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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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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只是……”说到这,身前的严曦倏然跪下。
“严曦无论何时,无论是什么个身份,都是主子的人,严曦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主子的事。如有用到严曦的事情,主子尽管吩咐!只是严曦不能随时跟在主子身旁,伺候主子了,还请主子好好保重身体,严曦在此给主子磕头了。”
说完,还不等景炎阻拦,严曦便已经俯下身去,当当当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龙景炎微怔,随即便要伸手去扶起那人。
然而伸出的手,却霎时停住。一时间龙景炎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只觉浑身冰冷无力,竟是连伸出的手都没力气收回了。
在严曦的动作间,龙景炎清晰的看到在那人的脖颈上,一个深红色的吻痕赫然印于其上。
交易
那晚结束之后,龙锦天知道自己应该抱着炎儿去玉清池清理身体,或者抱紧炎儿,直到他不再颤抖为止。可是龙锦天却什么都没有做。那晚发泄完之后,龙锦天几乎是有些狼狈的起身逃离了那间屋子。
直到早朝之时,龙锦天的精神也一直有些恍惚。定下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自己,终于还是走了那一步么。这样一想,昨天的一幕幕画面立刻浮现在了眼前。炎儿用尽全力的挣扎,炎儿那破碎的眼神,炎儿绝望的呼喊……
念及至此,大殿之上的龙锦天没有任何预兆的皱起了眉头,弄得正在进言的大臣心头一颤,片刻间便冒起了一头冷汗。
后悔么?龙锦天却发现此时再去考虑后不后悔这个问题已经多余了,就算时间倒流到那个时刻,自己恐怕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只是这一刻,看着自己右下首处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想起那人绝望的神情,心中更是立即涌出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感。
此时殿上的皇帝龙锦天此时看上去依旧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帝王,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早已兵荒马乱。
下朝之后,心中不安的预感没有消退,反倒是越发的强烈起来。龙锦天几乎是一路赶回静虚殿。然而回到静虚殿,却收到了一个令自己心惊的消息。
太子龙景炎已经出宫了。
由于龙锦天对自己并没有发出禁足的命令,龙景炎此刻拿着太子的令牌轻而易举的便出了皇宫。离开皇宫后,龙景炎驾着快马一路疾行着。
由于行驶的颠簸,此时身后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痛感随着马匹奔跑的动作而越加剧烈。衣衫下的身体上,依旧残留着那人的痕迹。可是这一切,龙景炎都无心在意。他现在只想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是不是这样一直跑下去,就可以逃离这样的命运。
这个问题的答案龙景炎不知道,就算在日后的日子里同样的问题被反复思考了无数次,答案,龙景炎依旧无法准确的说出。而他知道的却是,仅是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那次仓皇的出逃便以被一路赶来的锦衣骑拦住敲晕而结束。
当龙景炎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时,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而这样的动作落在龙锦天眼里,却使那一双眸子霎时一黯。
龙锦天沉默地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床上闭着眼不看自己的那个人。半晌,才开口,声音是些许的沙哑,“炎儿,你想离开皇宫,离开父皇么……”
闻言,那个人身子一僵。随即朝自己睁开了一双眼,龙锦天只觉得此刻,那双眼中满满的绝望几乎将自己灼伤。龙锦天觉得此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一般,一双空茫的眼中已经失了灵魂。这个认知令自己心慌,然而下一刻,龙锦天便听到了更令自己心惊的话语。
他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在这一刻,龙锦天觉得心里某一处被陡然掏空,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永远的从自己身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一刻的龙锦天清楚的知道,就算他可以拥有整片江山,甚至整个世界,却就此,永远地和眼前的这个人擦肩而过。
从前,是得不到。如今,却是已失去。
