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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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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水月见她面沉如水,苦思的模样实在令人心折,便主动道:“反正时日尚早,不如咱们绕道青州,去瞧瞧那蟠桃盛宴?”
无双终于看他,缓了面色,似是欢喜他的提议,微微颔首。
若是江夫子在,怕也是拍手赞同,道一句:“不知司扬那傻小子如何了?”
几人赶往山城的一路上都有遇到赶去参加蟠桃宴的百姓,其中不乏富商大户。待到了十弦郡内,到处都是人,连住的地方都险些找不着,而山城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饶是无双几人速度极快,却还是没能找着客栈落脚。这里的客栈似是已经习以为常,有不少空着的上房都是几个月前就被富商定了的。想租个清静院子或是借宿更是不可能,谁家没几个外地亲戚,家里都挤得满满的。
柳月和阿卓有些心急,他们的两个主子都算得上是身娇肉贵的,总不能露宿野外罢?南宫水月心思动得快,想到了青楼。谁料青楼的生意也是特别好,城里最好的青楼还大白天的就满了房,无双几人直至天黑才寻着一个次等的青楼空了一间房,便先付了定金定下,然后出去又找了一圈,却是再也没寻着。
四人回到那回春楼,均是饥肠辘辘,连忙让鸨娘送上酒菜,嘱咐不要让别人打扰。鸨娘见惯了世面,猜想这两位公子哥儿要么是为了蟠桃宴而来但没寻着住处,要么是有分桃的癖好寻个掩人耳目的场所,无论是哪样都稳赚不赔,于是收下银子喜滋滋地走了。
无双与南宫水月将就住在一间房里已经够挤了,柳月和阿卓只能睡在门外走廊里,可这回春楼鱼龙混杂,柳月与阿卓又年轻貌美,更无自保能力,说不准就被谁当做楼里卖身的拖走了占便宜,是以两位主子开恩让他们睡在房里。好在天气热了,打个地铺也能睡得舒坦。
这间房是典型的青楼上房,分内外间,内间是卧室,摆了床榻和屏风,屏风后头有浴桶,外间则摆了桌椅,算是小厅。
吃过了晚饭,就是洗漱歇息。两位主子都是一身的风尘,沐浴是少不了的,可无双好洁,南宫水月也是如此,只好唤来鸨娘,给了银子,让她置办。鸨娘见多了稀奇古怪的客人,对他们的要求并不惊奇,当下打发了龟奴去办,没一会儿,新浴桶就到了房中。南宫水月自然不介意与无双共用一个浴桶,可无双介意,可惜房中地方小,只摆得下一个浴桶,无双再为难也没办法。
柳月与阿卓把那浴桶刷了几遍,倒满温汤,无双先沐浴。南宫水月想亲自伺候,可无双用剑指着,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柳月去屏风后面伺候,偷偷瞄上几眼,羡慕嫉妒得不行。待到南宫水月沐浴,无双俨然正人君子,看都不朝他看一眼,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任南宫水月把水撩得再荡漾也不能震动她分毫。
因先前一番折腾,待几人睡下已近子时。刚熄了烛火,隔壁传来男子的闷哼和女子的呻吟。所以说这回春楼是次一等的青楼,房间都不太隔音,自己这边安静下来,隔壁的魔音就入了耳。
柳月和阿卓的耳力一般,又睡在外间,本就不太听得见,而且他们折腾了一日早就累了,是以刚躺下不久就睡熟了。无双和南宫水月睡在里间,与隔壁房间的里间只隔了一堵墙,耳力又好得惊人,听得是清清楚楚。无双定力惊人,南宫水月却是存了心思,可他手刚往无双那边挪半寸,折铁宝剑就横到了二人中间。
南宫水月讪笑:“小七,何必如此?长夜漫漫,不如我们重温旧梦?”
无双不语,黑暗中南宫水月看到无双朝外间看去,当即说道:“这个简单,点了睡穴,保证他们一夜到天明。”
南宫水月刚要把手伸过去,无双的剑就动了动。只听她沉声喝道:“休得胡闹!”
