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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两宫长空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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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允讽刺一笑,苍白的面孔死气沉沉、黯淡无光,仿佛下一刻就会死亡。
“我该感谢您的不杀之恩吗?”
落子生瞪大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的竹允,“这就是你的叛逆吗?”
竹允不语,落子生不再说什么,骑着来时的马车离去了。(。。。。 这就是主角不死定律了。)
竹允从没想过自己能度过这一节,却本能的为自己包扎伤口。
或许是命不该绝,竹允看到了几个人,看起来猥琐的小人。
人看起来猥琐、贪小便宜,还随地吐痰,竹允皱眉,并不认为那些人会救自己这种看起来就像麻烦的人。
不过事实总有那么一个意外,几个猥琐小人走到竹允面前对他评头论足。
“还长得挺标致啊。”猥琐小人零号说。
“皮肤啊,柔细光滑,如若不是老子就只喜欢女的,还真想把这娃子强了去。”猥琐小人一号说。
“得了,别忘了我们的本行了,我们是人口贩子,不是采草大盗!”猥琐小人二号说。
“不过,这小娃似乎得了重伤,能卖几个钱儿嘛?”猥琐小人三号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这娃,多幼齿呀,一定是个童子鸡,前面儿后面儿干净的很,现在相公馆里这种孩子可是天价,你再悄悄,他这皮肤啊,若凝脂!”猥琐小人四号说。
“那就……”猥琐小人五号说。
“捡起来……”猥琐小人六号说。
“卖了吧!”大家一起说。
竹允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原来他遇到了人口贩子。
人口贩子有几辆马车,把要死不活的竹允扔进里面,留个人看守,生怕到手的银子会飞走,炯炯有神的看着白嫩嫩的竹允。
竹允可委屈了,他想说他不是童子了,卖不了多少钱,可是知道他这话一出,没准儿命就不保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里跑,人口贩子的大本营似乎是一座小草房,把竹允随便放到两张床上,人口贩子为竹允请了大夫,大夫为竹允了开了个房子,说:“身体还是很虚弱,近日还是不要下床的好。”
人口贩子惦记着银两,却也知道带伤的人卖不了几个钱儿,也就养活着竹允,而竹允则是为他们准备饭菜,几日下来竟然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下来。
人口贩子发现竹允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就是被抓了,也不打不闹,心里想着要卖更多的银子。
几日后,人口贩子带着竹允到了霄函国最为出名的相公馆。
相公馆出价五十两,买下了竹允,只因听说竹允是处子。
老鸨从上到下审视着竹允,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又掐了掐他纤细的腰,默然笑了。
老鸨对竹允说:“你这身子骨纤细,看起来倒有让人销魂的本钱。”
竹允咬住下嘴唇,不吭声。
老鸨皱眉,道:“想来你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儿。正好,我们少主最爱调教人,你又是新人,就送到少主那儿吧。”这一句下来,竹允以后的命运似乎也被定了。
老鸨带领着竹允,进入了后院专为少主建筑的紫蕴楼。
走进去,能听见悠扬的乐曲,是一位白衣少年所弹奏,就是忽然有陌生人进入,他也目不斜视、专注地弹奏着歌曲。
其中,隐隐能听见两人交欢时的呻吟声。
“谁?”
曲声应声截止,白衣少年看了眼老鸨及竹允,眸中闪过一抹讽刺,从椅上起身,进入屏障后的卧室内,与少主交谈。
没多久后,便能清晰的请见少主说“进来”的声响。
老鸨拉着不甘不愿的竹允,跟着转入屏障内,进入了卧室里,行礼。
屋里有三人,站立着的白衣少年,还有一身淡蓝色衣裳的男子,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其中近乎□……好吧,不是□,只是半裸,毕竟除了俩红豆豆、下面的小弟弟,身后的小菊花以外的地方都遮住了。
半裸的是看起来年月十二、三岁的少年,脸色红红,娇唇微启,看着面前身穿蓝色衣裳的男子。
蓝衣男子慢慢转移视线,看向老鸨,又瞄了一眼竹允。
这一瞄,眼睛就转不开了。
他眨眨眼,又揉了揉眼,看了竹允半晌,问:“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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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允傻了,呆呆了看着蓝衣男子,随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
蓝衣男子用眼神示意屋内的众人离开,包括身上半裸的少年,大家陆续地走出房门,竹允也要跟着出去,手腕被握住了。
竹允皱眉,“做什么?”
