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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小修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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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和谐的笑著,风也轻轻地勾起嘴角,唯独木然的男人逐渐解冻,喜上眉梢的傻笑不已。
心里只念著一句话:她爱他。
☆☆☆
“你专心开车好不好,我脸上没沾著脏东西吧!”她再一次利用后照镜瞧瞧自己的脸。
笑得傻里傻气的管玉坦不复潇洒温雅的学者模样,一边开著车一边偷看身边的老婆,似满足又像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几回差点把车子开向安全岛。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要多下点工夫洗脑,感情迟顿的小妻子什么都细心,唯独对爱情的神经线特粗。
从新婚夜开始,他就不断的告诉她“他爱她”,强迫地灌输她对爱的认知,一点一滴地将爱情挤进她只爱看书的脑袋,让她知道爱的力量有多强大。
小筑来的那一天他差点被她气死,他们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她竟然胆敢想把他让出去,害他忧郁成伤地爱了她一整天,隔天没力气下床。
现在他可是春风得意,他计画了十多年的追妻大事终于获得回报了,他兴奋地想大声向世人广播,他的老婆爱上他了。
“玉坦,可不可以别再笑了,人家会以为我们要去精神病院。”他真的很像孩子,很幼稚。
“老婆,你爱我耶!”一说完,他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向虹儿无奈的捺著性子,“拜托,你到底要重复几次,是看路重要还是看我重要?”
“看你重要,路哪有你好看。”他大言不惭的说,差点压过一只惊恐万分的小狗。
“你……小心点,别表现得像个痴呆。”此刻的她不得不板起脸孔扮演他的妈。
“你爱我嘛!我几乎等了一辈子才等到你开口说出这句话。”他太亢奋了。
她心口微漾著感动,“只是大概,大概的意思是不确定。”
“老婆,我可不准你的爱打折扣,否则……”他的表情稍微变得邪气,少了傻气。
“你就只会恫喝我,不管我同不同意,你的惩罚和奖赏都是对自己有利的那一种。”床是唯一手段。
他跋扈一笑,“老婆,你越来越了解我,我爱你到日月同逝。”
“我宁可不要了解你,你是一个可怕的男人。”阴险、自私、狡猾。
“来不及了,我把心全剖开了,你想不看都不行。”他的语气充满男性的优越感。
他真是自大……“咦?你开错路了,这条路不是回我们家。”
“我们家,好甜蜜喔!”他陶醉地闯了个红灯,幸好没有交警在附近。
“玉坦,麻烦你恢复正常,不然放我下车。”她不想和疯子同车。
为什么她会爱上一个外表成熟冷静,内在却是顽心未泯大劣童呢!实在想不透。
是因为她背叛了上帝,因此招来此乖张命运吗?
管玉坦惬意地勾起唇,“遵命,老婆,我是拘礼斯文的保守讲师。”
“还在耍宝,你走错路了还不开回去,你想将错就错开到天涯海角吗?”这条路陌生得很。
“天涯海角也不错。”一见她表情不悦地一沉,他不再开玩笑地立刻据实以告。“是要到赵家。”
“哪个赵家,我认识吗?”印象中没有哪个亲戚朋友是这个姓氏。
“小筑的亲生父亲姓赵,想起来没?”不想去又不能不去。
这些年赵伯伯因女儿的缘故百般对他示好,甚至暗示只要他娶他女儿就附赠赵氏企业当嫁妆,他不需要费任何力气就能稳坐主事者之位。
而且不管他有意无意的回绝几次,赵大深态度永远是那么强硬的认定他为准女婿,不许他有拒绝的念头,好像人人都该贪求他的财富似的。
不扯破是敬重他是长辈,又是“妹妹”的亲生父亲,于情于理都不该顶撞,由著他去自我膨胀,幻想自已能用钱操控整个世界。
其实,那点小钱他才不看在眼里,晴天财团一个月的净利是赵氏企业一年的营收。
“嘎!是意筑姐的家,我能不能不去?”她很怕挨打。向虹儿先抚著睑。
“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我们正好去澄清一件事。”已婚的事实。
“什么事?”她很不安,心口怦怦地直跳。
“到了你就知道,保密。”他先不透露,以免她打退堂鼓。
