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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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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逸苦叹一口气,若是赵宣来了,只怕他这个县令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赵宣是王爷,皇室的傲慢得了个真传,好在人不笨,平时也算是谦和有礼,风度翩翩,又自认是半个江湖人,所以有时也是豪迈爽朗……可是此人与他不大对头啊,李君逸呆望天空,心说,这样好了,若是他来,就骗到大牢里关起来好了……
他正胡思乱想,外面有人来报,说是他一位京中友人前来拜访。
李君逸接过名帖一看,不由的脸就耷拉了下来,旁边的衙役看的明白,小心问他:“大人若是不想见,小的就去回了他。”
李君逸一摆手:“见!怎么不见!”
李君逸咬牙起身,出了书房,才进偏厅就看见厅中站了个人,白衣玉带,气质清雅,见了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舒畅。
“君逸,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憔悴了?”
李君逸长叹一声,上前去拉住宋岂云的衣袖:“既然是你一个人来,那么御史就是赵宣了?”
宋岂云微挑眉:“为什么?”
李君逸一愣:“难道不是么?你不是怕我俩合不来,担心我,所以才来的么?”
宋岂云点头:“我到的确是担心你才来的。”
“那……御史是?”
“啊,”宋岂云点头:“我因为觉得他们太慢,怕会耽误事情,所以就先行一步赶过来了。”
“啊……”李君逸怔怔啊了一声,这才欢欣起来:“这么说,御史是你?”
“对。”
“赵宣呢?这种事,他不是都要争着来的么?”
“赵宣本是想来的,但是此事事关重大,陛下怕他坏事就没让他来,于是我就趁机毛遂自荐了。”说着话锋一转:“只是,你那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君逸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当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对宋岂云说了一遍,宋岂云听完不由一笑:“也怪不得你会紧张,若是赵宣来,只怕这周行之的脑地也保不住了!”
“那依你所见,该如何是好?”
宋岂云挑眉:“暂解周行之兵权,调回京城。”
李君逸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也?”
“若是想保全他,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可是东齐正……”
“东齐调动兵马也只是为了吸引周行之有所动作,以此来证明周行之与他们里应外合只说,以他们目前兵力,若是要进攻,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又结果的,东齐的君主也不是傻子!这么做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而且如此一来,无论周行之反或不反,都不成立。”
“可周行之并未谋反。”
宋岂云不置可否,淡淡道:“事情没那么麻烦,只要他回去,他就是忠臣,他不回去,那就是逆贼。”
“那我……我算什么?”
“你救了周行之的命。”宋岂云微笑,轻拍他的肩膀:“此行若不是你,只怕不道这个地步!解除兵权,调回京城,就算是他要反,也一样反不起来,你还是救了他的命。”
李君逸苦笑一声:“圣旨已经下了吧?”会坚持
“在路上。”
“这是你的主意?”
宋岂云点头“是我的。”
李君逸转身,长出了一口气:“你一来,我倒是轻松了不少!今晚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宋启云看着他,静静道:“君逸,你并不适合官场。”
“我知道你考取功名只是为了李家,你本无心做官,陛下封你为监察御史就是为了想提拔你,但是你却成日里弹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次主动要求要来双桥县我就觉得不妥,你又说你暂不回京,我还以为你要暗杀周行之,前些日子又见到你那封信,着实吓了我一跳。”
李君逸瞟了他一眼,笑道:“你为何会认为我回去刺杀周行之?赵宣不是说了么?若是周行之反了,我必定是逃的哪一个。”
“你不会逃。”宋岂云摇头:“周行之若是又反心,你必定会动手。”
李君逸心里有个信念,他想要这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若是为了这个,他即便是不成功也会要成仁。
李君逸看着他,看得出宋岂云的担心,他笑道:“我不是说了么?是暂不回去,又不是永远不回去?就算是赵宣我不大喜欢,可是你这个状元总还是我的朋友吧?”
宋岂云被他说的不由失笑,更正他:“你又忘了,我不是状元。”
李君逸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我还会不知道么?若不是因为怕你太过锋芒毕露,陛下会把你状元的头衔给去了?你与他自小就在一起,他还不是不认识你的笔迹?”
宋岂云了然一笑:“宋家也实在是需要收敛了,不是么?”
