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世无双-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双的声音并不大,但姚怀广却清晰地听到了这几个字,他从未见过燕王这副模样,燕王向来是内敛沉静的,哪怕山崩地裂于前也面不改色,何曾如此时一般霸气尽显!然他在宫中多年,最是谨言慎行,于是低首说道:“殿下,柳公子的毒已经拔清,然他身子弱,需仔细调养数月。”
“他是习过武的。”无双忽然说道,“本王探过他的脉。”
姚怀广一愣,连忙说道:“从脉象上看,的确是习过武的,武功未曾被废,如今他的身子弱于常人怕是毒种所致。”
“若不解毒,他可否与常人无异?”
“除了容貌愈见妖媚,与常人无异,不过体弱易病,大抵是无法长寿的。”是毒便不会对身体无碍,无论多高超的毒都一样。
无双颔首。
姚怀广取出两只玉瓶,道:“臣以上次收集的蛊母体液为引配了两瓶玉露,外敷有美颜之效。臣恳请殿下赐臣一瓶!”
无双知他是为妻子所求,便未为难,点头允了。
姚怀广仔细收好一瓶,顿了顿,又道:“殿下,臣即将告老还乡,日后怕是不能为殿下请脉了。”
无双并不意外,姚夫人的身份特殊,确实不适合久居京城。
“陛下可允了?”太医院院使一职事关重大,若姚怀广离去,必须有他人顶上。
“陛下允了。犬子姚朔会顶替臣入主太医院。”
无双眉头轻蹙,“姚太医,姚朔与你不同。”
的确不同。姚朔亲手为柳月把的脉,即便那毒独特,毒种未发芽便诊不出丝毫不妥,但可以诊出习过武且武功并未被废,习武之人身子如此娇弱却非先天之因,明显是疑点重重。以姚朔的心智不会看不破,但他却未言一字,显然是存了心思。存心欺瞒,上位者是如何也容不得的,姚怀广决然做不出此事。
姚怀广心中了然,双拳微微握紧,咬牙道:“犬子任凭殿下处置。”
无双要的便是这个承诺,于是颔首道:“姚太医,你在宫中多年,对先帝对陛下对本王皆忠心无二,然你与姚夫人所知甚多,本王实不该放你离去。但你是‘神医世家’姚家的人,本王姑且信你,算是本王对你夫妻二人多年付出的回报!”
姚怀广双膝跪地,向来不卑不亢的他将头颅深深埋下,沉声道:“谢殿下恩赐!”
无双神色一恹,挥手让他退下去。
姚怀广回了府,脚步便快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不平,这在向来沉稳的他身上是很少见的。他疾步走向后院,推开卧室的门,他的妻正坐在梳妆台前抚着脸上的细纹,双目晦暗不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姚怀广平复微急的喘息,缓缓走到她身边,看着镜中的人儿,柔声道:“旻儿,不必担忧,我已经想到了法子。”
女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怀广,不必再费心了,到底不是天生的容颜,老天要收回去,我们只有接受。真是奇怪,以前我恨不得毁了这张脸,可看了这么多年,我竟将它当做了自己的脸,待这天人的假面即将剥落之时竟惊恐无比。”
女子堪称绝色,这个年纪面上只有几道细纹应该是骄傲而非痛苦,可这张丽颜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正似她说得一般,犹如假面,并不真实。若是有当年参加七公主满月礼的宫中老人在,怕是能认出她便是当年风华绝代宠冠六宫的菊妃娘娘。
姚怀广握紧女子的手,急道:“旻儿,不必害怕,我是真的找到了法子。”他说着取出怀中的玉瓶,对旻儿说道:“这是由蛊母的体液配制而成的,有美颜之效,能保容颜永驻!”
