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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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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坐不住

烈焰熊熊中,柳眉烟轻笑着带着杏儿走了。她们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知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黑衣人跟了上来。

他看似身手矫健,只几个纵扑就来到了那间燃着大火的耳房前,一脚踹开了已经烧得朽烂的门,进去就把昏睡过去的张才家的抱了出来,一个旋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那几个值夜的下人正躲在附近的房子里睡得正香,忽闻得外头有劈啪作响的声音,心中正惊疑不定,就有人坐起了身子,朝外一看,原来窗纸上都被映红了。

他们赶忙起身,才知道是关人的那间耳房里走了水。慌乱中,他们敲起了锣,忙乱着四处找提水的家伙,一片声嚷着“走水了,走水了。”

寂静的夜里,这声响早就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前院的主子们,君少商此时正歇在书房里,由于心里存着事儿,倒也没睡踏实。

听见外头乱纷纷的,就披了外衣穿上鞋,问门口值夜的小厮:“出了什么事儿?”

那个叫鸣鹤的小厮忙答道:“爷,好象是西北角上走了水。”君少商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不是张才家的关的地方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呢?

当即就打开门冲了出去,领着几个人往西北角走来。那儿已是火光一片,浓烟升腾。人还没靠近,就已被这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君少商皱了皱眉,眼睛微眯着,慢慢地走向那个地方。下人们正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救火呢,每个人都忙忙乱乱的。

知道君少商来了,君府的大总管陈升忙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行了一礼,才躬身候在那儿等着君少商发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君少商眼睛望着那堆火,冷冷地问着。

“回大少爷,是……是张才家的住的耳房走水了。”陈升深知道这个主儿的脾性,别看他不哼不哈的,可是声音里的那份寒,让人浑身战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伺候着。

“嗯,张才家的怎么样了?”君少商一递一进地问着,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陈升的腰弯得更厉害了,君少商已经看不到他诚惶诚恐的一张胖脸了。他的声音也没了底气,吞吞吐吐地回道:“没……没找到张才家的,许是……许是已经烧死了呢。”

“哦?”只这一个字,透露出君少商内心的不安来,张才家的难道是自己想不开,或是畏罪,自己点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要说是畏罪,前两日为什么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呢?怎么偏偏的今晚上就想寻死了?

君少商总觉得张才家的死了没什么道理,她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还怕什么?终究会给她一个清白的。若她要是撒了谎,那就更不能死了呢,死了谁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他有些烦躁,用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才慢慢地踱上前。耳房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幸好发现的早,火势没有蔓延开来。那两扇木头门走就烧得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一个空洞洞的大洞口。里头地上的干草早就烧得只剩了一层灰烬。

张才家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片烂布!君少商细细地看着,不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张才家的遗留下任何的东西。

他不禁纳闷了:要说这火势还真的很大,可也透着蹊跷。就算是把张才家的给烧死了,那也不至于烧得这么干净啊。

他在屋里子转了一圈,烟熏火燎的滋味还是很难受。他看了一圈就退出来了,来到门口的时候,却不防脚下头踩着了什么,咯得脚生疼,忙让人拿来灯笼照时,却是脚底下扎了一块对玻璃渣子。他在地上有找了一下,果然,有不少的玻璃碎屑。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下,旋即又扬了起来:这里头果然有蹊跷啊。家里有玻璃的除了前院花厅里的大窗户,再者就是老太太屋里的窗户了。看这地上的碎玻璃碴儿,细薄而且锋利,断不像是窗户上的玻璃。

这府里能用得起玻璃器皿的也就是几个主子屋里,但是也不多,有的也就是玻璃灯笼儿和玻璃罩子了。君少商用手捡起一块碎玻璃放在手心里观看着,越看心里越狐疑,眉头皱的越紧。

管家陈升见他蹲在地上半天,也不知道再想什么,不敢贸然打断他,只好小声劝道:“爷,这儿还是交给老奴吧,夜深了,爷还是回去歇着吧。”

君少商这才站起身子,说道:“也好,你派几个妥当人手在这儿,防着火再起来。把今晚上守门的婆子和巡夜的人都带下去好生问着。”

“是,爷尽管放心,一切老奴定会遵守办理!”陈升躬身应道,君少商这才起身离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就来把君少商请了过去。一见面,母子也顾不上寒暄,君老太太就问道:“昨夜里西北角上的那片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君少商没想到连她母亲都惊动了,只好据实说了。君老太太沉吟有倾,才眯缝着眼说道:“商儿,你看这件事儿是不是有阴谋啊?怎么张才家的头两天还好好的,偏昨儿夜里就放火死了呢?”

