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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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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向平笑得嘲讽,“他一辈子都休养不好了!我前两天看过他一眼,他越发诱人了,想必你这些日子宠他宠得很。这也好,他越得宠,你死得越快……”

无双沉声道:“你看出来了?”

向平面上闪过得意之色,“他第一回侍寝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中双毒,前些日子是毒发了罢,不过就算你留下这条命,瞧柳月那模样,你怕也是活不长了。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锦屏……锦屏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绿蒲出人意料地插了句嘴。

“他?”向平满脸不屑之色,“‘我’得急病死了,自然要有尸身,我还活着,死的那个自然是他了!”

“不可能!那个人绝对不是锦屏,我与锦屏太熟悉了,若是他,我一早便能看出来!”绿蒲睁大双眼,怒道。

向平低低地笑了,“你倒是聪明,不过铲草要除根!燕无双,你那个男宠可真忠心,死到临头还想通风报信,可是他越忠心,就死得越惨,我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还将他那张假正经的脸一刀一刀地毁掉,谁让他跟着燕王你呢,跟着你的人都会跟你一样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唔……”

赵瑟顿觉不妙,刚要制止,却未来得及,向平口中吐血,竟是咬舌自尽了。赵瑟本想让姚朔吊着他一条命,但见无双并无此意,便不语作罢。

向平双目微闭,只余一口气在。无双见他如此,也不恼怒,只蹙了蹙眉,道:“本王说过,你的眼神和一人极像,薄寒可是你父亲?”

向平闻言双目一亮,随即灰暗无光。

姚朔探过他的脉搏,阴笑一声:“死得倒是痛快!”

江夫子疑道:“那薄寒与流香郡主并无子女,原来外面竟有私生子么?”

前刑部尚书薄寒,为修炼邪功奸杀无辜少女百名,囚禁礼部侍郎杨莫之女两月,意图杀害,更收受不明钱财若干,被判凌迟之刑。燕王当年亲自监刑,当时的刑部员外郎云起行的刑,一时轰动整个大燕。薄寒的妻子乃已故肃亲王的女儿流香郡主,燕宵的亲姑姑,不过那对夫妻之间大约感情不太好,并无子女,只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唤薄仪。薄寒死后,先帝怜惜她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便允她母女随燕霜城回沧州了。

江夫子不厚道地笑道:“若是流香郡主知道此事,恐怕又要翻天覆地了。”

世人皆知肃亲王世子燕霜城是个优雅的皇族公子,待人接物皆让人心服口服,流香郡主却完全不一样,身为皇族,相貌气质皆具,偏偏蛮横无比。她与薄寒的感情不好,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众所周知,若薄寒死在她手上,她绝无异议,可薄寒死在了燕王的手上,等同于扇了她一耳光,她岂能不恨?若是让她知道那身败名裂的丈夫竟有一个私生子,她的颜面可真真丝毫不剩了。

无双未接江夫子的话,也未继续审犯人,轻轻抚过膝上少年哀伤的双眼,仿佛抹去少年的心伤才是最重要的事,对姚朔擅闯地牢只字未提,而姚朔也视若无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径自离去。琥珀见状大怒,欲出手教训,却见无双并未表态,思及无双曾经教导他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便住了手。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江夫子也不禁皱眉道:“这个小姚太医好大的架子!”随即又幸灾乐祸道:“殿下,此人是匹桀骜的野马,马是好马,却难驯服!”