当初他道无双体中两毒相衡难以解毒并非假话,但却不是非蛊母不可,也可用其他珍稀药材代替,只是需耗费时日找全所需药材,配制出解毒之药的比例更需时日。然而,无双的药可用其他药材代替,旻儿却非蛊母不可。即便用再珍贵的土壤养着,也不能保证花开不败,后天造就的丽颜从今年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衰败,他用尽了法子皆无所获,只得寄希望于蛊母。
他的确是存了私心的。
可女子已经失望太多次,再不愿尝试。
姚怀广知道她的心结,自然不容她退却,定定地看着她,道:“旻儿,这是最后一次,为我试最后一次,反正咱们就要离开京城了,无论有没有效我们都会归隐山林,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到你的容颜!”
女子迟疑许久,终是应了他。
姚怀广心中一喜,立即扶她躺到榻上,为她洁面,小心翼翼地涂上玉露,安慰道:“旻儿,睡罢,你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便会恢复容貌了。”
女子此时不敢妄动,更不敢张口说话坏了面容修复,直接闭眼休息。
待她呼吸均匀绵长,姚怀广知她入睡,才悄声退出房间。他知道玉露效果奇佳,要不了半个时辰便可见效,毕竟他是亲眼看到蛊母自行愈合伤口的,但是他与旻儿一样,也怕再失望,因而不愿亲眼面对失望,是以宁愿不见。
慢步走到外厅,却见儿子姚朔急急赶来。姚怀广明白他已经知晓自己的意思,便坐了下来等他开口。
姚朔见他神色自然,心中更怒,“皇上召见我了。”
“我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走?”姚朔眼中满是怒火,似要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烧死。
“明日。”
“明日?”姚朔冷笑,“所以我这个做儿子的是最后知道的人?”
姚怀广顿觉无力,这个儿子太过聪明,有时反倒被聪明误,然则他又心性坚忍,从不将心事外露,就如此时他明明心中恼怒万分,面上却还是挂着讥讽的笑。
“朔儿,你娘亲她身份特殊,实在不宜居于燕京。”
姚朔此时哪里听得进他的劝,不等他再说便抢先说道:“所以为了你们俩的逍遥自在,你就将我卖给皇家做牛做马!是呀,你们俩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足足分隔了二十多年,如今怎能不抓紧时间执手相伴,我这个儿子就可以抛弃了!”
“姚朔!”姚怀广动了真怒:“你莫忘了你姓姚,你祖父允了睿帝陛下的,为父这一脉会效忠皇帝,即便没有你娘亲这件事,你也要留在宫中!”
姚朔本有千言万语,心中本是愤怒非常,却被父亲的这句话吹得散了,一丝也不剩。他神色恹恹,低声道:“我明白了。”
姚怀广见他双眸暗淡,心中不忍,嘱咐道:“朔儿,在宫中永远不要有自己的心思……”
“我自然明白!”姚朔又勾起讥讽的笑,“你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姚怀广知他不肯听,便也不再讲,日后他吃了苦头必然会明白。
“若无事,儿子就……”
“你们在说什么?”女子打断了姚朔的话。
父子二人抬头看去,却都是一愣。若说之前是说不出的违和感,那么此时便是说不出的浑然天成。姚怀广此时心中顿时浮现一句话:以寒月为神,以青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眼前的女子,肌肤光洁如新,如美玉无瑕,唇上一抹嫣红如那单调的水墨图上的一枝红梅,双眸流转,平添几分媚惑,夺人心魄,仅着一袭素色长裙的她,即便是盛年时盛装妆扮的菊妃娘娘也逊了三分。
“娘亲!”姚朔最先出声,母亲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未曾想一日不见,母亲的容颜便可恢复如初,他极为不解。
“朔儿,我的容貌可是恢复了?”
