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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计时嫁给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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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现在的他,再也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更无法许她一个美好未来。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过,他怎么能给得起她未来呢?
他从衣服里拉出七年来从未离身的十字架项链,放在唇边心痛地轻吻着。
他还记得要入伍服役的那天一大清早,月台上到处挤满了等待专车的新兵,和依依不舍前来送行的家人和爱人。
她就站在月台紧瞅着他,欲语还休。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停在她面前,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一列火车进了站,拉回两人的理智。
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条十字架项链,微微踮起脚尖,将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条项链是我第一天上幼儿园时,爸爸交给我,他说这是妈妈的遗物,说这条项链会保佑我平安长大、一切顺利。从我戴上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将它拿下来过,现在我希望它也能像保护我一样,保护着你。”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不能……”
她那纤细小手摀住他的唇,“当你看见这条项链时,就好象看到我陪在你身边一样。”
言炫拓凝望着她晶亮双眸,不舍地将她紧紧拥抱进怀里,恨不得能将她坎入心里,片刻不离的陪在他身边。
“沅沅,答应我,在我当兵的这段时间,别来看我,也别写信给我。”
她退开他怀抱看着他,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从在月台上分手到今天,已有六年半了,距离他们七年之约只剩下半年时间。
而他却永远无法实现对她的承诺,永远无法实现……
回台湾已有三个月,他好几次想去看她,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既然给不起她,就不该再去扰乱她的生活。
他只祈求着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能有另一个男人代替他好好爱她、照顾她,欠她的情,如果真有来生,再让他偿还她。
他将项链放回衣服内,也将她深深埋进心底最深处。
门口一抹身影悄然退下,泪水默默淌落、心痛欲碎。
他那郁结不散的眉头、痛楚的神情,宛若勾动他隐藏在最深处,一条能让他疼痛难耐的神经,更如一把针般扎得她好为他心痛。
潘玥竹还记得,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随即被他如雕刻般的俊脸给吸引。
打从她七岁那年,父母决定放弃台湾的一切到非洲行医,她除了念高中和大学那段期间之外,都住在非洲,她也早已经决定将生命奉献在那块土地上,然而,他却彷佛是上帝送给她的礼物,让她的一切不再一样。
随着他回到台湾之后,她才知道他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她不明白这样的他,又怎么会随着基金会远至非洲过着没有多少人过得下去的艰困生活。
每当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她总是想着,为什么他始终不愿敞开自己的心门,让她得以走进去呢?
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他的心就如撒哈拉沙漠中的一株仙人掌,那个叫以沅的女人是他生命中的甘泉,只有她能滋润、丰富他干枯的生命。
第二章
宣以沅一整夜未眠,一点一滴地回想着和言炫拓之间的爱,是那样地温暖、那样地刻骨铭心,就算他们的缘份只到这里,但她明白,她对他的爱将如长江黄河之水,永不停止。
现在他找到了他想厮守一生,真心所爱的女人,她会送上真心祝福,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爱,不该是占有。
早上先洗了个澡,拿起粉饼轻拍遮去淡淡地黑眼圈,她换上一套粉蓝色套装。
她的蓝色不是忧郁,而是晴朗的天空。
搭出租车到公司,宣以沅一进门便看见杜佳伦和许恬宁正在吃早点,而且彷佛手中的汉堡和她们有仇似的,每咬一口都是那般地用力。
“你们怎么了?汉堡不好吃啊!”
“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打你手机怎么都不通。”许恬宁一见到她,马上冲口问。
“手机!”宣以沅赶紧从皮包里拿出来一看,“我的手机没电了。”说完,她将手机先拿去充电。
“以沅,你还好吧?”杜佳伦看好友一脸平静,心里愈加不安。
昨天她回店里后,恬宁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但她仍是不太相信言炫拓会背弃他们两人的约定。
“我很好呀!”反到是她们,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恶的王八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许恬宁越想越气,怒火直往上冒,“就算将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也难泄我心头之气。”
“恬宁,你别这样说。”宣以沅对于好友这么骂言炫拓,心中依然不舍。
“你难道不恨他欺骗你的感情吗?”