南宫水月哪里肯听她的,还要再接再厉,谁知无双的剑立即抵到了他的要害处。即便隔着衣服,南宫水月也能感觉到宝剑的凉意,当下不敢再放肆。
“你觉得如何?”无双忽然问道。
南宫水月知她说的是蟠桃宴,想玩笑几句,却忌惮无双的剑,便稍作正色道:“想来武林大会也不会这么隆重,还有不少外族人慕名而来。”
其实青州境内见到外族人并不稀奇,青州虽然苦寒,却临着伏日国、月国、罗金国,其中伏日国与月国臣服于东易国,罗金国却是一直臣服于大燕,罗金国和大燕向来是通商的,至于伏日国和月国,虽未通商,但也没有明文规定断绝一切往来,所以来此以物易物的外族商人并不少见。
“望江楼曾经出了个东易人。”无双若有所指。
南宫水月不禁苦笑,那档子事明明是那些早成了黄土的长老们做的,现在倒是他来承担责任了。本就没什么好蛮的,他据实以告:“那叫展眉的舞娘的确是东易人,大约是东易国四皇子的人,望江楼会参与此事全是因为那几个长老愚昧无知,自作主张去勾结东易国四皇子,并非我下的指令。”
东易国与大燕之间隔隔着伏日国、月国、罗金国、赵国,罗金国、赵国臣服大燕,东易国若想攻打大燕,必须从伏日国、月国取道,而这两国皆临着青州,圣教借蟠桃宴勾结外族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宫水月一直没听到无双开口,便想追问追问,刚一动,要害处的剑就压低了几分,只听无双低声道:“睡了。”
南宫水月哭笑不得,兄弟被剑压着,谁还能睡得着啊?
翌日,阿卓和柳月一夜好眠,精神很好,无双本就少眠,稍作歇息再调息三周天便抵过一夜沉睡,而南宫水月眼下青黑,欲求不满这四个字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若不是怕引人注意,他早就跑到隔壁两间屋子里把男人的兄弟割掉,一边隔壁方歇,另一边隔壁开战,如此往复,几乎一夜未停,真真好体力。
离蟠桃宴还有好几日,山城就已经这么多人,以后只会人越来越多,所以四人已经放弃寻找投宿的地方。因为客人多,山城的青楼白日也迎客,无双几人不用出门便可寻欢作乐。青楼是个好地方,尤其是这种次等青楼,没有大青楼那么多的规矩,伶人们说话没有禁忌,只要给银子,山城这几年出生了几只狗都能当笑话说给你听。于是,无双得知这蟠桃宴已经举办了三次了,每年一次,今次是第四次了。
第一年参加的大多是山城本地百姓以及外地来的圣教教众,百姓们得了好处,便四处宣扬。第二年的时候,本地百姓的不少亲戚朋友来凑热闹,有些家中有顽疾病人的富商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后来都说仙药相当灵验,于是广而告之。到第三年,堪称盛事,就连外族人也来求仙药。今年自然比往年更甚,从无双一行寻不着地方投宿可见一斑。蟠桃宴一年比一年隆重,那仙药的灵验就像瘟疫一般在民间广为传颂,可朝廷却没得到丝毫的风声,莫非这十弦郡的郡守是圣教之人?
“听说今年郡守大人也会来山城呢,去年他也来的。”嘴唇娇艳得快滴出血来的舞姬说道。
南宫水月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道:“想来郡守家中也有人被仙药治好喽?”
舞姬爱死了他这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恨不得化身为蛇,缠上他的身。另一个豆子眼姑娘连忙抢着答道:“是郡守大人的独子。那位少爷成亲十载,纳了好几个姬妾,却始终无子,连个闺女都没有,请了不少大夫诊治,都说问题在少爷身上,但喝了不少药都不见效果。后来圣母娘娘赐了一颗仙药,不出三月,几房妻妾都有了身孕,如今算是儿女成群了。”
南宫水月手中的折扇挑了豆子眼姑娘的下巴,“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也曾入了那位少爷的眼?”