“娘亲,更甚往昔三分!”姚朔实话实说。
女子抚上自己的面庞,喃喃道:“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姚怀广上前扶住她,柔声说道:“不是做梦,是玉露确实有效。”
女子欣喜地点点头,问道:“怀广,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就走。”
“好……”
姚朔见他们已然忘记自己,不忍打扰他们,掩去面上的失落,悄然离去。
姚怀广告老还乡,太医院院使一职毫无悬念地由姚朔接手。姚朔虽然年轻,担任此职未免有人不服,却无人敢公然反对。于医术上,姚朔是姚怀广的独子,自然不会辱没姚家的名声,太医院无人能及;于背景上,姚朔是天子钦点的院使,无人能动摇天子的决定。因此,大燕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太医院院使诞生了。
“奴家见过姚太医、田总管。”
田园点点头,道:“按照宫中的规矩,姚太医来为你们诊脉。”
宫中的妃嫔都是定期请平安脉的,萦纡殿中之人虽然不是妃嫔,却也是定期请脉的,若染上恶疾便不得留在宫中,原因无他,萦纡殿中的人伺候的都是皇家子弟,马虎不得。
绿蒲和锦屏都是萦纡殿出来的,已经习以为常,听话地让姚朔诊脉。姚朔的手搭上锦屏的手腕之时,唇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道:“听说当年萦纡殿中就数你最善房中之术了。”
锦屏低首道:“姚太医抬举奴家了。”
姚朔一笑,不再多言,再为绿蒲把脉,最后道了句:“二人皆无疾。”
待姚朔与田园离去,锦屏挂上一幅愁容,绿蒲关心他,他便将那日侍寝之事告诉了绿蒲。
“我一直想向殿下请罪,可一直没有机会。我们都是依附殿下而活的,若是殿下厌了我,我……”说着他双目噙泪。
绿蒲想到燕王房中的那人,心中一酸,道:“明儿个我去求莺姑姑通报一声,若殿下愿意见我,你便随我一起去罢。”
“多谢绿蒲!”
“都是一块从萦纡殿里出来的,就该互相扶持,何必言谢!”
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绿蒲锦屏二人往地牢赶去,莺歌说殿下允了,但是殿下在地牢审犯人,让他二人直接过去。
二人一直走到地牢最下头才听到犯人的惨叫声,绿蒲偶尔随无双来过,倒是不惧,锦屏向来沉稳,也是不惧。
二人见到无双,连忙跪道:“奴家参见殿下!”
无双命他二人起身,锦屏抬起头来,眉宇间竟多了恰到好处的魅惑。绿蒲本要像往常一般到无双身边去,却瞧见了锦屏的神色,顿时怔住了。待无双唤他,他忽然回过神来,指着锦屏道:“你不是锦屏!”
情蛊之刑
“你不是锦屏!”
锦屏闻言一怔,随即笑道:“绿蒲,你胡言什么?我若不是锦屏,又能是谁?”
绿蒲难得地寒着脸,直直地盯着锦屏,嗓音也没了往日的柔细甜腻:“你不是锦屏,锦屏不会眉宇带媚,他性子冷,又是极重规矩的,不会如此不识大体!”
锦屏微愕,却是笑了:“绿蒲,你忘记了,我一直修习房中之术,不自觉地会露出媚惑之态。”
绿蒲冷笑:“你道只有锦屏会修习房中之术么?萦纡殿有谁不善房中之术,只是锦屏身子底子好,心思纯一,才会修至臻境。”
锦屏闻言眉头一蹙,一丝苦笑在白玉般的脸上泛滥开来,“你以为我喜欢如此么?人人都以为房中术是个好东西,萦纡殿里的少年少女无不刻苦修习,期望以此博得未来主子的欢心。可是近来我却隐有压制不住房中之术的反噬之感,你未修到我这等境地,自然不会明白。可你岂能因这种理由错认我?”
绿蒲有些动容,萦纡殿中之事他最明白不过,如今锦屏道来,他也觉得舌尖泛出苦涩来。他也有些迟疑,锦屏所言非虚,房中之术博大精深,又精怪莫名,鲜少有人得至臻境,当初在萦纡殿时便只有锦屏练得小成,否则以锦屏那并不讨喜的性子,卓公公在殿下去挑人时将锦屏放进候选人之中。是以,房中术修习到一定境界后身子究竟有何变化,目前也只有锦屏知晓。
绿蒲正迟疑着,无双却唤了他一声,他连忙走到无双身边,乖巧地跪到无双脚边的地毯上,将头俯在无双膝上。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便悄悄打量了一眼,见殿下房里的那位公子并不在,才放下了心。
锦屏见无双不言,连忙跪下,重重地磕头:“殿下,您是识得锦屏的,万不能被绿蒲的胡乱猜测迷惑,误会锦屏,请殿下明察!”
