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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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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迫不急待地喝了一大口酒,叹了句“香”,才回那姑娘道:“那倒不是。在下在南边并未听说过这蟠桃宴,此次来十弦郡是为了探望一位兄长的好友,前几年犯了事给流放到青州来了,只是不知在哪个地儿服刑,在下来山城寻了一圈儿,没寻着,正琢磨着去别处,却听说有此地热闹可瞧,便多留了几日。”

“只要犯的不是大罪,就会被急着用人的户主接收,代为看管,官府也乐得轻松。山城这个地儿有些特殊,因着有外族人来,并不接收犯人,你是不是不常出门,竟寻错地儿了?”姑娘好意提醒。

无双倒是不尴尬,朝那姑娘一笑,大方道:“姑娘瞧出来了?实不相瞒,离开家乡还是头一回,正因为不常出门,这次才以帮兄长这个忙为借口出来走走。”

说话间,无双的酒也到了。无双为那姑娘斟上一杯,算是回谢。待喝了一口自己要的酒,无双感慨道:“同样的酒名,北方的就比南方的烈上许多。”说罢瞄了那姑娘一眼,又道:“北方的美人与南方的也大不一样。”

那姑娘感兴趣道:“不一样在哪里?”

无双指着酒坛,道:“就跟这酒一样,南方的绵软,北方的性烈。”

南宫水月插嘴道:“孟兄此言差矣,南方也有呛口的美人,北方也有温顺的绵羊,不可一概而论。不过南方姑娘多娇小玲珑,北方姑娘多英气高挑,南方姑娘的皮肤多细腻白皙,北方姑娘的肌肤多呈蜜色,不同之处还是多的。”

那姑娘这才看向南宫水月,问无双道:“这位是?”

“在下的结拜兄弟。”无双说着靠近那姑娘耳边,低声道:“其实是兄长不放心在下,请他看着在下的。”

姑娘了然地点头。

三人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山城的特色,那姑娘便说其中之一就是这羡仙楼,晚上尤其热闹。无双当即说前几日羡仙楼客满她没能见识,今晚一定要来见识见识,那姑娘似是和无双很是投缘,连忙约好晚上在羡仙楼见。

六月的天,黑得晚。

到了时辰,天还没全黑,羡仙楼里就开始热闹了,比起白日的清静来大不相同。无双进去时,白日认识的姑娘已经到了,见无双一人来,便问:“你那位结拜兄弟呢?”

无双笑道:“他这个人虽是江湖出身,却是大家公子,讲究得很。此次出门,他本是在下的兄长请来照顾在下的,结果在下一个小厮没带,他倒是带了两个人贴身伺候,衣食住行无一不讲究。前几日没寻着好客栈,只能屈居在次等青楼,他诸多不满,昨日换了地儿才好一些,这不,出门前还要仔细装扮一番,我性子急,就先来了。”

姑娘端了酒啜了一口,道:“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

无双闻言大笑:“这话可千万不能在他跟前说,他恐怕要得意许久。说他道貌岸然还差不多,他可是深谙此道的。”

姑娘也笑,“中午的时候忘了问公子的名儿了,我叫姚仙儿。”

“在下孟瑞,在家中排行第七,因是老幺,家人总是小七小七的叫唤,外人也跟着叫孟七,正儿八经的名字倒不常用。”无双说得详细,真真假假的,倒叫人猜不出。

说话间,羡仙楼的特色节目开演了,与寻常青楼一般的歌舞,只不过有些异族的味道,舞娘们都身材高挑,很是丰腴,那舞衣说穿了不过是两片布,配合着大胆的舞蹈动作春光忽隐忽现,看得不少人流了口水。姚仙儿本和无双有些距离,却越靠越近,最后都靠上了无双的肩。无双倒不介意,还调笑几句。

姚仙儿唇角笑意加深,在无双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怎么闻到了避子汤的味道?”