第二十三章
晚饭是李君逸下厨做的,虽然卖相差了点,但是味道却可以跟云居楼的大厨相媲美,惹得正在关禁闭的褚某人在屋里蠢蠢欲动,一阵拼死挣扎,李君逸冷笑一声,大为不屑,用筷子一指饭桌对宋家三公子亲切说道:“你一路劳累,多吃点!”
褚日持的伤口早就没有大碍,自力更生的结果就是把门板砸了个洞。李君逸闻声赶到,一看门上那个大洞,登时气得两眼发黑,褚大公子风流倜傥,气宇不凡的站在门口,从脚尖道发梢都洋溢着风光得意:“你若是想要困住我,那可真得是大牢才行。”
李君逸冲过去,一把扯住褚日持的衣服:“你只是借住还是嫌犯,竟然敢打坏我这门!”
褚日持恍若未闻,目光穿过李君逸,落到宋岂云身上:“在下丰州褚日持,若是猜的没错,阁下可是白衣翰林宋岂云?”
宋岂云微笑:“褚兄谬赞了!”
李君逸眉毛一挑,一把把褚日持又塞回屋里,阴森森道:“你若是敢动歪脑筋,我今天就关你进大牢!”
褚日持笑:“那大人也该先让小的填饱肚子不是么?”
李君逸把着门不动:“那你就回你那丰州,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话没落音就觉得眼前一花,被褚日持一把拽到了近前,李君逸一怔,与褚日持四目相对,才刚要发火,就听见褚日持低声笑道:“放心,这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跟你一人讨。”说罢还深情款款一笑。
李君逸咬牙,狠狠一脚跺下去:“那你今晚就准备下大牢吧!”他这一脚自然是踩不到褚日持回头的,脚踩下去褚日持早已松手,离了他两三步远。李君逸恶狠狠瞪他一眼,回手把门关上,转身就走。
宋岂云见他气冲冲过来,看了眼对面那门,问道:“那个是谁?”
李君逸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跟你提过的,禇门的人。”
宋岂云走过去坐下,看了眼李君逸:“我是说,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李君逸一愣:“我与他?没关系。”
“可是……”宋岂云看着他,欲言又止:“刚才,你俩……不是亲上了?”
李君逸整个人顿时僵住,眼珠子慢慢上扬,看着一脸关切的宋岂云,嘴巴里还“咔嚓卡擦”的嚼着白菜梆子:“你看上去,是那个样子么?”
“呃……咳!”宋岂云看他反应,乖乖闭了嘴,拿起筷子端起碗,伸手夹起一片白萝卜:“君逸,你这个萝卜切得真好,几乎透明了……”透过几乎透明的萝卜片,宋岂云看到李君逸绝尘而去,然后便是院中一声狮子吼:“褚日持!你立刻给我滚进大牢里去!!”
宋岂云叹口气,把筷子放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是李君逸对此无意,但看得出褚日持对他却有意的很,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对他宣布所有权了。禇门的门主,但愿与此事牵扯不深。
当晚,宋岂云住在李君逸屋里,而李君逸则跑去了褚日持的房间,临睡前还特意跑去跟他说:“其实,把这个人住进大牢实在是好处多多。”然后抱了一摞书走了。
褚日持的房间舒适又漂亮,床也是又软又暖,李君逸在床上躺了约莫一个时辰,忽然后悔起来,宋家的三公子该住在这屋里的么!他那张床又冷又硬,可别委屈了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
想着,李君逸披衣起身去找宋岂云,走到自己门前抬手一拍门,那门竟然就那么被他给拍开了,李君逸奇怪,宋岂云睡觉都不栓门的么?抬脚进门,忽觉面前寒气逼人,李君逸哎呀一声扑倒在地,那刀咔一声就把门板给劈了条缝。李君逸怔怔看着那刀从门上被拔下来,直直朝自己砍来,忍不住啊了一声,在地上一滚,刀刃磕在石板上,溅起些许火花,李君逸一滚滚到床边,伸手就去摸宋岂云。
“岂云!岂云!你没事吧?”可是手摸到床上,也只是个空被套,哪里有宋岂云的影子?
李君逸当下脑子轰一声响,完了!这要是宋岂云死了,可怎么办?他是御史!他要是出了事,倒霉的可就不只是周行之一个了!宋岂云是赵玦最宠信的臣子,他要是出了事,别说是他了,恐怕整个北边都要出大事了!更何况宋岂云是因他才来双桥县的,也就是说,宋岂云是因他而送命的!
