话题转移开来:“抛开种族之间的恩怨,能为一族一派尊长之人,无一不是世间人杰。就比如说你水大小姐,莫说是水老前辈的孙女,单说修为、见地无一不是世间翘楚,在我看来,世上只怕还没有几个人敢对你不敬吧?”
“谁说的?”水涟漪俏脸一红,扭头对烈九烽轻声嗔道:“你当年不是就敢欺负我么?”
“咳咳!”烈九烽显得很是尴尬,不禁笑道:“漪漪,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众人哈哈大笑,便在这笑声中一路南下,绕过金沙城,从南面群山中的栈道进入了冰沐原。
从酷热难耐的沙漠,陡然间进入到严寒的雪地,温差之大,饶是众人修为精深,却也有些不大适应。顾名思义,冰沐原乃是终年积雪不化的地方,据说早先与九重门同为一片极大的冰川,可是在九界坍塌之时,冰川毁去了一半成了沙漠,剩下的便是如今的冰沐原。一路行来,无论是山峰还是峡谷,即便是稀疏高大的松柏,也都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据说这里有厚土界最深的峡谷——玄冰裂隙,不过与其他峡谷不同的是,玄冰裂隙纯粹是由万年寒冰组成,谷底寒气凌厉之极,远非普通的修真者所能抵挡。
这一日来到一座大山跟前,但见两侧万丈峭壁之间,夹着一条狭长的山路,山路盘旋而上时隐时现。甫一进入山口,一股强烈的寒风卷起漫天的雪花迎面扑来,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很难看清去路。
“这里叫做乱风坳,是北洲大陆有名的风口,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风如斗自幼长于九重门,对于与之毗邻的曲堰谷、冰沐原等地,均十分熟悉,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向导。
“原来如此,难怪叫做乱风坳。”
“这里还有个古怪,故老相传,行走在山路上时,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施展法术。”
“这又是为何?”众人大惑不解,齐齐看着风如斗。
“这是因为,此山传说是一位仙子掉下的玉钗所化,一旦施法便会引发玉钗的反击,令人浑身酸麻无力,至少要大半个时辰才能恢复。”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古怪了?”
“没有了。”风如斗摇头道。
“这倒也有趣,等会定要试上一试。”烈九烽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引得水涟漪一通埋怨。众人正自大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可惜风雪太大,谁也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三零章 雪崩
随着一连窜巨响,两侧的山崖剧烈震动,不断有碎石滚落下来。
风如斗猛然间醒悟过来,大喝一声:“大家小心,山顶的积雪崩塌了,千万不要使用法术!”说完,飞到半空,紧贴着一侧的山崖以躲避雪崩。听了风如斗的招呼,众人均不敢怠慢,纷纷附着在山崖边上,而此时雪块已经夹杂着山石俯冲下来。众人的修为都不弱,在这样的天灾面前,自然不怎么在意。
倒是风如斗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乱风坳这个地方会有雪崩。果然,很快就察觉到几分异样。以他的修为,漂浮在半空之时,即便是遇到狂风大作也可岿然不动,可是伴随着雪崩而来的寒风,却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在寒风之中,似乎隐藏着极厉害的法力波动,居然有人在乱风坳这种地方施展法术!风如斗能察觉出来,其余几人自然也默然于胸,因为雪块中蕴含的法力越来越强,若是再不施展出手抵挡,定然会丧身于此。
由于山路很窄只能单行,所以风如斗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烈九烽、水涟漪和紫袖,高庸涵断后。雪崩来的很突然,其中夹杂的法力更加出乎意料,所以在风如斗飞上半空之后,烈九烽便首当其冲。此时形势危急,烈九烽已经顾不得风如斗的劝诫,大喝一声,扬手撒出一道火墙,硬生生横亘在山崖中间。天火的威力毋庸置疑,那些雪块还未到火墙边上,便纷纷融化,一时间水汽蒸腾而上。水汽夹杂着雪花,在狂风吹袭下,比之先前更加难以看清周遭情形,目力所及只有丈许。
