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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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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我单膝跪下。
我接过祭祀女神伊达捧上的令牌,甚至忘记了取下头盔的礼仪,只是述说着自己的决心,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缓慢。
若有众生欲行善根,我当为其开示善根。
彼诸世尊般涅槃后正法垂灭;我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
于世界中然正法灯。
刀兵劫时,我当教化一切众生。
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
安止令住十善道中……
夜叉王…夜璃摔部众冲出地狱道犯境须弥山,扬言要强娶战神之女…摩耶,短短数日,已达三十三天中俱吒天边缘,途中血洗人间部洲,恶孽滔天、生灵涂炭。
我统帅将士赶往俱吒天之上的杂殿天,在杂殿天安营扎寨、排兵布阵。
夜叉王…夜璃,相传是黑色大地之母…KALI MA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唯一能使她心神宁静的儿子。KALI MA在吸食与之□的男人的血液后狂性大发,是夜璃的啼哭声让她停下了杀戮的舞蹈。
三十三是天界领地,气候环境对地狱魔罗来说如同深陷沼泽,行动不便,呼吸不畅。
天兵与夜叉部族在俱吒天打了五十年,虽然夜叉部众死伤惨重,连带从'第十六层'铁册地狱赶来助战的魔王…菩提商波罗,也损兵折将,夜叉王依旧没有丝毫退意。
战争由两军对垒,逐渐演变成小规模的战斗或将领上阵单打独斗。
摩陀与夜叉王交手过数次,颇为感慨,说夜璃这小子不是花架子,相当强悍,典型的大魔罗作风,不玩阴险,真刀真枪拼实力。可惜是KALI MA生的,如若出身正道,天界小霸王这称号,早就轮不着老迦他们家迦楼罗了。
此时,夜叉部众只剩千余人,魔王…菩提商波罗带来的军队也顽抗不了多久。夜叉王派人送来战书,邀战神…迦絺吉夜最后一战。
单挑。
夜叉王…夜璃,名不虚传。
夜叉王脚踏紫乌,一身赫赤血甲,甲片上火光炎炎,如同十八层地狱深处喷薄而出的熔岩,能烤化周身的一切。
我们从俱吒天打到杂殿天,从杂殿天打到欢喜园天,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几般兵器轮番上阵。
我以为,多年的征战已使得自己耐力非凡,可没想到,身为KALI MA最宠爱的王子…夜璃,纵使在并不适合魔罗的三十三天之上还能有如此强劲的耐力。
不知过去几个昼夜,此时,天幕透白群星隐灭,太阳即将跃出云层。
最后一搏。
我换下了手中的长戟,念动咒语唤出神弓…'月轮'。
夜叉王见我换了兵器,也扔了手中之物,张开双臂催动一对弧形剡匕。炸燃着火花的匕首刚出现在他掌中,突地,一前一后向我面门刺来。
红衣、红发、红眼,双持剡匕……
我愣了半秒,闪身时迟了分毫,挡过第一把匕首,却被紧跟其后突然转向的另一把击中脸侧,护盔的耳绊竟被击碎了……
我扯下破碎的护盔,凝视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夜叉王。
数日来不停不休的激烈战斗,是我懈怠了么,竟差点死在一个魔王的手上……如若真的输了,我有何颜面去见梦遗,凭什么去实现父亲的嘱托!
命运就是在无数的选择中,
蒙上双眼随便的挑选一种。
即使我能决定别人的一生,
却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那一箭恩怨情愁随风而逝,
谁是一颗掉入水中的月亮?
谁是一颗落入凡间的明星?