无双一愣,随即有些赧然,顿了顿,才道:“我们楚州与北方可不一样,这种事是司空见惯的,即便是女子,也是不在意的。我兄长怕我闹得过分了坏了名声,就让我带了药,以防万一。”这姚仙儿好灵的鼻子,竟靠闻出的药香断定方子,进而断定无双是女子。

姚仙儿点头道:“这方子配得不错。”

“是个老大夫配的,据说曾经做过太医的,兄长在地方上有些势力,总能请到一些奇人。”无双故意提到了姚怀广,只不过含含糊糊的,想看姚仙儿的反应。

只是姚仙儿却未露异色,又赞许了几声,对无双说了几个该注意的地方。

二人正聊着,南宫水月姗姗来迟。许是因为不方便,他并未让丫鬟跟着,独自一人前来。他来的时候,台上的表演正到精彩处,那些舞娘身上不能遮体的破布直接被一手执长鞭的高个子美人扯破。那美人几鞭子下去,那些舞娘立即赤身**,看得南宫水月和无双叹为观止。

“果真是特色,即便在楚州,也难见这般大胆的。”南宫水月叹道。

无双兴致很高:“正是正是,从来没见过这般的。南方的姑娘即便肯这么做也没有北方姑娘这么有致的身材。”

姚仙儿见无双一副急色鬼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爱看美人?”

无双的一双眼都黏在了台上的美人身上,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楚州有个风俗,青楼选花魁可是不分男女的,只要人美就行。我也爱看美人,即便是女子我也是爱看的。”

“楚州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要去瞧瞧才是。”姚仙儿不禁生了向往之心。

无双闻言露出好客之态,细数了楚州种种好,又说了不少楚州名景,说得姚仙儿越发向往。

无双与姚仙儿很是投缘,二人相见恨晚,连着几日都聚在羡仙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心中明了真情的南宫水月也忍不住嫉妒磨牙,整日哀怨地对柳月说:“你主子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现在这般哪里还像当初英明神武的燕王!”吓得柳月连连对阿卓说:“你家主上变了,他以前不是这么幼稚的,他现在这般哪里还像当初那个心狠手辣的花楼楼主!”

就在南宫水月以为无双与姚仙儿会投缘到一起上路的时候,无双主动向姚仙儿辞行,说是寻着了兄长朋友的踪迹,有缘再会云云。姚仙儿虽然惋惜,但并未拦阻,临别时还暧昧地在无双耳边说:“下次再见时小七可要露了真容给我瞧瞧!”

无双本就没想过脸上易容的药物能瞒得过她,见她提起,自然满口答应。

虽说是明日离开,但四人倒是轻装出行,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于是便再逛逛山城。既是漫无目的,便随性择道,左拐右拐的弯进了一处街道,喧闹声小了许多,再行几步,却是没了声响。四人细看,原来竟是停在一处宅子门前。

那宅子想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明显有些破败,大门之上悬着的牌匾还在,却蒙了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只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宅子,大约是举家迁走了,宅子才会破败至此。

南宫水月兴趣缺缺,正要离去,却见阿卓失神地看着宅子,一动不动的。南宫水月有些稀奇,阿卓虽是后进楼的,却最是本分,整个花楼就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本分的人,简直是做丫鬟的不二人选。他走近一看,发现阿卓竟湿了双眼。

锦绣云州

南宫水月惊奇道:“区区一间破宅子,竟能让你如此?”

阿卓闻言一颤,连忙抹了眼角的泪,低头不语。

无双见那主仆二人有些异样,便停了脚,等他们跟上。柳月得了空儿,便走近瞧瞧,见阿卓红了眼,只道她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南宫水月不快,便想缓和缓和气氛。

“不知怎地,这宅子我瞧着也有些眼熟。”

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使得阿卓面露惊色,她一把抓住柳月的双臂,急切地问道:“你觉得眼熟?可是来过这里?还是曾经住在这里?”