君少商知道他母亲也起了疑,当即答道:“据孩儿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张才家的死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她犯得上去死吗?孩儿猜想,恐怕是有人怕张才家的咬出什么来,故意而为之的!”

君老太太接连点头,“你说的是,看来是有人等不急了。”她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两圈,忽然又转头问道:“你媳妇那边怎样了?”

“嗯?啊……”君少商正在沉思这件事儿,不防他母亲忽然又提到了白玉,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嗯啊了两声,看得君老太太直笑,“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习惯娘这么叫她呢?你也该去看看她去了,看她到底是怎么说法!”

“娘,难道你认为不是她做的吗?孩儿该和她说什么呢?”一提到让他去看白玉,君少商总是有些难为情,人家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帮助,装聋作哑地恨不得赶他出去,这辈子不相见才好,真的让他低声下气地去见她,他还真拉不下这幅脸来。

君老太太笑道:“这是你的媳妇,你不去迁就谁去迁就?照我看来,你这媳妇心里明白着呢,之所以不哼不哈的,说不定是要考较考较你呢。”

“娘,您怎么这么认为的?孩儿还用的着她考较吗?”君老太太的这个说辞让君少商男人的自尊有些接受不了,还她考较我呢?什么时候轮得着她了?

君老太太乐呵呵地劝着:“商儿,娘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经过?娘自信这双老眼看人还是准的。你就去吧,不管怎样,她都是你的媳妇,是君家的人,受了委屈,自然还是我们君家去化解,你说呢?”

君少商听他母亲说得恳切,忙答道:“孩儿听娘的,今晚上等忙完了事儿就去。只是这纵火一事儿难道就不追究了吗?”

“自然是要追究的,不过不用急,有人比我们还急,且先等着吧。放心,有我在,还成不了气候!”君老太太笃定的神态,给了君少商莫大的安慰,他对着母亲磕了一个头,才慢慢地退下去。

本来二少爷君少言过了正月十六就要走的,谁知道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也就暂时多住了几天。二少奶奶自来就是个性情恬淡的人,又和丈夫一直在外地,对君家的大小事儿也不甚了解,听说了白玉被关起来,心里就暗暗替她着急。正想着要找个时辰去望候望候她。

歇完了午觉起来,才刚梳洗好,就有丫头来报:“二奶奶来了。”二少奶奶听了好笑:不知道这大少爷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有她这个二少奶奶,怎么又凭空多出了一个二奶奶来?不就是一个姨娘吗?用得着这么上头上脸的?

况且往日里她和柳眉烟并没有多少交往,怎么忽然巴巴地来她这儿了?带着满腹的狐疑,二少奶奶还是让柳眉烟进屋里了。

柳眉烟倒也不是胆怯的人,见了二少奶奶也是满脸微笑,一手轻轻地拍着肚皮,笑道:“听说你们就要到外地去了,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们的,这儿是我才亲手做的点心,虽比不上那些大厨,却也干净,比买的强,你们路上带着吃吧。”

二少奶奶忙命丫头接过,笑道:“多谢费心想着。”两个一时就没了话。

柳眉烟有些不安地在凳子上挪了挪身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说道:“按说大少奶奶出了那样的事儿,我该去看看的。可是我位份低,守门的婆子不见得买我的帐。如今我空有这个想头,却不能去见上一面。二少奶奶您一向和大少奶奶交好,若是您去,那婆子肯定会放行的!”

说罢,就回头示意跟来的丫头,那丫头忙捧出一个纸包儿来。柳眉烟接了笑道:“没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些吃的。若是二少奶奶你去的话,还麻烦您给大少奶奶送过去,也全了我们一片姐妹之情!”