下一个黎明已出现在天际 。
包子哥教我,射箭要注意到放箭的节奏,射箭的要诀不在于增强肌肉,拉弦时不可使出全身之力,应只让两手用力扩张,肩膀的肌肉必须放松,你要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是完成了用心灵挽弓射箭的条件之一……
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为什么夜叉王站在云海的那端,一动也不动,他没有去看天空中流星般划过的凤鸾羽箭,而是直直的望着云海这端的我。
凤鸾羽箭穿透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赫赤血甲,射进了夜叉王的心口。
我胜了,我率领天兵与地狱道第十六层铁册地狱的魔罗鬼众苦战五十年,打败了KALI MA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夜叉王…夜璃。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长夜难眠,无论是清醒还是酒醉,在仿佛永远充斥着血腥味的微风里,我想起了一双眼,一双凤凰花般灿烂炙热的红瞳。
凝着惊讶与伤悲,不知道为了什么。
当六界开始盛传,那天黎明前,KALI MA最宠爱的儿子…夜璃,被战神…迦絺吉夜一箭射下须弥山,坠落在泥犁地狱入口边缘。强大鲜活的业力伴随着黑色的王族血液倾洒而出,在太阳挂上碧蓝晴空之前,夜叉王已被蜂拥而至的六道中人啃噬瓜分得分毫不剩,空留一副暗淡的赫赤血甲,零落四野……
还未来得及仔细思量夜璃的事情,我被伊达招回善见城,天界诸神议会。
娑竭罗龙王…流魄,守护水域不力,私自放行夜叉族入境,夜叉王战败后,竟公然宣布那迦龙族脱离天界。
当我匆匆赶回善见城,从传送点由第一层上到第四层,大道尽头的莲花蓓蕾宝塔主殿里走出来一个人,远远的,那么熟悉。
带着木香的长发,温润的眼神与唇角,永远淡然的神色,看着很远,但又感觉很近。
面条。
跟着面条出来的,是天界诸神,伊达追在最前面,仿佛急切的在对面条说着什么。金翅鸟王迦楼罗与四大天王站在台阶上,注视着往大道彼端走去的众人,迦楼罗咬着唇,眉头紧蹙。十大生主来了八个,大长老…迦叶波指着面条的背影满面怒容的呵斥着。密集金刚、金面散脂大将、班丹拉姆等人飞奔上前,将面条拦在路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永远如暖风般温和的面条眉心微锁,半垂的金眸中透着隐忍伤怀。
我往前奔走几步,身形不稳,一身金甲哐当直响。
众人的视线转到我的身上,战神…迦絺吉夜。
面条……面条……面条……
我顾不得向天神们回礼,穿过拦在路中自动散开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到面条面前。
面条,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嘴角有血,为什么他们要围着你,为什么你的眼神看上去那么悲伤……
周围的人们声音变得很小很模糊,但我仍能听见,听见他们管面条叫…Sa^gara…na^gara^ja,娑竭罗龙王。
面条是,是娑竭罗龙王,流魄。
伊达送来议会诏书,上面说:娑竭罗龙王…流魄,守护水域不力,私自放行夜叉族入境,夜叉王战败后,公然宣布那迦龙族脱离天界……
面条冷冷的看着我。
“你杀了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大长老…迦叶波在面条身后喝叱他的无礼,一边又对我说请韦驮天原谅小儿莽撞,叛离天界一事还请……
面条抽出腰间六尺龙鳞,横向天际,打断大长老的话。
“我,Sa^gara…na^gara^ja,娑竭罗龙王…流魄。今,率那迦龙族脱离神族,往后统辖碱海水域,与天界再无关系。”
看着离我几步之遥的面条,看着十年前和包子、馒头打架喝酒的面条,看着贵为那迦龙族之首却要脱离天界的面条,脑中一片混乱,我摇摇头,摇了摇头。
