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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两宫长空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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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御愣住,嘴唇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以前的竹允,确实在他心中占着太多太多的位置。
第一次的人,总是特别的,如果竹允不是环儿的孩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曾经,竹御的心有一次极度的恐慌,怕自己去在意某个人、爱某个人……怕自己会变得软弱……这样的感情,他不喜欢,可是认识了落子生,够强悍、够冷然、够君子的落子生,竹御就不怕去爱了。
因为竹御知道,对落子生,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会怕去伤害落子生。只为,落子生足够有自保的能力。
“你……吃醋了?”竹御虽然是在对着落子生说,可目光却看着竹允。
至始至终,竹允都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子。
竹御又饮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竹御,慢条斯理地说:“前两天似乎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儿,现在,你变得真快。”竹御说的讥讽。
“您也说了,前两天那是似乎。”竹允讽刺回去。
一边儿的落子生接腔:“御少爷,您自个儿都无法确定的事儿,又何必说出来?”徒惹笑话。
竹御喝茶的动作顿住,看了眼落子生,轻声道:“或许,竹允需要被水再浸个几天,以示对主子顶撞的惩罚。”
“……您一直都说我是在嫉妒,我说我不清楚,可是,您的行为是真的嫉妒吧?您是在嫉妒什么?嫉妒我,还是嫉妒他?”落子生定定地注视着竹御。
竹御一愣,看了眼竹允,嗤笑,“你是不是又想说,如果我要真对竹允动刑了……就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哪敢哪敢,我又有什么资格议论?有些事儿……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落子生回的讥讽。
竹御的笑容敛下,说:“子生,你就确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落子生回道:“您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吗?为了留住我,您不惜牺牲掉自己最忠诚的部下。”
“你知道?”
“不说我知不知道,而是您故意让我知道的吧?”
“……”竹御沉默。
落子生又说:“比起说是您故意让我知道,不如应该说是在警告我,您是重视我的,却在同时,我在您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蝼蚁,举无轻重。”说完,他冷哼。
竹御抿嘴,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视着落子生,半晌后,他笑了。
“落子生啊落子生,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竹御似感叹一般地说。
落子生也笑:“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说,您会对我陷的更深。”落子生深知,竹御喜欢他的地方是哪里,不这样,又怎会被喜欢呢?
“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竹御垂着眼眸,问。
落子生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心痛、无奈,却在瞬间逝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却不知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竹允注意到。
竹御叹气,“我问,你也不见得会回答我……你既然无法回报我的爱,又为何要让我爱上你……”
后面的,并不是问句,因为竹御认为落子生不会告诉他,可总有一个意外,落子生回答了他。
“御少爷,爱是可以控制人的一把利器。”落子生答。
“那么,你是想控制我?”竹御挑眉。
落子生不说话了,竹御从位置上起身,甩了甩袖子,道:“你认为有可能吗?”
“如若您用浸水之罚惩戒竹允几天,可以说您是在嫉妒,或许是恼羞成怒,可不管如何,都有着爱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您不这样做,那么便代表着您在意着我。”慢慢地,一点点的,迟早,竹御对他的爱会泥足深陷。落子生在等,等那一天。
落子生是在赌,而赌注则是竹允。不管如何,对落子生自身而言,不会有什么损失。
竹御沉吟半晌,道:“罢,浸水之罚,就免了吧。”
此言一出,惊到的不止是落子生,还有竹允,他们,不相信竹御会为了别人的言语而改变自己的的意愿。
其实很简单,这处在竹御的不吝啬。
既然落子生想要那份被在意的感觉,那么竹御就给,让落子生认为着他在意着,毕竟自己本身不会有什么损失。
只是,打从一开始,落子生便会迷惘着竹御的感情。竹御是爱他还是不爱?
竹御心,海底针,看不出,穿不透,就像是一个谜。
如果得到了,固然值得去珍惜,如果被欺骗、伤害,那就像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十八节
浸水之苦可免,月华霜露浸身之苦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竹御也不算不近人情,说是要给竹允几日心里准备,三日后在沐浴,这说的好听,实则不用想也知道,竹御只是恶趣味的想让竹允活在肌肤会溃烂的恐惧中。
竹允暗自伤神的在竹府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一处开满荷花的池塘边瞧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只一眼,竹允变转过前脚跟儿,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想离开这里,却依旧被白影叫住了。
“你躲什么?”
清冷悠然的声音传入耳中,竹允咬住嘴唇,转过身,向竹云行了个礼,道:“老爷今儿个好兴致。”
竹云抽出别在腰间的纸扇,扇了扇,笑说:“兴致固然是好,却被人从中打扰,打扰过了就想要落跑……你真把我当做是毒蛇猛兽?”