无双并未搭理他,似若有所思。

江夫子摇了摇扇子,唇角的笑意泛了一丝冷,真是一场闹剧!他不露声色地瞥了无双一眼,既然尊贵的燕王殿下默许了这场闹剧,必会亲手终结它。

绿蒲与锦屏同是萦纡殿出来的,向来感情甚好,如今知他被人谋害,心中自然悲痛,哀求无双安葬锦屏。无双自然允了,带着他到了他们住的院子。向平出不了燕王府,那么锦屏的尸体一定还在府内,又丝毫未让人察觉,想必脱不了锦屏与向平的屋子的范围。

无双一声令下,田园便命人动手,不到一刻,下人便在锦屏的屋子里挖出一具尸身。田园仔细查过,在那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手足与面上都发现了多道伤口,与向平所言一致,再观其身形服饰,应是锦屏无疑。

绿蒲见状不禁痛哭出声,就连田园心下也有些黯然。

无双听到田园的禀报之后,双目沉了沉,寒声道:“向平的尸身送与野狗分食,本王要他死无全尸!”

田园高声应道:“是!”

无双敛下双目,有些疲倦道:“将锦屏厚葬了!”

“老奴省得。”

“殿下,您给奴家涂的是什么?”柳月感觉面上一股清凉,此物无双已经给他涂过两次,今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无双收了手,淡淡道:“美颜的东西罢了,今日是最后一次。”说罢,将手中空瓶置于案上。

她捏住少年的下巴,使之仰起头来。她还记得第一次召他侍寝时他的模样,那时他不过是个清丽的少年,如今却有了倾城之姿。

田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姚太医来了。”

无双松了手,让柳月下去。

姚朔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柳月打了个照面,姚朔面上闪过惊色,随即笑道:“殿下真是大手笔,那等价值连城的美颜圣品也舍得赐给一个小小男宠,难怪那向平会说柳月愈来愈妖媚。”

无双不言,莺歌利落地上茶。

姚朔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就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便再无言语。

他不言,无双也不言,一人靠在榻上,一人坐在桌边,也不知要僵持多久。

姚朔的耐性到底比不得无双,率先开了口:“今日殿下召臣来,可是要教训臣?”

无双挑了挑眉:“本王为何要训姚太医?”

姚朔最是见不得皇家人心口不一,当即冷笑道:“训臣擅闯地牢,训臣不知礼数,训臣心狠手辣!”

无双了然道:“原来如此。”

姚朔却是怒了,拍案而起:“你少作这副姿态!”

他心思深,向来沉稳,今日这般冲动乃是忍无可忍。

无双见他如此无礼,也不恼,只淡声问道:“姚太医可是已经离京了?”

姚朔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无双说的是他父亲,怒声道:“燕王殿下真是好手段,以我为质,以姚家相挟,我父亲自然不敢透露丝毫秘密!可你算漏了一点,我与我父亲不一样,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我也不将姚家放在眼里,绝不会受你的胁迫,任谁也拦不住我!”

“是么?”无双气定神闲地取出一物。

姚朔见状大惊,几乎要冲到无双跟前,“定颜珠?定颜珠为何在你手里?”

定颜珠,世上只得一颗,“神医世家”姚家之物,置于死人口中,可保尸身不腐,容颜如生前一般。当年睿帝陛下的宠妃玉妃病逝,便曾借此物一用。后姚怀广的父亲姚沾分出姚怀广这一支效命天子,为表忠心,也以示弥补,将定颜珠给了姚怀广。

无双将定颜珠收入怀中,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是姚家为表忠心献与皇家之物,在本王手中有何稀奇?”

“胡说!定颜珠明明在我父亲手中!”姚朔双目冒火。

无双丝毫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可它如今在本王手中!”

姚怀广深知儿子的脾性,主动将这定颜珠献给无双,请无双以此相挟,管制姚朔。

“这是我们姚家之物,你没有资格占有,还给我!”姚朔怒容满面,红了双眼,上前几步,似要抢夺定颜珠。

无双却似好奇道:“姚太医未觉得身子不妥么?”

