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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不愁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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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禄儿大眼微眯,透出一股嗜血的味道,不爽地看着那战战兢兢的首领,沉声道:“你叫我什么?”
树林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只听“唰唰唰”声音齐放,树上的侍卫全部落地,并排单膝跪在头领周围,齐喊——
“参见主公!”
商禄儿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
早在墨京城街上乞讨的时候,她就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必须得强大,不然就没有尊严!她若继续悠悠然然,无心陈府,莫说继续阙哥哥的遗志,或者连现在跪着的这些人,也会莫名其妙地失掉性命的吧!当她踏进那茅草屋的一刻开始,生命里,就背负了必须得承受的责任,所以,她必须得强大,不惜一切!
侍卫们起身,同时对商禄儿多了敬佩之情。若她只是个刁蛮娇气的公主,他们也会尊她为主公,那不过是因为商阙的命令,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霸道和气势,天生的王者风范令他们折服。她的气质与商阙截然不同,不过更令他们这一帮男人畏惧。
远处放哨的侍卫又传出急促的夜莺叫声,商禄儿敛眉,冷看着侍卫头领问道:“方才我说的,你们可都记清楚了?”
头领抱拳道:“记清楚了!”
商禄儿无奈地叹口气,“那还不快动手!”
见商禄儿被头领打晕了,藏在暗处的李琨和燕青才敢笑出声。
“你猜得果然不错,公主还真在这里发飙了!”燕青靠在树杆背上,打趣道。
“怎么变,这不可一世的脾性,可改不了多少!”李琨欣慰地露出个淡笑,复又埋下头,轻声说道:“或许,殿下并不想她这样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胡话呢!殿下把辛苦建立的所有都留给了公主,难道不是希望她重返墨京,杀个片甲不留的吗!”
李琨叹了口气,站在黑处静静地看了商禄儿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第三十一章 龙阳山庄7
花小凡领头,城曰和菊一尾随其后,迅速穿梭在黑夜的密林里。忽而听到夜莺的叫唤,花小凡蹙眉,倏地停下,转身等着城曰。
城曰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还得靠你带路呢!”
“我又不是猫头鹰!”花小凡不爽地努嘴。
其实城曰让她带路不无道理,因为花小凡7岁上天山,成为正式弟子前,都是被放养在后山还有前山丛林里,无水无粮,甚至连野兽也没有,只有漫山遍野的毒草食毒树食人花。而能从这环境里活着出来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天山派山峰,接受师尊教诲。其后又要经历天山派种种山规考验,才能正式烙印上封,成为紫音阁一员。
而花小凡,不但是那一届唯一一个走出来的女子,更成为天山紫音阁的佼佼者,位居弦月之下第一护法。抛开她那阴晴不定的脾性不说,论生存能力还有行动力,她都是现在这三人中的第一。
“这夜莺叫得我烦躁,菊一,你去找找,弄出来宰了!”花小凡烦躁地跺脚,狠狠地环视四周,平日里柔美的眸子在这黑暗中闪得晶晶亮。
菊一猛地停靠在城曰身旁的树丫上,差点儿没站稳摔下去。
“我又不是你奴隶!”他郁闷地扒住树干,力道过猛。唰唰掉下几片叶子来。
“呵呵呵呵!”城曰捂嘴轻笑,“我不记得永阳城也产夜莺的啊?”
花小凡挑眉,“不产?”
“这还没到半夜呢,夜莺就叫这么欢腾,看来这山上的品种肯定与其他地方不同!”
“你倒有心思开玩笑……”花小凡无语地在黑暗中翻白眼,突然脑子一个灵光,大叫道:“好哇!还不知道你专喜欢开我玩笑的!菊一小子!走了!”
说完,只见偶现的月下红衣飘飘,不一刻又消失不见了。
菊一见城曰难得心情好得会开玩笑了,哪里有心思去与花小凡计较,只当她是活菩萨,救得了他最重要的主人。便老实听话地跟着花小凡跑,城曰好笑地听着菊一的动作,叹了口气,也随着去了。
不多久,只听夜莺声越来越近,花小凡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拍拍菊一的肩膀说道:“小莺子们可都等着你去宰了,你想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
菊一老实地偏头想了一小会儿,道:“主人吃不得红烧的!”