“他并没有欺骗我的感情。”宣以沅缓缓将毕业典礼那天和言炫拓说的话全都告诉好友。
“但最后他和你相约七年之后要情订一生,不是吗?就在你开始倒数着时间,准备嫁给他当他今生的新娘时,他却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不叫欺骗,那叫什么?既然无法遵守誓言,当初就不该和你有所约定。”许恬宁表情充满着不耻。她一直将言炫拓当成偶像一样在崇拜,没想到他和其它男人没两样,让她感到无限地失望。
“可是我总觉得言学长不会是这样的人。”杜佳伦的个性不若许恬宁那般暴躁,也比较冷静,很多事情她会慢慢去分析,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佳伦,你怎么还在替那个没良心的人说话。”
“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只是凭着我的感觉说出来。”
“男人各个口腹蜜剑,而女人都是没脑袋的动物,才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
宣以沅了解好友是在为她抱不平、感到不舍,她走上前轻轻拥着她们,“恬宁、佳伦,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感到心疼,但是他早已说过让我别等他,因为他给不起我承诺。是我自己太过死心眼、太过执着,所以这并不能怪他。”
“你总是这么善良。”杜佳伦拍拍她的背。
“算了,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们呀!”许恬宁回搂她,给予她默默地支持。
“你们是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佳伦,打电话告诉你老公,今晚你不回家煮晚餐,我们去泡夜店好好疯狂疯狂。”许恬宁决心好好疯一晚。
“哇!这是什么鬼天气,冷死我了。”杜佳伦从客户那回来,凛冽的冷风冻得她鼻头都红了。
宣以沅体贴地泡了杯热咖啡给她,“喝杯热咖啡,可以祛祛寒气。”
“还是你最好。”杜佳伦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心口瞬间浮起一阵暖气,“真不明白,现在又不是过年前,赶着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天气又是冷死人不偿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在这种季节结婚?”
“爱和幸福可以让人感到温暖、忘记寒冷啊!”
“幸亏当初我那口子选择在十月结婚,否则打死我绝不嫁给他。”温热的咖啡全送进肚子里,杜佳伦感到温暖多了。
宣以沅淡然一笑,手中的笔不停歇地挥洒着,专注于喜帖设计。
杜佳伦随手拿过行事历翻看着。每个月适宜结婚的好日子皆满档,幸亏总有些天是不宜嫁娶,否则她们真会忙到没有时间喘气。
翻到八月那一页工作表时,看见十号的字段上已经写上名字,她一惊,“以沅,八月十号怎么会有人预约了?”
“是前几天我接的一个Case。”
“可是这一天……”杜佳伦的话戛然而止。这阵子为了不让她难过,她们尽量不谈起任何和言炫拓有关系的事,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又说到她心里深处的伤痛,“以沅,对不起。”
宣以沅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你还要出去吗?”
“没有。”
“那你看一下店,我得送几份喜帖到印刷厂去。”她打开抽屉,拿出黄色资料袋,穿上外套。
“外头很冷,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拿就好了。”杜佳伦提议道。
“我顺便想去买点东西。”
“好吧!”用工作忘却情伤,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
宣以沅先搭公车将设计好的喜帖送到印刷厂,之后又绕到百货公司。下个星期二就是炫拓的生日,这是她为他准备的第七份礼物,但今年依然无法将生日礼物交到他手上。
明知自己已经不再具有任何资格为他准备生日礼物,但她依然不愿留下任何空白。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瘾,想戒并不容易呀!
宣以沅直接上六楼男士专卖楼层,来到卖领夹和袖扣的专柜,仔细地挑选着。不一会儿她相中一组镶有翡翠的领夹和袖扣,正想伸手拿起,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上一秒钟取走了。
宣以沅侧头一看──
“是你!”
