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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罪----veg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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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亮着灯,他回来了。
我就说这男人贱就是贱,非得骂骂他了才知道回家……打住,在下好象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我不想见到他,现在我的样子一定狼狈到家了,拿着钥匙,却不敢开门。慢慢地,我顺着门坐了下来,捂住了眼睛,我知道得忍着,忍不住了又要哭,贾宝玉当初不该把所有男人都算成泥做的,我瑞草就有一半是水,而且非得在老爸瑞泽面前才变的水水的。
门在那瞬间开了。我不敢回头,回头就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我最受不了他的眼睛,也最受不了他看我的样子,我保持着坐的姿势,手里紧紧抓着钥匙,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声响,我并没有在动,后来才意识到,我在颤抖。
八
他伸手拉我;我把他的手拍开。这个动作一直保持着好几次。他看我不肯听他的,干脆陪我坐在门槛上。
“生什么气呢?气我这几天不回家?”
“哪敢,你看你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用手抓住领口,不想被他看见领口里的吻痕和撕毁的衬衫。
“我真的是工作忙,忙完了就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出国玩玩儿好不好?”
“你当我几岁呢?”我回过头对他笑笑:“老爸你不是不知道我快十八了吧,你在骗谁呢?忙都忙到女人床上去了,不如跟我直说了,我们彼此都是男人,妈又死的早,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正常需求嘛,自己弄总不如女人弄舒服……”
那一刹那,电光火石,第一次,他扬手打了我,我捂着火烫的脸诧异地看着他:
“爸!你打我!”我迅速站起身,他终于还是为女人打我了,我就知道,我这么顽劣的东西是没人疼的,自己爸爸都能为了别的女人出手扇我这一巴掌。巴掌很有力道,说明他一点都没有手软。
他似乎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我看见他的身体也在发抖,我有种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这太滑稽了,这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老往眼睛里跑,我忘记了该遮掩的东西,用手拨开头发,望着他笑,笑的很大声,我想告诉他,我根本看不起他!一点也看不起。
“草……”夜间的风里,透过他虚弱的呼唤。
“你终于打我了,终于受不住了,忘了那天我说的话吧,什么两个人相依为命,全忘了,当我放屁!你去把她娶回家,我也乐得到外面多找几个女人,幸好我是你儿子,长的不算差,虽然不及你,吊几个女人上床还是没问题的……”我想起胸口难以磨灭的吻痕又笑道:
“也有男人要我,别的男人还说我皮肤好,咱们以后谁都别管谁了……谁都……”
我哭着冲进夜色里,他没追出来。
我是够能哭的了,要是他能为了我哭一次该多好。
没地方去,我就赖在了张楚家,他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家住在邻市,不方便上学,就干脆在这儿租了房子。
“瑞草,你别这样啊,光喝啤酒是怎么回事,吃点东西吧。”他把一大碗的烩饭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看了一眼,没说话。
“你这是怎么回事?那天跟你爸吵架还没和好吗?”
我的肚子开始咕辘辘地响,但是依旧没说话。
“瑞草,都饿成那样了,多少吃点吧!”
“我不吃锦和记的烩饭,你换一家……”
赌气是赌气,本少爷挑嘴的习惯是一点没变,张楚一脸苦笑,还是跑出去帮我重新买了份儿烩饭。在他不在家的期间,我在他家的CD架上发现了SIN乐团的CD。张楚说过,他张楚的东西就是他瑞草的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捞下CD架上的CD,放在脚底下拼命踩,边踩边骂:
“我踩死你个陈世美!”
张楚进屋就傻眼了。
“我一直想问你,RAY到底跟你结什么仇了?”
“因为他是……!”说到一半,自动闭嘴,十五岁的警告,过了几年对我都是适用的,想来,我最惧怕的人,也是这个向来对我温柔的父亲了。温柔?那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他现在已经懂得如何动手打我了。
“张楚,你说堕落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人一想堕落就特别容易?”
“你想堕落吗?堕落就万劫不复了。”张楚笑着打开纸包,帮我把饭拿出来。
我突然抓住张楚的手道:
“走!咱们蹦的去!”