豆子眼姑娘咯咯直笑,甩了甩香味刺鼻的手绢,道:“人家是郡守家的少爷,怎么看得上奴家呀,是奴家一个姐妹被那少爷纳作小妾,少爷吃了仙药后,她生了个小子,就抬脸做了姨奶奶,去年还跟着郡守少爷一起来咱们山城了,穿金戴银的,炫耀着呢。”
先前那舞姬本就嫉恨她插嘴,闻言连忙嘲讽道:“都是郡城的青楼出来的,人家做了姨奶奶,你却因为年纪大了被卖到咱们这里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哟!”
豆子眼姑娘自然不服,二人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完全忘了客人还在。
“那郡守家的少爷是什么时候得的仙药?”一直没出声的无双突然问道。
豆子眼姑娘一愣,随即答道:“大约是第一次蟠桃宴之前罢,就是因为仙药治好了少爷,郡守才同意圣母娘娘开蟠桃宴派仙药的。”
相比南宫水月那边的热闹,无双这边冷清得有些过分。不过南宫水月并非群美环伺,围着他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姑娘,穿着打扮也俗艳,就连阿卓都嫌弃他,留在了无双身边。
他们来山城迟了,就连姑娘都被人抢先挑了,南宫水月觉得失了面子,便让鸨娘把剩下的花娘都叫过来,再老再丑都没关系,一定要在量上取胜,鸨娘见有银子赚,哪管这公子的口味重不重,高高兴兴地去拉了一大群子来。上了年纪的姑娘都识相,见无双一副冷面冷心的样子就知道不好相处,又见她身边两个好身段的小美人,顿时决定不招惹她,转而投向南宫水月的怀抱。
既上了年纪,想必在山城待了许多年,对近几年发生的事有所耳闻,且这些次等的花娘平日里只接些下等客,消息灵通,又口无遮拦的,最好问话。南宫水月自是看不上她们的姿色,却还是日日要她们陪着,给足了银钱,那些姑娘是有眼色的,见南宫水月群美环伺却老瞄着无双,便当他是个断了袖子的,跟小情儿闹了别扭,故意气人家呢,想着收了银子,就要替人家办事,因此越发殷勤伺候,盼无双多看南宫水月几眼。
见南宫水月封了自己的嗅感,无双心中格外舒坦,便缓了面色,道:“南宫公子家中有个妹妹自幼体弱多病,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效,此次我们来此便是为了求仙药的。可听说并非每个蟠桃里都有仙药,若是运气不好,我们怕是白来一趟,不知各位姐姐可有妙招?”
几日来,还第一次见这位孟公子和颜悦色地开口,一开口就甜死人,“姐姐们”立即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这几日来见公子出手这般大方,可见家中富裕,不如出些银子去买穷人家手里的仙药。”一个姑娘说道。
无双点点头,却蹙了眉道:“既冒着这么热的天大老远地赶过来,恐怕都是家中有人生病来求仙药的,怕是出了银子也难买。”
“公子不妨把妹妹带过来,蟠桃宴那日圣母娘娘会开恩亲自给十个人看诊,不过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早早来,早些排队。”嘴唇艳红的姑娘出了个主意。
这次是南宫水月为难了,“妹妹已经定了亲事,年底就要出阁,婆家那边还瞒着妹妹体弱的事,若妹妹嫁过去被婆家发现体弱难以生子,恐怕会过得很艰难。”
“我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豆子眼姑娘得意洋洋地说道。
众女皆是不信地瞪着她。
蟠桃盛宴
豆子眼姑娘瞪圆了那双豆子眼,低声说道:“圣母娘娘虽然是一视同仁的,但手下派发蟠桃的人总有几个不正经的东西,听说只要出得起银子,就能被派发到装了仙药的蟠桃!”