“哈哈哈哈哈哈——”花小凡听了忍不住大笑出声,尖细的声音在树林间来回荡漾。
那头的黑衣侍卫们听到花小凡笑声不远,个个儿提心吊胆,从这声音听来,来者内力深厚,他们一不能伤及来人,二还要做出奋力打击的模样,若是面对一般练家子那到还行,这面对高手作假,公主也太抬举他们了……
还没得得及抱怨完,就见树下空中红绫飞过,不少见不到月光的缎子被夜色染成了酱紫色,如波涛碧浪般在空中层层叠叠地翻涌。不少黑衣侍卫都被这突来的景观震了一瞬,只听空中又传出那尖细的女声,这次却笑得妖娆万分。
“我当是哪里来的贼眉鼠患,敢在姑奶奶0头上撒尿!原来不过就几个毛还没长全的死猴子……呵呵呵呵呵——”空中不停地回荡着那撩人心弦的媚笑,各黑衣侍卫们紧张地左右顾望,慢慢地靠拢一团,把商禄儿围在中间。
花小凡笑够了,才收了红绫围绕在身边,如九天神女下凡,借着顶上的月关,从黑衣侍卫们头顶落下。
“在上面!”不知谁发现了那艳红的女妖,惊呼出声。黑衣侍卫们齐齐抬头,利剑齐放,对准花小凡飞身而刺。菊一见状,立即飞身而出,与花小凡并肩作战。
城曰站在阴影后的树枝上,无奈地摇摇头:“这喜欢出风头的习惯,看来是绝不了了……”
说罢,他脚尖轻点,借着月色稳稳落在商禄儿身边,伸出手指探了她鼻息。
“人无事,我们走吧!”他仰头,对空中二人说道。
花小凡打斗中抽出一只眼瞄了瞄地上的商禄儿,暗想没死还真划不来。面上却听话地收了手,从怀里摸出一包小粉末,对准黑衣侍卫们就洒。黑衣侍卫哪里料得这女人会下暗招,提防不及纷纷中招,噼里啪啦掉到地上。
花小凡冷哼一声,拍拍小手丢了手中的黄纸,傲气十足。
“就一群小喽啰,也没看不出来什么厉害的!”浪费她一包花神散。
“只是你太厉害了!”城曰扶起商禄儿,对一旁研究那些黑衣人的菊一说道:“花神散不过只让他们昏睡两个时辰,花大护法可是难得好心地饶他们不死了,你快过来把禄儿扶正,我背着她回去。”
“这黑漆漆的,我能撒毒药嘛?!”花小凡嘟起小嘴,嘀咕道:“还不是怕你那宝贝女人不小心一起见阎王,你不追着我杀……?”
“我看菊一是不想碰那女人,还是我来好了!”
说着,花小凡走到城曰背后,提起商禄儿就丢他背上去,“可小心别把她摔了!”
“主人!我来背她吧,你和花姑娘走前面!”菊一猛地窜到城曰面前,手嘴并用地准备把禄儿从城曰背上给卸下来。
“没长眼的东西,走了!”花小凡受不了地白了眼菊一,提着他后衣领就飞身上树。
她何尝想城曰和那女人亲密接触,只是他做的事,可是她们能左右的?这菊一小子,好歹也跟了他这么些年,却连这点也没摸透,真不知他是单纯还是蠢顿!
“你别拉我呀……”菊一傻愣愣地挣扎,却被花小凡越拉越远。
城曰俯首轻笑,听着她们走的路子,把商禄儿颠高一些,也接着微弱的月光踏步而行。古木、小路、杂草、残月,清瘦的人影,忽而出现的面庞,坚定的步伐,慢慢地走着。
不知多久,商禄儿觉着后颈处沉得利害,吃痛地睁开眼,迷茫地扫了扫周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密林里,被人背着走。
“醒了?”城曰未停,也未转头,只沉沉地走着。
似乎夜里月下,山里的清幽使他声音也变得梦幻,商禄儿险些以为自己被那侍卫头领打死了,如今魂魄出窍做梦来着。
“……我怎么了?”不过就算做梦,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城曰轻笑,好半天才开口说话,“禄儿不知吗?”