“是你!”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眼神中充满着惊讶。
“你喜欢这一组吗?”潘玥竹笑着问她。
“它的设计很特别。”
“是呀!没想到我们两人的眼光这么相似。”潘玥竹挥手招来专柜小姐,“请问这只有一组吗?”
“这是今天才进的货,总共只有两组。”
“你不介意和我买相同的领夹和袖扣吧!”潘玥竹体贴的问。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她的出现,再度提醒宣以沅,就算买了也是多余的。
见她转身欲离去,潘玥竹急忙挡在她面前,“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宣以沅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是想警告她吗?还是想向她示威。
“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到楼上咖啡厅喝杯咖啡好吗?”潘玥竹诚挚地邀请。
想了一下,宣以沅点点头,“好。”
“请你等一下。”潘玥竹走回去请专柜小姐将两组的领夹和袖扣都包好,结完帐后与她一起搭电梯上楼。
到了咖啡店,她们分别点了焦糖玛其朵和拿铁,然后找个幽静的角落坐下。
一首首轻柔优美的乐声环绕,让短暂伫足、休憩的人,皆能以最放松、最悠闲的心情,独饮一杯咖啡。
宣以沅搅拌了一下,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再轻轻放下,“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们虽然爱上同一个男人,但是你不需要将我当成敌人。”
“如果我给你这种感觉,我很抱歉。”宣以沅对她并非有敌意,只是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
“我叫潘玥竹,你呢?”
“宣以沅,沅是三点水再一个元气的元。”
“你不但人长得清雅秀丽,就连名字也这么别致致。”潘玥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问:“炫拓是你的初恋吗?为什么他会拋下你,一个人参加海外服务队远至非洲?”
宣以沅望着她的双眼,从她眼里看见了她对言炫拓的爱。世上没有任何女人会不在意自己未婚夫的过去。
“宣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你对他的感情,并非想找你麻烦,如果你不想回答……”
“没关系。”宣以沅打断她的话,“没错,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爱的人。参加海外服务队是他的志向,当初他为了完成心愿无法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我相信,我们就算是相隔天涯,两人的心依旧紧紧相系在一起。”只是她坚定的心,依然抵挡不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潘玥竹望着她既幸福又坚定的表情。是呀!两个人若是相爱,又何必拘泥于朝朝暮暮,只要两颗心紧紧相系才最重要。
炫拓对她的爱,不就是如此吗?
宣以沅无意中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怅然。是她看错了吗?
“潘小姐……”
潘玥竹很快地收起哀伤的情绪,强颜欢笑。
这场爱情战役,她注定只会是个输家。
“宣小姐,你知道炫拓跟我快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天听你朋友说,你似乎一直在等炫拓,但等到的却是他的背叛,你会甘心吗?”
“潘小姐,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了。”宣以沅淡然一笑,笑容是那般的恬淡清雅,“我只是炫拓的过去,你却是他的未来,对于过去的一切,你根本不需要去在意。”
“你是他的过去,然而他会是你的过去吗?”短短几句话,潘玥竹已能感觉到她对言炫拓的用情之深,并不少于她。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这是我个人的事,我不想回答。”
潘玥竹点点头,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女人就是这么傻,明知是个破碎的梦,仍坚持傻傻地继续等下去。”而这也正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我的存在,你真的这么介意吗?”
