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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倾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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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忽然,她被脚下的树枝绊了一下,差点要摔倒。宇文长风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几乎要跑上前去扶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醉风轩后的树丛里,宇文松早已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溪月来,迫不及待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酒葫芦,笑道:“乖媳妇,你终于来了。这两天可把我憋死了。”他痛快的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溪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道:“长风回来了,我没机会出来,只好趁他睡着了才过来。爹爹,你慢点喝,别呛着。”
宇文松见了酒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咕噜喝了几口,才停下来抹抹嘴,赞道:“痛快!这才叫喝酒。你婆婆他们都不许我喝酒,说是为我好。岂知不让我喝酒,才是要我的命。”溪月见他胡子上沾了酒,忙拿帕子替他擦了。宇文松感慨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该有多好。儿子虽然多,一个也不贴心。全家上下,最乖的就是你。”
溪月嘻嘻的一笑,“儿媳不是跟女儿差不多吗。”宇文松嘿嘿一笑道:“那可不一样,你若是我女儿,咱们父女俩半夜饮酒私会,皇帝老子也管不着。可现在你是我儿子的宝贝儿,这府里规矩多,连叫一声爹爹,都要背着人,何况是你半夜送酒给我喝。唉,真真无趣的很。”溪月听他叹息一声,心想他这么多年来在长公主的威风之下隐忍,也无人可倾诉,不禁同情起他来。
宇文长风原本远远的跟着,看到溪月的身影转过醉风轩就不见了,加快了步伐,果然看到她在一处树丛后停下。清幽的月色下,溪月的白衣尤其显眼。远远的看着,她果然是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而且眉眼间颇有笑意。那男人的背影似曾相识,但周围光线太暗,宇文长风瞧不清那人的真面目。他紧紧的捏着拳,一颗心不安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溪月,不要背叛我……不要背叛我……”他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烦躁的不得了,想上前一看究竟,又怕看到真相会受不了。他的心被嫉妒和愤怒煎熬的痛苦不堪,终于决定走过去一看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挤到分频季榜,Aza~ Aza~ Fighting……
欢爱
宇文长风刚走的近一点,就听到父亲宇文松的声音,他顿时惊的不得了。细听他们对话,才明白是溪月背着府里上下偷偷送酒给宇文松,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溪月不和他商量,半夜偷偷溜出来,若是被别人瞧见,难免要说闲话;笑的是自己父亲可怜,想喝酒却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只能让儿媳妇偷偷送酒给他喝。
他往后退了几步,不再听他们的对话,在树丛后站定,耐心的等溪月走出来。宇文松喝完了酒,心满意足的要回去休息。溪月嘱咐道:“爹爹,夜里露水重,您又喝了酒,走道要留神。”“乖媳妇,你爹爹我理会得。你自己也要小心,要是让长风看到了,你就告诉他是给我送酒,不然他要怪你。”宇文松笑眯眯抹抹下巴上的胡子。溪月嗯了一声,目送他远去,才推开丛丛树枝往回走。
走几步,她忽然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没来得及回头看,身体就被紧紧的抱住。她吓得浑身发抖,心中骇然,刚要喊叫,嘴巴也被捂住。溪月惊惧的要命,本能的挣扎着,感觉到抱住自己那人正吻着她的后颈,接着是脸颊。这呼吸声、这怀抱太熟悉了,溪月心里一笑,放下心来。
宇文长风终于扳过她身子,含笑看着她,却见她秀眉轻锁,似有责怪之意。“我是担心你。”他知道溪月心里所想,解释了一句。溪月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故意道:“你是怀疑我。”“我错了,行不行?”宇文长风轻轻抬起溪月的下巴。“我若真是背叛了你,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溪月斜着眼睛看他。宇文长风凝望了她一会儿,缓缓摇头:“你不会的!”
溪月这才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故意吓我一跳。”宇文长风笑了一笑,在她额前一吻,道:“吓到你了吗?”溪月点点头:“怕得要命。”宇文长风怜爱的在她脑门上一弹,道:“难得你这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
溪月撒娇的偏着脑袋道:“我怎么不怕?是女子都会怕。要真是遇到坏人,我就去死。”宇文长风抱了抱她,安慰道:“好了,现在不用怕了。咱们快点回去。”他伸手去牵溪月的手,溪月打了个呵欠,跟在他身后。
回到竹雨斋,宇文长风躺在溪月身边,见她闭目睡的沉静,替她盖好被子。溪月翻了个身,睫毛一闪,拍着他胸口道:“你刚才怎么不提着剑去?”“提着剑去干嘛?”宇文长风知道她耿耿于怀,故意笑着问。溪月睁开眼睛,凝望着他的神情,没好气道:“杀我啊,难道你不是去捉奸?”
