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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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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玄领只是扛著她出去,没说任何一句话,艳衣能感觉他身上散发的怒气,他的肌肉紧绷,而且热度惊人,看来他的怒火一时间是灭不了了。
  一出醉忘楼,丈夫便放下她,而后像拉著牲口似的拉著她回府,一路上两人没说半句话,因为她还没想好说词,还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而翟玄领则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在大街上当众对她怒吼。
  这是他第二次放下工作,就为了来找她,第一次是因为尹乐杉的事,这他能理解;可第二次却是在酒楼,一个禁止女人家进入,男子寻欢做乐的酒楼……
  夏曦在他们离开醉忘楼后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她拿著漆盒,忍著想哭的冲动急忙跟上,可发抖的膝盖却不听话,好几次都差点绊倒在路上,
  “我一定会被逐出府的。”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而原以为一回到府就要承受丈夫怒气的艳衣,却没料到首先面对的是婆婆的质问,两人一踏进府第,门房便说老夫人找她,这事不让她讶异,让她讶异的是丈夫竟然坚持与她一起去见母亲。
  “你去哪儿了?”秦氏坐在厅上,表情冷然地看著滥衣走进来,
  艳衣眨了下眼,视线无意地瞥过坐在婆婆身旁的徐綉蒂,她能理解她为何来府,不明白的却是为何婆婆要当著徐綉蒂的面质问她。
  “媳妇去过观音庙后,忽然想起以前的街坊邻居,所以——”
  “是这样吗?”秦氏打断她的话,转向一旁的翟玄领。“你怎么回来了?”
  “孩儿觉得胃有些发寒,所以回来歇息。”翟玄领从容地回答。
  “要紧吗?”秦氏露出关怀之色,
  “不碍事。”
  “那你就先回房歇著吧!我有话问你媳妇儿。”
  “艳衣是不是哪儿惹得母亲生气了?”翟玄领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孩儿见母亲一脸怒色,所以才有此疑问。”他扯出笑意。“孩儿最近发现,她惹人发怒的本事是一流的。”
  艳衣红了脸颊,双眸露出恼意。
  秦氏的视线在儿子与媳妇间打转。“綉蒂说她瞧见你走进醉忘楼,有这回事吗?”
  艳衣诧异地睁大眼,目光移至徐綉蒂身上,却发现她避开视线。
  “是,媳妇儿进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秦氏怒喝一声,整个人从椅上站起,表情严厉。“那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去吗?”
  “这事是孩儿的不对。”翟玄领开口,
  所有人全瞥向他,表情讶异。
  翟玄领继续道:“昨儿个孩儿无意中提及今日要去醉忘楼,艳衣听后说很想去瞧瞧,孩儿当时听了只当她说笑,没加以斥责,才会变成这局面。”
  “荒唐!”秦氏低喝一声。“那是女人家能去的吗?”
  “是媳妇太冲动了。”艳衣低头,垂下眼睑。
  秦氏重新在椅上坐下:“你去那地方到底想做什么?”
  “媳妇儿只是想去瞧瞧相公在那儿做什么?”她顿了下。“听说那儿的女人各个娇媚,还会使妖术,所以媳妇担心相公一时不察给迷了去……”
  翟玄领轻咳一声,嘴角藏笑,她就是有本事让他发笑。
  “荒唐!”秦氏皱眉。“男人在外边的事,做妻子的不许过问,这我不是同你说过吗?”
  “媳妇没忘,可艳衣放心不下相公的安危——”
  “胡扯,去那儿能有什么危险!”秦氏斥责。
  “是媳妇糊涂了。”
  “男人在外头风花雪月的事,就只是风花雪月,不需当真,”秦氏训著,伸手拿起几上的茶盏喝了口。
  “是。”
  “你这样只会让人笑是妒妇,不识大体。”秦氏的语气充满不赞同。
  “是媳妇的不对。”艳衣恭敬地说。“这一路上,相公已经斥责过媳妇儿了,他一路拖著媳妇回来,差点没拽下媳妇手臂上的肉,若是相公手上有根鞭子,必定也会一路上抽著媳妇儿回来,就算如此,媳妇咬牙都不敢吭一声。”
  翟玄领又好气又好笑,秦氏轻咳一声,脸色稍有和缓。“胡说什么,玄领不会这样对你!”