商禄儿心下一惊,自知他什么都懂,也舍了演戏的程序,轻轻地靠在他肩头,贪婪地吮吸他发间淡淡的清香。她只允许自己在今夜这一小会儿,再无知地依赖,过了,她便不再是她,而是一个只为复仇的人。所有让她流连的感情,即便再不舍,她懂,他也懂,他们本不是一路人,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忽而风起,商禄儿感觉一丝冷,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山间夜里薄凉,安静得不似人间,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听着风声萧萧、琳叶簌簌。闻着彼此的呼吸,山里的幽香。
“城哥哥为什么上天山,进紫音阁的呢……”商禄儿小心地靠着城曰肩膀,问得极其小声。若不是她知道是自己在说话,恐怕这声音隐入风中,谁也听不到。
许久,城曰才呢喃道:“我会妨碍禄儿吗?”
真是奇怪,这样的声音,偏偏两人都能听得到,商禄儿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借着月光,偷瞄城曰的侧颜,依稀看到,那如玉的面上,披了层层哀伤……
☆☆☆
墨京皇宫
此刻晚宴正过,皇后刘氏与国舅刘青天相聚御花园,设了桌椅,取景湖台,把酒赏月,言谈之间听得出二人心情极佳。
“哈哈哈哈哈!可是老天都站在你我姐弟这边,商禄儿一死,商阙就算真留有什么爪牙也成不了气候了!”刘青天猛饮口酒,大笑道。
“这还亏得姐姐英明,派人在墨京外四大镇五十村搜索,这才将那丫头抓住了!”
“景菱本就不成威胁,只是除去了心理少根刺,畅快些罢了!”刘氏扶额,捏着食指揉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姐姐可还有刺?”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些长进?这商禄儿能做个什么风浪出来,死了你就高兴成这样?这最大的隐患商无忧可是活蹦乱跳地每日在我眼前跳呐!”
刘青天自动忽略刘氏话里的责备,只当他这姐姐又发昏了,“商无忧不是又去了西郊么?怎么每日都回宫了?”
“你!”刘氏气急,盯了刘青天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娘娘!娘娘!”
小径外,刘全一路小跑过花丛,也不等刘氏准许,径自踩上通向湖中心的木台,边跑边喊。
刘氏摆手撤了伺候的宫女,待刘全走近了,才问道。
“慌慌张张,这是怎么了?”
心细如刘全,怎会听不出她言语间的不悦?不过事关重大,她也管不得那么多,只稍停片刻,稳定气息后,躬身回话道。
“娘娘!奴才一直守在宫门口等着今日捎来信的探子回报,说是商无忧在西郊的小屋下,藏了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呀!如今他人,早……早不知去向了!”
“什么?!”刘氏大惊,拍案而起,“事情属实?可确定?”
“确定确定!探子们见商无忧拜祭完后,只对着坟头说去抄佛经,进了小屋就再没出来,就连他身边的绿衣姑娘也从不现身,探子们轮班看守,好几日了都没见有人出来,他们怕出差错不敢决定,捎人回来问话,奴才自作主张便让他们找好手在竹屋外勘察,结果发现屋里根本没人!这……这进去检查,才发现密道一事……”
刘全小心地抬眼,瞅了瞅刘氏的脸色,继续道:“那密道看来年生已久,怕是……怕是大皇子每次出外拜祭,都暗度陈仓了呀!”
刘氏听着刘全的话,整个人似乎从里到外都被震撼了,一个踉跄,跌倒在紫竹藤椅上。
刘全和刘青天同时起身扶住她。
“娘娘!保重啊!”
“姐姐当心!”
刘氏缓和过来,摆摆手,边摇头边叹息:“我刘莹莹聪明一世,权贵融化集齐一身,终是老了……被这些毛头小子逗着玩儿啊……哼!”
