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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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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初年春,这年并未举行祭天仪式,然而涟王世子还是进京来了。借由是去年西南丰收,由世子亲自带来礼物岁贡进京献给皇上。与此同时,朝中关于涟王私养亲兵一事也渐渐平息了下去。涟王和朝廷的关系,到如今也算有所缓和。
而当听到秦子皓那小子又要来的时候,龙景炎却眉头一跳。脑中立即浮现出秦子皓那双嚣张的浓眉大眼,下意识地头痛起来。决定这几天老老实实地呆在静虚殿,不要再招惹到那个小毛孩子。
可是,天,从来不遂人愿。
当涟王世子秦子皓再次见到太子龙景炎的时候,龙景炎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静虚殿的花园中,自己跟自己安静地下棋。
秦子皓远远地望到那抹身影,先是怔了怔,随即抬脚快步走去。见面第一句话不是“臣秦子皓见过殿下”,而是上前拽住那人纤细的手腕兜头来了一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子皓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自从去年春天在水牢泡了那么长时间寒气入身,太子龙景炎的身子竟是一下子消瘦了下去。绕是龙锦天连番的赏赐补品药膳都没有把景炎身上的肉补回来,连原本肉呼呼的脸颊此时都有了些棱角,依稀有了些许少年清秀的模样来。
龙景炎本来下棋下得正入神,让秦子皓这么一句弄得愣是懵了半晌,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还在那人手中握着,便当即喝了声:“放肆!”
秦子皓也是微愣,随即低头见到此时被自己握在手中的一节皓腕,只觉触手之处一片沁凉滑腻,竟是一阵失神。
然而,不愧是老狐狸的儿子,只见秦子皓此时不慌不忙地松开手,拂袖大方地补了一礼,“微臣近一年未见殿下,心中思念愈甚,如今见面若有失态之处,还请殿下海涵。”说完,还不知死活地微笑着加了句:“不知殿下脚伤可否痊愈?”
听完最后这句话,龙景炎只觉额头微微抽搐,仰头看着那人一副欠揍的笑脸,深呼吸了下才隐忍地答道:“多谢世子关心,如今已无大碍了。”
说完便低下头来不去看他,这一年来自己的身高没长多少,这小子个头倒是窜得厉害。难道西南那边的水土不同,人长的也快些?
然而对于自己明显逐客的表现,那人却仿佛全然未觉一般,走到近前看了眼桌上的棋盘,道:“太子好雅兴,可是独自对弈,未免失了份情趣。”
这话的意思是要和自己来上一盘么?闻言,龙景炎头也未抬,立即回到:“不过是消磨时光而已,并不图什么情趣。”
话音刚落,便见自己对面的空座上,锦袍下摆一掠,那人分明已经端坐其上。
“不如由微臣来陪殿下下一局可好?”
龙景炎看了眼面前自己摆的棋局,抬头挑眉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依旧是满眼真挚地看着自己,纯良得如同小白兔一般。可是是个人看眼这幅棋盘便知景炎的棋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陪景炎玩儿,还不如干脆说玩儿景炎更合适些。
景炎看着眼前人,半晌,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这寻常玩法甚是无趣,世子可有兴趣尝试个新玩儿法?”
闻言,秦子皓也来了兴致,轻向前探了身子,道:“如何玩儿法?殿下请讲。”
龙景炎微笑着将五子棋的玩法说与那人听,末了还说输赢没意思,要搭上银子玩起来才有趣。而那人也只觉如此玩法竟是从未听过,也觉十分有新意,便当即应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龙景炎脸上的这幅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些大灰狼的意思来。
果不其然,一个下午过去,秦子皓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脸飧足地掂量着手中金线镶边的刺绣荷包。苦着脸叹道:“微臣此番是输得心服口服,可是殿下也不用把我的钱袋都一并赢走吧?”
那人回头挑眉看向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你身上现在还有别的可以抵偿的么?”
秦子皓低头看了眼身上,果然如他所说,自己连腰间的玉佩都一并输给他了。若要抵债,恐怕就只剩下这一身衣裳了。可是那荷包,如何可以落到那小子手里。秦子皓有些苦笑不得地问道:“殿下,那荷包您还是高抬贵手还给微臣吧,欠下的银子我过会儿取来再还你。”
龙景炎不明所以,回道:“堂堂涟王世子竟是这么小气的?你要是只剩这一个钱袋,那本宫的给你好了,这个是本宫赢来的,本宫要定了。”
说完将挂于腰间的荷包扔给了秦子皓。却见秦子皓将荷包握在手中,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半晌,才听那人颇为无奈地问道:“殿下,这荷包可不是随便换的啊。”
“为何不能换?”
