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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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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少商三兄弟的再三催促下,柳眉烟总算是大着胆子指着白玉,小声道:“我也是才听张才家的和小丫头背后嘀咕的,至于是谁我也没听清楚,张才家的说了一半见我经过就住了嘴,这样的事儿我自然也不好过问的。”

“谋害老太太的事儿你不好过问,那你能过问什么?”君少商动了怒,当即就让人把张才家的叫来。

白玉听了柳眉烟的话顿时目瞪口呆,看来苗头不好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说谎真是不打草稿的,脸不红心不跳,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她把责任推开张才家的,谁都知道只要把张才家的叫来一问就清楚了。看来这些天她和自己示好,都是有目的的,来麻痹自己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争

白玉苦笑着摇摇头,唉,这个世道啊,你不争不抢,可偏偏有人要和你斗,直到把你斗得死去活来,再也爬不起来。如今,她是由着人家把她斗死,还是打起精神和人斗呢?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是比有硝烟的战争更残酷。白玉身历其中,才知其个中滋味。

既然柳眉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证,君少商当着两个弟弟,不得不让张才家的上来。

张才家的来了之后,先是飞快地瞄了一眼柳眉烟,才跪下来,小声道:“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君少商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谋害老太太?”

张才家的把手在冰凉的大理石砖地上磨蹭了一下,不安地叩下头去,回道:“大少爷,事情是这样的。老奴的婆婆是老太太自小跟来的丫头,当年老太太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就犯过一次这样的毛病儿,只是当时老太太年纪小不知道,家里人也没有人跟老太太提起,所以,老太太自己并不知道。可是老奴的婆婆就上了心,此后一直告诫老奴,不能给老太太同时吃这两样东西!”

张才家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着:“老奴真是罪该万死啊,早知道这样该先告诉老太太才是。老太太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大罪,若是老太太不好了,老奴心里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说完了,还触地有声,好像自己有多大的冤屈一样。

君少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既知道老太太的隐疾,当时把你派到大少奶奶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把这个话跟大少奶奶说?”

天理良心,白玉此刻真是傻眼了,原来老太太真的有隐疾啊,不过当初张才家的并没有告诉过她,而且席间还再三地示意自己给老太太挑个水果吃。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故意诱发出老太太的隐疾来,好陷害她?

她真的希望张才家的能说一句公道话,没有告诉过她老太太有隐疾的事儿,可是看张才家的这个样子,恐怕要诬陷她了,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老太太不能吃那两样东西的情况下,还极力地让自己给她吃。

白玉此刻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张才家的那张大嘴里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心静神静,白玉面沉似水,好像这一刻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果然,张才家的擤了一把鼻涕,偷偷地用眼打量了白玉一下,见她一动不动,不由有点儿不安,膝盖不免往前跪了一点,才道:“老奴……老奴把这个话告诉了大少奶奶了,想来……想来是大少奶奶忘了也未可知?”

“忘了?”君少商一声冷笑,“如果连这个话都能忘了,那么这个家也不用管了。”说完,眼睛紧盯着白玉看来。

白玉微微抬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心里却不停地再想:看来自己太低估了这些人了,为了达到目的她们会不择手段的,哪怕是让老太太遭受这样的痛苦!

听君少商那语气,似乎已是信了,看来自己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也罢,他要是真的肯信,那自己势必就面临着被休的结局,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呢?难道自己还舍不得离开君家,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人?

君少商冷冷地坐在那儿盯着白玉,可是他发现自从张才家的说完那一番话,白玉就一直面无表情。说是面无表情其实还是有点夸张了些,确切地说,她一直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他初次见她。

这样的她,让他有一种疏离的错觉。曾几何时,他才在她脸上看到了笑意。今儿为了老太太的寿宴,她更是艳压群芳!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连一句为自己分辨的话都没有?若是她能为自己辩解几句,自己也好为她开脱啊。他真的想不通,这么做对她会有什么好处?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君少商迟疑不决,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白玉。不过她的缄默让他更加相信张才家的话,不然,为什么不开口为自己沉冤呢?