李君逸扑在床上抱着被套脑中雷声轰隆隆不断,忽然听到宋岂云的声音:“君逸你没事儿吧?”李君逸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宋岂云好好的,还拿着赵宣送他那把无比招摇的剑跟刺客过招。松一口气的空档,才觉得自己右肩湿湿凉凉的,李君逸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被砍了一刀。
宋岂云是绥安侯家三公子,宋家的人,文要名动天下,武要以一敌百,上马沙场为将,下马朝堂为相。李君逸瞅着那边一黑一灰两条影子过招,心说,可吓死他了,好在没事!
那刺客也是极为机敏之人,眼见杀人不成,也不在滞留,打着打着虚晃一刀跳出窗外。宋岂云起身去追,出门去追了两步,早就没了刺客的影子,不得已只好折了回来,点上了灯一看,李君逸还在床前,右肩上鲜血淋淋,染得半个身子一片红色。
李君逸看的出来宋岂云极是愤怒,摆手道:“没事,死不了!那个箱子里有周行之给的创伤药,你帮我拿过来吧。”
宋岂云也不说话,拿了药帮他处理伤口,李君逸一边哎呀呀的叫痛,一边跟他说话:“你说这刺客是来杀你的?还是来杀我的?或者是来杀咱们两个的?此人轻功十分了得,你看的功夫那么好都追不上他!哎,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夜偷了印,并且伤了褚日持的似乎就是这个人!此人的轻功与别不同,轻盈飘忽……”说着又想到什么:“不对啊!这么说来,虎牙关的刺客就不是这个人了!”他抬眼去看宋岂云,宋岂云蹙起了眉:“别猜了,这个人是来杀我的。”
李君逸咦了一声:“你今日才到,有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是谁要杀你?”
宋岂云挑眉:“很明白,谁知道我的身份,谁就是幕后黑手。”
“……褚日持?”
“所以他才会激怒你,让你把他关进大牢,好分开咱们两个,让他的手下下手。”
李君逸听着,沉思半晌,问:“这圣旨何时才到?我们必须让周行之尽快离开虎牙关。”再拖下去,只怕周行之不反,也快被逼反了。
第二十四章
圣旨进虎牙关时李君逸也在,大堂中宋岂云宣完旨,一片鸦雀无声,李君逸低着头跪在青石板上,心跳如同擂鼓。他知道此刻是一触即发,反是不反,全在周行之一念之间。堂中将士无一人发话,李君逸侧脸去看郑青,低垂的视线只看到那只手在刀柄上攥了又攥。
寂静中,周行之坦然伸手,朗声道:“臣接旨。”
李君逸抬眼,看见宋岂云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微笑道:“行之兄三年未回京城,眼看也近年关了,就回家看看吧!”
周行之不语,转身来看李君逸,李君逸连忙低头,眼前却不由一阵晕眩,这才发现自己一手的汗。宋岂云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说:“陛下口谕,李君逸此次办事不利,免去县令一职,调回京城,以待观察。此地县令另有他人补缺。”
李君逸连忙谢恩,待站起来,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因为圣旨要求周行之几日赴京,所以宋岂云与周行之先行离开,而李君逸则要等那新县令上任交接。
李君逸虽是不满,但圣意难违,也只好自己留下来。
待周行之等人走后第二天,李君逸特意去牢中看望褚日持,褚大公子虽然身陷囹圄,但是仍旧是一派从容意气。
“君逸来看我,真是令我感动非常。”
李君逸摆摆手让狱卒下去,拿了钥匙唰啦啦把门打开,淡淡道:“周行之走了,你的计划也泡汤了,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褚日持笑:“可是你这不是留下来了么?”
李君逸走进牢去,就着地上的稻草盘膝而坐:“说罢,你为何要谋害周行之。”
褚日持大笑两声:“笑话!周行之谋反,还用我来陷害?”
李君逸不耐烦打断他:“你别与我兜圈子!我相信,这件事除了我,只有你最清楚!因为与东齐勾结的人,是你!”
褚日持扬眉,沉吟片刻:“我那不能叫勾结,我跟你说过,我是东齐人。”
“东齐贵族中并无褚姓!”