  “孩儿是真想抽她。”翟玄领说道。“她太无法无天了。”
  艳衣眨了眨眼,不知丈夫是在说笑还是当真。
  “好了,先回房去吧!”秦氏缓下口气。“这事我回头揣度揣度,看该有怎样的责罚。”
  “母亲……”
  “都别说了。”秦氏打断儿子的话语。
  两人行礼后,走出大厅,正巧遇上疾奔而来的夏曦。“夫人……”
  艳衣举手示意她安静,夏曦胆小禁不起吓,若是让老夫人审问,说不定一会儿全招了,在他们还没远离大厅前,她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偷偷瞥了丈夫一眼,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她在心里长叹一声,好不容易过了婆婆那关,丈夫这关怕是难捱了。
  “相公怎么知道我在那儿?”一进房,艳衣便提出心中的疑惑。
  “从现在开始,由我发问。”翟玄领盯著妻子。“你去醉忘楼做什么?”
  她仰望著他,眉心轻蹙。“我去是因为……”她想著该怎么说、
  “我只想听实话。”他将手臂交叉于胸前、
  她眨了下眼。“我并不打算对相公说谎。”
  “很好。”
  他一板一眼的态度让她再次瘘了扬眼睑。“我会去醉忘楼是因为坛肆。”
  翟玄领皱下眉。“他在那儿?”
  “没有,可杉弟在那儿。”艳衣在丈夫没有显出意外之色时拧上眉心。“你知道?”
  他点点头,并未加以说明。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她不高兴的语气让他挑眉。“如果他觉得要告诉你,他自然会说。”
  艳衣没说话,只是瞪视著他。
  “你不能限制他的行动。”
  “我没有要限制他的行动,只是他不该去那个地方……”
  “你都能去了,他为什么不能?”他讥讽地提醒她。
  “因为我是去——”她突然止住话语。“我是说杉弟不会喝酒……”
  “现在我们要谈的是你,不是他。”
  她没有言语,只是盯著他瞧,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镜枱前坐下,开始将头上的玉钗卸下。
  “你在做什么?”他站到她身后,一脸下悦,
  “这些东西扎得我头疼,可与相公谈话让我头痛欲裂。”她拿下假髻及更多的珠花。
  “我让你头痛欲裂?”他扬眉,这句话该他说才是。
  她没应声,解下盘在顶上的髻。
  等了一会儿,见她都没吭声,他才明白她不打算开口解释。“艳衣。”他的语气开始转硬。
  “方才在大厅上……”她起身面对他。“你在娘面前为我说话,我很高兴。”
  “这不是我想听的话。”他抬起她的下巴,黑黝的双眸在她眼中搜寻。“这件事与坛肆有何关系?”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打断她的话。
  “我什么都得告诉你,可你却什么都不同我说。”
  “你——”
  “我觉得很累,想歇一会儿。”她转身想移至床榻,却让他阻止。
  “艳衣——”他的语气出现警告意味。
  她沉默以对。
  怒火开始在翟玄领体内烧灼。“夏曦——”他冷喝一声。
  滥衣眨了下眼,已明白他想做什么,这个可恶的人……
  门扉被推开,夏曦惊慌地人内,一时腿软跪了下来。“大……大少爷……”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大少爷语气中的怒气让她胆战心惊。
  翟玄领没有回过身,依旧与妻子对视著,“夫人今天去酒楼做什么?”
  夏曦抬眼望向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不吭声就滚出府去。”翟玄领冷言道。
  夏曦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大……少爷,奴……奴婢……”
  “你毋需吓唬她!”艳衣怒目而视。
  他扬起嘴角。“我从不吓唬人,我说到做到。”
  艳衣深吸口气。“出去吧!夏曦,你大爷心情不好,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啊?”夏曦一时间不能意会夫人所说的话。
  “还不出去!”翟玄领恢复温和的语气。
  主子的声音宛如一盆冷水浇下,夏曦爬起身,匆忙退出去。
  艳衣后退一步,垂下眼。“夫君可认识金虎力?”