说到动情处,柳眉烟眼圈儿都红了,腮上带泪,语音哽咽。二少奶那也自伤感,不知不觉地就接过了那纸包儿,说道:“难为你想着她,我在临走前是要去望候望候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隐瞒

看天色不早了,柳眉烟也就起身告辞出去了。二少奶奶这里收拾了一下,捡着可带的包了一个包儿,就带了一个叫柳儿的小丫头朝白玉的院子走去。

才走到半路上,迎面就碰到了君少言带了两个小厮不知道从哪儿回来了。二少奶奶连忙站着,含笑等着君少言走来。

君少言也看到她了,快走了两步,抢上前行礼道:“二嫂好,您手里拿着这么多的东西,要往哪里去?”

二少奶奶笑道:“三弟好啊,我要去看看大嫂去!”

“哦,原来这样啊。不知道二嫂带了什么好吃的?小弟正好饿了,能给小弟一点尝尝吗?”

二少奶奶瞧他那副馋相,不禁哑然失笑,君少言却已经往包里翻开了,二少奶奶真是躲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愣是让他把刚才柳眉烟送的那个纸包儿给拿到手上了。

二少奶奶连忙止住道:“唉,三弟,那是二奶奶让我捎给大嫂的,你要吃别的可以,这是人家的,我可做不了主!”

“是吗?久闻我大哥的这个小妾手艺非凡,想来她做的东西定是好吃。今儿我可真的要尝尝了。”君少商嬉皮笑脸地说着,二少奶奶拿他无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个纸包儿揣进怀里去了。

二少奶奶无法,只得重新整理过包儿,往白玉那儿走去。两个守门的婆子见是二少奶奶,倒也不敢为难,只是说了句:“切莫让大少爷知道,奶奶进去还该快些出来。”

“知道了,你们两个老货只管在外头等着吧,这是给你们打酒吃的。”二少奶奶从小丫头手里拿起了两串钱放到了老婆子手里,就进去了。

白玉不妨这个时分还有人来,两个妯娌见了面自是一番嘘寒问暖的。二少奶奶见白玉面色倒也恬淡,不觉放心许多,把带来的包儿摊开放在白玉面前,笑道:“这是我给你带来的,这几天你在里头想来也吃不好,你就趁热吃点吧。”

白玉细看去,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点心,做的小巧可爱的,见了真是食欲大动,不由伸手拈了一个细巧梅花状的点心,含在嘴里化着,一边嘟哝不清地点头:“嗯,好吃!”

二少奶奶见她欢喜,忙道:“即是好吃,你就多吃些。对了,才刚儿柳姨娘到我那儿去了,说是她见不上你,特意让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谁知道让三弟那个馋猴儿半道上给截了去了。”二少奶奶一脸歉意地说着。

白玉却听得心中一动:柳眉烟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送吃的?这个三少爷又不是三岁孩童,府里也不缺东西吃,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想归想,面上却不带出来,只淡淡答道:“既然是他吃了,那也无法,我只感激柳姨娘罢了。”

二少奶奶坐了一会儿,和白玉闲话了几句家常,又安慰了她一通,看看天色将要黑了,就起身辞了出去。

等她走后,白玉才轻拍手起身,对小环道:“这人啊,还是患难见真情啊,二少奶奶待我不薄,将来我若是腾达了,必将厚报!”

小环似懂非懂地听着,不知道二少奶奶来看了一趟小姐,她家小姐就有这么多的话说!

且说君少言怀揣着那包点心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即敛了一脸的嬉皮笑脸,换来自己身边的僮儿,吩咐道:“去把后院里那条黑狗抱过来!”

僮儿不知何事为什么要抱狗,嗫嚅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答道:“三少爷,那是老太太心爱的小黑啊。”

“让你去你就去,没听见我的话还是怎么的?”君少言口气不善,吓得那僮儿忙跑走了。

不多时,怀里就抱着一条黑得发亮的小狗进来,那小狗长得煞是惹人爱,浑身毛茸茸的,一双黑的亮晶晶的圆眼睛四处瞧着,一副好奇相。

君少言摸了摸它的脑袋,对它说道:“今儿有好吃的给你吃了,你快下来吧。”说着就从那纸包儿里拿出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在狗鼻子面前晃了几晃,惹得那小狗立时叫起来,不顾一切地窜上去衔住那点心。