面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面条……面条要离开……为什么……
面条仰天长啸,幻出七头彩甲蛇尾,龙王金身。
刀起刀落。
我跃上前去抓住龙鳞,紫色的那迦血液依旧喷溅在黄金战甲上,浓烈的血腥气,象饿鬼道流沙之滨中漫无天日的热浪,裹着阵阵黄沙,迷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嘴,还有呼吸。
面条斩下了自己的三颗头颅。
龙王金身破了……
面条象月光下的冰雕一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眉都没皱一下,收起龙鳞,往传送点走去。
与我,擦身而过。
大脑一片空白,如同天际飞驰而过的极光。我听见汩汩的千迦林河水,听见凤凰花掉落在水面上激荡起涟漪,听见兵器与人影在树梢上穿梭,听见玻璃器皿破碎的脆响……
我缓缓抬起双手,看见被龙鳞割破的护手上,长出了大朵大朵的千瓣金莲,那些顺着护盔往下滴落的紫色血液掉在掌中,滴嗒,滴嗒,金黄与幽紫,那么刺眼。
“我,Sa^gara…na^gara^ja,娑竭罗龙王…流魄。今,率那迦龙族脱离神族,往后统辖碱海水域,与天界再无关系。”
娑竭罗龙王…流魄,守护水域不力,私自放行夜叉族入境,夜叉王战败后,公然宣布那迦龙族脱离天界。
夜叉王…夜璃摔部众冲出地狱道犯境须弥山,扬言要强娶战神之女…摩耶,短短数日,已达三十三天中俱吒天边缘。
夜叉王脚踏紫乌,一身赫赤血甲,甲片上火光炎炎。
为什么夜叉王站在云海的那端,一动也不动,他没有去看天空中流星般划过的凤鸾羽箭,而是直直的望着云海这端的我。
红衣、红发、红眼,双持剡匕。
三人从深林一直打到河边,闪着雷电的金刚杵、燃着烈火的剡焰匕、波纹四横的龙鳞刀,三把神兵飞云掣电,度雾穿云。
包子、面条、馒头
夜璃、流魄、帝释天
“你杀了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你杀了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你杀了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刹那间,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睁眼时,我躺在冷清的寝室中,帷帐徐徐,熏香袅袅,空荡荡的曼荼罗殿,父亲在善见城的居所。
摩陀坐在殿外的石级上喝酒,听见屋内的响动,轻推开门,端了盅汤羹放在我面前。
我愣愣的看着伸到面前,镶金边的器皿,头皮隐痛疲乏得紧,好像发生过很多事,那些事情被一个小人儿撕成了碎片,撒得我满脑子都是。
发了一会呆,我突然回过神,抬头望向仍旧端着汤的摩陀。
摩陀一直看着我。
我……穿着卫衣……盔甲!我的盔甲!
我试图撑起身,眼睛四处搜寻,慌乱之中差点碰翻了汤盅。
摩陀伸出另一只手,想扶住我,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月轮和盔甲已经放在暗室里了……先把汤喝了。”
“……摩陀,我……我……”
喝了汤药,我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数日之后。
摩陀说我劳累过度,那天娑竭罗龙王自斩金身,之后我便昏倒了。摩陀说,天后…摩耶来看望过我,他没让她进寝室,天帝派人送来珍惜的药材和补品。大长老…迦叶波也来了,什么也没说,在殿外站了会。
我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摩陀皱起眉,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你,你和摩耶是双胞胎。
除了父亲圆寂前说过一次,我没有听人说起这话,听到摩陀这样说,我呆了一下,点点头。
摩陀说,当初一直以为你喜欢摩耶,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没想到,战神的孩子除了摩耶还有你。难怪他走时连一句嘱托都没留给我,走的那么放心,是因为你,因为是你啊。