烈九烽正自暗喜,以为风如斗适才所言不过是传言,并不足信。可是火墙刚刚布起片刻,脚下突然冒出一团光圈,迅即将他笼罩其中。烈九烽临危不乱一拳朝光圈砸去,手臂堪堪抬起还没来得及出拳,那个光圈骤然化作一道电芒,钻入到体内直奔紫府而去。紫府乃是灵胎居所,对于一个修真者而言何其重要!这一下变故横生,烈九烽大惊之下,待要催动灵胎阻止那道电芒时,却已然晚了。电芒快如闪电,钻进紫府当中旋即炸开,烈九烽只觉得一股酸麻从紫府蔓延到全身,长大了嘴连话也说不出来,直挺挺倒了下去。他这一倒,火墙轰然坍塌,被阻了片刻的冰雪来试更加猛烈,倾山倒柱般砸了下来。
水涟漪一直被烈九烽护在身后,躲在几丈外一块凸出来的山岩之后。刚才的变故,众人根本没看清楚,只听见一声大喝,继而从白色的雾气当中,依稀看到闪动的火光,大家这才明白,烈九烽已然施法。水涟漪对烈九烽信心很足,所以并没有什么担心,可是转眼便察觉到灼热的热浪一闪而止,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不退反进冲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水涟漪刚刚冲到烈九烽身后一丈,就看见铺天盖地的雪块、石块砸了下来。眼见就要把烈九烽埋在下面,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素手一扬倾尽全力使出水镜灵界,一道水幕击了出去。当日在灵渚古墟神庙之外,水涟漪的水幕曾令高庸涵险些吃了大亏,此时全力施为之下,居然在瞬间生生将雪块全部冻了起来。
水镜灵界乃是上善楼中,一等一的厉害法术,在水中尤其厉害。而冰雪本是由水凝结而来,所以借助冰雪之势,反而比烈九烽的火墙效果更佳,这倒不是说水涟漪修为高过烈九烽,而是环境使然。可惜,乱风坳的古怪并不会因人而异,水涟漪随即也倒了下去,水幕随之化为乌有。
紫袖的修为在五人中最高,知道绝不能硬来,趁着烈九烽和水涟漪接连拼死抵挡,换来的那一点点间隙,虚指连点,画出一道符篆拍到身前。这一刻显现出了紫袖的超卓见识,当此非常时刻,她并没有一味地用强,而是借助符篆和法阵之力,来抵挡雪崩中那股霸道的法力波动。风如斗先前曾说,在乱风坳不能施展法术,可是却并没说不能用符篆法阵,所以紫袖的这一举动完全正确。雪块从身边飞速下泻,却不能损及分毫,紫袖回身想要把高庸涵拉到身前,却一把拉了个空,身后已是空空如也!
紫袖心里虽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等待雪崩过去。要是换作以前,紫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返身寻找高庸涵,只是现在,经过了霜月海的修行,她的心志已坚,知道此时真正该做的,是设法保全自己。由于不知其他人是吉是凶,若是贸然施法再遭不测,后果不堪设想,唯有先保存实力,待形势稍缓之后再做计较。
这一场雪崩受法力催动,较之一般的天灾要猛烈数十倍,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停了下来,而山崖之间仍旧是风雪交加。紫袖一振力,从厚厚的冰雪之中跳了出来,四下张望,除了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静了静心神,放出神识,登时发现了烈九烽和水涟漪被埋的位置,可是高庸涵却缈无踪影。救人要紧,紫袖一时间顾不得想那么多,疾步上前一探手,衣袖如游龙一般伸入雪中,将烈九烽和水涟漪拉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紫袖伸手虚虚一拖,那人身形一缓轻轻落在雪地上,刚一落地就喷出一口鲜血。紫袖急忙扶起那人,问道:“风先生,你伤势如何?”
“不要紧,想不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法阵。”风如斗说着一指戳到自己额头上,脸上突然金光大盛,跟着又吐出一口淤血,神色归于平静。
“风先生,你这法子效果虽好,可是隐患极大,还是少用的好!”风如斗此法是天翔阁独特的疗伤法门,可以在短时间内完全压制住灵胎伤势,紫袖眼光锐利非常,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弊。
“没事,习惯了!”风如斗苦笑了一声,望着烈九烽和水涟漪说道:“仙子,烈老弟两人怎么样了?”