“胡言乱语,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人不信。
豆子眼姑娘得意道:“去年我陪了个富商,他私下告诉我的。给了银子之后,就会有人告诉你站到哪个位置,派发的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固定位置上的人发的都是有仙药的蟠桃,其他人就随意发,看他们自己的运气。”
“去年那个富商呀,是不是那个眼睛不太好使被你拐了的那个?”有姑娘想起来了。
“后来人家吃了仙药治好了眼睛就把你踢出了房间!”另一个姑娘嘲笑道。
豆子眼姑娘面上一讪,随即讨好地对南宫水月说:“公子,这个法子好,我亲眼看到那个瞎子好了眼的。”
南宫水月点点头,挑了她的下巴,抛了个媚眼,算是奖励。
得到了想知道的,无双不想再应酬,便起身走了。豆子眼姑娘本来还晕乎晕乎的,见无双离开,连忙对南宫水月道:“公子,你的小情儿走了,肯定是生气了,你还不快追!”
南宫水月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可不是么,总算甩脸子了,我这就去哄她!”
豆子眼姑娘连忙嘱咐:“既是哄人的,你就让让他,让他压一回也无妨。”
走到门口的南宫水月差点摔了一跤,待关了门,还听到那豆子眼跟姐妹笑道:“南宫公子看起来很不情愿呢,男人啊,就是要面子,其实关了门,怎么折腾都行,外人也不知道,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称是,有人却道:“或许南宫公子才是被压的那个呢?”
“可恶的老女人!”南宫水月低声咒骂,快步离开包厢。
南宫水月回房的时候见到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知道无双吩咐了龙卫办事,也不多问,笑道:“蟠桃不要银子,可那必定装了仙药的蟠桃恐怕不便宜,再加上虔诚信徒往祈福箱里添香油钱,恐怕短短一日所得不菲啊。”
无双却沉默不语,南宫水月不解追问,却见无双托了下巴,满怀期待地说:“真想会会那个圣母娘娘,听花娘们说,她是个绝色。”
南宫水月脑袋里的那根筋终于断了,燕王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纨绔的姿态一脸暧昧地表示要去勾搭姑娘?但是他稍有动作无双就防备地看着他,他满腔的怨愤都化作一阵轻烟,在心里打了个转儿,遛走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化作一句悲愤的话脱口而出:“小七,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月有些惊奇,但他进燕王府时间不长,他见到燕王时燕王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所以看不出燕王变没变。
南宫水月继续哀怨道:“若是以前,你自恃尊贵,必然不会以身犯险,更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放□段。”
化名孟七独身下楚州,亲自与南宫水月周旋,如今又为查探消息身入险地,更想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会会那不知是深是浅的圣母娘娘,南宫水月所了解的以前的燕王无双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若是以前,本王不会被你引入圈套助你清理门户,不会放□段与你纠缠,不会不明缘由受你引诱去参加武林大会,更不会留你性命任你在面前逍遥快活!本王这样不好么?”无双顿时杀气逼人,让南宫水月想到了当年害他受了不少苦的那一剑。
南宫水月讪笑,然后学着燕王的气势说道:“本王倒是想会会那圣母娘娘,瞧瞧到底是何等人物!”说罢他一脸讨好道:“小七你这么说才有燕王的气势,刚才那样就像个好色的纨绔子弟!”