秦子皓见龙景炎一脸疑惑的样子,便知这其中说法那人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了。秦子皓家乡一直有这样的说法,只要互换了荷包便算是定了终身,两个人在一起是缘分,更是天定了的。秦子皓当时想反正他秦子皓是个男的,那人也是个男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便再没放在心上,回了句没什么。
直到许多年后,当手中的那个荷包已经被自己一遍遍摩挲得边角残破,才恍然发觉命运原来早有预兆,却不可阻挡。那时不过是一瞬的失神,到后来竟是汇聚成汹涌的河流,将自己没顶,而自己,却是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
而那一年的秦子皓,站在那条河流岸旁,望着命运中不可知的风起云涌潮涨潮落,脸上依旧是那抹不知天高地厚的微笑,满眼的懵懂澄澈,却不知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
那时的他,笑意盈盈地问着眼前的人:“殿下赢的这些银子,可有何打算?”
龙景炎微怔,这银子对于这皇宫之中的自己根本是无用的,秦子皓所言之意景炎当下了然。回头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看着自己,浓眉大眼的笑得一脸倜傥风流。
对于一个太子而言,这皇宫中最是无用的便是“金银”二字。于是第二天一早,趁龙锦天去和大臣商量国事,龙景炎便换了一身便服,带着沈彻和世子秦子皓一同大大方方地走出了皇宫。门口的侍卫见了几人的腰牌,竟是拦都未敢拦便放行了。
算上去年的那次春祭,龙景炎这还是第二次出宫。于是竟是像个孩童一般,拽着那两人在京城中逛了多半天。
到了傍晚时分,才觉得有些饿了,回头对身后那人说道:“我们先找家酒馆吃饭吧,这顿我请。”
还不是用我的银子。秦子皓心中这样想,面上却还是那副讨打的笑,潇洒地将手中纸扇一合,像模像样地拱手道:“多谢公子了。”
龙景炎见他这幅样子也未作理会,转身向前走去。终是在一处酒楼门前停下了脚步,秦子皓抬头一看,却见牌匾上“花满楼”三字写得招摇耀眼。不禁有些失笑,“花满楼,京城中最有名的风月之地,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是有此雅兴,在下佩服,佩服。”
说完,龙景炎眉峰一挑,不是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讽刺,不过倒也让他给说中了。这青楼文化,在我国古代算是由来已久了,如今有机会一看究竟,他龙景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着便抬脚走了进去。见那人竟真是来真的,秦子皓微怔,随即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秦子皓也不过十一岁的孩子,刚才装得潇洒风流,可毕竟这风月之地自己也是头回来。如今和龙景炎两人站在门口处,竟是有些无措。
还是店中老鸨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旁的二个半大的孩子。若是常时,这两人怕是早就被当作进来胡闹的孩子给轰出去了。然而老鸨此时见那两人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心道定是哪家的公子哥,于是摆了张笑脸迎了过去。
“两位公子是吃酒还是住宿啊?”
人还未见,龙景炎便闻一股刺鼻的香味向自己袭来,不禁皱眉。便听旁边秦子皓温润有礼的声音响起:“吃酒,叫几个会弹曲儿的姑娘来就行。劳烦这位姑娘了。”
姑娘?龙景炎抬头看那人,却见那人此时笑得无比真挚温柔,些许还有那么几分风流邪气的意思来,不禁心下恶寒。果然,这一声“姑娘”叫得那人眉开眼笑,一路引着他们上了二楼包间。
秦子皓看着身旁那人黑着的一张脸,不禁心情大好。然而上了二楼,那人却在一间敞着门的房间前停住了脚步,皱眉向屋中看着。
顺着那人视线看去,也不由心下一惊。只见屋中酒桌旁,几名锦衣男子正撕扯着一名少年。那名少年手脚被那几人束缚着,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旧不堪,下体更是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屋中的场景十分的淫逸不堪。
老鸨见此景,不由得出声道:“二位公子还请这边走。”
却见龙景炎冷了张脸,蹙眉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着屋中那几人猥琐的神态和那少年眼中那抹绝望,自己就没办法坐视不管。龙景炎不理解,为什么对着同样身为男子的人,他们竟也可以露出那么淫邪的嘴脸。
“这位公子,那是咱家的伶倌。”见那人仍站在原地不动,心下有几分了然,道:“公子,咱家还有几名比这位货色好的,不如……”
“放肆!”