你比毒蛇猛兽更可怕!竹允心里暗想,没敢说出来,道:“老爷仙风道骨,竹允可没有资格近身于老爷,唯恐玷污了这抹圣气。”
竹云笑,笑的儒雅笑得飘逸笑的竹允的魂儿也飞了。
“你倒是挺会奉承人。”
“竹允这哪里是奉承?这是事实嘛。”竹允狗腿儿地说。
竹云但笑不语,可面容上的微笑却显得他异常温柔,少了以往冰冷的感觉。
等了半天,也不等竹云说个一言半句,竹允小小声地说:“不打扰老爷欣赏良辰美景,竹允退下了。”说完,他蹑手蹑脚,尽量不引起竹云注意地想要走人。
才走两步,他顿住了,眯着眼睛回头看竹云,然后又走回了他面前。
竹云看他走回来,轻笑出声,戏谑地问:“怎么,不像做贼一样落跑了?”
竹允干笑:“老爷,您说的哪儿的话,竹允只是不想打扰您罢了。”
“你这不是已经打扰了?”竹云挑眉。
竹允张嘴,脑子运转半天,才说:“这……这这这,竹允只是想对老爷说,秋季快到了,最近天凉,要多加件儿衣服。”
竹允说到这儿,竹云仰首看太阳,握住纸扇的手放到抬起,遮挡住一些阳光,在他脸上形成一个阴影。
竹允也学竹云,抬头看太阳。
这天气,热呀,都热出他不少汗了。
竹云不看天了,反看竹允,面上是看笑话的表情。“你还要说什么?”
竹允干笑,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僵持半晌,竹允忽然说:“竹允尚年幼。”
“所以呢?”竹云的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竹允咬嘴唇:“这皮肤啊……”说到这儿打住。
竹云挑眉,捏了捏竹允的脸颊,才说:“你这皮肤啊,是挺细腻的。”
“都这么细腻了,用了那叫月华霜露的膏药,会不会让这皮肤……受损?”竹允说的可委屈了。
“月华霜露?”竹云微微一笑,才说:“月华霜露溃烂而再生的肌肤会如听婴儿一般细腻,只有好没有坏。”
竹允张嘴,说:“会很疼。”
竹云点头,笑说:“竹御对你做的事儿,我都知道,而我并不想阻止他。”
“……”为什么?竹允不解,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
仿佛知道竹允的疑问一般,竹云解答:“他不小了,不管什么事儿都需要他自己的亲身体验,等体验过了,他就会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换句话说,自己做出来的事儿,如若做对了,会有更胜的开心之情,如若做错了,就会有绝对的失落、后悔之情。”
“做对了固然是好,可如若做错了一件事儿,不是足以让他终身后悔?”或者说,这就是竹云的教育之道?
竹云点头,说:“总要给他一个教训。”
“代价不会太大了吗?”竹允不解。
竹云摇摇头,“这世界上,能让人终身后悔的事儿少之又少,几乎可称无,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对御儿来说,应该也是如此。”
最终说来说去,也只是“应该”罢了。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只是单看人家的运气如何罢了。
“竹允,至少……御儿不会在意对你如何,也不会后悔。”竹云轻声说。
“您说的还真是肯定。”竹允不以为然地回答。
竹云的笑容在瞬间敛下,却也在下一瞬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就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竹允咬紧嘴唇,沉默了片刻,默然说道:“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您说过会保住我。”
“竹允,你是想寻求我的保护吗?”
竹允一愣,凛然一人的感觉不好受,却成为别人累赘的感觉,被人厌恶的感觉,更不好受。
竹允摇首,说:“您已经保住我了,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就等于保住我了。”也等于他一直履行着承诺。
竹允想,或许被山贼绑架的那一天,竹云回来,一切并不是为了公主,多少也有当年那一次的承诺。
“竹允,你是在跟我寻求你生命的保障……是吗?主要你活着,便等于我保住你,如若相反,便等于我违背承诺?”竹云眯着眼睛问。
竹允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低下头,不敢去看竹云。有些事儿竹云自己也不懂。
生无可恋,可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在潜意识中让眼前这危险的人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呢?
默然,竹允感觉到下颚捏碎的痛,被迫抬起头,映入眼里的是竹云魅惑的笑容,他的笑容很温暖,可他的手劲却很大。
“竹允,竹家的人,最喜欢为所欲为。”竹云一边说着,柔得似要化成水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竹允的眸子。
从中,竹云瞧见了恐惧、害怕等情绪,这种眼神……他已经习惯了,可是,似乎还能从中瞧见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
是竹云的眼花,或者那是竹允真正的情绪?