原来,根本就未曾拥有过。
这个认知几乎令龙锦天发狂。在龙锦天人生的三十几年里,从未像此刻这样慌乱这样无措这样无力过。
自己是一个皇帝,是拥有一个国家的帝王,自小的教育便告诉自己,一个帝王可以冷漠可以决绝可以霸道,却不可以慌乱不可以无措,这一点不可以因为任何事而产生动摇。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龙锦天立即掩下了满心的慌乱。然后,他看到自己换上了一幅自己所熟悉的冰冷神情,漠然地俯视着床上的孩子。他还清楚地看到了床上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
他看到自己看着那人,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怎么,炎儿离开皇宫想去投奔谁?龙景轩?龙景麟?还是秦子皓那小子?”说到最后,一双眸子里已经满是阴戾。
“朕认为,如今有一件事,应该让炎儿认清楚。”龙锦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看着床上那个因为不安而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那个人。脸上,甚至还挂着冰冷的笑意。
未给床上那人任何挣扎的机会,龙锦天翻身而上。在粗暴的撕扯下那人长裤的一瞬,龙锦天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音。
他说:“你永远是,也只能是朕一个人的。这一点,炎儿你最好记清楚。”
说完,便再不顾身下那个人几乎称得上是绝望的眼神,再不顾那个人拼命的挣扎,粗鲁的分开他的双腿,向两腿间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下身的伤口又被重新的撕裂,此时的疼痛竟然更甚昨天。龙景炎突兀地睁大双眼,这一刻,所有的耻辱羞愤伤心失望,甚至连满心的绝望都被这令人窒息的疼痛驱逐得一丝不剩。龙景炎奋力地挣扎着,用力却盲目地挥舞着双臂。然而这样的挣扎,却是如此的无力。无力到那人的动作没有减轻放慢半分。
渐渐的,龙景炎死命的挣扎变成了无力的撕扯,后来竟是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了。最后,只能颓然的闭着一双眼,身子随着那个人冲撞的动作而晃动。消瘦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得碎裂掉一般。
那一晚,龙锦天要了整整一夜。龙景炎只知道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自己无力的轻笑了下。
这样的命运,还真他妈狗血。
那一日过后,龙景炎却依旧没有选择屈服。无数次的出逃都被龙锦天的锦衣骑拦下,而每次在床上的挣扎,亦都会被龙锦天轻易制止。有时候,龙锦天甚至不得不用绳子将那人的双手束缚起来,绕是这样,那个人却依旧没有安生。
这样的龙景炎就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愤怒,不驯,乍起了全身的绒毛寻找每一个机会反击。而这样无谓的反抗,最终也只能落得满身的伤痕。看着龙景炎越发消瘦下去的身子,龙锦天却也无能为力。
放过炎儿吧,有时候会有这么个声音在龙锦天耳边响起,可是每每这时龙锦天却只能无力的失笑。
放过炎儿,可是,谁来放过自己……
由于龙景炎不停的反抗,每日的静虚殿都喧嚣不堪。然而在龙锦天层层的封锁下,太子和皇上之间的事,外界竟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是太子接连数日不上早朝,多少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当下人来通报,龙景轩来了的时候,由于之前龙景炎几乎称得上自虐的挣扎,此时的龙景炎被锦衣骑束缚着手脚躺在床上。听到下人来报,龙景炎身子一僵,连日里一直暗淡着的眸子终于在此刻有了焦点。
随即,出声道:“我要见我皇兄,这绳子还是暂时解开吧。”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不知从屋中的那个角落出现,也未再犹豫,利落的将景炎手脚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躬身退下。
龙景炎起身换下身上已经满是褶皱的衣衫,然后又将散乱的头发束好。看了看镜子,当确认再没了任何破绽时,才略微放松了神情。
然而刚要从铜镜前走开的龙景炎此时却微怔,看着铜镜怔怔失神。慢慢的,龙景炎看到铜镜中的那人脸上终是浮出了一抹笑意。
这一抹笑,却仿佛是用尽了心力。
当龙景轩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时,便见到那个人正满脸笑意的自内殿走出。龙景轩定定地看着那人走近,当看到景炎如常的神色时,这些天以来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有些落回了原处。然而随即看到那人明显凹陷下去的脸颊,龙景轩心头却又是陡然一紧。
“炎儿,怎么瘦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龙景炎却是笑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着自己到椅子上坐了,替自己斟了茶,才开口道:“炎儿天天呆在这宫里头,能发生什么事?”