  “知道。”他颔首。
  “听说此人力大无穷,能单手举起石狮子,所以后来的人都叫他虎力,倒忘了他真实姓名为何。”她顿了下。“妾身即是跟踪此人而来到醉忘楼。”
  “你跟踪他?”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一次。
  “是。”
  翟玄领温和的神情在瞬间转为严厉。“你——”
  “相公毋需担心,他没发现。”
  “你怎么知道他没……”翟玄领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他发现了,而后故意把你们引到无人之处——”
  “相公说得太严重了。”她急忙打断他的话,因为他的脸色已随著他说的每一个字而越渐难看。“我很小心——”
  “如果你很小心,我如何得知你在那儿?”他冷冷地反问、
  她一时无言。
  “我不敢相信你竟会做出这么蠢的事。”他将双手放在背后,免得自己伸手去抓她。
  “对你或许是蠢事,可对我不是。”她不悦地说。
  他假装没有听到妻子的话,只是将话题导回。“为什么要跟踪他?”他必须先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在我说之前,我想相公先答应我一件事。”她顿了下。“我不希望相公插手肆弟的事。”
  “为什么?』他拢下眉宇,她的要求让他诧异。
  “我就是不要相公插手。”她转过身不看他。
  “艳衣——”
  “除非你答应,否则我下说。”她执拗地说。
  “我必须先听完才能告诉你我的决定。”他转过她的身子。
  “那我不说。”她紧盯著他的胸口,不愿对上他的眸子。“就算你问夏曦也没用,她不知道。”
  “我能问坛肆。”他提醒她。
  她沉默一晌。“随你。”
  她的回答让他愠怒。“你怎么回事?”他握紧她的肩,示意她回答,“为什么像红儿一样使性子!”
  “我没有使性子,”她扭动身子想挣脱他。
  他松开手,深思地盯著她。
  “我答应你不管亚坤的事,为什么你不能答应我不插手坛肆的事?”她反问。
  他皱眉。“这是什么?以牙还牙吗?”
  她诧异道:“当然不是!相公有这种想法真是太卑鄙了。”
  他不怒反笑:“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吧!我答应。”
  她先是不相信地眨眨眼,而后朝他露出一抹笑靥。“谢谢。”她的脸儿微醺。“相公一定觉得我方才不可理喻,我只是有些不安,你知道……”她突然止了话语,而后摇摇头:“没什么,是我自个儿小心眼。”
  “小心眼?”
  “没什么?”她摇首,转个话题。“我会跟踪坛肆是因为……”
  她开始将丘师傅来府一事告诉他,而后又大略描述了坛肆说的话,及她决定跟踪弟弟的计画,以至后来金虎力的事都全盘说出、
  期间翟玄领没有打岔,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即使在提及表姨丈翁敬富也出现在醉忘楼时,他也只是扯了下嘴角,这让滥衣开始怀疑他似乎瞒著她偷偷在进行一些事。
  语翠,她喝口水,瞧著丈夫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想到什么吗?”
  他回过神,摇了摇首。“没有。”
  艳衣不相信丈夫的话语,可并没追问,只是换了话题。“相公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启誉瞧见你。”他简短地说。
  艳衣蹙下眉,没想还是让启誉发现了,难道她撞上茶博士之时已被发现了?
  “他瞧见我就得告诉你吗?”她的语气有些不快。
  他微笑。“不,他只是觉得你的举动有些鬼祟,所以差了人来告诉我。”他并未点出当时启誉还提及徐綉蒂跟在她后头。
  艳衣仍是有些狐疑。“相公没在我身边布眼线吧!”
  他好笑地扬起嘴角。“这倒是给了我很好的建议。”
  “相公在说笑吗?”她皱眉。
  “我会拨个人在你身边,以后你要出去——”
  “这太荒谬了!”艳衣打断他的话。
  “上次你在岛上差点没命。”他提醒她,一触及这事,他的眉头也紧跟著皱下,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她从阶梯上滚下来的情景。
  “那是因为——”
  他的手按在她唇上,不许她说话。“而你今天竟然跟踪起人来,更别说混进酒楼——”
  她拉下他的手。“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原因。”
  “你应该先找我商量。”他反驳。“一开始你就该找我商量——”
  “肆弟是我的事,我一个人能解决。”她截断他的话,脸儿激动得泛红。
  她激动的语气让他蹙起眉头,从方才到现在他就一直觉得她有些异样,现在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若是由我解决你会不高兴?”
  “你已经答应我不插手了。”她在杨上挺直背脊。
  “为什么我不能插手?”他追问。
  她再度选择沉默。
  他倾身靠近她的脸。“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总有说不完的故事跟道理?”
  她微微一笑,而后轻叹一声,依旧不语。
  “之前乐杉的事……你还耿耿于怀?”他抚过她的脸庞。她偎进他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前。“我不知道……”
  “艳衣?”他握著她的肩膀将她拉离几分,而后抬起她的下颚让她面对他。“我已经解释过这么做的原因……”
  她拧著眉心,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语气带著些许落寞。
  他的拇指画过她的眉头,将之抚平,他能感觉她情绪欠佳,却不知她为什么如此烦心?