绿蒲闻言有些委屈,他与锦屏感情甚好,若不是发觉不对,害怕锦屏出事,他才不会在殿下面前多嘴。
无双还未开口,却闻一人笑道:“想不到江某离开数月,燕王府便发生了如此精彩之事!”
这声音耳熟得很,众人抬眼看去,原来是夫子江陵。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想来是出门才归,即便如此,他折扇一开,还是遮不住的风雅。
无双只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想必瑶山的风景的确动人,否则怎引得江夫子多次前去游历?”
江夫子闻言顿时噎住。他是去了瑶山,可他自由惯了的,向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行踪,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够隐密了,还是瞒不过无双那双利眼。他微微叹了口气,见无双气色尚可,便放下了稍微提起的心,笑道:“瑶山的景色怎比得过燕王府,单是美色一样,瑶山便差得远了。江某听说府中美景又现,便急急赶来,连身衣裳都没换!”
此美景非彼美景。瑶山那是山水自然风光,燕王府这是勾心斗角,比那名戏还要精彩万分。江夫子所言不虚,他刚回燕王府便得知燕王在地牢,联系之前得到的消息,便知有一场好戏可看,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急急赶来了。
“美色?”琥珀有些惊讶,“怪不得夫子爱去瑶山,本殿听说那瑶山民风开放,是盛行男风的,且夫子口中的燕王府中的美人都是公子,夫子急急赶回来便是为了美人,果然还是好龙阳么?”
琥珀这句话说得妙,成功地呛得江夫子上气不接下气。江夫子无奈地承受着众人了然的目光,恨恨地看向一脸无辜的琥珀,这孩子何时也学他皇姐一般口下不留情了?想当年这小子是多么纯良乖巧,如今却将无双那一套学得极好,平日瞧着死板,所有的活络都用在揶揄他身上了。
果真是一丘之貉,都是皇家出的狐狸崽子!江夫子咬牙切齿地想。
无双对江夫子纠结的神情视若无睹,只看着那深深埋首的锦屏。
田园会意,立即大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锦屏双肩微颤,却还是硬声说道:“殿下,奴家就是锦屏,求殿下怜惜奴家!”他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殿下,您若是怀疑奴家,可请姚太医来为奴家诊脉,无论外貌如何变,脉象却是变不得的,姚太医医术高超,定能诊得出,还请殿下还奴家一个公道!”
“啧啧!姚某怎么听到有人提到姚某的名字了?”
却是姚朔不知何时来了。
无双蹙了蹙眉,已然不悦,“姚太医!”
姚朔微愣,姚怀广在时被唤作“姚太医”,他则被唤作“小姚太医”,如今姚怀广离去,他掌管太医院,人人都唤他“姚太医”,可他还是不太习惯。
“此地是燕王府重地,姚太医此举可是逾矩了!”
姚朔向来桀骜,怎会被她这句话吓到,带了几分挑衅,轻笑道:“殿下还是加强府中守卫的好!”而后指着锦屏,道:“况且他方才不是要我作证么?”
锦屏闻言连连点头,道:“姚太医,您要为奴家作证,奴家就是锦屏呀!”
姚朔也不看无双的冷脸,径自踱到锦屏跟前,惋惜道:“你倒是个人才,我真不想毁了你!”
锦屏惊愕,“姚太医,您在说什么?奴家不知,奴家……”
姚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探向脉门,讥笑:“你是仗着我刚接手太医院,没有把过以前那位锦屏的脉,无法辨别么?你说得对,相貌可以改变,脉象却是难变,尤其是特殊的脉象。你的脉象和死去的那位公子的脉象可是一模一样!”
