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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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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不由又后退了一步,他怎么就忘了楼里还有个年华不老的药师?趁着主上没动怒,他连忙补救道:“药师大人医术高超,想必深谙美颜保养之道。”为了自己,只好抹黑药师了。
“这倒是。”南宫水月想了想,又换了个姿态,道:“还是我引诱的功力退步了?”
夜宿又退一步,老实道:“主上惑人功力深厚,即便不用摄魂术也勾人心魄得很!”
南宫水月有些委屈:“我都露了真容了,小七怎么就不被我诱惑呢?”
夜宿把头再压低几分,坚决不再多看自家主上一眼,道:“或许是燕王定力非凡!”
南宫水月接受了他的解释,颔首道:“你说得对,她是个怪物,不能用对付寻常人的方法对付她!”说罢,他干脆地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拢了拢衣襟,扬长而去。
夜宿见南宫水月走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总算逃过了此劫。”
主上啊主上,你还说燕王是个怪物,你自己就是个怪物,行事乖张,喜怒无常,动起怒来非死即伤。二十八星宿都怕你,所以只有属下这个苦命的在你身边做事。
无双回府的时候,田园几人正在吃夜宵,夜宵是莺歌几人逛街带回来的,江夫子也有份,于是聚在一处吃得热闹。见无双这副模样,大家都吓了一跳,明明是端庄整齐的出去的,怎么就一身狼狈的回来了?
江夫子满脑子的不正经,当即大呼:“哎哟我的殿下,你跟谁学会玩这个了,府里也有花园,何必跑到外头呢?”
莺歌白了他一眼,道:“夫子胡说什么呢!”
江夫子指着无双道:“你瞧她头上歪歪斜斜地插了根树枝,说明之前发髻都散了。你瞧她的衣裳,明显是被撕破的。她身上还有草屑泥渣,明显在地上滚过。你再看她的右手,腕上还套着桐花,明摆着是男人送的。你说她还能干什么好事去了?”
江夫子说得煞有其事,众人的眼神顿时有了怀疑,待无双进房更衣,莺歌连忙问柳月:“公主到底跟谁走了,怎么没让你跟着?”
“那人相貌我没瞧清楚,好像以前没见过,殿下一见他就动手,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柳月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听他唤公主‘小七’,大约是公主在瑶山认识的南宫公子。”
“南宫水月?那不是花楼楼主?他还缠着殿下不放么?”江夫子惊叫。
田园皱眉,“那个花楼不是派人刺杀过公主么?”
“听说南宫水月已经向殿下发过誓了,以后花楼再不会接刺杀殿下的任务。”江夫子倒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南宫水月又利用无双对云起的惦念之情。无双生辰那日的事他已经从莺歌那儿知晓了,虽说明白无双的用心,但始终觉得南宫水月居心叵测。
此时,无双换了衣裳出来,钩子方才趁着为无双更衣的工夫仔细打量了一遍,并未发现伤处,于是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放了心。一旦放了心,他们看无双的眼神就有些飘忽。
江夫子直接问道:“那花楼楼主找殿下所为何事?”
无双有些惊讶地看着众人极有求知欲的神情,坦白道:“为了武林大会的事。”
武林大会是江湖上的事,跟燕王殿下根本不沾边儿。江夫子知道事情不简单,便问武林大会在何处举行,知道是戎州后便明了无双的心思。
“殿下想亲自去查探云州?”