柳月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禁后退了两步,想推脱说是无心话,却见阿卓落了泪,又不忍心,便装作回忆之态,看着那宅子道:“可能住过这里罢。只是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虽然离开家的时候已经是能清楚记事的年纪了,不过后来迷迷糊糊的都忘记了,所以也不知我原来的家在哪里。”

阿卓闻言有些失望,思及自己的失态,连忙擦干面上的泪,道声对不住。

南宫水月冷眼睨了那牌匾一眼,道:“这里以前住的什么人?”

阿卓不敢瞒他,低声回道:“山城月家,原本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气的。”

月家?南宫水月心中了然,当年他被无双的隋刃所伤,虽及时抑制了毒性蔓延,却祛除不得,云起研习许久,得了法子,却须一颗龙炎草,那龙炎草就藏在月家。玄武座下的危宿出马,月家死绝,只被夜宿带回了一个阿卓。

此次倒是来得巧了,南宫水月冷哼。

离开山城,就数南宫水月最是畅快,出了城门时他几乎要大骂“真是个鬼地方”,但难得君子风度地顾及同行两位女子的颜面,生生压了下去。待出了山城,他立即弃了原先的那把尚且精致扇子,买了把粗糙的竹扇,顿觉心中舒畅无比。

见无双神色如常,他不禁问道:“既然确定她是圣母娘娘,为何不深入试探试探?”

没错,无双与那姚仙儿交好正是因为她看出姚仙儿便是那日“下凡”的圣母娘娘。

“现在还不行。他很不简单,再深入下去恐怕要引他怀疑了,不但能闻出我身上香囊的配方,就连我脸上易容所用的几味药他都能闻出来,想来他就是配制仙药之人。”无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南宫水月虽忌惮姚仙儿对药物的了解,但花楼中已经有了一个神通广大的药师,并不觉稀奇,有些看那喜欢装嫩弄鬼的姚仙儿不起,便不屑冷哼道:“区区一个女子。”

无双闻言却是露了一丝笑意,“女子?虽然看似女扮男装,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南宫水月大惊:“那副身姿,岂会不是女子?”以他多年经验,姚仙儿的玲珑曲线并非假冒。

“他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我不清楚,但他的骨骼构造确实是男子的,我钻研人体多年,人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长在什么位置我都清清楚楚,男人的骨骼和女人的是不一样的,他就是再像女人也还是个男人。”无双冷笑。

习武之人对人体大多是了解的,但南宫水月于此事上的功力不如深谙刑法的无双深厚,他知道世间奇人奇事极多,虽心中惊骇,却还是信无双的。

“他姓姚,可是神医姚家的人?”想到姚仙儿姓姚,南宫水月第一个想到神医世家姚家。

“还不清楚,他并未避讳姓氏,我隐晦地提到姚怀广他也没有出现异常,但有这一身医术,怕是与那个姚家脱不了干系。”

“那蟠桃宴不继续查下去了?”南宫水月打死也不信。

“日后再细查。”无双忽然沉了声,“我要离开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苏长空来了。”

“苏长空?”南宫水月记得此人,“可是重伤云起的那人?”

听到云起的名字,无双神色如常,“他武功甚高,又认识我,我再继续追查恐会打草惊蛇。反正他圣教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我们武林大会再见就是了。到时候,”她睨了柳月一眼,“连陈账也要清算清算。”

见了山城那番盛事,无双几人几乎都要以为青州苦寒只是传言,待去过十弦郡其他地方,才知苦寒之说名副其实。青州其他几个郡或许与其他几州并无差别,唯独十弦郡这个流放之地例外,就连土地都异常贫瘠。在十弦郡定居的多是刑期满了的犯人,犯了事,闹到流放这种地步,多半亲友不认家乡不容,便在流放之地扎了根。流放的犯人中有不少穷凶恶极之徒,因此十弦郡并不太平,时常有事发生,做郡守的也不容易。无双虽恨那郡守引狼入室,但一想到郡守之子那不育之症可能的内情,当下也有了一丝怜悯,心道让他再快活些时日。