神秘兮兮。“我穿著修女服耶!不如你放我到路边买件正式点的衣服。”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呀!你休想开溜。”她会回来才怪。
她吐吐丁香小舌,“人家不想出现在那种场合,很别扭。”
“乖,我们去一下就走,我比你更不愿待在那里。”像待宰的羔羊。
“我又发现你一项要不得的坏个性。”她不高兴的说著,抚平修女服上的绉摺。
“什么?”他自认是九十九分的圣人,一分狡诈。
“霸道。”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车内,管玉坦深情地握住妻子的手,一句爱你在空气中流转,柔化了她的嘴角,缓缓地往上升。
爱情,也可以很简单。
☆☆☆
衣香鬓影,音乐轻柔。
环顾赵家用钱打造出来的金碧辉煌,虽然不至于流于俗气,但也显得太过奢华,似乎一切装潢摆设都讲究高“贵”和名牌,看不出主人的风格。
企业界名人、大亨齐聚一堂,不少人带著公子千金来相亲,个个装扮得雍容华贵、气宇轩昂,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
甚至还聘用刑风企业的保全人员来,保护这些财大气粗的社会精英。
当一位书卷味甚重的斯文男子握著修女的手走了进来时,全场立刻静了下来,狐疑的视线顿时使他们成为焦点。
但实际上他不是握著她的手,而是抓,因为她一下车就想偷溜,倔得不肯入内。
“修女,笑一笑,大家都在看你。”那张嘴嘟得让人好想吻她,稍后。
她僵硬的一笑,“人好多,我好怕。”
“放松,别太紧张,除非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老公吻老婆是很正常的。
他一说,她的四肢绷得更紧。“别再吓唬我了,我胆子很小。”
“看得出来。”他露齿一笑,迎向今天的主人。
赵大深的笑脸在看到他身边的“女伴”后为之一愕,随即眉头深皱地微露怨色,好像在怪他干么破坏气氛,带来个修女让他难看。
不信教,所以他很少有机会看见个修女站在他面前,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客套话。
“呃,你……她……你们……”他词不达意,期期艾艾的老半天。
“她是玛丽莎修女,我带她来见见世面。”他不直接点明她是谁。
“没必要带到我这里吧,待会儿我有件重大事情要宣布。”他无措的拍了一下自个的后脑。
“我晓得,今天是小筑认祖归宗的大日子,我来祝福她。”她早该改回本姓了。
赵大深眼神迟疑地瞄了瞄修女,“还有她的终身大事,娶到她的人可以继承我的事业。”
“喔!恭喜你了,赵伯伯,小筑打算婚配哪家公子?我一定包上最大包的红包,自己的妹妹要出阁了。”他流露为人兄长的不舍。
“红包你尽可省下,我保证你用不到。”他态度转硬的用力瞪他。
因为女儿的丈夫就是他。
他千算计万算计,还请来不少媒体记者见证这美好的一刻,可是没料到居然出现个变数,平白多了个修女,他该如何应变呢?
这小子明知道他属意他为接班人,还故意弄个神职人员来搅局,分明要给他难看。
哼!姜是老的辣,他就不信斗不过嘴上无毛的小伙子,等著瞧好了。
“赵伯伯,你该不会舍不得小筑出嫁吧!给妹妹的礼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可惜不能和你老抢著送她上礼堂交给她丈夫。”姜,是给人吃的。
“你……”他皮笑肉不笑地拍拍管玉坦的肩。“不用抢,你直接和她上礼堂就好。”
“长兄虽如父,但赵伯伯仍健在,我不好僭越。”他客气的谦让。
处在暗较心机的两人间的向虹儿胡乱地瞟著四周,无意间对上管意筑似怪罪又无奈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愧疚,她好像又做了一件错事。
即使她明白自己并没有错,爱情本来就没逻辑可言,没来先来后到之分。
“修女在看什么……”赵大深顺著她的视线一瞧,“那是我女儿,很美吧!”
“嗯!意筑姐从小就很漂亮。”她不吝啬赞美,主说是一种回馈。
他神色一阴,“你认识我女儿?”
“我……”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他的脸会突然变得很难看?
管意筑走近他们向父亲介绍道:“爸,她就是我说过的虹妹,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穿修女服来。”很像是讽刺。
诚实与虚伪。
“就是她呀!”他了解的一点头。
“你是真修女吗?虹妹。”管意筑,不,现在应该叫赵意筑,眼一利的问道。
“呃,见习的算不算?”反正又不只她一人,还有两个另类同伴。
她看向管玉坦,“你介意她是修女吗?”