君少言待它吃完那块点心,就退到一边细细地查看着,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那狗还是活蹦乱跳的。他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头,以为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呢。

正想吩咐僮儿把这小狗送回去的时候,谁知道这狗却“嗷”地叫了一声,君少言浑身顿时绷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狗儿。

只见这狗忽然跳了起来,发疯般地把头往地面上撞去,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

君少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眼瞧着那狗嘴角上已经溢出了白沫儿,他手里兀自拿着那包点心,只是手心已经汗湿了。

稍顷,那狗只剩了出的气儿了。一众人都惊呆了,跟君少言的那个小厮是最清楚不过那包点心从哪儿来的,当下瞪着惊恐的双眼问道:“爷,难道这包点心……”

“什么都不要说,我要是知道这事儿泄露出去一字半句,定不会让他好过!”君少言恶狠狠地威胁着下人,吩咐人把这死狗抱了,和他一起去见老太太去。

老太太正在屋里端了一杯香茗轻啜,忽见君少言带了一个小厮进来,手里还抱着她那条心爱的小黑,只是小黑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近前些看时,只见那小黑闭着眼睛,四肢僵硬了。

她颤抖着声儿问道:“言儿,我的小黑这是怎么了?”

君少言未语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才道:“娘,孩儿对不住您老人家,小黑死了。”

“小黑……小黑昨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君老太太不舍地抚着小黑柔滑的毛,紧盯着君少言。

“娘,您先坐着,听孩儿和您说……”君少言回头看了看屋里侍立的几个丫头、婆子,那几个人见他眼风一扫,齐齐看向老太太。

君老太太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那几个丫头婆子慢慢地都退出去了。

君少言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才刚发生的事儿说给君老太太听,君老太太沉思有倾才点头叹道:“这么说,她真是要动手了吗?”

“是啊,娘,若不是孩儿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她是这么蛇蝎心肠的人。娘,孩儿那里还有一个人呢。”君少言也郑重地说着,遇到这样的大事儿,他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嬉皮笑脸了。

君老太太忙问:“是谁?”

“张才家的!”一言既出,君老太太顿时惊呆在那儿,半天才问道:“她不是烧死了吗?怎么还让你给救走了?”

君少言欠身答道:“那夜里孩儿在院子里练练功夫,就听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这个时分谁还在外头?又不像是巡夜的人,孩儿就起了疑心,跟在后头悄悄地看着。就见那两个人拐到了西北角关张才家的耳房里,不多时就看到那儿火光冲天。”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乘除加减,一丝不差啊。她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自己犯下的罪孽就由她自己受吧。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惊动她,好歹她还怀着君家的骨肉啊!唉……”君老太太长长地叹息一声,头歪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和痛惜!

君少言也斟酌着答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事儿还瞒着大哥呢。不过大嫂那儿可要多派人手了,省得她再出险招儿!”

“你说的是,这件事儿先不要让你大哥知道。我们娘儿两个背地里嘱咐人看好你大嫂就行了。”君老太太神态疲惫地说完了这些话,大有不支的感觉,君少言知道她心里苦闷,又陪着多说了一会子话,才告退出去。

那天早已到了掌灯十分,君少商在书房里用过饭,心事重重地在屋内来回地踱着,看看外头已经静了下来,他就走出书房,一个人信着步子朝白玉的院子走去。

一轮下弦月慢慢地从树梢后头爬了上来,昏黄的月色,让人感到更加无力。一路上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地上,好像一副水墨山水的画儿。

君少商也无心欣赏这美好的月色,只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将到白玉的院门口时,他又停下来,站在那儿遥遥地看着门口悬挂着的两盏大红的灯笼。一阵风吹来,那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晃得人眼花。

两个守门的婆子正靠墙站在那儿,君少商人还没走近,就已听到她们在那儿闲嗑牙:“你说这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大少奶奶关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让出来,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另一个忙接道:“是啊,大少奶奶就这么不阴不阳地窝在里头,倒也安静。只是以后出来了,谁还看得起她呢?本来二奶奶就占上风,这要是再生了男孩儿,大少奶奶这位子可就难保了。”

先头那个婆子拿一根草棒儿剔了剔牙,“呸”地一声吐了,才道:“谁管这么多的闲事!不过主子们之间的争斗,可苦了我们喽,这幸好不是刮风下雨的,不然,我们两个的老骨头可不得葬送在这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谈崩

正说得欢实,却见君少商已经站到她们面前,吓得她们两个赶紧噤声,齐齐行下礼去:“大少爷好!”