既打算先避其锋芒日后再细查,无双几人便没有停歇地出了青州,取道云州。云州正值雨季,已经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无双几人自进云州境内就没遇着晴天,行程也慢了许多。

经过一小镇,无双几人寻了客栈歇脚,洗洗一身泥泞。

无双刚沐浴完,就闻雨声渐大,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倾盆大雨。无双简单地披了袍子,开了窗,迎着风吹进来的雨点看着那黑沉沉的天空许久,心中微叹,这雨再不停,云州就要涝了。

都道南方多雨,北方干燥,可云州却不一样,虽地处北方,却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气候似是被人掌控了一般,拿捏有度,特别适合庄稼生长,粮食的产量极高,就连气候湿润温和的南方都比云州不过。且云州占地颇广,耕田极多,百姓多以种田为生,每年秋收,来云州收粮的粮商多不胜数。可以说,云州是大燕的粮仓。

楼下庭院里,雨水走不及,都积聚其中,眼看着就要溢进屋里,客栈的小二都忙着舀水出去,掌柜的寻了那力大的伙夫来,一斧头下去,后门的门槛就碎了,积在庭院中的雨水顿时冲了出去。

无双看得出神,收拾妥当的柳月不禁好奇,也跟着看了过去,待看清庭院中的景象后,笑着说道:“方才在楼下有客人问起,掌柜的说了几句,这云州每年都是如此的,夏季雨水多,水稻喜着呢。如今就要七月了,禾苗正是长得快的时候,有这雨水就不用挖渠引水了。”他说着朝外面看了一眼,又道:“不过今年这雨怕是下得久了些,也比往年大了些,水位涨得很快呢。”

眼看着雨又大了些,拍打着窗棂,不停地往屋里溅,柳月惟恐无双受了凉气,便自作主张地关了窗。想来无双也是看腻了,并未阻他,只坐下喝了口凉透的茶,问道:“南宫水月怎么说?”

想起那位犯了懒病的南宫水月,柳月有些无奈:“南宫公子说要等雨停了才走。”顿了顿,他将私下从阿卓那里打听到的说了出来:“听阿卓姐姐说,南宫公子从来都喜欢犯懒,在他们楼里时就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主儿,虽时常不见人,但花楼中人都猜他是躲懒去了,所以此次出行已是罕事了。”

无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本性并非如此,但说他喜欢犯懒却是对的。

无双几人在小镇上逗留了五日,日子便从六月跨到了七月,可雨始终未停,就连减小之势也未曾见。无双不管南宫水月无赖耍泼,雇了一条船,改走水路。

雨还在下,雨滴敲打着船篷,似是奏起了乐曲。南宫水月听得惯了,倒不那么厌烦了,咽下一口酒暖暖湿气环绕的身体。虽说武功高强之人可以真气护体,能使雨雪不靠,但真气不是源源不绝的,总不能为了避雨避雪这样的小事就一直耗着真气罢。因雨下个不停,湿气很重,但南宫水月已经对身上的干爽很满意了。再咽下一口酒,他颇有些得意地朝船头喊道:“阿卓,别撑了,让它漂着罢,你弄几个小菜,本座饿了!”

船头阿卓应了一声,放下船桨,进舱为那饿了的主子弄菜。

南宫水月睨了无双身旁的柳月一眼,没好气道:“我家阿卓又是撑船又是下厨,你也是伺候人的,怎就这么笨拙呢?”