一句话,却问得龙景轩一怔,“炎儿,那日你回宫后,父皇他……”随即似在思索恰当的词汇,停顿了片刻,龙景轩才继续开口:“有没有为难你?”
闻言,却见那人偏着头似乎是认真回想着,随即回过头来有些调皮的朝自己笑笑,“还真是让哥猜对了呢。”
想到那日龙锦天异样的脸色,龙景轩脸色霎时一白,却听那人接着说道:“那天因为我私下喝酒而被父皇骂了,就差没挨打了。”
“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听着那人的话,龙景轩心头更是一紧,伸出手焦急地拽住了那人的胳膊。而那边龙景炎却嗤笑出声,“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父皇一直很宠炎儿啊,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又怎么会打我。”
龙景炎看着龙景轩一脸紧张的样子,一句话说完脸上的笑意都未敛。
见景炎满是笑意的一双眸子,龙景轩终是多少安下些心来。是啊,父皇那么宠炎儿,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来。这样想着,心头一宽,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然而就是这个动作,让他错失了龙景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凄然。
“炎儿,怎么连着这么些日子都没上朝?是身体不舒服吗?”
问话间,景炎正好朝窗外看了看天色,听到龙景轩的问话,转过头来答道:“是啊,可能是出征那段时间累到了,最近总是觉得身子很累,我看最近早朝什么大事,就索性不去了。哥,最近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除了永年的婚约一事。”
龙锦天将龙景炎与乌玛公主联姻一事推掉,改让宫中的永年公主出嫁西厥,嫁与西厥的二皇子桑言。这件事,龙景炎是清楚的。可是如今听龙景轩一说,脸色却也不由得一僵,半晌之后才开口:“哥,那件事我跟父皇说了,父皇也答应了。可是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会牵连到永年。”
永年是比景炎年长一岁的姐姐,虽然也是自小长在宫中,可是对于这个姐姐龙景炎却未见过几面。
看着那人有些黯然的神色,知道这个弟弟又在瞎想了,龙景轩伸出手揉了揉景炎额前的碎发,“炎儿不要想太多了,皇家儿女的婚姻本来就不能自己做主,就算没有这次,也总逃不了这样的命运。而且西厥的二皇子炎儿应该也是见过的,也算是个好人选了。”
逃不出这样的命运么……
龙景炎轻轻点了点头,未再言语,出神半晌后却是张嘴打了个哈欠。龙景轩看着那人疲惫的神色,站起了身,说道:“炎儿,要是累了就去歇着吧,时候不早了,哥哥先回去了。”龙景炎也是站起身,点头应了。
然而当龙景轩朝门外走了几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龙景炎匆忙的唤了自己一声。龙景轩回头,却见那人朝自己咧嘴一笑,龙景轩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下一刻便听到那人眨着眼睛对自己说:“哥,有机会的话,炎儿还去找你喝酒,好不好?”
龙景轩失笑,随口便应了声:“好啊,随时欢迎。”说完,看了眼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当龙景轩离开后,整个静虚殿又重新沉寂了下来。龙景炎此刻也如同摘下了副面具一般,刚刚的那抹笑意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怔怔地看着龙景轩离去的方向,一双眸子,渐渐的空了下去。
当龙锦天回来的时候,看到龙景炎此时正站在窗边,微风轻微地扬起他的衣袂,那副瘦弱的身体此刻便显得有点过分单薄了。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归来,那人转过头来。然而令龙锦天吃惊不已的是,当景炎看到自己时,竟是朝自己笑了笑,出声唤道:“父皇。”
那一瞬间,龙锦天觉得时光仿佛倒退,倒退到这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亦或者眼前的那个人,对于这些日子里的记忆全部被掏空了。然而下一刻,龙锦天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联想到刚刚下人的来报说龙景轩来过,龙锦天的一双眸子便不由得冷了几分。抬脚朝那人走去。
当自己走近了,那人身子本能地向后瑟缩了一下,然而这个小动作立刻便被他掩盖下去了。甚至还神色不变地重新唤了声,父皇。然而,对于这一切,龙锦天却是都看在了眼里。再看向那人的神色,不禁又冷了几分。
“说吧,什么事。”龙锦天虽然不想去拆穿那人,可是这一刻,龙锦天却觉得将眼前的这一切维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见到自己冰冷的回应,那人也是一怔,脸上的表情微僵,但还是打起精神说道:“父皇,三皇兄是武将出身,他一个人留在雍州打理商贸一事可能有些吃力了。”
闻言,龙锦天不禁挑眉,“那么,依炎儿的意思呢?”