龙景炎的这声厉喝,不禁吓呆了面前的老鸨,连屋子里玩儿的正欢的那几人也纷纷看了过来。然而回首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少年,锦衣华服竟是十分精致俊秀的模样,眼光便不由得淫逸了几分。有人出声道:“这位小哥也想来玩玩儿?放心,哥哥们保管你玩儿的舒服。”
那人边说着,边向龙景炎走来,屋中的人也纷纷停了动作。此时身子趴在桌上的那名少年也挣扎着抬眼向龙景炎看去。
随着那人的近身,龙景炎只觉那人身上的酒味和浊气几乎使自己作呕,然而还未待自己示意沈彻出手,只觉身旁那人身形一闪,跃至自己身前。
只见秦子皓面容淡定,将手中的纸扇“唰”的一展,然后挥手向那人划去。乳白色的象牙骨纸扇,却在空中划出一道泛着银光的弧线。再抬眼看去,只见那人面容呆滞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然而身上的衣衫,由袖口处划过前襟直至另一个袖口,均是被划开一道长长的裂口,然而露出的皮肉竟是没有丝毫伤口。手法精准,不差分毫。
以扇代剑,秦子皓身法的利落令一旁的沈彻都不禁微微侧目。见状,屋内那几人也是纷纷没了气势,嚷嚷了句无趣,纷纷离开了。一时间屋内一片狼藉中,仅剩了那少年单薄的身体在地上微微颤抖。
“我要赎了他,你开个价吧。”
那边老鸨吱唔着刚要说话,却听秦子皓在那人身边开了口:“公子,这世上的可怜人还有很多,你帮不过来的。”
闻言,龙景炎抿唇不语。然而仅是片刻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到了那老鸨手里:“人现在就归我了。”
说完,也不看那老鸨放光的双眼,回头朝秦子皓道:“人我是帮定了。你负责把那人背回去。”
果然,秦子皓顿时哀号:“为什么是我!人是你要帮的,又不是我。”
龙景炎抬眼看他,这人刚刚那番耀眼的神采此时竟是再没了分毫,不由冷哼:“难道还我去背不成?”
说完也再不看他,径直朝楼下走去。而一直在屋中看着门外那几人的少年,却在此时疲惫地闭上了眼。而微薄的唇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天,回宫时天色已晚,龙景炎心知这个时侯龙锦天定是已经回来了。便让秦子皓先回自己的宫殿,令沈彻先将人安置在景阳宫内。而自己,则是深呼吸了下,朝静虚殿走去。
果然,一进寝殿,便见那人正坐在桌旁喝着茶水。见自己进来了,朗声道:“炎儿,到父皇这边来。”
龙景炎踟蹰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走到那人身侧,那人便大手一揽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宫外好玩儿么?”
看着那人一脸慈父的样子,龙景炎心头一抖,低声道:“好玩。”
“花满楼生意可好?”
龙景炎心头再抖,老实地回了句:“还行。”
“那些伶倌长得可俊俏?”
龙景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名少年清秀的脸庞,随声答了句:“不错。”
“所以让景炎不舍得扔下,竟是还将人带宫里来了!”话说到此处已经是冷了下来。
察觉到那人话语中的怒气,龙景炎不禁在心中叹气,谁让自己自找的呢。心思转了转,决定用老方法。当即,伸出小手拽了拽那人的衣襟,抬头道:“炎儿知错了,不过那孩子确实可怜,炎儿一时不忍就将他救了回来。”
“一时不忍?”见龙景炎朝自己仰起的一张小脸,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自己,干净清澈。白嫩的小手有几分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襟。见他一副小孩子模样,龙锦天面色便不由得缓和了下去。
景炎再接再厉,“是,当时那孩子好可怜,如果父皇在,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闻言,龙锦天朗笑出声,伸手捏了捏景炎的鼻子,道:“好你个炎儿,学会耍小心思了。怎么炎儿把父皇夸几句,父皇就不追究了?”