她的情绪里分明带着不悦,宇文长风不知如何和她解释,只好带着歉意哄她:“你半夜忽然不见了,难道我会不担心?”溪月这才笑了,轻抚着他胸膛,“我给父亲送酒去了。”宇文长风侧过身,握着她的手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太医嘱咐过,父亲的身体不宜饮酒,母亲和姨娘们才不让他喝。你倒好,偷偷送酒给他。”
“只喝一点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一向觉得,父亲已经上了年纪,不如让他过的快活一点,你说是不是?”溪月把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宇文长风轻抚她的秀发,笑道:“怎么不叫他爹爹了?”溪月抿嘴一笑:“父亲说,他家乡的风俗是称呼父亲为爹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人叫爹爹了。无人的时候,我便叫他爹爹,他高兴的很。”“你真是他的乖媳妇。”宇文长风打趣的说。
溪月揪着他的耳朵,假装生气道:“原来你一直在偷听。坏人!”宇文长风在被子里搂住她,笑道:“恰好听到而已,这就叫坏人?好好,我是坏人。坏人总得有点坏人的样子。”溪月听他一阵坏笑,娇羞的把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宇文长风轻轻撩开她的长发,解下她亵衣的绣带,轻吻着她娇艳的樱唇、微微颤抖的身体。
销魂无限的缠绵,刹那便是永恒。欢爱之际,彼此紧紧相拥,似乎要和对方融为一体。“长风……长风……”溪月娇弱的呻吟,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嗯?”宇文长风早已心神俱醉,含糊的应了一声。“你坏死了。”溪月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宇文长风一阵狂笑,在她雪白的香肩上深深一吻。溪月肩上一阵刺痛,粉拳捶了他一下。
月色朦胧,黑暗中,她白皙得犹如透明似的雪肌玉肤,娇嫩的像花瓣一般发出淡淡的清香,身体柔软若无骨,飘逸如云的秀发洒落在枕上,缠绕着他的身心。最让他心动的是她美丽的脸上总是在甜蜜间带着一抹羞红,从新婚时直到现在,那绯丽的艳色为她平添了一份矜贵。
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静谧,溪月听到动静,在宇文长风怀中微一颤抖。“出了什么事?”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惊惧。宇文长风安慰的吻了她一下,道:“像是宫里在放炮仗。别怕,我出去看看。”“你别去!”溪月□的双臂紧紧的抱着他,似乎很害怕,宇文长风只得重新躺下。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公子……公子……出大事了。王爷和长公主请您去前厅。”瑞雪的声音自卧室门口传来。宇文长风心里一凛,不得不放开溪月下床去穿衣。溪月也坐起来,拉过被子遮住身体,不安的看着丈夫。
宇文长风穿好衣裳后,系了腰带,坐到床边,轻声向溪月道:“小月亮,你先睡着,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这本是床第之间他对她的爱称,此时听他这么叫她,溪月脸上一红,忙躺下滑进被子里,眼神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宇文长风轻抚了一下她娇柔的面颊,才转身而去。
瑞雪一脸焦急的站在水晶帘外,见宇文长风从屏风后出来,忙道:“公子,出大事了。宫里的王常侍到咱们府里来传话说,皇上归天了。”宇文长风闻言一惊,忙快步向院中走去。
等他赶到前厅时,齐王夫妇和宇文啸风已经在厅里来回踱步,宇文逸风还没有到。长公主一见到宇文长风,忙上前道:“风儿,你和啸风这就随你父王和本宫进宫去。”宇文长风略一沉吟,才说了声好,他惦记溪月一个人在房里,自己若是不回去,她肯定要担心,但是皇帝归天,事情紧急,他们一家不得不进宫去奔丧。
长公主见他迟疑,就知道他心里所想,“明天一早,宫里就会对外发丧,到时候颖夫人、菊夫人会带着青鸾、溪月、璎璎一起进宫去。”宇文长风点点头,向宇文啸风道:“大哥,我这就去备车,送父王母亲进宫。”“我跟你一起去。”宇文啸风说着和宇文长风一起向府门走去。刚跨出前厅门槛,看到宇文逸风打着呵欠而来。
“什么大事啊,也不让人睡觉。”宇文逸风睡眼惺忪的说。宇文啸风拍了他一下,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皇上归天了!”“啊!”宇文逸风闻言大惊。“咱们这便要进宫去。”宇文长风顾不得多说,拉着宇文啸风走了。