一屋子静得掉针可闻,二少爷和三少爷面对这样的事儿也不好插嘴,毕竟这个家还是大哥说了算的,如今更是牵扯到大嫂了。

还没轮到君少商发问,就听二姐尖细的声音吼道:“大兄弟,我们君家出了这样的事儿真是可怕啊,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君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呀?”

“这事儿谁都不能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我就卖了他全家!”君少商很平静地环视了一圈屋内,被看到的人无不纷纷低头,不敢对视上他的眼睛。虽然君少商的音调很平稳,可是话里的威胁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

二姐顿了顿,立时又跑到白玉面前,拽着她的衣襟喊道:“你这个死女人,老太太都让你管家了,你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儿?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双手用力,狠狠地拧着白玉的衣裳,都快要把她的衣襟拧成了麻花儿了。

白玉微微皱眉,每当她不悦的时候,她就会皱皱眉头。难道君家都是继承了不会说话的传统了吗?怎么不管男的女的,张口闭口都叫她“死女人“?她明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个个都要咒她死?

这个家她是不想待了,可是要赶她的人那也得是老太太和君少商,其他人好像还没有掺和一脚的资格吧?就算是她白玉被休,也要体体面面地出府,决不能让这些阿猫阿狗的欺辱!

身子一点一点地挺立,头高高地昂起,白玉微眯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睥睨地望着二姐张牙舞爪的样子,冷声问道:“谁是死女人?我看是你自己吧。把你的脏手拿开,有本事别在我这儿使,你还没有资格!”

虽是几句简单的话,可声音里透着巨大的威慑力,让那个二姐不由得心头一噤,手顺势也松开了。

白玉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俯下身子优雅地掸了掸衣襟,这才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对上君少商的眼睛。

若他是个不明是非的糊涂人,自己不会背这个黑锅,走也要走得光明磊落。若他能够找出陷害她的人,嗯,那她还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留下来!

君少商从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沮丧和胆怯,有的只是坦荡光明的神情。这样的神情,令他震惊,他还从没有在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情!

终于,君少商不再沉默了,他和白玉对视了一刻,才问道:“你明知道老太太不能吃这个,为什么还让老太太吃呢?你是何居心?”

听他像审贼一样的问话,白玉的心冰凉。原来他还是信不过自己,当着这么多兄弟姐妹还有下人的面,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

这该让她如何回答?若说张才家的没有告诉过她这些,那么证据呢?张才家的要是一口咬定就是告诉过她了呢?难道要她和一个仆人就这么红口白牙地争论不成?

要是不分解,那自己肯定就是承认了,谁都知道这君家老太太最大,要是真的想图谋老太太的话,那罪责可就不小了。轻则被剥夺管家的权力,重则被赶出君府!

布这个局的人真的好狠毒啊,为了让自己灰头土脸、扫地出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是自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虽然明知道是柳眉烟所为,但是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的情况下,这辩驳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啊!

见白玉不出声,君少商咬咬牙,狠心问下去:“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自己做下的事被揭穿了无话可说了?”句句问话,让她内心纠结成了一团。

张才家的还跪在地上,见这个正主儿不说话,于是加油添醋地回道:“大少爷,老奴也不知道大少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宴席上,老奴见那螃蟹新鲜,就替老太太剥了一只肥大的螃蟹,可是大少奶奶眼看着老太太用过螃蟹,还是挑了一只桃儿递给了老太太。您想啊,老太太哪能不给大少奶奶面子呢,于是就接过来吃了大半个……”

她煞有其事地还有说下去,却被君少商断喝一声:“够了。你先下去吧。”说罢,就吩咐人传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寻问是否确有此事!

想来丫头也是被张才家的收买好了,几个丫头都作证说是当时白玉主动挑了一只桃子。白玉真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那时候张才家的朝自己努嘴儿,自己就顺了她的意。她还以为张才家的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肯定知道老太太是喜好什么的。

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罢了,自己就是被陷害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些,白玉无奈地苦笑,看在一些有心人的眼睛里,倒像是她做了坏事被人揭穿、万般无奈之下的举动!