“什么?”姚朔一怔,却感觉热气由下而上,沸腾了全身,他伸出双手,果然手背手臂皆已变得通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晓自己满面通红。身为医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情蛊,惊道:“你……”

无双轻轻抚过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种蛊入体有一个常见而又隐秘的法子,便是服食蛊卵。”

姚朔顿时想起前日赵瑟找他,说是对情蛊极感兴趣,想学他用来审问犯人,欲讨一些回去,他没在意,便给了赵瑟一些蛊卵,让他自己回去培育。

想来那些蛊卵已然到了无双手中。

姚朔怒极,欲将无双生生掐死,却思及无双武功极高,便转身欲逃。无双岂能容他逃走,极快地点了他的重穴,使他动弹不得。

姚朔顿觉不对,喝道:“你要如何?”

无双拍拍手,一人进了屋。来人不是别人,是满面通红的燕宵。姚朔一见便知燕宵也中了情蛊,顿时有些明白无双的意图,面上闪过惊慌之色。

无双淡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闹剧结局

姚朔本以为燕王对自己动了心思,了不起与她一场欢好,待中了情蛊的燕宵进屋之时,他才明白无双的意图,惊道:“燕无双,他……他可是男子!”

无双不语,一把将傻站在门口的燕宵拉到姚朔跟前,残忍地说道:“中了情蛊,由不得自己控制,你被点了穴,你猜他会将你如何?”

姚朔不信:“就算中了情蛊,神志也是清醒的,他不会不知道我是男子!”

然他此言说罢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燕宵的双目迷茫,压根就是神志不清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二人,道:“区区失魂散。”

失魂散,顾名思义,服用之后可使人神志不清,如失了魂魄一般,但却于行动无碍,服用者可随着自己的本能行事。若辅以金针刺穴,可达到控制服药之人的效果。

燕宵中了情蛊,此时的本能便是与人交合,无论男女老幼。无双虽然在场,但同样中了情蛊的姚朔显然要更吸引燕宵。燕宵已经抚上了姚朔的脖颈,缓缓摩挲,满脸陶醉之色,很是温存。

而姚朔此时就跟吃了一万只蛆虫一样恶心,恨不得将那只在自己脖子上作孽还不停往下挪的手剁掉。他勉强摆出正气凛然的气势,喝道:“堂堂燕王,竟使这等卑劣下流的手法,若是传出去,皇家颜面荡然无存!”

可惜,他那张红得快熟透的脸实在与正气凛然不符。

姚朔想来是不了解无双的,朝中大臣无人不知燕王恣意妄为,连皇上都纵着。当年梁国来犯,燕王殿下可是在金銮殿上当着先帝和众大臣的面儿杀了前刑部侍郎单乘舟,鲜血溅了一地,先帝竟一句责难都没有。这些年,又是酷刑又是男宠,燕王殿下何时稀罕过自己的名声,姚朔的这番话于她是不痛不痒。

果然,无双连眉都懒得挑了,闲闲地喝了口茶。

姚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宵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襟,八月天还闷热着,姚朔穿着单薄,燕宵的手一下子就触到了姚朔的胸膛。这一触,姚朔猛地一震,燕宵的手滞了滞,似是有些疑惑,随即姚朔便感觉到他的手又烫了几分。

姚朔忍耐不住,终于妥协:“你到底要我如何,我答应便是!”

无双冷了脸,道:“姚太医没有教你礼数么?”

姚朔忍住怒火,咬牙道:“臣失礼在先,请燕王殿下恕罪!殿下若有事要臣去办,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请殿下饶了臣这次。”

无双知他此时想必在心中痛骂不已,更打算此次逃脱之后加倍报复,再一走了之。这个小姚太医,虽然于医术上天分极高,在她眼里却是如燕宵一般幼稚无知,需要吃些教训。

“殿下!”

姚朔的声音有些变调,因为燕宵已经解开了他的外袍和中衣,如今他衣襟大敞,让无双看了个清清楚楚。

无双面色如常,当然,她一向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也是姚朔所瞧不顺眼的。无双似有些遗憾道:“你到底不如你父亲。”

姚朔本已打算求饶的心顿时硬了起来,不服输道:“于医术上,他行医多年,经验自然比我丰富,但不出十年我便可超越他!于为官之道,我的确不如他,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为官典范,但在我眼里与那勾栏院里的龟奴没什么区别,我不想成为他,也永远不会成为他!”

