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点鸳鸯-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作品在小剧场里开演了几次,芳缤被拉去看了两次,两次都爆笑出声,笑得险些被丢出来。
  若不是看在阿细的面子上,那个吉米大导演很可能会当场泼她一桶油漆。咦?那她到时候也可以被封个什么“痴狂的色彩人生”之类的意识名称吧!
  反正知道他不是拍小电影的导演,人虽然怪了点,但是至少不会把阿细卖掉,这一点就让她放心了不少。
  这也是阿细的人生体验之一吧!
  以后说不定阿细也可以导一出意识形态的戏码,戏名就叫做“阿细奔放人生之意识体验”,哈哈!
  看来她也被染上一点疯狂色彩了。
  她边想边笑,“随便你啦,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阿细看起来好感动。
  芳缤则忍不住自嘲,“唉,瞧我以前多惹人厌,一定是满嘴的大道理,说得你巴不得捂上耳朵逃到天边去对不对?”
  阿细不好意思地道:“没有这么严重啦!”
  芳缤笑呵呵地道:“没关系,我在进化……说不定下次去看吉米大导演的作品时,我不会再那么失礼的笑场了,说不定我会看得津津有味呢!”
  “真的吗?他下一出戏在星期日晚上演出,报纸和一些媒体对他的新戏都很有信心呢!你想去看吗?我可以跟他再要一张票。”阿细大喜。
  芳缤笑笑地想,其实吉米的作品也没有那么糟啦,他导的戏都颇具喜剧笑果,每次她都笑到眼泪飘出来。只可惜吉米总把他的戏当作严肃的作品来呈现,她倒觉得他如果专心把它导成喜剧片的话,一定会很卖座喔!
  心情不好时去看场吉米的意识形态戏剧,能够大笑几回也不赖。
  “下一场的剧名叫什么?”她忍不住问。
  阿细很认真严肃地道:“生命的夹鼠板。”
  “啊?”她张大嘴。
  “生命的夹鼠板,吉米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像是夹鼠板一样,就看你夹得到老鼠还是夹不到老鼠,有时候空荡荡的夹鼠板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有时候夹到了肥美的大老鼠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阿细着迷地转述着男友的理念,“嗯,只要你去看了就懂了,听我说是说不清楚的。”
  芳缤又想笑了,不过她这次很有良心地忍住,煞有其事地点头,“是,生命的夹鼠板,我想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题材。”
  努力去想的话是很有哲理的,只不过不知道吉米会把它导成什么样。
  阿细很高兴她懂,因为她自己是不太懂啦,不过吉米导的戏相当有水准、有深度,自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的。
  “对啊、对啊!吉米也说这是个严肃的题材。”
  “他每个题材都很严肃,只不过效果很好笑……呃,不是,是很有效果。”芳缤忍笑忍得差点念到。
  阿细终于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她瞅着芳缤道:“芳缤……你在打趣吉米吗?”
  “呃……嗯……没有。”她连忙正颜。
  阿细这才放心,“那我帮你拿票喽!”
  “帮我拿两张,我带一位朋友去看,他比我有深度、有思想,说不定他会‘更’喜欢吉米的作品。”
  阿细惊喜道:“真的吗?”
  芳缤笑了,温和地对她道:“我知道票卖得不是很好,所以你也不用帮我们拿免费的招待票了,让我们自己付钱看吧!这对吉米来说也是一大鼓舞,对不对?”
  阿细松了口气,分外觉得感激,“芳缤……”
  芳缤忍不住向前抱了抱她,微笑道:“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在这同时,芳缤的脑海不由得出现了矫丽的面孔。不知娇丽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或许改天得主动打个电话给她,跟她道个歉,都是老同学了,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看不透的?
  会吵吵闹闹的才是真朋友,假朋友就只会跟你虚与委蛇、说客套话的,她从小到大就只有阿细和娇丽这两个朋友,她爱她们,不希望让一点点小事就断了彼此的情谊。
  友谊也是百年难得的缘分呀!
  朋友……她又想到了晨庄英俊天真的笑脸……
  他们呢?也是“朋友”吗?