  “因为坛肆对你撒谎吗?”他揣测。
  她轻靠在他胸前,想从他身上得到些支撑。“有时我会想,若当初没嫁相公,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样?贰弟和杉弟应该在京城吧!肆弟还是在丘师傅那儿继续念书,至于小舞——”
  “你已经嫁给我了就不该想这些。”他打断她的话,语气透著不高兴。
  她安抚地轻触他的胸膛。“我只是好奇,以前我们虽不富有,可过得挺开心的——”
  “你现在下开心吗?”他的眉头紧皱。
  “不是。”她仰首看著丈夫俊朗的面孔。“相公待我极好,我怎会不开心,只是……”
  “只是什么?”
  “有时我会想到……自我嫁过来后,与他们的感情好像淡了,像外人一样。”
  “你想太多了。”他轻触她的发。
  “或许吧……”她低喃。
  见妻子闷闷不乐,翟玄领不由得也烦闷起来,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仰头望进丈夫温柔的眸子。“妾身可有误了相公的事?漕帮现在一定很忙吧!”
  虽然她的确耽误了他的事,不过他还是说道:“没有。”
  “相公要赶回去吗?”她问。
  “你忘了我胃发寒?”他挑眉。
  她娇笑著。“妾身记性真差,都忘了相公身子不适,可要倒杯热水给相公暖暖胃?”她的眸中带著促狭。
  “不用这么麻烦了。”他笑著将她的手放到他胃上。“这样好多了。”
  她的双眼因笑意而发亮。
  “这样更好。”他低头轻吻她的唇,听见她轻盈的笑,他的嘴角随之扬起,温柔的吻落在她微启的唇畔上。
  她柔顺地迎向他,双臂环上他的背,当她感觉丈夫在拉扯她的衣裳时,她惊讶地道:“相公……现在可是白天……”
  “我知道。”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抛下漕帮的事,放纵自己在大白天与妻子缠绵,不过,既然他已为她打破了许多规则,也不差这一项。
  她的两颊徘红,眼眸含著羞意,翟玄领能感觉自己的渴望逐渐增长,他覆上她的唇,抚上她柔软的身子,艳衣的心跳越来越急,身子益发热烫,她闭上双眸,感觉丈夫亲昵的抚触,她颤抖著更加贴近他,将一切恼人的事全抛在后头。
  翟玄领褪去她的衣裳,炽热的吻顺著她美丽的颈项下移,他的手则沿著圆滑的膝盖上滑,燃起一连串的火焰,随即与之共赴云雨。
  第六章
  虽说老夫人对她上醉忘楼的事不予追究,可却安排了跟她多年的奴婢,也就是现在翟府里的奴监(奴婢总管)锦姑到她身边,说是现在冬黎不在,让锦姑到她身边帮著,锦姑为人严肃又一板一眼,在她身边总有许多不便,以后若是想再混著出门可能下是件易事了。
  这日,翟府来了令她意想不到的访客。
  “艳衣……”翁芙兰一见到她便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露出温暖的笑容。“最近好吗?”
  翁芙兰说下出话来,只能点头,眼眶瞬间红了。
  “你看看,这对姐妹感情多好。”翁敬富朝亲家母秦氏咧出大大的笑容。
  秦氏不著痕迹的打量翁芙兰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别拘礼,都坐。”
  翁芙兰福了福身,头儿始终低垂,不敢直视秦氏。
  “这是一点薄礼。”翁敬富示意下人将礼盒奉上。
  “亲家太客气了。”秦氏两旁的身边人立即上前接过?
  “哪里、哪哩……”翁敬富呵呵笑著、“原本早就想来看艳衣的,可这阵子忙里忙外的,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亲家最近生意还好吗?”秦氏问道。
  “托老夫人的福,还行。”翁敬富笑更开心了。“艳衣这孩子没给您添麻烦吧?”