忍受着从身到心的恐惧,竹允牵动嘴角,努力挤出一抹扭曲的笑,憋着嗓子问:“您想说的是,比起承诺,您更为重视竹家喜爱为所欲为的性子?”竹允说的口齿不清
竹云但笑不语,可竹允却知道他猜对了,因为竹云捏住他下颚的手明显松下了一点力气。
“竹允懂了。”竹允一说,竹云放开捏住他下颚的手,随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竹允领命退下,可怎么想心里就是觉得憋屈。
多少年前,他为了生存,不顾“血浓于水”的亲情,踏过环儿的尸体。
这种行为,或许会遭雷劈。纵使环儿有着千百的错,可最无情的却是自己。报应,迟早他会受到。
走着走着,竹允心里烦,一烦,人体内藏着的幼稚因子就冒了出来,这一冒出来,他就一步三回头地看一眼竹云。
竹云没当一回事儿,目光始终放在荷花池上。
竹允心里更难受了。咬住牙根儿,他一时没忍住,就小声骂了一句:“竹家的人,就是说话不算数!”虽然这句话竹云没听到,可一说出来,他心里好受了,便走回去。
默然,竹云半转头,与竹允对视。
两人的距离相隔不算远,却也不近,没有一百米,却也有五十米,竹允认为自己小小的声音竹云不可能听到,可他殊不知,竹云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的耳力要比正常人好多少,就说不出来了。
竹允干笑,躬了一下身,转身就落跑,真轻风中,嚷嚷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夹杂着一句话。
“好个说话就是不算数!”
竹允抖了抖,跑得更起劲儿了。
当跑够了,竹允发现自个儿到了落莱亭。
落莱亭依旧是落莱亭,与当年比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变,在不远处,还能瞧见西阁的孩子游玩的身影。
时不时,看向东阁的方向。下人家的孩子总是对主子有着一抹慕名的情愫,想见,想看,却不知做主子的,应该也不会完全的开心。
至少,竹御的童年过的很阴暗。
轻叹一口气,竹允进入围绕在落莱亭的花海里。
娇艳欲滴的花色,默然,竹允从花海中瞧见一只鸽子。
乳白色的,站立在地上,两只晶亮的眼睛畏惧地等着眼前的人。
鸽子应该是受伤了。今儿个是不是要烤乳鸽肉来尝尝?竹允恶毒地想。
他一步步地走近鸽子,抓住鸽子,忽然,它脚下的竹筒映入竹允的眼中。
竹允伸手拿过,从中瞧见一张信笺,他犹豫了半天,才拿下来。
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蓄意而为的,总之,这张信笺是落入了竹允的手中。
依旧是公主的字迹。
竹御要对竹允用月华霜露,我没意见,而且一定要用!不过,等竹允用过月华霜露后,就不要让任何人再碰竹允了,包括竹御也不行!
否则,下次对他用花月霜露的,就是我了。
大家都传言竹御有着洁癖,这公主也差不多,果然都有着相同的血脉,都有皇族的血统!
竹允笑,心里却闷的慌。
犹豫了半晌,他把信笺重新放入竹筒内,随后在鸽子的脚下绑好。
盯着鸽子半晌,他把鸽子随意放到地上,离开了。
那只鸽子,也成为了竹允心中的疙瘩。
如果信成功地飞往信鸽主人的方向,或许竹允以后不会在与竹御产生肉体上的关系,如果没有飞过去……那么,结局会怎样,竹允自个儿也不知道。
心里,总是不相信信鸽的去向,他回头,默然瞧见了一抹白影。
在竹府,最爱穿白衣的,除了竹云意外就是落子生。而那人,不可能是竹云。
十九节
才走进西阁,就瞧见管家仰脖长望的样子。
竹允走过去,问:“怎么了?”
管家摸摸他的头,说:“你没事儿就好。”
竹允一愣,跟在管家的身后走进“环许阁”,脑海里却总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管家会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竹允不解地问。
管家行走的步子顿时停住,一双老眼看了竹允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一直想要去漠视的。”
“但是呢?您没能漠视掉?”竹允疑惑。
管家苦笑一下,拉着竹允入了自个儿的厢房,疑神疑鬼般,四处看了半晌,似乎怕隔墙有耳一般。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老管家看着竹允,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或许是我的儿子。”
“啊?”