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一般,龙景炎立即接口道:“炎儿认为应该派个人去帮帮三皇兄,炎儿觉得六皇兄龙景轩是最佳人选。”
闻言,龙锦天心下了然,随即,心头却又是一痛。到现在这个时候,炎儿你还是放不下别人么。这样想着,脸上的阴戾便霎时深了几分,龙锦天冷笑了声:“炎儿是凭什么觉得,朕就一定会听你的?”
不出所料,自己的问话成功的使眼前的那人脸色霎时苍白了下去,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令龙锦天觉得十分刺眼的笑容也终是消退不见。抿唇半晌,才听景炎开口:“父皇,炎儿答应你,以后会好好的。”
龙锦天闻言却是微怔,仿佛全然没听懂这话中的意思一般。龙景炎看着那人怔忪的表情,咬了咬唇,向龙锦天身前走近了几步。然后,踮起脚仰起头,有些小心翼翼地在那人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龙锦天半晌过后,才从满心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人。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羞耻,眼前的炎儿垂着一双眼,脸颊上殷红一片。
这副样子看在眼里,不禁令龙锦天心头一悸。随即,便知晓那人刚刚的一番话所指的,是什么。这样想着,龙锦天却觉满心的空洞和无力。可是对于这样的一笔交易,龙锦天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拒绝的力气。
“好,我答应你。”
说完,那个人正好正好抬起头来。龙锦天便俯下头去,朝那人的唇吻了上去。在两唇相触的一瞬,龙锦天明显的察觉到了那个人身子的僵硬。这一瞬的僵硬却引爆了龙锦天的怒火,龙锦天打横将那人抱起便朝床榻走去。
那一天,龙景炎没有任何的挣扎。甚至在最屈辱的时刻,也没有将眼睛闭起。在黑暗中,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空洞的睁着,看着眼前的光影晃动。只是到最后,一双眸子已是失了所有的情绪,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再没了半分涟漪。
如果,爱
就如同龙景炎那日所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龙景炎一直乖顺听话,再没了半分的挣扎。整个静虚殿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几乎失了人声。
龙景炎这件事,龙锦天本来已经将消息里里外外封锁得滴水不漏,除了手下的几名心腹,甚至这皇宫中,也再没几人知道这件事。
然而接近年末的这些日子里,却渐渐的有各种的流言在民间散播开来。各种的谣言,不同的版本,然而所有谣言的共同点都指向了一处,那就是当今太子龙景炎已经沦落为皇帝的禁脔。更夸张的还有人在传,太子龙景炎已经被他父皇虐待致死。
得知了民间的这些谣言,皇帝龙锦天当下盛怒,派遣了锦衣骑在全城范围内封锁消息,扼杀流言。然而已经太晚了,如今甚至已有众多朝中大臣听到了这些消息。龙锦天甚至还得知,私下里已经有个别大臣已经因此而起了异心。
对于这一切,龙锦天不知道那些消息有没有传到那个人耳里。而他知道的却是龙景炎整个人越发的消瘦下去,入了冬之后竟是经常感染风寒。经常在床上一躺便是十几天。精神也越发的不济,整个人不是在昏睡,就是睁着一双眼睛牢牢的看向某一处,一看便是一整天。
然而对于这些,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却都是束手无策。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医们为此没少吃苦头。
太子身体不适,皇上心情不好,整个皇宫就连新年都过得小心翼翼,冷冷清清,各个宫殿在除夕那天竟是连炮竹都没敢放一个。
龙景炎自除夕那天起便一直昏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了。龙景炎醒来时怔怔的出神好久,才恍然发觉,这一年竟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龙锦天不在。整间静虚殿中空旷,寂静,显得此刻坐在铜镜前的那抹身影越发的单薄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龙景炎怔怔的看着铜镜中的那个人,由于长期的病弱,脸颊和眼眶此刻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有些突兀了,还有脸颊处那抹异样的潮红看起来也有些刺眼。
龙景炎看着看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连一双失神的眸子此刻都满是笑意。
为什么不笑呢?多好笑。