“你认为呢?”他可不会放掉自己已吞下肚的鱼。
“我懂了。”她回头要父亲放弃今天的设计,可谁知赵大深早已先一步拉起她和管玉坦的手宣布。
“今日是小女改回本姓的日子,也是她与管玉坦先生的文定之日,我在此宣布,希望各位作个见证。”
现场响起一片鼓掌声和恭贺声,镁光灯闪个不停,每个人都带著祝贺的笑容,包括管玉坦本人,似乎他非常高兴娶到赵老的女儿。
但是有两个人笑不出来。
管意筑一脸担忧地生怕父亲接下来收不了场,他的决定太强势了,大哥虽然在笑,但他的手紧抓著虹儿不放,恐怕不容易善了。
而向虹儿一心要摆脱丈夫的掌握,他一定正想著什么和她有关的阴谋诡计,因为他太小人,嘴上笑得好假,令人毛骨悚然。
果真,在众人的怂恿下他高举一只手要众人安静,死命的拉她上台。
“不好意思,赵伯伯的心意我只有心领了,谁叫我结婚太早。”他颇为遗憾的道。
一阵哗然声又起,记者意思性拍了几张照应付。
“你结婚了?”赵大深的表情满是愕然和怨恼。
“是的。”
“和谁?”他不相信有人比她女儿更出色。
管玉坦将忸怩的小修女拉在胸前,“就是她,我的爱妻向虹儿。”
这下子算是新闻了,学者娶修女前所未闻,因此记者们又浪费了几张底片。
一旁的赵意筑反常的没有半丝难受,当她一看大哥带著虹妹进来时,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不觉得自己输了。
至少,她赢回自己的心。
十几年的单恋正式告终,他真的只能是她大哥了,而她不再爱他,就让往日的伤痛随风消逝。
“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家小筑娶别人?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气得不轻的赵大深顿觉脸面无光。
“赵伯伯,我与小筑兄妹情深,你用抛弃两字太严重了。”他为难的摆摆手,但仍面带微笑。
“少给我推卸责任,我要你和她离婚再娶我的女儿,否则……”他威胁的一瞠目。
“爸——”
“小筑,你别难过,他要敢不娶你,我就向学校施压,以咱们赵氏企业的财势让他待不下去。”他不信这小子敢不娶。
正觉无趣想带老婆离开的管玉坦忽地张大眼,抽动脸皮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温和的表情一转狠厉,让所有人心头一骇地看向他目光落下的方向。
七、八个打扮轻简的年轻男女倏地涌入,齐向他一喊,“晴天财团高层幕僚谨代表全体员工向执行长说一声,新婚愉快!”
“晴天财团?!”
“执……执行长?!”
更大的骚动掀起众人惊呼的声潮,现场有财经界人士认出其中几名晴天财团高层幕僚,他们曾经接受过融资贷款,因此不陌生的上前打招呼。
但,若执行长等于一个企业的龙头,那么眼前这个面露厉光的男人不就是……
这下子,底片真的不够用,包括他的妻子都上了头版,全场闹得像菜市场,而赵大深呆若木鸡,他居然拿柿子去丢金钻,自取其辱。
“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你们被开除了。”管玉坦的吼声和阴鸷的表情诚实的留在底片里,人们终于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执行长,小心你的血压,我们不是来送终的。”珍妮佛顽皮的眨眨眼。
“你……”他气到想杀人,但现在没空。因为老婆趁乱跑了。他得去追妻。
第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各大报章杂志的头版纷纷刊出晴天财团执行长愤怒的相片,一清二楚得叫人不容错认,连眼睫毛有几根都数得出来。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国际知名财团的执行长居然是台湾人,而且非常年轻又俊朗,隐身在大学里当讲师。
一夕之间管玉坦身价暴涨,不少自称和他有过一腿的女学生大爆八卦,什么为他未婚生子啦,强迫堕胎之类的耸动字眼出现,要他出面给一个交代等等。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谣传很快的平息了,因为他的幕僚要提出告诉,天价般的毁谤罪让所有爱恋她的女人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其中以T大校花林姿雯最大胆,居然亮出一张两人做爱的合成照威胁他要娶她,不然她要告上法庭,丝毫无视头版上的另一张丽容。