“当年,环儿只被老爷临幸过一次,可是……跟我的关系却不止有过一次。”
竹允挑眉,“可是,自从我出声后,您便对着环……娘不闻不问。”
管家冷笑一声,“当年你娘想要母凭子贵,扒着老爷不放,一直口口声声地跟我说,你是老爷的孩子,我也因一时气氛,便对环儿不闻不问,不久后,她死了。”
“您后悔吗?”后悔当时对环儿不闻不问,到头来也失去了环儿,终生的失去。
管家笑着摇头,“不少次环儿都有来找过我,还说你是我的孩子,当时我认为麻烦,就对她大吼大骂,你或许不记得了,环儿是被毒杀死的,那药,也是我准备的。”
“当时您想连着我一起杀掉?”
管家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竹允会如此说,半天,他也回答不出来。
竹允的记忆不算好,可是当年的事儿不是说忘记便能忘记了,虽然当时身体年纪小,特别健忘,可却记得,那一餐带着毒的饭菜主要是给竹允的。
四周的空气瞬间冰凉彻骨,竹允皱着眉头,心里却觉得情有可原。
当时的管家并不老,算是中年的而立之年,那个年级的贪婪心也是最重的,为了自己的未来,可以不择手段。这些竹允都懂,可不懂的是为何到了现在管家想要认回自己?
四周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终于打破了沉静的空间。“你可恨我?”
竹允摇摇头,他没资格恨,不是因为他不是这身体本身的主人,就算他是,他也没资格恨。
许多东西,并不能因为是亲情的关系就要认为人家要为你做什么,因为凡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管家笑,比较苍老的面孔有着欣喜,他抱住竹允,竹允并未躲开。
“现在,您为什么想要认回我?如果,我不是您的孩子,您又会如何?”
管家的身子颤了颤,干笑了两声,“或许是报应,到现在,我娶过妻子无数,却无人为我产下一儿半女,也只有你。”
竹允推开他,轻轻一笑,说:“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呢?”
管家垂下眼眸,道:“没什么如果。”
管家想要孩子想疯了,这是竹允下的结论。
管家带着一丝兴奋的嗓音问:“你可以叫我爹吗?”
竹允微微开启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老管家又说:“只要你叫我一声爹,我就把你带出竹府。”
竹允一愣,捏着嗓子,努力了半天,才吐出了那么一个简单的音节。“爹。”
老管家兴奋了,双手握着竹允的肩膀,叫:“再叫再叫再叫……”如此循环。
千百遍的“再叫”后,管家说要让竹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否则,竹允会有生命危险。
竹允不懂,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两日之后,不过是被“月华霜露”浸身而已,虽然肌肤会溃烂,却并未听说会有生命危险啊?
管家让竹允准备准备,心里虽然有着狐疑,他却依旧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想要收拾收拾东西。
东西很少,除了几件换洗衣服意外,就没什么了。
管家看后,也只是说:“这东西就仍了吧,出去以后爹给你买新的穿。”这样一来,竹允算是两袖轻风,什么都没了。
自公主事件后,竹府警备森严,凡是要出府的,都要向上头报告,不许私自出府,否则严刑伺候。
隔日,管家以着扭伤脚的名义,叫来了一辆马车,坐进车内,在中间有个不高以着车板的长凳,管家让竹允躲藏进去。
位置虽然不大,可竹允身子小,只要身体萎缩成一团,便能缩在里面。
凳子长,不算宽阔,上面儿有一层红布从上到下铺下来,掩藏住了竹允的身子。
轿子一路走出去,在大门处停了下来,门卫问:“谁?”
管家打开车帘,说:“是我。天起越来越冷了,是该给各位买几件厚一些的衣裳穿了。”
每个季节,管家管理着竹府内众仆役的衣食,采购、分发都是他做的。
门卫一听,自是高兴,就连说话的音调也走走行行,人家说:“管家,您忙您忙,最近天是越来越凉了,就望您老人家厚道点儿。”
管家听了,也乐了,便说:“行了,我会去挑好点儿的来。”
大门敞开,马车已经向大门使去,中途,却被人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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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再度开启门帘,向外看,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问:“原来是落公子,可有何指教?”
落子生点点头,说:“府里的马不知怎的,一夜生病,在下有要事出府,可御少爷以着在下大病初愈,若无马车可代步,便严禁出府,故只好借管家马车一用。”
管家的脸立刻阴沉了起来,却还偏偏要维持着笑容。“可,这……”
落子生皱眉问:“不行吗?”带着一股危险的语气。
管家一惊,心知落子生得罪不得,便急忙点头,说:“这点小事儿怎有不成的道理?如若落公子不介意,就让老奴带您一层。”管家说的很明白,带是可以,马车却不外借。
落子生冷眼看了管家一眼,便跳上马车,坐在凳上,凳下的竹允心惊胆战。
马车一路行驶,走出府外。
管家问:“您要去哪儿?”