  秦氏瞥了媳妇一眼后才道:“怎么会,这孩子伶俐得很。”
  “那是,老夫人说得极是。”翁敬富颔首。“艳衣这孩子脑筋动得快,又有口才,以前她在做『厨司』的时候,就因此揽了不少生意,她一个女孩儿家养四个弟妹可不容易——”
  “艳衣哪有这等本事,都靠姨丈长期资助。”艳衣接腔。
  “你看这孩子,就这张嘴甜。”翁敬富笑得更开心。
  “那倒是。”秦氏虚应一声。“翁小姐长得真漂亮。”
  “谢……谢老夫人。”翁芙兰依旧垂首,不敢抬头。
  “您叫她芙兰就好。”翁敬富说道。“小女最大的缺点就是胆小,你看,整日畏畏缩缩的,不像艳衣这般识大体。”
  艳衣在心底呻吟一声,她能明白姨丈在婆婆面前拚命褒奖她的原因,可实在让她坐立难安,更何况昨天才发生酒楼一事,这些话听来倒显得在作假了。
  “识大体是识大体,可就是太莽撞了。”秦氏说道。“做每件事情前还是得先估量著,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若每个人都这样,不是弄得鸡飞狗跳吗?”
  “是。”艳衣应著。
  “亲家说的是,说的是。”翁敬富点头称是。“艳衣是有这毛病,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也劝不动她,早几年我就叫她嫁了,她也不听,呵……不过,若真听我的,现在咱们也做不成亲家。”
  秦氏没接他的话,转了话题道:“您的千金……可有婚配了?”
  “没有。”翁敬富一时沉默下来。“这……让人退了婚,总不名誉——”
  “父亲,别说了。”翁芙兰尴尬地打断,脸儿涨红。
  艳衣在一旁,如坐针毡,当初退婚一事是芙兰主动提及,可现在外边传的都是她在相公面前搬弄是非,说尽芙兰的坏话,才会导致相公改变心意,进而改弦易辙的娶了她。
  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自个儿的弟妹外,也就只剩芙兰、相公及其两位属下;芙兰生性较怯懦,自然不敢同姨丈提,至于相公,其实并不知芙兰当初退婚的理由,他是在她的言语说服下改变心意的,而后相公也一直末再深究芙兰退婚的原因,所以知道这件真正内幕的也就只有她及表妹。
  外边的人之所以会传成这样,除了人爱嚼舌根的习性外,她想刘媒婆在这事上也“贡献”良多刘媒婆是当初翟翁婚配的牵线者,在知道这婚事让她破坏后,还曾在街上羞辱过她,因此刘媒婆自然不会对她有好评语,从她口中传出的话,自然不会好听。
  现在他们一伙儿人坐在这儿讨论这事,实在奇怪,艳衣再瞥了婆婆一眼,当初相公执意要娶她时,婆婆也反对过,如今见到芙兰,她心中必有许多感触吧!
  “艳衣,你人面不是挺广的吗?怎么不为芙兰觅个好夫婿?”秦氏说道。
  “媳妇记下了。”滥衣回道。
  “女孩儿家还是要像芙兰这样乖巧的好。”秦氏说著。“所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就是妇德,择辞而言,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就是妇言,敬顺之道,妇之大礼也。”
  翁敬富听得有些恍神,过了一会儿才知她已说完,他连忙道:“亲家说得极是极是。”
  艳衣在心中叹口气,明白婆婆是说给她听的。“媳妇谨记在心。”
  “好了,你们姐妹这些日子没见该有些体己话儿想说,去吧!”
  艳衣和芙兰立即起身,行礼后便行告退。
  远离厅堂后,翁芙兰立即问道:“艳衣,你好吗?自你嫁后,我每天都在想你过得好不好,我好担心你在这儿过得不快乐——”
  “我很好。”艳衣握了下表妹的手,朝她使了下眼色。
  翁芙兰一脸疑惑。
  “进屋再说吧!”艳衣说道,有锦姑在场说话总不方便。
  “哦!”她点点头,虽不明所以,可也没争辩,自小到大她没啥主见,艳衣的话她总是听的。
  回屋后,艳衣这退身边的奴婢,这才觉得自在许多。
  “锦姑是婆婆身边的人,她规炬多,所以在她面前不好说话?”
  “哦!”翁芙兰点点头。“方才我在厅里好害怕,连瞧都不敢瞧老夫人一眼。”
  “娘是严肃了点,可她人其实也挺好。”她微笑说著。“有我这样的媳妇她也很无奈吧!”