看着他倔强的神情和眼中隐隐的几分委屈之色,无双只得叹一句,虽然已过了弱冠之年,但他还是个孩子,此人若是留在姚家是再好不过的,实在不适合留在宫中。

然她什么都没说,只挑了挑眉,问道:“你去过勾栏院?”

姚朔一怔,不解她为何问起这个,面上一讪,却理直气壮地说道:“那种下九流的地方,有甚好去的!”

无双似是有些惊讶,随即浅笑道:“本王去过,当年的望江楼的确是个好地方。”

姚朔不屑道:“如今整个大燕国谁不知你燕王殿下性喜男色,你去那等地方也不稀奇,别将我与你混为一谈!”

无双也不恼,只道:“本王只是有些不解,你既然没去过那等地方,又怎会知道龟奴是何等模样?”

“听人……猜也猜得出来,那等卑贱之人,还能有什么好模样!”

“那倒未必。京城里只要是有些名声的青楼,小厮的模样也是极好的,迎来送往,很是机灵,虽然市侩,却不惹人厌。唔,大约比你要好得多!”说罢,无双还打量了他一眼,甚是嫌弃。

姚朔顿时愤怒得忘记了还在流连自己胸膛的燕宵,大声道:“京城里多的是正经营生不做,偏要去做那等皮肉生意,真真下贱!你竟拿那些人羞辱我,甚为可笑!”

相比姚朔的火冒三丈,无双气定神闲地又喝了口茶,淡淡道:“那些人大抵出身都不好,许多都是年幼之时便被卖到勾栏院里的,若赎不回卖身契,他们便一辈子离不开勾栏院,这是他们的命。他们认命,你可认命?”

姚朔顿时明白她说这么多无非是劝自己认命,老老实实地像他爹一样为皇家做牛做马。他正要开口痛骂,却觉身下一凉,燕宵竟解了他的裤带。他面上一苦,急急说道:“你不就想要我老实呆在太医院听你摆布么,我听话还不成么,你快将我的穴道解开罢!”

无双看了他一眼,不言。

燕宵手下一扯,姚朔最后的遮挡也没了,那□的通红的某物令他无地自容。眼见燕宵的魔爪伸向自己的脆弱之处,姚朔厉声道:“我姚朔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任凭燕王调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姚朔虽然性子极差,太过自傲,然而正因如此,他重诺。无双似是还不满意他的誓言,玉色的双唇缓缓吐出一句极为恶毒的话:“若违此誓,此生与男子永结同好!”

“你……你太狠了!”姚朔欲哭无泪,稍作迟疑,燕宵的手就触到了他的命根子,他连忙说道:“若违此誓,此生与男子永结同好!”

无双如他所愿地点了燕宵的穴。

姚朔终于松了口气,但自己这副模样着实不太雅观,便道:“殿下,这下该解开我的穴道了罢?”

无双却道:“口说无凭!”

姚朔妥协道:“我立契,立契还不行么?”

无双颔首,恍然道:“的确是个好法子。”

说罢,她一把拎起姚朔,丝毫不温柔地扔到榻上,将他摔得头昏眼花。姚朔意识到榻上更危险,连忙说道:“我……臣立契,请殿下手下留情!”

无双却不理他,在他怀中一摸,取出一个针包。姚朔面露惊色,好利的眼睛,竟然知道他的针包藏在哪里,然而下一瞬他却无暇胡思乱想,因为无双取出的正是他上次用来在向平身上刺青的针,此时他再蠢也明白无双打的什么主意了。

无双捏着银针的手直截了当地来到他身下某处,略作思索,难得好耐性地问道:“梅花?”

“不!”

“桃花?”

“不要!”

“牡丹?”

“死也不要!”

无双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道:“到底何花?”