柳月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去帮阿卓,却闻无双说道:“你的衣裳以后你自己洗了罢。”

无双本来是雇了船夫的,可阿卓说她船撑得不错,为了图个清净方便,无双便索性买了条船,遣了船夫,就让阿卓撑船。这一路都在水上,自然没有馆子下,一日三餐都得靠自己,柳月的厨艺不如阿卓,是以都是阿卓下的厨。柳月见阿卓又要撑船又要下厨,很是过意不去,便自觉揽过洗衣裳的活儿。无双虽然好洁,但思及出门在外,好歹收敛了些,更何况这水上并无灰尘,只湿气重了些,于是一日一套衣裳已是最多。倒是南宫水月,不喜潮湿,衣裳沾了湿气便要换过,一日下来总要换下四五套,苦的就是柳月。

南宫水月从来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哪里洗过衣服,听无双这么说,连忙换个话题,只是他那嘴天生坏得很,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不起来。

“大燕原先有九州,宁州环绕着京师,乃大燕重地,却给了居心叵测的宁家做封地,而被称为‘大燕粮仓’的云州十二郡有十一郡成了当年造反不成的怡亲王的封地,睿帝当年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给子孙后代留下两个隐患?”

无双也不恼,淡声道:“一是提拔,一是安抚。且武帝征战多年,大燕需要休养生息,如此做也无可厚非。有先天优势做地基,再有贤人添钻加瓦,宁州和云州这两座宝塔可是最先竖起来的。”

南宫水月轻笑:“一个急着发展势力掌握大权,一个急着积蓄实力东山再起,自然尽心尽力,以致宁州百姓只知有宁家,云州百姓只知有怡亲王,均不知天子。宁家倒是成功了,可惜盛极必衰,可那怡亲王倒是真委屈,辛苦了不少年,不等举事就得了重病一命呜呼,否则云州还要再上一层楼。”

南宫水月说的是实话,现在云州的水利都是沿着当年怡亲王的规划修的,若怡亲王多活几十年,云州必然是另一番景象,不过幸好他死得早,独子又自幼体弱多病,只顾韬光养晦,怡亲王府对云州的影响力才小了许多,否则怕是要跟那燕宁一般,即便宁王已死宁家已亡,余威却存在百姓心中。

况且,怡亲王若真能多活几十年,江山怕是要换个主人了。

阿卓动作快,无双与南宫水月才交谈一小会儿,四个下酒小菜就上了桌,还都是热的。惟恐他二人不够,阿卓说道:“还有两个凉菜,我这就去端来。”

南宫水月厌恶地皱了眉,道:“凉的就不要了,这天湿得有些过头了,热的吃下去才舒坦。”

无双不理他,对阿卓道:“把船停了,你与柳月也去用个午膳。”

阿卓应下,便去船头放铆。船行得有些偏了,越发靠向岸边,倒方便放铆。铆刚落了河,几个大汉突然跳上船来,明晃晃的大刀指着阿卓,恶声恶气道:“要想过这河,就得孝敬龙王爷!”

阿卓一路上见多了怪事,此时镇定无比,还问那几人是哪条道上的。

那几人见阿卓不怕,觉得稀奇,可方才一折腾,铆没能落底,船又离了岸,那几人有些惊慌,连忙吹哨,只见岸边又出现好几人,见够不着船,便直接跳了水,游过来爬上了船。

这船并不大,这么多人爬上来,晃悠是免不了的。舱内南宫水月稳住了小桌,不慌不忙地夹了一口菜吞下,又咽下一口酒,才笑着说道:“哪里来的大胆水匪,竟然连本座的船都敢劫?”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冷了,爪子开始僵硬了,所以说我最讨厌冬天了。。。

有榜单的结果是,我要在将来的几天保持日更。。。

大胆水匪

几人自上船也有好几日了,水上不比陆上,本就人少,又连着雨天,偶尔遇着别人的船,那船上的人也避在舱里,南宫水月几乎就没能见着除他们以外的活人,正无趣着,这些人就送上了门。

无双只管专心用膳,却没忘记警告他:“收敛点,别坏了船!”