她脸色突变,倏尔阴狠地笑着,冷声道:“商无忧啊商无忧,你既然有胆子挑战本宫,那就莫怪本宫心狠手辣!”
刘全和刘青天同时打了个寒颤,刘皇后这狠辣辛毒的一面,他们是多少年没看到了啊!
“刘全儿!既然大皇子再无心苏凝,那就找齐了苏凝叛贼之罪,开棺,鞭尸!”刘氏端起白玉茶碗轻啜了一口,像是聊家常般说话,“也好给那些死得莫名其妙的御林军们,一个交代不是?免得人再说我皇家包庇纵容!”
刘全小心地伸手擦去额上的密汗,忙点头道:“是!是!皇后说的是!”
说完,不等刘氏开口,他就躬身退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衣冠冢
翌日辰时,墨京西郊早早聚集了人群,说是皇后贴出皇榜,诰之五年前行刺皇帝未遂,谋害多位朝中大臣还有御林军将士的叛贼苏凝,本皇上念其与大皇子情深似海,又自我赎悔,其死后特恩准葬于墨京西郊镜湖边,不论大臣平民均得以任何理由扰其魂灵。今大皇子亲口证实与叛贼苏凝已无情念,皇后思无辜枉死之魂灵,寝食难安,遂决定开棺放尸,以平怨魂!
镜湖如名,平如镜面,此刻湖面还有薄雾,把碧绿的湖水生生染了成乳白。湖岸是一篇广阔的草地,外围处才有自然生长的梧桐和杨柳,靠近水边是用木头搭的一个小屋,静静地伫立,凝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墓。商无忧还细心地在木头上弄上泥巴,栽种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晨风一吹,不止微笑,还有淡香。
因为皇帝下了禁令的关系,自从苏凝下葬在此,百姓还是五年来头一回上镜湖,不少人心中是雀跃的,只为欣赏久违的风景,倒对苏凝,不怎么感兴趣。
“这大皇子和苏凝情深似海,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还凿人姑娘的坟墓,真是可怜唷!”
围观群众不少三三两两聚集,对那被御林军围着的坟墓指指点点。
“这人若是还活着,爱得死去活来也属正常,这人都死了五年了,心思变了怎的就无情了?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嘛?”
“这话可不对,想当年大皇子对这苏凝姑娘一往情深,为了让皇上饶苏凝一命,那时用到手的太子之位做交换啊,这不爱江山只爱美人儿可是满城佳话!要变了,我可不信!”
“可不是嘛!这五年来,大皇子几乎月月在这镜湖给苏凝姑娘守墓,怎的才个把月,感情就没了!”
“你们懂什么……”
“刘总管到!”太监尖细的喊声打乱了周围百姓的讨论,只见御林军排列清道的小路上,停了一顶宝蓝轿子,刘全躬身而出,一甩浮尘,足是派头。
侍卫统领见刘全到了,忙走到跟前儿,抱拳道:“不知是否可以动手了?”
刘全隔着日光,瞧着那坟前站的一排御林军,卸了刀,个个手持锄头铲子,严阵以待。再看木栏里的坟头,石碑上赫然刻着:爱妻苏凝之墓,随即摆摆手,示意可以动了。
侍卫统领应了声遵命,再回头,大步走到墓前,喊道:“开墓!”
刘全叹了口气,只见侍卫们先把墓外的木头栅栏给推了,方便动作后,围着墓碑画了个圈儿,再用锄头铲子刨了半个多时辰,土堆里才现了楠木棺材。
周围百姓个个儿伸长了脖子,都想看看大皇子在苏凝墓里头埋了写什么宝贝儿。
“见棺材了!”侍卫禀报道。
随即一个侍卫跳下土坑,将绳子固定在棺材头、中、尾,然后坑上站的六个侍卫,各挑了一半木棍,齐齐发力,满是泥土的楠木棺材破土而出,被放在了倒在地上的木栏上。
尘土随着棺材而动,弥漫在空气中,侍卫统领扫了扫面前的尘埃,对刘全抱拳道:“刘总管,是否现在开馆?”