锦屏的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慌色,却强笑道:“姚太医说笑了,奴家与那位公子并不相熟,脉象怎会相同?”
“我也不解呢。”姚朔松开他的手臂,“那位公子先天不足,应是常年服药之人,身上却无丝毫药香,就连脉象也用了法子藏住,我觉得有趣,便未多言。”
“你……”锦屏惊骇。
姚朔直直地盯着他,冷笑道:“我是故意放你进来的,看你能搅起多大的浪。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只是搅出个浪花罢了。换息草的副作用如何?”
锦屏惊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倒是对自己狠得下心,那玩意儿劲头挺足,虽能避过一时,但反噬时可是全身剧痛,你近来又服了罢,想掩饰身上的药味?”姚朔忽然笑得诡异:“我想,非但我知道,燕王殿下也清楚得很。锦屏是她身边的人,你猜她是何时发现你不是锦屏的,向平?”
向平,便是那位在地方官员献给燕王殿下的众男子中与柳月一齐由田园亲自把关选进燕王府的公子,进府不过半月便得急病死了。
向平此时已经敛去惊慌之色,毫无惧色地看向无双,冷声道:“你第一次召我侍寝的时候便知道了?”
无双不答,田园淡声说道:“殿下不喜欢多余的味道。”
向平顿时了然,燕王不喜欢多余的味道,跟在无双身边多年的锦屏岂会不知,又怎会满身香气地去侍寝?可他那时正处于换息草的反噬期,身上的药味已然藏不住,若不用香气遮掩,必会引得燕王怀疑。难怪燕王会踢他下床,那一脚力道不轻,险些要了他的命。也难怪田总管语带深意,原来他们那次便看出不妥,知道他并非锦屏。
江夫子虽然不知具体情形,却也猜出了几分。他早前收到消息,说燕王旧伤复发,不见外客,又专门让人为她试药,他便知燕王怕是遭了暗算,急急赶回来,看了这一出好戏。他冷冷地看了向平一眼,此人李代桃僵之法的确高明,若非燕王那令人发指的古怪性子和莫名其妙的习惯,此人怕是真能得手!
田园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向平此时抬起他骄傲的头颅,面上的轻蔑之色丝毫未遮掩,他讥讽地看着无双,冷笑道:“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除了你,你荒淫无道,残忍嗜杀,威逼天子,铲除异己,不配为大燕国的燕王!”
江夫子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抚扇笑道:“残忍嗜杀倒是真的,威逼天子、铲除异己江某不知,但荒淫无道却是用得不妥。燕王府里至今也不过三个男宠,比起史上那位嘉庆公主的面首三千可是差得远了,因此算不得荒淫。燕王不过是个王爷,不是天子,再怎么胡闹也不能称为无道。”
无双似是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看了那被绑在刑架上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犯人,道:“此人是已故宁王的部下,本王的确是在铲除异己。”
众人恍然。
向来机灵的绿蒲软声问道:“那威逼天子呢?”
无双低头看他,修长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淡淡道:“待本王命十万大军将燕京团团围住,想必就是威逼天子了。或许,逼皇帝立谁为妃或废掉谁,掌控他的后宫,也算是威逼天子。”
众人闻言,不禁错愕非常,就连先前协助燕王审问犯人、因不好插手燕王家务事而未发一言的刑部郎中赵瑟也面露讶色、额冒冷汗。
燕王殿下,您这是在开玩笑么?
绿蒲却还认真地建议道:“殿下,前一种法子太冒险,也太简单,还是后一种法子好。”
此话一出,就连琥珀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却不知这句玩笑话日后却是应了验,主管皇帝大选之事,若是亲力亲为,那些个秀女都得从她手里过,可不就是掌控后宫么?
向平见那二人还能言笑晏晏,不禁又气又恨,想冲过去撕碎她平淡无波的脸,刚要起身却被点了穴道,只得怒道:“燕无双,今日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莫要羞辱我!”