“我不要花!”

原来不喜欢花呀!大燕崇花,她还以为大燕人大多都是喜欢花儿的。

无双顿了顿,道:“那就刺个字罢!”

见他面露惧色,无双安抚地说道:“本王虽然不是医者,却对经脉穴道了如指掌,万不会下重手弄伤你的。”

姚朔面露苦笑,此言正是上次他对向平说过的。

第一针下去,姚朔的叫声便有些变调。想来是那物什敏感,所以痛感也来得大一些,只是没想到竟这般痛。

无双向来狠心,因此无论姚朔叫得多凄惨,她的手依旧很稳。其实她深谙刑法,当年剥皮之法甚为娴熟,下手极快,本可令姚朔感觉不到痛楚,然她既狠了心要惩治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故意下手极慢,争取让姚朔感觉到最大的痛感。

约莫过了两刻,无双才停了手。姚朔额冒冷汗,并非他叫不出声,而是即便叫了也没有人来救他,且他习惯了那种痛感,便能忍下了,何必大呼小叫让燕王瞧不起。

无双拎他坐起来,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脆弱之处刺了一个“朔”字,那字出自燕王手下,自然沾了燕王的张狂之气,若不是刺在自己身上,姚朔是不会吝啬赞一句“好字”的。幸好,幸好不是梅花桃花牡丹花,姚朔此时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姚朔本想,他已经受了此辱,她总该把他放了罢。可无双淡然起身,抚去袍子上的褶皱,一言不发,直接往门口走去。

“殿下!”

见无双止了步,姚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殿下可以帮臣解开穴道么?”

无双转身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本王记得情蛊不会致命,三日后蛊虫死了,你便无事了。穴道三日后会自动解开,你且忍忍罢。”

说罢,也不等姚朔回话,拎着燕宵出了门。

姚朔听到她在门外吩咐:“三日之内,不许任何人进出此间,三日后,随他去罢。”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燕宵穴道一解,就叫莺歌端了一大盆水,仔仔细细地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怕洗不干净,丝毫不怜惜地狠狠搓了又搓,嘴里还小声抱怨:“会烂掉!真的会烂掉!”

无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即住了嘴,但想想还是不甘心,忍不住控诉道:“你竟然让我去摸男人,还让我摸他那个地方,我的手会臭掉烂掉!”

无双似是有些意外:“本王觉着你倒是挺欢喜的。”

“你这是污蔑!□裸地污蔑!我要告诉我爹,你让我去调戏男人,看他不教训你!”燕宵小爷脆弱的心灵显然是受了重伤。

无双不耐,“再多言,你就回刑部去罢!”

燕宵顿时敛了委屈之色,规规矩矩地说道:“皇姐,宵已经按照皇姐的意思做了,还请皇姐允了宵离开刑部。”

无双几个月前为了锻炼燕宵,将他交到赵瑟手上,吩咐赵瑟好生教导,可燕宵小爷娇生惯养的,哪里看得下那些血腥场面,几乎日日呕吐,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虽然期望明年武举能一举成功脱离燕王府,可武举之前他还是要日日去刑部报到。此次调戏姚朔之举乃是与无双的协议,若他乖乖做了,无双就允他不去刑部。

无双满意地点点头,算是允了。

燕宵心下高兴,便想快快离去庆祝一番,连忙说道:“皇姐,您把解药给宵罢。”

“什么解药?”

“就是皇姐喂宵吃的药,宵此时还难受着呢,皇姐快把解药给了宵罢。”

无双了然,却道:“那是情蛊,没有解药。或与人交合,或忍耐三天,不碍事的。”

燕宵强作的斯文面具顿时龟裂了,“你明明说吃些普通药的。”

“姚朔精通药理,若是寻常□,必然瞒不过他的眼。”

“你……”燕宵正要发火,却想到自己每次发火后的血泪史,生生熄灭了心头那把火,哀声道:“皇姐,你偏心,此事为何不让琥珀来做?”