“那倒未必,听说那位世子和圣教都会出席武林大会。”
江夫子点点头,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很多,江湖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可谓人员复杂,燕王可以混杂其中,暗中观察,比起到人家的地盘上查探来,安全多了。
众人见燕王是为了国家大事,猜想燕王与那南宫水月并无涟漪,便都收起了飘忽的眼神。
多管闲事
无双本以为南宫水月至少要到六月中旬才动身,谁知他没过几日就带了人来燕王府。莺歌和钩子瞧见他带着的那个丫鬟,这才明白女儿节那日送宫灯和桐花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花楼楼主,那日送东西来的就是他今次带着的丫鬟阿卓。
南宫水月走得轻易,无双却是不能。要先跟皇帝报备一声,还要处理好手中公务,最后安排好府中事务,少不得要花上四五日。南宫水月是个厚脸皮的,当即赖在了燕王府,专等燕王忙完。
燕王府上下都还记着当年花楼刺杀燕王的仇,对南宫水月自然没有好脸色。待无双终于忙完了要动身,莺歌特意安排柳月跟着。一是无双身边要有人伺候;二是莺歌觉着那个楼主烟视媚行的,在燕王府尚且如此,待出了府离了京怕是要光明正大地勾引无双,而柳月现在的相貌不输他,无双若是要人侍寝,在同等相貌下必然选柳月这个知根知底的。
五月中旬,燕王私下出京。南宫水月终于如愿,与无双单独相处,至于阿卓柳月以及暗中跟着的龙卫,全被他忽略不计。
京城到戎州只需一个月,而今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两个半月,因此无双一行不必急着赶路,就当游山玩水了,而这正是南宫水月的本意,因此他们走了十多日,却还在宁州境内。
这一日,他们途经一个小县,还未进城就听吹吹打打,奏的却是哀乐。因出丧队伍庞大,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有些碍了队伍的路,那穿了丧服的家丁便出来清道。无双几人也避让一旁,只听有路人说这办丧事的是县里首富严家,今日要下葬的是严家的当家主母,才双十的年纪,前个儿要临盆来着,却是难产,昨个儿一尸两命,严家老爷觉得不吉利,今个儿一早就让人钉棺下葬。
“昨日才断了气,今日就急着下葬,那位严老爷也凉薄得很。”南宫水月摇扇道。天气渐热,卖折扇的摊子多了,他随手挑了一把,闲时扇上几扇,充作风流雅士。
无双无意地扫了一眼那棺材,顿时变了脸。南宫水月顺着无双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棺材下面不停地往外滴的不知是什么水,因为滴得不多,落了地湿了泥也没被人发现。此时,无双与南宫水月又听到一声微响,二人对视一眼,明白自己没听错。
南宫水月奇道:“里头还有气在。”
只是别人却没有他二人的好耳力,就连离棺材最近的抬棺人也没听到。
南宫水月本想问无双要不要管这个闲事,谁料他还未问出口,无双就已经拦了出丧队伍。
只听一阵惊呼,路人无不好奇地指着拦路人,不明白她要做些什么。那严家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还从来没听说过拦出丧队伍的,便是绿林也没这个规矩。下葬的时辰耽误不得,管家模样的人连忙上前,见无双佩了剑,便当她是江湖人,遂抱拳问道:“敢问这位侠士,为何拦我们严家的出丧队伍?”
无双指着那棺材道:“里头的人还有气。”
“不可能!”出声的是严家老爷,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亲眼看到我夫人断了气,你这狂人休要胡言乱语!”
无双睨了严家老爷一眼,这严家老爷面白无须,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虽冷着一张面,却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泪痕,的确是个凉薄的。虽然想直接开了棺,但总归要先征得严家同意,于是无双说道:“开了棺便知分晓。”
见她说得煞有其事,不仅路人疑惑,就连严家人也有些动摇,若棺中装的的确是活人,他们把活人葬了可是要遭报应的。管家朝严老爷一拜,请示道:“老爷,这位侠士想来不会骗人,要不咱们就开棺瞧瞧罢?”