江夫子又没忍住笑出声来,惹得向平狠狠瞪他一眼。江夫子好言相劝:“你不要心急,现在还在问你背后之人是谁,你不要贸贸然跳到下一个步骤!”
“没有人指使!是我恨你,想杀你!”明明拖着孱弱的身子,向平的眼神却如捕食的猛兽一般赤红。
无双忽然说道:“你这双眼倒是像一个人!”
向平一惊,又是一阵辱骂。
江夫子冷笑道:“若只凭你一人,你到不了田总管面前,这种幼稚的谎话以后还是少说得好!”
向平顿时安静下来,抿嘴不语。
无双微微眯了眯眼,赵瑟便知她心意,将向平绑上一个闲置的刑架,向平欲挣扎,却因穴道被制动弹不得,便想咬舌自尽,却被赵瑟温柔地卸了下巴。
或是经常在狱中审问犯人,赵瑟的声音有些阴柔:“你若再不说,本官就用刑了。你想必是听说过燕王殿下的手段的,本官正是殿下亲手教出来的。”
向平说不出话,也无说话的意思,只恨恨地看着他。
赵瑟见惯了硬骨头,也不惊讶,走到一堆刑具前仔细挑选,想到方才听姚朔说这小子先天不足,便不敢用重刑,挑了一包银针。
这针刺之刑极为简单,从犯人的指甲缝刺进去,不伤身,却是极痛,十指连心嘛。不过近来此刑变得狠了些,细长的银针刺进指甲盖还不行,要沿着手指一直刺下去,直到刺到手指与手掌相连的关节为止。此法也是极讲究的,要顺着手筋刺,一针下去,歪歪扭扭的,跟缝被子一般,将手指上的筋戳出千万个孔,筋自然烂了,附着银针,日后若有幸不死,取出银针,手筋寸寸皆断,再难接上,这根手指也就废了。
赵瑟刚要行刑,却被姚朔阻了。姚朔取出一物,对无双道:“此为情蛊,是南疆人求爱时用的,若中此蛊,便如服用□一般,虽无性命之忧,但若不交合,便只能由得那蛊虫在体内折腾三天三夜,蛊虫死去,人便无碍了。这位公子身子虚弱,想是受不得那重刑,且他方才所言似是瞧不起殿下荒淫,自然是正经之人,用此蛊是再适合不过了。”
众人闻言皆觉此法太过下流,但无双不言,已是默许,大约是难得地起了兴致,想瞧瞧那蛊的效用。赵瑟则双目发亮,他醉心刑法,今日得见新法子,再高兴不过,怎会反对。
种蛊的法子有许多,或是将蛊卵口服入体,或是将成虫破肤入体,或是借由□交流入体譬如交合等等。姚朔取了匕首在向平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随后将手中瓷瓶的瓶盖打开,贴在伤口上。不一会儿,瓶中一物循着血腥味儿爬出,那物形态不明,说不出的丑陋恶心。旁人或许瞧不清,但向平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丑陋之物钻进肌肤,顺着血管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想痛骂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情蛊发作极快,无需多等,向平的脸便红润起来,姚朔毫不怜惜地割破他的外袍,露出他的胸膛,原本苍白的胸膛如今通红一片。姚朔有些邪恶地轻笑一声,看着向平下身鼓起的某处,持匕首毫不留情地一刀下去。
地牢里顿时只闻向平急促的叫声。
还之彼身
姚朔那一刀端的下流,一刀下去,向平的裤子被割开,血脉喷张的某物显露出来,令向平羞愤欲死。地牢中人虽不少,但除了无双皆是男子,自然不用避讳,而无双……众人显然没有让她避开的念头,想来她已是习惯了,丝毫没有想到男女之防。
向平“呜呜”直叫,凶狠地盯着姚朔,恨不得将他扒皮吃肉,然他下巴被卸,说不得话,声音含糊不清,听在人耳里便只剩“呜呜”声。
姚朔却是个明白人,笑眯眯地对向平道:“可是恨我?”