蓝衣男子亲了亲竹允的额头,道:“你是竹允,是吧?”
竹允不吭声,脑海里回想以前的记忆,却对眼前男子的记忆是空空的。
蓝衣男子抱着竹允,躺倒在床上,微微张嘴,想了半天,最终道:“我叫寒梅,你可以叫我梅大哥、梅哥哥。”
寒梅,这名字竹允认得,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
竹允小声说:“累了。”
在寒梅的强制要求下,两人再度同床而眠。
空气中,隐隐环绕着淫靡的气息,让人厌恶的气息。
相公馆名为“凌苑”,这里的人就跟名字一样,清冷。
寒梅对竹允很好,只要竹允想要的、想做的,寒梅都会无条件的为竹允完成。
寒梅对竹允的种种,已经不是用“宠溺”便可形容的。
与寒梅在一起发生的事,竹允种种都看在眼里,有些时候他会茫然地想,为何寒梅会对他如此?
竹允,无才无德,何德何能让寒梅喜欢?而他,更不相信寒梅会真如他所说的爱他。
时过,竹允来到凌苑已有数日,却不见竹府有任何动静,似乎在那里,竹允可有可无。
起初,竹允不敢踏出凌苑半步,就怕被竹府的人发现他私自逃离附院,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潜意识里,竹允认为自己在竹府并不算什么,所以,没人会去在意他,没人会去寻他。
初秋,寒梅邀请竹允去秋游。
竹允犹豫了半晌,最终同意。
去的人不多,只有寒梅和竹允加上抚琴的白衣少年,他名为弄苼。
秋游这日,竹允与弄笙同在厨房准备佳肴。
弄笙寡言,除了初见的那一日,竹允再没瞧见他说话。
寒梅准备了两匹马,竹允与他共骑一匹,弄笙独自骑一匹。
这山竹允记得,寒梅就是在这里做的山大王,记忆犹新的是,曾经这里被一片血海染红。
弄笙把马匹与牵在树上后,一行三人开始爬山。
没过多久,三人爬到了山的最顶端,水壶里的水已喝完。
弄笙在略微平坦的地上扑了布,摆上佳肴,竹允笑说:“我去找水。”
寒梅微微一笑,摇首,“我去,你累了吧?”
竹允眯着眼睛瞪寒梅,“我想自个儿一个人去。”
寒梅瞧竹允坚持,便同意。
竹允按着记忆中的路,走向山寨的路,那里已经成为了平地,尸体,早已被收拾干净,更是找不到竹云口中寒梅所留下的字样。
为什么会来呢?或许,是在测试寒梅所用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沿着山间小路行走,没多久竹允瞧见山泉,用水壶盛满,竹允按着来时路走回去。
竹允的身子很轻,走路就跟猫步似的,呼吸很浅,很容易被人忽视的那种。
远远儿的,竹允瞧见弄笙盛满一杯酒,仰头喝下。
竹允漫步过去,细碎的言语声变得越来越真切起来。
“少爷,您是真爱他吗?”弄笙问。
寒梅笑:“笙儿,你说是真爱,还是假爱?”
“我不是您,又怎会知道?”
“那么等你知道了,再对我说,如何?”
“少爷,真爱假爱我不知道,可您对他的宠爱太过了,这会毁了他。”
寒梅依旧笑,却不答弄笙的话,手抬起,为自己斟一杯酒,送入口中。
“或者,这就是您的本意?”弄笙冷冷地说。
寒梅喝酒的动作停滞下来,嘴角勾起的笑容缓下,他道:“他是我的实验,我只是想知道,在一切物质的提供下,宠爱下,他会不会改变。”
“实验?”弄笙讥讽地笑,“您是在报复老爷不经您的同意,便为你娶妻,这事儿吗?到现在,您还记恨吗?”