南宫水月兴高采烈地出了舱,见到那些水匪却大失所望,袖子一拂,大半水匪就落了水,好在那些水匪大约是久居附近的,识水性,没被淹死,但也吓得不敢上船,急急游向岸边。船上剩下的水匪见状吓得连忙扔了手中的武器,不停地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南宫水月撇了撇嘴,原以为他们是有些武功的,不会武功至少也要挣扎下罢,可这些人分明是寻常庄稼人,更是胆小识相得很,丝毫不作无谓的挣扎,见打不过连忙跪地求饶,他想多玩一会儿都不行。坏了他的兴致,本该到阴曹地府求饶去的,可船上有个爱民如子的燕王,必然不会允他杀害这些手无寸铁的庄稼汉。

南宫水月失落地进舱喝闷酒,只听无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干起这劫船的勾当?”

那些水匪生怕丢了性命,个个都抢着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就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领头的怕他们惹怒了高人,喝停了他们,才自个儿说道:“小的们是种地为生的,住在灌溉总渠附近,那附近有许多田地,但说淹就淹,官府就不收小的们税钱让小的们白种那些地。往年总是夏季雨多才淹的田,那会子一季粮食已经收了,有时候老天爷开恩,雨水不多,水走得快,小的们还能赶上再种一季。即便只种一季,因为不交税钱,小的们勒紧裤腰带也是能活的,实在没办法,下半年外地粮商来收粮多走水路,小的们劫上个把月,就够半年的开销了。可今年这雨下得过了,小的们第一季的粮食还没收就被淹了,实在没办法,这才提前干起劫船的勾当。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小的们赚钱养着,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这一回罢!”

南宫水月正在生闷气,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们那身手,也能劫着银子?”

领头旁边的一人抢着说道:“咱们大船不劫小船不劫,专劫不大不小的。”

南宫水月听了更气:“好啊,你们倒是算得精啊。大船多是贵人或大富商的,谁家里不养着十几二十个打手,你们不但劫不动人家,恐怕还要赔了自己的性命。小船多是贫户的,你们就是劫也劫不着银子。所以,干脆挑那些有点钱却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劫,那些人胆儿小,吓一吓就给银子了事,这些人嫌弃小船又买不起大船,只得买那不大不小的。所以,你们今儿个就劫着本大侠的船了!”

水匪们忙道不敢不敢,瞎了狗眼云云。

“你倒是个口齿清晰的。”无双突然说道。

水匪不知她是跟谁说的,一个也不敢答话,南宫水月没好气地把筷子掷向领头那人,道:“说你呢。”

那领头的这才明白,连忙回道:“小人的岳父是个书生,所以小人识得几个字。”

“若是本地人,总该能分到一两亩的良田,怎么会只靠那些时常被淹的地为生?”无双又问。

“小的们上一辈都是外地人,听说是逃荒逃到这云州来的,虽落了户,但却没有田地分给他们,官府就把那涝地分给他们种,免了税钱,他们靠着涝地活了下来,这才有了小的们。小的们也没分着地,也只能靠着那传下来的涝地生活。”

领头的说的是大实话,却又怕问话那人不信,只得忐忑不安地转着心思,却听那人问道:“依你看,云州可会有涝灾?”

领头的心头一惊,吞吞吐吐了半天,被南宫水月喝斥了一声,连忙埋了头,又寻思了许久,才道:“不瞒大侠,小的们提前干这劫船的勾当就是为了凑些路费,好迁去别的地方,这云州……就要涝了!”

“怎么说?”

“大侠是从外地来的,怕是不知这雨已经下了两个月多了,起先还断断续续的,最近一个月几乎就没停过。那灌溉总渠本是现在才淹水来着,却提前了两个月,再这么下去,云州必然要涝的!小的们本来也有些疑难,便等了些时日,可总不见这雨停,估摸着真要成灾了,这才动了心思。”

“可云州百姓说这雨年年都这么小,今年只是过了些,并无大碍。况且当年怡亲王大兴水利,论渠道引水,哪个州都比不过云州。”

“他们都是旱鸭子,怎会懂水,更不知道洪涝的厉害,大水一来,神仙也跑不掉。小人常年和水打交道,最是明白,云州地势低,四周临着的沧州、戎州、青州、宁州都比云州高,那水因地势易进难出,云州的水利再厉害也不管用。大侠您想想,往瓮里倒水,不灌满了,那水能出来吗?”领头的生怕无双不信,连忙解释道。