“父皇要罚要打炎儿绝无怨言,不过那人既然已经救下,父皇就让儿臣帮人帮到底,让那人留在宫里吧。”
闻言,龙锦天不由得皱眉,却听那边景炎拉长声音叫了声“父皇”。龙锦天终于在这声软软的“父皇”中败下阵来,心道让手下查一查那人身世,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留在景炎身旁,正好他们年纪差不多,跟在身边伺候也周全点。
然而一声“好”刚要说出口,龙锦天视线不经意在景炎衣领处一扫,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察觉到龙锦天霎时寒下来的脸色,龙景炎有些莫名,顺着那人视线低头看去,然而还未待看得真切,整个身子却被那人翻了过去,趴在了那人腿上。紧接着便觉下身一凉,长裤已然被那人扯下。
“我的炎儿还真是长大了,是不是真应了民间的话,越长大越不服管了?”
听着那人冷声怒喝,龙景炎有些不明,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口中还是辩解道:“父皇,儿臣只是帮人心切,并无他意!”
龙锦天闻言,却是冷哼道,“看来父皇平时是太宠你了。”
说完照着那人的屁股扬手就是一巴掌。龙景炎只觉得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咬了唇没有出声。见龙景炎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龙锦天明显怒火更甚,起手又是一巴掌,喝道:“知错了没?”
龙景炎却也是个倔脾气,平白无故挨顿打,心头不顺,威武不屈起来,脆声道:“帮人无错,儿臣不知错在哪里!”
有过经验的孩子都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和大人对着干。可惜这个经验,却是景炎独缺的。于是,龙锦天的怒火被他这么一浇,更加旺盛地燃烧了起来,连着扬手落下好几个巴掌。景炎也是个有种的,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声痛哼。只觉后身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片冰凉,而屁股被打的地方却是火辣异常。
连着数个巴掌打下去,尽管没有用尽全力,但龙锦天还是觉得手掌已经有些发麻。再看到那人白嫩的小屁股上如今已是红肿一片,怒火霎时便降了几分,扬起的手愣是无法再落下去。
一般的家长打完孩子,过不了多长时间都会后悔不已心疼万分,恨不得刚刚挨打的是自己。然而龙锦天不愧是龙锦天,后悔都比一般人来得快一些。看着龙景炎红肿的小屁股,扬起的手还没收回,便已经开始有些慌乱地思考云南进贡的活血化瘀膏放在哪里了。
“李德保!”
太监总管李德保已经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巴掌声胆战心惊地站半天了,这时听到了皇帝叫自己,二话不说一溜小跑冲了进去。总管不愧是总管,李德保进门看到太子殿下此时趴在皇上腿上,露在外的屁股肿起一片,也未惊讶,躬身淡定地应道:“奴才在。”
“去把今年云南进贡的活血化瘀膏给朕拿来。”龙景炎闻言,知道这顿打算是挨完了,可是依旧气不顺,大头朝下趴着愣是如一滩烂泥一般。
然而龙锦天话音刚落,便见太监总管已经伸手将一瓶膏药递了过来。龙锦天挑眉颇是赞赏地看了李德保一眼,便挥手让他退下了。自己拧开盖子,然而看着那一片有些刺目的红肿,龙锦天此时蘸好了药膏却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药膏涂抹在伤处,龙景炎只觉一阵沁凉,火辣刺痛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下来。然而对于那人此刻轻柔的动作,景炎小朋友此时却决定置之不理,依旧装他的烂泥。
药膏涂好,龙锦天帮景炎穿好了裤子,见那人此时别扭地低头不看自己,龙锦天轻声叹气。玄国皇帝龙锦天即位以来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然而在整理那人衣衫时,却觉察到那人怀中仿佛藏着什么东西。便轻声问道:“炎儿,怀里藏了什么?”声音里,明显有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那人下意识地将胸口一捂,答道:“没什么。”
见状,龙锦天本已灰飞烟灭的怒气又被龙景炎那小屁孩成功地激起,冷声道:“好啊,如今还学会了有事瞒着父皇了!”
说完也不顾那人挣扎,伸手将那人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看清手中的东西后却又是一怔。只见此时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是一个白玉簪子。
愣神间,听到那人僵硬的声音:“那是儿臣在宫外买给父皇的。”说完又别扭地补充了句:“逛街时顺便买的,父皇若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说着就伸手要将那簪子拿回,却见龙锦天一躲,“谁说父皇不喜欢。”
左膀右臂?