想当然耳,幕僚反将一军,控告她通奸和恐吓,一状递上法庭打算判她个十年八年,法律当然可以活用,何况林姿雯已成年了。
结果她哭著向全国百姓道歉,跪倒在法院门阶,大声地说相片是假的,是她爱慕虚荣,贪图他的权势。
但是,在晴天财团的某人操控下,她还是被判了刑,谁叫她曾经“欺负”过执行长夫人。
不过,真正难过的情关在台南。
“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诉你玉坦不可能爱你,你偏要一意执著。”真是固执得任性。
一条深得见骨的血痕横过雪白手腕,这是向百合绝烈的作法,刚强的表示出她对感情的不认输,不顾一切的想挽回。
即使她从未拥有过。
要不是家里有个老是担心她会做傻事的二哥及时相救,她芳魂早已飘荡三界六垓,冷冰冰的躺在四方棺木内输了自己。
向山药怎么也没想到学医多年救人无数,他这个中医师居然得半夜替自个大妹包扎伤口。
她够狠,割得够深,差点救不回了,急得一家子为她操心,彻夜未眠的守候。
“他不可能不爱我,他必须爱我。”视线无焦,她一忙然的轻喃。
一句轻叹飘忽的响起,“没有人必须爱什么人,打从你抢去他送给小妹的第一份礼物时就该清醒,他爱的不是你。”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我比她更爱他。”眼泪乾了,声也嘶哑了。
“意筑比你更早爱上他,可是人家就比你洒脱,放手让自己好过。”公开祝福不存芥蒂。
这些日子来新闻快炒翻天了,玉坦大概怕媒体扰得他不得安宁,因此足不出户的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连他们都联络不上。
在不得其回应的情况下,向来行事偏激的向百合以自裁方式来抗议,企图引来媒体的关注好唤来管玉坦的主动关切,可是却被向家给掩盖下来。
因为今天他娶的人也是向家的女儿,他们不会任由她胡闹,破坏小俩口的恩爱。
是存著偏心,小女儿自幼乖巧,贴心不吵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做功课不需人督促,大家都担忧她会变成书呆子嫁不出去,好在有个管玉坦不在意她的嗜书成癖,他俩能结合,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
而百合表面看似温柔多情,其实私底下性情极为刚烈,由于是老师的缘故,她凡事喜欢掌控,不准任何事超乎她所预设的范围。
一旦事情有了意料外的转折,她的好强就难受控制,往往做出让众人错愕不已的事。
在少女时期就坚持她最讨厌的绒毛玩具是管玉坦送她的礼物,抢了不还还故意丢进垃圾桶、向人炫耀……尤其是向诸事不关己的小妹,让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羡慕却不敢拾回垃圾桶里的玩具。
此后更是变本加厉,十件有九件礼物被她拦截,厉害得媲美昔日的KGB探员,害他没脸向好同学说明实情,无奈地一直纵容她的刁蛮。
也不知道报上写的是真是假,虚虚实实地让人猜不得准,他们都没参加过婚礼,怎么两人就已经结婚了?!
而小妹身上还穿著修女服,大大的头版标题就写著——幸运的执行长夫人,修女新娘。
是该哭还是该笑?认识了二十几年,竟然不晓得好友是晴天财团的执行长,早知道就跟他借钱不还,看在小妹的份上谅他也不敢讨。
“你若不看开只会苦了自己,身为老师不懂得孝顺吗?都二十七岁了还要父母为你急白了发。”简直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
“爸爸妈妈偏心,他们为什么不骂小妹下贱,她凭什么抢我的男人。”她仍然执迷不悟的道。
向山药生气了,表情一怒。“玉坦几时成了你的男人,白日梦作得太夸张了吧!从一开始他就言明只要小妹一人,是自己看不清真相,自以为是地对号入座,你才是可耻得令人心寒。”
“你……你也偏心。”她幽怨地望著窗外,以为已乾的泪水再度滑下。
“是,我偏心,小妹心地光明无私,像块纯净大地包容你的狭隘自私,是男人都会选她不会选你,谁要娶个心胸狭窄却当自己是圣人的女人回去供著,你还不够清高。”他恼了,口不择言的讽刺著。
“山药,别再刺激百合了。”像老了五岁的向天时拉拉儿子。
“爸!她不骂不行,老以为自己是太阳,每个人都该绕著她而行,说穿了她不过是借光的月亮,自大得让人唾弃。”
他心痛呀!