无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琥珀乃我大燕堂堂八皇子,怎能做这等事!”

合着我不是皇子,就该做这等事!燕宵腹诽。

他不敢与琥珀比,人家是亲姐弟,感情自然不一般。于是他还是自己找法子解了这情蛊罢。他也不多留,当下就告退离去,走到门口,一个念头忽然上了心头,他忍不住问道:“皇姐,那姚朔虽然性子傲,却是个人才,皇姐何必如此折辱他?”

无双双目一沉,燕宵心中一惊,差点就拔腿就跑,却闻无双寒声说道:“身为医者却心肠歹毒,身为太医院院使却不知礼数,狂妄自大,若非陛下与本王需要他,他绝然留不得!今日略施小惩,正是折了他的双翼,让他明白他身处何地,明白他的身份!”

“若他今日不肯妥协呢?”燕宵迟疑地问。

无双眸中闪过杀气,“那本王只好不顾情面了!”

燕宵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地牢发生的事他知道,诚然,姚朔是有些心肠歹毒,受些惩戒也是应该的。他本以为无双是想让姚朔自食苦果,或是借此驯服姚朔臣服于她与陛下,再不济是瞧上了姚朔的美色。但他从来没想过无双一开始便动了杀心,而在方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无双一直在衡量“除掉姚朔”与“留下姚朔”两者之间哪一边能获得最大利益。倘若姚朔出现丝毫让无双觉得有威胁的举措,无双必定毫不留情地将他杀死。

更有甚者,地牢里发生的事根本就是一场预谋。姚朔是无双故意放进来的,无双一直不放心此人,遂给了他一个机会展露本性。若非无双故意放行,姚朔岂能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地牢重地?

平日听说燕王冷酷无情,燕宵只以为是外人夸张了,在他认为,无双不过是性子恶劣罢了。今日他亲眼瞧见无双动了杀心的模样,心中终于生了寒意。他不敢多想,低头道了句“宵明白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新帝大选

姚朔解穴之后精疲力竭,几乎是被下人扶着出来的,此时的他急需回府好好歇息,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可偏偏不凑巧,他刚出房门就遇见了江夫子。

江夫子依旧一把折扇,一身有些旧的儒衫,笑得好不纯良:“哟!姚太医这是怎么了?”

姚朔心中暗恨,打死他也不信江夫子会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素来要强,感觉身子缓了过来,便甩开下人搀扶的手,勉力靠自己站着,假笑道:“近来天气凉了,姚某受了风寒,幸得殿□恤,留姚某在燕王府休养几日。”

江夫子故作了然地点点头,关心道:“那姚太医现在可是康复了?”

“自然是康复了。”姚朔恨恨道。

江夫子却是一脸不信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江某瞧着姚太医这病怕是还重着呢,面色苍白,额冒冷汗,双腿打颤儿,你太医院院使,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别硬撑着!江某这就去请示殿下,允你留在燕王府多休息几日!”

姚朔连忙拽住他,他在这燕王府生不如死地过了三天三夜,此时恨不得立即逃得远远的。要不是……要不是他穴道刚解,全身发麻,行动不便,他如何也轮不到这个笑面狐狸笑话!

江夫子一脸不赞同,“姚太医,你千万别多想,殿下不是那等吝啬之人……”

姚朔立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姚某回府有要事……”

江夫子却是一脸了然:“你是院使,就算一个月不去太医院,太医院也不会瘫痪,陛下身子也好得很,并未召太医。据江某所知,令尊已经离京,如今姚府只有你一个主人。宫中无事,府中无事,你又有何要事呢?江某就知你多想了,殿下虽然看起来冷面冷心的,事实上的确是冷面冷心的,但对下属并不吝啬,你多留几日无碍的,别看她整日板着脸就以为她不好说话。你瞧你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能赶回去,还是留下罢。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江某这就去帮你说!”