严老爷坚决不同意,怒道:“这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我严家生意场上的对手派来捣乱的,故意误我夫人的入土吉时。时辰快到了,甭理这人!”说罢,他就命人继续走。
南宫水月这下可以肯定那严老爷有问题,若是寻常人遇见这种事,无论如何也要先查看一下,不管怎么说都是人活着好,可这严老爷坚决不肯开棺,想来他夫人的死有猫腻。南宫水月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助无双一把,因为无双已经直接动手开人家夫人的棺了。
棺材已经上了钉,无双索性拔了剑,怕伤着里面的人,不敢劈正面,只得一一挑了棺钉,再一脚踢飞棺材盖子。在场众人都是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架势,都睁大了眼睛瞧着,因此把一切瞧得分明。一只手伸出了棺材,抓住了立在棺上的无双的衣角,棺中女子艰难地说了几个字:“求……你……救……我……儿……”
无双只消一眼便知这女子只剩一口气吊着,已是救不活了,但见她□衣裙全湿,无双猜是羊水破了,连忙撕开了她的衣裙,小心剖开那女子的腹部,取出婴孩儿。待割断了脐带,抠出婴孩儿口中粘液,一声响亮的啼哭惊醒了不少被无双惊世骇俗之举吓呆的人。
阿卓与柳月早已从包袱里取了干净衣裳,一人接过婴孩儿,用衣裳把小小婴孩儿裹了起来,一人将衣裳盖在严夫人身上,遮去了一片狼藉。
那严老爷先前见棺中之人没死已是脸色大变,后见无双剖腹取子又吓得目瞪口呆,这会儿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那婴孩几眼,上前朝无双拱手道:“严某不察,险些置小儿于死地,多谢侠士救小儿一命!”
管家连忙上前,想要接过自家小少爷。
无双却不让管家碰那婴孩儿,询问道:“你家夫人的娘家在何地,可还有什么人?”
管家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回道:“夫人的娘家姓王,就住在本县,家中父母兄长俱在。不过大舅爷出远门未归,两位老人家得了噩耗后都卧病在床。”
无双点点头,对围观众人道:“可否劳烦众位去请这位夫人的娘家人到县衙?”
众人一听要去县衙,便知有大事发生,当即都有些好奇,遂有不少人自告奋勇要去请严夫人的娘家人。
无双颔首,然后才转头对严老爷道:“谢倒是不必了,咱们还有帐要到县衙算!”
严老爷大惊,随即强笑道:“侠士怕是对严某有所误会,只是严某当下没有闲暇,不如等严某安葬了夫人后再跟侠士把误会解除。”
无双并不搭理他,只对那抬棺的几人道:“把活人钉在棺材里,你们这是在害命,还不快些把夫人抬到县衙,求夫人的娘家人开恩!”
那几人先前亲眼瞧见夫人开口说话,已是怕得不行,听到无双这番话,心中更惧,连忙抬了棺材往县衙去,听也不听严家老爷和管家的呼喊。
见众人都走了,管家忙问严老爷怎么办,严老爷沉了脸,冷声道:“先去县衙看看。”
严老爷赶到县衙的时候,他岳父岳母已经到了,就连出门在外的大舅子也回来了,一身的风尘,可见是刚刚赶回来。严老爷连忙上前拜会,他岳父母虽然已经听路人讲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明为何要来这县衙,便询问严老爷。
严老爷冷笑一声,指着无双道:“是这狂人拦着小婿,不让小婿安葬惠娘。”
严夫人的兄长王允已从路人口中得知是无双救了自己的外甥,心存感激,便有礼地问道:“敢问侠士把我们叫到县衙来所为何事?”
无双指着棺材中的严夫人,道:“你且细看,令妹是被人害死的!”
王允心中疑惑,便走到棺前仔细查看,却发现严夫人的脖颈上有指印。无双见他发现了秘密,便告诉他方才严老爷先是不愿开棺检查后又急着要将严夫人下葬。
王允本就是聪明人,被无双一番指点岂有不明白的,顿时惊怒,将这事与父母说了。二老听后均是又惊又怒,愤恨地看着严老爷。王允正要开骂,却见县令到了,连忙跪下。
那县令见无双依旧站着,便问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本官?”