  “请我看舞台剧?当然好。”晨庄正在打传单打得头昏脑胀,接到了芳缤的电话无疑是一大仙纶。“什么时候……今天晚上?没问题。”他紧抓着话筒,笑意灿烂,“几点?我去接你好吗……好,就这么说定。”他依依不舍地挂上了电话,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伸展筋骨。
  他以前也喜欢专程搭机到美国看《西贡小姐》、《猫》、“悲惨世界”……等等的韦伯名剧,再不然就是放假时挤到巴黎的小剧院里欣赏新锐导演的新戏。
  好看与否是一回事,胜在有一股清新奇颖之气。
  回到了香港,无暇也无心去钻这些艺术之所,他一心筹备着自己的将来,以至于失掉了很多娱乐。
  一想到是芳缤主动约他去看舞台剧,他既惭愧又狂喜,不过无论如何,他有预感这将是个美丽的夜晚。
  他打开了连接办公室的四坪大卧房,匆匆地换过了一件墨绿色的柔软针织衫,一条洗得褪色的牛仔裤,然后套上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吹着口哨、拎着钥匙,到鞋柜边取出一双咖啡色的牛皮短靴穿上,愉快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福特汽车很快地驶上了大马路,往芳缤的住所前去。
  到了芳缤住所的大门口处,他揿了揿三楼的对讲机钮。
  “我马上下来。”芳缤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
  “你慢慢来。”他微笑等待。
  过了大概三分钟,就听见楼梯间传来跑跳声,不一会儿就见芳缤探出头来。
  “抱歉,我刚刚打电话给一个小学同学,所以晚了一点点。”
  “不要紧。”他深深地盯着她,眼神无法转移开来。
  “嗨。”她悄脸微红,略施薄粉的模样儿娇羞美丽。
  他有些看愣了,随即清醒,“嗨,你今晚好美。”
  芳缤低头审视了自己的装扮,不过是一条金葱绿的软针织七分裙,一件黑色的套头紧身衣,一双平底的深绿色凉鞋……就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你真漂亮。”他忍不住再次赞叹。
  “谢谢。”她脸蛋儿又红了,“你也很帅呀!”
  他笑了,幽默地道:“我们两个可以一整晚都站在这儿互相赞美对方而不厌倦。”
  她也觉得好笑,主动地挽上他的手,这个举止好似再自然不过了。
  “走吧,七点准时开始,我们别迟到了。”
  他低沉轻笑,带着她走向车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位剧场导演的作品一贯如何?你看过吗?”
  她睁大了眼睛,“噢,我看过两次,他的作品非常地……有爆炸性。”
  而且还很有爆笑性呢!
  “喔?”他兴趣盎然。
  “我保证你对他的作品一定会……印象深刻。”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我会帮你准备手帕的……”她咕哝,声音低了下去,“好遮住嘴巴,免得笑得太大声。”
  他挑眉,“咦?什么?”
  “没事。”她抬头嫣然一笑。
  八点整,剧场准时散场。
  可以容纳六十人的小剧场里大约只有二十几个人走出来,其中包括了满脸深受震撼、还说不出话来的晨庄。
  “如何?”芳缤带着备用的手帕,擦了擦笑到流出泪来的眼角,“啊……我带手帕来果然是正确的。”
  他还是一脸震撼地转头望着她,“呃……我没想到你会笑得这么大声……真有勇气。”
  她一笑,全场的人都跟着她大笑特笑,气得那个唤作吉米的导演在布幕后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看到他人高马大地陪在芳缤身边,倍感威胁,恐怕吉米早就冲出来把她踹出剧场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她扮了个鬼脸,“我每次都忍不住。”
  他还是有点茫茫然,思索着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出戏……”
  “你知道最精彩的点在哪里吗?”她揉揉肚子,强忍着笑。
  “呃……基本上我看完了这一个钟头的戏,脑袋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剧,“你说最精彩的点在哪里?”