闻言,龙景炎猛然抬头,却在接触到那人眼光时重新低下。然而本是要拿回簪子的手却缩了回来。
随即便听那人明显柔下来的声音响起:“炎儿来帮父皇束发可好?”
抬头看着龙锦天一双深邃的眼此时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景炎颇是别扭地点了点头。
静虚殿,铜镜前。龙景炎手里拿着象牙梳子正在为背对着自己坐在身前的龙锦天梳理头发。如果不是因为屁股依旧火辣辣的痛,龙景炎小朋友嘴唇依旧别扭地轻抿着,如今的场面倒也算是一派温馨祥和父慈子孝。
龙锦天的长发此时握在手中,幽凉如水,龙景炎整个人不由得便有些出神。梳个头发,愣是让龙景炎梳了半天。龙锦天也不急,颇是享受地看着镜子中景炎此时专注的模样。
梳了半天,龙景炎不经意间抬头,却见铜镜中,那人此时正满眼笑意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景炎梳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梳了几下,抬头,却见那人还是在看着自己。龙景炎脸颊不知怎么就有点热了起来。
却听那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炎儿,你再梳下去,父皇的头发可就不剩多少了。”
闻言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梳了半天了。连忙地拿起簪子开始地束发,龙锦天见龙景炎红着张小脸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时间没忍住轻笑出声。那边龙景炎的小脸再这声嗤笑中,红的更厉害了。手中的动作也不是那么灵活,一个不小心,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想起,父子二人均是愣住。
只见刚刚拿在龙景炎手中的那个白玉簪子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看着躺在地上零碎的簪子,龙景炎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便听那人明显冷下去的声音:“好啊,你竟把炎儿送给我的礼物弄坏了。”
看着眼前那人一双俊眼此时怒目圆睁的样子,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低声道:“儿臣不是故意的。”
然而下一刻自己的下巴却被那人捏住,一张脸被迫抬起。那人俊朗的脸庞此时就在眼前,只见那人有些阴森森地说:“炎儿的礼物被你弄坏了,你说怎么赔好呢?”
说着,一张脸庞又向自己靠近了几分,说话间那人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地拂在自己脸上。龙景炎心头咯噔一下,怎么赔?他想自己怎么赔……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念及至此,龙景炎一张小脸又是红了几分。
然而龙锦天看着眼前的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不禁破功笑了出来,放开手朗声道:“父皇就罚你再去给父皇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不过,这回不要再给朕带个人回来了。”
此时轻风拂过,那人的倾泻下来的长发随风轻扬。殿内明亮的烛火此时照在那人的脸上,说不出的惊艳俊朗。龙景炎心道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当真十分的养眼。
然而下一刻,龙景炎便想起之前心中所想,顿时心下恶寒。抖擞起精神来朗声回了句:“是,父皇。”
今天的这场风波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出了静虚殿,龙景炎正向景阳宫走去。然而在快到景阳宫时,龙景炎却突然停住脚步,揪起自己的衣领,借着身旁小太监打着的灯笼看去,仅是一眼,脸色便沉了下去。
只见此时龙景炎的衣领上,赫然印着一抹胭脂印。龙景炎有那么一瞬的莫名,随即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人那副嚣张的笑脸。
是夜,一声满是寒意的怒吼响彻了寂静的夜空。吓得周围一众下人均是一个激灵。
与此同时,正在坐在宫人特意为自己安排寝殿中摇扇看着下人收拾行礼的秦子皓,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秦子皓揉了揉鼻子,纳闷道:“乖乖,这么晚了谁还这么想我。”
随即,脑海中便浮现出那张俊俏的小脸来,不禁嗤笑出声。低头喝了口茶水,打开扇子摇了半天,脸上的那抹笑意依旧没有淡去,反而越见加深起来。只是这幅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来。
看得身旁的一众太监不禁背后泛起一阵阵的寒意,收拾行礼的动作都利落了几分。
回到景阳宫被告知,带回来的那人此时正被安置在偏殿一处房间之中。然而当龙景炎来到屋子里,看到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人,龙景炎不禁苦笑。
那人此时已经被收拾整齐,换了件淡青色的袍子躺在床上。只是由于沈彻的警惕之心,愣是将那人手脚都束缚起来。龙景炎撇了眼垂首站在身后的沈彻,独自向床畔走去。
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声,那人警惕地睁眼。然而定定地看了龙景炎半晌,一双清秀的眸子却轻眯了起来,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此时却换上了一副勾人心魄的笑。
当然,这抹笑容看在景炎身后不远处的沈彻眼里,却使那人一双眸子即刻深了下去,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预警的状态下。因为在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是在“挑衅”就是在“挑逗”,任何一种,都有可能证明这人身份和目的可疑。
然而这幅笑容落在龙景炎眼里,却使其身形一顿,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便朝他伸出手去。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一双微凉的手,那人便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然而身子随即却不安分地轻扭起来,轻抬了身子有意无意地在那双手上蹭。看向那人的一双眸子,也随即迷蒙了几分,泛起了情欲的迷人光彩。
龙景炎仿佛没有觉察到身前人此时的这番模样,然而身后的沈彻却已经警惕地握住了剑柄。
那人拿轻眯起的眼瞟了沈彻一眼,轻声说道:“原来公子做这事的时候是喜欢被人看着的么?”