摇晃着身体,随着强烈而寂寞的鼓点释放自己的感情,这是多么舒服的事。我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都寂寞的人都聚集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DJ拼命地煽情,台下的男女忘乎所以地高举他们的手臂,甩头,扭动,尖叫!汗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混合着他们身上的香水,是颓废的刺激。
在这里,你会忘了世界,忘了希望,忘了美丽,最重要的是,你会忘了自己。
“张楚你别坐角落你看着啊,过来一起跳啊!”
我对他招着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我喝的很醉,朦胧中被张楚抬回了他的公寓,他似乎说了一句:
“瑞草,你有天得后悔。”
我不再去学校,白天在张楚家客厅里打游戏,晚上就去蹦的。
张楚有天回来,告诉我:
“你爸找你快找疯了。”
“那就让他找去。”
如果他肯再当我是宝贝,也许我会回去。但身体反映先于一切,我开始怀念他宽大的身体,细长的手指,漆黑的长发。我试想着,这样的父亲和女人滚在床单里会是什么样子,那个女人叫的会有多高兴。
真是怀念那样的日子,抱着枕头挤进他怀里,两个人相拥着一直到天亮。没有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脸,我只有父亲,父亲也只有我。
那天去的厅,我找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搭讪,他是普通白领,长的虽然不及我的父亲,但勉强算的上英俊。我沉醉与和他一起,在舞池里狂舞,身体摩擦,手臂纠缠,狂笑着看彼此用汗水弄湿的头发。
我有个直觉,那家伙是同性恋,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发展成他那样,但是却陷进去了,舍不得甩开他。
夜夜如此,夜夜笙歌。
我警告过张楚,出卖朋友的是小人,告诉学校或者我老爸我在什么地方的话,我就跟他绝交。他一脸为难,最后还是苦笑着答应我。
“你别跟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太近了,我看他最近看你的眼神都不正常。”
我说:
“张楚你太厉害了,连男人有什么居心都看的出来。”
我也看的出来,那样的眼神,在某天夜里,那个街头流氓的眼里闪动的欲望之火,他们是一样的。
张楚天天告诉我,说我老爸拼命地打电话,差点就要报警了。
他还不肯去学校找我,就算我客死街头了,他也要碍于他自己的身份,不硬出头,找个人把我的尸体抬回家,然后才趴我尸体上哭。
我就是恨透了这点!
想找我,自己出来找!我相信你找的到!!
那一夜,那个男人把我按在水池上,拼了老命地吻我。我笑笑:
“你吻就吻呗,干吗跟玩儿命似的。”
他眼睛里的光已经近乎狂热,他说:
“草儿,我养你,跟了我,我要你。”
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TMD让你叫我草儿了!”
他对我好言相劝,没有几句话,又开始新一轮的狂吻,我回去跟张楚讲起这一段的时候,笑称这样的吻比二战德军轰炸机还厉害。
张楚一副痛楚的样子,再次拽住我的衣服,还是那些规劝的话。我把他的手拨下来,笑着告诉他。
“张楚你还不知道人生是怎么乐的,这是享受。”堕落是人生最无上的享受,张楚你是不会明白的。
后来我还听说了一些关于陈籽的事,说是RAY伤透了她的心,一向风评很好的RAY半夜酗酒,昏倒在录音室里。
知道这件事的晚上,我把自己给了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我们一直做爱做到天亮。
天亮了之后,我一直徘徊在医院的门口,医院外面已经是一片黑压压的女人,拿鲜花的,拿礼物的,各个脸色肃杀。
老爸就算是没儿子疼,也有人去疼你,但是你儿子只有你一个人疼。你就是不肯自己出来找我吗?宁可喝成这样……
张楚这个天才就说过,瑞草最讨厌的不是性格,而是倔脾气,打死不肯认输,玩死了对方才算数。
其实你大可生活的很好,有我这个这么大的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麻烦,没有女人想当个快十八岁孩子的二妈。
靠着冰冷的墙壁,我有点哆嗦,脑中所有的思绪正在开战,一会是这方占上风,一会是那方。
“爸,你快来找我,快来抱住我!!我快受不了了!”
我捂住自己的脸,挤进上班的人流,逆人流而上,这次我没有哭,心却在拼命滴血,这算是伤心的另一种层次了。
九
张楚已经知道我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又了新的进展,用一脸看着烈士的目光看着我。
“小张同志,你瑞大少我不是刘胡兰,你那个眼神留给新世纪的女烈士吧!”