我把过去的事全部告诉了摩陀,但是没有提及他们,没有提及千迦林河边发生过的事情。
我模仿父亲的笔记,写了一封信,让摩陀转交给摩耶。信中说,天帝所赐金铃,其中一颗为妖魔所盗,我已派副将奔赴各界搜寻盗宝妖孽与金铃,务必耐心等待。
摩陀问我要去哪,干什么。
我告诉他,我要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让因我诞生而偏斜的命运洪流回归原位。
当我完成那些事情,我会回到天界,将自己的身世公诸于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之子,成为真真正正的韦驮天菩萨摩诃萨。
如果我业力耗尽都未能回来,请转告摩耶,当年派出搜寻宝物的副将心性不定为妖魔所控,死于他乡……
我将父亲的黄金宝甲、神弓'月轮'安置在曼荼罗殿内,遂,施展血咒,设立起囚禁天神的幽暗之门。
幽暗之门上,以我金身之血凹刻铭文:南无护法韦驮天菩萨摩诃萨,拥护佛法誓弘深,护持正法,见毁戒者劝化安止令住持戒。远离正见堕诸见者,劝化安止令住正见。散乱心者劝化安止令住定心,无威仪者劝化安止住圣威仪。
从此以后,任何与天神相恋的妖魔鬼怪,都将被囚禁在幽暗之门中,永不得出,直至业力燃尽再入轮回,方得解脱。
我穿着七尺白绫,披上深灰的斗篷,锦囊交给摩陀保管,等我回来了再给我,若是我死了,务必将锦囊放在我的手中,一同埋葬。
我必须走的那一天,太阳破云而出。
天空凝望着大地,仿佛天神的惊讶。
我的心是坚定的,因为命运的号角在召唤。
和煦的风,吹来我身后的世界的低声细语。
坚定你的信念吧,我的心,天会破晓的。
希望的种子深藏在泥土里,它会发芽的。
幸福,像一个花蕾,会像阳光打开它的心。
那时,负担将变成礼物,所受的苦难将照亮前方的道路。
三日后,摩陀禀报天庭:韦驮天,战神…迦絺吉夜圆寂涅槃,成就佛道,飞升兜率净土。
排行于千佛之最后一尊佛,名号…楼至佛。
出善见城,我走山中便道下了须弥山,从南瞻部洲步行前往阿修罗道。
我到赤水之渊找阿悉,阿悉的母亲说他在贵族学府学习后就搬到了学校的宿舍,毕业后,分配到成天对打仗感兴趣的十三皇子手下做文职,主要负责天象的研究。
阿悉的母亲带我去了阿修罗道的王城…珠玉之树。
整个王城,蛰伏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林荫下,这里是整个阿修罗道唯一凉爽的地方,也是阿修罗道先祖埋葬之地。珠玉之树,由世世代代的阿修罗奉献本族精血浇灌长成,通体碧绿如玉,茎杆之中有万万血红脉络相连,挡风阻雨,遮云蔽日。
直到晌午,阿悉才得空休息。
几十年不见,当年稚嫩青涩的阿悉我已经认不出来了,穿着学者的长袍,拿着数本厚厚的魔法书,另一个胳膊下夹着几卷还滴着墨汁的图纸。
阿悉看到我,激动不已,结巴的毛病又犯了。拗不过母子两感恩的邀请,我接受了阿悉请我午餐的邀请。
吃过午饭,我告诉阿悉,此次来是要见第十三皇子…银度,但不是以使臣的身份,因此需要阿悉帮我引荐。
阿悉很是担心的告诉我,近几年了无战事,银度的暴躁脾气却丝毫未减。我淡然道,阿悉你长大了,我也比以前更强了。
银度,银度还是个孩子。
再次见到我,银度很淡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玫瑰色的瞳仁浓得能滴出水来。
银度支退了旁人,斜靠在软榻上,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吃着葡萄。
“你来干什么~?”
“请殿下实现当年的承诺,为我做三件事。”
“你在我的成人礼上打赢了我,却扔下我一走了之。你走了这么多年,现在要我实现当年的承诺,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在先,你认为,我现在还会去实现过期的承诺吗?”
“殿下能为我做三件事,我能给殿下想要的东西。”
“哦~?说说看,我想要什么?”
我扯下披风,退下七尺白绫……站在银度面前,赤身裸体。
“你要我做哪三件事?”