“……”寒梅不说话。
“还不够吗?您为了一时气愤,建立了凌苑,为了一时气愤,离开了家,少爷,您这是为叛逆而叛逆。”
二一节
寒梅静静地听弄笙有些激动的言语。“笙儿,你在意竹允。”他下结论。
弄笙一愣,阖上双眼,他说:“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笙儿,为什么会受伤害呢?我爱允是真,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他值不值我爱……你知道,我也该定下来了,而允是在我认为最适合我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
“只有这样而已吧?少爷,你是为定下而定下,是吗?”
寒梅不置可否。
弄笙睁开眼,这时才瞧见竹允在他们身后站着,眼睛清澈,丝毫不为他们的言语所动。
寒梅依着弄笙的视线向后看,他有些惊讶,微微挑眉,道:“你回来了?”
竹允眨眼,笑回:“我没回来,难不成我谁鬼?”
寒梅笑着向竹允招手,竹允走过去,寒梅一把把竹允扯入怀中,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你听到了?”
“你在意什么,又担心什么?或者,有什么是我不该听的吗?”竹允笑,笑的媚,如果注意看,能从眼底的最深处瞧见一抹冰寒。
“……”寒梅愣了半晌,却说不出话。
挣开寒梅的怀抱,竹允把手中的水壶递给弄笙,轻声道:“这里没有错、没有隐瞒,有的只是试探,所以,你并没有错,也无需隐瞒……”
寒梅和弄笙把目光放到竹允身上,寒梅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这么淡然。”
竹允不信任寒梅所说的爱,却也不拒绝寒梅的爱。
这日,寒梅捕获猎物、弄笙生火、竹允找柴,三人一起烤野肉吃。
寒梅捕获猎物走时,竹允悄悄靠近弄笙,对他说:“让我离开凌苑,你说了,我还是个小孩子,不应该被伤害。”
弄笙皱眉,看着竹允的目光有着千丝万缕的不明光芒。
“少爷同时也说了,他只是在试探你是否值得他爱,如果你值,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竹允没再对弄笙说话。
三人吃过烤肉后,太阳以开始下山,三人走下山,准备回去。
走到山下,带来的马儿被人盗走,三人对看半晌,冷风嗖嗖吹过。
“走着走吧。”竹允说。
弄笙和寒梅一同点头。
走出山,慢慢踏进繁华的市集,此时大家开始收摊,这时从市集上有两匹马横行,寒梅和弄笙对看一眼,寒梅说:“我的旋风。”
弄笙皱着眉,慢一拍地说:“……我的追尾。”
旋风是寒梅用了多年,有感情的马儿,寒梅拍了拍竹允,道:“你先回去,我去追马儿。”
竹允乖巧地点头,眼看着寒梅和弄笙离去,张开,叫住:“等等……”
两人回头看他,隐隐中竹允的眸中看出了不安。
“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寒梅说,然后一个翻身,不见了踪影。
竹允 咬住嘴唇,心下黯淡。
被盗去的马儿,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好的预感在竹允的心中流淌。
他浑身忍不住颤抖,悄悄混入混杂的人群中,让自己的存在感消到最弱。
眼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他叫“弄笙”,弄笙回头看他,挤入人群想要走进他,却没想,有一人从空中飞起,抓住竹允的手臂就飞走了。
竹允迷迷茫茫的,只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中。
很熟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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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竹允冷声问:“为什么要带我回去。”明明是询问,却也只像是淡然的叙述。
“因为,我从未允许你离开。”竹御冷声说。
街景翻飞,只是瞬间便在眼前略过,最终到了熟悉的地方,生长了十二年的地方。竹府。
竹允仰头看天,霞红色的,染满了半边天。
“在我眼里,那是血。”竹御说。
竹允偏过头,看向竹御,眼里茫茫然的,就这样对视了半晌,他轻声问:“你喜欢吗?”
“什么?”