落子生冷着张脸,说:“是在试探在下的去向吗?您也知道,有些事儿是说不得的,虽然在下是无所谓,可上头的人……有些事儿只要被不相干的人探子得一丝一毫,也会有被灭口的可能。”
一顶黑帽子直接扣到了管家头上,管家老脸皱着了一团,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
“这样吧,您是去买冬衣,在下送您到布料店,等我把事儿办好了,就把这马车还给您,可好?”落子生声音温和地说。
“可,这……”
“或者是说您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子生的声音陡然变冷。
管家年迈的身子萎缩了一下,稍微退离管家,假笑,“老奴恭敬不如从命。”
马车行走还算顺畅,一段时间后,在马车能可听到马车外的喧哗声响,为了躲避人,车内也变得颠簸。
默然,一脚踢到竹允身上,他疼的龇牙咧嘴,随后又是一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心里却有着被发现了的感觉。
沉寂已久的车内终于发出一道声响:“这车下有什么吗?”
“没有!真的没有人!”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
竹允这下子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管家怕是也被落子生吓糊涂了,想是自个儿说了什么也给忘记了。
瞬间,竹允的心跌入了谷底。
落子生“喔。”一声,说:“确实没有东西。”确认的声音
竹允在下面冷笑。没有东西是真的,因为他是人并非物。
马车停下,落子生“请”管家下车,管家不甘不愿下车,竹允的命运变成未知。
落子生撵走车夫,车夫随着管家一同离开,落子生策马扬鞭。
从喧嚣的市集开始变得越来越精密,躲在凳下的竹允忍住想要探出头的欲望,一直躲在里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界变得越来越安静,到了最后的精密。
除了马车滚动时的“踏踏”声外,听不到任何声响。
默然,车停了,一缕清冷的声音传入竹允的耳中。
“你可以出来了。”
早只会如此。竹允摸摸从里面出来,映入眼里的是落子生俊逸非面的面容,清冷的表情照应在烈焰之下,也只能火焰看似冰火。
一缕风吹过,掀开车帘,外面是一片荒郊,路途崎岖,如目所及一片树林,想必是荒山野岭。
“落少爷,您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您不需要去办什么“要事”吗?或者,这就是您口中的要事?”
落子生地垂下眸,浓密的眼睫毛遮掩住他浓密的睫毛。“是,我的目的,是让你死。”
落子生说完,甩秀,从中飞出无数个细针,飞向竹允,竹允惊,瞪大眼睛,认为自己在劫难逃,却不知马车与什么物体相碰撞,马车倒塌的速度比银针飞行的速度稍快,竹允的身子笔直的从车上掉到地上,逃过一劫。
落子生一个纵身,身形漂亮的落在地面,尖锐的眸子向四周浏览一遍。
下一瞬间,有几个身穿黑衣的人飞身而出,与落子生兵刃相见。
落子生有多厉害,竹允不知道,可竹允知道的是落子生一下子杀了不少人。
在竹允眼中,四处腥红一片。
眼瞧着拿着利剑的落子生想要刺杀自己,银色的剑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冰寒的光芒,剑尖上偶尔低落几滴血。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落子生问。
竹允茫然地摇头,落子生答:“他们是老爷、御少爷、管家派来保护你的人。”
竹允皱眉,不解地看着落子生。如果说管家的话情有可原,可其他二人,他便不理解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你会死。”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杀我?”这是竹允最不理解的。
落子生一愣,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也只在瞬间消逝。
“因为你该死!”
二十节
竹允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这十二年中他确信没做过什么“该死”的事。
竹允不解,却没有问。“纸包不住火,这是定律。”
落子生神色冷淡,冷着声音说:“这是你最后的遗言吗?”
竹允摇头,“既然你杀了所有在跟着我的人,那就表示你做的事并不能让人知道,那么,落少爷,你能忍受当你杀了我这件事实被你故意隐瞒的人有所察觉吗?”
竹允隐约知道,故意被隐瞒之人是公主。
落子生身体一僵,迷茫了。
竹允又说:“竹家,我是不打算再去了,或许您可以给我一条生路,我会安安分分的过着日子。”
落子生眯着眼睛瞪了竹允片刻,手中的剑没有因此动摇,一剑下来,刺入了竹允胸口的位置上。
这一剑,深深穿入骨,又狠狠地被拔了出来。
竹允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落子生收剑入鞘,道:“我并未给你致命伤,只是,这荒山野岭鲜少有人烟经过,而从这儿徒步入城也需要两个日头,你的命,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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