“的确,我曾经介意过。那时我只知道他心中早已被一个女人给占据,完全没有我立足的空间。”潘玥竹笑了笑,笑容里充满无奈,“他从来不曾说过任何关于你的事,但我从不曾放弃想将他心里那个人挤出去的念头。”
宣以沅听完,不禁感到一阵撼然。够了,她知道炫拓心里真的有过她,那就够了。
“潘小姐,炫拓心里如果没有你、不爱你,根本不会你结婚,你该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不该怀疑他。”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对爱情的坚贞。”否则在非洲那四年多的时间,不管她多么地努力,他又怎会始终只愿将她当朋友对待。
他的心,早就遗留在宣以沅身上了。
“我真心祝你们幸福。”
潘玥竹摇摇头,“宣小姐,炫拓生日那天,我希望你能来。”
“我不知道你希望我去的理由,我也不会去。”言炫拓回台湾都不肯来找她,就表示他根本不想再见到她。
或许他是真正爱过她,但逝去的爱情就像消失的云烟,何不让彼此都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就好。
潘玥竹拿出包装好的礼物,放到她面前,“宣小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来,他是你深爱的人,就算是救救他吧!记住,晚上七点,就在他家。”语毕,她迅速起身离去。
宣以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
救救他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宣以沅穿著一套浅粉红色、及膝A字裙套装,这是她们在策划的婚礼上所穿的工作服,红色虽是喜气的代表色,但粉红色更增添浪漫的感觉。
今天这一场盛大的世纪豪华婚礼,男方是纺织业的龙头,女方则是百货业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国内两大企业联婚的场面岂可随便。
婚宴在五星级大饭店举行,席开一百二十桌,每桌单价三万五,再加上婚宴的布置摆设,保守估计最少得花上八百万,而这些还没将新娘价值不菲的婚纱礼服和钻石饰品算在内。
不过看看今晚出席婚宴的宾客名单,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连总统也派人送上贺联,想必今晚收到的礼金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当初这一对新人亲自到相约一生委托她们筹备婚礼时,她们也都吓了一大跳,而这也是她们创业三年来,企划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每个人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注意每个环结,生怕弄砸了这一场婚礼。
宣以沅、许恬宁及杜佳伦和相约一生的所有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于会场,注意着一切。
终于到了新娘出场的时候,主婚人已就定位,新娘的父亲陪着新娘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红毯,将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中。
宣以沅看着这一幕,不禁勾起心中最深的伤痛。
打从公司创业至今,她见过两、三百场各式各样不同的婚礼,也不停地在心中勾画着自己的婚礼,但就在她开始倒数要成为炫拓的新娘时,所有的美梦和期盼,都随着碎裂的心幻化成一缕云烟。
虽然如此,她依然会在心里深深地祝福他。
宣以沅默默地转身想退出婚礼会场,却发现一名女士脸色似乎不太好,立即上前关心,“您是不是人不舒服?”
“可不可以痲烦你倒杯温开水给我,我太太心脏不太好,要吃药。”言兆立正愁没人帮忙,幸好她有注意到。
“好的,请您们稍等一下。”她快速地倒了杯温开水回来,看着那名太太将药吃下去,“您需不需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的,我们在饭店事先预留了房间,您就先上去休息,等比较舒服后再下来用餐。”
“老婆,我看我先扶你上去躺一会儿。”言兆立体贴妻子。
“您留下来用餐没关系,我会陪夫人上去。”宣以沅脸上漾着柔风般的笑容,让人感到很温暖。
“兆立,就让小姐陪我上去就好了。你留下来,要不然会不好意思。”沈文琦今天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但想到和联婚的两家已有数十年交情,不来好象说不过去,只好硬撑着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宣以沅先和其它人交代了一下,便陪着她上楼到房间休息。
她扶着沈文琦到床上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宣以沅。”
“宣小姐,你真的是个好女孩。”沈文琦说着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您身体很不舒服吗?”宣以沅瞧见她愁眉苦脸,以为她人不舒服。
“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我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不会的,如果有什么事,她们会用对讲机通知我。您要不要先睡一会?”
“不用,我躺一下就好了。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好。”宣以沅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我觉得你好投我的缘。”沈文琦越看她越喜欢,现在像她这么有礼貌,对长辈还用敬语的年轻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父母在做什么?”