竹允眨眼,淡然的面孔有着一抹笑容,他轻声道:“晚霞。”
“……喜欢。”冥思了半晌,竹御回答。
“所以,你喜欢寂寞。”这是竹允下的结论,竹御表示沉默。
可竹允却能隐隐感觉到,他这一句触怒了竹御。
在竹御的带领下,走入了一间房,里面有着浴池,从中冒着点点的蒸汽,可以看出水温不浅。
此时,有侍女在里面倒入一些液体,血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浸入纯净的透明的水中,然后一池净水。
液体倒入了一桶又一桶,之后竹御挥挥手,侍女离开了,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竹御和竹允。
池面上,血红的水不时起着灼烧时的泡泡。
“把衣服脱了。”竹御对竹允命令。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冷冷淡淡,没有想象中的暴躁,这一句“把衣服脱了”,让二人之间平淡的气氛弄得僵持起来。
竹允心里有着莫名的恐惧,脚步不自觉的向门口走去,才走两步,便能从内听见门外铿锵锁门的声响。
竹允惊恐的瞪大眼睛,脸色煞白煞白的。
竹允不会傻傻的问你要做什么,眼眸中有着绝望,看着竹御的目光有着痛心。
竹御笑,水冒出的温热的蒸汽也陡然降下了温度,四周感觉湿气凉湿凉的。“以前,竹允很听我的话的,现在,都会跑了?”
竹允摇头,一手捏着喉咙,道:“我……”难道不跑,等着你让我脱层皮吗?竹允心里如是说,口里却说不出话来。
竹御冷笑,一步步地走进竹允,竹允一步步后退,后背抵在了门上,就再也退不下去了。
竹御一手放到竹允的肩上,一手放在他衣襟上,“撕”一声,衣裳被撕裂开来,白皙的肌肤映入竹御的眼帘。
竹御慢慢地抚摸着,诡笑:“这细嫩的肌肤上面,曾经落下了其他人的吻痕。”
竹允的身子轻微地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这之后,听到了“扑腾”一声,竹允被竹御举起,扔进了血红的水池里,随后便可听见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哭喊声、呐喊声,扯人心肺的凄切声,之后所有的声音变弱,最终只留下喘息声。
耳力比较好的,则是能听见肌肤灼烧的声音,鼻息中也能听叫焦味。
一点点的,竹允的肌肤被血水灼烧,慢慢地,破皮,流血。
水池的血变得更为鲜红。
屋内的窗户不知何时开启,灼烧的味道一点点破窗而出,晚霞退下,天暗下,月儿挂上眉头,一缕华光悄悄撒入室内,看上去尤为清冷。
竹允只感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烧毁,就连面上,也在入水的刹那被毁,谁不深,站立着,直达脖际,疼,除了疼,只有疼。
这种痛楚,似乎用言语无法形容。
活生生的折磨,只在这一刻,竹允后悔生在认识,厌恶起了生活,心,扭曲了、丑陋了,有种愤世嫉俗的感觉。
一切,似乎都变得恶心起来。
竹允想要呕吐,可却吐不出来,最终身体的力量慢慢流失,无力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直接划入水中,感受的是更为切身的痛。
液体从鼻孔里流入体内,燃烧着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
“都是你不好,谁让你逃的,如果你不逃,就不会这样了……”
迷茫中,竹允听到了这一句,这之后,身体渐渐不听使唤,隐隐中感觉到自己的肢体被绳索架在水中,只有头可以付出水面,可虚弱的呼吸。
还能活下去吗?这是天意,不知道,可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这一次的痛楚,虽只是身体上的痛,却也微微染上了心头。
疼,想要毁灭一切的疼,可以扭曲心里的疼,可以改变人格的疼。
二二节
一切的磨难,似乎没有终结的时候。
被绑在绳索中,身体游荡在水中,一秒宛如一世的痛楚,一滴滴的汗从从肌肤间生起,同着血红色的水一起折磨着这句破烂不堪的身子。
门没开启,落子生走入屋内,尾随在后的,还有几位黑衣侍从,手中均拿着盛满各色液体的木桶。
竹御冷眼看着入门的落子生,瞥了眼木桶,问:“这是做什么?”