那个二姐丝毫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当即指着她尖声叫道:“你们瞧啊,她竟然还笑呢。”

众人纷纷都转过脸来看着白玉,议论纷纷,指点着她小声地议论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静观

柳眉烟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来到君少商面前,苦着脸说道:“大少爷,老太太好些了吗?若是老太太有个什么不测,我也……我也跟了去了算了。”

又来到白玉面前,点着她的鼻子哭道:“姐姐,老太太那么疼你,你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枉费了老太太的一片好心啊!呜呜……”说完,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十分伤心的样子。

白玉心里不屑:小样儿,怪会演戏的呢。我要不是想离开君家,今日决不让你占这便宜!

众人议论不已,白玉只当揪了一只耳朵给他们,只管装聋作哑,就看君少商是个什么做派!

君少言静静地在一边观察着白玉,心里若有所思:这个大嫂好似不一般啊,常人这个时候无不害怕、慌乱,争着为自己辩解,口吐白沫地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怎么她就无动于衷呢!

不由地就走向君少商身边,轻声说道:“大哥,此事还需慎重啊。大嫂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呢?”

君少商烦躁地摆摆手,命众人都散了,叫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把白玉带了下去。

主角下去了,剩下的都是家里头的人了,几个庶姐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问君少商要怎么处置。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两个对看了一眼,却不吭声。

只有君少言叹了口气,拍了拍君少商的肩膀:“大哥,不要太烦躁了,还是等母亲醒来吧。”

君少商抬头凝视了这个弟弟一眼,这两年他都离家在外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成人了,那个青涩的小毛孩转眼就成了一个老城沉稳的青年了呢。

他感激地看了看君少言,刚想说句什么,就听里间走出一个婆子来,禀道:“老太太醒了请几位姑奶奶和少爷们就进去吧。”

君少商连忙领着姐弟们进去了,大家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惊动了老太太。

君老太太正靠着一个秋香色的大迎枕,神态疲倦,眼睛半闭半合的,似乎昏昏欲睡。丫头端上才熬好的参汤,君少商亲自端了,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给君老太太喝。

君老太太喝了几口参汤,面上有了一点儿红润,这才张开眼睛,环顾了众人一眼。

却在三个庶女脸上扫视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连日里奔波到京中,又守在这儿这么久,也该累了,都下去歇着吧。”

二姐光想听听老太太对这件事的态度,嘟着嘴不想走,编着借口道:“老太太,女儿不放心您呢,您就让女儿在这儿伺候着吧。”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劳累你们做什么?伺候的有丫头就行了。”君老太太有些不耐。大姐忙拉着二姐,带着三姐下去了。

屋里就是君少商弟兄三个,二少奶奶见此情形,忙告退出去。君老太太在三个儿子脸上都看了几遍,才停在君少商面上问道:“商儿,此事你怎么看?”

“娘,孩儿已经问过了,可白玉什么都不说。况张才家的亲口说了,当时已经告诉了大少奶奶老太太有隐疾的事儿,要是这样的话,那……那只能是白玉了。”说着,君少商的声音已经低下去了。

“嗯,张才家的婆婆就是我的陪房,自然是知道的。这么说,人证都有了吗?”君老太太一双昏黄的老眼里精光四射,紧盯着君少商,盯得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是的,娘。”君少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们俩是怎么看的?”君老太太忽然甩开君少商,转而问起君少白和君少言来。

二少爷君少白支吾了一下,才答道:“娘,这事儿透着蹊跷,大哥这样的情形下也不能护着大嫂,只能慢慢地暗地里查看了。”

君少言却爽朗地一笑,近前些,觑着君老太太的脸笑道:“娘,依孩儿看,大嫂是无辜的。”

“哦,你何以见得?”君老太太对这个小儿子的话是大感兴趣,忙笑问。

“娘,您想啊,要是大嫂做的话,您老万一有个什么,大嫂肯定脱不了干系,大嫂这么做能落个什么好?再说,观大嫂的品貌,不似那等奸诈的人。所以,就像二哥说的,此事透着蹊跷!”

君少商听后有些不服,不由反唇相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相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你忘了吗?难道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脸上都写着呢吗?”

见大哥急得要和他较起真来,君少言忙笑着打断他愤愤不平的话:“唉,大哥,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当真了?那是你的婆娘,你不护着还指望别人替你护着?别让那些小妾给迷住了眼睛,顾不上这个嫡妻了啊。张才家的不也是一面之谈吗?凭什么就信实了她的了?”