无双取出一个燕王府的金牌扔进县令怀里,道:“在下是燕王府的门客孟七,中过举人,可以不跪。”
那县令自然没见过燕王,更没见过那张金牌,但见无双说得煞有其事,估摸着假不了,便问她所为何事。
无双指着跪地的王家人,说:“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恰巧遇见此事,有冤要申的是王家人。”
王家人告的是严老爷谋害发妻,那县令倒不是个糊涂的,命仵作验尸。死因倒是没什么好验的,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严夫人还有口气在,严夫人最后是力竭而死。仵作要验的是严夫人颈上的指印,那分明是掐痕,有人企图掐死严夫人。只可惜那指印无法证明是严老爷的,因此严老爷拒不承认谋害发妻。
王家人便又说严夫人一向身体康健,必是被严老爷害成如此虚弱,那王允十分机敏,说严老爷谎称严夫人前日临盆昨日难产而死,可严夫人明明是今日才破的羊水,说明严夫人先前根本就没到临盆的时候。而且严老爷先前不肯开棺,急匆匆地要把发妻葬了,实在令人起疑。种种迹象表明严老爷确有嫌疑,但是没有确凿证据,县令也不能判他的罪。
无双便提议先将嫌疑犯收押,待查明后再审。县令本还有些忌惮严家,但他更忌惮燕王府,燕王的门客这般说了,他只有照做,毕竟律法上有明文规定。
且说严夫人的娘家王家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知道自家闺女被人害死,自然卯起力来追查,不过几日竟查出了前后缘由。
再次升堂时,王家抓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来,严老爷见了那妇人面色大变,王家又提出几个人证,将一切缘由娓娓道来。
这严家老爷和王家小姐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当时,严老爷的父母还健在,严老爷还是少爷,两家都是本地数一数二的人家,门当户对,严少爷与王小姐更是男才女貌,遂两家父母就做了主定下这门婚事。严少爷与王小姐是少年夫妻,理应恩爱才是,可严少爷偏偏早有了心上人,他不敢违逆父母之命,又轻易不敢得罪势大的王家,便偷偷将那心爱的女子安置在外头,平日与正室夫人相敬如宾。
没过两年,严少爷的父母相继过世,严少爷掌管了严家,成了严老爷,严夫人又有了身孕,本是大喜事,可严老爷那外室也有了身孕,他就想把心爱的女子接回家来。他既忌惮王家,又不想委屈心爱的女子,便生了谋害夫人的心思。可严夫人一向身体康健,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王家定会追查彻底,他想来想去,决定用难产的名头害死严夫人。
本想等到严夫人临盆之日再动手的,可眼看着外室也快生了,严老爷再也按捺不住掐死了严夫人。老天有眼,严夫人当时虽是断了气,之后却又缓了一口回来,可还没等她全缓过来棺盖就封了,她在棺中呼吸不通,羊水又破了,之前还去了半条命,失了气力,虽挣扎求助却没人听见。恰巧无双发现棺中动静,开了棺,可严夫人已然力竭,求无双救她腹中孩子,然后便有了后来之事。
众人一阵唏嘘。严老爷对那外室固然是情深意重,可对严夫人委实心狠了些,严夫人腹中怀的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真相大白,严老爷也承认自己谋害发妻,县令堂木一拍,说严夫人腹中还有婴孩儿,严老爷等同谋害妻子两条人命,罪大恶极,应判斩首之刑,待禀明刑部后处斩。严夫人的儿子由王家抚养,严家大半家产归于此子,暂由王家代为保管,而那外室对此事全然不知,她腹中的也是严家骨肉,遂得了小半家产,日后也好抚养孩子长大。