无双微微颔首,道:“生怕别人不知道本王是燕王。”
南宫水月顿时噎住,的确,若是摆出燕王的气势,有心人一瞧便能猜出她是谁,那么先前辛辛苦苦隐藏身份就变成了徒劳。
近日来他放下花楼楼主的身份,逐渐露出无赖的本性,大有没有最无赖只有更无赖的架势,是以他此时就更无赖地对无双道:“小七,你调戏我罢。”
无双直接无视了他,吩咐柳月传膳。
龙卫花费了一日才查出十多个花重金买蟠桃的富户,无双选了最势弱的一个,让龙卫处理一下。龙卫把那富户主仆几人点了重穴捆上绳子塞到床底下,阿卓做了简单的易容术“伺候”在那富户房里,到了蟠桃宴那日,阿卓直接去从富户嘴里问出来的位置等蟠桃。而无双三人则扮作来求仙药的寻常人混迹在一大帮虔诚的信徒之中。
蟠桃宴果然堪称一大盛事,就连京城里女儿节那日的景象也比不上其十分之一。无双几人夹在狂热的信徒之中,动弹不得,只得跟着他们一起走。先是守在圣母娘娘每年从天而降的地方,那些信徒闭着眼睛口中嘀嘀咕咕也不知念的是什么,等了约一个时辰,圣母娘娘终于下凡来了,众人连忙跪地叩拜。
无双那双膝盖只跪过先帝先后以及当今天子,岂能跪这不知真假的圣母娘娘?南宫水月明白这一点,本想着拉她一把,可一见周围的情况便乐了。那么多人挤在一块,连丝缝隙都难找,有些人动作快,抢着跪下去了,有些人慢了一步,想跪也没地方跪,又被那些跪了的人挤得东倒西歪,一时间人群就跟狂风过后的麦田一般,再加上摔倒的惊呼声和被踩到的痛呼声以及孩子的哭闹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无双三人自然是不用跪了,就跟着身边的人一起东倒西歪,顺便仔细瞧瞧那圣母娘娘。圣母娘娘乘了一顶无人抬的软轿,轿子四周是用轻纱蒙上的,可以将轿中的圣母娘娘身形看得清清楚楚,可惜那圣母娘娘是蒙了面的,看不清真容。这软轿从天而降倒不是那圣母娘娘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轿子上做了手脚,四根肉眼难见的金蚕丝牵着轿子的四角,由暗处之人控制着缓缓落下,瞧着的确像仙人从天而降。
圣母娘娘想是见多了这等滑稽景象,也不惊慌,开了尊口让信徒平身。信徒们连忙起身让开一条道,簇拥着圣母娘娘游街,最后到达祭坛。到了祭坛,众人却不停下,绕着祭坛走了三圈,而祭坛周围摆置了几十个硕大的祈福箱,那些信徒们都争先恐后地往祈福箱里扔银子,无双三人也跟着扔。虽然看不清祈福箱里面是何等景象,但三圈过后无双根据回声判断里面就要满了。
待圣母娘娘上了祭坛,众人便停下脚步,又传唱起不知名的怪曲儿。无双趁机打量祭坛四周,发现祭坛的其中一面设置了看台,里面坐了十几个人,那些人衣着讲究,大约是本地有些名望和地位的人,无双猜测郡守便在其中。
果不其然,那圣母娘娘出了软轿,亲自去看台朝其中一人行礼,那人不敢受礼,对圣母娘娘很是敬重。无双观那人五十上下,身旁还坐着家眷,猜测那人便是十弦郡的郡守。圣母娘娘有些势利眼,只朝郡守行了礼,看台上其他乡绅贵族都没能入她的眼。
南宫水月看着周围虔诚的信徒们,敛下双目,掩去眼中的嘲讽。若是真仙人,岂会把凡间一个小小郡守放在眼里?大凡有一丝理智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可这些信徒中不乏读书人以及富商贵族,大约都是惧怕生老病死的,就好像谁都知道世上没有长生不老,可炼制长生不老仙丹的人不减反增。
此时,圣母娘娘转过身来,无双将她的身姿看得清清楚楚,可面貌却没看清,圣母娘娘蒙着的面纱遮了大半容颜,只能从眉目间看出其三分清秀。待圣母娘娘回到圣座上,那据说为圣母娘娘的护法的男子大喝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然后是郡守发言,先狠狠地恭维了圣母娘娘一通,用尽了褒奖之词,然后是对百姓们的慰问,之后劝百姓们不要担心,吃了仙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愈,最后是预祝此次蟠桃宴成功举办。
之后,那嗓门极大的护法又道:“圣母娘娘普度众生,亲自诊治十人。”然后便有专人将那据传是最早到山城排队的十人带上了祭坛。
那圣母娘娘似是真的神灵一般,那十人中有七人是被抬着上去然后活蹦乱跳地下来了,还有三人据说是病太重,但经圣母娘娘妙手之后,昏迷不醒的醒了,中风不能说话的说话了,都恢复了大半感恩戴德地下来了。所有人都连连称奇,恨不能跑上祭坛看个清楚。
南宫水月是江湖中人,对医道略知一二,不过只是皮毛,因此看不出那圣母娘娘的名堂,猜想其中必有假。他转头看无双,见无双看得很是专注,眉头紧蹙,心中惊疑,却压下话来,打算回去之后再细问。
待那十人治好之后,圣母娘娘便开始派发蟠桃了,先从看台上发起,那郡守及家眷得了蟠桃后都笑得很满意,看台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看台上发完了就轮到祭坛下面的百姓了,只是因为人太多,阿卓站的那个位置无双没看到,不知到底如何了。
蟠桃派发完了,圣母娘娘的使命也结束了,众人恭送圣母娘娘归天,于是又是游街到圣母娘娘下凡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圣母娘娘的软轿飞走了。无双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再多留,与其他人一起离开此地。
三人回去时,阿卓已经卸了易容等在回春楼里。四人打开蟠桃,阿卓的那个的确有仙药,而其他三人只有柳月手中的那个里面有仙药。无双取了两颗仙药,仔细闻了闻,又各取一点尝食,随后问道:“那富户为何要求仙药?”