“我还有个弟弟,爸爸是高中老师,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们是由爸爸一个人独自扶养长大的。”
“你爸爸好了不起。”
“他在我们心目中是最伟大的父亲。”
沈文琦倏地坐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你爸爸一定也以你这个女儿感到骄傲。”
听到她的赞美,宣以沅霎时感到一阵羞赧。
“唉!只可阶我就只有一个儿子,要不然我一定叫我儿子来追你,把你娶回家当媳妇。”
“您开玩笑了。”
“你可以叫我沈阿姨,而且我可不是开玩笑,说到我那个儿子,唉!”
“怎么?您不喜欢您的媳妇吗?”
“我儿子还没结婚。”好好的跑去非洲参加什么志工,盼呀盼的,盼了快五年才终于给盼回来,然而回来的却不再是她以前那个贴心的儿子。
“我儿子眼睛看不到。”沈文琦叹了口气。
“对不起。”
“没关系。他是因为受伤导致眼角膜破裂,需要换眼角膜,才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只要有希望,无论再困难都不能放弃。人要抱着希望活下去。”
“是呀!只是……”沈文琦欲言又止。
宣以沅见她似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但不方便过问太多。
“其实有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一直陪在我儿子身边,我也挺喜欢她的,奈何我儿子说他有可能一辈子都得生活在黑暗之中,怎么可以如此自私毁了别人的一生。”沈文琦一脸感叹。
“您儿子如果真心爱她,站在他的立场的确是会这么想。只是他不明白,那女孩子若也是真心爱他,就算他眼睛一辈子看不见,她也愿意当您儿子的眼睛,替他看这个世界,就算他是个负担,亦会觉得是个甜蜜的负担。”并不因他是个眼盲者就拋弃他,那样的女人令人敬佩。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过,但……唉!”沈文琦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为人父母的,不管孩子多大,总还是会担心、烦恼,直到双脚一伸的那一天为止。
“慢慢来吧!我相信您儿子总有一天会被她感动的。”
“今天我看到宴会厅好多穿著和你一样衣服的女孩子,你们是饭店的员工吗?”
“不是。”宣以沅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我们是一间婚礼企划公司,希望以后能有机会替您儿子服务。”
沈文琦低头看着名片,“现在连婚礼都有专人可以帮忙策划。”
“嗯,这是近几年才兴起的。”
“下个星期六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到我家吃个饭。”
“下星期六。”那天正是炫拓的生日,虽然她仍在考虑该不该去,但潘玥竹的话像一个结解不开,叫她如何能安的下心。
就算他们的缘已尽,但情真的能如此就了吗?
她知道,根本了不了。
爱就爱了,怎么可能说了就了。
“对不起,我已经和人有约了,改天换我再请沈阿姨吃饭。”
这时,对讲机传来了杜佳伦的声音,“以沅,你赶快下来一下。”
“好,我现在就下去。”结束通话,她站起身,“沈阿姨,我有事得先下去一下。”
“你去忙吧!我没关系。”
“那我等一下再上来。”
第三章
今天是言炫拓的三十岁生日,潘玥竹为了让他不再逃避,能多多与人接触,和他父母商量过后,决定替他办个生日Party,她利用他毕业纪念册后的通讯簿,找到了他以前在学校较好的朋友,邀请他们来聚聚。
只是没想到他驼鸟心态实在太重了,说什么也不肯下楼。
“喂,今天不单只是你的生日,更是伯母的受难日,你难道不去向她说声谢谢?”潘玥竹快被他给气到吐血。他的脾气真像是掉进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出去。”言炫拓寒着一张脸,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足以媲美南极。
潘玥竹明知无法融化他冰冷的心,却依然不放弃,“你不跟我下楼,我就不出去。”她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如何,都和他耗定了。
十几天前好不容易才将他哄出去,没想到却意外遇到他最爱的女人,从那天回来后,他又再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
他眼睛瞎了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然而他的人生却不能只因为双眼看不见就毁了。
她无法坐视像他这样优秀的人,颓靡丧志一辈子。
“你这是何苦,为什么要浪费青春陪我一起沦丧?”言炫拓知道她爱他,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误了她一生。
爱,他给不起;情,他真的不能再欠了。
爱情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潘玥竹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炫拓,如果你肯跟我下楼去,我答应你,我会离开台湾,回到我父母身边,永远不再来打扰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言炫拓听到她的话,心一横。若真能让她不将青春浪费在他身上,不管要他做什么,他都答应。
潘玥竹听到他的话,心又再次碎裂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赶她走……
她对他爱,就像是飘落在溪上的花瓣,顺着潺潺溪水,一去无回。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信守承诺。”潘玥竹外表看似柔弱,却有一颗比钢还坚硬的心,否则她无法随着父母在非洲度过那么长的时间。
“好。”言炫拓站起身。别的地方他或许无法自己走,但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他清楚地知道房间里每一个摆设和格局。
见他走出房间,她立即跟了上去,扶着他一步一步拾阶而下。
当他走到最后一阶时,双脚突然站住不动。
“怎么了?”