溪月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等着宇文长风回来,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她放不下心,索性穿了衣服想出去看看究竟。瑞雪听到她的声音,忙跑出来答话。“少夫人,有什么吩咐?”溪月看到她,忙问:“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公子还不回来?”瑞雪见她面有担忧之色,安慰道:“宫里传了消息出来,皇上归天了。公子和王爷、长公主、大公子、三公子可能都要进宫去。”溪月“哦”了一声,这才略略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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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烟桥先生的这首老歌,在饿看来,淫词艳曲啊 (*^__^*)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很早,如今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果然饿是个灰常纯洁滴人~~~~()~~~~
(╯﹏╰)b
国丧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早,宫里就宣布了皇帝归天的消息。齐王府的几位女眷奉命进宫吊唁。众人换了素服、不施脂粉,轻车简从的进宫去。
皇宫里处处白幡,昔日红灿灿的宫灯也换成了丧期的白灯笼,永巷的宫人全换了孝衣,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溪月跟在颖夫人、菊夫人之后,缓缓的往正阳宫大殿走去。青鸾对溪月仍有芥蒂,一路上也不和她说话,冷着一张脸。溪月也不理会,随意的打量着皇宫四周的变化。
正阳宫大殿前,早已站满了文武官员以及前来吊唁的贵族公卿、各府家眷。齐王府的女眷们由舍人带路,按品级站在大殿下。溪月在众人中找寻丈夫的身影,奈何一片白茫茫,远远地辨不清谁是谁。宇文长风和长公主、皇后一同从停灵的正阳宫正殿里出来,在舍人的指引下,看到了齐王府众人,向她们走过去。
“溪月……”他看到溪月侧着身子望着正阳宫大殿,好像没看到他,叫了她一声。溪月转身看到宇文长风,按礼数轻轻向他一拜。“夫君。”众人面前,不等他开口,她不能抬头。宇文长风在她肩头一按,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他。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溪月想起昨晚的恩爱缠绵,顷刻间玉颊绯红,含羞侧目。
宇文长风见她一身素服,俏生生的站立,看见自己之后,清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抹红晕,艳若桃花,心中也是一荡,想抱抱她。碍于人前,他却只能像所有丈夫一样,不能对妻子表现的太亲昵,甚至不能表现出欣喜之色,否则将会受到最世俗的指责。
宇文长风打量着溪月,关切的问:“穿的这么单薄,冷吗?”溪月摇摇头。“我还有许多事,不能陪你。这宫里地方大得很,一会儿你要紧紧跟着两位姨娘,不要走丢了。”宇文长风又嘱咐了一句。溪月温顺的点了点头。
宇文长风疼爱的看着她,目光扫到她衣衫领口,见她雪白的颈项深处微有吻痕,似粉色花瓣落在她莹洁的肌肤上,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拉了拉领口。溪月含羞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闪动,目光中满是柔情。
他终于转身而去,溪月依依的看着他的背影,一回头,却见璎璎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很可爱的向她皱了皱眉。璎璎上前执住她手,悄声道:“今日宫里办丧事,不可露出喜悦之色,都得哭丧着脸,不然给皇后和长公主看到,她们又要找你的茬。”溪月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你又忘了,在众人面前,我是你们的姨小姐。”璎璎慧黠的看了她一眼。溪月听了这话,故意向她一拜。她背着手欣然领受,一副骄傲的神情。
一身素服的皇后在母亲长公主的搀扶下立于大殿一角,她俩远远的看着众人,目光深邃。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皇后看到宇文长风和溪月,向长公主道:“长风已经完全被溪月迷住了。”长公主也瞧见了他二人的神情,虽没有出格的举动,但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亲昵,叹气道:“真不知是福是祸,娶了这样妖娆的女子,他还能有什么心思进取。”
皇后不以为然,道:“母亲,您的偏见太深了。溪月是很美,但我看并没有什么妖娆之气,相反却是很清雅素淡的女子。只是您对长风寄望太高,生怕分了他的神。您却不知,少年人柔情蜜意正在兴头上,您越管束他们,他越要爱她。”