他似乎有点火了,第一次看见他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睨着我道:
“我算在你身上明白什么叫做放荡了,做朋友的,劝你一句,收手吧,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大少爷是怎么想的,凭什么就为了绿豆大点事弄成这样?!”
“张楚!你太哲学了!太革命了!”我笑着朝他扑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凭着良心跟我说话,以前我就是再胡闹,他最多也就笑笑,莫非我现在真的已经到了不像话的地步?我自己没觉得啊!
“你活的就真这么舒服?”他用力想推开我:“教务处那边说;你爸好象哭了。”
我愣住了,我没听错吧,这个男人居然哭了!而且还在教务处那帮人面前。
“少说笑了,我不比你了解我爸?他要是哭,猪都要飞了。”
“瑞草,你听我说,其实……”
“恩?”我回头看着张楚,他有些欲言又止。
“不,没什么……你今天晚上还要去那个的厅吗?”
“干吗不去!”
那个男人准时都会在的厅的小吧台边等我,我看见他摇了摇手,拖着步子走了过去。最近见到他有点反胃,他吻完我之后,我都有冲去水槽吐一场的冲动,怕他面子挂不住,我也只好慌称消化不良。天知道,我这个大胃王别的没什么好炫耀的,就是胃肠功能好的吓人。
“跳舞吗?”他看着我道。
“当然。”
乐曲刚换,节奏比之前更加激烈,灯光闪地人头疼,更多的人涌进舞池,不停地摇摆。他们在暗色的灯光下做着各种猥琐的动作。我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边蹦边看,这就是人性的真实,谁相信白天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们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瑞草,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他看着我神秘的笑。
“好啊,”我把唇凑到他面前:“就怕不刺激呢。”
他的手一摊开,掌心上是五色漂亮的糖粒,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你怎么搞到摇头丸的?”我锁着眉头看着他。
“这你就别管了,我保证你吃了以后欲死欲仙。”
被他说动了心,我向来不知道什么事情能有那么舒服,小时候学校里上过毒品预防知识,父亲也曾几番叮咛,说毒品绝对碰不得,碰了以后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现在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伸出手去抓五色糖粒,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我转过头,呆住了——他不该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
“跟我回家去!!!”那是他的怒吼,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聚集到了我们的身边。
男人想要拍开他的手:
“你TMD算哪根葱,你来这里没事找事啊!”
“我是他爸!!”
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来了,之后一片哗然。
“那不是SIN乐团的RAY吗?没看错吧,他说那男孩是他儿子?!RAY有那么大的儿子?!”
“爸……”我抬头看着他,他瘦了,瘦了不只是一圈两圈的问题。
张楚跑上来小声道:
“我真没想到他是你爸……他今天打电话那么求我,我真的不忍心,也不忍心看你那么下去。”
“我不怪你……”我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他大概从没看见过我这么柔和的笑容,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手臂被他拉的生痛,就这么强行被他拉出了的厅,周围有太多人围观,之后是对他的责难。
塞进了他的车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打定主意绝对不先说,他似乎看透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被我找到了,草儿,你逃不了的。”
草儿,只有他能够叫的称呼,久违的感觉,思念的父亲就在身边。
“爸……”我彻底老实了,在那一刻,我只会叫这个称谓,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儿子了,这样也好,我能光明正大地带你出去玩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声音轻轻的,低气不足。
“草,过来。”他张开了手臂,我像以前那么自然地爬进他怀里。
“爸,你瘦了……”
“你听着,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去找女人,我们还是那么说好了,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有靠得更紧,这是一种爱,至于是什么样子的爱,我不得而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会让我们之间怎么样,只有时间才能去兑现它。
那天最戏剧化的是,我和父亲居然接吻了,像朋友,亲人或者是情人?父亲的舌头缠绕着我的口腔,像是洗刷什么脏物一样。
我猜他知道了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没有罪恶感,只有被洗涤的舒畅。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草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爸?”
“老爸你说什么傻话呢?不然我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他的大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走,我们回家。”
我们没有再谈关于我出走那几天的事,就像是刻意被我们隐藏起来的一段历史一样,我们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瑞大少爷宣布正式复活!