隐藏在暗处的龙一忽然现身道:“那富户的母亲有很严重的咳症。”
无双微微颔首,冷笑道:“倒是有些真功夫。”她指着阿卓得到的那颗药,道:“这颗药配得极妙,用了几味很珍贵的药材,都是治咳症的。”她又指着柳月得到的药道:“这也是真药,有固本培元之效,是寻常的补药。”
南宫水月闻言惊奇,“这么说来,这些药都是货真价实的,那在祭坛上被治好的十人呢?”
“那活蹦乱跳的七人里有五人是假的,根本没有病,剩下二人只是些小病,不过是拖得久了些,略施针灸,使其吐出沉疴,必然浑身舒畅,精神大好,不过只是瞧着精神些,回去还要静养半年,并非看上去那般痊愈了。至于那病重的三人,你有没有瞧见那几人的穿戴?”无双说着,忽然问道。
南宫水月自是瞧见了,便笑道:“一等一的好料子,有一位身上的可是贡品,那三人的身份恐怕都不简单。”
“那三人是真的病重,那圣母娘娘也是真的治病了,只是那三人患的病绝非一次治疗就能恢复大半的,更不会立即恢复知觉。”无双冷了双眸。
“听说这十个位子是早早就要排队的,怕是圣母娘娘定下人选之后就已经开始医治,只不过用了障眼法,让病人看起来并无差别,只待今日在祭坛上如神迹一般恢复大半,神话圣母娘娘。”南宫水月忽然笑道,“不过他们并不亏本,得了的银子足够抵偿这些药的耗费,还得了那么多虔诚的信徒。若有朝一日,朝廷再度围剿圣教,怕是民怨难平啊!”
无双把一颗药递给龙一,道:“还给那富户,做得干净些。”
龙一颔首,交待龙二去办。
“那三处阁楼查清楚了么?”无双忽然问道。
龙一明白她问的是自己,连忙回道:“一处是山城最大的青楼羡仙楼,一处是数一数二的酒楼鸳鸯楼,还有一处是清风客栈。属下惟恐里面有高人,打草惊蛇,是以均未进去查探。”
无双点点头,让他退下。
圣母娘娘
到了第二日,不少人都启程回乡,山城顿时少了一半的人,空荡了许多。无双几人自是不用再挤在那间次等青楼里,都搬去了清风客栈。可是清风客栈里住的多是富户,富户们不着急回去,自然没有退房,如此一来还是只剩下一间上房。无双明显有些不悦,掌柜的见状连忙低声道:“客官若不是急,便坐下喝杯茶,不消一刻便会有上房空出来。”
掌柜刚说完,一行人从楼上下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她身后几个男子抬着一个硕大的箱子。那姑娘看也不看掌柜一眼,直接带着人走了。
柳月奇道:“掌柜的,她不给宿钱么?”