  “就是那个饰演夹鼠板的家伙,他第一次要夹住老鼠时摔了一跤,第二次试图夹住另外一只肥大老鼠时又被活生生地压扁在墙壁上,等到第三只老鼠出现时……他涂满白色颜料的脸上顿时充满泪水……他好像很后悔自己的角色是夹鼠板,而不是演老鼠。”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天!那个情景光想就觉得好笑,偏偏吉米又必须在一旁配音,告诉观众当第一只老鼠被夹住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哈哈……她反而觉得那个演夹鼠板的家伙的心情还更绝望。
  看着她的模样,晨庄震惊的表情也慢慢褪去,笑容渐渐地在他脸上扩大。
  他总算体会出芳缤为什么要准备手帕了,这位吉米导演的戏实在是……
  “老天……”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白其中的好玩之处了,“最奇怪的地方还不是夹鼠板演员被胖老鼠演员压扁的时候,而是导演从头到尾的旁白……我的天,当那几只老鼠在台上翻滚乱窜时,他居然形容这是情欲和性的表征!”
  “是啊,我就不明白老鼠跑来跑去跟情欲和性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她再揉了揉肚子,呻吟道:“噢,我不行了,不要再说给我笑了。”
  他又笑又爱怜地搀扶住她,等到坐进了车子里,才温柔地爬梳了她笑乱了的长发。
  “你那位朋友真是个天才,我看过了这么多的舞台剧,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作品。”
  “他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她喘了几口气,笑意才慢慢平缓下来,“唉!老天,我下次心情不好一定要来看他的戏,对于治疗忧郁烦躁大有奇效。”
  他疼惜地看着她,抽了张面纸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下次心情不好告诉我,我负责逗你笑,不需要用到这么激烈的方法。”
  她忍不住又笑,睨着他道:“真的吗?”
  他郑重点头,嘴角噙着笑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拨了拨头发,愉快道:“怎么样?下回还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看?”
  他扮了个古怪的表情,“当然可以舍命陪君子。”
  “讨厌,哪有这么恐怖?不过我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吉米一定会把我列为黑名单、拒绝往来户,所以下次我想看也看不到了。”她往后靠向椅背,偏着头笑看他。
  他忍不住爱怜地轻拧了她的鼻头,笑道:“记得下次再有这种……作品,先提醒我带个馒头给你塞在嘴巴里,免得你又笑得太厉害了,届时肚子痛怎么办?”
  “我现在就已经肚子痛了。”她按着肚皮。
  他立刻紧张起来,“真的?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会不会是笑得太严重,肠绞痛了?”
  她连忙按住他发动车子的手,好笑道:“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笑太久了,肚皮有点抽筋,等一下就好了。”
  他还是满眼的忧色,黑亮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当真没事?”
  “没事,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烧鸭饭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烧腊店,他们的烧鸭饭是一流的。”
  “好啊,只是这么晚了还有营业吗?”他轻踩油门,车子平缓地向前移动。
  “他们开到九点半的。”想到一哥家的烧鸭饭,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宠溺地道:“好,那我们就去吃烧鸭饭,该怎么走?”
  月光柔柔,夜风微微,福特车轻缓地驶出了停车场,往另一条马路驶去。
  他们吃完了烧鸭饭,再与阿一聊个天,转眼已经九点多了。
  芳缤却不舍得就这样回家睡觉,自从认识了晨庄之后,她越来越不喜欢在家里睡懒觉。
  只要坐在他的车里,或是随便站在他的身边,她都有一股莫大的心满意足感,好像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
  她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就对了。
  解不解读得出、捉不捉摸得出他的心思又如何?她不需要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眼底、眉梢的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关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温柔、泱然大度的男人。
  他不单单是对她好,对于她的朋友也是亲切有礼极了,说话总是带着满眼的笑意,谦和又幽默……
  芳缤一整晚脸红心跳着,却不敢让他看出些许异状。
  她感觉得出他也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喜欢到哪一种程度……
  “你累了吗?”他平稳地驾驶着车子,突然问道。
  他们摇下了车窗,微微的晚风凉凉地吹送入车内,惬意舒服极了。
  她摇摇头,“不累,你呢?明天有案子要做吗?”
  他自我调侃,“没有,明天和今天、昨天一样,都是放假日。”
  她知道他的意思,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的神情早已是怡然处之,“噢,那……”
  “我们到太平山顶看夜景如何?”他含笑提议。
  她眼儿一亮,“好!”
  “走。”
  两人脸上都有着止不住的喜色盎然。
  车子很快到了太平山顶,从上头俯看眺望远处,万家灯火远比星光灿烂,铺满了整个大地。
  他们停靠的地方有一个小小凉台,漆着雪白的色彩,在黑夜中看来像是英国的高贵花亭一般。
  她倚在栏杆上,大大地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吁……”她一口吐尽了所有在城市里憋住的乌气。
  “冷不冷?”他专注地盯着她。
  她回头,巧笑倩兮,“如果冷呢?”