向平叫得更厉害,瞪得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原本清秀的脸此时狰狞无比。
姚朔面不改色,笑得格外欢畅,将锋利的刀身贴上向平的脆弱之物,冰冷的触感使得向平猛地一震,随后额上青筋凸起,神色更为骇人。向平此时顶着的是锦屏的脸,绿蒲看了自然心生不忍,将头埋在无双膝上,不愿再看。
姚朔此人尤善攻心,他知向平高傲,瞧不起燕王这等好色之徒,不伤皮肉分毫便将向平的精神击溃。他见向平依旧苦苦支撑,便不再留有情面,匕首如飞,待他停下,向平的衣裳瞬间成了碎布飘落。
因情蛊而红润的身体□在众人面前,这具身体虽然因为久病而纤细异常,却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美,就连喜鉴美色的江夫子都忍不住叹道:“难怪史上不少帝王偏好细腰,果真妖娆动人!”
江夫子,你果然是喜欢男子的罢。众人了然地看着他,看得他哑口无言,他明明说的是女子,怎么就被误会了?此时,他恨不得将自己多嘴的那张嘴给割掉。
向平如今哪还有往日那副清隽的模样,虽然并未受皮肉之苦,但却如受了重刑一般。姚朔却不肯放过他,嘿嘿一笑,取出一枚银针,道:“这是姚某特制的银针,专用来刺青的,今日就为你刺上一幅。你一身傲骨,就刺梅花罢,与你的性子极符。”
众人看着姚朔将那银针置于向平的锁骨处,皆觉得不解,随即便见那银针一路下滑,一直滑到下身那处,皆面露惊色。
一旁的赵瑟瞧姚朔这架势,心道这姚太医怕是早就有所准备,否则怎会将此物随身携带?他自入刑部以来不知审过多少犯人,亲自动手行刑的也不知多少人,却从未如此折辱过犯人,震惊之时不禁思索日后行刑是否该加上一些阴毒的刑法。
姚朔笑道:“姚某是医者,对经脉穴道了如指掌,万不会下重手弄伤你的。”
第一针下去,向平便叫声骇人。世人恐怕皆想不到在那处物事上刺青,因那物吃痛便会软下皱皮,难以继续,不过这情蛊是个好东西,服了它,再大的痛感在**驱使下也微不足道了。
无双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在巨大的惨叫声中极为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你如此痛恨本王,自然是与本王有仇。你应是大燕人,以举止气度来看并非出身皇族世家,定不是为国为权,想来也就只剩下三种仇能让你如此冒险。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三是杀子之仇。本王不好女色,自然不会夺你妻子,而以你的年纪想必无子,且本王不杀妇孺,如此便只剩下杀父之仇。死于本王手下之人甚多,本王不禁有些好奇,你父亲是谁?”
待她说完,那梅花已经刺了一半,红色的肌肤衬得黑色的梅花格外妖娆。向平想要说话,却合不拢下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无双微微颔首,赵瑟会意地将向平的下巴接上,姚朔却不停手,依旧专心致志地刺梅。
向平直勾勾地看着无双,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随即一口血水吐上姚朔洁白的面庞。
惊人的是姚朔面上还挂着笑,手却微不可见地一抖,那根银针一半都刺入了向平的脆弱之处。向平咬牙惨叫,即便如此,那处却仍是胀大,丝毫不见消退,可见情蛊的厉害。
姚朔却惋惜道:“可惜了,这个穴位不对,日后你怕是用不得此物了。”
说罢,他拔出银针,向平又是一声惨叫,那处逐渐消退,恢复成本来大小,却仍是通红。众人听得姚朔方才所言,皆有些惊诧,好好的一个男子,就这么……被废了?
向平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死死地看着无双,道:“柳月今日没过来?”
众人皆有些不解他为何问起这个,无双不答,田园回道:“柳公子身子弱,还在休养。”
“休养?”向平笑得嘲讽,“他一辈子都休养不好了!我前两天看过他一眼,他越发诱人了,想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