“子生这是为御少爷想。”落子生随手指了一仆从木桶中绿色的液体,道:“碧水青,放入水中与月华霜露结合在一起,抹在人的体内,会让那人的肌肤有着晶莹剔透的美,”又指着盛有紫色的木桶,道:“紫蝶馨,与月华霜露结合在一起,会让浸肤之人的身体中产生一股天然的香味,为媚香,”最后指向天蓝色的液体,冷笑道:“蓝青,这,可是可以让人留住青春。”
竹御挑眉,道:“子生啊子生,你是向送给我一个最为出色的男宠吗?”
落子生微笑,却不答竹御的话,反说:“您一声令下,这些东西将会倒进去,你自然会得到一位出色的男宠。”
竹御眯着眼睛,眼睛看向水中,倍受苦楚的竹允。
“御少爷,您是在不舍,是吧?”落子生问。
“何来不舍之说?”竹御始终把目光定格在水中的人身上,隐隐能感觉到竹允呼出的气远比进入的要多出许多。
“要换来最完美的一切,自然会有相应的代价,例如肉体的痛,你在不舍。”落子生下结论。
竹御讽刺一笑,招了招手,一声“倒”,随机颜色各异的液体同时混入水池中,让池中水色变得诡异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撕破喉咙的尖叫声,随后,一切变得平静下来。
竹允昏了,在无法形容的疼痛中,昏过去了。
本以为,只要昏过去了,便不会有感觉,可是身体灼烧宛如坠入火山中,却又如在冰窖中的感觉告知他,就是在昏迷中,痛的感觉并没有离开他。
昏暗中,一些的酷刑到了终点。
竹允被捞出池外,面部血红血红的,瞧不出长相,只能看出一个轮廓,眼睛仅仅阖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血团,看似狰狞又可怕。
竹御看了一眼,眸中的厌恶一闪而逝,转首,便率走出门外,紧跟而去的是落子生。
众仆役看了看竹允,又看了看离去的二人,在原地打转儿了半天,留下竹允一人,离去了。
月色朦胧,竹允感觉体内有着一股股的冷气及热气,互相在碰撞,似乎要毁坏掉容纳着它们的身体。
慢慢地,竹允睁开瞳仁,褐色的眸晶晶亮亮的,似被水洗涤了一般,清澈透亮,却带着一股媚惑。
一个时辰后,一阵脚步声传入竹允的耳中,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那人走到竹允的面前,停下。
依据身形,竹允看出面前的人是竹御。
竹允阖上眼睛,不去看他,装死。
蓦然,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传入竹允的耳中,随后他的身体被竹御抱了起来,最初只是轻微的碰触,却也让竹允的心跳快了几拍,到了最后,仿佛对痛感麻痹了,就不再痛了。
竹允被竹御紧紧地抱在怀中,隐隐的,竹允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淫靡的气息,迷醉、混乱……肮脏。
竹御召唤侍女,竹允血肉模糊的身子在侍女的巧手下被布包成了个大粽子,唯有眼睛、鼻子、嘴唇展露在空气中。
黑暗中,侍女离去了,竹御呆呆地看着月华下竹允装睡的面容。
竹御问:“你醒着,我知道。”
闻言,竹允冷笑,嘴唇微微张开,想说“我是醒着,可是也等于半死不活”,却发现怎么努力,也吐不出半个字句,仿佛,哑了一般。
身体不疼了,是真的不疼,应该是麻痹掉了,也等于没有感觉了,所以,心更疼,代替着身体的感知痛着。淌血,血淋淋的。
竹允睁眼,弥蒙中有这恨意的眸子与竹御的对上了。
竹御不说话,上床,抱着竹允的身子阖上双眼。
竹允的身子热热的,发烧发的厉害,可眼眸却非常亮,亮的透彻,看似烁烁有神,似乎没有疼痛的感觉,一瞬也不顺的盯着竹御。
如果竹御睁眼,或许能从竹允的眸中瞧见一抹哀伤、无奈。
时间就这样过着,竹允清浅地呼吸,耳中倾听着竹御有力的心跳声。
天露鱼肚白时,竹允倦了,阖上眼睛慢慢入睡。
模糊中,他听见竹御的呢喃声。
“明明不爱你,可是你不在身边,又会空虚……竹允,或许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可……可以给我温暖的感觉的人,只有你……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只一句,温温热热的液体打竹允的眸中流落而出,心里灼烧一般的痛着。