“把门打开!”君少商铁青着脸吩咐,那两个婆子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忙开了锁,君少商迈步进去了。

就见白玉住的上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映得雪白的窗户纸上一片昏黄。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句说话声都听不到。白玉主仆两个也不知道这会子吃过了没有,上房里除了灯光就是一片死寂。

君少商也不惊动下人,自个儿轻轻地走上前,一把就推开了那扇雕镂着富贵折枝牡丹的门,伸头往里看去。

白玉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执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旁边小环立在那儿磨墨倒茶,主仆两个谁都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听见门响声,不由扭头看去。就见君少商玉树临风般地立在那儿,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们。

主仆两个还是白玉先反应过来,要说小环忠心吧,对白玉也确实一片死心塌地。可就是有点愚钝,不似人家丫头那般机灵,遇到事儿还能给主子出谋划策的。她这个丫头呢,碰上什么事儿还爱哭鼻子,还得她来安慰她!

就如现在,君少商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小环自个儿先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迎上去,只拿眼睛看着白玉。

白玉心里是一百个抱怨:这死丫头,你好歹嘴里有句话啊,怎么尽等着我跟他打招呼呢?

只好站起来,嘴里说道:“大少爷怎么这会子来了?”见小环还愣着,不由喝道:“还不快去倒茶?难道要大少爷催你吗?”

小环赶紧躬身从君少商旁边过去了,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这个时分,白玉倒也不怕他对她有什么心思,毕竟那件事儿还没摆弄清楚,是真是假,君少商还没把握呢,又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所以,她十分放心地坐了回去,依旧去画她的东西。君少商往前走了两步,接过她刚才的问话道:“怎么?我不该来吗?”

白玉轻轻摇头,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来的有些突兀!”

“哦?我到你屋里还有些突兀?”君少商眉毛高高挑起,似笑不笑地问道。

白玉不惯和他面对面坐着,也就搁下了手里的笔,站起来退后两步才答道:“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待罪的人,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好几天了。虽是大少奶奶不差,可大少爷不该避避嫌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君少商一听她这话,不由满肚子的怒火往外喷,他就是弄不懂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每次见他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就不能和软些吗?

白玉听得此话不由一哂:好家伙,她什么时候讨厌过他?不都是他不待见她的吗?处处找茬的人是他,由着小妾摆布她的人还是他,怎么现在反咬一口说是她讨厌他了呢?

确切地说,她谈不上讨厌他,可也不是离了他就不能过活的。凭她白玉的本事,还不至于依靠着男人混饭吃。管他什么样的男人,在她白玉眼里,只要不尊重她,不把女人当回事儿的,都是白搭!

可是君少商的这话又不能不答,不然,他还真的以为她故作清高呢。在目今这种情况下,若是得罪了他,于她可是大大地不利啊。

想清楚了这一层,白玉才笑吟吟地答道:“大少爷此言差矣,我白玉何德何能敢讨厌大少爷?大少爷是人中之龙,什么样的女子没经过没见过?我白玉在大少爷眼里算个什么?怎敢当得大少爷这句话?”

见白玉一派风和日丽地说着,君少商方放了点心,站起身来往白玉那边靠:“这么黑天暗地的,你不睡去还在这儿画什么呢?好几次都是这样。”

白玉也不好说“我要是睡了你还怎么来啊?现在我想睡你还不走呢”的话,只好敷衍地一笑,只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君少商讪讪地靠过去,装作去看那些画儿,一边贪婪地嗅着白玉一头雅青的乌发里散发出来的幽香。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不同,不知道何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子了,可是他从来都没说出来过!

眼下虽说暂时把她幽静在这儿,倒不是这件事儿还悬而未决,其实君少商心里早就明白了此事绝非白玉所为,就算是白玉有这个心,依她的心思,也绝不会在宴会的当天就让老太太中毒。不过有了张才家的作证,君少商不得不彻底调查清楚。何况现在张才家的又被烧死,这人证没了,放不放她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这个白玉最令他头疼的就是她从来都不会服软,每次和她讲话,都要冲半天。这个女人哪怕给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笑脸,他也不至于对她这么冷淡!