这件案子到此也算是了结了。
圣教再现
案子顺利解决,那县令自是多谢无双,要宴请他们几人。无双明白县令的心思,王家小姐含冤昭雪,王家感恩,自然送了县令一份厚礼,县令收了,又怕无双在燕王跟前告他一状,遂打算安抚于她。
其实无双并无惩治县令的意思,就是寻常人家请人帮忙,事后也要送上谢礼,这是礼节,且断案过程中王家并未送礼县令也能秉公执法,可见是公正的。此县极小,县令委实清苦了些,收些谢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双不是不知变通之人,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要官员不搜刮民财、徇私枉法,这种寻常礼节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白县令心中的忐忑,她就应了这宴。
虽然县令尽了力,但小小县城实在拿不出京城的那份气魄,晚宴上的吃食只是一般的乡土菜。席间,柳月与阿卓只站在自家主子身旁伺候,没用过一口菜,县令见他二人的规矩如此大,便猜无双与南宫水月在燕王府中身份不低,便越发恭敬。只是他在这小县做了多年的县令,不免对京城之事有些好奇,便不时询问无双二人,这些自然是南宫水月回答的。县令见南宫水月并不烦他啰嗦,兴致便高了起来,将县里发生的小事讲与二人听。无双从话语间听出这县令倒是个父母官,对他颇为满意。
自古以来,朝廷官员的俸禄就不高,只够一家人生活,但在朝为官岂会没有人情往来,那点俸禄都不够送一次礼。好在官员地位崇高,总有乡绅富户供养,日子便也过得去了,像此县这等小县,富绅不多,县令也就清贫些。若有官员不满足于小财,少不得要徇私枉法、搜刮民财,这种人便留不得了。历朝历代都议过涨俸禄的事,可这对朝廷是个不小的负担,且贪官不会因为俸禄多就不贪,所以此事也只是议议罢了。
县令宴请过后,王家又来宴请。王家少爷王允是个品格端正的,他不仅请了无双几人,还请了县令、严氏族长、王氏族长以及本地有些名望的乡绅,只为替他外甥做个公证。他将王家代管的严家家产一一说明,立下契约,待外甥及冠之后便将这些家产归还,分文不取。
其实严家的那些家产里少不了田地和商铺,这些可都是有出息的,只是王家要抚养严家子二十年,田地商铺也需严家打理,这些出息就算给王家的辛苦费和抚养费,王允能当众立下契约保证绝不霸占严家家产分毫,已是难得了。
几日后,无双几人启程离开。
路上,南宫水月终是表达了他的惊讶之情:“那案子只不过是寻常情爱纠葛,算不得稀奇,我还以为小七是不会管闲事的人,谁料你动得比谁都快。”
“寻常闲事自然不必管,但涉及百姓性命,岂能不管?他们都是我大燕子民,我有责任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更有责任给他们一个盛世!”无双沉声道。
这话听起来令人沸腾,其实只是一个极难实现的理想,若从寻常人口中说出不过是喊了一句口号,可从此时神情坚毅双目炯炯的无双口中说出,却让南宫水月觉得她是认真的,认真的扛下这个责任。
这是信仰!有信仰的人真是令人羡慕啊!南宫水月的双眸柔和了几分。
“其实小七又何必把这重担扛在自己身上?上有天子,下有文武百官,何须你如此辛苦?”南宫水月没有说出口的是,你还是一个公主,又不是皇子,安享荣华岂不更好?