泪水浸湿了绷带,被泪水浸入的肌肤异常的热,让竹允潜意识中认为那是痛。
如果,喜欢换来的是伤痛,就扭曲成恨,那一片热,似乎就是教训。
如果不为竹御的话所牵动,心不会痛,如果不为竹御的话所难过,就是被伤害了,也不会在意。
竹允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足有七日,单薄的身子与床仅仅贴合,动弹不得。
浑身热热的,无数的大夫被请到竹家看病,均摇摇头,说:“老夫无能为力。”后,就离去了。
这七日,不管竹御如何忙,总会抽空来看看竹允,呆呆地看着,偶尔,躺着的人便会睁开那双透亮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视竹御如无物。
竹御爱上了那双如流光般的眸子,那双眸总是闪着冷凝且默然的情绪,它会停留在任何物件上,却独独不会停留在竹御身上。
有时,落子生也会同竹御一起探望竹允,那时竹允会把一直停住在物件上的目光放到落子生身上,一眼、两眼……竹御眯起了眼睛。
竹御有挖掉竹允眼珠子的冲动,可他还不知道,他是因为不想让竹允多看落子生一眼,或者是因为不想让那双眸子注视着他意外的人。
七日后,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竹允醒了。
侍女每日都会为竹允换掉身上的纱布,每当此时,室内便会有着一种花草的熏香,闻着闻着,心旷神怡。
偶尔,侍女会对这竹允的面,说上那么一句“妖孽”,也被此时正巧入门的竹御听见了。此后,为竹允换纱布的人被换了。
慢慢地,竹允腐烂的肌肤开始治愈,结成一层新的肌肤。
竹允年幼,肌肤生长的速度非常快,没过多,娇嫩的身子已不需要纱布的遮掩了。
竹允的肌肤很白很嫩,新生的肌肤就像婴儿一般,水嫩嫩的,任谁见了,就先掐那么一下,可轻轻一掐,就会红了。
竹御为竹允建筑了一层阁楼,离竹御的寝居非常近,打竹允肌肤痊愈后,便搬过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竹允在竹府的身份很诡异。
明明应该是少爷,却成了竹御的仆人,现在则是男宠。
做男宠的,总会被人骂个“贱”字。
竹府里开始流传着一种谣言。
“那竹允啊,是狐狸精,没瞧见他狐媚的,连御少爷都勾搭上了。”
“没准儿他还是御少爷的弟弟呢,这天理呀,难容。”
“竹家怎么就会有那么一个人?真是败坏……”
这些辱骂人的言语传着传着,便传到竹允耳中了。
竹允躺在床上,脑袋微微偏着看着门口,在那一扇门后,总是能听到别人恶意的辱骂声。
人家是故意的,就专门在他的门廊上说。
一句句的,听多了,便没有感觉了,因为习惯了。可是这种习惯来的太苦,太多太多的辱骂所换来的习惯,也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扣扣”,忽然一阵敲门声传入竹允耳中,也不等竹允应允,门外之人便径自开门而入。
是落子生。落子生漫步到竹允面前,坐在床沿上,纤长的手抚摸上竹允的面容。
竹允晃着脑袋,躲开。
“……为什么,你没死呢?”落子生问。
竹允皱眉,以着唇形对落子生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落子生一愣,微微笑了,不顾竹允的不愿,应是摸到他的头上,捣乱乌发。
“竹允,被月华霜露浸身而活过来的,至今不超过三个人,其中……包括你。”说完,落子生离开了。
落子生没有说的是,被月华霜露浸身而活过来的百分率为五十,可如若在里放一些“作料”,存活率确实很少,至少,至今为止只有三人存活了一下,而其他的二人也早已入土,成为了“妖娆”这二字的代名词,也成为了神话。
竹允静看着落子生离去的身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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