  翁芙兰立即垂下脸。“都是我害了你……我好几次想来找你,可我不敢,我没脸……”她掩住脸庞。
  “你在说什么。”艳衣拉下她的手。“我在这儿很好,你别胡思乱想,我早该想到你不好意思来这儿,我该去瞧你的。”
  “你老是为我想,我真没用。”她吸吸鼻子。
  “你这样哭啊哭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让你哭肿了。”她拿手巾为表妹拭泪。“人家见了说不准以为我骂你、欺负你,这下外边的人可又有话说了,哎哟!那翟家的少奶奶得了便宜还卖乖,嫁得这样好人家,竟还不放过那可怜的芙兰表妹,人家好心去瞧她,却让她抽了两巴掌,打了十大棍,还给泼屎泼尿的……”
  翁芙兰噗哧一笑。“说这没正经的话……”她咯笑不停。
  “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可得小心了,注意脚边可有狗屎猫粪的,万一沾上了,可别告诉人家你是在我这儿弄上的。”艳衣正经地说。
  芙兰掩嘴而笑,肩膀抖个不停。
  艳衣也笑。“外边的流言流语便是这样,你若真要在意,那可在意不完。”
  “有这样的流言也是我害的,都怪我胆子小,没敢同父亲说退婚是我的主意——”
  “过去的事别再说了。”艳衣打断她的话。“聊些开心的事。”
  “嗯!”翁芙兰的心情立刻转好。
  两人聊了一阵,而后听见锦姑喊了声,“表舅爷万福。”
  “好,好。”翁敬富从外头走了进来。
  “爹。”
  “姨丈。”
  两人同时起身。
  “都坐,坐。”翁敬富掏出帕子,抹了下睑上及颈后的汗。“好不容易才说完话……”他呼口气,秦氏说话认真又喜引述书本上的话,听得他头昏脑胀直流汗。
  “喝杯水。”艳衣倒杯茶水给他。
  “怎么样,艳衣,在这儿不愁吃穿,比起以前那可是幸福多了。”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是。”艳衣应著。
  “你这啊!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他又喝口水,而后转向女儿。“你啊!不争气,这原该都是你的,偏你没这命——”
  “爹。”翁芙兰蹙起眉心。“别在这儿说这些。”
  “也是,不说了。”翁敬富再次以帕子拭脸。
  艳衣起身拿了支蒲扇递予他。
  “还是艳衣机灵。”翁敬富笑著。
  “最近姨丈铺子里的生意可好?”滥衣问道。
  “好,好。”他笑得开心。
  “听杉弟说,昨儿个跟您去饮酒了。”
  翁敬富点头。“他也快十七了,是该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他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吐了一身。”艳衣平静地说著。“下人照顾了他一宿,今儿个差点起不来……”
  “第一次饮酒都是这样的。”翁敬富呵呵笑著,似乎觉得很有趣。“你以前就是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他才会这样。”
  艳衣闪过一丝恼意,可仍压下了,只道:“他以前从没饮过酒,您这样灌他,他身子如何受得,还望姨丈多多照顾他,别让他醉成这样。”
  “知道,知道。”翁敬富朝她挥了下手中的扇子。“你这个性也得改改,他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你还将他们当成孩子似的。”
  “他们本来就还小——”
  “嘻……”翁芙兰笑出声,打断了滥衣的话语。“艳衣还是一样,老为他们想著。”
  “就是。”翁敬富摇了摇头。“小舞是还小,可他们三兄弟都大了,你别老操著一颗心。”
  艳衣没应声,听得他继续说道:“以前我对乐杉没特别印象,你知道他们三兄弟都一个样,远远瞧著,还想著是同一个人,不过自从他到绣冠坊之后,我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昨儿个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跟谁喝酒去了,他说一共四个人,除了姨丈外,还有个叫……叫什么老虎的……”她假装想著,眉头都皱了下来。
  “呵……不是什么老虎,他叫金虎力。”翁敬富自然地回答。“另一个是赢家的三少爷,赢迳直。”
  “赢迳直,三少爷……”艳衣默念一遍。“我想起来了,是扬洲的茶商,对吗?”
  “你这孩子真是厉害……哈……”翁敬富笑道。
  “姨丈忘了,去年我为赢府办过喜宴,有点印象,可这金虎力可就考倒我了。”她笑著。
  “这金虎力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自然不知道他。”
  “他是何人?”
  “他是……”他顿了下。“这你就别管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艳衣识相地没再追问,反正另一人她已查出,其他的她能自己来。
  “方才婆婆要我同芙兰牵个线,倒让我想起了赢家少爷似乎不错——”
  “艳衣。”芙兰涨红睑,面带娇羞。“别说这……”
  “好主意,好主意。”翁敬富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赢家也是富贵人家,芙兰嫁过去不会受苦的,可他们能看上芙兰吗?”
  “这事我来琢磨。”艳衣立刻道。
  “不用,我还不急——”
  “你胡譌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真要拖到人老珠黄吗?”翁敬富不高兴地瞪著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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