好在无双信了,不但说他说得有理,还让柳月给了他们银钱,和声道:“你说得详细,这是我给的报酬,你们权当路费快些离开这里罢。”

领头的一看银票的数目,当即直了眼,这不仅够他一家的路费,就是全村人的也够了。没想到这船瞧着普通,船主人可不普通,今日是走了大运了。他连忙将银票用油纸裹起来收好,带着兄弟们磕头谢恩,得了船主人离开的口令后也不麻烦阿卓撑船送他们,直接跳进水里,自个儿游去岸边。

南宫水月嗤笑一声,“小七,你是希望云州涝还是不涝?若是涝了,必然对那位世子有所损伤,届时朝廷也要派人赈灾,短时期内他不敢再有动作,可是百姓也要遭殃。若是不涝,那位世子花了十几二十年积蓄实力,怕也要能成事了,可是你那好皇兄的大患。百姓和皇权,你到底选哪一个?”

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若是涝了,不但怡亲王世子不敢轻举妄动,朝廷还可派人趁乱查探,甚至可以一举查出他图谋不轨的证据,将怡亲王府连根拔起,无论怎么说都是涝了对朝廷比较好,可这关系着云州千万百姓的生死,轻易不能决定。

无双放下酒杯,淡声道:“这个问题无须本王做出选择,天公之命,我等凡夫俗子无力改之。”

无双说的是大实话,涝不涝全是老天说了算,哪里轮到凡人纠结。燕王本事再大,也只能解决**,耐天灾不得,是以只得修书一封快送京师,提醒天子未雨绸缪,早作打算,让云州的地方官在汛前疏通沟渠、加固大堤,先尽了人事,再听天命。

南宫水月觉得无趣,便让柳月收了桌子,摆上棋盘,他与无双杀上几盘。在这寂寥的水上,布置简单的船上,只他们四人,自然寻不着乐子,无双是喜静的,一本看了千百遍的《兵论》就能坐上一整天,哪怕不看书也能不言不语一整天,不知忧的什么国事家事。南宫水月素来喜欢热闹,自然坐不住,睡了两日之后就让阿卓靠岸去买了棋盘棋子,闷了就跟无双对上几句,打发时间。

南宫水月的性子自然是主攻的,尤善奇袭。无双杀性重,又在军中磨炼过,杀起人来不眨眼。两个嗜杀的碰到一处,每每杀到天昏地暗,有时竟能拼到最后一子,可依旧胜负不分。如此好几日,无双突然换了方向,改作主守,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倒胜了南宫水月好几次。

当下,南宫水月的奇袭又被无双不动声色地阻了,心中憋屈,见无双如老僧入定的模样,更是不爽,便东拉西扯:“你们皇族平日以什么作消遣?”

“谁知道呢,大约与富贵人家差不多罢。”无双谈性不高。

“寻常富贵人家我倒是见识过,可皇族总归不一样的罢?”南宫水月再接再厉。

“大约酒色财气四样罢,脱不了这框框去。若论个人癖好,各不相同,多得去了,有人喜欢逗鸟,有人喜欢斗蛐蛐,还有人喜欢斗鸡,闲得发慌连蛤蟆也能斗上一斗,这是俗气的。若是高雅的,无非琴棋书画四样,这个诗会那个画会还有赏花宴什么的,若是喜欢,天天都能赶上场子,诗作得好了便给歌姬们传唱,文人骚客大多喜欢这个。”世人千奇百怪,癖好也各有不同,譬如李太师就喜欢逗鸟,朝中喜欢斗蛐蛐的大有人在。

“斗蛐蛐寻常可见,斗鸡现在可不多了,前朝爱玩的玩意儿,早不兴时了,就连民间都瞧不见了,如今还有人喜欢这个?”南宫水月好奇。

无双托着下巴,再次阻了南宫水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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