刘全捂着鼻子,瞧了瞧那陈旧的楠木棺材,叹了口气,喃喃道:“大皇子,你可莫怪老奴啊!”
说罢,侧头闭着眼睛,对那统领抖了抖手中的拂尘,示意开馆,然后拍拍小太监的手,走到半尺外去,背对棺木。
那侍卫统领得了令,拿过大刀劈了棺材钉等物,只听“吱”地一声,棺材盖儿裂开一个口子,缝隙里涌出不少灰尘。
“开棺!”
只听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一头一尾,把棺材盖给撑了起来。盖子一起,滚滚尘埃涌出棺材,在阳光的照射下看得清一粒一粒地浮动。
许久,只听小太监慌张地跑到刘全面前,也顾不得行李,拉着刘全便喊道——
“刘总管!刘总管!你快去看看呀!”
刘全转过身,不耐道:“慌慌张张,干什么呢!”
“那个……棺材里,棺材是空的!”小太监吞了吞口水,这才说了句完整的话。
“什么?!”刘全大惊,扒开他就冲到棺材面前。
只看棺材里只整齐地摆放了件暗红色的骑马装,周围铺散的菊花早干成了黑褐色,在衣服和菊花的缝隙见,放着一柄剑和两只珠钗,整个棺材里迷蒙着淡淡的烟雾,仅此而已。
死人该有的骨头,一根也没见着。
刘全大骇,颤抖着拿起那柄宝剑。那剑才见阳光,就退了周身灰尘,发出刺目的紫色光芒,刘全被刺到了眼,将剑丢回棺材里,光芒遂消。
“这……这是苏凝姑娘的紫宵剑呐!”刘全惊叹,遂转身朝轿子走去,即便两个太监搀着,他惊得全身无力,勉强蹒跚走着。
“快!快回宫去!快回宫去!禀报皇后娘娘啊!”
☆☆☆
天山紫音阁
玉石山峰上,此刻青烟袅袅,将山间弥漫的薄雾带了色,晕开一片。
紫薇林里,玉璧潭水边,设了一小几,一侧摆着香炉,青烟细出。弦月青丝披散,素衣单着,席地而坐,见青烟成了丝儿才把盖子打开,将手中的银白蚕丝一根一根放进香炉里,直至放完,香炉出的烟由青变黄,他才重新将盖子合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烟气的细微变化。
她身侧站着一身紫衣的陌小游,神色淡漠地看着弦月的一举一动,待黄烟飘至半空就自个儿散了后,才咧开嘴,笑道:“恭喜,这冰蟾纱也入药成功了,只待箫暮雨把魂刹玉带回来,这丹就成了!”
弦月一直看着黄烟的变化,直到烟由直成弯,围着香炉绕圈儿了,蝴蝶面具下细长的凤眼才难得地路出轻松。
“那魂刹玉要入药,还得用冰荷仙实为辅做引才成,如今墨断也没回山,也不知取到没有……若是失败,就前功尽弃了!不过那二味药最后才入,也不慌忙……”
说着,他打开香炉的盖子,黄色的烟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桃花的淡香。
“这成了,你且把八络血参拿来。”
他话才说完,只见陌小游莞尔一笑,身形一跃跳进玉璧下的潭水里,水花四溅,被阳光照得灿烂夺目。水波稍停,涟漪再起,不消一刻,陌小游便冲水而出,也管不得周身湿冷,将手中一株通体血红,且只有八根长须的人参递给弦月。
“你这些药,没一味是好保存的,也亏得这天山得天独厚,有这一潭活玉成的水,不然这些药,就算得来,也只得废了!”