长公主知道她一向疼爱弟弟,连说话也忍不住爱屋及乌的偏向着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就知道替他们说话,你可知他们怎么气我。”长公主将前些日子让溪月在斋堂罚跪的事告诉皇后,皇后却忍不住一笑,见她母亲脸色不豫,忙劝道:“母亲多虑了,您罚溪月跪了一夜,长风怎么会不心疼,别说他们小别重逢犹胜新婚,单是想到溪月纤纤弱质却要受皮肉之苦,我心里都怜惜呢。您又何必以为他们是故意和您对抗。”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
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忧虑道:“诸位空虚已久,皇上这么一去,众家皇子难免要盯着皇位,你心里可有打算?”皇后扫视着正阳宫外哭灵的众人,胸有成竹道:“母亲放心,谁有胆量跟我的锐儿争皇位?且不说锐儿是嫡子,有您和太皇太后在,谁敢妄动!”“可你的锐儿只有六岁,他的兄弟们能心甘情愿的臣服才怪。”长公主思谋深远,此时更是忧心忡忡。
皇后叹息道:“皇上沉迷于炼制、服食丹药,早就无心朝政,我苦劝无效。昨天他感染风寒,一直说头痛不舒服,在道士的指点下,又服食了数十颗长生丹,谁知药力太过猛急,终于晏驾。”皇后哭了一夜,早已无泪,只剩满心的悲哀。
大殿前,掌管宫廷礼仪、宗庙祭祀的太常司礼官宣告皇帝归天,公卿之家四十九日内不得饮宴,所有人等必须素服守孝、清心寡欲,不得游乐聚会。待七七孝期一过,新君登基,始可解禁。
回府后,长公主对几位公子道:“从今日起自孝期满,你们不要在府中饮酒嬉戏,各自搬到书房去住,不得有违,不然被宫里知晓,乃是大不敬。”见众人都低头不语,长公主又向金管家吩咐了几句,齐王府斋堂中设立灵位,阖府上下每日都要亲往斋堂焚香祝祷。
回到竹雨斋后,溪月吩咐婢女将宇文长风日常用惯的器物和衣裳一同搬到书房。“天渐渐凉了,你要是夜读,也不要读的太晚。”溪月替宇文长风铺展着书房中的床榻,命瑞雪给他加了一床薄被。“国丧期间,金陵和洛阳都要宵禁,我只怕晚间还要领命带御林军在城中巡视。”宇文长风随意的坐在书案旁。
溪月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仰望着他道:“有什么不妥吗?”自汉代之后,年年战乱百余年,朝政好不容易才稳定,此时皇帝驾崩,天下又到了多事之秋。每逢朝代更迭,位高权重的家族无不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因此溪月这么一问,宇文长风就知道她在担心,安慰她道:“你别担心。国丧期间宵禁不过是循例,防止一些宵小伺机而动。我若是不在府里,你可以找璎璎来陪你。”溪月点点头:“嗯,横竖这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先皇驾崩的头七,溪月又随着齐王府众人进宫去守灵。皇宫里仍是一片愁云惨雾,皇后已经从最初的悲痛中和缓过来,她在椒房殿召见了弟弟宇文长风。摒退了下人,姐弟俩坐在屏风后谈话。
“七七孝期一满,哀家就要扶灵前往洛阳。长风,哀家想让你跟着去。”皇后面容平和的看着宇文长风。宇文长风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在此非常时期,姐姐要去洛阳,我理当护送。”皇后莞尔一笑,凝望着他:“你不是护送哀家,是护送先帝灵柩去洛阳下葬。只有这样,哀家才能名正言顺的封你为骠骑将军。”
宇文长风听到皇后的话,微微吃了一惊,抬头看着皇后道:“骠骑将军地位仅次于丞相,我素无军功,怎能封此高位?”皇后仍是淡淡一笑:“所以哀家要安排你去洛阳护驾。等你外甥当了皇帝,什么封赏不是顺理成章的。”她没有深说,宇文长风也就不多问。
皇后的意图很明显,她要巩固自己的势力,要将自己儿子扶上皇位,不得不先把她最信任的人扶植起来。父亲齐王手握兵权,是她最大的靠山,弟弟宇文长风虽然年轻,却沉稳贵重,将来必然是她的左膀右臂,因此她这一番安排必然是考虑已久,宇文长风明白这一点,和她商量了些细节。
夜晚,齐王府剑庐,宇文松正聚精会神的赏玩汉高祖的那口赤霄剑。剑身上镶嵌着七彩珠、九华玉,剑气森森,锋刃处宛如结了一层霜雪,泛着青白之光。皇后从一侧暗门走进剑庐,看到父亲的神情,心中肃然。她走到宇文松身侧一拜。
“父王!”皇后放下斗篷的风帽,恭敬的叫了一声。宇文松侧目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好好在宫里呆着守灵,出宫来做什么?”“洛阳传来消息,表哥驾崩后,秦王司马邺在长安蠢蠢欲动,像是要带兵往洛阳夺宫。”皇后秀丽的脸上有一丝焦虑之色。
“就凭他?一个整天斗鸡走狗的蠢货,替咱们宇文家提鞋他也不配。他哪有胆子谋反,要反也是他身边那些幕僚有反心。”宇文松说起这些宗室子弟,表情中带着不屑的阴鸷,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女儿就是怕司马邺率先在洛阳称帝,一旦给他占了先机,锐儿的处境就堪忧了。锐儿虽是嫡子,却不是太子。”皇后忧心的望着父亲,希望他能给她拿主意。宇文松略一思忖,道:“七七丧期之后,新主登基,你务必在这之前派人前往洛阳稳定局势,如果司马邺轻举妄动,也只能开杀戒了。”皇后心中一凛,见父亲说起兵变面容仍是澄定,心中也渐渐定了下来。
“女儿已经让长风跟随先皇灵柩去往洛阳下葬,等局势稳定后,封他为骠骑将军。太尉一职,当然非您莫属。”皇后含笑瞧着父亲的神情,像是在讨他的示下,却见齐王宇文松摇了摇头,心中纳罕。“为父不在朝中多年,此时回朝必惹朝野议论纷纷,对你和锐儿都不好。何况在为父看来,太尉也无甚了得,你不如拿去封给其他人。”宇文松的目光注视着赤霄剑。