无双似是有些意外,“皇族所享的尊贵荣华皆取之于民,既然享受了皇族的权利,就要承担皇族的义务,这是最公平不过的。”
南宫水月见无双说得理所当然,不似作假,心中自有一番震触。其实这是最简单不过的等价交换,天下给你权利和容华,你必然要还天下国泰民安。若皇族都能这么想,世间便不会有昏君逆贼,更不会有天下大乱朝代替更,可惜世人皆看到皇族的权利,却看不到皇族的义务。
那小县本就在宁州边界处,无双几人路上并未遇到其他事,所以没两日就进了云州境内。此次去戎州必须掩人耳目,否则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有性命之虞,因此京城中的“燕王”在府中养病,而剑客孟七自出了京就易容敛了原先的面貌,南宫水月与柳月惟恐引人注意也是如此,一行四人只有阿卓还是原来面貌。云州可是那人的地盘,是以无双几人更加谨慎,脸上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现在已是六月天了,热得厉害,虽说南方夏季炎热,但北方的天更是热得毒辣。南宫水月惟恐花容月貌被晒伤了,途径一处茶寮就再也不肯走了,非要等日头过去才走。既坐了人家的茶寮,总要叫壶茶,茶虽叫来了,却没人用。这等劣茶无双与南宫水月是喝不惯的,所以柳月和阿卓借了茶寮的简陋厨房煮了茶。
“阿卓姐姐,出门在外也没带茶具,我去把桌上茶杯拿来烫烫。”柳月与阿卓在南宫家的时候就见过,也算相识,阿卓长柳月几岁,柳月不好直接叫她“阿卓”,便唤了“姐姐”,阿卓欣然受了。
阿卓拦住他,道:“别去了,我带着呢。”她解开那偌大的包袱,果然从里面取出一套玲珑茶具,一边熟练地刷洗,一边对柳月道:“我家主上从来不用外面的茶具。”
阿卓虽与柳月并不熟识,但总觉得亲切,见他好奇,便接着说道:“主上说,品茶就跟品美人一般,美人着了华丽精致的衣裳才叫美人,若脱光了便都是一个模样。”
柳月闻言笑道:“南宫公子说话真是有趣。”
阿卓闻言一怔,面上笑意顿时失了几分,“主上说话是很有趣的,不过他杀人的时候也是一脸有趣的神色。”见柳月微愣,便问道:“你家主子怎么样?世人都传她残忍嗜杀,我瞧她却不像是这种人,平日里挺随和的。”
柳月露齿一笑,“外面的人都是胡说的,主子她对我们是极好的,不过对坏人手段大约是很厉害的,我没怎么见过主子的手段,府中的绿蒲以前常跟主子去地牢审犯人,跟我讲过一些,唔,主子……大约是有些残忍的。”
阿卓知他单纯,一心向着无双,也不与他唱反调,只是想起主上近来的异常,好心提醒柳月道:“我家主上对你家主子大约动了真心思,现在尚好,若他日后越陷越深,认定了你家主子,恐怕是容不下你的,你小心为上。”
柳月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你家主上想进府恐怕不易,府里上下都记恨他当初刺杀主子,宫里的那位更是深恶痛绝,绝不会同意的!”
阿卓虽然想说主上行事乖张,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又觉柳月说得有理,便不再多说。二人端了泡好的茶出去。
那茶一端出来,茶寮老板动了动鼻子,不由叹道:“极品好茶!”当下明白这四人怕是出身富贵,再看那茶具,更是咋舌。
南宫水月端起茶杯,却是蹙了眉,道:“太烫了!”催动寒气片刻,那茶就不再冒热气。将茶杯放到无双跟前,他笑道:“这茶凉着喝才清洌,可惜没有山泉水,否则能一路凉到心里去。”他就是算到七八月暑气逼人才带了这茶。
无双喝了一口,果真如此,便又喝了一口。南宫水月见她喜欢,心中高兴,端了另一杯,却忘了催凉,差点烫掉了舌头。
无双一小杯喝完,柳月想添,却被她阻了。
柳月不解:“公子,既然喜欢,为何不多用一些?这天毒辣,喝茶祛祛暑气才好。”
无双淡声道:“此茶性寒,一杯足矣。”
说话间,南宫水月也是一杯喝完,却不再喝,对阿卓道:“剩下的赏你们了,别贪杯!”