  他二话不说地脱下了外套,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包了起来。
  外套里犹有他的体温,温暖而好闻,混合著清新的香皂和男人气息。
  她脸红了,心儿怦怦跳动,揪着大衣的领子将自己的小脸藏了起来。
  呵!这种感觉……
  “暖和了点吗?”他温和地问。
  她点点头,黑亮的眼儿闪动着柔媚与娇羞,“那你呢?”
  他微笑了,“我不冷,再怎么说,我的身体也比你好太多了。”
  “你爸妈究竟是怎么喂的,能够把你养得这么高?”她轻睨着他,笑意清清浅浅。
  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认真地道:“肥料吧!”
  她顿时爆出一声没啥气质的大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眸光莹然地看着地,“不要紧,我喜欢看你笑。”
  芳缤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羞涩仓皇,“干嘛对我甜言蜜语?我会误会的。”
  糟了!她已经太喜欢他了,这是好现象吗?
  “误会什么?”他缓缓地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分外沙哑诱人。
  心儿快从嘴巴跳出来了,芳缤脸蛋臊红着、滚烫着,一双手简直不知该往哪儿摆,就连整个人也不知该倚着栏杆好,还是……
  他陡然伸出大手将她揽入臂弯内,用暖暖的气息和坚实的身体包围住她。
  她惊跳了一下,口齿模糊不清起来,“误……会……误会……那个……”
  晨庄温柔地端起她的脸蛋儿,深邃的眸子搜寻着她,声音好低、好沉,“或许……我们之间不止是个误会。”
  他蓦然印上了她的唇瓣,双臂坚实地揽着她的身子,容不得一丝空隙存在。
  她喘息了一声,却不能自己地醉倒在他的臂弯、唇瓣中,仿佛这一刻早已该降临,他们俩已经蹉跎了太久、太久。
  晨庄的舌尖深情衔吻住她柔软的舌端,唇瓣与唇瓣之间时而紧密交缠,时而舔弄吸吮,芳缤嘤咛一声,娇喘声逸出唇来。
  老天!这种感觉既陌生却又挑逗勾魂,她觉得双腿快要化作一摊水了,脑袋轰轰然地不知人事,惟有敏感的唇和怦然跳动的心脏,随着他温热狂野的吻而翩翩起舞,甚至把这样如鸦片般的快感传送到全身的血液里,噢!
  她软倒在他的怀里,晨庄却依旧沉醉在她甜美得醉人的芳唇,他留恋不舍地轻啄、舔弄、吸吮着,大手悄悄地游移到她的脑后扶住了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撩拨起她一边的白嫩耳沿。
  他的手轻轻地在敏感易痒的耳旁画着圈儿,搔着她,令她一阵又一阵地颤抖悸动。
  长长的一吻过后,芳缤细碎急促地喘息着,莹润的额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前,一时无话。
  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又坚硬又清新好闻……贴近了倾听,他的心脏低沉有力地跳动着,怦怦、怦怦、怦怦……
  这样沉稳有力的节奏像是一首歌,又像是款款的情话,安抚镇定了她纷扰的心思,轻轻地将她带入幸福而温暖的氛围里。
  她柔柔地叹息了,“如果能够一辈子都数着心爱人儿的心跳声入眠,那该有多么幸福啊?”
  他震动地紧拥着她,一股暖流瞬间通过心房,“芳缤……你愿意吗?”