“我也想护着啊,可人家不领情啊,不让护着啊?你没看当时她那副冷傲的样子吗?愣是一言不发,让我在那儿干着急有什么用?她既然不说话,那她心中就有鬼,被人家给说中了。”君少商真是又气又很,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君老太太听了心中却暗笑:“这孩子,看来动心了呢。”当即接道:“那白玉也真怪,怎么连句分辨的话都不会说?难道她就是罪魁祸首?不过没道理呀,我交给她管家的权力,她该感激我才是啊,万不能存了害我的心思的!除非……除非她真的忙忘了。”

君少商听他母亲这一番话,分明是想要为白玉开脱,他就想不懂,她白玉怎么始终是无动于衷呢?

不过白玉现在已经被他下令带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幽禁起来了,事情还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她是不能出来的!

见他母亲含笑看他,君少商忙道:“娘,就算是她忙忘了,这也是她的过错,该处置的也得处置。想我们君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可也是诗书礼仪俱全的,怎么能因为她是当家人,就不怪罪呢?”

“商儿这话说的在理,如今我们先静静地瞧两天罢。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儿还没定论呢。也把张才家的关起来!”君老太太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

君少商带着两个弟弟就站了起来,陪笑道:“娘,您经了这么一出,该好好歇着了,余下的事儿就让孩儿办吧。”

“也好,你们就去吧。只是这事儿万不可掉以轻心!”君老太太不放心地嘱咐着,君少商忙答应了,才带着少白和少言两个出去了。

三兄弟一时都没有话,到了前院的时候,各自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至晚时分,君少商看着家人收拾好了残羹剩宴之后,才来到书房里刚刚坐稳,就听门外一阵衣裙窸窣声,小厮进来回道:“二奶奶来了。”

话音未落,柳眉烟已经挑帘而入,笑吟吟地看着君少商,行过礼,才道:“哪里都找不着大少爷,怎么?躲到这儿清闲来了?”

君少商见她手里提了一个食盒,想来是送晚饭了。忙接过笑道:“你身子这么重,不好生保养,怎么亲自给我送饭来了?我在这府里还能短了饭菜吗?”

柳眉烟顺势把食盒交给君少商,抿嘴儿一笑:“瞧您说的,这饭与饭怎么能一样?大少爷走哪儿都短不了吃的喝的。只是今儿的晚饭可是我瞧着厨子细细儿地做出来的,样样都是大少爷爱吃的。这能一样吗?”

“呵呵,是不一样,这晚饭是含了你的爱意的,怎能一样?”君少商说罢就揭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香气钻鼻而入,君少商不禁点头赞道:“好香!”

忙碌了一天,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他也是真的饿了,坐下就踞案大嚼起来,看得柳眉烟心里都了开了花,忙劝道:“爷,瞧您这幅吃相,怎么像个饕餮似的?又没人和您争,您慢着点儿。”

君少商嘴里塞满了饭菜,只“嗯嗯”了两声,哪还顾得上说话?柳眉烟站在一边添饭布菜,好一副夫妇和谐的场面!

……

白玉此时正歪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枝儿出神,今儿这事儿摆明了就是让她进套儿的,人家还有人证物证,亏得自己这些日子还敞开心胸接纳她,以为她真的转了性儿了呢。

看来这世上的人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谁像她那样处处都为着别人呢?

不过也别拿她当软柿子捏啊,她可不是什么烂柿子,她只不过不想反击,趁此机会能离开君家罢了,别以为她是老掉了牙的老虎,什么都啃不动了!

她一张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微微眯缝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坚韧。小环默默地手在一边,不住地拿帕子擦眼泪儿。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遇到事儿帮不上忙不说,反而还胆小怕事的要命!也难怪,这古时的女子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魄力的?

当即招呼小环:“你先坐下,万事有我呢,你哭什么?”