前世的自己,只想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最后那个女人却亲手将自己烧死。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父亲,或者,是有了一个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好好喜欢的人,结果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个人的禁脔。这样的情节简直比八点档的电视剧还要狗血,龙景炎现在只是想想,便会觉得异常的好笑。
龙景炎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笑着,可是笑着笑着,龙景炎便看到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庞上逐渐浮起了痛苦的神色,这抹痛苦渐渐的在脸上蔓延开来,最后,使得这幅笑容此刻看在龙景炎眼里,异常的狰狞丑陋。
龙景炎颓然地低下头去,将面庞深深地埋在了双臂间。
不要了,我不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也不敢要了,我不要了,不行吗……
龙景炎一声一声的问着,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却还是执着的问着,问到最后,连呼吸都成了呜咽。
好半晌,他听到门外下人的传话,三皇子龙景麟求见。
因为是新年,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驻守边疆的龙景麟难得回京一趟。然而一回京,竟是听到了个令自己震惊不已甚至都无法去相信的事情,龙景炎竟然成为了父皇的禁脔。
这天龙景麟抵达府中之后,竟是未作片刻停留便一路进宫,朝静虚殿这里走来。
当看到那人消瘦的脸颊时,龙景麟只觉得自己耳边轰的一声,似乎仅是这一点,便已经足以证明一切。盛怒中的龙景麟全身颤抖得,甚至都无法动弹半分。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那人如常的声音,“哥?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龙景麟愣住,定定地看着那人此时如常的神色,似乎,整个人除了瘦了一点,并无其他变化。龙景麟呆楞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却见那人走过来,朝自己手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垮下一张小脸,神情颇为失望地仰头对自己说:“东西呢?”
让龙景炎这么一问,龙景麟更是摸不清头脑了,愣愣的问了声“什么”。
龙景炎仿佛不甘心一般,开口说道:“白糖糕啊!”
他这么一问,龙景麟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以前每次进宫,定会特意给这人买来他最爱吃的白糖糕,这次入宫匆忙,竟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此时,龙景麟依旧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人,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这个人此刻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和自己神色如常的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仅是这样的假设,龙景麟便已经觉得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此刻连呼吸都异常的艰难起来。
见自己久久都没有回应,龙景炎失望的耸了耸肩。“我已经好久都没吃福源堂的白糖糕了,御膳房做的很难吃。”
说完转过身去,到椅子上坐了,拿起茶壶来倒了两杯茶,然后抬头唤自己也过去坐了。整个过程中,没有半分的异常。龙景麟此刻也是有些宽下心来,或者,是自己本能的不愿去相信那样的谣言吧。
龙景麟也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是满满的苦涩。将茶盏放下,龙景麟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那番话要如何问出口。却听那人开口问道:“哥,雍州那边,一切还好吧?”
听到那人开口,龙景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回道:“还好,也多亏了景轩的帮忙了,不然我拿那些商贸之事可真的没办法。”闻言,那人也是轻笑。看着那人的笑意,龙景麟终于是宽下了心来。
之后。龙景麟又和龙景炎聊了些边境之事,整个过程下来龙景麟都没有发现那人有任何异常。半晌过后,当龙景麟终于放下心来起身打算离开时,却倏然变了脸色。
龙景麟只觉全身的怒火轰的一下砰然燃起,也不顾那人惊讶的表情,龙景麟伸出手去将那人的衣领扯开。随即,整个人都怔住。
敞开的衣襟之下,苍白的胸膛之上,斑斑红痕此刻狼狈狰狞的遍布其上。龙景麟还清楚的看到衣衫敞开的那一瞬,景炎一双眸子中一闪而过的不堪。
再也无法思考,龙景麟双手握住了景炎消瘦的肩膀,吼道:“那些传言是不是都是真的!是不是父皇!是不是他干的!”