说罢,她便走到一边用内力烘干身上的湿气。
弦月接过人参,将其分成两半,一半放在小几上,另一半用内力震成粉末放在一张黄纸上。待围绕香炉的黄烟散了,才将黄纸上的粉末尽数倒进香炉里。黄烟越来越淡,慢慢消散,随即被红色的烟雾取代。这八络血参必须在冰蟾纱入药成功后立即使用,否则就废了。弦月见红烟越旺,心知成了,便小心地将盖子掩好。
而小几上另一半的人参早已干枯,流了一滩血水出来。弦月沾了些浅尝,对陌小游道:“看来黄舒这八络血参是真的。”
“是么,那我就走了。”
陌小游说着话,看了眼弦月手里干枯的人参,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身子纤细,又穿一身淡紫,险些和纷飞的紫薇花融为一体。
待陌小游走远了,弦月隐藏在蝴蝶面具下的眼睛倏尔沉重,拂袖而起,如风般迅速地朝玉璧下的冰洞走去。他动作极快,产生了好几个幻影,狂风骤起,把来不及躲开的紫薇花树吹得摇下了枝头,与枝叶分离的紫薇花被强大的煞气震得粉碎,冉冉而落。
他一路到峭壁下的冰窟里,也没来得及提气护体,生生受着洞里刺骨的寒气。只见洞窟冰壁上三盏黄油灯不知何时熄了,弦月见了,急忙走近冰棺,却见棺内女子原本如玉的面上不知何时积攒了青气,眉间尤甚。他瞳孔倏地放大,大叫一声,一章拍在冰壁上。只听“轰隆隆”响声不停回荡,冰壁里不断溢出寒气,不多久就形成浓雾占满整个洞窟。
迷蒙中,弦月取下面具,趴在棺盖上,温柔看着棺内的人,流下清泪。
呢喃着:“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些妨碍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统统消失!谁也不能阻碍我们相见!”
他嘴角盈盈笑着,及其温柔。只是那流着泪的眼,又恨又冷。
☆☆☆
茨城三年一次武林大会,本就是江湖最有人气的盛会,今年一届,更是不同凡响。传言不止崆峒、峨眉、青城、少林、武当这五大派连成一气,放话说直取兵器谱排行前五。正派人士踊跃报名外,百花谷、沧澜一阁、冥火宫等邪派也纷纷投贴参加,最劲爆的还是江湖第一神秘门派,天山紫音阁居然也投贴!百年来紫音阁头一次公开现世,这可惹得不管大派小帮,正道邪途,纷纷投贴参加,想一睹传说的风采,可谓是还未开会就抢尽所有大派风头。
也因此,此次武林大会是历年来规模最大,参赛人数最多的一次。
茨城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此刻已房满。云来客栈是茨城最豪华的客栈,每次武林大会前,各有头有脸的大帮派就派人订好了院落房间,也是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
西厢、东苑
已经挂上了沧澜一阁的牌子,门口站了两个粉衣女弟子,年纪虽小,面上却不苟言笑,目不斜视,看来有些派头。
院内主屋,门窗紧闭,只从耀目的灯光看出主人并未休息。
屋内一张白狐皮做的卧榻上,斜靠着一个黑衣男子,身后站了俩丫头打理着他刚洗好的头发,看来泼墨画儿似的舒服。他星眸剑眉,羊脂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朱唇不点而红,此刻微微挑起,邪魅地笑着,他胸前半开的衣衫春光外泄,看得面前回话的女子双颊绯红,眼也不敢抬一下。
他虽然五官精致,肤质细腻,却找不出半点脂粉气,倒觉出浴过后妖邪过分,令人生畏。
不过他本人似乎没什么自觉,见那女弟子支支吾吾说话,顿时火气,大掌一挥,恶狠狠地瞪着那女弟子吼道:“是我长得让你生厌还是万恶得让你害怕?回个话不看着人就算了,还支支吾吾,你要是结巴就给我滚回去洗碗扫地去,别跟着出来混江湖碍我眼!”
那女弟子一听,慌神地抬起头,却在接触到那虽然带着怒气却还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脸后,第一时间又给埋了下去。
不过说话倒是不结巴了:“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不敢?你现在不还是没长进吗?!那男子无语地翻白眼,十分不耐烦地吼道:“我问你答,说完了就滚出去,懂吗!”
“是……是!”
他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说今天早上刘皇后挖了商无忧的坟?”