“恳请殿下,将阿修罗王族秘术…'剔'施展在我身上,带我去珠玉之树顶端,帮我渡过雷霆火泽去往阴尸林海。”
阿修罗与天神本是同族,阿修罗王族至今修有秘术…'剔',能将脱离天道的神族转生为阿修罗。
阴尸林海是什么地方,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有人说是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有人说是一面流水凝聚的镜子,有人说那是个能唤起内心魔障的禁咒。
阴尸林海像一汪会移动的湖泊,在六道轮回中飘忽不定,唯一留下文字记载的地方只有三道:
一是地狱道,'第十五层'寒冰地狱,魂歌城外有三条天然壕沟,前两条通往'第十八层'无间地狱,最后一条上有十八座血琉璃桥,其中有一条通往阴尸林海。
一是阿修罗道,王城…珠玉之树的顶端,雷霆火泽尽头有一座血琉璃桥通往阴尸林海,只有历代阿修罗王知道渡过雷霆火泽的方法。
一是恶鬼道,鬼冢山顶火山口是一片冰川,万米冰川下是炙热的地心熔岩,岩浆火海中有一个孤岛,岛上有一座血琉璃祭坛,掏出鬼王的心脏放入祭坛上的血碗,焚烧七天七夜,方能打开祭坛下通往阴尸林海的甬道。
相传阴尸林海中有一把妖刀,名曰:鬼木,得此刀者将获得鬼木吞噬无数灵魂所获取的,能够斩佛灭莲的业力。
万万年来,渴望获得鬼木业力的人数不胜数,真正能进入阴尸林海的人仅有百人,取得鬼木从阴尸林海中走出的人不过半百,取得鬼木后以肉身滋养鬼木超过百年的只有七人,完成契约成为鬼木主人的人至今未有。
这样一把妖异绝伦的鬼器,想必定能去除金铃上的字吧。
“雷霆火泽……你要鬼木?”
“是的,殿下。”
“不。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去取鬼木,我不答应!”
“请殿下成全。”
“……不,你会死的,从来没有人完成过鬼木的契约,要么被鬼木吞噬,要么……!!!”
我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金黄色的血液,在掌心开出美丽绚烂的金莲。
“你……金色……的……”
“是的,这些金莲代表我所拥有的业力。请殿下成全我的请求,无论如何我要取得鬼木,不为我自己,为了六道苍生。”
银度要我给他三个月时间,他考虑考虑。
银度让我住在他的寝宫。
“咳……嗯,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咲肜,殿下。”
“咲肜。”
“嗯,殿下。”
“叫我银度。”
“银度。”
“我……我可以亲你么?你不会又跑掉吧。”
“不会。”
“那我真亲啦!你看着我,我再亲……笑着看我……要真心的笑~!”
那晚什么都没发生,银度只是紧紧的搂着我,双臂环抱十指紧扣,把我栓在怀中。
我耐心的等待着,等待阿修罗王子答应我的请求。
我知道这很过分,利用了他对我的情感和信任,使用禁咒'剔'将我变成非天,带我去王族禁地,渡过雷霆火泽获取足以毁灭整个阿修罗道的妖刀…鬼木。
请原谅,我没有别的办法。
每天都有人搬来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飞禽走兽,银度让裁缝为我做了一套又一套华服,命工匠打造一套又一套珠宝,我默默的接受他想给我的一切,直到他发现我对这些东西丝毫没有兴趣,便将堆了满室的东西都撤走了。
银度很生气,他说你非得要鬼木吗,六道中什么宝贝我都能弄来给你,你什么都看不上眼。你干吗要这么贪心,什么不为自己为六道众生,你为那些人干什么!?你又不是未来佛,不归你管的事情,你揽在身上不累么……不行,三个月不够,我要你在这里陪我三年,三百年,三万年!