自杀若能扭转事情,天下人早死了一大半,哪轮得到她惺惺作态地企图博取同情,又不是抢糖吃的孩子,谁力气大就抢赢。
也该问问糖果本身要不要被她抢,更何况那是人不是物体,有思想、有意志,并非她想就能得到。
“你……唉!少说一句,她情绪不稳,何必要说些难听的话让大家都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她不好过就拉著我们陪她一起痛吗?自己不懂事还要使性子,真不该救她,让她一死百了算了。”省得烦心。
“别说气话了,你和我们一样舍不得她伤害自己。”百合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向山药无力的抓抓头发,“我拿她没辙了,自私自利又自大,根本听不进劝。”
没见过这么输不起的人,瞧人家意筑多想得开,既然无法拥有就给予祝福,释怀的笑容多甜美,只有她死性不改,抢了礼物还要抢人。
“我来和她说说,忙了一夜,你先休息吧。”孩子再大,在他眼中还是孩子,他一样不忍心。
“不了,我在椅子上躺躺,以免她又做傻事。”一次不成又想死第二次。
“也好。”接著,向天时神情委靡地走到女儿床前,“百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爸,你叫他回来看我,告诉他,我才是是真正爱他的人。”他一向听爸爸的话,视他为父。
“电话不通联络不上,解离和小葵上了台北,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你不要那么钻牛角尖,你爱他不代表他就得爱你。”小儿女的情事他是插不上手。
原本他也是属意玉坦和百合凑成一对,奈何他的爱徒只中意虹儿,说来他也倍感意外,怎么事前一点徵兆也没有?
以前常听他说喜欢虹儿可没当真,没想到他说了十几年竟然是真心的,一家人忽闻他们结婚的消息时确有措手不及的愕然,现在回想起来是他们疏忽了。
“我爱他爱了好久好久,他怎么可以不爱我?”她不能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
他拍拍女儿的手,“同理可证,他也爱虹儿好久好久了,她怎能不被他的痴心感动而爱上他呢!”
“你偏心,虹儿还小哪懂得感情,她有大把青春可以去等待别人。”她才是更正懂感情的人。
“虹儿是小,但玉坦并不小了,他用他的真心去教会她懂感情,而他也等到了他想要的女孩长大,你要他和你一样等待落空,然后失魂落魄地以自杀了却残生吗?百合。”
“不,我……”她不要他死,她只要他爱她。
“将心比心呀!如果他爱的是你,我无话可说地帮你骂他,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向你表达过一丝爱意,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强求造成他多大的负担?”很多事不说,不代表看不出来。
仔细一想,玉坦只有看到虹儿才会眼睛发亮、精神抖擞,其他时间像在忍耐,笑得不真切地敷衍大家的问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著。
大家都认为他天生不爱多话,温柔谦雅的微笑是本性,可是一见到报上的照片才知道他是有脾气的,而且显然是他们所不认识的那一面,狂暴而阴狠。
现在他倒是忧心起小女儿的处境,不晓得她知不知道玉坦的本性?
“爱情的立足点是双向交流而非一意孤行,想想你一味的要求人家爱你是否正确,你到底在爱人还是在强索爱,爱应该是成全呀!”
“为什么他们不成全我,我才是……”懂爱的人。
难得动怒的向天时受不了她的固执,语气严厉起来,“你才是什么?人家是两情相悦而你是不死心的第三者,老以为自己是悲剧女主角,全世界都亏欠了你。
“百合,爸爸问你一句,你口口声声说爱,这十几年来你曾为他做过什么吗?像烧过一顿饭或是送过一件小礼物,甚至天寒时为他添件冬衣?”
“虹儿她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做。”她的被动是在给他机会。
“因为玉坦爱她,而他不爱你,你才是不懂爱的人,挟爱为名进行勒索。”在情理而言,她是罪犯。
“我……”向百合的脸上出现一丝情感上的挣扎。“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
“何苦呢!自找难堪而已,他们都结婚了。”讲这么多,她再想不开他也没办法了。
“报上写的我不相信,没理由他们结婚而我们完全不知情。”她坚决认为那是错误报导。
向天时面上一虚,“呃,我……我知道。”
“你知道?!”她激动的一喊。
“他们公证结婚后的第三天,玉坦有打电话知会我一声。”只是他以为是权宜之计,不让虹儿真去当了修女。
有了夫妻之名便可行使监护权,毕竟她未满二十岁,他必须有合法的身份才能从修道院带回她。
“爸,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情绪大为波动的向百合捶打著床铺。
一旁休息的向山药一惊连忙跳起来压住她的手,她上了药的手腕又开始渗出血丝。“又不是你结婚干么要通知你去破坏,玉坦对你的痴缠已痛恨到极点,所以先斩后奏免得看你丑恶的嘴脸。”
“你说他……讨厌我……”她无法接受那个“恨”字,她是这么的爱他。
“如果有一只老是赶不走的母狗咬住他裤管,你想他会不会踹一脚好摆脱它?”而她比母狗还无自觉。
“老二,你话是不是说重了,哪有说自己妹妹是……”母狗,那他们一家不全是狗。
哭笑不得是向天时此刻的表情。
“不说重话她不会清醒,人家为何不肯光明正大的迎娶小妹,就是怕她输不起地要死要活,一副被人抛弃的死人相触霉头。”
“二哥,你瞧不起我对感情的认真是不是?”爱一个人何错之有?