“主子……是商无忧妻子的坟!”那女子小心地更正道。
“叫我阁主!”男子提醒道,接着又问:“商无忧不在墨京城?”
“回阁主,他不在!”
“那坟挖开了没?”
“挖开了……不过……”
“不过什么!唧唧歪歪说话慢吞吞!”
“是!是!不过那棺材里只有一柄剑和一套衣服,并没有骸骨!”
“啊?”那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好心情地笑道:“呵……这可有意思,你可以滚了!”
“是……奴婢告退!”
听到退下的命令,那女子总算松了口气,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骸骨……呵呵,商无忧啊商无忧,究竟是你有秘密呢……还是刘皇后在玩儿把戏呢……?”那男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笑得意味深长。
清幽的院落,古陈的房间,出浴的美人儿,可爱的侍女,只可惜这唯美的画面没持续多久,就见那男子好看的眉梢倏地皱起,转身恶狠狠地唾弃道:“这头发还没干吗!”
第三十三章 锋芒初现
商禄儿随城曰回了龙阳山庄,养了两日惊,其实是听闻龙卉阳伤得不轻,也不好打扰,便推说自己受惊寒凉,在龙阳山庄多耽搁了两日,这一来,花小凡可没少唧唧歪歪,斜眉横目。不过不管她做什么,只怕没花小凡看得过眼的,于是也就不跟她理论,只安心地每日接受丫头的侍候,直到龙卉阳能动了。
这听闻龙卉阳好了,夜里自是不方便去探望,只得挑了天蒙亮,商禄儿便一路问着,找到龙卉阳的院子。龙卉阳院子属龙阳山庄东厢,离商禄儿等住的西厢可有段距离,商禄儿也没心思欣赏沿路的风景,她可恨死自己没长飞毛腿,可以像花小凡那样飞来飞去地。走了不多半个时辰,才到东厢。
因为脚步稍快,她额间已出细汗,龙卉阳的院子出奇地朴素,既没有整个龙阳山庄随处可见的假山怪石,也没有奇花异草,只种了些杨柳,院子空地干干净净,一栋独屋,若不是亲眼看见,绝对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居然如此简朴。
也不多在这住地上费心思,商禄儿走到屋门前,轻叩了两声。
“不必伺候了,你们回去吧!”
屋里传来龙卉阳的声音,声音微沉,看来中气倒是恢复了不少。
商禄儿又再轻叩两声,道:“龙庄主?”
只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听门“嘭”地一声,开了。龙卉阳批了外衣,站在门口又惊又喜地盯着商禄儿。好一会儿,才急忙邀她进屋,再看了看自己的着装,颇为尴尬,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憨笑。
商禄儿怎会看不出他的顾虑,径自走进屋去,淡笑道:“龙庄主这是拘泥个啥,我不过来探探病,您只管回床上躺着就是!”
龙卉阳楞了一瞬,随即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才关了房门。然后转身,跪地。
“龙卉阳参见公主!”
“行了,我可不是一大早上来听你叫我公主的,起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是!公主请问!”龙卉阳起身,坐到商禄儿旁边的椅子上。
“既然你叫我公主,我又是在你的地盘被李琨他们带走的,解释什么的,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商禄儿抬眼,看了看窗外,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只要知道,阙哥哥的这组织有些什么系统,还有你手里有多少人可用!”
龙卉阳冥思一阵,再回道:“二殿下成立这组织是在五年前,代号为苍鹰,李琨跟随殿下在明,我和燕青在暗,原本燕青负责宫内势力安排,我负责宫外所有事项,情报、产业都是我在负责,殿下因为身份特殊,一般不会露面。而我们和殿下所有的接洽都是通过流云,如今流云随殿下去了,我们只能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只等公主主持大局!”
“龙阳山庄也是我们的产业?”
“正是!龙阳山庄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是属于二殿下的!不止龙阳山庄,公主路上遇到的惜春园也是我手下情报系统的一路,在永阳城、墨京,还有几个大的城镇我们都有酒楼茶肆,都是为搜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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