  她动了动,有一丝犹豫,“我们……会不会进行得太快了?”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已经认识你一辈子了?”他幽然地道。
  芳缤低喘了一口气,脸又红了。
  “芳缤……”
  “别说。”她的脸颊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汲取着诱人的温暖,轻轻地道:“现在什么都别说,就让我们这样靠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静静地揽着她,大手缓缓、微微地抚摸着她的发。
  夜更深、月更明,山脚下的灯火仿佛也更加灿烂了。
  第六章
  芳缤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和晨庄就走得这么近了。
  认识还不到一个半月,他们俩的感情就进步神速,好像是天生注定就该在一起似的。他们两个谈什么话题都很合,从国际局势到电影艺术,从大排档美会谈到法国料理,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夏来,晨庄还是忙着征信社的业务工作,一个人兼三个人用,忙得不得了,但是他总会抽出空来载着芳缤游车河,吃宵夜,再不然就是买了食物到她的屋子里去开伙,两个人挤在厨房里洗洗切切的,煞是甜蜜。
  只是他对芳缤总有着隐隐的愧疚,因为他大有能力买大房子、好车子,接待她时也让她舒适些,可是他必须信守着当初的承诺。
  既然拒绝了继承父亲的事业,他就得胼手胝足地打拚自己的将来,所过的日子也要尽量简朴才是。
  拒绝继承父亲的事业,却不拒绝他的金钱资助,怎么说都没道理。
  幸亏芳缤从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惯于过恬淡安乐的日子,所以他们两个相处起来丝毫没有问题。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天,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芳缤进门,恩恩爱爱地照顾她一辈子。他不止一次这样地起誓,更加坚定信心。
  芳缤自厨房端出了两杯香浓的咖啡,看着坐在沙发内的晨庄,尔雅谦和又跳脱飞扬,她心底陡然涌起一股骄傲感。
  这是她心爱的男人呵!
  “在想什么?”她递去一杯咖啡,他含笑接过。
  他修长的双腿紧裹在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中,柔软的黑色长衫完美地贴靠着他伟岸的胸膛,他正面对着落地窗的大海景致,思绪有些飘移到远方。
  “也没什么。”他吻了吻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芳缤将自己的咖啡放在花几上,晨庄轻拉着她跌坐在他的怀里,脸庞埋入了她柔软芳香的肩胛处,汲取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她怕痒,一边躲着一边笑,“我也没什么辛苦的……哇……今天午餐是你做的,我只是负责饭后的咖啡而已,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
  “我以前在欧洲读书时,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头疼,后来干脆到超市自己买东西回家煮,”他偷亲了她耳垂一记,“久而久之,我的手艺简直快要比学校的厨子强。”
  “你以前在欧洲读书?读什么科的?”
  他犹豫了一下,“商业类科目。”
  “大学毕业吗?”她玩着他衣领的边缘。
  他再犹豫了一下,“是……”
  “你是商科学士,回来香港后却没有到企业或政府机关做事,反而挑选了一个特别的行业做……我实在敬佩你的冒险精神。”
  他微微一蹙眉,“如果我结束征信社,到任何一家企业去工作了,你是不是会比较安心一点?”
  她躺在他的胸膛前,轻轻地道:“无所谓安不安心,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一样,只要过得下去,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了。”
  他心底透着阳光,“啊,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浅笑,“并非是我善解人意,而是从小我就知道世事不能强求,就像我父母亲离婚时,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等待着事情最后的结果。”
  他微微一震,“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父母离异了,老天,这对一个孩子来讲并不好受。”
  “也无所谓好不好受,我父亲虽然自私地离开了我们,另娶他人,可是我母亲给了我所有的爱。”她叹息。
  “可怜的芳缤。”他拥紧了她,轻轻喟叹。
  只有母亲知道她的天赋异禀,在临死前,母亲还特地交代她千万别让人知道这一点。
  孩子,你像我一样心肠软,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你看得透他的心思,否则你这辈子将没有半个朋友,而现在的人心很复杂,你留着这一手保护自己,至少可以分得清谁好谁坏,不要像我一样嫁了一个从来不知珍惜我的男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大半辈子……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她从来不敢忘记。
  只是每当午夜梦回,她多希望有一个人能倾听她的心事、她所有的担忧,在她惊惧、失落无依时,能轻轻地拥她入怀,告诉她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天塌下来,自有他撑着。
  她多希望有这样一个人,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她的特别,并且对她的异能丝毫不在意。
  其实她心里总是如此盼望着,但是怎么也不敢表露出来,有时候甚至还把它深埋在心底,假装遗忘了有这样的一份憧憬。
  然而认识了晨庄之后,她就渴望着能对他坦白相告,可是她又怕这一坦白下去,所有的感情统统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冒不起这个险。
  “你在想什么?”她好半晌没有回音,他不禁轻摇了摇她。
  她惊醒,“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么你父母现在都在哪儿?”他问。
  “我母亲已然过世,父亲和第二个老婆也生了三个儿子,在香港居住,我们很少来往,所以我现在应该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呢?”