偏偏白玉是个要强的,又没指着君少商过活,君少商对她怎么样,她确实也不放在心上。

君少商站了半天,见白玉总不理他,心里也觉没意思。他堂堂君家大少爷,总不好求她:“你好歹理我一理儿吧?”这话能想不能说,他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地步。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屋子里静得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白玉不由暗中焦急:这个小环,该来的时候到现在还不来。要她一个人面对着这个男人,还真是棘手的很哪!

君少商也觉尴尬,不由搓了搓手,才讪讪说道:“张才家的死了你知道么?”

白玉成天都不出门,又没有人刻意递进来这个信儿,自然是不知道,听了这个信儿,呆了呆,才问道:“怎么死的?”

“烧死的,她自己许是觉得在那个地方儿受罪,就夜里点火烧死了。”君少商一边说,一边留心看白玉的神色。

要是那件事儿真的是白玉做的,听见张才家的死了,她该高兴才是!这样就死无对证了,她也可以自在了。

不过他显然是失望了,她脸上只迅速地闪过一丝惊异,旋即又皱眉叹道:“张才家的不该自己烧死自己啊,她那样分明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死呢?”

君少商暗暗佩服她心思缜密,只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他原也是不信的,不过现在还没找出罪魁祸首来,自然不好妄自论断。当即就问着白玉:“你怎么看出来她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的?”

“哼,这还要问吗?你没看她衣着鲜亮的、头发梳得明光铮亮的。那天去作证的时候,间或地还要抽出帕子来擦擦手。这么爱惜自己容貌、这么讲究的人,怎么舍得死呢?再说了,她为了一点子蝇头小利,都可以诬陷我,又怎么敢死呢?定是有人所为!”白玉一行说,一行冷笑,真不知道这个君少商脑子是怎么长的,还做生意呢,这样的脑袋瓜儿还不被人给骗死?

君少商听她句句在理,暗地里也心服。可是反过来,这也是白玉的一厢说辞,又没人替她作证,要想让别人信服,还得有人证物证才是!

他也犯了愁,这件事儿还真不好办啊,放出去,人家说他徇私。可若不放出去,明知道白玉是被冤枉的,还要她在这儿受苦,他也于心不忍啊。

只是他满脑子都是事儿,还真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不过听白玉那番话,他倒真的佩服起这个小女子了,能把事儿看得这么透,绝非寻常等闲女子可比啊!

他心里不由又喜又愧,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玉只以为他信不过她的话,故而冷哼一声:“大少爷也不必为难,这只不过是我的蠢想头罢了,不值得什么。你也不要担心,既然你不放我出去,我暂时就住在这里好了。”

君少商抬头盯了她一眼,慢吞吞问道:“什么叫‘暂时’?你是君家的媳妇,难道不是长长远远地,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吗?”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你把我休了呢。”白玉冷嘲热讽着,也不管君少商听了这话,脸拉得有多长!

说了半天,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有这个盘算,竟要他休了她!她不知道这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吗?她不知道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休她吗?

人家女人出了事儿,哭着闹着都是想留下来的,没想到她还主动提出这个来。这事儿还没解决呢,她就这么对他没有信心?

君少商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半天,才顺过一口气儿,瓮声瓮气地问道:“这事儿还没定论,你怎么知道我就会休了你?难道你不怕被休吗?”

白玉只以为他心里也有这个想法,若是他真的有这样的心思,那自己离开君府就更容易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君少商也存了这样的心,她还愁什么?

于是谄媚地笑道:“我不怕啊,我也不想着再嫁人了,就算是让我长伴青灯古佛也使得。大少爷不必发慈悲,按我毒害老太太的心,就是有一百个也该休掉!”

她说得笃定得很,可君少商直想奔上前去掐死她!瞧瞧她那副样儿,一说到被休,眼里哪有半分的难过,分明是喜出望外的。

她就那么想被休掉吗?甚至连女人的名节都不要了?她讨厌他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君少商仰天长啸,呵呵,这个女人也太自大了吧?他君少商纵使这一辈子再也不看她一眼,也绝不会休掉她。她不是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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