皇后知道自己父亲表面上虽诙谐、不理世事,实则城府极深,他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也不争辩,问道:“依父王的意思,谁堪当此重任?”宇文松竣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脸色和缓:“你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又何必来问我?不动声色,已经把事情安排妥了。”皇后淡然一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王的眼睛。父王,您这些年何时曾真正离开过朝廷?您不在朝中,但朝中之事都欺瞒不过您。”
宇文松冷冷一笑:“咱们宇文家能在朝中立足,你以为光凭皇恩浩荡和你母亲的势力就行?这天下到了关键时刻,手里没有兵权是不行的。这一点上次你弟弟到剑庐来,我也和他说过。”皇后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长风也进了剑庐?”“你是第一个,下一个自然是他。”
皇后回想起自己被送进宫后不久,回府省亲,宇文松亲自带她到剑庐,给她看那些藏剑,跟她讲自己家族的历史。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皇后已经知道父亲把自己送进宫的真实目的,父亲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光大门楣。她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嘱托,不到两年就正位中宫,那时她不过才十六岁。
这位十六岁的小皇后,以极利落的手段秘密毒死了自己的婆婆、皇帝的生母,而她那位当皇帝的丈夫,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在妻子手里。或者说,他知道,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不敢说,皇后并不是个简单女子,他早就知道。他从小就爱她,但更多的是怕她。
皇后记起自己上次出宫到剑庐来,正是她和皇太后斗争最激烈的时候。皇太后和长公主一向水火不容,自然也不喜欢宇文皇后这个儿媳,一心想让儿子废后再立,皇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得不泯灭了亲情,命人毒死了自己的婆婆。
她那时还很年轻,只有十六岁,还存着仁善之心,可是当她到剑庐来之后,宇文松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放下了恻隐之心。“能当皇后、想当皇后的人比比皆是。你不杀人,等着你的只有被杀。”父亲的话言简意赅,却是直刺深心。所以当皇后在帷幕后听舍人回报说皇太后猝死,脸上毫无表情,生在帝王家,她早已习惯了杀戮。
年轻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从宝座上跌落下来,皇后扶着他,他才敢去看自己母亲的尸身。看到自己母亲七窍流血而死,这个懦弱的皇帝非但不敢追查真相,还命内廷速速将太后尸体火化。皇帝因此病了近一个月,皇后衣不解带的服侍他,并亲自操办了自己婆婆的葬礼。从那以后,皇后在宫里的威信超过了皇帝。
宇文松见女儿的面容像是凝住了一样,知道她在想事情,提醒她道:“只长风一人跟着你去洛阳怕是势单力薄,把逸风也带去吧,也是时候要磨练磨练他了。”皇后点了点头,不解道:“大哥呢,父亲为什么总是遗忘他?”宇文松淡淡一笑,道:“你大哥堪破世情,他必定不愿参与这些纷争。况且,你们都走了,这个家总要留一个坐镇的人。”
“不是还有您和母亲在。”皇后戴好斗篷风帽,准备离开剑庐回宫。宇文松向她笑笑道:“你怎么又忘了,你父王不管事,你母亲虽然当家,但妇人家毕竟不能事事出头露面。”皇后又向自己父亲拜了一拜,宇文松挥挥手,嘱咐道:“路上小心,千万不要被人瞧见你的行踪。”
皇后走后,宇文松独自赏剑,神游物外。
作者有话要说:宫斗戏也是我偏爱的类型之一,上篇文写伤了,因此在这篇文里,不想再多写,一笔带过而已。
喜讯
这一日,齐王府花厅里,众人正低头吃饭,溪月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直窜到嗓子眼,她捂住嘴,却仍是忍不住呕吐之意。宇文长风侧目关切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似是非常难受,以为她呛到了,忙拍了怕她的背问道:“怎么了?”溪月刚要说话,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长公主审视的目光更是透着一丝寒意,心中一凛。