龙景麟激动着摇晃着景炎的身子,龙景炎此刻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强自稳了心神,才用力挣脱开了那个人。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将衣衫整理好。动作间,脸上神情也淡了下来,此刻,再没了丝毫力气伪装下去。
衣衫整理好之后,抬头淡淡的朝龙景麟开口道:“你走吧。”
闻言,龙景麟一怔,仿佛没有听懂景炎的话一般。龙景炎见那人没有动作,重新开了口:“哥,回雍州去,别再过来了。”
龙景麟这才回过神来,愤怒地朝那人吼着:“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说到这,龙景麟看着眼前那人的一脸木然,一双眸子空洞的睁着,却是没了半分神采的样子,不由怔住。此刻,龙景麟只觉仿佛有一只大手陡然间攥紧了自己的心脏,顿了顿,才重新开口:“炎儿,我可以带你走。趁父皇还没回来,我们这就走,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些亲兵回来,足够……”
龙景麟下面的话,此刻却是停在了嘴边,再也没法说出口。因为不知何时一个破碎的瓷片已经被那人握在手里,此时瓷片尖锐的一端正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龙景麟全身的血液霎时凉了下去,几乎是颤抖着开口:“景炎?你这是……”
“走,永远都别再回来。”
“龙景炎,你把东西放下!”
龙景麟焦急地朝那人走了几步,却又立即慌乱地退了回来。因为龙景炎已经在脖颈上轻轻划出了一道红痕,殷红的血液自伤口处蜿蜒流下,而那人仿佛根本就察觉不到痛苦一样,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
龙景麟只觉得心里头某个地方隐隐在痛,却依然强自的压抑着心中的难受,柔了语气仿佛哄劝小孩子一般,哄道:“景炎,哥这就带你走,我们一起走,你先把东西放下。”
然而龙景麟说话间,却发现那人抵着脖颈的瓷片此刻又是深了几分,几乎无法抑制般地,龙景麟吼道:“龙景炎你这样折磨自己是什么意思!赶紧给我把东西放下!”
说完便施展身形欲冲到那人面前,而龙景炎见势却用力在脖颈上狠狠一划,同时用力朝龙景麟喊道:“我让你走,你听到了没有!你走啊!”
听到景炎歇斯底里的喊声,龙景麟彻底怔住,睁着一双眼的看着刺目的鲜血不断地自那道伤口处流出,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却听那人继续吼道:“走啊!快点走!你给我走啊!”
也许是情绪过分激动,也许是这几声呼喊已经用尽了力气,仿佛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般,龙景炎的身子此时软软的跪倒了下去。
龙景炎此时伏在地上,再抬头看向龙景麟的一双眸子里已经泛上了水汽,龙景麟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看着那人眼中不断滴出的泪水说不出话来。却见那人仿佛是看着自己又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道:“为什么你可以走却不走呢!你走吧,哥,算我求你,算我求求你……”说到最后,已成哽咽。
脑子里再也无法思考下去,窒息的感觉几乎将自己逼疯,龙景麟冲上前去抱住了地上那具瘦弱的身体。那人被抱在自己怀里,身子微僵,随即自己便听到了那人的话语,“哥,你回去吧,我没事的。你们的命还在父皇手里,所以我现在还死不了。”
“炎儿……”
听到自己的声音,怀中的景炎抬头,却是朝自己宽慰的一笑,“所以,哥,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再别说什么逆反的混账话了。我这边,一切都会好的。父皇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那日,龙锦天不是不知道龙景麟来过的事,然而这次,龙锦天却没有丝毫异常的反应。只是在那天夜里,仿佛惩罚般地,更加用力地刺穿那人的身体。
然而很快,龙锦天便发现了身下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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