银度命人打造了一个镶满宝石的黄金笼子,把他自己和我一起关在里面。
笼子外围种满了花,枝叶翠绿,每在夜深入静时,展现美姿秀色。花开时,花筒微微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由几十片花瓣组成、洁白如雪的花朵舒展开放,花瓣与花蕊一齐颤动,艳丽动人。一时间,清香四溢,光彩夺目,犹如大片飞雪,甚为壮观。
这种花,花期短暂,晚间开花至次日早凋谢,不过几个时辰。
银度说,这种花在炙热的阿修罗道生长得最好,每天都能看到盛放的花海,不止不息,如同抱着我时胸中燃烧的心脏,如潮澎湃。
银度说,你是月下美人,你是我的玉树琼花,我哪也不让你去,我们永远住在这里。
阿修罗的小王子,你不懂,心有千结,灵犀孰谁通;朝露昙花,咫尺近天涯。
…
饿鬼道自三大鬼王之一的尼空波被杀,余两股势力,一是戈罗,一是铎卡伽。
阿修罗王…婆雅派银度带兵出使饿鬼道,助鬼王…铎卡伽与戈罗最后一战,条件是无论此战胜败,铎卡伽都得将盛产金矿的迷楼山脉让给婆雅。
银度一走就是五年。
饿鬼道二十七万年的三国鼎立,最终由鬼王…戈罗一统江山。铎卡伽能给的,戈罗能给得更多。
五年后,阿修罗如愿以偿得到了迷楼山脉,同时还得到了鬼王…铎卡伽领地内的亡灵沼泽。
亡灵沼泽的绿水里沉睡着远古战争中死去的人们,其中一些早已腐烂,一些神族的眼睛则结晶成琥珀,这种琥珀碾磨的粉末与阿修罗王族的血液混合,能制成一种禁药…'丧矽'。传说'丧矽'是一对恋人结合精魄创造的东西,天神的眼泪加上阿修罗的血液,能使使用者'消失'三分钟。
如果婆雅在任何敌人面前消失三分钟,后果绝对是致命的。戈罗不担心这个,戈罗只想统一饿鬼道成为唯一的鬼王。
十年前,戈罗向'第十六层'铁册地狱的统领,魔王…菩提商波罗提亲,希望能娶魔王之子…青翼为妻。被天界大败,元气重伤的菩提商波罗向戈罗提出一个要求,青翼婚配之人必须是统领恶鬼道唯一的鬼王。
银度惊讶于我仍留在这里,他以为我早就走了。
我站在黄金打造华丽的笼子里,静静的看着他。
“有人给你吃药了?”
“没有,殿下。”
“你受伤了?”
“没有,殿下。”
“有人拿那个阿悉的性命要挟你了?”
“没有,殿下。”
“这个笼子根本关不住你。你为什么不走?”
“殿下在外征战五年,殿下的心一直在这笼子里面。我在此等待五年,而我的心永远在这笼子外面。”
银度答应了我的请求。
将阿修罗王族秘术…'剔'施展在我身上,带我去珠玉之树顶端,帮我渡过雷霆火泽去往阴尸林海。
深夜,银度抱着我,将头埋我颈间。
“秘术…'剔'很痛的,你怕不怕。”
“我不怕,殿下。”
“变成非天很丑的,我怕你后悔。”
“我不后悔,殿下。”
“你要鬼木干什么?”
“弥补我的过错,殿下。”
“我想帮你,你让我帮你好不好。”
“你已经在帮我了,殿下。”
“我帮你做完这个三件事,你是不是能给我我想要的?”
“是的,殿下。”
“除了身体。”
“殿下想要什么?”