“我……”她刚要说话,那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她只好站起来往外走,在廊下对着庭院捂住心口呕吐起来。干呕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什么来。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隐隐的担心。
宇文长风不解的看着溪月离席而去,回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颖夫人见此情形,笑道:“该找太医来替溪月号号脉了。”长公主的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严肃,目光中有了欣喜之色,却极力不表现出来。宇文逸风瞥了宇文长风一眼,见他坐立不安,知道他想去看看溪月,打趣道:“四十九天可还没到呢,有些人就是守不住规矩。”
宇文长风也不辩驳他,征询的看了母亲一眼,却见她垂着眼帘不置可否,只得按捺住性子,不敢贸然放下饭碗离席而去。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了,他终于离席而去。宇文逸风扑哧一笑,璎璎拿胳膊肘捅捅他,他才收敛。青鸾满眼恨意和不屑的哼了一声。
溪月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才渐渐不那么难受,虽然只吃了一半,她却再没有半点食欲。想等宇文长风出来一同回竹雨斋去,又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只好自己先往回走。她边走边思量,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觉得困,一睡就是半天不想起床,刚才吃饭时差点就要呕吐,身上也乏得很。难道自己病了?她有些害怕,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这么病过。
宇文长风穿过庭院中的花木追上她,看她站在一棵枣树下,似乎想摘树上的酸枣吃却够不着,走过去摘了一颗酸枣给她。溪月接过去,拿帕子擦干净了,把枣子塞到口中,那酸涩的滋味正合她口味。“你再摘一个给我。”溪月吐出枣核笑道。宇文长风又从树上摘了一把给她,故意道:“还没长熟呢,这么酸,你能吃得下?”
溪月一颗颗的擦干净了枣子,边吃边道:“我也不知道,看见了就想吃。真酸,真好吃!”她看了宇文长风一眼,皱眉道:“长风,你说我是不是病了,这两天总是困的不得了,这会儿又想睡。”宇文长风见她一脸苦恼,笑道:“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一直要病十个月。”
溪月闻言一愣,惊讶的站定不前。他话里的意思,她如何听不出。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完全呆住了。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心酸,竟有些把持不住,想要哭泣。她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粗心,连已有身孕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在众人面前害喜丢丑。
她抬眼去看宇文长风,见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讪讪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塞了一颗枣子在嘴里嚼着。宇文长风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着回到竹雨斋。
到了自己的卧室中,宇文长风才把溪月抱起来转了一圈。“我们要有孩子了!”他兴奋的说,小心翼翼的将溪月放到床边。溪月脱了丝履坐到床上,宇文长风替她盖了被子,见她有倦容,温声道:“想睡就睡一会儿。”溪月心有疑虑,拉着他衣袖悄声道:“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怎么会……”“已经快一个月了吧。”宇文长风轻抚了下她的腹部。“难道是那一夜?”溪月脸上一红,嘀咕道。“是吧。”宇文长风微微一笑。
“母亲会不会怪罪?会不会以为丧期没过,我们就……我刚才看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倒像是看笑话。”溪月咬着樱唇道,脸上的红晕更深。宇文长风只是一笑,道:“他们顶多会笑我,又不会笑你。待会儿太医来了,让他给你号号脉。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要紧。”“都怪你!”溪月狠狠戳了他脑袋一下。宇文长风故意委屈的揉揉脸,道:“怪我什么?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溪月打了个呵欠,又犯困了。宇文长风轻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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