褚日持挑眉,靠近李君逸坐下:“我说了,那不叫勾结。”
李君逸看他一眼:“那你不姓褚,你姓什么?”
褚日持但笑不语,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好!我不问你这个!你既然可以让东齐动兵,来头必定不小。”李君逸咬牙沉默半刻,长叹了一口气:“褚日持,你是丰州禇门的门主,按理说,你也算是独霸一方了,你不好好的呆在丰州,跑到这里来搅什么浑水?你该知道,东齐现在并无力量与我朝对衡,而你却让东齐大股兵力进犯我边关!我不管你是东齐的什么人,可是这样做太过冒险!所谓天时地利,你根本一样也占不到!……话说回来,你就算是赢了这场仗又如何?两国之间一旦开战,五年之内,百姓必无宁日!十年之内,国库必定空虚!一朝杀机顿起,便是鸿尸遍野!当年的西州王谋反你应该也是经历过的,同样的事,你想让它重演么?”
褚日持收了笑,眼中却仍还有暖意:“君逸,你不懂!你懂周行之,你却不懂我。”
李君逸皱眉,咬牙道:“我没法懂!你让我怎么懂?”
褚日持叹气,当日云居楼上,他就懂了李君逸,这个人想要的与他截然相反。虽然早知该除去此人,却是一再的手软,而最后的结果,便是让他的一番计划付之东流。他本该恼怒,但是奇怪的,他见到李君逸时,心里更多的是对周行之那种羡慕的嫉妒。人生在世,若是可以这样被人信任,绝不枉此世为人。
“你信他,就如你信你自己。”褚日持笑了一笑:“周行之并未谋反,你赢了。”
李君逸闻言,长长的吁了口气。
褚日持看着他:“你还是怀疑了。”
李君逸苦笑:“我怎么可能会不怀疑?你布下众多陷阱,我要是仍是丝毫的不怀疑,那我就是呆子了!”
“可你还是赢了!”褚日持扬眉而笑:“其实,我还真是想杀了他!你那么信他,却从来没有信过我。”
李君逸想了想:“我信你说的张之清。”
“张之清?”褚日持微怔,继而又笑:“张之清啊,死的可惜。”
“你下的手?”
褚日持摇头:“若是我,会留他全尸。”这样,还省下诸多麻烦。
李君逸点头:“这句我也信。”想了想:“你说真话,我便信。”
“真话?”褚日持笑起来:“有时候真话也会变成假话,假话也会变成真话!比如周行之谋反……”
“停停停!”李君逸皱眉打断他:“这句我不信!”
褚日持呵呵一笑,看着李君逸忽然问:“你,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他了吧?”
李君逸眼刀一横:“你说什么?”
“我说,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或许心里还有他一席之地,但你如今既然可以坦然面对他,是不是说明,你早就已经把他放下了?”说完又笑呵呵说:“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李君逸不说话,杀气腾腾瞪着褚日持。瞪了半晌,发现这人毫无反应径自傻笑,抬脚就踹了过去:“起来!别蹭脏我大牢单间!滚出去给我!”
褚日持连连点头,笑道:“也对,我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说着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大人还坐在原地,神色凝重,不由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
李君逸叹口气:“你先走,别管我。”
褚日持看他一眼,揭穿他:“你……别是刚才扭到腰了吧?”
李君逸硬邦邦僵在哪里,恨得牙痒痒的:“褚大公子果然是明眼人。”
于是里知县李大人就这么被人驼出了双桥县县大牢,褚大公子一边做苦力还得一边听人告诫:“褚日持我今日跟你说明白,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完,周行之宋岂云回京城了,不表示我就会把这件事撇下不管!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有的是时间与你周旋!”
褚日持背着他,慢慢的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对吧?”
一句话,成功堵住李大人喋喋不休的嘴。
褚日持挑眉:“周行之走了,我暂时没什么事情,也有的是时间与你周旋!周行之宋岂云不在乎你的秘密,我却想搞明白。”
李君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李君逸起的挺晚,出门一看,褚日持正在院里练拳,拳法倒还是中规中矩,他看了半天也没瞅出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李君逸在门口站了站,施施然就坐到了石桌前。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你曾说过你是真想杀了周行之是吧?”
褚日持调整气息:“对。”
李君逸点点头,别有所指的问:“那么,那日虎牙关的刺客,是你?”