说罢他转身欲走,却被姚朔死死拽住。

姚朔双目灼灼,我没有多想啊混蛋!

江夫子还欲多言,姚朔死死地看着他的折扇,咬牙道:“扇面上的景色姚某却是亲眼见过的,林泽湖,就在瑶山附近。江夫子对瑶山的执着真是令人惊叹!”

江夫子闻言一讪,正欲开口,姚朔岂能让他顾左右而言他,抢先说道:“这扇子想必没在燕王殿下面前扇过罢,啧啧!”

江夫子强笑道:“其实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养病还是在自个儿家里养才好得快,江某就不耽误姚太医回府的时辰了。”说罢还暗示下人扶着。

姚朔终于松了口气,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踱向门口的方向。

江夫子忽然笑道:“对了,江某听说京郊有一处温泉被圈了起来,建了馆子,姚太医何日有空闲与江某一起去见识一番?”

姚朔忍不妨地趔趄了一下,一言不发,脚下却走得越发快了。

江夫子见状笑得更加欢快,手中折扇也扇得快了些,正好瞥见扇面上的秀丽景色,不禁叹道:“好利的一双眼!”

可惜太过年轻,双翼折断是意料之中的事。

九月,秋高气爽,燕王殿下终于病愈上朝。

左相大人瑰丽的双唇微启,刻薄的话便如珠子一样成串地往外冒:“燕王殿下终于来上朝了!臣听说殿下旧伤复发,本还有所担忧,今日看殿下容光焕发,气色甚好,终于把心放下了。想来殿下身娇体弱,这是寻了个由头避暑呢,果然是皇家贵胄,臣这样小门小户的自然不如殿下会享受!”

百年书香门第云家,如今家主正是左相大人的父亲,文渊阁大学士云折柳,长媳乃郑亲王嫡女郑环郡主,嫡亲的侄女云思缈在先帝时入了宫,后贵为贵妃,便是如今的云太妃,长孙云谙高居礼部侍郎一职,娶云太妃之女三公主为妻。云大学士那些在朝为官的兄弟子侄暂且不论,如今幼子云泽又高居左相一职,位极人臣,可谓一门显贵。这种世家也是小门小户,想来大燕也没有高门大户了。

众大臣低着头,尽力不引这二位贵人注意地加快了脚步。只要有左相大人在,他们的寒毛无时无刻不竖得挺拔,如今还有个冷若冰霜的燕王殿下在,他们顿觉今年的冬日来得太早了些。

云泽略有些遗憾地说道:“殿下不在朝中,臣可是有些孤独呢。”

满朝文武除了几个老的,都不敢直视于他,只有这位燕王殿下从来都是无畏地看着他,明明看着他,眼中却没有他。如今朝中,三公几乎不问政事,老臣们老奸巨猾的,万不会在新帝立威的时候强出头,其他官员或是不敢或是别有心思,在这个关头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如今朝中他一人独大,实在无趣得紧。

无双看着他,面上冷淡如昔,意味深长道:“左相原来如此思念本王么?”

此话一出,路过的官员有几个定力不佳的立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了一声又连忙把嘴捂住,加快脚步,深怕被迁怒。

就连云泽自己,都意外地面色凝了凝,都道燕王殿下任意妄为,视声名于无物,原来竟是如此厚颜么?

他干笑一声,面上又堆满讽刺而魅惑的笑,“是挺思念的,思念得无法用食无法入睡,满脑子想的都是殿下,想来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了。”

比脸皮厚,左相大人未必会输!

路过的官员连忙默念“非礼勿听”,困扰多年的老寒腿顿时不治而愈,健步如飞,竭尽所能地离这两位破坏力气场极其强大的大人物远远儿的。

这两位无视惊慌而过的众官员,依旧不快不慢地走向金銮殿。

无双果然是个定力极佳的,面上丝毫波动也无,淡声问道:“左相思念本王什么?”

云泽双目流转,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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