“哪里是认真,根本是无理取闹,我敢用中医师执照和你打赌,就算你今天死成了,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你……你在说谎。”她的嘴唇发紫,身子微微地颤动。
“玉坦曾说过,如果没有你,他会在虹儿十六岁时就定下她,也就是说是你在妨碍他拥有爱人的权益,你是坏、女、人。”他言尽于此。
充满震撼性的一段话打得她招架不住,她是坏女人吗?
眼神失去生命力,向百合像是叫人抽了灵魂似的黯然不语,头低垂地注视二哥为她重新上药,她真是这么不可爱吧!所以每一个人鄙视她的护爱行径。
那一刀割得够深了,可为何还割舍不下心痛,她的付出难道没人能了解吗?
不该是我,不该是我,不该是我被放弃!她的心仍然充满怨怼,不满现状。
☆☆☆
“大哥,是这里吧!怎么门铃拆掉了?”是谁这么坏心眼?
“敲门好了,里面应该听得到。”向来不苟言笑的男子冷然的说。
女子让贤的一笑,“你来,大哥优先。”
开玩笑,钢制的大门哪!要敲多大声才有人来回应,肯定很痛。
“顽皮。”男子眼神一柔的提起手。
一敲——
☆☆☆
“哈……他居然要开除我们耶!真是笑死人了,他到哪儿找像我们这么优秀的团队,是我们不嫌弃才肯待下来为他卖命,搞不清状况的男人。”
笑得不像话的珍妮佛手脚可灵活了,一见某人拳头一握就赶紧脚底抹油,躲在他“恶势力”不及的角落吐舌扮鬼脸。
她,二十五岁,哈佛经济系毕,目前是晴天财团的财务评估委员,也就是评估借贷公司的资格是否符合他们资助的条件,职位相当于财务经理。
管钱的就对了,所以要卷款潜逃易如反掌。
一行晴天财团的高层幕僚给自己放了个假,顺便让底下员工松口气,编了个年度旅游计画送他们去欧洲玩一星期,暂时不接任何工作。
其实说穿了不外两个理由,一是乘机偷懒,二是来台湾闹闹场,谁叫执行长结婚没通知一声,害他们少了亲吻新娘的机会。
不过呢!他们也意思意思的送了个薄礼,让新婚夫妻成了风云人物,不枉执行长多年来的“照顾”。
所谓的照顾是不管他们死活,任由他们劳力劳心的卖力工作,直到压榨完最后一丝气力,而他只是坐享其成,久久才想到要上网联络一下,执而不行的光收股利的投机份子。
现在外面闹得风风雨雨,屋里头热热闹闹的吃吃喝喝,如入无人之境般目中无人,无视主人的怒目相视怡然自得,自动自发地搜刮起冰箱,一个礼拜的存粮不到三天已经告罄,只剩下半包白米煮稀饭。
“台湾的米真好吃,不像我们在美国吃的好似狗食。”这个字怎么念?蜀水米?
艾瑞克的满足是所有人的心声,真不想离开这块美食天地。
“养狗嘛!反正你们也吃了二、三十年,所以一副狗模狗样。”这群瘟神。
“抗议!我是义大利人,我是吃义大利面和蘑菇酱长大的。”他不吃狗食。
“抱歉,本人来自日本,我吃寿司和生鱼片。”台湾的味噌汤不够道地,有待改进。
一本正经的大宝正在做饭团,里面包著话梅和酸黄瓜,撒了些芝麻粒。
“加拿大的鲑鱼又肥又大,欢迎你们来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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