  相恋以来,这还是他们俩头一次谈到彼此的家里,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美满家庭,才能够调教出他这么泱泱大度的伟岸男儿。
  然而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晨庄却被她问住了。
  该告诉她他是大企业家韦应华的独生子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是却无可避免地害怕着,一旦身份的真相被揭露,这一切的平静美好将走了样。
  他不喜欢凭着父亲的庇荫而走路有风,也有太多次不愉快的经验,当人家知道他是韦家公子后,便巴过来献殷勤。
  尤其是女人,他有太多次的经验,一旦女友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原本美好纯粹的感情便会变成了讨好、小心翼翼、贪婪……
  这也就是他急着想要摆脱掉父亲财富阴影的关系。
  他一转念,决意轻描淡写,“我们家……家父是个小生意人,供我至欧洲读书毕业,回香港之后本想要我继承他的生意,可是我志不在此,因此独力出来开了这家小小的征信社,做我一直以来想做的工作。”
  芳缤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点点头道:“我父亲也是个生意人,不过他所有的生意都是要留给三个儿子的,这一点天下的父亲好像都一样。”
  “你父亲没有照顾你的生活?”他挑起一道眉。
  “没有,他的负担太重了,一个老婆、三个儿子耶。”她好笑地续道:“生意虽然做得还好,可是开销毕竟也大,幸亏我是母亲养大,又留了一笔款子和这层房子给我,所以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倒也还过得去。”
  她有时多少还是会买个水果或名贵的糖果、点心去给弟弟们,不用靠别人吃穿,她出入也免遭了许多白眼。
  “你真了不起。”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由衷地道:“独立自主、怡然自得……你比我这个儿子强。”
  “千万别这么说,你也很行呀,不愿意依赖父亲家庭庇荫,自己出来单打独斗,你父亲应当为你感到骄傲。”
  “他气我气得牙痒痒的,又怎么会为我感到骄傲呢?”他苦涩地道。
  “为什么?就因为你不继承他的生意?”
  “没错,他只差登报跟我脱离父子关系。”他低沉微笑道:“不过我父亲就是那个性子,像霹雳火一样,尽管在家大吼大叫的,可是对外还是要做足了面子。”
  “老人家都要面子的嘛!”她劝道:“其实你大可以常常回家陪陪他,身段放低一点,多陪几次笑脸也就过去了。父子无仇人,也就不必搞得这么僵了。”
  “不说我了,那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呢?”
  她面色不改,淡淡地道:“你可以和你父亲撒撒娇就过去了,那是因为你们父子还是深深相爱的,但我父亲的心里根本不爱我,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女儿,所以就算我搬过去承欢膝下,他对我只有更加生疏而不会亲近。”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他替她气恼、抱不平。
  “别气、别气,只能说每个人的缘分不同,我们的父女缘淡薄吧!”她轻笑着,心底没有什么太多的阴影。
  日子越久,她越觉得父亲好可怜,因为他不懂得爱人,也不知道珍惜身边的一切,他只在意他的生意,只愿自私的粉饰太平。
  这是他性格上的悲哀,不该由任何人来承担。
  “可怜的芳缤……”他煞是心疼,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环抱着她。
  多希望能带给她爱和力量,抚平她曾受过的伤害。
  “我不可怜啦,你为什么要一直说我可怜?”她爬了起来,转过身子趴在他胸膛上,直对上他的眸子,“嗯?”
  她的眼神清澈含笑,神情清新讨喜,晨庄情不自禁飞快地偷了一记香吻。
  “啊!”她大发娇嗔,“又偷袭我!”
  “那给你偷袭回来好不好?”他提议,笑意逸出眸子。
  “不要。”她嘟嘴。
  “不要?”
  “不要。”
  “当真不要?”他满脸促狭,凑近了她。
  芳缤倏然双手捏住他的脸颊,教他再也不能动弹,“骗你的!哈哈!”
  他还来不及笑出声,她就已经“恶虎扑羊”似地贴上他的脸庞,发出好大一声——
  “哈啾!”
  “谢谢光临。”
  芳缤愉快地擦着桌子,把客人用完的咖啡杯和点心碟子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