复活之后有个最大的问题,老爸那天到的厅去抓我,那么大声音地告诉所有人他是我老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传到记者耳朵里面去?
而我,瑞草,瑞大少爷,居然也因此成名了!!
走在街上,就会有拿着相机,录音机莫名其妙的家伙出现,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你就是瑞草吧。”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性!我当然叫瑞草!没好气的看着他,看他的狗嘴里能吐出怎么样的象牙。
“你跟瑞泽是什么关系,因为瑞泽还没有开记者会公布这件事,所以我们想问你对于瑞泽说你是他儿子的事,有什么想说的?”
你问我有什么想说的?我想说的可多了。
“我有很多想说的,你要不要一条一条的听?”我笑咪咪的看着他。
“第一,干记者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便秘到无聊才问些这么垃圾的问题?第二,你们既然对于瑞泽的儿子那么有兴趣,自己认他做干爹不就好了?第三……”我思量着该用什么办法打发走这些人——想来想去还是用老办法:“国风,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我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诗经,一边在街上悠闲地晃。
于是那些人终于傻眼……
甲人问:
“他是什么意思?”
乙人答:
“完全不知道。”
丙人:
“他在背诗经……”
记者:
“他疯了,我还是开溜的好!”
小时候被家教老师罚抄诗经也还是有好处的,诗经最大的好处不是开导你,而是烦死你。想我家教老师果然有远见。
路上不安生,到了学校也同样不安生。
“剩面条”一改平时的乖张,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早说嘛,早说RAY是你爸……你看咱们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下次让我到你家坐坐行不行?”
“女人自己请求去男人的住所,是放荡的表现。”
关系不错?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跟你关系不错,我不骂你我就不痛快!不想……她私下里自己嘀咕:
“你又不算男人……”
“你说什么?!”
我的身价一下子被抬了很高,我知道这是托我老爸的福,但是我却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任性的要求给他带来的压力。我当时只知道,他肯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了……我不用再害怕十五岁的警告,可是告诉任何人,他就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唯一的宝贝。
“如果可以,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宝贝。”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赖在他的身上,姿势像是树带熊。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这么一直赖着他,现在长大了,忘了现在的自己体重该是原来的几倍,也忘了已经从80厘米长到了一米七,还照旧那么挂着。
他似乎乐得这么累,他那句话像是咒语一般一直缠绕在我耳边:
“曾几何时,回头看看,你已经成我一辈子的宝贝了,原来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十
为了我的任性,老爸开了记者会,而这个记者会我必须要出席。
他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一直颤抖,就算表面上,他看上去那么神定自若。
“爸,你有那么怕吗?”我悄悄的问,知道问这个他面子挂不住,所以声音轻轻的。他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后还是紧紧抓住我的手道:
“有草儿,我什么都不怕。”
虽然他是这么说,就算他是我老爸,我还得说……他是在逞强,而这件事放在我身上,我可能早就跳起来,给记者一拳再说。
他面对的是责难,不仅是我眼前这些碍事的记者的责难,而是来自整个社会的责难。
“请您说一下,您对于未成年,未婚生子的态度。”
“请问这个孩子的母亲是?”
“你之所以之前不公开与这个孩子的关系,是否是因为他的母亲曾经从事某些服务事业?”
“您一直努力保持的单身好男人形象破灭了之后,您现在是不是打算以单身好父亲自居?”
“您以前交往过的女模特J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
我把拳头握地紧紧的,今天我已经是一忍再忍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老爸抓着我的手一直在冒汗,脸上还仍然保持微笑。
这就叫君子?
偏我瑞草就是喜欢做小人!
一把甩开他的手,站到桌子上吼: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真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没口德的!”接着我抡拳头,好久没用拳头了,没想到再用要用在他们身上。
老爸似乎被吓傻了,从后面抱住我,工作人员一哄而上,把我整个往后扯,然后想要强行收回我的拳头。拳头收回,没人堵我的嘴,鲁迅先生的笔头是枪尖,我的嘴也是:
“你们得理不饶人!你们混蛋!王八蛋!!”