“不是。”褚日持的回答,异常的干脆。
李君逸扬眉:“可是据我分析,那日的刺客就是你!你受了伤跑回了这里,所以在门口留下了血迹。也就是为什么你的那瓶创伤药那么少的原因,而你那日身上之所以会有脂粉味,不是你去了百花坊,而是为了遮掩你身上的血腥气!”说着看看了褚日持不动声色的脸:“不过我也佩服你!受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而那偷印者第二次来的时候你肩头之所以受伤,正是为了掩饰你在虎牙关被郑青所伤的伤口!我说的可对?”
褚日持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说错了呢?”
李君逸笑嘻嘻看他:“倒是希望是错了!”
“那就如你所愿!”
李君逸挑眉:“但愿如此。”
褚日持收势,活动下手臂,忽然想到什么:“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死不了人。皮肉伤而已。”李君逸笑:“我两只手一样用。”
褚日持想了想,转身回屋拿了只瓷瓶出来,递给李君逸:“这个给你!其实那晚我并无意伤你,只是让手下的人砍晕你就好。是你躲得太快了。”
“我若是躲得慢了,岂云哪里有时间拔剑?”李君逸拿着瓷瓶看了一看,又问:“我一直不明白,张之清的人头,是你放的吧?”
“这种事,还用不着我我去做!不过,你后来看到的那封张之清的信,倒是我顺手放的。”
“你是那个元月兵变,也是你的杰作?”
褚日持呵呵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说,你们禇门当真是有个仿造笔迹的高手?”
“不能这么说,毕竟吕二先生是被逼的么。”
“那偷印章的呢?”
“那个人可真不是我!我是被他伤了一刀的。”
李君逸也不说话,盯着他看。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我又不会□术!再说,你那一堆印,我还真是一时不知道该偷哪个。”
李君逸皱眉一个眼刀钉过去:“人不是你也是你所指派的!”
褚日持无所谓扬了扬眉。
李君逸又问:“那虎牙关刺杀周行之的刺客,是不是你?”
褚日持笑:“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好吧。”李君逸舒口气:“那么……今天吃什么?”
“啊,”褚日持说:“看在前些日子,你为了我的伤药如此奔波的份上,我请你,云居楼。”
李君逸面带微笑,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刚抬脚又想起意见书来:“对了,那日我说我从山上滚下来了,你紧张什么?那个破草屋果真是你们与东齐的联系处?”
褚日持无奈看着他:“你果然是去了!”
李君逸扯着嘴角要笑不笑:“你不会惊讶吧?你该是知道我去了的,不是么?”
褚日持微微沉默,苦笑,两人间如此了解,却只限于猜忌对方。
“我若是说我真的担心了,你信么?”
李君逸斜过眼睛瞥了他一眼,正与他四目相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冽洒脱,微微带了一些挑衅:“我说我不信,你可信?”
褚日持轻笑,不信么?无论是信与不信,他是真的担心了,但是令他想不到的却是李君逸竟然可一从鬼车卫手下逃生。
两人吃过饭商量这去拜祭张之清,李君逸说,之清大概会喜欢醉衣轩的千日留香。于是就让褚日持从后墙去偷一些出来,褚日持皱眉:“身为朝廷命官,虽然现在已经撤职,但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李君逸不悦:“难道让我这个朝廷命官亲自去偷?”
“你没钱?”
“这又不是你丰州,你做你的土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小老百姓家的,朝廷一年就让你卖那些,有钱你也买不到!”李君逸说着,嘟囔道:“再说我又不会武功,不能像你一样飞檐走壁!总之一句话,放着你不用白不用!快去!”
褚日持站着没动,狐疑的看着李君逸:“你……不会武功?”
李君逸不耐烦站好了:“褚大公子,你身为一个超一流的武学高手,你认为你可以像我一样把自己的身底隐藏的如此天衣无缝么?”说完见褚日持迟疑,李君逸又说“如果这样你还认为我会功夫,那我一定比你厉害。”说完自己转身就走。
褚日持看着李君逸背朝他,几步紧跟上去,伸手拍了拍李君逸的肩,谁知只一拍李君逸脚下踉跄一下冲出去好几步,险些扑到在地。
李知县站稳了,恨得咬牙切齿,回过头来大怒:“你那么用力推我?!”