“他们紫府内气息乱作一团,但是灵胎却毫发无损,当真是奇怪得很。不过照情形看来,过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没事了。”紫袖皱眉道:“适才我感觉到地底有一股奇异的灵力,直直冲了上来,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层禁制了。可是这股灵力和雪崩之中蕴含的法力,截然不同,显然还有另外一个阵法在运转。”
“不错,刚才——”
御风族人天生对于危险异常的敏锐,刚才风如斗浮在半空,从雪崩一开始便察觉到有一股法力袭来。以他之能,当然要循着来路追查过去,索性他纯凭天赋本能行动,故而没有引发乱风坳的禁制。才飞出数十丈,对方似乎有所察觉,那股法力分出了一股专门对付他。风如斗更加好奇,当下拔出长剑逆流而上,纯以剑意劈开一条通路。可是愈往前压力愈大,到后来宛如一座大山横亘在面前,又勉强前行了二三十丈,便被死死逼住。人力再强终归有限,岂能和大山抗衡?风如斗勉力支撑了片刻,力竭之后,灵胎反被震伤,幸亏雪崩适时而止,不然性命都堪虞。
“照你这么说,的确是另有蹊跷,”紫袖转而问道:“风先生,你有没有见到阿涵?”
“怎么,高老弟没有和你在一起么?”风如斗这时才发觉高庸涵并不在这里,眉头紧锁,摇头道:“我还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一路追了下去,原来不是!”
“我也觉得奇怪!”紫袖将刚才雪崩时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沉吟道:“以他的修为,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况且,我们二人相距不过两三丈,无论如何,我总会感觉得到,可是一点异样都未曾出现,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以高老弟的修为和见识,想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风如斗想了一下,续道:“不管他去了哪里,一定和那股突如其来的法力有关,只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捣鬼,就可以找出高老弟的下落。”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紫袖对高庸涵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心,因为从一开始相遇,高庸涵就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坚毅斗志,这一点恰恰是最打动她的方面。所以对于高庸涵的离奇失踪,她心头虽然牵挂,神情中却没怎么表露出来,要是换作审香妍,只怕早已泪流满面了。
风如斗背着烈九烽,紫袖搀着水涟漪,沿着山路继续往前。一路蜿蜒而上,两人暗自戒备,同时将神识洒了出去,可以说方圆数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两大高手的耳目。可惜,一直走出三十余里,上到山顶都没有丝毫发现,这令两人大为诧异。
“风先生,你是当世高人,可知有何阵法,足以在数十里甚至更远的地方发动?”
“咳咳,”风如斗颇为尴尬地咳了两声,摇头道:“我很少离开九重门,而且孤陋寡闻,所以根本没有听说过,哪一派有这么厉害的阵法。”
迟疑了一下,风如斗续道:“我们天翔阁的九息归元剑阵威力差强人意,就算全是我这种修为的,满打满算用七七四十九人布阵,剑意至多也就覆盖方圆十里,要达到三十里之遥,是想都不敢想的。”
各派均有镇山绝学,九息归元剑阵是天翔阁的不传之密,据说当年曾用来阻止上仙狐晏。其时天翔阁顶尖高手倾巢而出,剑意纵横交错直冲天际,以至于蜃楼方圆八里之内,被夷为平地。所以风如斗这么一说,几乎等于否定刚才那股凶悍的法力,是出自修真者之手。因为整个修真界当中,像风如斗这等修为的人并不多,更别说还要聚集至少不下三五十人,这种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紫袖默然,不禁想到了炼世山中的魔瞳虬齐,心中的忧虑终于浮现在脸上,略显犹豫地说道:“莫非是魔界,又或是仙界的手笔?”
风如斗脸色一变,觉得紫袖的猜测未尝不对。他们都不知道高庸涵的经历,更加不清楚无论是仙界还是魔界,都有几个大有来历的高人,在暗中注视着高庸涵,所以这么一想均自悚然心惊。若是修真界,以紫袖、风如斗加上烈九烽和水涟漪的实力,哪里都可以闯上一闯,可是一旦涉及到仙界、魔界,其中的变数就太大了。
“你们都想岔了,其实,有此实力的另外还有一帮子人!”说话的是缓过气来的烈九烽,可是他这一番话,却引来了好大的一场风波。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三一章 秘闻
“你说什么?”紫袖和风如斗同时动容,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强劲的一股实力,实在令人有不可思议之感,“那帮子人是什么来历?”
“那些人便是苦行者!”烈九烽曾为了寻找水涟漪而叛出焰阳宗,而后不得以加入苦行者,所以对其中的内情颇为了解。
“苦行者?”风如斗一脸狐疑,说道:“苦行者只是游离于各修真门派之外的修真者,什么时候聚在一起,自成一系了?”