顺便说一句,现在是实况转播,张楚说,那天看见我在电视里这个样子,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还告诉我,下次要是骂人,也要稍微发挥点想象力,别老骂来骂去就那两句,跟几岁小孩子似的,听了他的话,我受益非浅啊。
“草儿,草儿别骂了,你说不过他们!”他也在劝我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爸你要是说当明星就是这么受气,有个孩子都不行,那我宁可你回去讨饭!别拦我!我杀了他们!”
下面还有一群女人紧紧握着话筒:
“各位观众,同大家所见,现在场面出现了混乱,肇事者正是当红乐团SIN主音吉他手RAY的亲生儿子,现在场面渐渐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会跟踪报道……啊!!!”
想问她后面那声“啊”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我把一个烟灰缸丢过去了。
我这才发现记者这一行的可怕,就算是我在这里发疯,他们还是稳稳坐在那里,闪光灯也一直没停。
后来才有人教我,这叫行业素质,素质不过关是没法就业的。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每天揭人伤疤的职业有什么好做的,我跟我爸怎么惹你们了?!你以为我高兴这样,十五岁起不能在别人面前叫他声爸爸是什么滋味你们知道吗?!想带我出去玩都像是监狱放风,还得有那么多人帮着一起看住我,从来没有人参加过我的家长会,当然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我爸?如果我妈没死那么早……你们居然连我妈也拿出来一起中伤!你们不是人!你们……你们别想把我和我爸分开……我爱我爸……”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泪已经下来,那天我丢了所有的面子,整个城市的人,只要开着电视看这个台的就知道我哭了,我也知道太丢人,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把我的头死死地按进怀里,一边轻吻着我的耳朵,一边告诉我不要再哭。
听着声音,我知道,记者会暂停,工作人员已经安排记者退场。
那句“我爱我爸”结束了全部的记者会。
听说有人打电话进来,说是太震撼了,说RAY的儿子就是有血性,说记者不该提那些问题。也有人说,RAY的儿子都有大腕儿派头,居然公然大发脾气,还有更滑稽的说,我那句爱我老爸的宣言真是暧昧的不可收拾,说开始怀疑我的身世,也许……我不是RAY的亲生儿子?!
“爸,你怪不怪我?”
“不,怎么会怪你。”他笑的很温和,递了牛奶给我。
报纸头条,RAY与他儿子关系暧昧。
那张报纸飘在了我家饭桌的底下,没人去拣它。
为了我老爸,我会偶尔用功那么一下,偶尔再打那么一次小架,当然当然,瑞大银行还在挂牌使用,瑞记大馒头却没几个人叫了,那位“剩面条”小姐非常有觉悟的会每天来问一句:
“热不热呀?渴不渴呀?午饭想吃什么呀?”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因为她说:
“瑞草同学,你介意我做你二妈吗?”
“噗”一口,嘴里的水全出来了。
“你说什么?!!”
如果古代女人可以带兵,估计能出不少的将才。
老师对我的脸色也好多了,肯德基上校在巡查学校的时候偷偷跑我旁边告诉我:
“瑞草同学,你的处分全取消了。”
“全部?!”两眼睁大,天知道我这家伙在学校少说也犯上了好几十次的事儿!
“全部。”他笑的很和蔼:“还有,有什么困难,尽管向老师提嘛,学校是你第二个家,老师是你第二个妈……”
又是这句话,我发现现在想当我妈的不只一个两个的问题。
晚上依旧粘着老爸睡,这几天老爸的黑眼圈很厉害,看起来像是睡眠不足,真是奇怪,我们两个每天十点钟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七点起来,就算他有通告偶尔半夜起来,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爸,你是不是失眠?”递条小毛巾给他。
他愣了一下,表情居然有点窘迫。
于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真的是加密型的秘密,我连张楚都没告诉。当然这种事儿怎么能告诉张楚。
那就是,每天晚上我自然是会往他怀里钻,但是半夜醒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硬东西抵在我身上……
这是什么都不用我说吧。
之后我条件反射地每天晚上都醒过来,每天都会有那个硬东西抵着我,我再睡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已经解决掉了。
我一想,坏了,估计是以前我跟老爸定下什么一辈子不结婚的事,还不让他出去找女人。大家都是男人,也能互相了解,这是正常需求,马虎不得,有点心虚,觉得对不住老爸。
我总不好开口说,其实我半夜都醒过来的事儿吧,看我老爸白天装傻活的挺滋润,我也就不好提什么了。
于是,青春期的少年终于有了烦恼。
“啊啊啊啊,张楚我快烦死啦!”扯着张楚的领子跟他抱怨。
“又跟你老爸吵架了?”