果然,沈彻脸色一寒。而龙景炎却是一怔,随即手中的动作更快了几分。那人有些娇嗔地撇了撇嘴,抬起上身向那人凑去,然而就在快要和那人的脖颈相触时,那人却站直了身子,两眼清明地看着自己。
那人一怔,低头朝身上看去,手脚的束缚都被那人解开。他竟然只是为自己松绑?惊讶地抬头,只见那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干净清澈。随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人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而已。随即叹声道:“公子将小的买回来,想小的如何伺候公子呢?”
闻言,龙景炎也是一怔,随即心下了然,“你现在是在皇宫里,我也不是什么公子,而是当今太子。”
那人似乎也不是太惊讶,甚至根本就不太在乎,静静地看着龙景炎,等待下文。
龙景炎也是轻挑了眉毛,看了那人一眼,继续道:“你可以选择留下,算是做我的武侍,不用净身。或者也可以选择出宫,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够你出去置办个小生意糊口。”
那人仿佛思考了片刻,然后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龙景炎,道:“也就是说,我就算留下也不用,恩……不用做你的男宠?”
龙景炎点头,却见那人又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为什么?”
景炎仿佛没听懂,问了句“什么”,便听那人道:“为什么帮我?”
龙景炎怔了怔,为什么?能说是因为自己一时热血仗义而为,然后既然将人救下就更没有撒手不管了的道理么?想了想,景炎开口:“我这回帮了你,虽然没有让你感恩戴德的意思,但如果你选择留在宫里,就要记得欠了我这么个人情。这样的手下不是要比宫中的其他人更可靠一些么?”
闻言,那人似是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颇是愉悦地说了声:“也对,那我就留在宫里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此时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干净,年纪仿佛也和自己这个身体相仿。景炎在心里暗叹,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无忧无虑疯玩的时候,然而这一点,对于曾经的自己和那个孩子来说竟都成了奢望。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严曦,今年十岁。”
果真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年纪。龙景炎点头,说道:“严曦,以后就暂时住在这间屋子里。没别的事了,你先休息了吧。”
说完,转过身子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倏然回过身子,看了眼在床上大大咧咧盘腿而坐的那人,透过敞开的领口还能看到身上的伤痕。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会派人来教你一些宫里的规矩。这里不比外面,这一点,要时刻记着。”
说完也不等那人回应自己,便迈开步子朝屋外走去。
其实当时说要将严曦收为自己的心腹,龙景炎当时也不过随便一说。当第二天回到景阳宫的时候,却远远的听到内殿那边一阵喧闹。
走近了,才见不远处沈彻冷着一张脸手中拎着一人。仔细看去,那人正是自己昨天救回来的孩子,严曦。
“沈彻,我记得吩咐你来教严曦宫中的规矩,怎么还没教,这规矩自己就先不放在心上了。”
见景炎沉下的一张脸,沈彻抓着那人手腕的手却也未放开,而是拽着那人躬身行了一礼,道:“殿下,属下刚刚发现这人在内殿中鬼鬼祟祟,十分可疑,此事还请殿下明察。”
“鬼鬼祟祟?”闻言,龙景炎挑眉,却见那边被抓着的人不悦地辩解:“我肚子饿了过来找点东西吃而已,瞧不起我也用不着给我扣个这么大的帽子!小的命贱,担当不起!”说完还翻了沈彻一个白眼。
沈彻到底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见状,仅是脸色僵了僵,将手中的力气加重些,并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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