苦行者的来历颇有些令人叹息!玄明盛世期间,出于各种原因,对于玄元、重始二宗的某些做法心怀不满的修真者,以传承自家道统为名渐渐聚集在一起。他们对外自称是行走世间的苦修之人,后来被人称作苦行者。苦行者内部之间的关系极其松散,从未分化出什么身份、地位之别,甚至没有一个名义上的宗主,所以烈九烽这一说大为令人诧异。
“苦行者离经叛道,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一向为正派所不齿,怎么可能有这等实力?”水涟漪也苏醒过来,插嘴道:“九哥莫不是高看了他们?”
由于始终游离于修真界之外,所以苦行者自形成以来就被修真界所排斥,加上内中成分十分复杂,什么种族的人都有,这么一来难免良莠不齐。一些犯下恶行、或是叛逃师门的修真者,走投无路之下也多混迹其中,这就使得苦行者在世人中的口碑,愈发地恶劣了。像烈九烽便是如此,焰阳宗又怎么可能会对苦行者心存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苦行者与各大门派之间的积怨越来越深,态势随之愈发紧张。水涟漪是这种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
“嘿嘿!”烈九烽一阵苦笑,摇头道:“不瞒诸位,我也曾是苦行者,虽然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却无意中听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其实——”
其实,苦行者并不像外人想像的那样是一盘散沙,其背后隐藏着一个严密的组织。苦行者大约出现在天历六二五年前后,当时一位自称苦行者的高手,由于杀了几名重始宗的弟子而被整个修真界通缉,这才有了苦行者这个名称,其时玄明盛世绵延刚及百年。此事过后,各地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的苦修士,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为世人所接受。在天历七百年的须弥山论道大典当中,玄元道尊邀请了几名修为超卓的苦修士观礼,由此苦行者的称号被记入到各派典籍当中。此后一百余年,苦行者一直都只是作为一种称号而已,并未凝成一股单独的势力,这种情形在天历八百三十年之后被改变。
天历八零九年,玄元、重始二位道尊携手自须弥山飞升,此为九界坍塌以来最大的盛事,至今仍为世人称道。其时获邀前往须弥山观礼的,均是当时有数的高人,而令人奇怪的是,苦行者当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来。据说,是因为其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靠着高绝的修为和狠辣的手段,将苦行者强行收至麾下。
这便是当日烈九烽听来的传言,可是水涟漪却大不以为然:“既然如此,为何时至今日,苦行者仍是散作一团,没有什么举动呢?”
“那人倒底是什么打算,就不是外人所能得知的了。”烈九烽同样深感不解,皱眉道:“不过此事应该不假,因为当日说这番话的人,是鼎鼎大名的普照尊者。”
“普照尊者?”风如斗急切道:“可是焰阳宗,那位人称‘九枝光满,普天俱照”的赤照真人?”
“不错,正是当年的赤照真人!”烈九烽一脸崇敬,肃然点头。
赤照真人是炎焱族火凤部落之人,同时也是赤炎洲有名的贤者,一生慈悲济世活人无算。自从原界帝君狐晏发动了寥廓熔城之战以后,熔海崖每隔数十年便会喷发一次,外溢的天火熔浆给赤炎洲带来了极大危害。六十多年前,为了阻止暴虐的天火熔浆,他不惜舍弃一身修为,将赤炎洲的损失降到最低,被智锺大师赞誉为。是以无论在修真界还是民间,赤照真人的名头极其响亮,甚至许多百姓都供有他的长生牌位。
自修为尽失以后,赤照真人反而看淡了一切,征得宗主火缠龙的同意后,离开熔海崖云游天下,后来不知怎的成为了一名苦行者。由于“九枝光满,普天俱照”的评价深入人心,所以时人尊称其为普照尊者。是这么一位受人敬仰的贤者,他的话可信度自然很高,风如斗和水涟漪不禁陷入到沉思当中。
“普照尊者当日曾力邀我到冰沐原走一趟,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追问之下才听他谈及了一点秘辛。”烈九烽用手一指前方,沉声道:“这里不就是冰沐原么?”烈九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适才众人遭遇如此离奇,而冰沐原从没听说过有此古怪,于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苦行者身上。
“此人身边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才,要说没有企图是决不可能地。但是一百多年来,苦行者从未有什么大的动作,此人究竟意欲何为呢?”紫袖倾听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做声,此时的疑问,正是先前风如斗和水涟漪所担心的。
普照尊者虽然没了修为,却是当世公认的贤者,正所谓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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