褚日持满脸毫不掩饰的惊讶,还得小心赔笑:“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李君逸忿忿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肩膀,留个后脑勺给褚日持:“赶紧去,千日留香!”
褚日持好歹是禇门门主,这种小偷小摸当然难不倒他,不一会儿功夫,就从后墙飘了下来,递给李君逸一个小酒葫芦。
李君逸伸手拿过来,拔开塞子闻了闻:“你可别拿乱七八糟的酒敷衍我,我虽然酒量不行,但是这鼻子还是很灵敏的。”
褚日持翻个白眼:“你不信我还让我去偷?”
“那难道还真让我这个朝廷命官去?都已近被撤职了你还想我进大牢?”
“那你让我去偷,是想我进大牢?”
“他们又抓不住你!再说就算抓住又怎样?大牢你也不是没去过。”
褚日持无语,憋了一口气:“李君逸,如果这醉衣轩的人状告我偷窃,你是不是还要上堂作证?”
“啊……那是当然,”李君逸嘻嘻的笑:“我义不容辞。”
褚日持深呼一口气:“那你别忘了,你可是教唆者。”
“没关系,”李君逸依旧笑的灿烂如六月的太阳:“我认识皇帝,托个人情就好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张之清坟前,把贡品一一摆好,李君逸把酒洒在坟前,然后一指旁边面无表情的褚日持:“张之清,就是这个人杀了你,你若是心有怨恨,就化作鬼来找他吧。”
褚日持蹙眉扫他一眼,凉凉的开口:“张之清,就是这个昏官无法为你报仇申冤,你若是心有不甘,也化作恶鬼来找他吧。”
李君逸皱眉,伸脚就踹了过去。
褚日持抬腿挡住了,问:“我说的不对?”
李君逸讪讪的把脚收了回来:“想来以之清如此顾全大局之人,也是会谅解的。” 此案涉及周行之谋反,若是再追查下去,必定会牵扯出那一堆伪造的反信,如此一来,势必会使得朝中内部关系动荡,这却是当下万万要不得的。李君逸望着那堆新土满腹惆怅,张之清冤死,却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他当初还誓言旦旦的对钱正泽说定会彻查此事,可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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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李君逸问褚日持:“张之清,是棋子?还是额外?”
“之清是棋子。”褚日持坦言:“八月初,吕二先生伪造了周行之的笔迹,然后绑在信鸽上,让猎户到街上佯装叫卖,张之清常访于民间,很快就留意到那只鸽子,并且买了回去。然后理所当然他看到了那封并且认出了周行之的笔迹。”褚日持说到此处不由露出些钦佩之意:“不过张之清比你聪明,很快就注意到那封信太过刻意,元月十九日,兵变几个字太过清晰,但是可惜的是他没有你那么信任周行之,伪造的以假乱真的笔迹终究是让他心存疑虑,于是他去找了周行之,并且想旁敲侧推的试探……当然,我觉得像你这样可以如此坦诚的对待另一个人的,也是世上难寻。”
“其实,这个计划本来是十分简单的,收买张之清,只要他上书一封,在周行之谋反的事实上添油加醋就可以了。”
“可惜,你们收买他,却没有成功。”
“之清如梅如兰,哪里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收买的?”
“所以他必须要死?”
“无论生死,他都是在这其中了已经,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李君逸皱眉:“但是是你们自己选择收买他的!”
“他有两条路走。”
“ 两条路?”李君逸冷哼一声:“活着去诬告周行之或者是死了被你们利用来陷害周行之,这根本就不是两条路。”
“不对,”褚日持摇头:“张之清我还是很欣赏他的,之所以杀了他纯粹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死者为大,禇门一般不拿死人做戏,但是遗憾的是下手的人一时糊涂把他的人头带了回来,不得已,我们只好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那这么说,无论来的这个新知县是不是我,都一样?”
“不一样,”褚日持笑着摇头:“若是来个别人,估计周行之人头早就落地了。”
李君逸看他一眼:“那……云居楼上第一次遇见我,是意外?”
褚日持点头:“不过看到你,我就知道这新知县是你了。”
“那你可别告诉我,你接近我纯粹是为了叙旧。”
褚日持小小的顿了一下,轻笑起来:“本来是想叙旧,但是你的反应颇有意思。”竟然是掉头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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