“没有……”我托着腮,这事儿我不能告诉张楚,哥们儿,朋友我不能告诉你啊。
“你不肯跟我说,我能帮你想什么办法啊?!”张楚没个好气。
我不语,五分钟之后……
“啊啊啊啊啊!张楚!我快烦死啦!!”
周而复始……这是张楚今天的噩梦,他早上告诉我的,他估计也快被我烦地不正常了。
第二天,他要是看我有这个兆头,就会抢先一步,抓着我的领子:
“啊啊啊啊啊!瑞草!我快烦死啦!!”
十一
这件事一直放在我心上,因为父亲一天比一天瘦下来,我知道他在拼命工作分散注意力,晚上因为我之前那么一闹,都尽量想办法回来。
家里没有女人,只有我这么一个烦人的儿子。而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女人。
“爸,上次那个阿姨长的好漂亮,你们一起出去玩吧!”
我这么做的用心实在是太招著,不过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智商高到那里去,我现在只想着怎么体谅老爸,管他什么方法。
他正在铺被子,听见我这么说,把手上的活放了下:
“为什么?草儿不喜欢我在家?”
老爸,你就别再问了,我总不能说半夜醒来刚好撞见你身体反映吧!
“我,我随便说说,嘿嘿,嘿嘿。”
吓出一身冷汗,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估计就得一头撞死了。
“草儿,别乱想,爸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哪儿都不去!”
他估计知道我就喜欢这句话,乐的我跟什么似的,一下子扑上床,这里蹭蹭被子,那里蹭蹭枕头的。
后背被打了一下。
“跟你说多少次了,洗了脚再上床!!”
从小到大,洗脚是最头疼的事,几乎每次洗脚都是父亲大人的强制要求,他说条件再好,最舒服的也莫过于烫了脚以后再睡觉。
五分钟以后,我拖着一双湿脚钻进被子里。
现在我的脸就叫苦瓜脸,刚才被开水烫地嗷嗷乱叫。
“生气了?”老爸捏住我的脸。
“没有没有!”我嬉皮笑脸地蹭进他怀里:“老爸蹭蹭!”
如果各位以后要是生儿子千万别生我这种,十七岁了还要跟老爸蹭蹭的,也只有在下了。如果你不幸看见我跟我爸撒娇,千万拜托不要说出去!否则我告你伤害我骄傲……没错!我就是两面型的双子座,你打算拿我怎么样?!
“草儿……”他伸手关了灯,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
他没回答我,之后才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我当时以为他打算跟我讨论带女人带回家的事,虽然我不情愿,但是我也不愿意看他这么下去。
“早点睡吧。”他吻了我的额头,替我把被子盖好。
半夜,主角在下,又被周公踹出了梦境!抬头一看墙壁上的荧光时钟——三点整。
我旁边的老爸,呼吸不均匀,和往常一样,下面硬硬的。
我不敢动,生怕动了惊动我老爸。他似乎想轻轻把我推开,抽出我枕着的手臂就打算下床。
我生平第一次这么紧张,祈祷老天别让我在这么紧要关头出什么乱子。
可是,你们知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的鼻子开始发痒——
“该不会是花粉过敏症吧。”我暗想,这下终于不好了,忍住!!我得忍住!
顺便再说一句,我家没养花,最近的花是我家楼下小花园里的蔷薇,现在窗口禁闭不说,那蔷薇花已经谢了好几天了。
于是,不到一分钟。
“阿嚏!!!!”
我痛恨我自己!
那边惊了一下,跑回床边看。
“草儿……?”
只要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的时刻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装睡……但是你不能把我算进去,我跟一般人不一样,思路也不一样。更何况,我自己已经被自己吓了个半死。
“草儿你醒着?”
“啊,哈哈,哈哈,爸,哈哈,哈哈……”尴尬地傻笑,这是我下意识的反映。
“果然还是让你知道了……”他颓然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我发现他手指的骨骼特别优雅,骨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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