那天晚上,银度问了我很多杂乱无章的问题,好像第二天我就会消失了一般。银度的问题太多,多到象催眠曲,和着天幕上繁星闪烁的律动,将我带入睡梦。
“我想要……你的心……”
阿修罗思维诡异、性格多变但从不撒谎,秘术…'剔'很痛。
银度用鲜血在我的额头、颈部、心脏、双臂、脊椎与脚掌画上图腾,然后在他的身体相同部位画上倒置的图腾,银度唤出真身,从舌尖取血淋在我俩的眼皮上,最后双掌相对步入炙热的血池。银度开始念启禁咒,玫瑰色的瞳仁象破碎的水泡,将整个眼白都染满了紫红。
血池中的液体开始沸腾,窒息的疼痛弥漫到黑暗深处,仿佛无数冤魂的尖叫,将我的肉身吞噬销毁,从描绘着图腾的部位开始,炸出朵朵金莲。不断的生长与死亡,不断的希望与毁灭,不断的欢乐与痛苦,在时光长河的水道中,我分解为一道光、一滴水、一缕风、一粒尘……
当我从窒息的血水中站立而起,银度站我的身后,我们背对着交换了位置。
从天界分离出来的阿修罗先祖,阿修罗王族保留着的,从天神变为阿修罗的秘术…'剔'。
我成为了阿修罗,非天。
银度坚持让我休息一个月,再带我去珠玉之树的顶端,雷霆火泽。
我接受了他的提议,但将时日缩短为十天。
银度很不高兴,但他没有说,我知道他在照顾我的情绪。银度还命人将宫中的镜子全部搬走,并在光滑的地板上铺上了华美的地摊,那是凡人用手工编织的,柔软而脆弱。
我让银度不必如此,我不介意自己现在的容貌。
银度说天神都很爱美,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哪怕是武将都会注意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我说,曾听摩陀说过,畜生道的奸商特地研制各种油脂物品,涂抹在伤口上,有些能消除伤疤,有些则能掩盖伤疤,如果不用手触摸完全看不到有受过伤的痕迹。这种东西很受天神的喜爱,后来阿修罗道的姑娘们也一度长草疯买,凡人很少有买得起的,但也不乏出手大方的顾客。
银度问摩陀是谁,你的爱人?
我说,摩陀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导师。
得到满意的答案,银度扑过来拉我去睡觉,我顺手熄了垂帐外微亮的烛火。
“烛火太亮了吗?”
“是的,殿下。”
“你不习惯怎么不早说。”
“以后会注意的,殿下。”
借着莹莹月光,我凝视着徐徐拂动的丝绸垂帘上,脸部隐约的轮廓。
非天,非神、非人、非鬼,女子美貌艳丽,男子丑陋狰狞。
疲惫的合上双眼,浓烈的熏香雾海中,斑驳光影从树林的剪影间落下,有一个声音,轻柔的述说着,述说着……
“请爱惜自己。”
“你,很美。”
十日后,我装扮成银度的贴身护卫,与他一同登上四万八千由旬高空之上,珠玉之树顶端。
只有阿修罗王族才能进入的先祖之墓,矗立与雷霆火泽…三界冥王火海之中,黄绿色火焰铺满了整个树冠,在耀阳的光辉中散发着诱惑的幽芒,仿佛一片碧玉的丛林,清凉舒缓。
那是令人致命的错觉,三界冥王火海能烧化这世间的一切,只要还有欲念,谁都无法幸免。
火海的尽头,有一座斑斓通透的血琉璃拱桥,传说它能通往阴尸林海。
银度将安明之尘倾洒抛出,由阿修罗先祖遗骨碾磨出的安明之尘混合王族的血液,在三界冥王火海上形成一条透明的道路。
银度割开手腕,在前方引路。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魔尘中,融化了炙热的火焰。
它蔓延开来,漫无止境;
在空气中舞蹈,把死去的和腐朽的清洗干净。
沉默的星辰越过黑暗向它凝望。
沉醉的诗从四面八方向它涌来。
阿修罗的王子,像一朵红莲,
在黑夜的心里舒展花瓣。
我们走过三界冥王火海,跨越血琉璃拱桥,矗立于珠玉之树冠梢。
一尊青石塑像,死神阎魔转动六道之轮。
阎魔鬼王,口咬六道生命之轮的顶端,并用双手徐徐推动,以揭示生死与此世界的真义。
轮盘的轴心部分是首尾相接的鸽、蛇、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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