掌柜笑道:“订房的时候就给足了银钱,每年都如此。”说罢,招呼无双道:“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房间是空出来了,但还得打扫打扫。”
无双点头,装作好奇问道:“房间可是刚才那行人空出来的?方才听掌柜的口音,他们是每年都来么?”
掌柜想了想,道:“来了好几年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来,早早就订了房,包下整个四楼,蟠桃宴一过就走,瞧他们带的那个大箱子,大约是押镖的。”
“这客栈有四层楼?”南宫水月问道。寻常人家只建一层,富硕人家会建二层小楼,大些的酒楼和青楼会建三层,四层是极少的,客人攀爬不便,小二端菜也不方便。
掌柜有些得意地说道:“不是小老儿自夸,咱们清风客栈在山城独一家,整个山城就羡仙楼和鸳鸯楼跟咱们清风客栈差不多高,别的都矮上一截。客官住在四楼可遍览我山城美景,包客官满意。”
无双满意地点点头,要了四间上房,都要四楼的,掌柜欣喜地应下。
羡仙楼与一般的青楼不同,即便不在蟠桃宴时白日也开门做生意,与一般的酒楼无二,只不过多了酒娘子,多了寻常酒楼没有的滋味。无双几人到山城也好几日了,却是一次没来过,蟠桃宴前羡仙楼简直是客满为患,蟠桃宴结束后才冷清一些,无双一行今日才能找到位子,光明正大地坐下吃个饭。
羡仙楼的酒很出名,倒不似一般青楼的绵绵软口,透着一股子北方的烈。酒出名,酒娘子更出名,这些酒娘子可不是花娘,是专伺候酒这一项的。酒坛子上了桌,美艳的酒娘子便带着一身子的酒香坐到你身旁,嫩白的小手斟上一杯酒,那手比酒还能醉人。
无双来得不凑巧,酒还没上来,就有人起了争执。男人嘛,大多如此,酒气一上头,便动了色心,抓着那酒娘子不放,可羡仙楼是做青楼出身的,别的不多,打手最多,于是闹得动上了手,砸了无双几人的桌子。无双左右一看,不一会儿功夫桌子竟都坐满了,她似是不太甘心,便朝只坐了一人的邻桌走去。
南宫水月在桌子被砸前就跳到了一旁,见无双如此便有些惊讶,但还是跟着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听无双调戏起人来了:“美人,介意拼个桌么?”
南宫水月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这一副平易近人的风流公子做派的是燕王么?
邻桌坐着的是位公子打扮的人,看起来并不容易亲近,但却未拒绝无双,微微颔了首。无双大大方方地坐下,南宫水月心中存疑,打发柳月和阿卓出去溜达,自己陪着无双坐下,细看那公子,原来是昨日在清风客栈出现过的疑似押镖的高挑姑娘。
无双的酒菜已经喂了地,掌柜连连打招呼说会重新上菜,菜没上,酒没到,无双与南宫水月便只能看着眼前这不知是公子还是姑娘的人喝酒吃菜,那酒香逼得人馋虫都出来了。不等南宫水月感慨,无双就深深嗅了一口,嘻皮笑脸道:“与美人和酒共处,人生一大快事啊!”
那人闻言轻笑,“这位公子莫非有断袖之癖?”
无双朝那人眨眨眼,笑道:“在下素来有个会认姑娘的本事,哪怕姑娘穿了男装,那身姿也是骗不了人的,再说姑娘还有一双耳洞,在下一抬头,那耳洞就入了在下的眼,在下想看不见都不行。”
“你倒是个识趣的,南方人?”那姑娘展了笑,确实灵秀。
无双压低了声音道:“过了蒲华,风流就凭空不见了,再过了京城,人人都呆板得像木头,北方人粗糙得很,怎比得过在下识趣!”
那姑娘闻言咯咯直笑,笑罢大方地将酒分给无双,随口问道:“公子来山城是为了蟠桃宴?”
无双迫不急待地喝了一大口酒,叹了句“香”,才回那姑娘道:“那倒不是。在下在南边并未听说过这蟠桃宴,此次来十弦郡是为了探望一位兄长的好友,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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