“小姐都这个样子了,奴婢能不哭吗?”小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难耐地说道。

“哧……”白玉笑起来,笑得小环莫名其妙,以为她家小姐被气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急不可耐

望着小环那一双惊慌的大眼,白玉好不容易才打住笑,安慰她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有你一口饭吃!我们不还有个玉玲珑吗?怕什么,就算君家赶我们出去,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可是,离开了君家,小姐这一辈子还怎么过啊?”小环又开始悲观失望起来。

白玉无声地叹口气,唉,这古人啊,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了男人,就没了活路了。可她不是古人啊,她骨子里是地地道道的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呢。她怕什么?

见小环依然愁眉苦脸的,白玉翻身下床,拉着她来到窗边,指着窗外那棵海棠树上的两只麻雀儿,说道:“看见那两只鸟儿了吗?你看,我们院里养的这些大小的雀鸟,哪一只能比得上它们自在的?我们现在就像这院里的鸟儿,个个都羡慕人家能够落在树梢上尽情地歌唱!难道你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小环眨巴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啊。”

“想就好,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跟着你小姐我都饿不死就行了。你小姐我虽不能保你大富大贵,可总不会委屈了你。要是你还想攀什么高枝儿,你小姐我也会乐呵呵地放你出去的!”

“不不,奴婢这辈子只想跟着小姐一人,什么都不会想的。”小环连忙指天对地地发誓,生怕白玉立即就撵走了她。对于她来说,她就是一棵无根的浮萍,离开了主子什么都不是了。

白玉抱着以静制动的策略,整天都在院子里,不声不响。反正君少商已经幽禁了她,院子门外有两个精壮的婆子不分白天黑夜地守着,就算她想出来也出不去。索性,她就窝在了屋子里,反正有人送吃的送喝的。

君少商再混,再无能,还不至于饿死她!她这几天本来就没睡好觉,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补觉了。

此时,府里却有人坐不住了,那就是柳眉烟。她让杏儿不时地打探着信儿,看看到底是怎么处置呢。可是君少商既不把白玉赶出去,也没有剥夺了她管家的权力,这让柳眉烟真是坐卧不宁。君家这到底想干什么啊?

一连几天,她都亲自送饭给君少商到书房里,看他那样子,吃得怪香,好像还挺喜欢她这样。她放下心来,没了白玉在跟前,她就是君少商心尖子上的人了。再说,她肚子里还怀着君家的骨肉,怎么着,君少商都要高看她几分的。

一连过了四五天,白玉那儿都没有什么动静,杏儿回来说大少爷还没定下来怎么处置呢。柳眉烟心焦如焚,这张才家的也关着呢,万一到时候她受不了这份苦楚,交代出来怎么办?

不行,决不能让张才家的露出任何口风来,不然她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挺着大肚子的她,连着好几顿饭都吃不下了,事儿若不及早办理,越拖于她越不利。她想起了以前在家里做姑娘时,她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无毒不丈夫!虽然她不是丈夫,可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是得毒辣一点。

已经走到这一步的她,别无选择了,与其等着张才家的咬出自己来,还不如永远地去掉这个隐患更放心,那样她也好睡个安生觉了。

打听到张才家的被关在君府西北角的一处小小的耳房里的时候,柳眉烟终于决定出手了。

这一日夜阑人静的时候,柳眉烟让杏儿到厨房里置办了几样精美的小菜,又烫了一壶玉泉春,用食盒装了,自己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主仆两个静悄悄地出了小院儿,迤逦往西北角走去。

那里以前就是一片废弃的下人住的地方,如今只不过派了几个值夜的人在那儿来回地巡逻着。这些下人们也是挑三拣四的主儿,前院里都是主子住着,有头脸的都到前头去干那些体面的差事了。只有那些被管家看不上眼的才被派到这么个犄角旮旯里上夜。

天寒地冻的,又没有火烤,又没有酒喝,更没有打赏的银钱,这样的苦累活儿,谁都不想干。那几个值夜的下人这个时分谁还肯在这儿守着,况且主子们这个时辰早就睡了,再也没人到这儿来的,所以,他们尽管放心大胆地找个地方儿猫着去了。

柳眉烟早就探听好了这一切,才敢和杏儿过来的。主仆两个怕人看见,连个灯笼也不敢打,杏儿提着食盒,扶着柳眉烟,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西北角的耳房外。