“今天家里来了很多人?”
“你不需要担心,都是你的同学和朋友。”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他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怒气。
“没有人叫我这么做,是我觉得有必要这么做。他们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连他们也无法去面对,又怎么走出去面对这个世界?”潘玥竹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放开他,走到人群之中,就这么把他丢在楼梯的最后一阶。
言炫拓被她气得想掐死她。可恶的女人,竟然让他陷于这般尴尬、进退两难的情况。
“玥竹,这样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沈文琦看着儿子,既心疼又不舍。
“伯母,如果你想要找回以前那个充满活力、有着崇高志向的好儿子,就绝不可以心软。”潘玥竹的心也一样痛,但为了他好,她不能心软,“他只不过是眼睛瞎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勇于面对事实的人,但没想到他这么孬种。”
言炫拓闻言满腔怒火。他横着脸走下楼梯,一步一步地往前,却不小心被一旁的椅子绊到,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扑,倏地跌进温软的怀中,闻到那淡淡的花香味,他的心立刻感到一阵惊慌失措。
宣以沅犹豫、考虑了好久,为了“救救他”的那句话,她还是来了。
她随着言家的佣人走进来时,正好听见潘玥竹那段足以令她心碎的话。她若不爱他,就不会用这么重的话来刺激他,同时也伤害着自己。
而更令她感到惊骇的是,他的眼睛瞎了!
就因为如此,在咖啡厅时他才会对她视若无睹。
见他差点跌倒的那一剎那,她想也没想地就立即冲上前。
言炫拓感到难堪和慌乱,他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看到他有如废人一样的窘状。
他转过身伸出双手慌乱的摸索着,寻找到楼梯,跌跌撞撞地一阶一阶爬上楼。
他一向都是最优秀的,实在无法承受众人以同情的眼光看他,尤其是在他用心深爱的女孩面前,那真的比杀了他,还要更让他难受。
“拓……”宣以沅早已泪如雨下,她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下楼。
“别再跟着我。”言炫拓冷言怒喝。他摸着墙,依着熟悉的记忆找到房间的位置。
见他欲将门关上,她一时情急伸手阻挡,却被门板夹到,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呀!好痛。”
一听到她喊痛,他心一惊地将门拉开,双手在空中挥舞,“沅沅,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
听见他依旧温柔、关心的言语,她整个心全揪在一起,痛楚不堪。
“拓,我没事。”她强忍着手上的疼痛,不让他更加担心和自责。
言炫拓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到了床沿,整个人颓然地跌坐在床上,脸埋进双掌中。
“拓……”
“我求你走好吗?”他痛苦的低喊。
宣以沅非但没离开,反而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仰起螓首,温柔地将他的双手拉开,紧握在手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将手自她手中抽离,“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现在爱的人是玥竹,只要有她陪在我身边,其它的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为了她好,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对她。
她并没有被他的话给激跑,“没有用的,就算你不再爱我也没关系,就算我再也走不进你的生活、走不进你的心里,那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还是你。”
她为何要如此善解人意、婉约动人,让他就算想将她推开,也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
“你……”她为何要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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