阿卓不敢用主子的茶具,便寻了茶寮里的茶杯,倒上浅浅的两杯,与柳月躲到一旁喝着,不去打扰两位主子。阿卓和柳月都记着无双的话,一杯喝完便不再喝,那茶壶里还剩有小半,看得茶寮老板心痒难耐。
无双与南宫水月静坐不语,其间有不少人进这茶寮喝上一大碗劣茶,从他们话语间听出大多都是赶去山城的,不知那山城是有什么盛事,令这么多人不顾酷暑赶去。
待日头不再那么毒,茶寮里也只剩他们一桌了,无双理了理袍子,看向南宫水月,动身之意明显。南宫水月见没法再赖下去,便对阿卓道:“好生收好茶具……”心里却想着还能赖上一盏茶的时间。
茶寮老板眼看那壶好茶就要被倒了,不等南宫水月把话说完就上前搭话道:“几位可是也要去青州山城的?”
南宫水月见他搭话,巴不得再赖些时候,便问道:“山城可是有什么盛事,我瞧方才那些人都是去山城的?”
茶寮老板见南宫水月不知,本不想多说,但想着那壶茶,便又开了口:“再过半月就是圣母娘娘的蟠桃宴,在山城举办。”
“何为圣母娘娘的蟠桃宴?”南宫水月又问。
茶寮老板见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便知这几人绝不是同道中人,当即闭了口,不肯再说。
南宫水月笑了笑,对阿卓道:“老板说了这么多,口渴了,你给老板倒杯茶。”
茶寮老板听了,顿时笑得眯了眼,自觉地取出自己平日用的茶杯。阿卓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茶杯都快比得上自己手中的玲珑茶壶大了,果然把剩下的茶全倒出来也只不过装了茶杯大半。阿卓本想提醒他这茶不能多喝,但见那老板眼巴巴看着茶壶似是想再多倒些的模样,便没开口,把茶壶盖打开给他看过,便去小厨房清洗茶具。
茶寮老板见茶壶空了,死了心,端着茶杯悠悠地喝上一口,顿觉一阵清凉融入五脏六腑,说不清的舒坦。待回过神来,见南宫水月只笑着看他,并不催他,顿觉此人甚好,便将好事与他分享:“圣母娘娘的蟠桃宴上会派发蟠桃,这蟠桃可不是普通的蟠桃,里面藏的是能治百病的仙药。”
“仙药?每个人都有?”
“蟠桃是每个人都有的,但不是每个蟠桃里都有仙药,得靠运气!”老板说着有些得意,“去年我婆娘得的蟠桃里就有仙药,我那体弱多病一直卧床的小儿吃了之后便能下床,先前吃了多年的好药也不见成效,谁料一颗仙药就管用,我不信都不行。这不,十多日前我婆娘带着小儿赶去青州,想占个好位置,逮着机会请圣母娘娘给小儿看看,听说圣母娘娘一施法就能赶走病神。”
老板说得活灵活现,南宫水月都觉得稀奇,连忙问道:“老板可知那圣母娘娘是何来历?”
老板眼一眯,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故作神秘道:“旁人或许不知,我这茶寮路过的人多,我倒是知道些名堂。那圣母娘娘是圣教的圣女,圣教你们肯定听说过,朝廷可是派了不少大官整治来着。”他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这圣教不但不害人,还救人,怎么就不能信了?”
“大约图谋不轨罢。”南宫水月笑道。
老板顿时瞪了眼,道:“圣母娘娘派药可是分文不取的,怎么就图谋不轨了?”
南宫水月连忙安抚他几句,又道:“我家中有个妹妹,也是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如今眼看着就要及笄,却是无人愿娶的病秧子,若那仙药真的管用,我不妨也去求上一颗,圆了我妹妹出嫁的心愿。”
老板闻言缓了脸色,善意提醒道:“那公子可要快些去了,圣母娘娘就派一天的蟠桃,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老板坦言相告。”南宫水月说罢,几人就起身告辞。
绕道青州
出了茶寮,无双似有所思,南宫水月知她心思,却不点破,只笑问:“小七可是在想那圣母娘娘的蟠桃宴?”
无双沉声道:“山城,是在十弦郡。”
十弦郡苦寒,是充军流放之地,当年户部尚书司继元的孙子司扬正是被发配十弦郡。那圣教在这等流放之地活动,不知有何企图。
南宫水月见她面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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