张才家的因那天受了柳眉烟玉镯的蛊惑,乍着胆子做了一番伪证,本以为说完了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谁知道大少爷连她都给关起来了,她这时候才知道后悔,可是又不敢说出她和柳眉烟之间的勾当。

实指望柳眉烟过两天就能说动大少爷把她给放出来,谁知道这都过了四五天了,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她不由地灰心了,呆在这里真是生不如死,她倒是希望这件事儿快些了结,不管是把她打一顿或是扣月钱也好,总比这样不明不白地关在这儿强。

这天,她又偷着哭了好几次,趁看守的婆子不注意,自己又掏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看了一回,心里到底不值,悄悄地贴身装了,这才在干草上躺了下来。

地上潮湿阴暗,还有老鼠来回地在里头钻来钻去。以前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跟着主子活儿还轻巧,还不愁吃穿的,哪曾受过这样的罪!吓得一夜也没敢合眼。

两个婆子守在外头的时候,她还迷糊了一会儿,等两个婆子不知道钻哪儿睡觉去了,她压根儿就不敢睡了,生怕自己睡着了,老鼠把她的鼻子或是耳朵当点心给咬掉了。

柳眉烟和杏儿的动作虽轻,可这声响还是惊醒了张才家的,不知道什么人过来了,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耳房里头黑黢黢的,连盏灯都没点,什么都看不清。柳眉烟不得不小声喊道:“张才家的,我是二奶奶啊,来看你了。”

这话在张才家的听来,好似大海里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悦耳,她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门口,扒着门缝儿哭道:“是二奶奶吗?老奴在这儿呀,您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柳眉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张才家的顿时生出许多的希望来,看来自己有救了。

不由地涕泪俱下地哭道:“二奶奶,你总算是来了啊。”

柳眉烟忙撒谎道:“这两日身上不好,请来大夫看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又不敢白日里来看你,生怕人家闲言碎语地于你不利。这不,我今儿才问了大少爷,说是大少奶奶若是没什么话可说的话,明儿就放你出来了呢。你还照旧当差!”

“真的?”张才家的喜出望外,忙在门里双手合十念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啊!”

杏儿忙把随身带的一个小羊角玻璃灯儿点亮了,照着里头,说道:“我们二奶奶一听了这个信儿,忙着让人做了几个小菜,知道你这几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特意给你送来了。天这么晚了,二奶奶挺着肚子多不容易啊,还怕人家看见了不好说,还要担着风险……”

张才家的跪在地上早不知道磕了几个头了,柳眉烟让杏儿把食盒从门上的一个洞里递进去,就用小灯笼照着:“你就趁热吃了吧,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

“是,老奴这就吃!”这几天张才家的真是饿坏了,从来没受过这等苦楚的她,早就被菜香味勾得馋涎欲滴,忙打开食盒就吃起来。

柳眉烟躲在灯影儿里偷笑,眼见着她吃干净了那几个小菜,一壶玉泉春也被喝了个罄尽。张才家的喝得满面红光的,用手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杏儿忙道:“你把家伙什儿都收好给我,不然明儿人家看了不好。”

“是了,姑娘说的是。”张才家的努力地睁大了迷离的睡眼,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才把碗碟装好,递给了杏儿。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倒地就呼呼大睡。

柳眉烟连忙推了下杏儿:“把带来的清油泼上。”

杏儿从身后拎出带来的一个小木桶,在门口浇了一圈儿,后退几步,柳眉烟随手把那个玻璃灯儿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那根燃得正旺的蜡烛掉在了油里,火苗刷地一下就腾起来了。

不一会儿,门前已是烈焰腾腾,火苗烧着了朽烂的木头门,里头铺着的厚厚的干草也被引燃了。

张才家的还在酣睡,没有任何知觉。柳眉烟才放心地拍拍手,笑道:“这下子就永绝后患了。杏儿,我们走!”

杏儿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小姐,这么做,妥当吗?”

“有何不妥的?你怕了?别忘了,若是张才家的咬出我们来,我们谁都别想活!”柳眉烟盯了火光中杏儿的脸一眼,转身就走,杏儿连忙跟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坐不住

烈焰熊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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